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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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气息一窒,又道:“那就求王妃,放你嫡姐回家!王妃若是不答应,你就跪下求她!”
应采澜不高不低地反问:“要是他们要我去死呢?”
笑死,跪下就能答应不合理要求。
那她也跪,叫这恶心的姨娘自杀,答应不?
结果,这位「母亲」连装都不装了:“那你就去死!堂堂的康亲王府,不可能真的逼死儿媳妇,你也就是做做样子!”
室内气氛顿时默然。
应采澜内心里涌上一把火!
虽然从小就被王姨娘打骂,各种pua,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狠。但也是爱母亲的,对王姨娘有着天生的孺慕之情。
但因为发现了真相,一时之间受不了,直接服毒自尽了!
结果,原主都死了,这个老贱人,竟然不假思索说出「那你就去死」这种话!
应采澜当即站起来,端起桌上喝剩的汤,朝王姨娘脸上泼了过去!
“叫我去死?”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养我这么大,没教过我怎么死呢。”
“你他娘死一个给我看看!”
汤泼了还不算,连带汤碗都狠狠砸在了王姨娘脑门上!
“啊!”王姨娘从来没在应采澜面前吃过这种亏,也没见应采澜发过这样大的脾气。
她赶忙拿着帕子擦脸,抚摸着被砸疼了的额头,完全不敢置信:“你……你竟敢打我!我是你母亲!”
应采澜掷地有声地道:“你不是我母亲!我本该是嫡女,却被你置换了人生!”
“第二,如今我是康亲王府世子妃,你进来连个拜礼都没有,你算个球儿!”
“第三,你的亲生女儿——应彩月,还在我手里攥着呢!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她眼神阴鸷,语气凶狠。
过往的懦弱模样,不复存在!
“你!”
王姨娘好像也明白过来了,她养大的女儿好像翅膀硬了!
她勃然大怒:“你以为你嫁了世子,就能反了天了!”
“你若没有娘家帮扶,又是个庶女,你以为自己能在王府生存?!”
应采澜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而是问:“太师夫人还不知道,你掉包了她的女儿吧?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她,会怎样!”
“那又能会怎样?”这一点,王姨娘是一点儿也不怕。
她甚至还得意地笑了:“她把彩月养大,将彩月疼进了骨子里。相反,历来不喜欢你、瞧不上你。”
“就算你恢复了嫡女的身份,粗俗无礼、大字不识一个!”
“他们只会将错就错,将彩月当成应家唯一的嫡女,你……永远只能是庶女!”
由此可见,她敢做这件事,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也不怕她知道!
应采澜哼了一声:“说得不错。但现在,嫡女做了侍妾,庶女却做了世子妃。”
她也不生气了,倏地笑了出来:“来人,把应彩月叫出来。本世子妃今日就让太师府的姨娘重温一下,正室对侍妾的绝对碾压!”
很快,应彩月就被带过来了。
陪她一起过来的,还有春兰。
这边动静大,院子里多了不少人,都在等待着消息回去禀报各自的主子。
应采澜也没了吃饭的心情,让人撤了。
一转头,看见隔断内室的帘子后面,有道人影站着。
阎佩瑜病了有半年,身子显得消瘦,脸色略显苍白。
记忆中,康亲王世子不但长得好看,身材也是极好。
不至于像武将那样威猛,但也不像别的书生那样纤弱。
还别说,帝京多的是对他倾慕的贵女。
可惜这毒,把他给毁了!
阎佩瑜朝大丫鬟挥了挥手,冬雪便出来了。
精神干练、却略有些冷若冰霜的冬雪,端着参茶过来,“世子妃,喝口茶。”
应采澜微微一怔,朝帘子那边看了一眼,突然就不气恼了。
她走到主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撕这对贱人母女,是必须的。
可也犯不着把自己给气着了!
应彩月进来看见王姨娘,哭的啊,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姨娘……呜呜呜……”
什么话都不用说,一切尽在泪水中!
王姨娘满心满眼的心疼,恨不能自己亲自替女儿遭罪:“大小姐啊,你受委屈了。”
母女俩抱在一起,母女情深!
可惜,应采澜就是那个煞风景的。
放下茶杯,她幽幽地问:“这就委屈上了?”
她指了指应彩月,道:“妹妹,身为侍妾见到了正室应当行礼,你若不懂规矩,也没关系。你亲娘做了一辈子的小妾,那不是娴熟着呢吗?”
应彩月脸色一白,弱唧唧地开口:“二妹,这件事父母亲不会同意,哪有强留的?”
昨日她跪了小半个时辰,「晕」过去了,被送回了西厢。
陪嫁的本来都是她的人,也都被应采澜遣过来。
晌午的时候刚刚「醒」过来,便有人过来,强行把她拉出去继续跪!
蒹葭苑的大丫鬟冬雪,面无表情地道:“世子妃的意思,是要让彩月夫人连续跪足两个时辰,不是累积!”
跪完后,她的一双膝盖都不是自己的了。
想要热敷,世子院里的人却不肯给她供热水!
昨日的晚膳,一直催促,到了亥时才送来。
今日早膳,只有两个咸菜,配的稀粥!
在应家众星拱月的应彩月,何时受过这等磋磨?
可不委屈死了吗!
但她一直都是小白花的人设,自然不能自己去撕应采澜,只能看向王姨娘。
目光盈盈、欲言又止。
王姨娘一看心头肉这副可怜模样,转头对应采澜厉声喝道:“采澜!你怎么敢这样对你姐姐!”
应采澜坐在那里,气势却逼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的名讳?”
她沉声道:“还不跪下磕头行礼!”
三纲五常,女子得守三从四德。
但,女子也因为父兄、丈夫为贵!
来了这破时代起身微末是没有办法,好歹她抱了条挺粗的金大腿!
她嫁这个世子,是皇帝的亲侄子,王姨娘即便是她的「生母」,却也是个小妾。
见面得跪!王姨娘怎么能忍?
在应家她被迫居于人下,能够拿捏的就是这个「女儿」!
到了这里,她能给一向唯唯诺诺、被自己磋磨的女儿下跪?
“放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王姨娘上前,伸手就要揪应采澜的耳朵。
以前她经常这么干。
不想,应采澜却突然抬起脚。
一脚踹在了王姨娘的膝盖上!
王姨娘重心不稳,扑通跪了下去,趴在了应采澜面前。
而应彩月那边,自然有婆子逼着她跪下。
应采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冷冷地道:“应彩月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是她自降身份!现在不想做妾了,就想回去?”
她声音一沉:“怎么,把康亲王府当做你家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王姨娘没在原主面前吃过这么大的亏,没想到今天一再摔跟头。
她立刻爬起来,怒道:“应采澜,你真以为你翅膀硬了!”
扬起巴掌,想要朝应采澜扇过去!
应采澜脸色一沉,正想再来一脚。
这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帘子,里头的话语传了出来:“咳咳咳……本世子劝你,把手放下!
如玉一般的男人,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捏着帕子掩嘴咳嗽。
看上去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甚至眼睛都是半眯着的,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应采澜一看,站起来走过去扶他。
阎佩瑜用上了影帝级别的演技,她也摆出了影后的范儿,满脸都是对丈夫的关心。
嘴上话语更是轻柔:“哎呀我的世子爷!你身子不好,出来做甚?”
她扶着阎佩瑜坐下,站在他身侧,又道:“一个老小妾、一个新小妾。难道,我还收拾不了不成?”
老小妾……王姨娘气得要死!
做妾的人,生平最恨的,就是小妾这个词!
她眼里闪过恶毒,大声说道:“世子爷你出来得正好,有件事你应该想知道!”
阎佩瑜坐下后,并不去看这一屋子的女人。
他始终垂着眼帘,面色苍白,不时咳嗽。
真是一副随时都要断气的模样。
王姨娘一个人唱独角戏,却并不尴尬,伸出食指,指着应采澜,大喝:“我的女儿我了解,她根本不配做世子妃!倒不是说她是庶女而不配,而是……”
最后这一句,掷地有声:“她不知检点,婚前与院里小厮鬼混,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这番话一出,整个厅内,鸦雀无声!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
王姨娘敢这么说,便是断定了,康亲王府不可能接受一个婚前不贞的世子妃。
她又说:“这件事,春兰可以作证,世子也可以命人去把小马叫过来,当面对质!”
说到这里,她朝应采澜看过去,眼里都是压迫感。
“若世子不信,可立刻让嬷嬷与我一起,给她验身!”
丫鬟婆子们,都不敢吭声。
就连应彩月,都忘记哭了。
但母女相认这些年来,她也很清楚自己这位亲娘做事的手段。
这回,应采澜应该死定了吧?
她心里无比快意地想着。
厅内,只有阎佩瑜低低的咳嗽声:“咳咳……”
然而他始终没有抬头,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仿佛绿云罩顶也不是多值得他动弹的事。
应采澜简直要笑死!
她抬手鼓掌:「啪、啪、啪」!
“原来世上真有这么狠心的娘,自己生的女儿,随时都可以叫她去死。”
“清清白白的女儿,给你当牛做马、任打任骂十几年。”
“你却为了别人,给女儿编排最脏污的罪名!”
到了此时,她也还没想揭露真假嫡女的真相。
因为,那些事说出来只是空口无凭,她暂时没有任何证据。
不能一锤子打死,就是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然而这并不妨碍她,先撕烂王姨娘这张恶心的面孔!
阎佩瑜被安顿在主位上坐着,她站在他的旁边。
看这变故,他微微抬眸朝她看来,问:“世子妃,你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瞧瞧他这一脸的质疑,但眼里,却带着一点儿笑意。
分明是看好戏的心态呢!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应采澜真想一个大比兜,给这死病娇腹黑狗一点颜色瞧瞧!
她需要证明吗!
她是不是处,他不是最清楚吗!
可惜,王姨娘没看见这对夫妻的眼神交流,厉声道:“我教养女儿失败,是我的错。”
她朝阎佩瑜跪了下去,“世子!查验一下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您可召当事人来作证!”
妾身,动不动就跪,太正常了。
阎佩瑜没说话。
应采澜垂眸看他一眼,双臂环胸,懒洋洋地道:“世子,你的世子妃被诬陷婚前偷人,你头顶一片青青草原,请问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王姨娘那老贱人是不知道啊,传说中病得快要死的世子。不但能在洞房夜醒来,还能睡女人!
他睡的是不是清白女人,能不知道?
所有人,都在等世子爷的命令。
只见阎佩瑜捏着帕子,垂头咳嗽。
咳嗽多了,他声音有些嘶哑:“那就……把人证、与所谓的当事人,都叫上来吧。”
应采澜:“!!”她低头瞪他。
手本来就是扶着他的肩膀呢,听到这话,狠狠掐了一把。
阎佩瑜吃痛,抬起头来看她。
哎哟喂,那一脸的无辜啊,都快要漫出来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声音极低地说了句:“又不是不给,你急什么?”
应采澜瞪大眼睛,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虽说是悄悄话没让别人听到,可他一会儿不开车,是活不下去吗?
这么喜欢开车。
回头只有他们俩的时候,看她不弄死他!
王姨娘一听阎佩瑜的话,欣喜若狂,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夫妻在说什么悄悄话?
当即对跟随自己来的婆子道:“把小马叫进来!”
又对阎佩瑜道:“世子,春兰也是见证人。”
“那一日,采澜与小马在柴房里胡来,被春兰撞见了。”
“春兰立即去禀告妾身。”
“妾身将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抓了个现行!”
“之后,一直将小马关着,也给采澜禁足了。”
“熟料,采澜竟然胆大至此,趁着嫡姐出嫁的时候,算计顶替嫡姐嫁来康亲王府!”
说完,抬头给春兰看一眼。
春兰手一抖,跪了下去:“世子,奴婢作证,确有此事!”
应采澜叹为观止。
这编故事的能力,放在现代,可以去写小说啊!
再看她便宜老公,他除了偶尔咳嗽一下外,并没有其他反应。
完全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这男人,表面嬉皮笑脸,实际上隐忍力强、城府极深!
很快,小马就被带上来了!
跪在地上招供,说的跟王姨娘说的没什么差别。
可见,是提前串供了。
王姨娘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这一手!
阎佩瑜耐着性子听完,却没有任何王姨娘想要的举动。
譬如,立即命人查验应采澜的膜还在不在之类的。
相反,他还伸手,将应采澜垂在身侧的手给捏住,低声问:“世子妃,你看如何处置才好?”
轻悠悠、慢条斯理。
还带着点新婚小夫妻的亲昵感。
应采澜想要把手收回去,偏偏他捏得极紧。
她越是用力,他越是执着。
低头一看,那眼神分明在说:我想牵着你,你敢不让我牵试试?
她翻了个白眼。
算了,等解决眼前的事,再算账!
她开口:“世子认为如何处置,才能不让你头顶泛绿光、不让王府门楣抹黑?”
把问题抛了回去。
阎佩瑜抬头,与她对视一眼。
即便他坐着,是仰视她的角度;
即使他说话温温吞吞的,时不时咳嗽,像下一瞬就要一命呜呼了一样。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有遍体生寒的感觉:“恶仆、贱婢,编排主子的不是,企图败坏主子的清誉,祸及本世子,是为不忠!如此奴才,杖毙了吧!”
轻描淡写地,决定了别人的生死!
当即,蒹葭苑的婆子小厮上前,把春兰和小马都拖着往外走。
两人都是一脸的恐惧,大声求饶:“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王姨娘也道:“世子,您若不信,可以给采澜验身!”
阎佩瑜轻声咳完,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姨娘,眸光逐渐沉冷下来:“怎?料想本世子快要死了,无法跟世子妃圆房,便编造出来这等妖言惑众之词,非要把世子妃往死里拿捏?”
王姨娘震惊不已。
世子这意思,莫不是……
他们已经圆房了?
不都说世子病入膏肓了么?
他怎么还可以圆房!!
这证明什么?
根本不需要验什么身,因为人家世子爷亲自验过了!
他要是睡了个不清白的女人,还能承认她是世子妃么?
根本不需要多言,王姨娘知道,自己这一招坏菜了!
第8章 简直震碎三观
应采澜并不满意,懒洋洋地道:“世子呀,下人是不敢私自做主、以下犯上的。杖毙之前,难道不应该审一审,是谁主导要将脏水往你头上泼这出戏的?”
“哦对。”阎佩瑜恍然大悟。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勾唇微微一笑,道:“世子妃也真是的,先前问你,怎么不说?”
说着,他另一只手抬起来招了招:“听你们世子妃的,拉回来好生审问!”
应采澜翻了个白眼。
真是服了这影帝,戏太多!
春兰和小马又被拉回来。
应采澜挣了挣手,阎佩瑜抬眸看她。
她给了他一个眼神,这次阎佩瑜松开了。
她上前,走到春兰面前询问:“你说你亲眼看到我跟这马夫私通,是哪只眼睛看见的?”
春兰面临死亡的恐惧,浑身哆嗦。
她悄悄看向王姨娘,得来一个阴狠的眼神。
身子不由一抖,趴在地上磕头:“世子妃,奴婢的确是亲眼看见了的!”
“哦。”应采澜没有废话。
她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对着春兰的后心,一脚踩了上去!
声音轻柔、却阴森:“来吧,说句实话。”
“是谁指使你这么栽赃陷害我的?”
“老实说,死罪可免!”
春兰哆嗦着,一个字都不敢吭。
应采澜扫了一眼不断对春兰发出警告的王姨娘,目光掠过站在一旁当背景板的应彩月。
最后才看向小马:“她不敢说,不如你来说?”
“这女人没摸着,却非要说自己睡过了。”
“引诱太师庶女做这种事,你的下场也只有死。”
“可你还是认了,证明你连死都不怕?”
“我猜猜看,可是有谁掌握了比死更可怕的事,用来拿捏你呢?”
小马也趴了下去,一股骚味传来。
面对生死,他都吓尿了!
主要不是应采澜可怕,而是坐在主位上那位——
是病秧子,可那也是亲王世子啊,一声令下要谁死、谁就死!
但是——
亲王世子没开口,应采澜唇角勾出了凛冽的笑容:“拿砍刀来,不肯说实话,就剁手指!一次剁一截,人的双手有二十八截,够剁二十八次了!”
女人之间打架就是扯头发、抓脸皮……
不,她是雇佣兵们养大的,不玩那些小打小闹!
很快有人把刀送上来。
她接在手里,抓住小马的手,放在凳子上。
拎刀的手高高扬起,狠狠落下!
小马拼命挣扎:“不要啊!”
他用力挣扎,怎么都还是个男的。
应采澜一个抓不住,让他挣脱了。
一刀剁在了凳子上!
小马简直吓死了,闭着眼睛道:“我说!我说!”
“是王姨娘逼迫小人指认二小姐的!”
“不然,她就要把我才满月的儿子掐死!”
“世子爷、二小姐,我错了!”
“从前在府里,小人连二小姐的面都没见几回,又哪来的机会与二小姐在柴房里苟且!”
“更何况,小人才娶了媳妇儿、才生了儿子啊!”
“求求二小姐,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儿吧!”
应采澜朝王姨娘看去,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问:“我滴个亲娘啊!”
“我一个小姑娘,名义上还是你的女儿,是刨了你的祖坟啊,还是杀了你的爹妈,你要用最恶毒的方式来谋害我?”
“不惜拿刚满月的孩子要挟,也要做这个局?”
如果是亲生的,那简直震碎三观。
但原主不是王姨娘亲生的,一切也就符合逻辑了。
王姨娘气息一窒,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应采澜面无表情,端详着手里的砍刀,伸出手指试试看这刀锋够不够锐利。
幽幽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也许春兰可以回答我?”
被点了名,春兰身子一颤。
应采澜拎着砍刀,突然一喝:“把那贱婢给我拖过来!”
冬雪听令,立即上前,把春兰拖到了应采澜面前。
应采澜声音也不高,问:“不是这么喜欢作证么?”
“现在,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你是应彩月的贴身丫鬟,新娘子掉包的时候,你亲眼见到了,还跟着陪嫁来到王府。”
“那么,不如现在给世子好生交代。”
“为什么是我被送上了花轿?”
“你早就知情,为何早不说!”
春兰本是王姨娘给应彩月培养的丫头,对应彩月是忠心的,处处都在帮应彩月。
平时,也没少欺负原主。
但,谁的命都没有自己的命金贵。
砍自己手指的时候,疼的还是自己,不是?
应采澜缓缓蹲下,捏住了春兰的手指,轻柔无比地道:“这手指能砍很久呢,咱们不着急,慢慢说哈!”
明明说话不大声,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但,春兰一抬眼,看到那双眼眸里宛如刀尖一样的锋芒,魂儿都要吓飞了!
二小姐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眼角悄然朝应彩月那边瞥去,期待大小姐能救自己。
应彩月根本不跟她对视,而是上前拉住应采澜:“二妹你疯了!你一个女子,怎么能拿着砍刀喊打喊杀的?你让世人怎么看待你这个世子妃,又让人怎么看世子?”
话语温温柔柔,苦口婆心。
不但关心应采澜,连阎佩瑜都关心上了。
但应采澜却不领情,站了起来,反手就是一巴掌!
“啊!”
应彩月被这一巴掌扇得摔倒在地。
她的眼泪立刻滚了出来,眼里全都是不可置信:“二妹,我好心好意劝你,你怎么可以打我……”
已然泣不成声。
这一来,最心疼的当然是王姨娘,她尖叫:“采澜!你怎么可以打嫡姐!”
可应采澜是被吓大的吗?
“姨娘,你给我站那儿别动!”
警告完王姨娘,她还是死死盯着春兰。
一双眼眸宛如罗刹。
春兰见她应彩月都敢打、王姨娘也不放在眼里,终究是撑不住了,伏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道:“奴婢招供!”
“春兰!”王姨娘凛声一喝,看向春兰的目光,充满了阴狠。
春兰哭得更凶了,颤抖着道:“这场替嫁,是奴婢安排的!”
“奴婢对大小姐忠心耿耿,心疼大小姐。”
“怕大小姐嫁给世子做寡妇,所以在蒙上盖头前,迷晕了大小姐、李代桃僵将二小姐送上花轿!”
“这一切,跟大小姐没关系。”
“大小姐第二日一早赶来,也便是知道奴婢做了错事,想要挽回的!”
她说完后,整个小厅里鸦雀无声,似乎能听到身旁人的呼吸声。
除了应采澜,没人敢抬头看坐在主位上的世子爷!
阎佩瑜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只是捏着帕子掩嘴,轻轻的咳嗽声,听在春兰的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符似的!
应彩月急急忙忙说道:“世子息怒!是彩月管教不善,我房里的人做了这样狗胆包天的事,彩月愿意接受惩罚!”
可那世子却没理会她,而是轻声道:“来人,将这丫头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往死里打!”
春兰被拖了下去。
阎佩瑜又道:“这马夫打三十大板,之后送回去。”
小马也被拖走了。
最后,阎佩瑜的目光,落在了王姨娘的头上!
王姨娘心里一抖,赶忙磕头:“世子息怒,这件事情世子大仁大义不责怪,我等却不能当没发生过。”
“今日,便是来接采澜回太师府,婚约理应按原定,世子妃应该是大小姐啊!!”
现在,世子可能死不了了。
应彩月的名声已经破坏完,也不太可能嫁得更好。
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应采澜把位置让出来!
阎佩瑜轻声一笑:“呵!胆子还挺肥。”
他朝应采澜伸手,示意她过来。
应采澜撇了撇嘴。
她想要横着走,还得仰仗世子的金大腿呢。
将砍刀递给了冬雪,她慢吞吞朝他走过去。
将她的手捏住,阎佩瑜唇角的笑意,似乎真实了不少。
他幽幽问:“世子妃,王姨娘是你生母,你看该如何处置?”
应采澜的生母,说起来也是他的岳母。
虽然身份不上台面,但有些事做起来,也得多思量几分。
明着打死她?那当然不行。
用现代的话说,容易被道德绑架!
应采澜相信,这腹黑鬼肯定是想背地里搞。
她便顺着台阶下,硬是挤出来了几滴眼泪,抽噎着道:“世子啊,我可真不知道,亲娘能这么害我!”
“你可要为我做主!”
“不然,我便只有以死明志了!”
演得上头,眼泪那是吧嗒吧嗒地掉!
阎佩瑜眉尖儿微微一扬,眸中闪烁着笑意。
脸上却露出了遗憾、痛心的神情,道:“不是你的错,你且放宽心,本世子会替你做主的。”
“但不管怎么说,生你养你之恩,不能恩将仇报。”
“如此吧,本世子修书一封给岳父,责令他好生管教侍妾,莫要手伸太长管到本世子后院来!”
虽然以康亲王世子之尊,真要打死一个姨娘,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人生在世,有些事还是委婉一些,不好落人口实!
他们暗中给王姨娘套麻袋,狠狠揍一顿是可以的。
此时就在康亲王府,「岳母」好生生来,却被抬着回去的。
很快,王姨娘被婆子拉着,赶出去了。
这一计谋失败,应彩月也没被捞出去。
她跪在地上,心道完了,嘴上赶忙示弱:“世子,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求世子原谅!”
此时从头到尾,她都摘得干干净净。
应采澜盯着她。
对这个女人,还是挺佩服的。
乍一看,应彩月年纪小好像没有王姨娘老辣。
却已经把王姨娘的狠毒,都给学去了。
甚至,嫡女的教养,让她比王姨娘更能隐忍!
以史为鉴,以越王勾践为镜,能忍的人,都不容小觑。
那么……
要怎么样才能让应彩月彻底完球儿呢?
她正在思忖间,发现手心被捏得紧了一些。
回过神来,阎佩瑜抬眸看她,淡淡说道:“你是世子妃,蒹葭苑归你管束。后院的事,本世子不过问,都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