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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 by五叶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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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会议的有韩东塬,程柠,廖盛,徐建国,沈青,许冬梅,然后就是姚师傅和纪旸,再加上一个周晓美。
一开始是徐建国和姚师傅报告工人生产的情况。
定下每道工序需要的人手,后面一个月主要生产的产品,预计成品量。
徐建国道:“现在工人的基础技术基本已经掌握,成品质量八成都能达标,这个月底至少应该能出五十套基本厨具和餐具。这还是听了你的,不追求速度,主要搞质量,磨技术,工人熟练了,下个月应该能加快生产。”
一套基本厨具有一个砧板,一个普通木铲,一个加孔木铲,一个长柄大汤勺,一个长柄木夹,餐具有方形餐盘,四副碗碟,勺子,筷子,筷子筒。
他们现在做木材前期处理的村民大概有十来个左右,每天不定,因为开春之后村民还要做农活,中间生产有十五人,后期处理主力有九个人,每天也会找村民偶尔帮忙,廖盛徐建国沈青许冬梅暂时也是跟着大家一起干活。
韩东塬伸手拿了一个木铲子看了看摸了摸中间镂空的光滑度,道:“成,回头你准备上几套,过几天我们回一趟北城。”
一听说回北城,大家的眼神都一下子亮了起来。
在坐的除了许冬梅,其他六个知青有五个都是北城来的。
韩东塬抬头看了一眼大家,道:“这次我带廖主任和程主任一起回去,跟家具厂那边谈业务,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别的销售渠道,你们就不用去了,但等厂子业务起来,很快就会有回去的机会。”
韩东塬是厂长。
家具厂韩东塬和程柠熟,廖盛是搞业务的,程柠是做产品设计的,要回北城跟人谈业务肯定是带廖盛和程柠,所以众人也没什么奇怪和失望,反而心里都有一种未来很可期的振奋,笑道:“那你们自己回去,可别跟别人说,要不然回来得抗不知道多少麻袋东西。”
他们这边许多知青都是北城来的。
要是听说韩东塬他们回去,肯定要托他们带东西。
韩东塬撩了撩眼皮,道:“他们试试?”
这倒也是。
众人哑然,谁敢让韩厂长抗麻袋?除了……
下意识又看了一眼程柠。
程柠却是浑然不觉,只是高兴得不行。
她重生回来也想好好跟姑姑和韩奶奶多待一些时间,可那时心里牵挂着韩东塬这边的事,急匆匆报名下了乡,留在家里的那几天也是忙着做各种下乡的准备,查资料,学东西,只恨不得一个钟头掰成一天来用。
现在下了乡,一切上了轨道。
纪旸也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应对山洪的房子肯定能在山洪前建起来,程柠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个时候能回去北城一趟,哪怕只是短短几天,也足够她高兴的了。
后面讨论了一会儿工人技术的短板制定了后面的生产计划,就到了纪旸。
现在大家暂时借用了木场那边的几间茅草房和前面的广场,但要长期发展,的确不是长远之计。
尤其是到了雨季,哪怕这边下雨的日子不算多,但也是麻烦。
所以只要厂子走上了正轨,能赚钱,建厂房,还是很有必要的。
韩东塬看向纪旸。
纪旸就上了设计图纸。
地点就在程柠跟他建议的那片土坡上。
地势高,避开陡坡,后面是平缓洼地,不管是洪水,山洪,还是滑坡都是相对较安全的地点。
甚至是山火,也是个缓冲带,不会立即受灾。
L型二合院规格,八间大小不一的厂房,带着个院子由围墙围起。
右面三间,从里到外分别是后期处理室,中间最大的仓库,以及最右边的厂领导办公室。
正面五间,从左到右,工人休息室,木料库和前期材料处理室,中间两间生产车间,最右面跟后期处理室相连的是材料和工具房。
厂房右面山坡上又画了两个小院子,另外还圈出了一片地。
两个院子一个只有三间房,另外一个二合院跟他们现在住的很像,但一共有八间房。
纪旸介绍了厂房的设计,院子那边就是程柠介绍的。
她道:“这个二合院跟我们现在那个院子一样,也是做咱们的知青宿舍,原先的太挤了,我想着如果有人结婚了,可以申请一间房做他们的婚房,剩下的几间可以看人数分配。”
“这个三房的可以用来做学校,我们大队之前没小学,出去读书的也少,办小学暂时应该不用那么多班级,有两个班应该就够了,另外一间小房间可以用来做老师的办公室。”
她又指着右边圈出的地,道,“这里,是预留了出来给大家自己申请的,如果大家想,可以自己申请批地起房子,只要是合理的,我们就会帮忙跟大队申请,不过跟前面那些不一样,前面都是由厂子出钱帮忙建,这里除了地是大队里的,起房子的钱,怎么起都得自己负责操心。”
这里面有她的私心。
虽然将来大家都是要回城的。
但现在离高考恢复还有接近三年呢,有条件的话,她当然希望住的好一些,自己起个房子也没所谓。
众人看了纪旸的图纸和程柠的介绍眼睛都亮了起来。
感觉生活都像是有了奔头。
尤其是沈青,她和孙健还在为着结婚房子发愁呢。
韩东塬瞅了一圈大家,道:“成,厂房就照着这个计划来,纪旸你找村民一起做个详细的预算和工期表,包括这个宿舍和小学学校,做好了拿给我看。另外把这个图纸画一份给我,我去找大队和公社里批地。”
纪旸应下。
程柠就忙又道:“到了五月底大家就要忙活收割小麦,紧接着就是种包谷了,我觉着赶早不赶迟,纪工你这两天就把详细的预算和工期表弄出来,咱们尽快动工,赶着五月收小麦之前把厂房什么的起好,也完成了咱们一件大事,不然一拖,就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到了七月雨季的时候还没有厂房,咱们厂子可就要面临大困难了。”
上韩大队是冬小麦夏包谷的轮作,这会儿地里种着冬小麦,要等五月底六月头才收割,然后紧接着就种包谷,那时候是大队里农活最忙的时候,哪里还抽得出人手建房子?
这会儿已经四月头,剩下的时间并不多。
听着很赶,但说的却也是实情。
厂子已经办起来,厂房的确不能拖。
韩东塬是一个雷厉风行很有魄力的人。
他直接跟纪旸道:“就照着这个时间表安排,越快越好,你跟村里人合计一下,现在村民比较空闲,看需要安排多少劳力进来一起起房子,工分由我们厂子提供,你预算好后,我去找大队长和周书记商量。”
村里起房子其实并不算多费钱。
土坯砖自己做,木料直接山上砍,师傅他们有,到时候只要给村民们工分就可以了。
反正现在也没少给。
程柠没想到韩东塬会全盘接受了这个计划,欢喜得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韩东塬同意了纪旸所有的建房建议,程柠很高兴。
下午的时候特地找了许冬梅一起包了一顿酸菜蘑菇饺,酸菜还是用油渣尖椒炒过的,特别惹味,吃了简直不想停。
程柠端了满满一大碗给韩东塬。
廖盛看见了直接蹭过来,程柠没介意,韩东塬却是一把把他拍开,在廖盛暴怒之前才勉勉强强分给了他一小碗。
廖盛骂:“没人性。”
韩东塬直接伸手要把那碗端回去,廖盛忙端到一边吃去了。
程柠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打闹。
这样欢快的时候偏偏又想到前世。
想到前世韩东塬失去了一条胳膊,廖盛再也没能回来,韩东塬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
她的眼睛和鼻子又一下子发酸,转头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没能失态。
她吸了吸鼻子,扬了一个笑出来,冲那两个吃着饺子的人道:“东塬哥,廖盛哥,等厂房建了,咱们自己再起一个小院子好不好,四个小房间,一个饭厅,四个小房间你们两一人一间,我再找一个女同志一人一间,我们自己出钱起,不过得看有没有人乐意。”
毕竟是自己出钱。
听起来很好。
廖盛:“柠柠妹子,你可真会过日子,可也真费钱啊。”
程柠就笑。
这里起个房子还叫费钱?
土坯砖自己晒的,木料山上砍得,村民们更是只需要给工分就成。
想想前世韩东塬他自己一个人住的那一栋大房子,空荡荡的简直让人瘆得慌。
不过再不费钱也架不住摊子铺得大,用钱的地方多,精打细算还是很重要的,还有赶紧把产品卖出去更重要。
纪旸工作效率很高。
不用两天,第二天下午图纸,预算,还有工期,需要的人手都算了出来。
韩东塬就叫了程柠还有徐建国一起去了堂屋开会。
专业人员还是不一样。
纪旸的图纸,预算和工期都做得十分清晰完整。
图纸基本没做什么改动,只是照着韩东塬的意思在宿舍旁边又起了一个四房的小院子。
那个由韩东塬自己出钱。
计划三十个村民帮忙,工期从做土坯砖到上梁上房顶只需要一个半月。
厂子那边过去几个月前期处理的木材有很多剩余,足够维持一个半月,这样都不需要厂子那边主体生产和后期处理的工人过来帮忙,就做前期处理的村民和大队里其他空闲的村民一起过来就行了。
三十个村民一个半月,满工分算的话一个村民一个月三十斤粗粮,三十个村民也就是一千四百五十斤粗粮,他从外面收购粮票大约也就一百三十块钱的样子,再加上材料和其他一些费用,还有额外补贴一些粮食给村民,但那样最多也就差不多两百多块钱的样子。
这都是因为村民们的工分便宜。
韩东塬直接拎了图纸和工期去找大队长和大队书记去了。
大队长韩有福和大队书记周朴槐看到图纸眼睛立时就放光了。
“东塬,咱们大队里可没钱。”
韩有福搓着手。
“我知道,”
韩东塬道,“这是我们盖的厂房和工人的宿舍,会从厂子账务里支出。”
周朴槐忍不住道:“可是东塬啊,你们这一两个月,除了卖了一批砧板和小方凳,只有出项没有进项的,这,这么大摊子支出来,真行吗?”
韩东塬看了一眼周朴槐,道:“我之前从城里带过来的那几个收音机,还有程知青过来时家里给她的钱和粮票,全都贴在里面了。不过厂子里已经生产出了一批货,把建厂房和宿舍的这个事安排好,过两天我就会回一趟北城,看有没有厂子收我们的货。所以厂子这边建厂房也好,运作也好,我们会撑住,不过这地,还是需要大队给审批。”
大队里当然没意见。
这块说实话原先就是荒地,都不用经公社盖章,大队里同意就可以用了。
不过韩东塬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拿着大队的批地书,去了公社找徐书记盖章。
除了批地书,他还拿了一套新鲜出炉的厨具餐具。
这是上次路过公社时应下徐书记的。
徐书记看到他递过来的批地书,仔细看了看厂房图纸,没有直接盖章,而是又拿了他带过来的一整套厨具餐具,一件一件的仔细看,看完了直接就叹道:“我原先就想着你们最多做出些跟咱们供销社那边卖出来的差不多的东西,却没想到,你们这技术……”
他摇了摇头。
说不惊讶绝不可能。
他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公社书记对下面的大队都再清楚不过,上韩大队的村民根本就没一个精通木工活的。
这请了一个木工师傅过去不过才一个月不到,竟然就能做出这样的产品出来,也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他又仔细问了韩东塬一些厂子现状的事,然后像是斟酌了一会儿,突然道:“东塬,你有没有想过,直接把厂子开到公社这边来。”
韩东塬听到徐书记的话一点也没有惊讶。
从他每次经过公社,或者需要公社盖个什么章,借个电话打电话回北城,徐书记都会热情找他说说话,处处行便利他就知道了。
徐书记道:“东塬,我知道上韩大队是你老家,你跟你爸都对那里有感情,想拉拔一下那里,让村民们好过起来,不过说实话,从建厂子建设农村做贡献的角度来说,在公社这边开厂子肯定比在深山老林里开厂子要便利上许多,不管是交通还是信息的便利来说,都是上韩大队比不上的。”
送个货连拖拉机都开不进山里,要靠牛车。
有什么事电话电报都不通。
这些都是硬伤。
韩东塬笑了一下,道:“书记,咱们都这么熟了,其实我有话也就直说了。公社这边要是想开厂子,恐怕是有我没我都差不多,我也就是认识几个师傅,因为以前是在家具厂上班,认识几个人,能试着把东西卖出去,但这些其实没有我,公社自己也能做到。”
这也是为什么徐书记对他热情是热情,但他支棱了这么久,徐书记也没真正开口邀请他的原因。
徐书记不过也是在观望着。
徐书记伸手拍了拍韩东塬,笑道:“你这是小看你自己,还是忽悠我呢?”
韩东塬就笑着不出声。
徐书记就笑骂了一句“你小子”,然后道:“我想将你调上来是真的,不过你要是不肯,我就想着,不如你就给我们公社做个顾问,反正我是观察了,你们厂子那边也差不多都折腾起来了,人也都培养起来了,你就过来帮帮我,帮我们也把厂子给弄起来。”
“不过我跟你们大队不一样,我是打算直接做家具厂,我这里倒是也能请到一些木匠,”
他说着又拿了一个放在桌上的勺子摸了摸,笑道,“不过不管是技术还是式样,跟你这个比,肯定是差远了。所以我想着,要是你不肯直接调到公社来,等我们开了厂子,能不能也把姚师傅借给我们教教工人。”
姚师傅是教基础技术的,但这些厨具餐具的式样却都是程柠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韩东塬却不愿徐书记盯上程柠。
他道:“没问题。不过姚师傅的工资是跟北城木工师傅的工资水平发的,书记你们到时候借用姚师傅,可得由公社这边来发他的工资。”
徐书记拍韩东塬的肩膀,笑道:“你小子,难不成我还能赖着让你们给他发工资不成?我们公社是穷,却做不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那到时候你还不是见着我就绕道走?”
韩东塬就笑了一下。
心道,这不说清楚,将来可就很难说了。
他又道:“还有这式样的事,其实姚师傅只负责教技术,我们的厨具餐具,都是我们自己收集了全国各地家具厂餐具厂子的产品,进行设计的,你们要想家具做得好看,恐怕也要自己下工夫才成。”
徐书记的眼睛亮了亮。
他道:“你们的产品,主要都是程知青设计的?”
上次程柠过来,徐书记听说过她是办公室主任,管厂子财务和产品设计的,这些天上韩大队大队书记周朴槐也有上来过公社开会,他们也会聊上一聊。
韩东塬倒是没想到徐书记一下子就猜到了。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道:“我们大家一起设计的,不过程知青是家里托给我的人,我去哪里她就得跟着去哪,你想单独调她来公社,那是不可能的。”
他怎么可能让程柠一个人调到公社来,那不是一直羊落入了狼群?
还是只傻不拉几一点对人不设防的傻子羊。
徐书记被酸得哟。
“成吧,”
徐书记摆手,道,“你要是想过来的话,那就把你们两个,不,你们大队里的知青,能用得上的熟手,你想把他们都带着跟你一起调过来,都成。”
说完也并不为难韩东塬,径直拿了大章在韩东塬之前递给他的批地书和厂房设计图纸上“咔嚓”“咔嚓”分别盖上了几个大红章。
放人离开之前徐书记让韩东塬留下那套厨具和餐具,道:“这套产品就留下吧,下次再多带些套过来,放在咱们公社供销社和食堂里卖一卖,这一套就放在公社,有人过来开会时我就给你介绍介绍,看能不能也卖到其他公社或者县里去。虽说你在北城有渠道,能多点渠道卖总是好的吧?”
当然是好的。
韩东塬谢过徐书记,就留下了那套厨具和餐具离开了。
韩东塬离开之后徐书记叫了薛主任进了自己办公室,给他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木头厨具和餐具。
薛主任一看到东西眼睛就亮了亮。
他伸手拿过去,摸了又摸,道:“这,这就是韩东塬他们那个竹木制品厂做出来的?想不到,可真是想不到啊。”
他们原本想着就是拿木头做些木头铲子碗,这在他们大山里有啥出奇的?
可真没想到,他们这请了师傅才折腾了一个月,竟然就能折腾出这么漂亮的东西来。
“失策啊,”
他喃喃道,“这可真是失策啊,早知道这样,咱们应该花大劲把他弄到公社来的。”
他知道徐书记。
虽然一直都对韩东塬和他要办的厂子表达了兴趣,却也没有动真格地请他来公社。
如果徐书记真用了心,一个下去深山的知青,哪里会有请不来公社的?
“现在也不迟,”
徐书记笑着摆了摆手,道,“不过我找你不止是给你看这个,我是想让你帮我下去他们大队看看。”
他说着就把目光又头到桌上的厨具上,道,“我以前只觉得韩东塬这小子是个人才,现在看他们厂子能做出这样的产品来,就发现,他们那里怕是不止是韩东塬一个人才。喏,你看,”
他伸手摸了摸一只碗,道,“就一只木头碗,他们就能把这碗做得浑圆可爱,看着哪儿哪儿都舒服,这可不只是技术的事,我听韩东塬说,他们这所有的东西,都是上次那小姑娘,程知青做出来的。他们这办厂子,产品都做出来了,咱们公社也应该意思一下,准备一些东西,去祝贺一下他们,顺便你就帮我打听打听他们厂子,具体怎么分工怎么运作的,尤其这产品的设计,是不是真是程知青那小姑娘设计的。你过去问这些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大大方方的问就成了,韩东塬那小子,就是个不喜欢拘束对进咱们公社没什么野心,这方面倒是完全没什么私心。”
薛主任应下回去准备一些礼物不提。
且说韩东塬。
他做事一向利落,拿了盖了章的批地书和厂房设计图纸回了大队,直接就叫了徐建国姚师傅纪旸几个人开会。
把具体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又带着纪旸去找了大队长,安排村民第二天就开工挖土压土坯砖的压土坯砖,打地基的打地基。
两天之后就带了几套产品,带着廖盛和程柠一起回北城了。
从公社到火车站那一程还是坐的公社的拖拉机。
老司机还是那个一个多月前从火车站载着程柠那一帮知青下乡的老司机。
老司机看到程柠,乐呵呵道:“这位知青同志,我记得你,跟着上一批知青才来咱们这的嘛,”
很难没印象,当初程柠那大军大衣雪地靴,可真是太显眼了。
“你这回穿得可利落。”
没遮没掩的,哪怕只是普通的劳动服,那白雪雪的模样都特别招人眼。
这么些年城里的知青来了不知道多少批,长得好看的很多,但好看成这样的也少见。
尤其是同行的韩东塬和廖盛都扛了个大麻袋,大半年的山里种地生活晒的跟炭的,虽然帅也是帅的,却越发衬得程柠雪肌玉肤,眉眼如画了。
程柠笑,道:“天气暖和了嘛。”
不用穿得厚。
老司机就笑了,他是想起来上次那批知青坐拖拉机上被冻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模样,只有面前这位女知青跳下车时还机灵得很。
他又笑道:“你这才来一个来月,这就回城了?”
那边韩东塬和廖盛已经上了车。
两人把大麻袋放到了最里面。
韩东塬示意了一下程柠,程柠攀着铁框爬了上去,也不嫌地脏,就在麻袋旁就地坐下了,廖盛坐到了她对面,韩东塬就挨着她坐在了最外面。
程柠冲韩东塬笑了一下,转头就冲还在下面的老司机道:“嗯,跟我哥回城探亲。”
“哎哟,韩知青是你哥呢?那敢情好,”
老司机笑道,“那你这娃有福气,难怪这下乡一个多月怎么还这么笑眯眯,一点苦也没吃似的,不像别得知青,下来三天那就蔫了,脸也糙了,你这还跟城里刚来似的,原来是你哥照顾着的呢。”
韩东塬经常出入公社,也常坐拖拉机去县里什么的,早跟老司机很熟。
他当然知道这小子是个有本事的。
程柠就“呵呵”笑。
转头再看一眼韩东塬,样子竟是颇有些得意,韩东塬忍耐的别过脸去,后来实在嫌弃她跳得慌,头都没转,伸手按着她的脸直接把她往里面按了按,道:“再吵把你扔下去。”
动作真是粗鲁得可以。
不仅动作粗鲁,他的手比程柠的小脸还大,这半年的下乡生活,手上满是茧子,刚刚一路背着麻袋,更是手都没洗,程柠被他大力按下,脸和鼻子还有后脑勺都疼,那叫一个气得哟,一把推开他,转身靠在麻袋上,再不理他。
韩东塬心跳得有些快,不过觉得世界可总算是清静了。

怎么就有这么粗鲁的人呢。
然后新仇旧恨,相隔了几十年的,他曾经欺负她的很多记忆都浮了出来。
对面这个人他不只是嘴巴坏,脾气坏也不是说说的,他的行为占据了她多少的童年阴影啊。
因为他出事,他入狱,她去世,再然后相隔十年,再几十年。
那几十年她面对的其实已经是一个截然不同的韩东塬,是克制隐忍至极,因而不管脾气如何,外在都是内敛老练的韩东塬。
那种沧桑孤寂给重生回来的她带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所以她忘了他曾经到底有多恶劣,有多讨厌。
程柠闭了眼睛生闷气。
韩东塬等她闭了眼睛消停了,世界清静了,歇了一会儿却又觉得不自在。
他转头看她。
两人离得极近,她白嫩如玉的小脸上连浓密的长睫都根根可见,他刚才的确太过大力……其实他是控制了力道的,是重重按下去,但却掌握着力道绝不会伤她,但她白嫩的小脸上还是红了一片,还沾了些黑灰,带着些让人心惊的美。
她应该是生气了,小嘴有些微微的弧度,因着呼吸,粉唇上方细小的绒毛有些微的颤动。
韩东塬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然后猛地转开了脸去,闭眼,深呼吸。
之后的一路程柠都不怎么理会韩东塬。
廖盛不是个仔细人都发现了程柠对韩东塬的横眉竖眼。
合县是中间站,三人买的是站台票,好在后面大站有下车的,韩东塬上车就找乘务员补了三张硬卧票。
晚上趁着程柠睡着的时候廖盛问韩东塬,道:“塬哥,你干什么了?柠柠妹子那么好的脾气都被你惹毛了?”
原先拖拉机上发生的那一幕太快,也是他神经太粗,根本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韩东塬:“???”
他懒得理他。
廖盛就叨叨:“韩哥,其实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柠柠妹子,可是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有这么个妹子,她多好,就算不是亲妹子,也不知道比多少亲妹子好上多少倍了,你看看我那二姐,可真是……”
“闭嘴。”
韩东塬被他烦得不行,直接从小案桌上拿了一块饼子塞了他的嘴。
廖盛把饼子拿开,不信邪的继续叨叨:“我说的是真的,你就别他妈的总冷着一张脸,凶神恶煞的了,你看,她帮我们做了多少事啊,还给你拿了那么多钱,是,那钱本来也是你的,可她要是不给你你不也没辙,像我那个工作,给了我姐夫的妹子,我可是一分钱都没落着,唉……我跟你说,你现在对她这么凶,等她有了对象,嫁了人,你想对她好点都没得好了。”
廖盛原本也是不用下乡的。
他跟韩东塬一样早就中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是他二姐的婆家王家,他二姐夫的小妹妹,中学毕业没有工作,按照政策肯定是要下乡的,他二姐的婆婆就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跟他姐夫说,要不让他把工作给他小妹,要不就让他二姐把工作给王小妹,反正王小妹是绝对不能下乡的。
那段时间王家简直闹翻了天,他二姐刚刚生完孩子半年,婆婆也不帮忙带孩子,就在家里闹,他姐夫差点就妥协,把自己工作给了王小妹。
最后廖盛看不过眼,正好韩东塬把工作给了程柠,报了下乡,他索性也报了名,把自己工作给了王小妹。
当然了,他也不是老好人,还是从王婆子那里讹了一笔钱,结果那婆子竟然把钱给了他二姐,然后他二姐就转手又把钱给了他妈,他妈对他把工作给人报名下乡的事火冒三丈呢,那钱哪里有一分落到他手上……
反正他可冤死了。
廖盛嘟嘟囔囔的,韩东塬听得火气,拉了被子一把蒙在了脑袋上,懒得理他。
火车上能睡觉其实时间过得很快。
一天一夜很快过去,三个人就是一个大院的,下了火车直奔公共汽车站,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就回机械厂大院了。
到了大院就跟廖盛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韩东塬和廖盛两人来时分别背了一个大麻袋,里面各有几套套厨具餐具,另外还有一些山货。
只有程柠只带了些日常用的随身用品。
韩东塬背着大麻袋,程柠上前敲的门。
这会儿已经晚上七点多,正好是大家都在家快吃完晚饭的时间。
韩一梅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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