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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by赫连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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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自然满意他的不快,她噙了抹淡淡的笑容,与他商量,“皇嫂命我明儿带卫子谚进宫给她瞧瞧,我想带着卫姝一块儿去,老太太不是说,她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这样的示好,让卫臻狐疑地看向荣安。

荣安抿唇一笑,“怎么,本宫为自己的小姑子打算将来不应该么”

卫臻眸子垂下,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第二日傍晚,就从宫里传来他妹妹卫姝深受皇后娘娘喜爱,想要留在宫里小住两天的消息。

卫臻再次踏足荣安的院子,夫妻俩在内室彼此立视,荣安的笑极刺眼:“怎么你妹子给我皇兄错认成宫人,幸都幸了难道那不是她的无上光荣么我皇兄可是当今皇上什么样的郎君比他更好待赐封的旨意下来,老太太定也欢天喜地,难不成卫卿你,倒对此有什么怨言”

卫臻无话说。

事已至此,他能说什么

若将妹子许给重臣之后,能给他拉拢多少助力一旦没入宫中,除了依附天家,依附皇权,他再没旁的选择

荣安就是要这样,阻断他所有的路,要他不得不乖顺听话,以他们兄妹为天。

卫臻笑了下。

荣安行事心狠手辣,果断霸道,若她是个男人,也许还令人忌惮几分。

偏她是个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卫臻打了个响指。

两名高大粗壮的侍卫应声从瓦顶跳入。

荣安紧张地退后一步:“卫臻,你想怎样”

人都遣了出去,她孤立无援。噩梦般的新婚夜记忆回笼,叫她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卫臻看也不看荣安一眼,他立在帘子那头,听里头荣安发出惊惧的呼声。

很快,那声响低了下去。

低低的哭声,低低的喘息。

卫臻轻蔑一笑,长身而起,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侍人们惊愕地望着他。

屋里响动未停,可侯爷已经出来了。那里头和帝姬在一起的

卫臻负手步出院落。

他自己毁了幸福,如今又搭上了唯一的妹子。

满胸的愤恨,他想寻个适当的出口,发泄一番。

他独个儿走上长街。

不知不觉就到了杏儿巷。

木府青色的院墙,尽头处,是锦瑟修行的地方。

那一刻,他想通了。

如果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如果能用她柔软的身子熨帖自己这孤寂空荡的灵魂

马婆子冗长的叙述,伴着哭泣和恐惧的颤音。

木奕珩垂下眼眸,长睫毛在面上覆下浓重的影。

他无声地长叹。

卫臻,夺孙不成,便要毒杀

他以为他是什么

手伸到木家府中,过了二十多年,又找上母亲身边的旧人,收买她继续替他卖命

木家内宅诸事,于卫臻,岂不就如自家后院般了如指掌

木奕珩挥手令道:“张勇,带她下去,不准她死了,仔细地审,这些年她替姓卫的做的一切,都给我审出来”

木奕珩转身就走,他满腔的恼恨无处发泄。

祖母替钰哥儿遭了难,枉死在这下三滥的手段之下,这口气不出,他枉为人孙,枉为人父

木奕珩先去了岚院,林云暖和钰哥儿同时染了风寒,一撩帘子,就能闻见浓重的药味。

他驱走了服侍的人。

林云暖手里的钰哥儿,给悦欢抱了出去。

木奕珩从后拥上来,将她抱得十分紧。

府中服丧,木奕珩心情不好,她又忙着照料钰哥儿,自己身上也不爽利,夫妻俩回来还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儿。

林云暖轻轻摩挲他扣在她腰间的大手,“怎么样了木奕珩,钰哥儿的乳娘有没有可疑”

木奕珩不语,眸子垂着,看不清表情。

他的嘴唇滚烫,有点急促地在她颈侧耳后磨蹭。

林云暖察觉他的反常。这种时候,他不可能还有那种心思,除非

“木奕珩,查出来了是谁做的你准备怎么办”

木奕珩默了片刻,收回手,将她松开。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

“这是祖母的遗物。”木奕珩将钥匙轻轻放在林云暖掌心,“你替我保存。我的私章,你一并留着”

林云暖望着手中多出来的物件,她反应过来,脸色变得苍白

“木奕珩,你到底想干什么钰哥儿还小,你答应要照顾我一辈子,你”

“傻瓜。”他轻轻刮她的鼻子,打断她的话,“什么事都没有,我这两天精神不好,怕东西遗失了。你且先替我收着,过几天,再还给我。”

林云暖狐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些狗奴才嘴硬的很,你且等着,我还有法子收拾他们。”

子夜的纱帐中,木奕珩睁开眼,原该惺忪的睡眼一派清明。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回身撩开帐子,又望了望里侧睡着的妻子。

他嘴角勾起温柔的笑。

再回过脸来,那笑淡了。取而代之是如冰似霜的疏冷。

他从墙上取下刀,揣在腰间,没惊动任何人,从窗口掠了去。

一个颀长的影,极迅捷地攀上瓦顶,匿于深沉的夜色。

卫臻睡得不好。

荣安已经成为他再也无法掌控的存在。

一切并没有按照他既定的轨迹去发展。

荣安神不知鬼不觉地用换了他的棋,马婆子没有听他的命令偷抱出钰哥儿,反而下了杀手。

设计李聪与荣安奸情暴露人前的计划失败,就在他入宫面圣时,邱嬷嬷又弄走了卫子谚。一直以来他用来牵制荣安的把柄和软肋,突然消失殆尽。

他败了,败给一个他从来不曾正视过的女人。

甚至他开始怀疑,这些年荣安的病,荣安的沉寂,荣安的无奈顺从,是否都为酝酿着更可怕的什么事情

将叫他万劫不复,一败涂地的什么事

窗未闭,轻轻的风吹起帐子一角,送来些许凉意。

卫国公翻了个身,突然碰到一个冰冷的物件。

抵着他颈子。

侧眸看去,顺着冰凉的刀尖,望向那条壮硕的手臂。

光线太暗,只能辨析出年轻男人隐约的轮廓。

不用瞧清五官。

卫国公知道是谁。

他和锦瑟的儿子。

木奕珩。

第79章 第 79 章

刀刃划破肌肤表层, 除金属的寒温, 还有液体沁出的凉意。

卫国公并没有闪躲。

他出奇平静地,伸手捏住薄薄的刀刃。

木奕珩试图将刀尖再递入一寸。

久在黑暗中, 他视线略能视物。

床上的卫国公, 似乎勾唇笑了一下。

木奕珩蹙了眉。

身后的烛火,不知在何时燃亮。

木奕珩脊背发凉,骇然回过身去。

无声无息, 没有半个多余的人影在屋子里。

他九岁便习武, 耳力眼力都比寻常人精睿。他却没发觉,身后谁人进来燃了烛台,又无声无息地出去。

如果对方适才对他出手

回神过来,卫国公已从帐内坐了起来。

白色寝衣外披了丝袍,不知从哪掏出一块帕子抹了下颈中。

火光下,白色丝帕中央一点殷红,卫国公望住那红点叹了一声。

“奕珩, 行事之前, 务要三思。你顺利潜入我公府之时, 便未曾生疑过么”

卫国公半是教导半是无奈的语气, 叫木奕珩锁紧了眉头。

“若我如此轻易便能给人刺杀, 哪里还会有今日的卫国公”

朝堂纷争,政敌无数, 这天下间无数的人想要他死。

卫国公见他抿唇不语, 淡淡地瞥他一眼, 自顾起身, 去桌边斟了杯茶。

茶水已凉透,卫国公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冷茶入口,不由垂了垂嘴角。

他惯来喜怒不行于色,便是不悦,神色也是淡然的。

木奕珩就觉得,自己持刀在前,而对方面不改色,自己便如那跳梁小丑般,给人轻视忽略。

他“啪”地将刀往桌案上一拍。

卫国公身前的茶壶茶盏飞跳而起,溅起茶水点点。

卫国公抹去下巴上的水珠,颇不赞许地朝他看来。

“奕珩你瞧,你这般鲁莽冲动。”

“你便是恨不得撕烂了面前人,也该温文含笑,不露行迹,这般跳脱易怒,只会白白给人添了把柄,也易露出破绽,无法一击即中。”

“你越是深沉,旁人越是摸不清你的脉络。你越是平和,越易叫敌人放松警惕。笑语轻言,面不改色,当你出手时,才好一举歼敌。”

他瞧出木奕珩已然在暴走疯狂的边缘,心道,教子可慢慢教,眼前的乱麻却不能不解。

卫国公指着他身侧的圆凳道,“你且坐下。”

木奕珩眉头跳了跳。

说实在的,他从来没这么厌恶一个人。

便是讨人嫌如卫子谚,他最多便是揍一顿出气,不至叫自己憋得欲呕不呕。

眼前这位是端持什么身份在与他说话他亲爹,生父

他配么

自小,他便只当自己是石头里蹦出的猴儿,从没奢想过严父慈母这种东西。

他眸子盯在卫国公身上,余光不住瞟向两侧。

他在盘算,自己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能在暗卫前来相救前,出手杀了卫国公。

卫国公挑眉瞥他一眼,淡笑:“奕珩,你还是稚嫩。”

木奕珩:“你他娘”

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卫国公淡淡一笑:“别闹,坐吧。”

木奕珩手里的刀,重的几乎提不起。

他移目看向外面屋子里供的香炉。

卫国公善解人意地与他解释:“我屋中长期燃此香。你初进入时,因一时犹豫,不曾杀我,便已错过最佳时机。这香于我这种普通人无用,是专用来对付你这种有武力在身的刺客。”

木奕珩闭了闭眼,面上闪过屈辱神色。

他一撩袍角,在圆凳上坐了。

卫国公淡淡一笑,推一只茶盏过去。

“今日你我,好生议一议你祖母的事。”

木奕珩抿唇抬眼,没有说话。

他杀入公府是为什么,卫国公心知肚明。那么马婆子的供词没错,果真下手的便是他。

只可惜,自己冲动行事,着了这奸贼的道。

不但没能杀之为祖母报仇,如今,还把自己白白搭进来。

他不客气,举杯便饮,卫国公眸子一闪,轻笑:“你瞧,你人在我的地界,本就中了香毒,我递茶于你,你便该谨慎。”

木奕珩把喝空了的茶盏往地上一摔:“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卫国公笑了,这一笑,竟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味道。莫名叫木奕珩通体恶寒,狠狠抖了一抖。

卫国公道:“好,说正事。你既然寻我算账,想来,是将你祖母之死算在我的头上。这便是你稚嫩之处。我已到今天这般位置,我有何必要,出手毒杀一个内宅老妇,白白污了自己名头,脏了自己的手她许是无辜,原本凶手想谋害之人,我猜多半是钰哥儿,而非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妇。这就更可笑了。我乃孩儿亲祖,我后继无人,一心盼着此孙,出手毒害孙儿,却是为何与你一般鲁莽可笑,争一时之气奕珩虑事,是否太想当然”

木奕珩并非傻子,这些关节他也曾想过,可是除了卫国公,又有谁会把眼光盯在钰哥儿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身上

他略一沉吟,冷静下来。

他未曾一入室内便动手,是在顾虑什么大约隐约之中,他也想听卫国公辩一辩吧

这可真可笑。

难不成他心里,对这姓卫的狗贼还抱什么希望不成

这人两面三刀,心狠手辣,他有什么做不出一头尚了帝女,一头毁人名节,害得母亲珠胎暗结几乎丧命,他却拿一幅慈父面孔来对他示好

木奕珩指尖敲了敲桌面,轻蔑一笑:“那我听听国公分析,与我木奕珩结仇,且想谋我儿子的人,除国公外,还会有谁姓马的婆子拿全家命赌,是要护谁对女人如此有法子,叫她冒死背主行凶,有这种本事,除国公您外,还能有谁”

一连三问,俱是不屑。

卫国公颇感头痛,此子不但冲动,且智力堪忧,该从何教起

在木文远手底下,长成这样一株参天空心的歪树,木家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我以为我已说的很清楚。”卫国公目视木奕珩在桌上轻敲的手指,左手大半时间,他的右手都是半握着,垂在身侧。卫国公抿了抿嘴唇,“奕珩,这件事你能不能交由我来处理有些事我不便与你说,但你应懂得,此事绝非只与你一人有关,这是针对我们父子两人,不,是针对我们祖孙三人而来,为挑拨你我父子关系,离间你我父子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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