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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 by五叶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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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问。
“你先跟我说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沈青欲言又止。
程柠就道:“沈青,你是眼看着我们厂子从无到有,怎么到现在一点一点办起来的,实际上,现在也只是在办起来的路上,以后要想把这厂子办好,这其中不仅需要厂长的领导和远见,同时也需要我们大家共同的努力和发劲,如果我们内部从一开始心就不齐,这厂子就算建起来了,将来里面也会是隐患重重,遇到什么困难,外面有什么质疑算计,就很容易塌了。相反,如果我们拧成一条绳,共同进退,这样才能带着我们厂子越走越远,越走越好。”
一番话说得沈青眼睛都红了。
她面色坚定起来,拿出了赵枝画的画报,跟程柠道:“是的,程主任,我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反映。”
“其实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冬梅姐比我还早来几年,是这里最早的一批知青,她为人做事一向都是仔细踏实稳重,我也觉得她十分适合办公室助理这个位置。”
“但如果单从考试来说,赵枝她从小受她家庭影响,擅长文字宣传工作,她也从小画画,海报画得十分漂亮。他们私下说,程主任你选择许冬梅和我,是因为对她有敌意,我并不相信,这两天接触下来,更不相信。但我个人相不相信是没有用的,赵枝和顾竞文私下能当着我的面说那种话,肯定也会对别人说,我想程主任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从这答卷上,真正选择我和许冬梅的标准,这样以后他们再说什么诋毁的话,我也能直接驳斥回去。”
果然是赵枝和顾竞文啊。
真是十足的小人。
想到韩东塬前世很有可能是被这两个小人给算计了,程柠心里对他们的厌恶简直升到了满级。
那边韩东塬脸也沉了下来。
阴云密布。
廖盛也生气。
竟然有人诋毁柠柠妹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跳起来刚想说话,却被韩东塬一把按住。
韩东塬看着程柠,等她说话。
程柠厌恶归厌恶,但该干的事却不被情绪影响。
她从几沓答卷里面抽出了三张纸。
那是赵枝的三份答卷。
“你们先看看。”
几人传阅了一下,面色不一。
韩东塬面上嘲讽,廖盛“啧啧”,许冬梅和沈青沉默。
程柠道:“你们看了,首先说厂子介绍产品介绍,她洋洋洒洒一大篇,说的都是下乡知识青年如何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改造,精神面貌大变,携手农民共同办厂……请问,如果你们现在去找哪个厂子哪个公社,想让他们收我们的产品,拿着一篇这么个玩意儿有用吗?看完了都不知道你厂子具体是做什么的,产品有什么特性,跟别的木工产品又有什么优点,谁要你的?”
“再说这个海报,画得倒是还算好看,激情勃发的,可是咱们是竹木制品厂,还是那句话,重点是产品不是人,她画上几个举着拳头的知青和农民干什么?去跟人家打架吗?”
众人:“……”
“所以不管她写得再好,画得再好,可是方向错了,那就不对,”
程柠语气认真,道,“她这个不是一篇宣传文案一幅海报的问题,她这个是整个人思维的问题,咱们厂子还在艰难的前期呢,是需要踏实能干对产品用心的人,是要从心底想要把厂子办好,把产品做好,卖出去,能让大家吃饱饭,过上好日子的人,而不是心不在这上面,只想着拿宣传博眼球,希望能评先进然后拿推荐回城的人,更不需要一有一点小意见,别人不围着她转,就觉得别人对不起她,就是对她有敌意,别人就有问题的人,这样的人招进来,只会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众人听着她的话,听着前面的部分那神色是越来越严肃,这真的是一个原则性的大问题,整件事都像是被拔到了一定的高度,可等她最后一句话出来,“啪”一下,事情又跌回到了人间。
廖盛“哈”一声笑出来。
程柠转头看他,面色却是十分认真严肃的。
廖盛挠了挠脑袋,敛了神色,认真道:“对,柠柠妹子你说的对,真没看出来,那顾竞文人模狗样的,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人。”
有人骂顾竞文,程柠就很高兴的笑出来。
沈青轻咳了一声,也为之前自己看问题没看到这一层而感到羞愧。
她心里的迷雾被拨开,现在对所有的事情只觉得清晰得不能再清晰,道:“程主任,你说的对,是我之前看问题太浅薄了。”
下定决心,如果回头赵枝和顾竞文再作妖,她一定直接甩他们脸上。
事情安排下去,众人先行离开各干各的活去,程柠叫住了韩东塬讨论厂子的厂规章程。
这些还是得早点立下来。
实在是忙得一刻都歇不下来。
她已经根据之前大家讨论的,草拟了一份,然后拿出来再一条一条跟韩东塬讨论。
韩东塬说一点她就在纸上认真记下。
她埋头在桌上写着字,一缕头发耷下来。
韩东塬看着她,鬼使神差的,竟伸手替她拨了一下,程柠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他,韩东塬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拿了水杯喝水。
程柠也以为是自己错觉,就低头继续干活。
他再转过头看她,突然道:“这些,谁教你的?”
好像什么都会,样样事情都条理清晰,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
他有些疑惑,她以前是这样子的吗?
这个问题几乎常常突然就冒出来。
程柠再抬头,因着他这个问题看着他一时有些恍惚。
谁教她的?
当然是他教她的啊。
以前的她当然不会这些。
可是那几十年多无聊啊,他开会,打电话,跟别人言语机锋,训斥管理下属,她都听着看着,那些话在脑子里过很多遍,慢慢的,好像就什么都会了。
不过这些他这辈子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其实上辈子他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几十年,她一直都在。
她垂下眼,道:“在家具厂学的。之前在家具厂办公室打下手,接触到的东西多,师傅们也很用心教,所以学了很多东西。还有在家的时候,也常常听奶奶和姑姑唠叨,说机械厂的事。”
说到这个她笑出来,就把奶奶说把他们的产品当成单位福利,发给机械厂几千员工的事。
“那我们一下子就能卖上几千套,这两年都不愁产品卖不出去了。”
她当然没当真,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而已。
韩东塬嗤之以鼻,不过看她笑得眉眼弯弯,眉宇间却也柔和下来。
程柠每天忙得打转,真恨煤油灯不好使,不敢太熬夜,怕熬坏眼睛,十分想念后世各种漂亮又明亮的电灯。
可城里还能有电灯使,这山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电。
这样的她自然顾不上去关心周晓美那儿的后续。
主要是她觉着吧,就晓美那性子,也吃不了亏。
更何况还有周书记呢,能做到大队书记,就算再是个干实事的,也总有点心眼子吧?
犯不着她这个初来乍到的管。
不过她不管,却架不住晓美往她这儿跑。
这晚她正在炕桌上就着煤油灯算账呢,晓美过来了。
她给大家伙都带来了热腾腾的野菜饼,上面竟然还摊了一层薄薄的鸡蛋。
早春鲜嫩的野菜,加上金黄的鸡蛋,颜色诱人,香味更诱人。
她现在常来程柠她们宿舍玩,经常会带些吃食过来。
程柠她们都知道村民家里粮食金贵,就算是书记家,其实也就是个温饱而已,粮食并不丰裕,所以看晓美带东西过来,就也会拿些东西给她拿回去,一来二去,晓美过来时东西竟然还升级了。
大家吃着野菜鸡蛋饼,晓美就道:“明天上午张家会过来我们家退婚,你们过来看吧。”
众人看她。
她笑盈盈的,竟是心情颇好的样子。
“你会干点啥?”
王晓娟忍不住好奇问。
忍着没问会不会把他的衣服给扒了……
“没,已经干了。”
周晓美笑,“前两天我找了张文顺,跟他说,退婚可以,但别说什么为了救人给人换衣服,把人看光了要负责这种话,那既然是你稀罕的人,那就正大光明到我家,就说跟我是包办婚姻,现在是新社会,不讲究包办婚姻了,要讲究革命情谊共同进步,我跟他不合适,就应该退婚,这就成了。”
大家面面相觑。
许冬梅皱了皱眉,问:“他肯?”
这话说得好听,其实直白点就是跟那女知青有一腿,所以要退婚呗。
不像救人那个,那是为了救人,是没办法,是为了负责任。
张文顺要是敢上周家这么说,要是脾气火爆的人家说不定直接上扁担。
在这十里八乡,他这名声也不能好了。
“他当然不肯,可是他有的选吗?”
周晓美笑,道,“我二哥跟我一起去的,他直接把他的衣服扒得只剩下了底裤,跟他说,他要是不肯,就把的底裤都罢下来,直接扔到他们木场那块,让婶子阿婆们都看看,他是怎么跟人家女知青情投意合,还想着蒙我,说什么替人家换衣服,要替人家负责的,就问问婶子阿婆们,谁愿意给他负责?”
众人:“……”
她,她还真来真格的了?
说实话,上次她们真以为她就是说说气话而已。
还有,她们还该赞她一声厚道,这气没往人家女知青身上使吗?
“他都不会反抗的,由着你二哥扒衣服?”
闵然的问题有些清奇。
“就他那副弱得跟鸡崽子似的样,能反抗得了我二哥?”
周晓美哼一声,道,“我二哥拎他一只手就成,衣服一扒,让他干啥他就干啥,怂得不行……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以后我就算是找个好看的,读过书的,也得找个身强力壮的,中看不中用可不行。”
众人面色尴尬。
你一个未婚的姑娘家,大咧咧这么说,真的好吗?
还有,这个话题怎么好像偏了?
周晓美察觉到大家的神色有异,马婷婷的面上竟然还有些发红,就觉得有些无语。
“你们城里人脸皮也真薄,”
她认真道,“我说的可是大实话,这男人肯定不能要中看不中用的,可是一辈子的事呢。”
山里民风彪悍,说话也都直白,她们可不觉得说这话有什么不对。
周晓美说完还不忘推销一下她二哥,道,“其实你们要是没对象也可以考虑一下我二哥,我二哥多好啊,身体好得很,绝对没问题,长得还好,脑子又灵活,干活也不错,再说了,就是书读的也没比你们知青少多少,他也初中毕业啊。”
众人:“……”
谢谢,不必了!
程柠“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听起来还不错,不过强扭的瓜不甜,晓美,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还是读书好吗?大家还是好好读书比较重要。”
还是把话题拧回来吧。
周晓美瞅程柠,顿时有些心虚。
上次程柠给她的那些书,她还一个字都没看呢!
也不是,她有翻一翻的,语文课本单故事看还是看了两篇,数学那是真啥也看不下去。
她喃喃道:“柠柠你是不用,你们家东塬哥肯定中看又中用,身体一看都比我二哥还壮多了。”
众人:“???!!!”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虽然众人都觉得程柠跟韩东塬两个之间有那么一些关系。
就不是我喜欢你,就是你喜欢我,只不过这两人嘴上都硬,就不肯揭开这层窗户纸。
既然他们自己嘴硬不肯认,大家便也就不多说。
哪里知道就被周晓美这么大咧咧说出来,还是用这么个虎狼之词。
大家惊悚之余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程柠。
程柠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道:“嗯,他身体是挺好的。”
就是脾气不好。
脾气不好身体好更可怕,要不然也不会老打架了。
她想偏了,自动就忽略了周晓美前面那句话。
众人:“???!!!”
她们看程柠,可程柠眼神纯净又坦然。
纯净得像秋叶星空一样璀璨漂亮,坦然得像她们这群窥视的人鬼鬼祟祟似的。
好吧,当事人都不在意,她们在意个啥子哟。
且说那个张文顺。
女知青宿舍很欢快讨论有那么一点禁忌话题的时候,张文顺这会儿很苦逼。
他没的选择。
被周晓美兄妹威胁了,他只能跪在他爸面前说他跟李红曼在一起了。
跟他爸硬着头皮道:“爸,我已经找过周晓美,她已经答应退婚,我跟她肯定是不可能结婚的了,你就让我跟红曼在一起吧。”
又劝他爸,“爸,这事也就是去周家退婚时一时不好看,但周大伯跟咱家关系好,他们大队的孩子还要上咱们大队小学上学呢,不会对咱们怎样的,晓美自己都已经答应了。”
不去退婚还能怎么办?
他想起自己被扒光那一刻简直就是头皮发麻。
亏他当时还想周家兄妹是不是想扒光了他,跟他生米煮成熟饭呢!
结果竟然想把他扒光扔去木场!
他知道,那对兄妹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他可是大队里的小学老师,要是被那对兄妹扒光了扔木场那群大婶阿婆面前,他哪还有什么颜面?以后还怎么管学生?
再被那两人一嚷嚷,说他跟红曼搞破鞋,那说不定他们还会被扔鸡蛋!
他心里又恼又恨,一咬牙,继续劝他爸,道:“爸,晓美说是书记的女儿,其实也就是名头好听。他是上韩大队的书记,咱们是在连张大队,爸你已经是咱们大队的会计,我是咱们大队的小学老师,她那个书记女儿的名头,半点用处也没有。”
“要结婚,肯定还是红曼好。她是高中生,一结婚咱们就可以把她安排到咱们大队小学去,以后咱们家就是三个人拿工资了,不像晓美,她是是个书记的女儿,可对咱们有什么用?她是个初中生,咱们村子里初中生大把,咱们可不能把她按到小学去做老师。”
“还有红曼长得好,爸妈,你们别小看这个,这可重要了,以后我跟红曼生的孩子,那肯定要比晓美生的孩子好看,再好好教,请红曼娘家帮忙,女孩可以嫁去城里,男孩说不定也能在城里找到工作。”
“还有,晓美那脾气实在是太大了,做媳妇,肯定还是红曼那样温柔贤惠的才行。”
果然不愧是做老师的,张文顺一条一条的说出来,不说张母早站在了他这边,就是他爸张会计那原先暴怒的心都被说得有点动了,最后叹了口气,其实都已经这样了,除了退婚还能咋样?
现在就算他们不想退婚,周家都未必肯嫁了。
第二天张家一家人就上了上韩大队周书记家的门。
彼时程柠她们已经在张家。
除了她们,村里人早前也已经听到周家放出来的风声,一见张家人上门,就里三圈外三圈的把张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家人都有点被这架势吓着了。
可骑虎难下,哪里还有退路可走?
张会计张母都是一脸惭愧。
周书记敲了敲桌子,看向张文顺,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咱们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
张文顺就把周晓美跟他说的那番说辞硬着头皮说了一遍,道:“实在对不起,但我跟红曼是有着共同志向,追求共同进步的伴侣,现在是新社会,不兴包办婚姻,如果我妥协于这种封建余毒,才是对不起晓美……”
张文顺blablabla,饶是周书记周母早就听闺女说了这事,也被张文顺酸得不行,强忍着才没上前一巴掌打上他的猪头脸,打断他能让人酸断骨头的话。
周家两个哥哥更是气得差点暴起,那拳头捏得嘎嘎响,还是被周晓美一把扯住,才没冲上去把那张文顺胖揍一通。
周书记冷着脸,咬着牙才道:“成,既然你跟那个女知青李什么来着,李红曼是情投意合,干柴遇上烈火,不烧不行,那咱们家也就不高攀你们家了,这婚,这就退了。”
说完就命令两儿子周良松周良山把之前张家送来的彩礼一件不拉都扔到了张家人面前。
张家人又羞又愧也松了口气。
可扔出来的东西,什么自行车缝纫机一套棉衣三套外衣,还有两双鞋子几块衣服料子,噢哟,那可是他们家给张文顺攒了好多年的媳妇本买的……大几百块钱呢!
张文顺瞅着甩出来的东西,唉,自行车缝纫机虽然都是用过的,但看着还新着,可这些棉衣外衣鞋子,都是照着周晓美的身材买的,红曼高挑纤瘦的身材可不合适穿,而且这些款式也是乡下姑娘喜欢的款式,红曼肯定不喜欢……
好多钱呢,他一个大队小学民办教师,一个月工资也就十块八毛钱。
他开口,不敢冲着一向板正的周书记,就冲着对他一向喜欢的周母道:“婶子,当初,当初我给晓美的是彩礼钱,有三百八十块呢,我们不要这些东西,能不能把钱退给我们?”
一向对着张文顺慈眉善目,满意得不得了的周母这回却是“呸”一声啐在了张文顺脸上,骂道:“黑心的玩意儿,还好意思提钱,看看这凤凰自行车,这蝴蝶缝纫机,就这两样东西,就你那点子钱,没有票,哪里买得来?”
“都是我们家贴钱贴票弄来的东西,要不是看着犯恶心,能便宜了你们家?别跟我占了便宜还狮子大张口,还想找我们把当初花在办婚事的钱都要回去,钱早用在这些上面了,我告诉你,张文顺,你随便找人看看,这些东西都不止那些钱,怎么,你们退婚不算,还想让我们家贴钱不算,还要硬抗下这所有置办东西的钱,你们家有这么不要脸吗?要不咱们就直接拉着这些东西去公社找公社书记评评理去?”
周母这一骂,门里门外的乡亲们立即指指点点着,把张文顺和张家一家人骂得个狗血淋头。
张会计忙在自己儿子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一把拉住他,然后跟周书记道歉,最后一家人合力,把东西拉出了周家。
张家来之前估计已经想着拉了彩礼走,一家人还特地坐了牛车过来的,东西拉出了周家院子,就搬到了牛车上,急赶着在众人的骂声中,火烧屁股搬赶着牛车跑了。
看他们这个样子,上韩村村民们实在愤怒,小孩子们纷纷拾了地上的石头树枝往牛车上砸,饶是牛车跑得快,张家人个个还都挨了好几下,尤其是张文顺,额头上给砸了一个好大的包。
最后还是周书记出来劝住了村民,大嗓门道:“乡亲们,算了,他们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既然那东西跟人情投意合干柴烈火,咱们就不耽误人家,让他们干柴烈火去。”
村民们便争相安慰周书记,用古朴又通俗的语言又把张文顺顺带那女知青都再给问候了一遍。
王晓娟叹为观止。
她低声道:“晓美,我可总算知道你为啥让那张文顺那么说了。”
本来还觉着让张文顺说那番话真是没得恶心自己。
周晓美“嘿嘿”一声,道:“等着吧。”
这事还没完呢。
又道,“你们给我到处宣扬宣扬他们的真爱,最好让这十里八乡的知青们都知道。”
“真爱”这个词,还是程柠教她的。
两天之后,知青这边就听说了,有人去了公社举报,说像张文顺这样乱搞男女关系的人,怎么配做大队小学的老师?
还有,本来张文顺就只有初中学历,大队里可是有不少高中毕业的知青,凭什么就该让张文顺做大队小学老师?
凭他爸是大队会计吗?
得,张文顺的工作直接给撸了下来。
然后紧接着那女知青李红曼就跳了出来,说她和张文顺根本就不是什么情投意合,她在城里一直都有对象,是张文顺一直强迫她……被这么一闹,她可不愿意再嫁给张文顺了。
总之精彩简直是一幕接一幕,听得看得人都是眼花缭乱耳花缭乱。
看了这么一出大戏晚上大家不可避免的讨论这事。
王晓娟感慨,道:“以前我敬重是敬重贫下中农,可总是不免有些轻看山民的智慧,总觉得他们质朴但老实,论心眼和花花肠子肯定是比不上外面的人的,现在才发现我还真是轻看了。”
看晓美这一出。
要是她在张文顺一开始说什么救了女知青要跟她退婚就闹起来,说不得人家风向还都得同情一下那女知青,说她仗势欺人,咄咄逼人,又死缠着张文顺不放,到底难看,气也顺不下来。
或者就算是在得知张文顺跟女知青私情真相时再闹,张文顺理亏,但这种事闹大了吃亏的肯定还是姑娘家,到时候闹得大了说什么的都有,肯定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人家总不免说她舍不得张文顺这门好婚事,扒着不放,被张文顺抛弃了什么的。
现在这事做得多漂亮。
张文顺自爆私情,晓美干脆利落退婚,结婚置办的东西一件不落甩人家一脸,中间提也不提那女知青,没有半点不舍,看那男人如垃圾,十里八乡但凡知道这事的谁不啐张文顺张家一口。
然后人家转头还能把张文顺的工作给撸了。
名声也臭了,婚事也黄了。
当然了,他那婚事黄不黄周晓美肯定也不在乎,她指不定还巴不得那两人锁死呢。
关键是,气出了,心情也畅快了。
许冬梅道:“是啊,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咱们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别人,做些自以为聪明把别人当傻子的事。”
例如张文顺好好的非要说什么救人把人看光了所以要负责,可不把人激怒了吗?
至于李红曼,肯定也是觉得自己愿意接受张文顺已经是委屈自己了,至于张文顺前头那事张文顺自然得自己扫干净,说到底是没把周晓美太放在眼里。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尊重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程柠忙了一天,第二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跟韩东塬一起去公社接木工师傅,这会儿正强迫自己入睡呢,不想再听这事了,打算来上一段心灵鸡汤直接结束话题。
这玩意催眠兼打消人的八卦欲最管用了,想了想又加上一段,道,“还有,咱们什么时候都要淡定点,人生起起伏伏很正常,起的时候不要太得意,伏的时候也不要太沮丧绝望,更不要在沮丧绝望的时候只顾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做一些有违做人原则的事。姐妹们,还是读书最可靠,你们要是觉得困难的时候,就好好读书,丰富自己。”
说完就一头栽倒蒙着被子睡着了。
众人:“……”
你对读书到底有什么执念?
周晓美这事给知青们的冲击不小。
主要是其中一位主角也是个女知青,大队里很多知青都认识。
然后那张文顺是隔壁大队大队会计的儿子,还是大队小学的老师。
蒋姗姗的未婚夫是本大队大队会计的儿子,又是公社小学的老师。
这情况未明太相似了些。
不认识的人听说了还容易混淆。
大家看蒋姗姗时总不免就想到这事。
这已经让蒋姗姗十分恼火,可偏偏人家也没说什么,让她有气也只能自己心里憋着。
直到一天去公社买东西,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就是那个女知青,她未婚夫是她们大队会计的儿子,在公社小学做老师。”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真给我们知青丢脸。”
“怎么这么不要脸,人家都要结婚了,还贴上去。”
“不是听说是被那男的威胁的吗?都是女知青,咱们应该同情一下她。”
“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像是被人威胁的样子吗?我看她眼睛都快长头顶上了。”
蒋姗姗直接就要炸,被刘丽娜一把按住了。
刘丽娜走到那几个在后面议论的几个女知青面前,道:“这几位同志,麻烦你们背后说人的时候请看清楚,我们是上韩大队的知青,你们说的那位,是连张大队的知青,你们这样不搞清楚事实就在人背后指指点点,我们可以去公社告你们诋毁。”
那几个女知青面上发红,忙说了一声“对不起”就离开了。
蒋姗姗气得满脸通红。
选择李胜她本来就觉得委屈,现在更委屈了。
刘丽娜叹了口气,劝她道:“日子是自己过的。不用太在意别人怎么说,人嘛,就是一张口,其实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忘了。”
蒋姗姗甩了手转身就走。
刘丽娜看着她的背影也替她有些难受。
沈青却是淡淡道:“既然选择了,就得受着,矫情。”
刘丽娜:“……”
都是冤家。
这都是后话,且说回程柠。
这日程柠凌晨四点就起床,收拾了跟韩东塬一起去公社接木工师傅姚师傅。
两人还是第一次单独一起坐马车。
如果忽略前面赶牛车的二庆伯的话。
程柠先上的车。
韩东塬接着上去,往地上一坐,长腿直接踢到了对面,垮着个脸,也不出声。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两个人有时候相处得好像也挺不错了,但下一刻他那张脸对着她又能一下子冷下来。
不过程柠早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所以完全不在意。
牛车动起来,程柠照理从背包里拿出了两块葱油饼,递了一块给他。
韩东塬脸是冷了点,但动作一向很诚实,她递过来,他就很熟练的接了过来。
这日出门太早,这饼子还是前一天做的,早上也没热,有点冻冰冰的。
不过嚼劲大,哪怕是冻冰冰的,入口嚼着,也十分的香。
程柠一边嚼着饼子,一边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韩东塬说着话,道:“三哥,这里的生活其实也不差,如果吃得好,住得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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