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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非要我对他负责—— by白箩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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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说完就后悔了。萧潜已经走下楼梯,他也只好叫伙计结帐赶紧跟上。
萧潜走到近前,温和地叫了一声:“林姑娘。”
这时林洛溪的伞正遮在脸前。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没有马上移开伞,而是慌乱地把左手背到身后。
她的左手拎着一个长方形包裹,萧潜在酒楼上已经看到了。见此情形,似乎明白了什么。
“刚才我去过高府,没人应门,正愁找不到林姑娘,这下巧了……”
萧潜欲言又止,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袋里。
纸伞移开,林洛溪微屈膝行礼,“卿王好。”
这是在大街上,要是在王府,像她这样的平民女子,见到王爷得行大礼。
她笑着,只看了萧潜一眼,急忙闪开,声如蚊蚋地道:
“我想卿王还不来,正巧想去卿王府,把这个送过去!”
她把手里的长方包裹递给了萧潜。萧潜掂量一下就知道包裹里是什么,笑道:
“有劳姑娘亲自跑一趟,幸好遇见了。”
萧潜把十两银递到林洛溪的手上,点了点头,转身和李衡离去。

第77章 销金窟茗丽坊
林洛溪站在原地,望着那两道远去的背影,忘了打伞遮阳。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脸上尴尬的笑仿佛凝固了。
才从集市上买来的小藤箱应该骗不了卿王吧!如果今天不碰巧遇见,她可以用药熏染一下,让小藤箱有了药味,肯定就能瞒过卿王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为什么高夫人早不搬晚不搬,偏偏今天搬家。在长街上高府还算高门大院,搬去皇城根只会被人嘲笑商贾攀附权贵,明里暗里说她们是舔狗……
郡主府的奴婢做贼偷了她的小藤箱,她却不能公布于众,这口气憋屈极了。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十两银子,悲戚的眉目又浮现出一丝笑意。
卿王明知道那只小藤箱不是他原来的,还痛快地给她十两银子,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吧。
把伞遮面,又想起了还在薛承珺手里的那只白玉镯子。与其去求身份尊贵的江夏王妹妹,不如如法泡制,买一只差不多的给高夫人过目,反正高夫人也不会戴。
傍晚时分,萧潜和李衡从藏书斋里出来,正准备分道扬镳各自回府。一辆马车经过,车里的人扬声招呼:
“小贤王。”
看见是东阳侯世子景璨,李衡拉住了萧潜的衣袖。萧潜也没打算回府,可这时候去长街十一药材行,又似乎太早了些。和李衡并排站着,看着那华丽马车驶来。
景璨跳下车,挥手打发车夫离开。转头和萧潜打招呼,又像许久没见似地,上下打量,嘴角泛着不怀好意。
要不是知道景璨是个花花公子,萧潜还真会被他打量的目光给吓到,男人打量男人,除了审犯人,就是有特殊癖好。
景璨收回目光笑道:
“我正要去贤王府找你,这下省事了。走吧,卿王一起,今晚廉小王爷做东,在茗丽坊吃酒看歌舞。”
萧潜记得和廉小王爷并不相熟,从小到大总共见面没超过五次,还都是在各种大典宴会上,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去吧,茗丽坊我都没去过。”
李衡的言下之意萧潜岂会听不出来,茗丽坊号称京城的销金窟,怀里不揣上千百两银票或者金颗子,根本没资格进去。
“好吧,我陪你一起。”
萧潜勉为其难地耸了耸肩。
婢女领着他们到楼上一间雅室,方才坐定端上茶,就听到楼下传来莺莺靡靡之声。
“廉小王爷来了!”
景璨起身去迎,李衡望着面前的茶碗咂嘴。
茶碗造型别致,用色考究,碗沿金漆光灿灿地彰显奢侈,配套的茶壶金嘴金把,壶身轻薄透亮,描刻着艳彩花枝飞鸟,着实好看。
廉小王爷进门,萧潜跟着李衡起身问好。廉小王爷是当今皇帝的堂弟,真正的皇亲国戚,跟他们这些外姓王爷不在一个品级。
赵寅也不客气,坐在正中主位掸了掸袍服袖口,眼睛只扫了茶碗一眼,扬声朝外唤婢女过来给他换极品雀儿尖。
“把帘子打开,本王今晚是来欣赏柳轻歌姑娘跳舞的。”
拼纱帘栊高高卷起,正对着楼下舞台。
李衡朝萧潜眨眼,抬手抹了一把汗。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只是一间小小雅室,竟也暗藏玄机。据说楼下的舞台可以升可降,美人舞蹈其上,仿如仙子下凡,天女散花。

廉小王爷总算坐定了,景璨指着他的脸问。
赵寅叹息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时扫视了在座的三个人,咧嘴笑了。
“我脸色难看?等我说完,保准你们脸色更难看!”
他呵呵笑着拈起一片金花糕塞进嘴里,眯眼看着他们面面相觑。
萧潜实在不明白,他只是一个临时陪客,廉小王爷能说什么事让他变脸色。
他淡淡地笑着,目光望着楼下的舞台。已经有几个舞姬披着纱衣在台上袅袅舞着。看她们的姿态,应该是热场的,并不高明。
“为何?快快言明。”
景璨沉不住气,央着赵寅说话。赵寅偏要卖关子,斜靠一边,看着舞台上的几个舞姬。
婢女们鱼贯着端菜进来。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碗碟摞着碗碟,摆满了大圆桌,肉香扑鼻,酒味诱人。
换了酒盏,廉小王爷赵寅的脸色缓和了些。面对景璨的追问,边吃边喝,一脸淡定。
小贤王李衡举起酒盏,小心地问道:
“可是异邦的公主来了?”
赵寅抬起眼帘看他,他的脸色顿时罩上一层阴云。
“哈哈哈,我还未说,就有人脸色不好了。果不出我所料!”
景璨还是不明白什么事,拉着赵寅非要他说出来。
萧潜好像明白了,在富春园小贤王李衡向他透露过烦心事,太后要赐婚给他,极有可能是异邦公主。不过廉小王爷为什么说与他们都有关系呢?
与他有个毛线的关系!他连太后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只要不显山露水,把事情招惹到太后跟前,恐怕太后都不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
“求你,别卖关子了!如果是小贤王说的,肯定与我无关。太后刚准我和江夏王妹妹的婚事,五月我要去江夏过聘礼。”
“哦?”
这个消息倒是出了廉小王爷的意外,问过之后,知道景璨和薛承珺是在富春园结的缘,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会看上薛姑娘,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赵寅的笑明显带着幸灾乐祸,景璨拉下脸,等赵寅笑过以后,才诉苦说,他原本是看上了那个农女,是祖母逼着他先娶正妻,才可以纳妾。
“我若是不答应,只怕我祖母会使计,再也不让我见到那农女。”
景璨哭丧着脸。
“那可太难为你了!”
赵寅露出一丝同情之色,托着下巴说:
“我知道你天生喜欢漂亮姑娘,江夏王的妹妹生得膘肥体壮,别说要娶她为妻,就是让我多看她一眼,我都觉得辣眼睛。”
“哎!”
被赵寅这话说得,景璨都快哭了。
为了完成祖母的心愿,他买通富春园的管事和薛承珺的近身婢女,让两人能拿到一样铜牌,配成一对赋诗作画。又往薛承珺的游船画舫上狂砸银子,让薛承珺得到进宫参加贵妃的春风玉露宴。
费了许多精力和银钱,却被人笑话要娶一个用来形容母猪的女子为妻,心里的刺痛哪能忍。
一缕酸楚自腹内涌进眼眶,景璨抹了抹眼睛。
“你说的农女是何许人?”
赵寅拍了拍景璨的肩。
小贤王和萧潜的身子同时一震。

“她叫颜十一,是我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心动的姑娘。”
景璨按着胸口,眼里泪迹未褪,又生起期盼的光芒。他没瞧见,萧潜和李衡也都按着胸口。
就知道景璨说的是颜十一!
萧潜皱了皱眉,没想到打退了小贤王,还有狼盯着。
赵寅忽然想起什么,兴奋地拍桌笑道:
“是不是跟郡主去富春园的农女?”
景璨抬起眼睛点头。
赵寅甩了甩袍袖,难掩眼中的兴奋,说:
“我今天在郡主府也见着她了。她自称农女,还会医术,我觉得她比那些贵女还要端方大气。特别是她面有愠色的时候,简直不要太迷人!”
“啊!”
小贤王李衡和景璨不约而同张嘴哈气,又你看我,我看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景璨从桌下拧了李衡的大腿一把,眼神狠辣地小声嘀咕:
“别想抢,我志在必得。”
李衡龇牙咧嘴,好看的脸蛋失去表情管理,又现狰狞。不甘心地咬牙吐出几个字:
“你想都别想!”
说着伸手还击。两个人在桌下悄然无声地进行一场拧腿大战。
萧潜面色沉静,心里却波涛汹涌。和景璨比,显然廉小王爷赵寅更危险。不论身世地位还是长相见识,赵寅处处都显出成熟男子的魅力,景璨不过个半个孩子,一见钟情浮于表面,根本说不出颜十一的半点特色。
一阵悠扬丝竹飘来,筝声缓缓流淌,鼓声不大,卡点精准,一道红纱自天而降。
楼下有人惊呼:
“柳轻歌要跳舞了!”
惊呼声被人嘘住,空气中只有乐声萦绕。
红纱缓缓垂下,拖到舞台边沿,有人又惊呼一声,又自己掩嘴。
红纱幕后,映着一个身姿轻盈曼妙的舞姬。随着乐声,她的手臂和长腰仿佛被风拂动,被云托行,舞姿之妙,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说柳轻歌的舞蹈冠绝天下也不为过。”
赵寅神情平静地看了几眼,转过头自斟自饮。
红纱飘落,露出穿着一身红罗衣的舞姬,她的口鼻遮着红纱,头上插着一只金钗,衣饰虽然简单,但是浑身通红,像一朵盛放的玫瑰,又像一团火焰,让人看一眼就热血沸腾,目光痴迷。
“我要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景璨不等他们回答,快步走出门外。
“景璨被他祖母管得太紧了,娶妻当然要娶自己心爱的人。”
赵寅似对景璨的离开浑然不觉,端杯自饮自乐。
李衡被舞台上的柳轻歌迷住了,目光一瞬不瞬。一曲终了,他坐直身体,微微笑着说:
“舞蹈虽好,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如果她能跳剑舞就更好了!”
赵寅笑道:
“我知道你喜欢英气的女子,异邦公主正合适你。太后也有意要给你和异邦公主赐婚。”
李衡刚刚缓和的脸色又一片惨白,连声说:
“不要,我宁死也不要。”
萧潜呵呵笑着给赵寅倒酒,淡淡地问:
“廉小王爷怎知异邦公主适合小贤王?”
“是啦……”
赵寅握着酒杯,目光定在萧潜的脸上,忽然正色道:
“我看异邦公主更合适你卿王!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是奉皇命去迎异邦公主进京的。路上走了足足一个半月,你说我是不是很了解异邦公主呢?”

颜十一从郡主府出来天已经黑了。
昨天和今天上午都有叮嘱郡主敷药处不可碰水,郡主梳头时患处还是沾到了水,化开的药膏浸烂了皮肤,处理表皮创口费了不少工夫。郡主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颜十一更不敢责怪了,万一随口说点什么,连累了小丫鬟就罪过了。就因为多嘴,贴近侍候郡主十年的海棠,都能被发卖到农庄上,谁知道郡主还有什么狠辣的手段呢!
“徐妈妈请留步。”
徐妈妈今儿亲自迎她,又亲自送她,显得有些不寻常。
“十一姑娘不必客气。呐,这是十两银,你尽快给郡主制好帐中香吧。”
颜十一点头,“我会尽快,慢工出细活,也急不得。”
她拎着药箱走出垂花门,听到徐妈妈在身后叫她,又转过身。
徐妈妈快步近前,压着声音问:
“姑娘可有治疯症的法子?”
颜十一微怔,郡主府难道有人发疯了?她没有马上回答,面露好奇之色。
徐妈妈四下望望,垂下眼帘凑近她的耳边悄悄说:
“异邦公主如今要住在郡主府,恐怕一年半载也不得离开。这位异邦公主有疯症,又不敢叫太医过来诊治,只能偷偷问问你。姑娘可得想想法子呀!”
徐妈妈说完叹息着,垂下的嘴角和眼角全是无奈。
颜十一不敢轻易许诺,需得看看病人对症确诊才能用药。何况疯症属于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可世上并无心药,所以心病最难医。
“也对!”
徐妈妈又叹。
“异邦公主听得懂汉语吗?”
病症最需要沟通交流,她担心和异邦公主有语言障碍。徐妈妈连连点头,“懂的,可会说了,比我们郡主还能说。据说她从小就喜欢中原文化,专门请了教习先生日夜苦练。”
“那就好办了。”
颜十一笑着和徐妈妈道别。听颜十一说好办,徐妈妈的嘴角和眼角顿时露出喜色。
迈出郡主府大门。她朝对面街张望。下车时车夫告诉她会在对面候着。可是都过去两个时辰了,车夫应该没有耐心等她吧。她正要步行去长街,这时瞧见一辆马车从对面巷子里出来,可不正是她坐的那辆嘛。
车夫恭敬地请颜十一上车。
“辛苦你了。”
候郡主那么长时间,车夫也同样候着她,将心比心,颜十一歉然地笑着。
上了车,和车夫攀谈起来。
“卿王说要随时候着姑娘用车。俺是粗人,这点事不辛苦。”
车夫脱去蓑衣和斗笠,看起来三十多岁,憨厚能干的样子。颜十一与他叙了几句话,才知道他和冯妈妈是老乡,以前一直在西郊的农庄干活,最近主人才调派他到京城专门给颜十一做车夫。
这就奇了,人人都说卿王穷困病弱潦倒。病弱是因为卿王长期服慢性毒药,穷困是真的,卿王府都破败成那样了,使唤的人也只有一老一少,怎么还能支使西郊农庄的主人呢?
细问之下,车夫还是西郊长乐农庄的长工,这就更不可思议了。不过车夫只说了几句便不再说话了。他知道的只是按主人吩咐做事。

马车在十一药材行门前停下,颜十一下车,芸娘已经站在门口了。
“颜掌柜可算回来了,饭菜一直在锅里热着呢!”
颜十一回头招呼车夫一起吃饭。车夫抓着后脑勺犹豫着。
芸娘笑着说:
“金贵,你娘做了粉蒸肉,既然颜姑娘留你,你就别拘着了。”
原来药材行里做粗活的婆子是车夫的母亲,难怪芸娘叫她金婶。围在一桌吃饭,芸娘特意开了一坛酒,说是要给颜十一庆祝开业之喜。
老掌柜给新掌柜庆祝,听起来合情合理。
颜十一随和,两个伙计不再拘束,和金贵称兄道弟,原来他们也都认识。几杯酒下肚,他们的话题总会说到长乐农庄,还说到他们小时候练武,差点被卿王给一扫三……
卿王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呢?萧潜应该都知道的吧,同样穿越,她记得农女颜十一的一切。
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颜十一清了清嗓子。大家马上把目光聚在她身上。
“大家都是经营药材行的前辈,我想听听大家对以后经营药材行有什么想法。”
颜十一慢慢抿着茶,目光扫视一圈,落在伙计小丁的身上。
小丁赶忙垂下头,脸色窘迫,手足无措。在桌下捅了捅身旁的大力。
“那个,我力气大,只管送货。掌柜的想怎样经营,我全都赞成。”
他在桌下又拧了拧金贵。
金贵强忍着没有发出哎哟声,尴尬地对着颜十一呵呵笑。
金婶夹了一块粉蒸肉放进儿子的碗里,怪嗔道:
“都三十多的人了,还是个没嘴的闷葫芦。”
芸娘见状笑道:
“姑娘有什么计划尽管说,我们见识少,虽给不了什么意见,但也能听出好坏的。”
颜十一点了点头。不过大家的表现让她很意外,连芸娘都说不懂行,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做生意的。就算药材行全权由她相公打理,但她住在这里,天天看着,也能看出个门道吧。
不过也不要紧,她本就有自己的打算。
“咱们做药材行的,不像药铺坐等生意上门,得走出去找店铺采购咱们的药材。”
“对,掌柜说得太好了!”
大力啪啪鼓掌,被芸娘盯了一眼,尴尬地放下手,又一脸认真地等着颜十一继续讲。
“没错,姑娘说的确实是经营药材行的生意手段。以前我相公心思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有积累下客户。如今还得从零开始……”
芸娘红着脸,好像不能帮到颜十一经营生意,心里有愧似的。
“芸娘说话见外了。我看仓库里那些药材都是极好的,应该都是从原产地采购进货的吧?”
芸娘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笑道:
“是的,我相公去过不少地方。”
芸娘的话所问非所答,似乎于理不合。
颜十一暗暗留意大家的表现。可以肯定,药材行的两个伙计和芸娘真的都是门外汉。他们甚至连最普通的药材名都记混了,应该是强记硬背过,被问到时又慌神乱了方寸。
“以后有金贵送我去谈生意,大力和小丁在药坊按我教的方法制药。金婶负责接待来询价的客商,我会把价格都标明,咱们做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颜十一话音刚落,大家哗哗鼓掌。

茗丽坊。
柳轻歌一舞曲罢,众人喝彩叫好。有人上前向坊主打听,叫柳轻歌陪宿一晚需要多少银子,被坊主指头笑骂:
“茗丽坊的舞姬只可欣赏,岂可亵玩!”
那人坏笑,“柳轻歌不行,可否换红酌?”
坊主媚眼如丝撇嘴道:“若是真欢喜某人,可为其赎身。茗丽坊除了柳轻歌,都明码实价,随时可以跟有缘人回家专宠服侍。”
有人不解,为何独柳轻歌不能赎身。坊主正色道:
“柳轻歌身份与众不同,终生为舞姬不可以赎身。至于为什么,犯不着浪费口舌解释。”
看客们哄然,议论之声不绝。
楼上雅室的小贤王李衡再也坐不住了,景璨离开的时候他就想跟着离开,奈何廉小王赵寅扯着他,许久不见,偏要多喝几杯。
小贤王不得离开,又不时在桌下拉他的袍服,萧潜也不好说走就走。直到夜月高挂,楼下舞台莺歌燕舞此起彼伏,廉小王爷的脸色透出愉悦,才席散。
“我是真心为你们好才说,那异邦公主还有一年满十五岁,你们两个只有一年时间成亲。要抓紧,不要到时悔之晚矣……”
赵寅摇晃着身子走路不稳,果然是酒后吐真言。李衡和萧潜目前着廉王府的马车走远。
“我看他说的,咱俩是得考虑考虑了。你虽然喜欢颜姑娘,也得趁早娶房正室。不然真要让异邦公主进门,恐怕喜欢的人就进不了门了。”
小贤王唉唉叹气,和一直候着的墨雨并肩离去。
异邦公主到达京城,却被送往郡主府幽禁,明显这位异邦公主不受待见。
萧潜仔细捉摸,眉目越来越深沉。京城虚挂王爷之名倍受嘲讽的适龄青年,恐怕只有他一人了,确实有可能让他接手异邦公主。
今夜的月像被人咬了一口,时而隐在树梢,时而高挂在屋顶之上。
穿过长街走进后巷,就只能看见头顶狭长的一条夜空。
萧潜站在暗影里,双手抄袖,发现小贤王这个姿势确实有种安心舒服的感觉。
十一药材行后院的铁门咯吱一声响。
一道人影在门口东张西望。
芸娘看见萧潜走来,正要行礼问好,被萧潜止住。
“不必虚礼,说几句话就走了。”
院墙很高,铁门很严,看不见里面的动静。萧潜收回目光注视着芸娘。
芸娘赶紧汇报,今天颜十一回来时天已经黑了,留车夫在店里吃饭,知道车夫金贵是金婶的儿子。在饭桌上,颜十一问大家经营药材行的想法……
萧潜听着点头,最后又摇头叹息一声。
芸娘小心地说:
“是哪里不对吗?”
萧潜微微一笑,摇头。以颜十一的聪明,应该发现了这些人的问题。不过这件事肯定也瞒不了多久。她知道就知道吧,只要不被外人知道就好。
“很好!”
萧潜摆手。
“那我进去了。”
芸娘小心地拉开铁门闪身进去,又严丝合缝地锁好门。
萧潜仰脸望着头顶的一线天,暗叹时间紧迫,他和颜十一的时间不多了。

能直呼其名的只有颜十一。
没想到颜十一在巷口等他,萧潜惊喜上前。颜十一却退后两步,淡淡地说:
“我都知道了,药材铺是你买来转给我的,伙计和车夫还有芸娘也都是你的人。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颜十一看着萧潜的脸,隔着三步远,也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脂粉气。这是去哪里吃花酒了!男人呐,从古自今都没有几个不花心的。
以为瞒着她做好事,可以让她感动,实际是土豪扮乞丐的无聊游戏吧!
“我想帮你,又不想你有心理负担。”
萧潜咧嘴笑着,每次看到颜十一都会不由自主地咧嘴笑。
“你想多了!”
看颜十一大大方方,果然没有嫌他背后搞事,萧潜笑得更开心了。
“我很好奇,人人都说你这个卿王穷困潦倒,你究竟有多少身家?”
颜十一确实好奇,看着萧潜。萧潜坦白,他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老卿王过世前确实把家财都散尽了,不过卿王妃陪嫁的农庄一直都交给家奴打理,也就是芸娘的丈夫。他刚给他们脱了奴籍。
“是长乐农庄吧?”
“啊,这你也知道了?博士就是博士!”
萧潜伸出大拇指点赞。
“别跟我贫嘴,我最讨厌被人欺骗。以后有事光明正大地做,别鬼祟搞小动作。”
颜十一翻了翻白眼,上前一步,可以闻出萧潜身上的脂粉气源自麝香和草木香料。这种混合香料男人不会觉得浓,但会情不自禁被吸引陶醉,肾上腺激素飙升,大脑充血心跳加快,意识变得模糊……
也只有风月场才会想出这种方法迷晕客人吧!
颜十一心里想着,脸上淡淡地,再看萧潜的眼神透出几分讨厌。
“哈哈,你安心就好。祝你兴隆。不对,应该祝我们合作愉快,你店里的药材由我供货。我可以带小藤箱过来。二十四小时随时听候召唤。”
萧潜笑得开心态度恭敬,颜十一还真不好指责他什么。
“我需要制香的药材,现在可以去拿吧?”
“当然。”
萧潜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和颜十一月下漫步,昨夜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表明心迹。也要让颜十一意识到他的婚事迫在眉睫。
萧潜凑上一步,张嘴道:
“我……”
“我想去京城周边,哦,你先说。”
颜十一侧头看他。
萧潜抬了抬手笑道:
“女士优先,你先说完吧。”
颜十一点头,继续说:
“据我了解,京城的药铺都从平川药材行进货,平川药材行资金雄厚库存充足,在京城开张营业短短两个月,已经用价格优势挤垮了三家药材行。和他们打价格战没必要,所以咱们在京城的机会不多,我想去周边县市看看,找一些药铺做固定进货客户。”
“这个想法很好。”
萧潜决定做药材生意以后,还没仔细打探过行情,只是昨夜和颜十一游长街,大致了解了长街上的药铺,顺便发现一家正在转让的杂货商行……
“平川药材行,是京城新晋首富虞平川的?”
萧潜想起来了,刚在茗丽坊小贤王随口提过,虞平川想要进军成药,特意把家迁到京城。要和太医局做熟药生意,没有官府背景很难。
“是的,京城首富是咱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颜十一不怕公平竞争,怕的是潜规矩。能成为京城首富,除了有钱,肯定还有庞大的官府关系网。

第84章 体力活我来做
卿王府门轻轻一推,开了。萧潜请颜十一先进,随后关门落闩。端砚从一扇窗里探出毛绒绒的小脑袋,看见萧潜和颜十一,嘻嘻笑着叫了一声“卿王爷”,又缩回头去睡了。
“年轻真好!”
萧潜感叹。
“你老吗?”
颜十一皱了皱眉。端砚才十岁的孩子,萧潜羡慕十岁的孩子年轻!
萧潜呵呵笑了。他是感叹卿王年轻的身体,让他整日不知疲倦,特别是现在浑身充满了勃勃斗志。不像他以前已经厌倦了商战职场只想归隐田园。
穿堂过院步入门廊,萧潜弯腰开门,颜十一扶着围栏看天井上空的一轮月,缺角的月亮像一块贴在锅里的饼,油汪汪黄灿灿的。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脑海里闪出母亲的形象,她愣住了,是颜氏的脸……
“请进。”
萧潜先入房内点燃了油灯。等颜十一进来,又关严门落锁,拉好床帐,从床板后取出小藤箱。
油灯在罩子里散发着桔黄的光,细纱帐子的纹影映在窗边墙上,像一只怪兽的棱角。
“快进来。”
萧潜站在床边,一手撩开细纱帐子,一手按着小藤箱,生怕打开只有他一个人进去了。
颜十一沉了沉气,大方地走进帐子里。
纱帐垂落,灯光忽地暗了。眼前的人变得模糊,味道那样浓烈。她却不能避开,和他挨在一起,探头看着似乎在微微发光的小藤箱。
“不用紧张。”
萧潜握住了颜十一的手。
“又不是第一次。”
颜十一的手僵了僵,说完就后悔了。这话要是让人听了去,还以为她和萧潜是怎么样呢……这情形实在让人意乱情迷。
“快点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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