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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by赫连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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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说到这里,扯开唇角笑了下。

“浑小子生的俏,性子却野马一般,不像你,也不像我”

卫国公缅怀他逝去的恋人,和他心心念念的子孙,隔几座院子,卫子谚气若游丝,扯住自己母亲的袖子。

“娘儿子实在忍不下这口气您,救救儿子把那那人撵了”

他说得含糊,屋里除了荣安和邱嬷嬷,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荣安神色复杂地望着儿子,袖子上那只苍白的手,用力到发颤。

她知道,儿子是因撞见她的丑事,这才急火攻心,呕了血。

可李聪他

那般蚀骨柔情,温暖她早已干涸的感情,她舍不得。

卫子谚眼泪流下,两手将她扯住,苦苦哀求:“儿子已这般明日还得领十鞭爹爹若知晓了儿子”

他说不下去,他身为人子,如何去埋怨母亲连累自己。他说不出口,扯住荣安袖子哀哭。

这一情急,给口水呛住,卫子谚咳嗽连连,一提气,又呕出一口血来。

屋里众人皆吓得色变,太医在隔壁秤药,给一连声儿喊过来,荣安面容黑沉严肃,斥责道:“卫子谚,你休要胡思乱想安心吃你的药,养你的病家法之事,我去与你爹说”

卫子谚傍晚过去寻她,本就是为得她这样一句话,如今这定心丸吃下,却仍平静不下,荣安偷人一事,简直像把利剑,悬在他头顶。

卫国公在外风评极佳,待他这位亲儿,却是

卫子谚泪眼朦朦,在床沿上不住磕头,“娘啊儿子求你啦”

便在这时,荣安的侍女从外走来,悄声在她耳边说话。

屋中众人均瞧着帝姬,见她面色猛然一变,前所未见的有些慌乱。

她回眸看一眼不住哀求她的儿子,一边是恐惧惊慌的病儿,一边是给她许多温暖柔情的李聪,她犹疑了,挣扎了。

邱嬷嬷意识到什么,上前一步,与荣安道:“殿下,世子爷不能再受刺激”

荣安抿住嘴唇,视线落在太医身上。

卫子谚虽有伤病在身,有太医看顾,不至要了性命。可李聪,他若落到卫臻手上

荣安一拂袖子,臂上轻纱披帛飘起又落下。

卫子谚哀声喊了一声“娘”。

荣安头也不回地朝外去了。

邱嬷嬷,侍女们一时皆去了。

世子夫人姜氏上前,泪眼凝望丈夫,蹲身在他榻前:“世子爷您难受的紧吗”

卫子谚模糊的眼垂下,视线落在妻子面上,他伸出手,用尽全身气力,狠狠在姜氏面颊上甩了一耳光。

姜氏不防,整个人顺那力道歪倒。

屋里太医和侍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喘,见姜氏睁大了眼睛捂住脸回过头来:“世子爷妾身,妾身做错了何事”

卫子谚那一掌用尽了力气,整个人伏在榻沿。

他要怎么说

说姜氏介绍来的侍卫,糟蹋了他的母亲

卫子谚破口大骂:“贱人你给我滚出去见到你这张丑脸,我夜里必要做噩梦的”

姜氏不敢置信地捂脸望着他。

卫子谚从来口无遮拦,言语下流无忌,当下再没力气打人,变将最污秽,最难听的字眼怒骂自己的妻子。

姜氏不敢去瞧四周下人的眼光。

她脸上痛,心中更痛,她的丈夫,好色暴戾,从不温柔。她女儿早夭,丈夫又坏了身子,这辈子不可能生育孩子。公公待她有如透明人,婆母也从未将她当成人看。

她也是高官家的小姐,世家出来的千金,如何要受人这般作践

侍人们没一个敢上前劝一句,没人敢过来把她搀起。卫子谚发狂时持剑伤人,院子里的下人们怕他有如恶鬼。

姜氏在卫子谚不绝的骂声中撑起身子。她像一具失魂的躯壳,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去。

这一切荣安不知,也顾不上,她金枝玉叶之躯踏足阴暗潮湿,气味难闻的水牢。

管事并没有按照吩咐,直接“料理”李聪,他命人用烧红的烙铁,在李聪健硕的胸膛上印出一个可怖的形状。

惨叫声令人头皮发麻,烧焦的肉的气味,扑面冲鼻。

那管事狞笑道:“接着说,她什么模样可心满意足,攀着你不放,求你继续”

李聪头发散乱,满身的血污,他睁不开眼睛,嘴唇早给人打得裂开流血。

“她她不说话我看得出她喜欢”

门在这时被人破开。

荣安帝姬高华矜贵,立在门前,只轻吐两字:“放人”

管事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很快,他便镇定下来。

他是卫国公的人,卫国公有令,命他“看着办”,他就是在这必死之人死之前,了解一点他想知道的下流事,国公也不会生气。

荣安帝姬这些年是如何与人苟且的,细节他已听过太多太多。

管事视线在荣安身下扫一眼。

层层叠叠华贵奢美的宫装包裹下,是两条怎样的腿

荣安眸子一利,朝自己的人打个眼色。

身后近卫过来抢人。管事拦在中间道:“殿下使不得。这人得罪了国公爷,国公吩咐小人严加审问,殿下若带了人去,国公必要怪罪小人办事不力,求殿下看在小人多年服侍殿下和国公,饶小人一命。”

嘴里说求饶,脸上却没半点恭敬。

荣安帝姬在他们国公面前,有什么脸面可言他们身为国公亲信,从没把荣安真正当成主母。

恰这时,那给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李聪开了口。

他虚弱地道:“殿下不必为小人冲撞国公,伤了夫妻情分。小人死不足惜,生前生前曾幸福过短短几日小人无憾了”

荣安蓦地红了眼眶。

多年未曾流过的眼泪,就要奔涌而出。

多年未曾跳动的那颗心,几乎就要蹦出胸腔,剧烈得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说话时艰难地喘着气:“本宫的近卫,请问姚管事,哪条律法给你权利,让你私自扣押他,私自动刑本宫为何要在乎你是死是活本宫要将自己的人带走,谁敢拦着张扬”

门侧的侍卫应命。

“给本宫将人带走谁敢阻拦,杀无赦”

荣安这句爆喝,几乎用尽二十六年的力气。

她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把自己过的半死不活,形同鬼魅。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不甘心。

面前有一男子,甘愿为她赴死

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不介意她已年老色衰

荣安扬起头,泪水冲过眼角,

沟壑早早爬上眼角,泪水蜿蜒而下。她的心,重新活过来了。

她想在余下的岁月中,好好活着。

活得像个帝姬,像个女人。

卫国公就在这时出现。

一道门的内外,一头是丈夫,一头是妻子。

丈夫貌比潘安,身姿挺拔。

妻子玉貌不再,神色倨傲。

卫国公蹙了蹙眉,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荣安在他面前挺胸抬头,气势凌人。

他觉得有些好笑,抬眼挑向荣安身后给人搀扶着的李聪,轻蔑地收回视线。

他率先开口:“荣安,我们谈谈。”

荣安不可置信地僵了一瞬。

二十多年夫妻,他是第一次说,想和她谈谈。

荣安一时,慌乱,纠结,紧张,期待,如百爪挠心。不知该如何反应。

太陌生。

这样的卫国公太陌生了。

卫国公没给她机会犹豫。

他转身离开,走出几步,顿住步子,语调温和地道:“我在书房等你。”

书房中,两夫妻对坐在案前。

卫国公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一个侍卫罢了,既合你心意,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荣安并没有露出惊喜的神情,她紧抿嘴唇,半晌才道:“所以,条件是”

“有些事,你已然知道了,我也没必要瞒你。”卫国公少有的斟酌用词,他垂着眼,叫人辩不明他的情绪。

“木奕珩的妻子,林氏”

卫国公轻吐意图,目光淡淡地朝荣安扫来,没觉自己在妻子面前提出这种要求有半点不妥。

他说:“我想请你出面,把她带出木府。我想和她见个面。”

荣安惊呆了。

经过二十多年的彼此折磨,他第一次好声好气与她独处说话,是为了逼她,安排他和他的儿媳见个面

他怎会如此心安理得

外头喧哗起来,侍婢奔来的脚步,急切到无礼。

来不及等通传了

侍婢哭着伏跪在地,大声悲哭:“国公爷,殿下世子夫人世子夫人她,吞金了”

第64章 第 64 章

卫子谚昏昏沉沉睡在帐中。他睡的不好, 噩梦连连。

荣安与男人丑陋的相缠在一起,帐子里两个紧贴的人影, 叫他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

他依稀知道是在梦中。手脚剧烈挣扎,想从梦境中抽身。

他没能成功,他眼睁睁瞧见大门破开, 卫国公手持长剑, 划破眼前的幔帐。

男女不堪入目的形态彻底曝光眼前。

卫国公回身,眸子深沉,嘴唇轻抿,毫不犹豫地一剑朝他刺来。

血花飞溅。

他低下头, 看见自己胸前, 没入一半的剑

卫子谚给那剧痛惊醒,大汗淋漓。

他坐起身, 拂开纱帐,还没弄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就看见面前

桌案旁,梦中取他性命的那人, 端坐在那里。

卫子谚两脚一软,扑跌在地。

从他降生, 父亲从没踏足过他的院子, 更不可能, 进入他的房间。

他跪下颤声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卫国公并不看他。

手里把玩着一块白玉, 摩挲许久, 久到卫子谚以为自己, 就要跪死在那。

卫国公终于开口:“姜氏死了。两个时辰前。”

卫子谚面色煞白,失声道:“怎么怎么可能”

“你母亲已经进宫去,求皇后娘娘出面,安抚姜家。”

卫子谚犹如傻了一般,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虽混账,姜氏与他也曾夫妻恩爱,好时光短暂是短暂,她在他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卫国公并不理会他的吃惊和失落,他站起身,用命令的语气道:“你这般病着也算走运。今儿起,你便日日去姜家门前跪着,直到姜家人平息这口怨气。”

卫子谚瞪大失神的眼:“什什么”

见卫国公蹙眉扫来,他连忙吞了吞舌头,“是是全凭爹差遣”

卫国公厌恶地“哼”了一声。

“我与你母亲商量过,你已不可能有子,将来续弦,好人家的闺女自不肯嫁。幸有姜老夫人的小女儿,年二十八,冰清玉洁,小姑独处,正与你相衬。到得服丧期满,你便去姜家求娶”

这话说完,卫国公便提步朝外走去。

卫子谚不敢置信,他便算废了,也还是堂堂世子,他娶谁不能将来过继一个儿子,又有何不可

姜老夫人的小女儿,世子夫人姜氏的小姨,二十八岁未嫁,是因为,她天生有眼无珠,丑陋残疾是个怪物

当年姜老夫人一时心软,将她送出姜家,逃过溺死的命运,后来偷偷养在庄子里,只当多添双筷子。又有相士批命,此女命格有异,可为姜府挡煞。故而她存活下来,直到如今。

这事极隐秘,若不是姜氏偶然说漏,怕是外人永不会知晓,姜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他堂堂世子,样貌无双,高贵不凡,竟要娶一怪胎,做他的世子夫人

卫子谚喉头涌上熟悉的腥气,他仰头大笑,唇齿染血。

他为什么生在这个家中。

他为什么要这样猪狗不如的活着

前头木奕珩拒绝了差事,后头木大老爷就得了消息。

卫国公行事隐秘,木大老爷只当是宋将军赏识木奕珩,这才动用关系,调他做大内禁卫。木奕珩当晚归来,就被木大老爷叫进房中,父子俩谈了许久,出来时,木奕珩有些闷闷不乐。

他在外人面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若说这世上有他敬畏的什么人,那个人便是木大老爷无疑。

木大老爷希望他去。

他沉默地往回走。

在岚院外,收起沉重的表情,嘴角一勾,又变成那个贱兮兮的木九。

院里的下人朝他行礼。

他好脾气地一路回应,翠文迎出来,把他往东边稍间推,“钰哥儿非要奶奶抱着,乳娘歇在奶奶外间了,奶奶怕吵着钰哥儿,叫奴婢知会爷,请爷在东暖阁歇息。”

木奕珩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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