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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by赫连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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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知道后院的日子无聊,却也没想到会无聊成这样。

难怪那些妇人们今儿治宴明儿赏花,总要弄点热闹出来,把人都聚一块儿。或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说长道短,无事惹点乱子。

这种清冷日子给他过,多半两天就能憋疯了。

偏就这样,她还给人指摘不安于室。

要怎么的“安于室”,才能活成世人喜闻乐见的模样

木奕珩隐隐头痛,从她手里把钰哥儿接过来,“今儿我安排一下,过两日休沐,带你找点好玩的事做。”

其实家里这么多房人在,林云暖若是个爱说话爱走动的,日子不至过的太无聊了。是她自己怯于在人前,束缚了自己的日子。但她觉得这样很好,多说多错,不如远着,还留得几分余地。

上午,木奕珩去了趟卫国公府。

卫国公正在写字,狼毫沾满浓墨,手腕游走,纸上落下一个“璋”字。

他搁笔在架,等墨迹稍干,提起纸来,笑望木奕珩道:“奕珩你瞧,这璋字写得如何诗经道,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闻令望。我愿钰哥儿将来成为高雅端方之士,声望肃敬之臣。”

木奕珩斜斜倚坐在椅上,嘴角一抽,“不怎样。”

他与诗书笔墨向来无缘。卫国公的墨宝在他眼里还不如女人家裙子上的绣花引人注目。

卫国公叹了一声,放下纸笔,缓步走到他身畔,目视他坐没坐相的德行,心里默默一酸,“奕珩,你肯来见我,是想通了吧”

木奕珩点点头,凑近卫国公,“今日我来,正为昨日之事。国公夫妇如此有诚意,我怎好辜负国公”

卫国公眸中幽光一转,并未露出欣喜的笑容,反是眉头一皱。

木奕珩从不是个好说话易服输的人。

果然,便见木奕珩扯开嘴角笑开来,“我着实期待,国公今日之后再上朝去,众朝臣该如何看待国公。”

卫国公抿唇笑了下:“奕珩,你那些小把戏,孩子间戏耍倒罢了,我”

话未完,管事哭丧着脸跑过来:“国公爷,您快去瞧瞧吧门前、门前挡不住了”

卫国公眸子一沉,转头看向木奕珩,他启唇一笑,“奕珩,不必急,一辈子长着呢,总有机会,听你亲口喊我一声爹爹。”

卫国公举步朝外走,还没绕过穿堂,就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哗声。

府卫抽调了大半在院外,阻隔着公府大门。

木奕珩在后缓步哼着歌儿,想到自己既已上门,没道理不去看望一下卫子谚。

他也不顾带路下人苦劝,径直朝卫子谚的院子走。

拢香凝翠在白天瞧去,少却了几许夜里的浓艳,清清淡淡的荷花池,规规矩矩的八角亭楼,没有美人丝竹、红灯酒碧,缺损许多风情韵致。

木奕珩不是个懂得欣赏大自然之美的俗人。

他在卫子谚院外,听见一阵凄惨的咆哮声。

那带路的下人变了脸色,身子抖如糠筛。

木奕珩觉出不寻常。

卫子谚的院门前,连个守门婆子都没有。

传信的小丫头、扫洒的婆子、治花的园丁,皆无影踪。

只听见里头卫子谚似哭不哭的鬼叫,“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很快从里头出来一个有点眼熟的小妇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脚上鞋也掉了一只。可怖的是她身上,外露的肌肤上面全是咬出来的伤痕。有新的,有旧的,原本细白的肌肤,几乎没一块好地方。

木奕珩倒没想过卫子谚在不能人道之后,竟染上这种变态的喜好。

他略略让了让身子,那妇人捂着脸哭着从他身侧跑过去。

木奕珩踏上台阶,径走入房里。

卫子谚身上只穿着单裤,坐在地上,脸上伤处还未全好,眼圈上的青痕瞧来有些可笑。

木奕珩抱臂倚在门口,阴笑道:“大白天的,世子爷兴致颇高啊。”

卫子谚听见他的声音,登时浑身紧绷,下意识地起身,左右环顾想去找点什么可防身的东西。

“你你做什么来给我,给我滚出去”

木奕珩哼笑一声,径往里走,坐在榻上,手里拎起一只艳粉色的绫纱肚兜,“啧啧,世子爷好生懂得享受。”

卫子谚面容扭曲,因在此人手底下吃过太多次亏,他不敢造次,一步步朝后退,待距离足够远,让他觉得稍稍心安时,才扬声大喝:“人呢都死了么给我把姓木的带出去”却忘了,正是他自己把人都撵了出去。

他又朝木奕珩张牙舞爪:“你、你出去木奕珩,你给我滚”

木奕珩嘿嘿一笑,手里那片薄薄的衣裳就落在地上,“瞧你,我好心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待客的也罢,你既不欢迎,我自己走便是了。”

他站起身,似乎觉得这样的卫子谚一点都不好玩,有些败兴。

行至门边,他又顿下步子。

回过脸,目光一瞧来,就令卫子谚身上狠狠抖了两抖。

能叫人怕成这个样子,木奕珩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凶了。

他换了张温和点的笑脸,声音尽量放得平和。

“顺便告诉你一声,很快,你就会有许多兄弟姐妹啦。”

第68章 第 68 章

卫子谚蹙眉, 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你、你什么意思”

木奕珩挑挑眉头:“哎呀, 原来你爹那些风流事你不知道啊”

他“啧啧”两声,“你这会子出去看看, 说不准能替你爹分辨分辨,你爹还会赞你大度宽和。”

他也不把话说清楚, 抬脚就往屋外走。

那领路的下人一脸“我就要死了”的丧气表情, 躬身认命地在他前头带路。

经过拢香凝翠, 见着适才那个妇人。

她裙摆迎风飘起, 赤着的一只足尖踏在水面上。

似乎步声惊了她, 她回过头来, 满脸的泪痕。

木奕珩心里莫名地震了下,步子停下, 眼睛死死盯在那妇人身上。

细眉小脸, 骨肉均匀,肤白胜雪, 瞧来不似北人。

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拧紧了眉头,心中燎起冲天火焰。

这妇人, 像极了林云暖。

门前,卫国公面容黑沉,望着阶下乌泱泱一片的糟乱人群。

妇人们哭骂:“没良心的, 当年占完便宜就脚底抹油溜走, 留下我们孤儿寡母, 在乡里给人笑话。”

孩子们争先恐后,想要越过重重护卫,想扑上来抓他衣角,痛哭着喊“爹”。

卫国公一生与人斗,阴谋阳谋,无所不用。

可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给这种下三滥、上不得台面的抹黑弄没了脾气。

木奕珩究竟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这种招数,未免太下作了吧

木奕珩的目光太慑人,那立在荷花池边的小妇人给他瞧得一颤,缩肩把自己凌乱的衣裳护住。

木奕珩上下打量她,牙根越咬越紧。

他捏住拳头,转身就走。

那下人见他又往卫子谚的院中去,连忙跟上,连声道:“木爷,木爷,您这是又做什么去”

卫国公府往来的都是门第颇高的人家,就没见过这种硬往院子里头闯的。

何况闯的还是卫子谚的院子。

这位世子没事儿都要挥剑砍人,如今自己办事不力,任由人家闯他院子,还不知要被如何秋后算账。

卫子谚胡乱穿衣裳,正想去瞧瞧木奕珩所言的“热闹”。一直以来卫府只有他一个孩子,他母亲身子不好,不能生养便罢了,连他爹爹的那几个伺候的,也没一个能生下子嗣。只他一根独苗,都能给他爹忽视成这样,若有了旁的兄弟,他爹会不会直接考虑替了他这世子

陡然一声巨响传来。

卫子谚回头,见木奕珩黑着一张脸,去而复返。

他注意到木奕珩攥起的拳头,心头猛地一缩,下意识就往桌底躲藏,同时张口大叫:“快来人,通知我娘来人听见没有”

他话未嚷完,木奕珩踏步走了上来,他从桌底揪出卫子谚,卫子谚下意识捂住脸,发出一声哀鸣。

那下人有心想上前来,从木奕珩手底下抢出世子。

可眼前这人是有多么的凶神恶煞啊

只见他一脚踏在卫子谚胸口上,一拳出,卫子谚还未痊愈的鼻子登时血花爆出,鼻骨瞬间歪去。

卫子谚连惨叫都不能。

他给口中的血气呛住。

那下人腿软手抖,连滚带爬往外逃。

荷花池边的妇人好奇之下,小心翼翼地寻上前来。

从菱花形状的窗子,正瞧见适才那个一瞬不瞬盯着她瞧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弓下去,提起软塌塌不成人形的卫子谚,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他妈的也配肖想她”

卫子谚口中呜咽,依稀是在求饶。

他的脸上皮开肉绽,根本瞧不出本来面目。

木奕珩直起身子,一回神也正瞧见那妇人。

他眉头又蹙起,抬脚在卫子谚下身猛跺。

那本已不顶用的物事,不知给踩踏成什么样子。

妇人恐惧地望着木奕珩,她原该欣慰,有人出手替他料理卫子谚这个强掳良家女子的人渣。

可她已无路可退,如今再不是完璧,下半辈子还系在这个男人身上。

她两眼蓄满了眼泪,扑簌簌一串串坠下。

木奕珩瞥见这泪颜。

他似乎很痛苦。

他咬紧牙根,拧紧眉头。一语不发,又一脚踏在卫子谚胸口,叫他凄厉的呼声变得沉闷嘶哑。

卫子谚呜呜哭泣,他也瞧见了妇人。

寻遍好些地方,才从不知名的小镇强买了这妇人。

在她身上发泄木奕珩带给他的屈辱。

才玩了堪堪五六天,就给木奕珩撞见。

他绝望地一咬牙,哀求道:“我错了,木爷,我错了我把这女人送你,不要钱,我不要钱”

妇人睁大了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木奕珩打累了,烦了。

他在屋中踱步,眼睛盯在有进气没出气的卫子谚身上。

一会儿,帝姬那边的人就会来,他虽安排了门前的闹剧,吸引了卫国公府大量的护卫,不代表,就没人守着院子里头。

不想折损,他只能走。

他恨自己这时还残存有一丝理智。

换在三年前,他恐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卫子谚的性命。

如今,却不敢轻易冒险。

心里有了牵挂,他连赌大点都不敢。

他死了,留下那对孤儿寡母怎么办

木奕珩恨得一掌拍在门板上。

他从卫子谚院里踏出。

经过那妇人身边。

妇人身子抖得厉害,怕极了的样子。

她哭泣的容颜更像林云暖。

那对长眉拧在一块儿,叫他有想抬手将它抚平的冲动。

他朝前走。见那妇人迟迟不动,他沉下脸回眸。

“还不走”

妇人震了下,抬起泪眼望他。

木奕珩的耐心已然耗尽,“没听见,他将你送给了我”

妇人眸子闪烁,心情复杂地抿唇,“爷我”

能逃出火坑,她自然是愿意的。可眼前这人是个陌生人啊,虽他生得俊俏,却太过凶狠了。他打卫子谚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煞神。

妇人恐惧不已,却不敢不跟上去。

她回眸去看卫子谚,里头已经没了声息,适才低低的呼痛声,此时一点也听不见。

前路茫茫,她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才落得如此下场

那妇人姓容,名寒娘。小寒这日出生,因有此名。

木奕珩骑在马上,在前缓缓驱驰,她就跟在后头,紧紧随行。

她还有一只脚赤着。这幅模样根本见不得人。

可她能有什么办法

人生地不熟,她又给自己的男人送了给人,她能去哪

木奕珩见她在巷口踯躅。

他上下打量她一遍,略一思索,从身上解下外面丝质袍子,丢给妇人。

寒娘穿了衣裳,闻到上面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心中挣扎极了,复杂极了。

又渴望能得到救赎,又害怕这是另一个火坑。

上天却根本没给她半点选择的机会。

她赤足朝前走,将自己紧紧缩在他宽大的袍子里。

木奕珩在街市一个摊前勒马,眼光一扫,示意那妇人上前自己挑。

各色绣鞋,绣的有些粗糙。

寒娘微微一怔,继而眼热起来。

他是注意到她磨破了脚,要买双鞋给她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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