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悄悄——by本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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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昨晚不是说有应酬不回来了么……
而且回来后没回主卧,这很不像贺屿之的作风。平时这个人回来不管多晚都要过去跟她挤占地盘。闻知也因此被他弄醒过几次。
闻知皱了皱眉,不自觉走到另一间卧室看了眼。
卧室的门没有关,她稍微走近了些,站在拐角处便看到了贺屿之。
那人应该是半夜回来累了,窗帘没拉,西服里面的白衬衫和裤子也没脱,直接就在床上睡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醒。
闻知略微思索了下,收回视线,默默从房间退了出去。
女人回厨房弄了一杯咖啡,然后在煎鸡蛋跟烤面包。
外面的阳光很好。
闻知开了窗户,外面摩天高层清新的空气混合着阳光从斜角的玻璃窗中流泻进来。
旁边复古样式的面包机叮的一声,烤好的面包一下子弹了出来。
女人把面包捏着拿起来放到盘子里,碰到里面铁的东西,不小心烫到了指尖。
她立即用水龙头冲了冲,又端着盘子转身回桌子那边时,却看到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的男人,一下子站在原地呆愣住。
“怎么直接用手拿?”他说。
“小心点儿。”
闻知没有听到他走过来的声音,突然转过身看到,心里便不由跳了下。
贺屿之还穿着昨晚那件白色衬衫。但因为睡了一晚上压到了的关系,看起来不是那么熨帖平整了,有些皱皱巴巴。
但他身材好。即便是皱了的衬衫套在身上也依然能显出精壮有型的身材。
腰间黑白的明显分界线,两条长腿修长笔直。
不过闻知看得出来,贺屿之状态没有平时好。应该是昨晚熬了的缘故,再加上早上又起得早,额前的黑发显得有些乱。
但对比平日严谨精英,凌厉锋利到让人望而却步的感觉,又好像更柔软,易接近了些。
“你不是说昨天有应酬么,怎么回来了?”闻知问。
“嗯。”
对方简单应了一声。
“能回来就回来了,看太晚了,你已经睡了就没回房间。”
贺屿之一边解释着,一边到旁边弄了一杯咖啡。
男人低下头时,一旁的阳光打在英俊的脸上,强调出侧颜完美流畅的轮廓。
他眉骨高,眼窝深邃,整张脸的至高点在鼻尖,下颌有着流畅而恰到好处的折角。
只是头发似乎有些长了,低头的时候垂下来,几乎快遮住眼睛。
此时刚醒过来的贺屿之更平时不太一样,看起来柔软而亲切,有温顺的错觉。
“噢噢。”
闻知收回视线,回到餐桌前坐下来,却忽然有些心不在焉。
“我打算在这边开一家游戏公司。”贺屿之接完咖啡喝了一口,忽然转过身对闻知说。
“游戏公司?”
“在这边?沪城吗?”闻知稍微有些诧异。
主要印象里贺屿之已经在管贺家旗下两家公司的事情了,而且还都很不错的样子。但跟游戏领域并不沾边。
何况现在贺屿之已经很忙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又有了创办游戏公司的想法。
贺家的产业足够庞大,但跟游戏产业沾边的好像没有。
闻知对他们集团内部的事情了解不深,只知道会对娱乐产业有所投资,但也都是细枝末节的投投项目,洒洒水玩,并不指望着赚钱。
“嗯。”贺屿之应了一声。
“挺好的,正好你自己也感兴趣这方面。坐起来应该会比较顺手。”
闻知想了想,而后说。
虽然她不理解贺屿之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但她知道既然对方已经这样说了,就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何况贺屿之本身就是很轴的人,他认定的事情旁人很难改变。
再说了……他钱多。
创办一个游戏公司的钱对于他来说,应该只是毛毛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回复比较冷淡,贺屿之没再接着这件事说话,而是沉默了下来。
闻知向他看了一眼,见那人站在不远处对着她,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贺屿之这个样子,闻知也吃不下去东西,总感觉他有话要说。
“你还记得么?”
“高中班里那个叫宋哲的男生。”贺屿之忽然问。
闻知当时刚想吃一点东西。喝了一口咖啡,淡淡苦涩却柔滑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开来,咽下去便顿住,放下咖啡杯。
“嗯,记得。”她简单回了句。
闻知觉得贺屿之的话问得很刻意。又不是过了七八十年,会忘的早就忘了。
不过几年的时光,她怎么可能忘记?
宋哲是当时的学习课代表,在贺屿之没有好好学习之前,宋哲经常排在第一的位置,闻知当然记得很清楚。
更何况就是因为宋哲。
她清楚的记得接了宋哲运动会递过来的水,贺屿之就大发雷霆,把她拉到空荡的走廊凶了一通。
不过相比于贺屿之那些狐朋狗友,她始终觉得宋哲人还是不错的。
但当时结婚,贺屿之给她看的宾客同学名单里面就没有宋哲的名字。闻知觉得也没有必要去打扰对方的生活,毕竟也不是那么熟络,何况贺屿之跟对方关系不太好,所以也就没有再加上去。
“为什么忽然提他?”闻知问。
“我听说他结婚了。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女儿,很可爱。”贺屿之说。
闻知感觉心脏被戳了一下,垂着眼帘,低下头来。
她自己就是文字工作者,其实能听出来贺屿之的潜台词。
但是她想装作听不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没办法给对方答复,或者说想逃避这个问题——
她自己都没有想好以后何去何从。
“闻知,你喜欢小孩子吗?”贺屿之又问。
女人坐在座位上在如坐针毡,长柄杓在咖啡杯里面搅来搅去。
“还好吧。”她有些敷衍地说。
“如果我们有一个女儿,也会很可爱的。”
贺屿之说着,声音很轻。慢条斯理,但咬字清晰。
“文静,乖巧,聪明。”
“你可以给她买好看的衣服穿,好看的鞋子。把她的房间弄得很漂亮。我们还可以送她去学各种乐器,书法、画画、或者什么都不学,开心快乐就好,”
男人说着,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循循善诱,但闻知听着却心里有些潮湿。
他没有逼她怎样,也没有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准备,给他明确的答复。
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逼问。
贺屿之越是这样,她心里反而还有些愧疚。会有一种觉得对不起他的错觉。
可能……贺屿之想要的不是孩子本身。
而是其他的东西。
闻知心底里明白很多事,但她情愿自己在人际交往,察言观色上没有这样敏感,别人的情绪和诉求轻易便能探知。
做一个敏感又聪明的人太累了,还不如愚笨的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气到的是别人,自己永远单纯开心活在自己的世界。
“再说吧。”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皱了皱眉,轻声说句。
闻知吃不下东西了,拿了一片面包准备去书房。
谁知刚从椅子上坐起来,往书房的方向走了没有几步,便听到贺屿之冷静却克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昨晚有合作方送女人给我。”
她忽然听到他说。
闻知脚步停在原地,心脏有种骤停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小狗:孩子不孩子的不重要,其实主要是想贴贴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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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晚风吹过”◎
“不过你放心, 我没有碰她。”贺屿之回。
“因为这件事,所以昨晚临时回来了,没有在那里久待。”
闻知只感觉心里咚的一下, 仿佛被什么东西冷不丁砸到。
她自己不想跟他在一起, 想要逃避。
但只要一想到贺屿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又觉得无法接受, 压抑且折磨,甚至有些想哭。
只要一想到, 她对贺屿之的恨意就会叠加至一层又一层。
孙慧说的时候她还可以勉强麻痹自己,告诉自己那都是尚未发生的事情,胡思乱想消耗地不过是自己的情绪。
可现在贺屿之却亲口告诉她了,告诉她的确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故意说给她听,让她连逃避的余地都没有。
闻知站在那不动,一时间忘了自己本应该做什么, 心里只剩下沉重且委屈的感觉,很久很久都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听到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 闻知忽然有种被挑衅的感觉。
她知道贺屿之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要故意看她的反应。先是引导着试探她对小孩的态度, 见她不说,又主动提这件事。
贺屿之不就是想让她知道他在外面有多么受欢迎么?
就算她不愿意接受他, 他也永远不会缺女人。哪怕他不去找, 都会有人主动给他送上门。
贺屿之分明就是在向她施压。
他从小到大都喜欢这样做, 用以达到他的目的。只不过长大后, 这种手段要比以前更纯熟了些。
但闻知真的很讨厌这样——
尤其是他逼迫她的时候。
很多不好的回忆跟曾经的感觉又会重蹈覆辙, 更何况还是这样本身就让她敏感又无助的事情。
她捏紧了垂在两侧的手指, 转过身来看向对方,愤愤的:“你想让我说什么?”
“难道想让我夸你么?”
“你只是没有婚内出轨而已,要我做个锦旗送给你挂在身上吗?”
她眼睛有些酸,但是没有哭,这样忍着心里的难受说完,才终于勉强发泄了些心里的负面情绪。
但贺屿之却只是看着她,沉黑色的眼眸里有隐约涌动的明亮。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
闻知不想让自己波动的情绪被人看出来,吸了下鼻子,尽量压抑住声调:“抱歉,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搞不懂你。”她冷冷回。
“你不是不懂,你只是逃避,装作不懂而已。”贺屿之低眉看着她,站在原地说。
他的好脾气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
其实很多事他们互相都懂得,只是他婚后都愿意放下身段去哄她,由着她的性子走。
但他的纵容、温柔和耐心在这一刻都变得无影无踪。
“闻知,我可以等你。但你起码要告诉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听到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可是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贺屿之现在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不能满足他对于另一半的期待,他就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只是因为她,他才暂时没有这样去做而已。
闻知眼底有些湿,但是不想被对方看到,于是很快低下头来,转身往房间走。
那人没有跟上来。
贺屿之始终站在原地看着她,直到闻知回到房间关上了门,都一直能感知到那人沉冷漆黑的视线。
门一关。
她顺手锁上了门,心里的安全感才增多了些,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
很想哭。
有种无能为力的困顿感,很崩溃,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改变。闻知恍恍惚惚地回到床头,抱着膝盖坐在床跟地板以及旁边角柜构成的空间内坐了下来。
床边的地上铺了毛绒的地毯,因此不会有冰冷的感觉。
只是她心里冰冷。
其实闻知不需要他等,不需要他这样做,甚至对贺屿之这样的追求感到束缚和身不由己。可是当她知道贺屿之的耐心被她消磨殆尽,已经不愿意再等她的时候,心里却又有难过的感觉。
她明明七年前已经失去过她最喜欢的人了。
现在又要重新失去一次。
闻知坐在那个角落里,看向落地窗外的沪城一片繁荣的景象,心底一片潮湿。
不远处的门外传来男人敲门的声音。
但只是很克制的几声,指节轻扣门板时的咚咚咚。
闻知恍然想起多年前自己在北城贺家公馆那个小房间里时,对方也是在外面这样敲门。
但贺屿之和那时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