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都有几天不太对——by蒋姿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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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励心口的不安彻底消散,嘴角不由自主微微扬起:“阿瑶,你是在关心我吗?”
傅瑶咽了咽口水,想说自己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徐励又道:“阿瑶,你就是在关心我。”这一次是陈述的语气,似乎心内笃定了一般。
傅瑶顿时说不出话来。
不管他们的关系如何,他们毕竟是夫妻,她好像的确没有过任何关心的表示似乎的确是太不像话了些,只是随意嘱咐了一句,他便满足了,自己心里到底是有些心虚,只好顺着他的话道:“嗯。”算是应了他的问题。
随即又赶忙补道:“你快回去吧,要不待会便天黑了。”虽然今日佳节没有宵禁,可是入夜之后毕竟不好走。
“阿瑶你会关心我,”徐励重复了一遍,心中更是开心,也不急着走了,“阿瑶我还有两句话要跟你说。”
傅瑶不解:“什么话?”
徐励看了看左右,低头:“我们到一旁说吧。”
傅瑶不疑有他,吩咐了一声,跟徐励走到旁边,避开众人视线,傅瑶才问道:“什么事?”
徐励却又沉默,傅瑶等了一会,没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他,眉毛挑了一下。
徐励喉间动了动,低头靠近她,傅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
这一次的亲吻跟之前那次不一样,上次的时候,傅瑶能明显感觉得到他的生疏与不熟练——那次甚至还不如婚前的那次……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比较,傅瑶稍稍回神,想要推开徐励,他的手却已经搭上了她腰间,傅瑶没能推开他,两人指尖的距离反而更近了些,他另外一只手甚至摸到了她后脑勺,将她的头捧着令她的脸离他更近一些。
他的唇瓣微凉,却并不冷,傅瑶莫名软了身子,任由他一点一点加深了这个吻,连呼吸都忘记了。
直到傅瑶快要喘不过气来时,他终于停下,放在她腰间的手并没有松开,另一只手也环在她腰间。
傅瑶呼吸未定,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徐励怕她斥责自己,抢先道:“这是之前欠下的。”
傅瑶也想起之前的事,顿时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下了头。
徐励没有放开她,只是贴着她的脸:“阿瑶……你今天跟我回去吧。”
他的声音轻轻的,呼吸就拂在她耳边,像是羽毛轻柔拨弄着她,又像是妖精的低语蛊惑着她,傅瑶再度咽了咽口水,想说什么,可是一抬头便看到了天边升起来的圆月。
今天也是十五啊。
她身子微微僵硬,轻轻推开徐励,低头不敢看他,最终还是道:“你……先回去吧。”
徐励没法,只好点头:“那我……真的回去了?”
傅瑶感觉自己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再多待,点了点头转身便要逃走,但徐励又抓住她的手:“我明天再来见你。”
傅瑶急着要走,连忙点头,徐励却还是没有松手:“我明天……也要亲你。”
虽然不太情愿,傅瑶想着自己好像的确还“欠”了他几次,此刻心中慌乱,更是没法拒绝,只好继续点头。
“我以后……”徐励回味了一下方才两人的亲吻,觉得口中莫名是甜的:“我以后每天都要至少亲你一次。”
傅瑶没多想,连连点头,徐励这才松开手,傅瑶立即转身跑开了。
第142章 点心
临近重阳,正是木樨飘香的季节,傅瑶今日无事,嗅着外边的花香,偶然兴起,与丫鬟一起按着阮如的方子做了桂花糕,徐励下值过来的时候,傅瑶正跟众人吩咐着给各处送的事,成婚之前,大理寺给他放了几日假,如今徐励早已经回去上值,不过只要来得及,他下值之后都会先来左家一趟,尔后才回徐家。
看到他,所有人都没觉得意外,傅瑶更是自然而然道:“你来得刚好,待会你回去的时候,正好替我给母亲那里也送一份让她尝尝。”
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不过是自己亲手做的,到底是份心意。
她虽然一直没有回徐家,但是平日里还是记得唐婉的,平日里都是让丫鬟嬷嬷送的,今天想着反正徐励也是要回去的,顺势让他送也无妨。
徐励点头应了,见她还有事要跟身边的人说,便含笑在一旁等着,听她跟魏嬷嬷继续商量着要往哪送,但听着听着,眉头不由自主便皱了起来。
傅瑶净手的时候,才发现他脸色似乎不太好,便问他:“怎么了?可是今日是遇着难以解决的事了吗?”因着月初的时候,两人还会互换,所以平日里徐励也会把当值的事跟她说以免互换的时候傅瑶无法上手,所以傅瑶问起这个也是自然。
徐励摇头:“今日无甚大事。”但眉头还是没有松开。
不是公事哪就是私事了,若是私事,那只能是唐婉那边有问题,傅瑶有些担忧,小心翼翼问道:“那是……母亲的身子有恙?”
徐励仍是摇头:“没有,大夫说母亲近来略有好转。”
傅瑶又问了几个问题,不是公务上的事,也不是家中之事,也不是遇着什么为难他的人或者事,但是他看着就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傅瑶也懒得猜了,直接问他:“那你为何看着脸色不太好?”
徐励沉默了一会,问她:“今日的点心是你亲手做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但傅瑶还是点了头,徐励看了看她,又道:“你吩咐人往各处送,怎么单独遗漏了我?”
傅瑶愣住,有些赧颜,她的确是记得给各个人都送到但唯独其中没有徐励,不过随即又觉得稀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还在意这个?”
这倒是难得,平日里他明明对许多事都不在意的样子,也没见过他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今日居然就为了一份点心介意,巴巴地跟她开口讨要——这可一点都不像他。
“这不一样,”徐励轻咳一声,不止傅瑶稀奇,自己也觉得这个行为不太好意思,脸上微热,不过还是看着傅瑶,重复了一遍:“今日的点心是你亲手做的。”所以别人有的,他也想要。
傅瑶也知道自己记得送往各处但是唯独忽略了徐励是有些不太妥当,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徐励似乎已经好几次提起过她对他的疏忽与不关心……傅瑶别开脸,嘴上仍是强词夺理:“可你又不喜欢甜食!”言下之意,自己没想着送他完全是有理有据的——他平日里又不用这种东西,往他那里送不是浪费了吗?
“谁说我不喜欢的?”徐励说完之后,想起自己的确不喜欢甜食,但是——他看着她,“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的。”
傅瑶听他这么说,面上不由得烫了一下,退后几步更不敢看他,正好瞟到一旁桌上,那里正好摆了一碟留着自己吃的桂花糕,伸出手,从碟子中拈起一块,举到他跟前,满脸的不信:“你既然说你喜欢,那你吃了它吧!”
傅瑶刚说完便有些后悔,她一时情急,没来得及用筷子夹着或者是用干净的帕子托着,就这么直接上手,似乎不太好,不过随即想着,反正徐励也不至于接过被她这样摸着的东西,她刚洗了手,也不嫌弃自己,待会她自己吃掉之后再洗手便是了。
不过也是笃定了徐励根本不会吃,又辩解道:“以你我的关系,我这里有了不也是你的吗?何至于要特意给你送!”
徐励顿时被她的话安抚了,也不追着她非要她说清楚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笑着道:“好。”
傅瑶手上的糕点顿时如烫了手一般,不过她还是不太信徐励真的会吃这种甜的东西,因此也没有收回手,就这么举着,颇有一些挑衅地意味,脸上就差写着“不信”二字。
徐励说完便走到她跟前,却没有像傅瑶以为的那样就算他真的要吃,也不会理会她手上的这一块而是自己从盘子里取一块新的,他看了一会傅瑶的手以及她手上拈着的糕点,傅瑶以为他会说算了的时候——毕竟她还是觉得徐励根本不会吃这种甜食。
徐励看了一会,终于伸出手,却不是径自从桌上拿一块新的,也没有用手接过傅瑶手上的糕点,而是伸手握住了傅瑶拿着糕点的手腕,然后低头就着傅瑶的手咬了一口她手上的桂花糕。
为了方便食用,这桂花糕刻意做成方便一口食用的大小,但徐励是分两次用完的,第一口的时候还好,第二口的时候,傅瑶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唇……明明是他抓着她的手,却弄得是她在摸他的唇一般,傅瑶盯着他的唇,蓦然想起昨日他临别时亲的那一下,脸上更是烫得不行,连忙试图将手抽回,看向他舌头有些打结:“你——”
他为什么要就着她的手吃啊!傅瑶越想越不明白,换了是她,绝对不会这样吃东西的,哪怕是看到对方刚洗干净了手也还是会计较,徐励应该是比她更计较这种事的人来对,怎么就——不过他的唇用手触碰的感觉跟亲吻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腾的一下,傅瑶赶紧挥退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徐励并没有用力,她一挣手便收回来了,徐励也不恼她收回手的举动,只是看着她道:“是甜的。”比以往吃过的任何东西都甜。
“我喜欢的……”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之前的话,他依旧看着她,神情郑重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因为是她亲手做的,更是她“亲手”喂的。
傅瑶心说这怎么可能,她自己心里有数,自己做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得上这个“最”字,至少绝对比不上外边那些专门做这些吃食的人,不说别的,这个方子是阮如的,她也尝过,自己做的明显还是不如阮如做的。
可徐励这么说,也许就是礼貌地一句客套罢了,她巴巴地去解释,反而显得大惊小怪,傅瑶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反驳算了。
许是见她不信,徐励不由得又补充了一句:“比榛子糖更好吃一些。”
傅瑶莫名其妙:“榛子糖?什么榛子糖?”他什么时候吃过她做的榛子糖了?榛子糖是凌蓟才会喜欢的东西,至少来京城这几年,她就再也没做过了。
徐励连忙看向别处,不敢再看她——当初凌蓟跟她告状说自己昧下了她给凌蓟做的榛子糖,傅瑶还义正言辞地替他说了话,如今他自己却是说漏了嘴。
虽然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看情形傅瑶已经不记得了,但徐励还是怕她想起,连忙道:“桂花糕很好,我很喜欢。”其实他还记着当年便惦记着的桂花酥,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东西做法不一样,吃起来一定也很好吃——只要是她亲手做的。
可惜那时候凌蓟惹恼了她,于是说好的桂花酥最后没了,正如凌蓟说的那样,傅瑶一年到头自己亲手做什么吃食的次数屈指可数,至少除了之前的榛子糖,他再也没有吃过她亲手做的东西,所以他说“好吃”,的确是真心实意的。
他是真的喜欢——只要是她亲手做的。
只是虽然想吃,他没有顺势提出要她再做一次桂花酥,一是怕她想起以前的事发现了什么端倪,二也是不想她劳累,她偶尔做吃食更多的是兴致所及,没必要因着自己想要,便非要她自己动手。
傅瑶抬眼看他,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敷衍的意思,反而是有些真诚,仿佛他真的觉得她做的桂花糕是最好吃的一般,虽然不信,但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将手收到身后,嗔怪道:“我刚洗的手!”
刚刚净手的水盆还没有撤走,傅瑶连忙跑到那边,重新将手浸入水中,揉搓着双手,口中倒打一耙道:“你把我手都弄脏了!”全然不顾分明是她先拈起的糕点所以手指间才沾上了桂花糕的碎屑,徐励不过是顺着她的动作就着她的手罢了——可是不说什么,总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徐励只当是方才不小心让她的手指碰到他的嘴,虽然他很小心,但也许还是让她手指沾湿了些,不疑有他,走到她身后,语气自然:“既然是我弄脏的,那我替你洗干净吧。”说着从她身后伸出双手,环着她的身子也将手浸没入水中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十指从她的指缝与她的十指相交,沿着她的指缝轻轻清理的,明明她是用指尖拈起的桂花糕,就算是碰到他的唇,最多也是碰到指尖罢了,他的手指却在她十指之间穿梭着,手心手背也摩挲着,仿佛要将她两只手都细细清洗一遍。
傅瑶想说她的手其实也没那么脏,毕竟她先前已经洗过一遍了,但背后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轻浅的呼吸……他身上的热意隔着衣物熨帖过来,傅瑶蓦地连耳根都发烫起来,什么话都说不出。
徐励一开始的确只是想着替她洗手而已,但是当两人身子贴在一起他的手握住她的之后,突然之间便不想松开了。
他抓着她的手洗了很久,犹自嫌洗得不够干净一般,甚至还拿过一旁的香夷子将她的手重新又再洗过一遍。
不过就是洗个手而已,却花费了比平日更久的工夫,傅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要开口说“可以了”的时候,徐励终于停下,拿了干净湿帕子替她细细将浮沫拭去,又拿了干的帕子一寸一寸拭去手上的湿意。
做这些的时候,他的手全程都没有离开过她的,即使一只手要离开拿别的东西,另一只手一定牢牢抓着她的手。
他的身子始终贴着她的,严丝合缝一般,未曾生出半分间隙。
傅瑶只感觉到面上和耳根烫得吓人,根本不敢偏头看他,怕他看到自己现在的脸——就算自己看不到,但肯定是红得快要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