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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by赫连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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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奔波其实两个孩子自己也吓得不轻,没一会儿就在林云暖怀里睡着了。

木奕珩亲自端了热水进来,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孩子,上前牵住她手温声道:“你这身子怎好骑马,觉着还好么有没有不舒服”

林云暖摇摇头,顺势倒在他怀里,揪住他衣襟道:“木奕珩,我总算尝到你当初的滋味两个孩子没了,我几乎就要疯了”

木奕珩苦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摩挲她的鬓发:“是我没教好他们,今后我全听你的,再不与他们疯闹”

林云暖推了推他的手:“不行的。连你也对他们严厉,下回他们再跑,就不知要跑到哪里去了。幸好有你”

木奕珩有些受宠若惊,厚颜把人抱在自己身上:“当真你不怪我”

这一晚林云暖的心力早就用尽了。

此刻依偎在他身上就像找回了力量。当他是主心骨似的。再不觉得慌乱无措。

她埋头在他肩窝,低低地道:“木奕珩,今后我不走了,咱们一家四口,要好好的在一起,你不用怕,我再也不会辜负你,让你这样揪心”

木奕珩心中某处久不触碰的疤突然被掀了开来,痛的热的流着血。

他伸指头钳住她下巴,声音沉沉地问:“你说话算数么我真的不用再满世界去找你了么甘心在我身边做个平凡的妇人,随我在这边疆小城籍籍无名的活着抑或,某日受朝廷传召,又要回京,你当如何届时再撇了我一走了之,追求你的自由去么”

林云暖想摇头,发觉自己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把脸贴在他胸口上面,听那有点急促的心跳,牵着他手按在自己心口。

“我不知该怎么保证,你知道我肚子里如今还有一个孩子。我年纪不小了,高龄产子很危险的有你在身边我才能安心一些,你知道么,生小花那晚我疼得一直哭,好想你,好想你在我身边其实我从一开始也是喜欢你的,不然我拼死也不可能与你与你那样只是我不敢试,我怕你只是玩玩。我在门外听你和我二哥说那些话,我真的很伤心。即便你后来娶我,也是为着威武侯的逼迫,我怕你不是真心想娶我的木奕珩,其实我喜欢你比我自己发觉时更早,你这样的样貌,又是这样的阳光开朗,嚣张霸道,我很羡慕,心生向往我这辈子活得太压抑了,每一天都在如履薄冰的恐惧当中,我怕不容于世,我怕太特立独行被人孤立,我是怕孤独,怕一无所有,才强迫自己不去留恋是我那不堪一击的自尊心是我一心想要试炼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可靠是我错了”

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完。

早在几年前她醉酒那晚他就知道她的心意。只是不敢确信,将信将疑。

此刻,他深信这些话是真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

木奕珩吻去她的泪珠,启唇封住了她的低语。

缠缠绵绵,磕磕绊绊。

牛皮大帐上映着两个相偎的人影,外头守着的亲兵只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不知何时月亮穿过云层,像有一双手撕开了缭绕的浓云。

天星一点一点的显了行迹。宝石一般坠在无边的黑丝绒幕布上。

而最亮的星揉碎了在他眼底。

林云暖闭上眼睛,任男人抱住了自己。

第100章 第 100 章

云州唐逸, 江南十数县内, 只要闻说这四个字,没有不伸大拇指的。

六岁成诗八岁作赋,自小就是人人称颂的对象。他少时的“战绩”远近各乡妇孺皆知,教训起自家不争气的儿郎时, 难免就要说出那句“你看看人家唐逸”。

他非长子,家中事轮不到他烦心,二哥又早早考取功名走了仕途,唐逸无事一身轻, 永远闲适自在, 他不屑于功名,不通俗物,生来就与水墨丹青为伍,活得洒脱不羁。

唐逸犹记得那年三月的春雨,迷迷蒙蒙下了近半个月, 满城皆是氤氲潮湿的气息, 没来由让人平添几丝恼烦。

多半时间他就在家中画画儿, 有人千金求他一幅山水,他不耐烦,直接拒了,提笔绘下婀娜的仕女,只是不见五官。

画中人裙摆凌于水面上, 袖中挥退层云, 偎着一片快要衰败的残荷, 已经上了色,红的裙绿的水,层层荡起的白色的波。

他近来专攻这人像,只是想象了千百次,总画不出洛神的容颜。

他心目中的神女,该是水眸横秋波,眉凝万古愁的模样。平素只见惯了那些歌女舞娘,百般献媚妖调

发愣间,外头小厮福盈就来传话,声音压得低低的,试探着,怕断了他的思路,“四爷,苏六爷几个在外头,邀您一块儿出去耍子。”

唐逸正无从下笔,索性搁开去。一点未干的墨滴顺着宣纸晕了开来,唐逸看也没看一眼,正正衣冠长身走了出去。

苏六是他发小,孩提时就在一块摸爬滚打,一块儿学凫水,一块掏鸟窝,后来苏六一心考功名,唐逸走了全然不同的路。他少年成名,多少人求着他捧着他,原不需他活得太辛苦。

迈步出后门,苏六顾三等人皆在,苏六神秘兮兮地戳戳唐逸,“顾三订了亲事,是筠泽方家的闺女,上回相看他只瞥了个轮廓,心里打鼓得很,撺掇我们陪他去回筠泽,好生把未来媳妇儿瞧一瞧”

唐逸闻言闷笑:“瞧见了怎地若是个无盐,难道还能悔婚退亲不成家里订了便是订了,你爹娘瞧对眼了比你自个儿瞧对眼要紧。”

一听这话顾三不乐意了,“季安你自己熬到现在不肯成亲,怎么不听你娘的你娘眼巴巴盼着你开枝散叶,我在我娘窗外都听她念叨多少回了。你怎不给她娶个无盐回来叫她高兴高兴这话说得忒没良心”

几人皆是自小玩闹惯的,相互知道底细,唐逸这人才清高,心气儿更高,不选个自己相中的他是绝不甘心耗上自己这一辈子的。

平素花天酒地逢场作戏玩玩尚可,他身边从不少女人,对娶妻一事却是谨慎得紧,生怕一不小心给自己上了枷锁。他自己的三哥就是例子,自打娶了三嫂高氏,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起来,饮酒赌钱不可,狎妓游湖不可,迟起晚睡不可,读书三心两意不可,好像不是娶了媳妇儿,而是多请了位亲娘摆着。

几人说笑着翻身上马,打马扬鞭,直往筠泽。

天上小雨不歇,路面光光亮亮倒映着红的绿的油纸伞,马蹄不时打滑一下,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兴致,一路冒着氤氲的雨丝朝前。

到筠泽城内时,已是晌午时分。在一家看起来颇气派的酒楼看座,叫了些酒菜。往厢房内换了衣衫,几人略进了几口温酒,开始商议如何“偶遇”那方家小姐。

顾三明显已有成算,执酒笑道:“我打听得她舅母今日做寿,她必是到的,恰他舅家苏六弟他有故旧,可攀一攀交情。借上门寒暄之机,我们大胆往内园一走,你知道,这晌午后,酒宴罢了,多半就是赏花游园,或是搭台听戏,总有机会撞一撞运气。”

唐逸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手里折扇一收轻轻敲了敲顾三的脑袋,指着天道:“兄弟,你先瞧瞧今儿什么天色游园看戏满院子女客淋成了落汤鸡,你想看的是什么”

苏六笑道:“四哥说得不错,这下雨天,游不成园,搭不成戏台子。我与那方姑娘的舅家表兄原是同窗,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这厚颜上门叙旧本就十分奇怪,再随你闯什么园子,你我三人岂不被人家当成了蟊贼看了去不行不行,怪我没论清楚就头脑发热随了你来,答允你这劳什子要求。咱俩狗屁不值,脸丢了就丢了,咱们四哥可是云州之宝,被人当成了宵小之辈,将来还要不要混了”

顾三脸一沉,嘴一撇,几乎要给两位好友跪下了,“事关我终身幸福,两位就这样冷眼旁观”

唐逸嘿嘿一笑:“怎么就不幸福了多少夫妻未曾谋面便成了婚,后来子孙延绵,也是一世相守,哪里就那么严重”

顾三只是苦着脸不语,连酒也不喝了。

唐逸摆手一叹:“罢了罢了,且先上门去,其后之事,随机应变吧。今日只当是陪苏六访旧友。”

他向来是朋友中的主心骨,说一不二的,顾三闻言就笑了起来,“还是四哥疼我。”

一行人摸上门去,苏六出面,进了拜帖通了姓名。不一会儿里面就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 ,拱手笑道:“小可早弃了功名一路,不想蒙君不弃,今日尚有人记得与小可从前的同窗之谊,请进请进,不周之处,还望苏兄海涵。”

这人脸色泛红,浑身酒气,显是午间宴上饮了酒。三人互视一眼,相互寒暄了一番,装作刚知道今日府上有寿宴的样子,唐逸抿了抿嘴唇,心想总不能空手上门,当即微微一笑,客气地说去拜见老寿星一番。

苏六不想他奔着闹大了事去,忙把他袖子一扯,唐逸淡淡笑着,从容跟在那人之后,昂首阔步穿过正堂。

寿星乃是五十整寿,儿孙满堂,寿宴十分热闹。

唐逸等人被引荐进去,执小辈礼道了千秋,唐逸朗声道:“本随舍弟拜访贤兄,恰遇府上大喜,某不才,愿作画一幅,聊表我兄弟三人心意。”

客人要求一展所长,主人自没有拒绝的道理。客气一番过后,摆了笔墨纸砚,唐逸提笔站正,挑眉看了顾三一眼。

万千嘱咐就在这一眼之间。

三人乃是外客,进来时里头围拢的女眷除长辈外尽避去了后面隔间。四扇高大的织锦屏风后头影影绰绰,总有顾三想见的那人。他提议作画,也为自己好友争取了时间。

片刻顾三果然告罪,说要更衣。塞了那领路的小厮一把钱,绕到阁子后面窗下,匆匆忙忙朝里瞥了一眼。

窗上挂着织金翠云纱帘,他挑了一条细缝,里头瞧不见他,他倒瞧得见里头。

见着十来个小媳妇大姑娘或坐或站在那屏风后头,好几个正探头偷觑唐逸作画,小声猜测着这位公子的身份。

唐逸素来招风,且不说那惊世才华,光凭一张姿容如仙的脸,就已迷倒了云州无数的芳龄少艾。

就连身经百战的花娘也愿为此郎君前仆后继,不少宁愿倒贴,也想求一夕温存。

唐逸待女人向来温和多情,花边事是数不胜数。

顾三不免有些心酸,焉知在谈论唐逸的这些女孩子里面,就没有他的未婚妻子

片刻,他将视线落在一个娴静的少女身上,从他的角度,只瞧得见她半面侧颜。长睫毛弯成好看的弧度,一笑还有一枚笑涡缀在脸上。

顾三将眼前的人影和自己记忆中那个模糊的人重合。

他心里满满的甜蜜,兴奋得恨不得推开了那窗,狠狠的大喝几声她的名字。

屋里唐逸的作画已到尾声。顾三再怎么舍不得也得回到座位上装模作样的喝茶,暗中给唐逸和苏六递眼色,在袖底伸出大拇指赞自己的未婚妻。

唐逸微微一笑,就此住了笔。

他刚拿起纸张来,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懵然闯入。

乍见外客在前,那少女整个人似吓傻了般。

屋中人的目光都朝她看去,连带唐逸,也朝她看了去。

好似雪后初霁,苍苍茫茫玉树铺霜。也似雨后新月,弯弯淡淡独秀长空。

那双眸子是浸了三月的西湖烟雨色么空濛潋滟得让人似被吸了进去。

一望见了,再移不开眼。

那两片又惊又急欲诉不诉,欲哭不哭的嘴唇,盈盈泛着水光。贝齿紧张地轻轻咬住下唇,叫他觉得心疼极了,很不能伸手去,抚一抚那软软的被咬痛了的嘴唇。

少女无比窘迫地喊了声:“姨母,我我不知”

声音带了一丝颤,像个做错事怕被惩罚的孩子,缩着肩膀,似乎想退出去,没得到上首长辈的允许,又有些迟疑。

有个妇人笑着给她解了围,朝她招手道:“不妨事,你大大方方地与客人见礼。你表姐妹们都在后头说话,你也去。”

少女这时才从容些,忙不迭微一屈膝,“小女鲁莽,抱歉至极。诸位贵客万福,请慢坐。”

她轻轻提了下裙摆,匆匆绕到了屏风后头。

就听见小姐妹们一阵打趣,屋中长辈警告般咳了一声,那后头的笑声才歇了。

唐逸耳中适才听了那少女的说话声,几乎以为自己是饮过几壶琼浆,否则他怎会醉得这般厉害这声音柔婉又软糯,若在榻上席间,弱不能当,低低哭求之时,该是如何动人模样

光是这般想着,他已浑身燥热不堪,整个人几乎立不定了。

“子,唐公子”

“四哥”

醒过神来,周围众人不知已喊他多少回了。

唐逸咳了一声,掩饰了窘态,将手中书画展平,微笑道:“晚辈不才,即兴作了幅苍松翠柏图赠与太太,望蒙不弃。”

众人赞叹了一番,就有侍女上前欲接过画去。唐逸想起一事,温声道:“且慢,不才尚未落款。还请姑娘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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