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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伪太子的科举路——by飞星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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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老的寺庙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二个身穿灰衣的青年僧人如雕塑一般立在要去后山的必经之路口,俩侧是光秃的小山坡。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丛林突然响来了细微的“沙沙”声,似有野兽穿过。
  “什么声音?”
  把守的一位僧人手握禅杖警惕的上前,四下观察片刻也没发现什么疑样,正要再上前时瞅到一只黑毛鼠爬过。
  原来是只老鼠,他放松了下来,回头跟同伴示意安全,也原路返回。
  在那片丛林不到二米的距离,窝着一个身穿黑衣的黑影。沈弈借着浓密丛林的遮掩,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僧人离开的步伐,默默跟上,靠着土坡旁。
  趁着二人交谈的时机,他一个深呼吸双手上撑,熟练的爬了过去,这次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小心的离开了后山门,迅速地穿过前方的密林,尽头就是一望无际的悬崖。
  在疾行途中,沈弈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他相信十方,因为他们是朋友。可他也没有把话说全,他知道在悬崖附近有一处隐秘的小道,并且他今晚就要离开!
  明亮的月光透过密林的间隙照亮了前进的路途,距离小道越来越近,沈弈冥冥之中感觉这次能离开。感谢这些年为了逃离经常锻炼身体,全力跑行二十分钟多沈弈并没有很累。
  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这次逃离计划意外的顺利,就在沈弈以为快要成功的时候,面前的草丛居然隐隐约约透出一丝火光。
  沈弈感到不对劲,敏锐的直觉促使他放弃向前,转头离开。
  夜色幽深,往回的路伸手不见五指,暗的可怕。沈弈还没跑几步,左腿一疼,随后像是被绳子缠住了,骤然一紧。斗转星移之间,他就被悬挂于树上。
  倒立晕眩时,面前的火光越来越多。沈弈看到了许多手拿火把,面无表情的僧人,还看到被簇拥在最中间平日里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师父,和旁边偷摸着不敢看自己的十方。
  明明是被抓到的严肃画面,可沈弈却莫名有些想笑。
  “放他下来吧,阿弥托佛。”
  师父在火光照耀下,平日里面如普陀,此刻更加皎月灼华。他缓缓开口,声线虽柔和,可所有人都不敢违抗他。
  直到脚重新触碰到沙石地时,沈弈才有自己又失败的真实感,只是没想到这次连师父都惊动了。他撇向十方,嘴角一扯,正好和忍不住悄悄抬起头的小和尚对视上了。
  这一刻,皎月、天空,和少年乖张的嘲笑。
  成了十方这辈子的梦魇。
  后者半夜惊醒时,才知道原来是那么痛彻心扉。
  十方迅速低下了头,而沈弈也毫不留情的挪开了眼神。
  “师父,您怎么来了?”
  沈弈仿佛没有自己被团团围住的自觉,脸上扬起笑脸熟练的打招呼。
  “心不驰求,不妄想,不缘诸境,即此火宅尘劳便是解脱。”师父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不急不缓的念了一句禅语。
  “阿弥托佛。”周围的僧人低声应着。
  寂静黑夜,这一幕显得尤其诡异。
  可沈弈经历许多次。每当这时,他都会冷笑,然后被明镜老头罚抄庙规十遍。
  可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向来只说一句话的师父居然又开口了:“你我师徒缘尽,贫僧是来送你下山的。”
  沈弈愣住了,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直接脱口而出:“真的吗?你愿意放我离开?”
  师父并没有回话,但沈弈却知道是真的,他真的能离开寺庙了。
  巨大的惊喜充斥着他的脑袋,他欣喜若狂的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下一秒,沈弈感受到脑后一阵疼痛,身体不自觉的往前倾,重重倒在地上。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手上永远握着一串佛珠,身上永远都穿着一件一尘不染的金色袈裟,脸上永远挂着悲天悯人的男人。
  那是他的师父,沈弈一直都这么叫。
  师父只垂着眼,低低的叹了一声:“阿弥托佛......”
  --
  痛!
  好痛!
  缓缓流云下,徐徐微风吹拂着大地。半梦半醒的沈弈并没有感到一丝清凉,他只觉得后脑勺抽痛异常,仿佛是被人用棒子狠狠地抡了一下。
  耳畔响起嘈杂的鸟叫声,他想睁眼,可眼皮似有千斤重,意识模糊又混沌。可一阵一阵的抽痛还是让他受不了。视线先是模糊,然后目光所及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这是哪里?寺庙吗?
  沈弈伸手摸了摸还在疼的后脑,入手的触感除了柔顺的长发还摸到了一点沙土。他缓缓地爬了起来,入目是一处荒山野岭,四处无人。
  这让他有些迷茫,思绪引上心头回想起昨天的一切,可为什么他在这?
  出神了一会,头有些不疼了,沈弈站起身,发现自己换回了熟悉的粗布麻衣,而且旁边还有个看起来鼓鼓的灰色布包袱。
  迟疑了片刻,他就选择打开了。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张地图,地图画的很简陋,上面用毛笔写了两个地方“正阳峰”和“离阳村。”虽然名字中都带着一个“阳”,可相隔有十公里。
  在往下翻,是身份证明和外出通行的路引。中间的是十两沉甸甸的白银,和五百文铜钱。沈弈翻到最后发现一个被专门装在小布袋里包裹严严实实的玉佩。
  这块玉质地致密细润,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在玉佩的正面刻着-个“赵”字。
  沈弈猜测这玉佩是跟师父有关,虽然现在有许多疑问。可是现在看着这颇具古代特色的各类物品,他好像真的穿越了。
  其实,那日从村庄被抓回来后,沈弈有想过自己可能是穿越了,毕竟那样装束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可他无法从寺庙中知道这是哪个朝代哪个地方,这里就跟与世隔绝了一样。
  他曾设想过离开寺庙要回家,可现在举目四望好像无从去处。师父做事一向果决,看这样子他肯定连寺庙都找不到路,现在两眼望去只有那个离阳村能去。
  说不上后悔离开,沈弈甚至有些轻松,离开寺庙,就像是遮天云雾散开了。而系统的任务也换了:
  宿主姓名:沈弈
  年龄:十岁
  系统:天才剧本
  要求:作为一个不入流的天才,你需要一个能够实现你目标的起点。
  任务:前往离阳村。奖励:不入流武术书籍下卷。惩罚:无。
  正午的阳光照着非常刺眼,沈弈打起精神起身准备向着地图指引的方向走去。
  十公里说不上远,但对现在才十岁的沈弈来说肯定说不上近。至少沈弈艰难走了二个时辰才看到远远地看到城墙上的阁楼和箭楼,他到县城了,而此刻也临近夕阳。
  城外边是一条围绕城墙的护城河,城墙有数百米高,不过石砖被风化了,有些凸凹不平。
  城墙的正中央写着“善化县”三字,正是沈弈身份证明上户籍所处。面前有两大城门,不过他进县城是从中间一小城门进去的,现在进城的人并不多,可沈弈还是把包袱取了下来,抱在胸前。毕竟现在自己算的上是“身怀巨款”,小心谨慎一点总没错。
  城门口盘查的士兵并没有沈弈想象中的严格,对照了一下路引,象征性问了几句就放他进去。这让沈弈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不经查。
  进入县城时沈弈有做心理准备,之前在赶路途中,也经过几个零星村庄,可最终还是于想象中的不同。
  城里街道两旁店肆林立。
  这是现代所没有的场景,沈弈到此时才有了穿越到古代的真实感。
  印象中,即使是前世,他更多的是躺在医院,看着天花板。他有些不争气的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
  不过沈弈只顾欣赏街上风景,却没有发现他成为了别人注意的对象。


第3章 善化县
  沈弈停在善化县一条街道附近,那里有一处抄手小铺,一位身穿布衣的大娘在店门口忙活,灶台上飘出浓浓香味,沈弈咽了咽口吃了虽然他刚刚吃了一颗桃糖。
  他正想上前,旁边却有一道瓮声瓮气的小孩声音响起。
  “喂,小乞丐,你刚刚掏出的玩意是什么好吃的?”
  沈弈一开始还不知道他是和自己说话,直到一位穿着干净棉衣,看模样五六岁的小胖子挡在他的面前,昂着下巴脸上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
  沈弈皱眉,虽说自己穿的说不上干净漂亮,可也没有多邋遢,可这人张口闭口就是小乞丐,着实让他不喜。
  可沈弈还是选择耐着性子解释,毕竟这小胖子旁边还有一位穿着麻衣像是仆役护着,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这是糖。”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弈取出包袱里,露出其中被包裹的小块桃子糖。其实他也没想到包袱里还准备了之前他做的数十枚糖,实属意外之喜。
  “糖?”小胖子盯着这晶莹剔透还有一些粉红的玩意,嘴里念念有词。
  “嗯。”
  沈弈本以为满足了小胖子的好奇心就没事了,可没想到对方趁他不注意,跳起来想把糖抢走。
  幸亏沈弈及时把糖又塞会包袱,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连乞丐的东西都抢?”
  “呜呜呜......”
  可那小胖子明显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眼看自己没抢到,就倒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沈弈眼看着路人被哭声吸引过来,而那个小胖子一见来人还越哭越起劲,就有些想笑。
  他旁边那位仆役一看自家少爷被欺负了立刻恶狠狠对沈弈骂道:“你这乞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家少爷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只见他挽起麻袖,上前动手去抢,却被沈弈像个泥鳅一般躲过,还被对方用脚一扫,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仆役哪里会想到,自己会打不过这小孩,如今摔了个四脚朝天,一想到让小公子丢了面子,回去定会被主人辞退,他就气急败坏骂道;“你个狗东西,知道离月沈氏吗?那是你这小小乞丐这辈子都惹不起的人!”
  --
  善化县衙
  “伯言,放衙了,别看这些公文了,你不是还要买几斤豕肉吗?再晚些就收摊了。”
  一位穿着青衫的男子对着一旁穿着相同官服的好友劝道,如今整个衙里还在办公的只有面前这位爷了。
  “再等等,还有些没看完。”
  被劝的是位蓄着一字胡,相貌普通但脸上却有一些愁苦的中年男子。
  他缓缓开口叹了一声:“善化县就是取善于教化的意思,可新朝建国才十年,咱们县出的学子是越来越少了。你看,今年的县学人数还没有十人,这叫什么事啊!”
  旁边的那位同僚满不在乎地说;“管他哩,该烦恼的是上头的老爷们,跟咱们这些小吏有甚的关系,就算天塌下来了,咱们也丢不了这身行头~”
  沈伯言还是心情郁闷,叹道:“县令大人越来越不管事了......”
  相熟的同僚宽慰道:“大人那脾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习惯就好。”
  “可,可是他食君之禄......”
  沈伯言话才说一半,就急急被打断。
  “反正咱们的俸禄是大人赐的,做好自个的分内之事便好,小心隔墙有耳!”同僚脸色严肃。
  沈伯言还欲再说,那同僚摆了摆手:“你还只是个礼部典史,就爱操这个心,不如多想想什么时侯涨俸禄。我老娘前些日子还跟我说,问问伯言什么时候要个孩子,你也娶妻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了个孩子承欢膝下了。到时侯,又是一笔不小的耗费!不说了,我要回家陪囡囡了,她前些日子刚会叫爹。”
  同僚离开时,又说了一句:“伯言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懊悔,可人是要向前看!你还有两个阿弟,一切都会过去。”
  沈伯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有些迷茫的走出了县衙,抬头望了一眼昏沉沉的天空,重重地叹了一声。
  “这是咋了,发生什么事,前方是谁家的娃子在哭?”
  “不晓得了呐,走,看看去。”
  沈伯言本来走在半路上,突然看到前方熙熙攘攘的围了一群平头百姓,他皱了皱眉,心想那些巡逻的衙役都没有当差的吗?
  沈伯言本来不想管这闲事,可听见一道刺耳的哭声,又是谁家的孩子跟大人走散了?想到这,他毫不犹豫的上前,而周围的百姓看到他这一身青衫,都有些惶恐的避开了。
  “你个穷乞丐,这么这般不识好歹!”
  沈伯言刚靠近,就听到这句话,脸色有些不好。
  他先看到的是一位穿着麻衣粗布的白净少年,虽看不见脸,但是对方的背脊挺拔,给沈伯言感观很好。
  而反观于他泾渭分明的另一边,是一个小胖子在满是土的地上打滚,只能依稀地看出来身上的衣衫它曾经是白色,而骂出那句的就是他的仆役。
  可,相比于那位白净少年,那个小胖子好像更像乞丐。沈伯言怪异地看着这滑稽的一幕。
  沈弈心情十分不妙,因为他被二个傻子拦着,离自己不到五米远的抄手小铺,却被一道又一道的身影拦着,直至彻底看不清。
  “我最后说一次,这是我的包袱,我是绝对不会把它给你们的。”沈弈紧紧地抱着包袱,双眼警惕地盯着他。
  那小胖子大概是哭够了,艰难地爬了起来,指着他说道:“谁说那是你的包袱,明明是我的,是你偷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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