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叔叔总是在生气——by小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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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去,应倩终于不再跟上来了,半晌,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叫声:“应紫,你别得理不饶人!别仗着现在有肖家人撑腰就觉得了不起了,你以为你能当上肖太太吗?肖一墨还不就是玩玩你的,等以后他把你甩了,我看你还嘚瑟什么!”
应紫的脚步一滞,却没再搭理这个堂妹,大步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里,程云雅正在接电话,对方不知道在长篇大论什么,她拿着话筒朝着应紫示意:厨房里有吃的备着。
应紫去厨房一看,西瓜切成了一块一块的,橙子也已经剥好了皮,连那白白的橘络也都去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她入口了。
等她把水果吃完重新回到客厅,程云雅刚好把电话挂断了,看着应紫叹了一口气。
“谁啊?”应紫好奇地问。
“你二叔公,”程云雅皱着眉头道,“来做说客了,让我们不要打官司了,传出去太难听,得饶人处且饶人。”
应紫气得不行:“他们欺负我们的时候,怎么不见二叔公来主持个公道?”
“我已经说了,这事说出去怎么都是我们家占理,没什么得理不饶人的,”程云雅这次也很硬气,支持女儿,“你爸也是这个意思,实名公开道歉是必须的,有胆做就要有胆认。”
应紫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真担心程云雅他们答应了二叔公让她撤诉呢。
“咔哒”一声,门开了。
应凯走了进来,他的神情有点疲惫,不过,看到应紫还是眼前一亮:“呦,乖女儿回来啦,早上买的水果吃了没?让你妈吃她还不舍得,非得和你一起尝。”
“吃了,很甜,谢谢爸。”应紫愉快地应了一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去书房放了起来。
出来的时候,程云雅在给应凯按摩,应凯则埋怨着今天发生的意外:“幕墙施工队真是太垃圾了,刚开始施工就给我出了个事故,今天高空掉下来一块玻璃,砸伤了一个工人,还好没出大事。”
“这也太不小心了,这家公司资质没问题吗?我记得做幕墙是要有资质的。”应紫担心地问。
应凯语塞。
当时幕墙有几个公司来竞标,他和岑特助的意见相左,他想省钱,中意那个报价低一点的,而岑特助则认为要把品质提上去,想要另一个报价高的。
两人争论了一番,最后岑特助让了步,定了应凯看中的那一家。
结果,这一家的报价低是有原因的,他们只是有资质,具体施工是外包的,外包公司的各项安全措施不到位,今天就给他当头来了一棒。
“这怎么办?”
“我忙了一天了,找了他们的负责人,工地监理、施工队都在一起开了会,定了好几项整改措施,这下总不会出事了。”应凯很乐观地道。
应紫却觉得有点不太靠谱,能这么容易就把事情解决了?不过,她不懂建筑,也没法瞎出主意。
晚上程云雅做了一大桌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晚饭,快吃完的时候,应凯的手机响了,他的脸色变了变,立刻接了起来恭谨地应了一声,走到客厅去说话去了。
应紫有点担心,跟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应凯的脸色青白交加,鼻尖渗出汗来,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好”字来挂了电话。
呆滞了半晌,他急匆匆地拿起了外套往外走去。
“爸,出什么事了?”应紫着急地问。
“肖……肖总……肖那啥……”应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据说在追求他女儿的投资商,索性放弃了,神情沮丧,“他说要换幕墙公司,必须马上换,我现在去公司和岑特助碰面商量该怎么解决。”
这件意外一出,一家人的国庆节都没过好,前三天应凯一直在公司焦头烂额,因为这家施工队已经进场了,虽然出了事故,但是要取消和他们的合同必定会带来一定的经济损失,而且大厦的招商和交付都有时间限定,留给他们的时间有限,其他有资质的幕墙公司也必定会狮子大开口。
后两年岑宁找来了前面那家贵的幕墙公司,最后敲定了合同,也将工期尽量缩短到了原来计划的时间,这件事情才算得以解决。
最让应凯沮丧的是,这个决定是他做的,在损失了金钱和精力后,还是重新换回了岑宁的方案。
六号那天,一家人总算忙里抽闲,去了富盛广场逛街吃饭。
广场过节的气氛依然很热闹,外面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唱歌跳舞抽奖,音乐喧天;里面商场搞满减活动,逛街的人摩肩接踵,好像买东西不要钱似的。
母女俩挑了两件衣服,又给应凯买了双鞋,最后去一家定好的私家菜馆吃饭。
到了菜馆,应紫才发现包厢里已经有了一家三口在了,是应凯以前同学一家,两家人几年前很亲近,后来他们一家调到隔壁杭城了,就不太来往了。
“叔叔阿姨,徐哥哥好。”应紫上前一一打招呼。
“小紫现在都成大姑娘了,越长越漂亮了。”那俩夫妻夸赞着,示意旁边的儿子,“徐珂,还记得小紫吧?以前你们俩很要好呢,每天嚷着要去听小紫妹妹弹琴。”
“记得,我还记得小紫教我唱歌呢。”徐珂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他是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比应紫大了三岁,和以前一样热情爽朗。
“哪里,还是你们家徐珂厉害,留学归来,现在在大公司发展得这么好。”应凯乐呵呵地回夸。
两家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坐了下来。
这次徐家人是因为徐珂在际安工作,一起过来这里看儿子顺便过节,想到了老同学就约着一起吃了饭。大家以前很熟悉,这些年的生分渐渐一扫而空,徐珂坐在应紫旁边,一边聊着年轻人的话题,一边很绅士地替她服务,气氛很不错。
饭吃得差不多了,时间还早,徐家父母提议去唱卡拉ok:“徐珂,这下有机会让小紫再教你唱歌了。”
应凯在一旁连声赞同:“好,我们几个老的也可以唱唱老歌助助兴。”
应紫敏感地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不由得看了应凯一眼,委婉地道:“爸,你不是向来要午睡的吗?”
“今天见到老朋友高兴,就不午睡了。”应凯乐呵呵地叫了买单。
应凯拿着账单去外面买单了,应紫托辞说要去个洗手间,跟在应凯身后出去了。
“爸,你打的什么主意啊?”应紫快步追上了应凯,小声埋怨。
“没……没什么啊,就是大家一起玩玩,反正也没什么事。”应凯左顾右盼,有点心虚。
“那你们去玩吧,我回家了。”应紫赌气道。
“哎别,”应凯赶紧拉住了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紫啊,爸太担心你了,肖一墨这个人,你根本降不住啊,你看他那天和我打电话说话那口吻,连个台阶都没给我下。”
应紫有点尴尬,可也不得不为肖一墨辩护:“爸,他那人说话就是这样的,而且那是公事,他可能语气不太好了一点,但他做的决定肯定有他的考量,他肯定不会害这个项目的。”
应凯恼了:“傻瓜,你以为我在生气他对我的态度吗?我是在想,他这么强势,你这脾气,还不得像小媳妇一样被他欺负?而且这阵子我打听了他们家的情况,整个家族兄弟姐妹妯娌什么的一大堆,他父亲就离过好几次婚,你……你说说看,你让爸妈怎么能不担心你?”
“那……那我也不能脚踏两条船啊,”应紫急了,“你把我往徐珂那里凑这算什么意思?”
“徐珂不是挺好的,和我们家门当户对,人孩子脾气也好,又有礼貌……”应凯振振有词地道。
应紫刚要反驳,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本能的,心尖打了个颤:是肖一墨的号码。
“想我吗?”肖一墨的声音好像可以压低了,带着几分久别重逢后的思念。
“想。”应紫本能地回了一句。这么多天没见,说不想是假的,但是她现在听到肖一墨的声音就觉得心虚,没心思和他在电话里缠绵,“不过等你回来了再说吧,我和我爸妈在外面吃饭呢。”
“猜猜我在哪?”肖一墨却好像没感受到她的心情,依然兴致勃勃地问。
“你不是在m国吗……你回来啦?”应紫总算回过味来了。
“对,我回来了,你和你爸妈在云雨轩私房菜馆?”肖一墨报出了饭店的名字。
应紫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这声音落在肖一墨的耳朵里,自然而然地就解读为了惊喜。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他颇有点得意地道:“我就在外面,没想到吧?刚才岑宁找你爸有点事情,刚好提起他在那里吃饭,我就直接过来了。加几个好菜,这顿我来请。”
“不用了不用——”
应紫仓惶的声音戛然而止,肖一墨的身影推门而入,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笑话肖叔叔的时候克制一点,毕竟他听到了要生气的。我先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随机红包50个。
第39章 黄栌(八)
还没等应紫回过神来, 包厢里的人几乎在同时说笑着出来了, 徐珂拎着她的包和外套到了她身旁, 和肖一墨在大厅中狭路相逢。
这是应紫遇到过的最尴尬最狼狈的碰面,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肖一墨几乎立刻就从对方的神态和言辞中察觉到了不对劲,目光在徐珂和应紫的脸上来回打了个转, 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应凯居然趁着他不在,要给应紫介绍男朋友?
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一股阴鸷的气息慑人地遍布全身。
应凯万万没想到会这样撞上肖一墨, 心里原本的那些小九九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慌忙上前打圆场:“哎肖总,怎么这么巧碰上你了, 我们和同学一家在聚餐。”
肖一墨冷笑了一声,刚要毫不容情地讥讽两句, 背后一紧,一双小手抓住了他衬衫的下摆;再一看,应紫满眼恳求地看着他。
刚要吐出的斥责卡在了喉咙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让脸色和语气缓和了一点:“叔叔客气了,叫我一墨就行了。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我做东,大家不要客气。”
徐珂和他的父母都愣了愣神,几乎异口同声地问:“这位是……”
肖一墨淡淡地道:“我是小紫的男朋友,鄙姓肖, 肖一墨。”
“肖一墨?”这个名字非常耳熟,徐珂轻呼了一声, 有点不敢相信地打量着他,“请问,您就是墨色投资的ceo肖一墨肖总吗?”
肖一墨矜傲地点了点头。
徐珂激动不已,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一脸惊喜地道:“肖总你好,我是低你五届的校友徐珂,在m国就久仰你的大名,今天见到你,真是太荣幸了。”
尴尬的场面稍稍化解,成了一个学弟对传奇学长的膜拜见面会。
后来的k歌当然没有成行,大家寒暄了一通,徐珂和父母识趣地告辞了,而应凯他们则在上了肖一墨的车,肖一墨将应凯他们送到了小区门口。
应凯这一路心虚得都提到了嗓子眼,光看着肖一墨的背影,就觉得背后的冷汗涔涔地渗了出来。
虽然和同学双方并没有挑明,但是他心里的确是想要应紫最好看上徐珂,然后和肖一墨掰了。现在正主这么突如其来地出现了,还直接撞了个现行,可以想象得到前面那位此刻那种山雨欲来的可怕。
眼看着车子停了下来,应凯迫不及待地去拉车门,肖一墨开了口:“等一等。”
伸出去的手僵住了。
肖一墨转过身来,刚好和斜对角的应凯面对着面。
“叔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执拗地看我不顺眼,”肖一墨的眉宇间带着隐隐的忍耐,“是因为我节前要求你换幕墙公司让你不高兴了吗?”
应凯语塞,半晌才赔笑着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的决定当然是正确的。”
“我也这样认为,”肖一墨神情严肃地道,“我不会因为你是小紫的父亲,就影响了我的判断,你当时对幕墙公司的选择是错误的,不能贪图一时的便宜而忽略了品质,锦地大厦的定位,是做成区域性的中高档产品,我不希望以后因为幕墙玻璃的脱落造成安全隐患,从而让顾客对锦地大厦产生危险的印象,更有甚者造成安全事故。现在就算产生了一定的损失,也是值得的。另外,岑宁因为在这件决策上的失误,将会被扣除半年的绩效奖,我希望,你也能引以为戒。”
“啊?”应凯的脸色白了白,“这……这没必要吧,当初是我坚持的,不能怪岑特助。”
“奖惩机制不是儿戏,”肖一墨正色道,“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事不对人。另外,当时我正要参加一个重要的风投会议,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如果我言语上有所冒犯,还请你多多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