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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伪太子的科举路——by飞星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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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组织名除了渭帝,国中没有人知晓,是个口口相传的传说,只存在人的嘴中。
  如果说他们是对外敌的,那匕首就是对内,紧紧地在渭帝手中握着。
  匕首的存在类似于前世沈弈只在历史书本中看过的东厂、锦衣卫,匕首正是他们的组织名,是渭帝新建的。
  年前刚显于众人眼中,第一次露面就把京城中两位二品大官以贪污、卖国通敌的罪名抄家,夷九族。
  沈弈来京时晚了,在早一个星期,就能在宣武门前的菜市口看见滚滚不尽的人头,居然血三天三夜也流不尽。
  当时京城中人人人自危,好在匕首从那日之后不在问世,愈起的风波渐渐平息。
  想当日,杨隐舟忧心忡忡地对他说,殿试之前,匕首中人再次出现,虽尚未掀起巨浪,但日后波涛汹涌可想而知。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虽决心离开仕途,可昔日读书时,立志为苍生之心从未消散。
  前世,那位存在历史书上的皇帝建立锦衣卫的目的很简单,为的就是能够更好的监视这些朝廷的官员,以免他们有什么谋反之心。
  如今匕首的出现,是不是也在昭告着渭帝心中有着同样的疑虑?
  沈弈如此的想着。
  花满楼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天南地北的人都有,消息之间也是流通的。
  对于沈弈的话,文渊侯是信了大半,他面色缓和了不少:“既然你已经知道,日后进了仕途也好小心着他们,万万不可落了什么把柄在他们的手中,与不可和他们有什么交际。”
  他说的铿锵有力,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些什么。
  “我晓得了。”
  对于他说的,沈弈还是听的。
  毕竟没有几个惜命的人愿意和这种杀人的组织扯上什么关系,他也不例外。
  如愿听见他的承诺,文渊侯心中大慰,又问道:“你还从花满楼中听到什么了?”
  听了许多关于京城中官员的家长里短,不是谁家在后院中宠妾灭妻,就是那家的小女儿和某个穷书生私奔...
  不管这些消息是真是假,反正听着叫人津津有味。
  沈弈当然不可能把这些消息说于文渊侯听,他从脑海中想了想,挑了一个正经的:“听说,泾国想迎娶本朝公主?”
  消息是从一个来往泾渭两国边境的胡商口中得知的,他老了退了下来,来京城享福,胡商说是泾国想结秦晋之好。
  说的冠冕堂皇,无异于异想天开。
  京城中人谁不知道近年来泾国在边境频频做乱,虎狼之心展露无疑。
  所谓的秦晋之好,不过是披着大义之名的和亲!
  再说了,这又能换来几年太平?
  也有可能,是泾国蒙蔽渭国之举。
  去和亲的公主,说不准过几年就被杀害示众。
  更何况,据沈弈所知,如今皇宫中唯一没有嫁人的公主,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衡山公主,依她的宠爱,渭帝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出乎意料的,文渊侯对他说的,不是否认也没有承认:“这并不重要,让那群老儒生去头疼吧。”
  沈弈对此也没有兴趣,目光转向别的地方,并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经过刚才的几番对话,文渊侯也没有什么兴致了,招来门口的管家问了问,发现天色已晚。
  “时候不晚了,明日可能还会来几位官员拜访,你得早睡些,本侯就不留你了。”
  他摆了摆手,作出送人的姿态。
  沈弈没有不识趣,做足了礼数,才拱手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去。
  在将要离开书房前,一直背对着他的文渊侯又出声:“陛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不必纠结其中,小心生出魔障,对自己不好。”
  沈弈还没有答复,他自顾自的的再道:“日后离花满楼远点,戏子而已,浅交即可。”
  “好。”
  沈弈神情恭敬,脸庞上的困惑之色渐渐消失不久,取而代之的是素洁如花的怡然。
  若是叫今日游街中那些个热情的女子见着了,又会是几声尖叫。
  刚离开书房不远,尚未走远,沈弈与管家交谈了几句日常时,听见了书房中若隐若现的传出一身嚎叫。
  管家紧张的就要往里进,他也紧随其后。
  结果还没有两人还没有走几步,再次听见了文渊侯的声音,很是痛苦:“什么时候山水画裂开了一道口子,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是刚刚他情绪之下,把山水画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造成的,现在文渊侯反应过来,摸着那裂开的口中,心痛不已。
  见没有想象中的事发生,管家和沈弈对视一眼,前者面露尴尬道:“公子,小人先进去了,天色不早,您快快回房吧。”
  沈弈点了点头,也不在停留,给人造成麻烦。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弈没有见到往日皆等候他回来的追月,反而看见不常出现的流星,想是等待已久。
  沈弈没有发问,静静地由着流星不熟练地伺候着,发空脑袋。
  过了五六分钟,流星终是耐不住地说道:“四郎,小的...小的...”
  “说话吞吞吐吐的,我让你跟着府中的管家学习,你就是这么学的?”沈弈不痛不痒地训斥。
  流星一脸惊慌,急忙解释:“不是,是小的今日有事想请四郎帮忙。”
  “什么事?”
  流星的脸突然变得通红,他道:“小的看上府中厨娘家的大女儿,想请四郎与夫人说说亲。”
  “四郎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小的就问问,如果不可以就算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厨娘家的大女儿?那应该是家养奴,婚嫁什么的都是主人家安排的。
  说实话,对于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终于开窍的流星,沈弈还是乐意帮这个忙。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问问一些基本的问题。
  “她今年几岁了?”
  这得问清楚,流星已经二十多了,现在这年头尚未嫁人的女孩,多数不过十五之内,可不能做老牛吃嫩草之事。
  流星没想那么多,答:“十九了。”
  “原本前些年要谈亲,那时她爹爹去世,守了三年的丧到现在。”
  有些熟悉,沈弈想起那去世多年的沈仲行,世事无常啊。
  年纪大抵般配,沈弈又问:“她可愿意?”
  这下,流星又羞红了脸,支吾:“她愿意的。”
  他说的实话,不过是害羞了点。
  看来两人是情投意合,沈弈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我会和夫人说说的,不过她同不同意就看你的造化了。”
  闻言,流星大喜:“多谢四郎,小的以后一定给您当牛做马,您说东,小的绝不向西!”
  那颗脑袋磕得地板哐哐作响。
  沈弈无语,他缓缓叫着他起来,然后说道:“别以后,就现在。”
  流星亮着眼:“您说,小的一定做到!”
  “嗯...”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沈弈道:“你退下,然后叫追月过来。”
  “瞧瞧你给我脱的衣衫,乱糟糟的。”
  刚才流星扯了半天,也没有搞清楚怎么把他第一层衣服解开,别别扭扭的。
  流星心虚一笑:“晓得了,四郎。小的这就让妹妹过来。”
  沈弈满意了。
  在告退前,他踌躇良久道:“四郎,小的祝愿您也能早日成家,生个小主人。”


第118章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游街后不久,新科进士没有立即的投身于官场中,他们还需要和当初中了举人一样参加乡试的鹿鸣宴,参加属于进士的琼林宴。
  琼林宴最初是落榜士人饮酒消愁的集会,但后来逐渐为上榜者所占据,成为与雁塔题名相对、专属中榜士人的庆祝与扬名方式,故又曰“闻喜宴”。
  而朝廷之所以要接管“闻喜宴”的主办权,其用意也昭然若揭,那就是要优待天下文士,笼络俊杰之心。
  宴会多是夜晚来临时分举办的,那样子才有氛围。
  将近傍晚,沈弈穿戴整齐后,从小门坐马车前往举办琼林宴的地方,没有带流星或者是追月,这种庄重的场合中,其他的进士也不会带仆役去的,多是让他们在外面等候。
  他今天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从何而来的。
  无端中,沈弈想起来那日失踪的玉佩,那个蒙面人口中的传国玉佩。
  在蒙面人走后,他也曾多次的寻找,本以为是自己重新放到某处,可找了许多,始终不见踪影,是真的不见了。
  关乎前朝,若是落入常人的手中还好,可若是被知晓其中关键的人拿到追根寻底,那沈弈这个前朝余孽,岂有活路?
  暂且先不论蒙面人说的是不是对的,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在自己手中拿的才放心!
  了然其中关键的沈弈,首个怀疑的对象自然是经常出入自己房间的流星追月两人,在自己旁敲侧击下,他们两人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异样,可这没有打消他的怀疑。除了他们,沈弈还怀疑整个文渊侯府,可这没有办法来验证。
  除此之外,沈弈也想不到第三个会拿玉佩的人,因此事到如今,玉佩依旧了无音讯。
  京城的傍晚,街道上慢慢地多了许多归家的人,显得有些拥堵,落了一点路程后,举办琼林宴的地方也到了,一路上安安稳稳的。
  琼林宴最初的费用是几位落榜的落魄士人凑凑出来的,现在归于上位者的手中,为了彰显皇帝的爱才,自然是皇帝赐钱的制度。
  临出门时,沈弈见过文渊侯一面,偶然间听他提起,今年渭帝赐钱二十万以张宴会,当真是财大气粗。
  “是哪位大人?”
  马车停在宴会前,有接待的官员拦在了大门口,恭敬地朝着马车内看不清面孔的沈弈躬身。
  给他执鞭马夫张叔应道:“探花郎!”
  沈弈也在此地下了马车,瞧见他的人,官员立即喊:
  “大人,里面请~”
  “多谢。”
  沈弈颔首。
  这些官员是仪鸾司的人。
  为了保障新科进士们能够吃好喝好,皇帝可谓煞费苦心,专门安排了负责皇帝祭祀、朝会、巡幸、宴享事务的专门机构——仪鸾司,负责做好“琼林宴”筹备工作。
  按照规定,仪鸾司的官员们要将宴会需要的有关器具,有序安放在琼林苑中,并按照参宴人员的年龄、地位等因素安排好座位。
  由专人的引路,沈弈入座于第三席,他来的不早不玩,席位上住了一半的进士,一路走来,有年近花甲之年的进士,不过是在少数,大多是四五十岁的进士,至于像沈弈一般大年纪的大抵更是没有几个,有也是排名靠后些。
  见沈弈来人,这些个进士起身和他打招呼,他也同样回礼。余光之余,看见叶明彰同样来了,此地人多嘴杂,两人遥遥地对视几眼,也就差不多了。
  前三席除了沈弈到了,张怀耕也至了,差了个梁洵正,不过也是正常的,状元总是要最后压轴的。
  琼林宴的主食为“红绫饼餤”,是一种专门赏赐进士、用红色丝绸卷起来的馅饼,构成了外观诱人、含馅多样的一类面食。因为是渭帝赐食,所以成为进士们夸耀的资本。
  沈弈尝了尝发现也就那样,没有多好吃,即放下了筷子。
  也是,毕竟琼林宴,谁是奔着吃来的?
  他到了一会后,陆陆续续其余进士也到了,等到梁洵正“姗姗来迟”后,琼林宴也就正式开始了。
  平朝的皇帝不会亲自主持宴会,渭朝也延续了这种制度,只需要安排一些官员陪宴。而这些人如何落座,也是仪鸾司需要统筹考虑的问题。
  另外,宴会上需要全程演奏雅乐,还要布置好奏乐所需要的乐器,等等。
  皇帝们安排只给自己服务的仪鸾司负责筹备整个宴会,可见他们对“琼林宴”是何等的重视。
  来陪席的官员没有一个阁老,毕竟他们日理万机,是一些三四品的官员,也是手握大权的人物。
  见了他们,和大人物交谈,出身寒门新科进士们多少会有些拘谨,那些官宦之家,本身家中就有长辈做了官的进士对答如流。
  淡然应答的沈弈也得了不少官员的青睐,他语气正好,让人如沐春风,宴会渐入佳境。
  皇帝虽然不亲自参加“琼林宴”,但对于新科考生们的物质赏赐,还是必不可少的。
  这些赏赐主要有“诗”、“书”、“袍”、“靴”、“笏”、“冰”等几类。
  其中,“诗”一般由皇帝亲自所作。
  在前朝做过官的渭帝学问自然没有差到那里去,作的诗还算不错,引得诸多进士奉承。
  而“书”主要是一些儒家经典,比如《大学》、《中庸》等典籍。
  这些书,进士从小读过来的,半点不陌生,皇帝送这几本书给即将走上仕途的学子们也有他的用意。
  了解这些书籍内容的人可能都猜到了,皇帝是想让他们经常翻阅这些书,时时记着儒家的修身治人之道。
  说到“袍”、“靴”,它们都是官员们的日常着装行头。
  而“笏”则是笏板,也称为奏板,是大臣上朝时拿着的一块弧形板子,可以在上面记事,当小本子用。
  最后剩下的“冰”,就有一些令人费解了。
  依沈弈想,大抵是对他们以后廉洁从政的期盼,希望他们能像冰雪一般洁身自好,为官清正,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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