渣男洗白手册——by糖中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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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折磨了十几年的榕城人,难道就不是我柳国百姓其余六城的人,也不是我柳国百姓若是真的为了百姓,就该去打,去抢,就是偷也要将我们柳国的人好好地带回来”
“朕问你,柳国的公主,就不算是柳国百姓了吗”
“臣,臣”
那大臣支支吾吾半响,才道,“出嫁从夫”
“行,你非要执着于这些,朕也不好与你争辩。”
“张元。”
从未见过陛下如此大怒的圆圆胖胖小太监连忙殷勤的应道,“陛下,奴才在。”
“你到宫中去,让皇姐写下一封休书,记得,写两封。”
女子休弃丈夫
张元圆圆的脸上怔楞一瞬,在接触到面前帝王不耐烦的神色后又连忙恭敬离去。
他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公主从回宫后就住在了曾经所住的寝殿,她的母妃早就不在了,与太妃们又没什么交情,自从回来后,便一直关在宫中日日夜夜抄佛经。
张元来后说了来意,公主难得怔了怔,让宫女取纸笔来,平静的写下了两封休书。
一封是曾经的大汗。
一封是现在的大汗。
“写好了,公公带去给陛下吧。”
公主的声音有些嘶哑,张元也顾不得这些,匆匆带着休书回了大殿。
大殿上,那名臣子还跪着,陛下倒是又歪坐到了龙椅上,正招了太监端着点心到近前,不紧不慢的吃着。
底下的大臣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一般。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若是他们敢跟陛下谈一谈在上早朝时吃东西不合礼仪,陛下便能直接宣布不上早朝。
这么来了几回之后,他们也都学精了,反正也玩不过陛下,还不如就这般安安静静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可惜,总有那犯傻的。
张元恭敬带着两张休书回来的时候,卫明言还特地擦了擦手,拿了两张休书,走到了犯傻的官员面前。
“出嫁从夫,现在,皇姐休了他们,现在,她只是我们柳国的公主,明白了吗”
那臣子还不死心,颤颤巍巍是试图挣扎,“陛下,可这休书”
“还不明白”
“来人,把他拉下去,既然如此喜欢匈奴,那你便去匈奴做我们两国之间的使臣吧。”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
那人被拖下去了,一片寂静中,卫明言慢条斯理的将两张休书折了折,还给一旁的张元,抬起眉,打了个哈欠。
“各位爱卿还有谁对朕接回公主有异议的”
有异议的都被拖下去送去匈奴了,谁还敢开口。
最终,还是赵丞相站了出来,“臣无异议。”
“其他爱卿呢”
大殿中,百官恭敬齐声,“臣等,无异议。”
宫中
伺候在公主身边的宫女神情中带着喜色,脚步匆匆的到了屋内,“殿下,您被封为长公主了,陛下不会再送您去匈奴了。”
背对着她的公主正在写着什么,听了这话,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宫女下去了,屋中又只剩下了她一人。
公主动着笔,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了休书。
她背脊依旧挺得板直,眼泪却一滴滴的掉落下来,打湿了纸面,明明才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两鬓却已经斑白。
终于,这两份沾染了泪水的休书写好了。
公主带着皱纹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
她摸着这两封休书,一边笑着,眼泪却又止不住的往下落。
因为在草原中被风沙浸染而嘶哑的声音中满是柔和,“大皇姐,二皇姐,你们莫怕。”
“日后,我们只是柳国公主。”
第250章 我是好皇帝(10)
这位在先帝时最小的公主被当今陛下封为了长安长公主, 赐公主府, 八百精兵, 可以说的上是恩宠如山。
而他也没有忘记在匈奴过世的两位公主, 同样加封,祭奠在了太庙中,只当她们还是柳国的公主。
而柳国一些卫道士到了现在倒是安静无比, 只因陛下发了话,若是有谁觉得不该将公主带回来,该留在正与他们柳国大战的匈奴中,那便到草原中去吧。
不是说要嫁公主来达到两国和解吗
他一点都不介意送一二个对匈奴有着莫大好感的柳国人去, 让他们说服匈奴不再来柳国肆虐。
什么对匈奴没好感
若是真的没好感, 怎么会想着让金枝玉叶的公主回到那满是风沙的大草原上呢。
等到一连几个人发表了一番“开战归开战, 公主早就嫁去了匈奴便该在匈奴”的言论被强制送去匈奴后,再也没人敢说此类的话了。
要是别的事,那些御史也许还要站出来以死明鉴一下,可陛下在朝堂上说的一番话他们又不是没有听到,逼着公主回匈奴,那和卖身求荣有什么差别。
人家死谏能名垂青史, 他们要是因为这件事死谏,遗臭万年都是轻的。
朝堂中安安静静了,最能发表意见的读书人们在被送走了几个之后也学会了闭嘴。
而很快,一件大事快速的吸引走了他们的注意力。
放榜了。
当榜单贴上墙时, 无数的人头在底下翻涌, 附近的酒楼, 尤其是二楼这等能够方便观测的位置更是早就被包了下来。
读书人好面子,尤其是像是念到了秀才的读书人,即使心中再怎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上榜,还是要稳坐着,等待自己的书童或者小厮看完结果后来禀报。
而能够稳坐的最佳位置,便是榜单对面的二楼正对面包厢。
此刻卫明言正与赵树玖一起趴在床边,拿着细细长长,被称作望远镜的东西去望。
反观是最该着急的赵树清,却正微微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双眼中满是平静。
今日照旧穿的厚实的小姑娘也不好意思去抢望远镜,只能焦急又期待的趴在床边,略有些圆乎乎的白皙脸蛋微微仰着,望向正拿着望远镜看的卫明言。
“陛下,如何,有二哥的名字吗”
“朕正在看,这前面人也未免太多了,下次朕就该让人直接到城门上报中举的名字。”
今日难得穿了一身白衣的帝王倚在窗边,抱怨了两句,便哄着赵树玖道,“玖儿,你来我这边看,我这边看的清楚。”
待到赵树玖过去了巴巴的望着,他偏又坏心的不说一句将自己手中望远镜给她用,只把小姑娘急的脸颊通红,张嘴又合上,支支吾吾的想要用望远镜。
“陛下,陛下,我也想看”
卫明言只当是听不懂,往左侧靠了靠,移出了位置来,十分好心的道,“来,你来这边看。”
还是赵树清看不过眼他逗弄自己妹妹,将茶杯放下,淡声道,“玖儿,举人名单出来前会先给陛下过目,他一早便就知道了我有没有上榜。”
被戳穿了的卫明言讪讪望着面前不可置信用着一双圆圆大眼迷茫望着自己的赵树玖,干笑几声,将手中的望远镜塞给了她,“其实朕是想让玖儿多活动活动,就像树清你说的那个什么,身体要多多运动,你看,玖儿运动的多开心。”
赵树清面无表情的将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不搭理这个明明就是故意逗弄他妹妹的人。
赵树玖倒是不在意,得了望远镜便急急的去看,等到看清了那榜上写的名字,难得高兴的跺脚,一张漂亮脸蛋上满是惊喜,“二哥二哥你是第一名二哥”
她又看了一遍,才兴奋的跑到赵树清身边,“二哥,你好厉害”
赵树清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倒不怎么意外,只是见一直文文静静的妹妹此刻兴奋的小脸晕红,眉眼柔和了些,脸上动了动,露出了个浅笑来。
赵树玖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兄长,“二哥二哥你会笑了”
“什么”
原本还懒洋洋靠在窗边的卫明言立刻起了身,神情惊异的凑到赵树清面前,像是在围观着什么稀罕物件一般对着他看来看去,“真是难得,树清居然还会笑。”
“看看,我就说你长得好看,这笑起来都和我差不多了。”
赵树清漠然的望着他,伸出手去往下拉上扬的嘴角。
“二哥,你做什么”
赵树玖不解的望着他,神情中满是困惑。
虽然不是很想回答,但看着妹妹的视线,赵树清还是淡声道,“收不回来。”
什么收不回来
赵树玖不明所以,卫明言却是突然一阵大笑,笑够了,长相俊美的帝王指着赵树清,说话的声音都因为之前笑过而微微颤抖起来,“你哥,你哥他收不回来笑了,哈哈哈树清啊树清,你真是太好玩了。”
原本还在担心的赵树玖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双漂亮的眉眼中满是笑意。
赵树清冷漠的将嘴角那抹笑容用手抹了下来。
原本心中还因为自己第一名而涌上的淡淡喜悦,此刻也完全压了下去。
就这么一点点小事,有什么好笑的。
无聊的古代人。
赵树清不因为自己考得第一名而欢喜,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欢喜。
最高兴的莫过于赵家了,尤其是赵夫人,更是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当初满京城都传他们家树清脑子不好,在儿子被退婚后她也不是没想过别家的姑娘,只是话题刚刚起了一个头,便被对方搪塞了过去。
要说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甚至他们家地位还要高一些,就这么连谈的机会都不给,赵夫人心里怎么会不难受。
她当然知道这也不应该怪人家,别说别人了,要是她自己嫁女儿,对方没有功名也不是长子,甚至坊间还有那种传闻,她也不会愿意将女儿嫁过去。
想是这么想,可这心里就是怎么都顺不下口气来。
她儿子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长得好,性子也好,虽然冷淡了些,但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脾气,成天就是抱着书看,虽然爱摆弄些花花草草,可摆弄花草也是雅事啊。
堂堂的一个丞相之子,居然还谈不上婚事了。
每次一想到这里,赵夫人心肝就堵着一股郁气,只恨那范家狠毒。
退亲便退亲,还在外面散播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
一想到那些日子她被气成了什么模样,赵夫人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不舒服了。
但好在,她突然想到,她儿已经考上了举人,还是头名。
便又立刻高兴了起来。
开开心心的给下人发了赏银,赵夫人便选了一身好衣裳,志得意满的去隔壁大人家窜门了。
她必须要将这个好消息昭告天下。
以后,看谁还好意思说她儿不好
很快,赵树清考上举人,还是头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
不是什么大儒的弟子,也不是什么早就出名的才子,而是一个当初被满京城谣传脑子有问题的赵树清。
这个消息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还有人没考上心中发酸,语气不忿的说了说赵树清是丞相之子,可这话刚落出口便被人堵了回去。
谁不知道这次考试丞相是避开了的,阅卷的时候更加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判的卷子名字是谁,若是这样还要往身份上面扯的话,岂不是直接等同于污蔑了整个朝廷。
那学子被同窗的话吓得心惊肉跳,自然不敢再谈。
有人喜了,当然也会有人忧。
范夫人今日出门原本是高高兴兴的,哪里想到,却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她回来之后便去找女儿,生怕她心中会不舒服,范小姐倒是一如既往的鄙夷着赵树清。
“母亲莫要担忧,他即使考的第一又如何,到了如今,不还是一丝官身也无。”
范夫人想说如此好的成绩,再加上有丞相这个父亲,赵树清日后的官途必定一帆风顺,可望着女儿眼中的自信,这话又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儿说的是,我们想的,可不是他区区一个举人就能比拟的。”
范小姐放下手中绣的花,眼中多了几丝倨傲,“母亲想想看,这赵树清从前一事无成,若是他早有才华,之前为何不展示出来,为何非要在现在才考上举人。”
范夫人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不过是因为年纪到了,母亲不是说了吗这京都中的贵女无人愿与赵树清结亲,他想要成亲,不得就要苦读吗”
范小姐眼中的倨傲更加深了,“他如此下了苦心读书,想必前段时间京中的流言也有几分影响,约莫着,是还想与女儿再续婚约。”
她这话也不是光靠自我感觉良好来的,自从范小姐身量长成,开始出入各种宴席后,美艳的容貌便为她引来了不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