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浪漫——by夜子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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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漫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苏哲阳看着奚漫离开的背影:“那不是沈温养的小白兔吗,刚才灼哥那一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郭允:“说他是故意的吧,他把奚漫当空气。这是灼哥回国后第一次和奚漫见面吧,他居然理都没理!”
苏哲阳:“是啊,我都看到奚漫想跟灼哥说话了,灼哥居然不给面子,就跟不认识她似的。可要说这只是场意外,刚才球飞出去的角度实在有些刁钻。”
秦赴一脸笃定地接话:“灼哥投篮的角度也刁钻,何况飞出去的角度,有什么奇怪的?我觉得就是意外。”
他哥婚礼那天,他给灼哥打视频,灼哥可是亲耳听到奚漫说她结婚了,这种情况下,灼哥哪里还会贴过去?
闻嘉至仰头喝了口水。
刚才打球的时候,他看到灼哥频繁朝操场那边的看台张望。
距离远,闻嘉至当时没认出那女孩是谁,直到刚才奚漫走过来。
隔那么远都能穿越人海一眼看到,不知道该说他眼神好,还是太有心。
至于奚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闻嘉至当即想到了一个原因,眸中闪过一抹异样。
苏哲阳看向一直不说话的闻嘉至:“书生,你智商高,帮大家分析分析,灼哥刚才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闻嘉至神色平淡,慢慢拧起瓶盖:“不知道。”
郭允:“他有智商没情商,谈个恋爱都能被分手,问他能有什么结果?”
闻嘉至:“……”
另一边,简灼白简短地和那女生说了什么,把玩着球重新回到场地。
女生拿着水怔在原地,面露失望之色。
闻嘉至弯腰另拿了瓶水,扔给简灼白,言语打趣:“不解风情。”
简灼白略一伸手接过来,哂笑:“你一个整天泡在书海里的呆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说这种话了?”
他仰头喝水,喉结缓慢滚动几下,懒懒睨了眼闻嘉至,手臂搭在他肩上,“书生,你要是解风情,当初怎么被人甩的?”
闻嘉至:“……”
-
奚漫到奶茶店,倒是没有看到长长的队伍,但人确实很多。
很多同学把莫沁围了起来,要签名跟合照。
奚漫无奈叹气,怪不得这么久呢。
不过看到她如今这么受欢迎,她心里为她高兴。
在边上等了一会儿,莫沁看到她,跟那些人道:“对不起,我朋友还在等我,她今天好不容易来看我,我得先走了。”
和那群大学生挥手告别,莫沁跑过来把手上的奶茶递过去:“不是让你在操场等我吗,你怎么跑过来了?”
奚漫把刚才的事简单说给她听。
莫沁道:“那咱们换个地方吧,周末有好多空教室。”
在一间没人的教室坐下,两个人终于可以安静地喝奶茶,吃点心。
莫沁跟她闲聊:“所以你进了简驰集团这么久,简灼白还不知道?”
奚漫点头:“暂时反正是不知道。”
莫沁笑她:“你有没有想过,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奚漫捧着奶茶,想了想:“简驰集团真的很大,他还从来不去员工餐厅,应该是很难发现的。我现在过一天算一天,真发现了再说。”
莫沁侧目看向她:“你还喜欢简灼白吗?”
奚漫喝着奶茶,表情有片刻的僵硬,随后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莫沁叹气:“别人不知道,我高中三年就一直坐在你旁边,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你每次进教室,目光最先投放的位置,永远都是教室后门的那张书桌。嘴上再不承认,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奚家出事后,简灼白也走了,那段时间你魂都没了大半,我当时好怕你撑不下去。都说简灼白追你两年,却没追上,其实你就是嘴硬,早被他吃得死死的。”
奚漫咬在嘴里的吸管变了形,险些吸不出奶茶来。
松开吸管,上面满是牙印。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以后不要跟我聊这些。”
她吐了口浊气,认真看向莫沁,“喜欢如何,不喜欢了又能怎么样?我和他现在就是一场交易,我好不容易从沈温那里走出来,这才过去多久,为什么要让自己陷进另外一段完全不确定的感情里?”
她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悠悠看向窗外:“我以前对沈温原本什么都不想,单纯地把他当成兄长,后来就是因为那帮人天天起哄,我想的越来越多。可是光我想有什么用呢,他没想娶我,最后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莫沁忽然沉默,心疼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她抱住奚漫,眼眶有些红:“对不起,我以后不乱说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奚漫头靠在莫沁肩上,“不过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攒钱,和简灼白协议期间,尽好自己的本分。”
“至于其他的……”奚漫顿了下,长舒一口气,轻松惬意地笑,“我觉得不用刻意去想,还是顺其自然,交给缘分吧。”
该是她的,哪怕兜兜转转,总会拥有。
如果不是她的,强求无用,她更不该心存妄想。
奚漫又问起莫沁拍戏的情况。
莫沁刚好拍戏时遇到不少有趣的事,跟她讲起来,姐妹两个笑成一团。
刚才的话题,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揭过去。
聊着聊着,莫沁的手机铃声响。
看一眼备注,她忙接听:“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收了手机,她歉意地看向奚漫:“对不起,我今天晚上有夜戏,该回去准备了。”
奚漫这才发觉,她们俩已经聊了很久,教室里不知何时变得黯淡,外面校园里亮起了路灯。
她忙道:“工作要紧,你赶紧去吧。”
“那你怎么回去?”莫沁问她。
奚漫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去门口打个车就行,你就别管我了,人家都催你了,快回去。”
蛋黄酥和脆皮卷还没吃完,莫沁看一眼,问她:“你给我带来这么多,不会忙活半天没给自己留一点吧?”
奚漫一怔,笑道:“我想吃什么时候不能做?”
“你才不会舍得单独给自己做呢,如今工作那么忙,做这个很费时间的,也不说给自己留点。”
知道奚漫也喜欢吃这些,莫沁看盒子挺大,从中间撕开,一分为二,数了数里面的,“也没剩几个了,咱们俩一人一半。”
她拿走一半,另一半包起来,装进奚漫的包包里:“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到家给我发信息。”
-
与莫沁分别后,奚漫独自一人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
刚到门口,看到了那辆熟悉的Aston Martin。
车就停在大门左侧,闻嘉至站在车旁,和里面的简灼白正聊着什么。
驾驶位的男人不经意抬眼,看到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奚漫。
他白皙修长的指骨随意敲着方向盘,对闻嘉至道:“我走了,你回去吧。”
闻嘉至原本半倚在车上,闻声直起身:“开车慢点。”
他站着没走,似乎要等简灼白先离开。
简灼白皱眉:“你一个大男人墨迹什么,不需要你目送,你先回。”
闻嘉至愣了两秒,觉得他这副突然赶他走的样子很奇怪,简直吃错药了。
明明刚才还聊得好好的。
懒得跟他计较,闻嘉至转身欲走,余光不经意瞥了眼大门另一侧。
奚漫站在路边正在拦出租车,微风拂过,她身上的长裙摇曳生姿。
闻嘉至想起下午打球时,秦赴跟众人八卦,说奚漫在秦远婚宴上公开自己已婚。
如今再看简灼白的反应,闻嘉至当即明白了什么,眸中上过一抹愕然,看向车里的人:“要不要祝你新婚快乐,你速度挺快啊。”
被他发现,简灼白也不意外,笑了声:“谢谢,跟你这种呆子比,我自然要强很多。”
闻嘉至:“……”
“赶紧走,她不让我公开。”简灼白始终望着那边拦出租的奚漫,皱眉赶人。
闻嘉至浅浅勾了下唇,加快步子走进校园。
他前脚刚走,简灼白把车子开到奚漫跟前,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上来。”
奚漫有些愣神地站在原地,先前在篮球场还把她当空气,现在又主动过来找她,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简灼白以为她怕那群人看见,又说了一遍:“他们都走了,上来。”
奚漫回神,打开副驾的门坐上来,一边系着安全带,小声咕哝一句:“你不是装作不认识,不愿意搭理我吗?”
“讲不讲道理?”简灼白手指点着方向盘,转头看过来,“是你说在他们几个面前,咱俩要装作不认识。”
“我说的是装作没联系。”
“有区别?”
“区别很大!”
奚漫道:“毕竟是老同学,怎么可能不认识,既然遇见了,总要给点面子,说句话的。”
“哦。”简灼白吊儿郎当地倚着靠背,这是校门口,他并不着急起步,“原来是怪我没给你面子。”
顿了下,他又道,“谁知道你天天心里想什么,我下午好心要载你过来,你不领情,非要避着他们,好像跟我在一起多见不得人似的。万一我跟你说话,你因为他们在场不搭理我,我也没面子。”
奚漫:“……”
原来两人是在她先前说的那些话上,出现了理解偏差。
她说的是假装私底下没交集的老同学,结果简灼白直接理解成了,要装不认识。
是个乌龙。
空气滞涩了两秒,奚漫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俩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在吵架。
吵的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小学生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噗嗤笑了出来。
“很好笑?”简灼白拧眉看着她,对上女孩水波潋滟的眼眸,以及嘴角浅绽的梨涡,他眉宇渐渐舒展开,一时间也笑了。
他当时真的以为,他们俩得装作不认识,所以看都没敢多看她。
原来她还是愿意在那些人面前跟他打招呼的。
简灼白顿时觉得舒心。
倏忽间,他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下。
跟那帮人打了半天球,体力消耗过后,他这会儿有点饿。
他瞥开眼去,没好意思看奚漫的表情:“到饭点了,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奚漫想到什么,从包里把莫沁塞进来的几块点心取出:“我这里还剩几个,你要是太饿就先垫一垫。”
幸好莫沁分了她一半。
简灼白扫了眼里面的东西,想到下午她把那些点心全装起来带给莫沁,一个不留。
伸手接过时,他鼻端传来一声轻嗤,说话阴阳怪气:“我就知道,别人不吃剩下的,也不会给我。”
奚漫又好气又好笑,在他手臂上轻拍了一下:“你被林妹妹附身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弃。”
“不稀罕你还给我。”她说着伸手便要夺回来,简灼白捉住她的手阻拦,侧目对上女孩有些嗔怪的目光,扬眉笑道,“谁说我不稀罕,稀罕死了。”
四目相对,他看过来的眼神灼灼,似有温度,奚漫莫名被他的话烧红了脸,回神时才发现她的手还被他握着。
男人掌心温热,不轻不重地包裹着她的手指,身体上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手上,触感微妙。
她心跳忽然很快,连忙把手抽回来,扭头看窗外:“你要吃就快点。”
密闭的车厢内,空气变得稀薄而燥热。
奚漫被他握过的那只手上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温度,她悄悄在衣服上蹭了两下,被长发藏起来的耳朵越来越红。
旁边窸窸窣窣,传来他打开盒子吃东西的声音。
她忽略掉心上泛起的些许波澜,主动聊起别的:“白天在篮球场的事,谢谢你。”
简灼白砸的太准了,奚漫觉得不是巧合,他应该就是在替她解围。
简灼白把一块脆皮卷送入口中,也没否认:“你说路嫣然那个弟弟?我看着他就不像什么好人,何况你现在是我太太,我能让你被外人纠缠?”
奚漫转头看过来,似有些诧异:“你还记得路嫣然?”
简灼白高中那会儿其实很高冷,目中无人,班里很多同学的名字他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