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悄悄——by本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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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说, 眼帘掩了掩,声音淡淡的。
两个人从公司出来时, 雪还在下。
闻知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雪好像就是在半空中变魔术般突然出现似的,然后慢悠悠地落下来,很神奇。
贺屿之最终还是穿了她给他带的那件大衣外套。
柴斯特菲尔德经典款的黑色平驳领风衣。原本很难撑起来的衣服,但在他身上却穿得格外好看。
他身材好。不仅长得高,人也挺拔不驼背,宽肩细腰,撑得起这样需要气场的衣服。
平时穿着衣服可能看不到, 但闻知知道他西装下面的好身材。
其实刚进门的时候也看到了。
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衬衫时就很明显,能看到里面明显撑起的肌肉。
其实好多次她都很想跟他说不要再举铁了,现在这样就很正好。穿衣显瘦, 脱衣有肉,是以一般女生视角来看最完美的时候。
看上去手感也正好。
她始终跟在他后面。等下了楼, 司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拉开车门等他们进去。顶配的迈巴赫, 车后面的空间舒适宽敞。
闻知坐在贺屿之左边, 稍微有些拘谨。
在路上时, 她忍不住转头看了右边的男人一眼。
那人始终未说话。
闻知心里有些难过, 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自从看到了贺屿之在吃的药, 措辞上就忍不住更小心些。
“你吃完饭晚上回家吗?”
她酝酿了一会儿才问。
贺屿之像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闻知看他眉头稍微蹙了蹙, 像是在思考,半天才垂眸回了一句:“不回。”
他始终没有看她。
闻知噢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其实对答案早有预料,但还是想再问问罢了。她知道贺屿之是故意躲她,不然也不会好几天都没有回家,跟他平时就很不一样。
她看向窗外,景色不断向后退去,心里有种难受且空旷的感觉。
想问他那个药的事,但又有些问不出口。
—
车开回到了公馆那边。贺宏盛下午睡了一下午,精神和气色都比白天的时候好多了,但还是有些疲累。
公馆这边的厨师晚上做了很丰盛的晚餐。
见贺屿之安全回来,左雪岚也就放心了。晚上一家四口人围着桌子坐着,谁也不想说话,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闻知始终想弄清楚贺屿之生病的事。
也不知道到底是担心他,还是害怕对方是因她而产生的抑郁倾向。
闻知始终思绪难平,想要图一个心安。
她吃饭之前就偷偷给贺屿之的助理发了消息,问了相关的事。
但对方不愿意说,一直在打太极。
不过闻知能从措辞中感觉出助理是知道这件事的。她也能猜到对方不愿意说的原因,怕后续贺屿之知道了会影响他工作。
闻知没有办法,只能等第二天忙完爷爷这边的事后,单独约了一下贺屿之的助理。
对方虽然不肯说,但好歹给了她一张名片。
闻知拿过来后立即心领神会。
她打电话过去,本来以为会很顺利,谁成想那个医生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下个月。
她肯定没办法等那么久。最后还是贺屿之的助理帮她跟那边联系,帮她约上了时间。
闻知的事假已经用完,但不把这件事解决,她回去工作也不会踏实,只得又请领导通融了一下,在不耽误进度的情况下又请了两天的假。
其实说是放假,其实是异地办公。总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而耽误整个编辑部的工作。
有贺屿之助理的帮忙,闻知很顺利的就约到了贺屿之去看过的那位医生。
她第二天下午准时过去。
这家心理医院在北城本身就很有名气,医生更是在业内有着不错的口碑。
闻知来之前稍微做了下功课。这位姓沈的医生是留学回来的,履历很漂亮,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两个精神心理方面的博士学位。咨询要按分钟计费。
她只是想问问贺屿之的情况,也没想耽误对方多长时间。
但没想到这位医生自从知道她是想了解的方面之后,很快便以这是病人隐私,不方便透露为由婉拒了她。
“哪怕是亲属也不行吗?”
“或者您告诉我他严不严重也可以。”闻知问。
但对面的男医生还是十分礼貌的摇了摇头。
闻知叹了口气,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她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就这样不管他了吗?好像又不行。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对面的医生却忽然开了口:“如果没猜错的话,您就是贺太太吧。”
闻知愣了愣,抬起眼帘看向对方。
“你见过我?”
她刚刚只说是他亲属,没有说是他妻子。
“没有,听他提起过。”医生说。
“他说您很漂亮,性格恬淡,平时也比较安静的类型。”
“今天见到你,觉得这个形容很准确。”
“何况……我想除了妻子以及父母,应该也不会再有其他人过来关心病人的病情了。”医生说。
闻知点了点头,不自觉有些伤感。
但贺屿之居然跟医生说她很漂亮,这样的词汇让闻知自我怀疑不是在说她……
见医生不能说多余的,闻知也就只好道了谢,准备回去。
只是刚站起来,那位医生也起身送她。临到快出门的时候,对方又忽然叫住了她。
“作为医生我确实不便多说。”
闻知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向穿白色工作服的那位医生。
“你们的感情问题我也不便插手。但从个人角度,还是建议你和他能好好沟通一下。”
“医生也只能给患者进行干预性的心理疏导,再严重些上药物辅助治疗。但就他的情况来说,能从抑郁的成因上解决才是最好的。”
医生说。
听了对方的话,闻知微微有些怔住。
她就算再迟钝也能听明白医生话里面的言外之意。
何况这已经不是委婉,而几乎是明示了。
贺屿之是因为她才变得这样的。
虽然她不知道他目前到底是什么症状,或者说心里是怎样想的。但只是他痛苦的症结是源于她这一点已经足够让闻知难受。
无论她现在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贺屿之都是她真心喜欢过的人。
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我知道了,谢谢您。”
她垂下眼帘,向医生鞠躬道谢后离开。可直到坐上了回别墅的车时,内心都无法平静下来。反而越来越不安。
闻知不知道那种感觉是愧疚还是负罪感。
她仍然是喜欢他的,所以更不忍心看他这样,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一个原本乐观自信、桀骜不驯的人,因为她一步步变成现在的样子。
但应该怎么办呢?
她做了错误的选择,同时折磨着自己跟对方。可是又始终无法放下过去。
或许该看心理医生的是她自己。
但她却把贺屿之拉下了水,让这段关系变成像如今这样一地鸡毛——
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但仍旧坚定的选择了她。
闻知还记得他领证跟婚礼时都是那样开心,仿佛他们真的有幸福的未来。却没想到迈进的是爱意的坟墓。
或许她还喜欢着他,只是没有想清楚。也始终不愿意去正视。
可直到最后闻知才痛苦的发现:原来他的爱意始终存在。
只是在这种拉锯战中,被她一点一点的亲手消耗殆尽。
有眼泪在心底轰然落下。
闻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什么事情也都不想做,只是坐在床上,心里有堵得想哭的感觉。
医生说要好好沟通。可是要怎么沟通呢?
自从她那天晚上说了气话之后,贺屿之就一直都没有回家了。而且始终都在躲着她,两个人说过的话都寥寥无几。
她现在反倒希望贺屿之能游戏人间,轻浮散漫,什么无所谓,只是有一副虚伪精致的好皮囊。
可能最让闻知痛苦的是——
她错过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一颗原本炙热真诚的心。
该怎样了结?
闻知自己一个人想了好久,才鼓起勇气给贺屿之打电话。
两个人上午的时候还见过面,但没有说什么。宛如陌生人一般。晚上的时候他也没有回来。屋子里就只有闻知一个人。
现在才晚上八点。
她想他应该还没睡,大概率是在处理前些天落下的工作。
手机打了两遍才通。
当冰冷的电子滴声结束,屏幕上显示着开始通话的时间记录时,闻知的心紧了一下,喉咙也紧跟着开始酸痛。
尽管她还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事?”
见她不说话,贺屿之那边先问了声。
男人的声音很轻,但没有亲昵和温柔的成分,只是平静的。
闻知坐在床上低着头,眼泪从眼眶中跌落出来滚落在被子上。
“你在工作吗?”她问。
“嗯。”对方应了一声,对面的背景音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怎么了?”
“没事。”
她擦了下眼泪,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问,不想让对方听出她的哭腔。
“就是想问问你,还记得高中时候你带我去过的那个放孔明灯的地方吗?”
闻知话音落了,对面沉默了好几秒,半晌后才回答。
“记得。”他说。
“那你一会儿有时间吗?”闻知问。
“我想跟你谈一谈……可以吗?就去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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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单线玫瑰”◎
“我想跟你谈一谈……可以吗?就去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闻知问。
贺屿之沉默了一下。
“晚上有别的安排。”半晌, 对面答。
“那明天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可以。”她执着地追问。
闻知第一次感觉到他明显的疏离和拒绝,想要单独见他一面都变得很难。
但对方只是冷淡地回:“最近都没有时间。”
闻知心里像有针扎一样,细密而不剧烈的疼痛, 却又绵长得令人麻木。
对方的态度已如此明显。
“你是故意在躲着我么?”她忍不住问。
闻言, 对面却又静了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闻知忍住想哭的冲动, 吸了吸鼻子,还卑微的想要努力争取:
“我真的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或者你现在是在办公室吗?我过去找你也可以, 就几句话的时间。”
贺屿之明显不愿同意,但架不住闻知执着。
男人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久才回:“那还是去那里吧。”
“我一会儿让司机过去接你。”
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闻知坐在床上呆呆的,很久后才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
心里像是下了一场雪。
直到十分钟之后,司机给她打了电话,说已经在门口等她时,才将闻知的思绪拉回了一些。
晚上会比较冷。
她勉强打起精神, 起来换了一件奶杏色的风衣,拿了手机下楼。
出门时,司机已打开车门在等着了。
闻知一眼就看到车里没有人, 略微皱了皱眉,忍不住问了句:
“贺屿之没过来吗?”
“贺先生已经过去了, 会在那边等你。”司机回。
“噢,好的。”
闻知应了一声, 眼帘不自觉垂下。
贺屿之现在仿佛跟她在一起多待一秒都不愿意, 有意回避她。
但他原本是不这样的。
如果不是她有经历过他无比黏人的时候, 闻知真的会以为他很讨厌她。
但可能……现在已经是讨厌了吧。
闻知一时也分不清楚, 他和她到底谁才是更爱憎分明的那一个。
穿过繁华的市区, 挤进明亮而拥挤的车流。车子在黑夜中缓缓向那边寺庙的方向行驶而去。
贺屿之那时带她去的时候, 那里还只是一个山上的小破寺庙,根本没什么人去。台阶都不平整,又陡又高,周围也是荒草丛生,高树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