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病娇刚正面——by江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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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帕尔默犹豫了一会儿:“先通知机长。”
这里聚集的人多得有点引人注目,除了四个乘务员、索菲·奥莱利和杜叶寒,还有两个想倒水和赶着去卫生间的人不明所以地站在外围。
“发生了什么?”有人在后边大声问。
格蕾丝·摩尔飞快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另一个站在最外面的空乘随即转过身道:“不好意思,这个卫生间暂停使用。”
在后边排队上厕所的人抱怨起来的时候,格蕾丝对杜叶寒和索菲道:“请你们对这件事不要声张,好吗?我们不会返航,还有三个多小时就能到希斯罗机场,我们会报警,现在需要的是让其他人不要慌张。”
“你怎么确定凶手的目标只有一个?”索菲问,“如果他再次下手怎么办?”
“我们会密切注意到每个乘客的人身安全。”
“得了吧,这架飞机有将近三百个人,你们要一个一个看过来?”女孩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她一屁股坐在了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也就是杜叶寒的旁边,“我还是觉得这里安全一点。”
她说着对杜叶寒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上去可是个好人呐。”
杜叶寒不置可否,没有反对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索菲对她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打量了杜叶寒一会儿,又道:“笔名也是这个名字,你听过了吗?”
“没有。”杜叶寒意外地发现她是个话痨。
索菲哼了一声,也没有任何尴尬,她反而积极地介绍起自己的作品来:“我现在写的这本是关于火车上的谋杀案,也是在密闭环境中,说实话这趟航班上的事情倒像是命中注定遇上的。”
“……类似《东方快车谋杀案》那种的?”杜叶寒挑起眉毛。
“不,当然不是,谁还会模仿那种老套的谋杀……”索菲地把玩着一缕头发,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
机舱中列的位置有三列,索菲坐在中间,她的右侧是一个戴眼镜的女孩,那姑娘样子十分疲惫,这时候才醒过来,看到旁边的人时吓了一跳:“这个座位不是没人坐吗?”
“有人在后面的卫生间里被杀了。”索菲语速飞快,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脸孔上,她正观察着对方情绪细微的变化,“所以我选择了最安全的位置。”
“为什么这儿安全?”杜叶寒问道。
“这里靠近凶案现场,通常犯人行凶过后的一段时间不会再靠近引人注意,而且后边还有空乘,除非凶手准备在飞机上大开杀戒,否则这里就是安全的。”
然而那戴眼镜的姑娘似乎完全没听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露出了茫然近乎呆滞的表情。
杜叶寒看到索菲在她发愣的时候拿起手机,悄悄拍下了对方的照片。
“你说什么?”戴眼镜的女孩问。
“有人被杀了,凶手就在飞机上。”索菲唯恐天下不乱地把手机中尸体的照片展示给对方看,“现在空乘守着厕所,没人能进去。”
那女孩的表情从呆滞到震惊,再朝杜叶寒这边的厕所方向探过视线,她不停张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焦虑。
而索菲偷拍了好几张照片。
“她也是你的素材?”杜叶寒小声问。
“一个得知了身处于凶杀案现场的无关人士,这种有趣的反应可不能错过。”索菲言语中带着得意,一边又观察着前面的乘客。
飞机尾部的动静有点大,不仅好几个空乘一直聚集在此地,机长马修·墨菲也过来探查了情况,还跟来了两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那两人面容肃穆,体格健壮,虽然沉默却能感受到他们隐藏在普通外表下的爆发力。
杜叶寒知道每架航班都会配备飞行安全员,他们与普通乘客坐在一起,出事时会挺身而出保护他人安全,看来这两人就是安全员了。
有人注意到这里不同寻常的气氛,脸上都浮现了困惑之意,连杜叶寒正前方座位上的金发男人也往后看了一眼,他问格蕾丝·摩尔出了什么事,对方说什么都没发生后,他便没再怀疑,又转过身去。
机长在听完空乘说了事情经过后便转身向着索菲·奥莱利:“是你第一个发现了尸体?”
“没错,我发现的。”索菲回答道,又指向了杜叶寒,“她看到了那个人进了厕所。”
杜叶寒把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机长沉默了,杜叶寒从他脸上看出了纠结,他对凯文·帕尔默道:“就剩下三个小时,先安全降落再找出凶手也不迟。”
最后所有人都若无其事地归于原位,只留凯文·帕尔默堵在卫生间门前,他身高近一米九,身材足够健硕,加上那张俊脸上的礼貌笑容,能从各方面阻止乘客进入卫生间。
两名安全员和几位空乘都在机舱里巡视,企图找出可疑人物。
飞机里又是一片安静,虽然卫生间门关上了,但是血腥味还是若有若无地飘了出来,附近不知情的人或许没意识到,杜叶寒却觉得那气味熏得她想呕吐。
索菲大概是有了灵感,不再说话,她从口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本子,开始飞快地写着什么。
而陆淮西从前面走了过来,他大概是想上厕所,被拦在了外面。
“抱歉,这间卫生间出了故障。”
陆淮西奇怪地看了一眼凯文·帕尔默,又瞟了瞟卫生间的门,他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问杜叶寒:“这里发生了什么?”
杜叶寒摇了摇头,她一张嘴便觉得窒息,于是言简意赅道:“大概就是卫生间故障吧。”
陆淮西撇了撇嘴,只得返回去经济舱前面的厕所,那两间厕所现在都被占用着。
这时候按照美东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杜叶寒打了个呵欠,重新裹起毯子,血腥味和飞机的噪音以及经济舱座位狭窄的间距让她十分焦躁,她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和警惕,却在意识即将陷入混沌的时候被一阵喧哗惊醒。
与此同时索菲用力拍了她两下。
“快起来,前面出事了!”她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激动。
杜叶寒睁开眼睛,看到前方近半数乘客都站了起来,惊呼声此起彼伏,接着客舱里的灯也全亮了。
她站到了过道上,而索菲奋力向前挤去。杜叶寒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窃窃私语。
“真的吗?你是说那个威廉姆·刘易斯?”
“他们说他脖子被一刀割开了。”
“老天!飞机上有杀人犯!”
威廉姆·刘易斯确实是死了,当他隔壁座位的人发现时,他的喉咙间的血已经不再外涌,他的气管被切开,所以当时没能喊出声来。
凶手的技法娴熟得不可思议,即使周围昏暗,周围人都昏昏欲睡,凶手使刀也太过迅速,因此没有人注意任何异常。
乘务员大多脸色发白,摇摇欲坠,特别是赞同将第一具尸体隐瞒起来的那几位。
紧张和不安正以威廉姆·刘易斯的尸体为中心,向外扩散。这或许与他处于那么明显位置的死亡有关系,凶手一点也不打算隐藏尸体,显然是对自己的技巧十分自信——那人也确实如此,在经济舱第一排——靠着卫生间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动手。
杜叶寒猜测那是个职业杀手。
而尸体附近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不知是谁透露了机尾卫生间里还有一具尸体,所有人都惊慌了起来,大声指责机组人员不该对乘客隐瞒,以及凶器居然能通过安检被带上飞机。
机长马修·墨菲在广播中要求所有乘客都坐回座位上,乘务员和安全员也在竭力维持秩序,但是没有一人听他们的。
最后是那个坐在杜叶寒前面的金发男人站了起来,他拿起了警官证,满脸严肃地喊道:“我是国际刑警,我的名字是艾瑞克·坎贝尔,请大家安静下来!我会保障大家的安全,找出凶手!”
第58章 暴风雨之夜(十一)
艾瑞克·坎贝尔的声音洪亮有力, 加上他的身份和长相打扮十分严肃, 所有人都获得了一种安全感,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听着他讲话。
“凶手身上带着武器, 至少有一把枪和刀,所以我需要你们冷静下来, 配合检查,”艾瑞克抬起手,打了个手势, “我们会保护大家的安全,一切线索都会向你们说明, 所以麻烦诸位先回到座位上,等待一一核实身份!”
人们慢慢散开,回到了座位上。
接着黑发空乘格蕾丝·摩尔向所有人解释已知信息,并欢迎人们提供线索。
第一个死去的人名字叫赫罗尼莫·罗扎斯, 是个西班牙裔美国人, 伤口是胸口的枪伤和腹部的划伤,在飞机起飞后的第四个小时遇害, 地点是飞机尾部卫生间。
第二个死去的人是威廉姆·刘易斯, 美国人,《赛门周刊》记者,伤口是脖子上的划伤,死亡时间是起飞后的第四到第五个小时,地点是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是核实乘客身份信息以及对行李进行检查, 不过这种检查遭到了部分人的反对。
“我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凶手,没必要查我的行李。”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年轻的胖子,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被吹胀的气球,卡在自己的座位里,看上去行动很艰巨,几乎把旁边的人挤得缩在角落里。
准备翻他包的是女空乘艾米莉亚·巴特勒,她很年轻,刚上班不久,结结巴巴地说所有人都要检查。
而胖子脖子和脸颊都因为激动红了起来:“我根本就不是凶手,大家也看得出来,你们为什么要翻我行李?”
在艾米莉亚两难之中把他的包放了下来后,旁边又有人嚷嚷道:“凭什么不查他的?我也不是凶手,你们别碰我的东西!”
机舱里混乱又渐渐开始,而坎贝尔开始询问一些身上带着疑点的人,他第一个问的人就是一开始与威廉姆·刘易斯在机场发生矛盾的西装男,那个男人是位律师,名叫罗伯特·布朗,在一家纽约事务所工作。
商务舱原先没意识到经济舱里的命案,当罗伯特听说威廉姆遇害时,还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威廉姆又想搞什么花样?他让你来试探我,好写一篇关于冷血的吸血虫律师的文章吗?”
“威廉姆·刘易斯是真的死了,我是国际刑警。”坎贝尔补充道,并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律师的嘴逐渐张大,他结结巴巴地问:“那个混蛋被杀了?”
“因为之前的机场的事,所以有一些问题还需要你来回答。”坎贝尔清了清嗓子。
“你难道认为我是凶手?”罗伯特一脸难以置信。
“只是一点常规问题,任何与他们有交集的人我都会询问一遍。”坎贝尔脸上的笑容很温和,充满了说服力,“你和威廉姆·刘易斯是怎么认识的?”
“他不认识我,我知道他是因为他写过关于我事务所的文章,说我们是吸血虫。”罗伯特烦躁地回答,“听着,我有行使沉默的权利,但我没这么做是因为我确实与此无关,威廉姆是个混蛋,但他不该这么死去,你们应当去审问别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你在刚刚一个小时里都在哪里?”
“在哪里?我从来没离开过商务舱!”罗伯特抬高了声音。
坎贝尔打了个手势,这时候两个安全员走上来,其中一人道:“麻烦把行李给我们检查一下。”
在安全员和罗伯特就检查行李开始争论的时候,坎贝尔则继续开始向下面的目标询问,其中就包括杜叶寒和索菲。
杜叶寒被询问完全是因为她的位置离卫生间很近,但她说明了自己在两起谋杀发生时一直在睡觉,也十分配合检查。
而索菲则被视为嫌疑人则是因为她不但没有分毫害怕,还一直拍照片,这点在正常人中并不常见。
“我只是喜欢搜集素材,”在她的相机被坎贝尔翻弄时,她大声为自己辩护,“你们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
索菲怒视着坎贝尔,眼睛红了,而另一名空乘在他的指使下翻查着她的双肩包。
“这是必要的流程。”坎贝尔没有丝毫歉意。
索菲的相机里有着奇奇怪怪的照片,她在机场中将拍了很多照片,坎贝尔看着渐渐皱起了眉头。
“这个相机作为证据,我先保管了。”坎贝尔说着将相机收走。
“那是我的东西!”
当他离开最后一排后,杜叶寒问索菲道:“你从昨天除了拍候机楼的场景,还拍了什么”
“就是从离开酒店一直拍到登机……”索菲翻了个白眼,“我是爱尔兰人,第一次来美国,难道还会故意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取材?”
“我之前觉得第一个被害人赫罗尼莫一直不舒服,他有些过于紧张了。”杜叶寒说,“你有拍到他吗?”
“我拍到了很多人,说实话要是仔细看他们的表情,你就会觉得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索菲耸了耸肩,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