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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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妃挑了挑眉,转头看了一眼应采澜,对她会怎么处理这种事很感兴趣。
他们康亲王府要的儿媳妇,并不是温良谦恭放第一位的。
首先,必须有魄力!
别人都挑衅到眼皮底下了,如果还一味的以和为贵,那不是美德。
是愚蠢!
但,如何完美圆润地处理这种挑衅,也是一门学问。
应采澜倒是没有直接跟叶雨琪杠上,而是身子晃了晃,蹭了蹭阎佩瑜,骄里娇气地问:“夫君,我父亲怎么也在这儿呢?”
直接把叶雨琪给无视了,当她不存在!
对叶雨琪这种心气高傲的贵女,最需要的就是存在感。
直接被无视,比直接跟她面对面吵架的杀伤力还大!
更何况,她张口就是「夫君」。
宛如一把尖刀,狠狠插在了叶雨琪的心口上!
这样的刀光剑影,阎佩瑜哪能没发现?
他没有朝叶雨琪那边看去,对应采澜的问话是立即做出回答:“岳父大人说想见见你,本世子便与他一同过来了。”
如此一来,也是把叶雨琪给无视了!
叶雨琪:“……”
感觉脸上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她不甘心地道:“世子,你没看见我啊?”
阎佩瑜朝她看去,正要开口,突然手臂吃痛。
他忍住痛,低头朝自家世子妃看去,眼里都是无可奈何。
什么都没干呢,就被掐了。
他何其无辜!
轻轻拍了拍应采澜的手背,他弯腰在她耳边低语:“今晚你就知道疼了!”
应采澜:“……”不开车真的会死!
开车不上高速,他也会死!
两人亲昵的举动,看在叶雨琪眼里,更是火冒三丈。
而阎佩瑜抬头,再次看向叶雨琪的时候,眼里的亲近感和笑意荡然无存,道:“小郡主,抱歉,本世子有家事要处理,不方便。”
说话的语气依旧温润有礼。
应采澜是知道的,这人腹黑,绝对是黑芝麻馅儿的!
换成不客气的说法便是:没看见我们这一家人在说话么,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只不过,自幼就是太子伴读,常年屈居人下,阎佩瑜深谙说话的艺术,不会把话说得很难堪。
偏偏,这位小郡主,是永陵王的掌上明珠。
家中不论嫡庶,都只有她一个女儿,永陵王全家上下都宠着她惯着她,多多少少有那么点被惯坏了。
她好像没看到阎佩瑜不悦的眼神。
光从说话的语气,也没察觉到里面的疏离感。
于是,她不但没有礼貌退开,反而还上前一步,道:“世子能病愈,可真的是太好了!先前听他们说,我还不敢相信呢!”
应采澜:“……”
很好笑。但是她不笑。
这种级别的小三,根本用不着她自己来打。
谁惹来的烂桃花,谁自己处理!
阎佩瑜又不是分不清楚现实,不知道谁对他更有用!
果然,阎佩瑜皱起眉头来,看向叶雨琪的目光已经有点不善,口中道:“永陵王世子谈吐有风度,本世子还以为永陵王府的教养很好。不想,在小郡主这里,感受到了认知的参差!”
一听这话,应采澜没忍住噗呲一笑。
必须佩服她家这位世子爷说话的本事。
真的是老阴阳人了!
没点文化水平的,都听不懂他的暗讽。
他这话是在说:我看你哥,以为你家的家教不错,谁晓得现在才知道,你们家还出了你这么个没教养的东西!
“你笑什么!”叶雨琪哪能没听懂阎佩瑜的嘲讽。
毕竟是给面子的话,加上是喜欢的人说出来的,难免有点自带滤镜。
她心里有点气恼,不愿意朝阎佩瑜发作,一逮着应采澜,可不是立即冲应采澜发难了?
怒斥一句后,连珠带炮似的继续轰:“我永陵王府自然是家教森严,你虽然踩了狗屎运嫁到了康亲王府,不代表你就高尚了!”
“一个庶女而已,不要忘记自己的出身!”
“别以为镀了一层金箔,就以为自己是金子了!”
将骨子里的嫡女的骄傲、王侯贵女的跋扈,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听言,康王妃蹙眉,更不高兴了。
却见自己的儿子转头。
阎佩瑜眸色阴沉下来,朝站在一旁的应淳善看去。
见状,康王妃便没有吭声。
接触到女婿的目光,应淳善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道:“小郡主此言,莫不是看不起我太师府?”
一个异姓王的小郡主,怎么说都是个女眷,平时也是跟女人斗气居多。
在朝廷大员面前,还是下意识怂了一下的。
应淳善怎么说,也是个太师,一旦摆出来朝堂上的威严,叶雨琪下意识怯了一下。
她不说话了,应采澜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幽幽说了句:“何止看不起呢?”
原主是个傻的,虽然心里也会埋怨:为什么她们总是欺负我。
却并不记恨。但是!
原主不恨,不代表她应采澜不记仇!
用了原主的身体,该出气的地方,还是得出不是?
她转头看向应淳善,道:“父亲,过去小郡主是如何欺负我的,也就不谈了。”
“毕竟,那时候我没有夫家罩着,还爹不疼娘不爱的,人微言轻,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如今,我怎么说都是康亲王世子妃了,她一个小郡主,竟然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开口要让我跳舞助兴!”
“我知道自己庶女出身,没有得到什么好的教养。”
“可那也不是我的错!”
“小郡主也不能,如此打父亲你一个堂堂太师的脸吧?”
不提康亲王府的脸,是因为一个刚成婚的女子的教养问题,完完全全看的娘家!
娘家没有给她这个庶女任何教养,她还能如何?
如今,她婚后「脱胎换骨」,那就是夫家的功劳了!
这番话,也是在应淳善脸上打了一耳光!
「爹不疼娘不爱的」这几个字,可不就是应二小姐的写照?
应淳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内心也是无限懊悔。
他在内心将应夫人与王姨娘骂了个遍:若不是这些无知妇人,怎么弄成今天的地步!
若是应夫人大度一些,把庶女好好培养起来,别说应采澜这个二女儿了,就是后面的几个庶女……
如果把几个女儿都培养好了,应家又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女儿拿得出手?
说来说去,王姨娘本身格局小就不说了,还是应夫人这个当家主母的问题!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摊着了这么个没远见的女人!
以后他的儿子娶妻,必须一再斟酌女方的教养!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还得和和气气地道:“过去的事,是为父的疏忽,世子妃虽然没得栽培,却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如今得夫家喜爱,做父亲的也是无比欣慰。”
先是捧了自己的女儿一番,然后才道:“小郡主,你们女儿家争吵拌嘴,可不要牵扯到家族。若非要如此,本官可就要亲自登门,问一问这永陵王,可是对我应家有什么不满!”
抬出这个,叶雨琪怂了。
虽然全家都宠着她,可一旦涉及家族门楣的时候,她肯定是要排在后面的。
更何况,对方是太师!
她气得要死,却也只能跺跺脚认了:“罢了罢了,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
心里恨极:好你个应采澜,一段时间不见,倒真的长翅膀了!
看着跋扈小郡主离去的身影,应采澜撇了撇嘴。
抬头一看,阎佩瑜压根没关注叶雨琪,而是与康王妃说话:“母亲,父王在前头等你呢。”
应采澜心道:叶雨琪个傻叉,就那点浅薄脑子,阎佩瑜这种腹黑鬼病娇狗,哪里够得着他?
他当然是看不上叶雨琪的。
康王妃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应采澜,点点头:“行吧,你们在外面玩儿会。别在外面溜达太久,注意你的身子。”
应当给小夫妻独处的空间,不然怎么培养感情呢?
目送康王妃离去后,应采澜才转头过来,朝应淳善看去,问道:“父亲专门过来,可是有什么话要与女儿说么?”
应淳善答道:“倒也没什么急事,只是难得有此机会,便想见见世子妃。我们父女俩,说说话也好。”
这老小子肯定没说实话,应采澜挑眉,可没有什么耐心跟他猜谜语。
她直接戳穿,道:“该不会是,为了嫡姐的事吧?”
毕竟,今日姐妹俩撕了一场。
虽然不算很劲爆,可身为父亲,应淳善肯定是最不想看到两个女儿开撕的!
不管是哪个赢,都是他这个当爹的输。
不能二者兼顾,必定顾此失彼。
如果两女儿和平共处,他两个女儿都嫁进了皇家,那才是最大赢家!
既然应采澜说开了,应淳善立即顺着话题说道:“世子妃聪慧,既然你起了头,为父便有话直说了。”
应采澜一哂,没有吭声。
她不说话,阎佩瑜也没有。
不但没有,他甚至还往旁边走走,将空间留给父女俩。
应淳善更满意了。
没有阎佩瑜在场,他说话可以更直接一些:“世子妃,你与嫡姐虽然不是同母所出,但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如今你们都已嫁做人妇,并且都是皇家媳妇,自当互帮互助,而不是内斗。你觉得呢?”
本以为这话说得在情在理,不想,应采澜掷地有声地给了他四个字:“我、不、觉、得!”
应淳善一愣。
应采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父亲,这话你与应彩月说过吗?”
“自然是说过的。”应淳善见事情没按自己想要的方向走,皱眉道:“她答应与你好好相处的。”
他语重心长地道:“采澜啊,你嫡母待你不好,那是你嫡母的事,跟彩月没什么关系啊。彩月一心对你好,如今她为大皇子的妾室。反倒是把世子妃的位置给了你,你好好想想,还是姐妹同心的好啊!”
应采澜差点被他气笑了。
姐妹同心?
其实吧,应家也不止她和应彩月两个女儿。
后面还有几个年纪小的,三小姐十三岁,其他几个都在十岁以内。
这些个孩子,暂时没什么机会掺和两个姐姐的事,也全部都被那些姨娘管着不敢出来惹事。
她认为,自己将来跟哪一个妹妹好,也不可能跟应彩月这个姐姐好的!
毕竟,从她用了这具身子开始,生来与应彩月就是隔着一条命的死仇了!
心里这么想,她嘴上也不客气,道:“抱歉了父亲,我与应彩月不可能好。”
应淳善还想说什么,她却抬手阻止了他说话。
抬起头来,对上了应淳善的眼睛。
应淳善心头一凛。这是我的二女儿?
她什么时候变得还这么有气势了?
第78章 蚊子腿儿再细也是肉啊
只见应采澜一字一句地道:“父亲眼里的好姐姐,惯会做戏,实际上你被她蒙蔽了。”
“她对我好?”“呵呵!”“不要笑死人哦!”
“她如果真的对我好,会联合王姨娘算计我,让我替嫁?”
“你以为,这是给我一个世子妃的位置?”
“倘若世子活不成了呢?那陪葬的,不就是我了么?”
“你以为她是在施舍我?”
“不,她是在拉我背锅挡祸!”
应淳善皱眉,道:“可世子现在不是已经好了么?你也算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哈哈,天大的笑话!”应采澜冷笑,反问:“这个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神他么因祸得福!
阎佩瑜是她凭实力治好的,可不是凭的运气!
如果不是她穿越到了这个壳子身上,阎佩瑜可能已经到阴曹地府里搬砖修路了!
“我们父女俩好好说话成不成?为父是很认真在与你商谈!”应淳善怎么说也是个太师。
在阎佩瑜的面前,还要给面子。
可此时,父女俩单独说话,做父亲的高高在上难免又回来了。
应采澜把他的父亲威严当成个屁,冷哼一声,转身看向一旁的景色,问了句:“父亲,如果……”
她斜睨着应淳善,道:“如果我才是你的嫡出,应彩月才是那个庶出。你会站在我这边呢,还是站应彩月那边?”
应淳善一愣,旋即抓住了后面的这个重点:“你一定要跟你姐姐对立不成?”
顿了顿,他用他朝堂上的理论,企图说服自己的庶女:“难道,因为世子是太子的人,彩月却入了大皇子府,所以一定要对立。”
他自以为,好像发现了什么!
所以,太子是容不得大皇子的么?
这么一想,他还真有些担心!
两个女儿在不同阵营的话,他以后怎么办?
应采澜给他说笑了,道:“父亲,你想太多了!”
“即便没有出嫁,我与应彩月,也不可能成为好姐妹!”
“明人不说暗话,为了避免父亲误会,今时今日,我直截了当与你申明:”
“我……应采澜,与她应彩月势不两立!”
应淳善完全不能理解:“如果不是因为夫家的原因,好端端的姐妹,怎么弄成这样?”
“采澜,这就是你的任性了。”
“你嫡姐从不曾对你有过什么敌意!”
“即便是替嫁之事,不也是你王姨娘做出来的么?”
应采澜:“……”真他么……想踹人!
但她也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女人,娘家靠不上的,嫁人之后在夫家多半很难生存。
毕竟,大户人家人口多、关系复杂。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没事的时候各自为政,有利益瓜葛的时候你死我活。
到时候拼的,就是实力。
娘家的实力,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自己强大是必须的,但如果有团队作战,那结果自然是更好的。
不说别的,就是阎佩瑜的那些庶弟,一旦给他们有机会翻身当世子。
难道,他们真的不想吗?
因此,能够把应淳善拉进自己的阵营,她是不会放弃机会的。
与其他站应彩月那边去,会给自己惹更多麻烦,不如拉到自己这边来。
蚊子腿儿再细,也是肉啊!
所以,她耐着性子问:“你是她的亲爹没错,难道还能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父亲身在朝堂,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公务繁忙,历来不管内宅的事,家里的琐碎,又能知道多少呢?”
连环三问。应淳善不由一愣。
的确,身为一家之长,男主外女主内,他向来不管后宅的事。
如果后院的事都要他一一打理,那娶妻子是做什么用的?
在这种情况下:
内宅的女人是如何相处的、后宅妇人怎么争宠、女儿们的教养,都归应夫人这个女主人打理。
他除了公务,便是培养儿子。
仔细想想,应彩月是什么性子?
他好像说不出来。
应采澜从前不起眼,如今耀眼了,他也以为,是因为成婚了,长大了、成熟了。
其实,他也并不了解二女儿。
应采澜一看他那个样子,也没什么好责怪的。
毕竟,家大业大,顾不上细节是肯定的。
古代大男子主义,打理了外头的事、前院的事,后院……
除了找哪个小老婆睡觉以外,基本不踏足!
他能知道什么?他只知道下蛋!
想到这里,她又问:“父亲,我与应彩月出生的那一日,你在家中么?”
应淳善怎么都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这种事上来。
他内心不解,但——
当了世子妃的女儿,并且是一个完全脱胎换骨的女儿=未来可以靠得住的女儿。
他多了几分尊重,便也耐心思考,给了回答:“还是记得的。”
“那日我出京办事,听到府里的家丁前来报讯,说夫人与姨娘生产了,便赶了回去。”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
“你们姐妹俩,已经出生了。”
应采澜心想:真难为,生的是女儿,竟然还能把公事放下赶回家呢!
但对这时代的男人,也不能强求。
她直接抛出重磅炸弹:“所以,如果你的两个女儿被掉包了,父亲也是完全不知晓的!”
应淳善一震:“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应采澜无比肯定地道:“父亲身为太师,不会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明白吧?”
应淳善震惊至极!掉包!
她的意思是:她与应彩月两个,被掉包了?
比起应夫人的矢口否认,应淳善相对冷静:“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他冷静也是正常的。
毕竟,不管怎么掉包都一样,两个都是他的女儿。
对应夫人来说,却是完全不同!
确定女儿被换了的话,那她这么多年对非亲生的女儿疼得像眼珠子,那不是一场笑话?
这么多年,她一直看不上、不喜欢的庶女,竟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还下手对付亲生的女儿,她要如何面对?
认知坍塌、自我怀疑、精神错乱都有可能!
应采澜正想说:我没有证据,但你可以去查。
正巧这时候,应夫人出来了。
远远见到应淳善也在这里,应夫人不由一愣。
他们家这位太师爷,可不是什么会与妻子鹣鲽情深的人,也不重女色。
即便后院有好些妾室,也是为了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从不沉溺。
不管去哪里赴宴集会,从来没有亲自接过自己的女人。
这一次,应夫人当然也不会认为,他是来接自己的。
再看应采澜……应夫人心里堵得慌!
所以,是为了这个臭丫头来的!
但她还是得上前,站在应淳善身侧,低声道:“老爷,彩月夫人落水,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她还怀着身孕呢,不能落下什么病根儿啊!”
又朝应采澜看了一眼,眼里全都是不喜,道:“世子妃如今身份高贵了,推你姐姐落水两次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世子还惯着,也就彩月大度,不与你计较!”
上来就扎了应采澜一刀!
应采澜挑眉。
就知道,空口白牙诬陷,多憋屈啊。
还不如实干!
至少这只锅背得不冤,也算出了一口气。
她嗤笑道:“没错,我的确推了她下水!”
“但,我推应彩月下水的那一次,太子殿下都在一旁亲眼看见的。”
“你怎么不说,太子爷还惯着呢?”
说真的,当时的情况,她的的确确将人推下水了,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可阎屹却愣是把事情压了下来。
没有任何质问,也没有处罚。
太子开口了,其他人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真这么草率的吗?她是真的挺吃惊的。
说起来,是一时的息事宁人。
当时情况不容许阎襄纠缠,毕竟他心疼应彩月。
但阎襄真能咽下这口气?
只怕过后还会告状的!
以阴谋论推断,她是不相信太子的。
可感觉阎佩瑜对太子很信任?
“你们是说……彩月夫人有喜了?”应淳善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先前在男席,见阎佩瑜出去,太子也出去了,他没动。
后来便听说,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在御花园里吵了一架。
当时心想,女孩子家吵架能出什么事?
再说了,有太子在场,又能闹出什么事来?
后来也只是听说,应彩月掉落锦鲤池之类的。
在那等场合,都说得比较含糊。
他也就没特别上心。
左右不过是两个女儿吵吵罢了。
熟料,现在他才得知:应彩月怀孕了!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
大皇子没有儿子,如果应彩月能够生出个儿子,那就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啊!
他顿时关注起来,问:“那今日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应夫人抢先告状:“彩月历来是让着妹妹的,不会与采澜多计较。”
“老爷你想想也便能知道,是当妹妹的如今身份不同,压着姐姐了!”
“世子妃把大皇子的彩月夫人推下水,还是故意的,这是大家都亲眼看见的!”
“可有此事?”应淳善当即不高兴了。
但他也不敢用质问的语气对世子妃,语气还是温和的。
毕竟,他还抱着两个女儿都上位、开出并蒂双莲的希望!
“确实有!”
应采澜也不瞒着,坦然说道:“第一次,是她自己做戏,落水想要陷害我!第二次,是我既然背负了推她落水的黑锅,自然不能白背,所以我就真的把她推下去了!”
理直气壮!应淳善:“……”道理的确如此。
怎么说,应采澜是太师的女儿,是康亲王世子妃,的确不能被人空口白牙污蔑。
可是……
当这种事两个都是自己的女儿,身为父亲的他顿时骑虎难下,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他说不出来,应夫人却是坚定不移地站「自己的女儿」的,怒斥道:“你胡说!”
“彩月怀着身子,自己能不知道落水会有什么后果吗?她怎么可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肯定是你嫉妒她,所以推她一次就算了,还推她第二次,以图强词夺理、让太子殿下站你那边!”
应采澜:“……”
老实说,跟这样胡搅蛮缠的人撕逼,她感觉有点浪费生命。
但怎么说呢?
苍蝇呢,弄不死你,却恶心死你。
一直这么蹦跶,也是够膈应人的!
还是得撕!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与你说的话!”
她冷冷笑道:“为了别人的女儿,把自己的女儿推进坑里、碾进烂泥地里,你很开心吗?”
想到她说的嫡女掉包的事,应夫人气息一窒!
应淳善也想起来了,立即把话题拉回去:“此事非同小可。世子妃,这是要证据的。”
证据……
应采澜笑了笑,没有搭理,而是道:“当年我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你们才是成年人。”
“你们的女儿出了差错,最关心的人难道不该是你们这对做父母的吗?”
“再说了,于我而言,哪怕恢复了我的嫡女身份……”
“可我过去十六年吃的苦头、受的折磨、忍的屈辱,却是无法翻篇回到过去!”
“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们,别给人戏耍了之后,还被人拿着当刀使。”
“至于你们是否相信,与我何干?”
“对我好点儿呢,以后我若富贵,必然不会忘了父母。”
“可若有些人一而再地惹我,给我拖后腿……”
“可不要怪我恼起来,直接把应家都给记在账上了!”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
说到「被人拿着当刀使」的时候,她的眸光放到了应夫人身上。
接触到她意味深长的目光,应夫人不由心里一惊,顿时质问:“怎么,你这是威胁你父亲呢?”
应采澜微微一笑,眼底里的煞气却是浓重无比。
但她没冲应夫人发,而是转头对应淳善说道:“父亲,你给我开的店铺,正打算开业呢,就被人打砸了。”
“我去京兆府立了案。”
“却不想,这件事被大皇子给压了下来,赵诚怕事,京兆府不得不撤案。”
“而就在那时间段,应彩月进了大皇子府。”
“这么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想要不知道是谁打砸我药铺,都很难啊!”
她笑意吟吟,可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父亲,我想有些人是真的很不把康亲王世子放在眼里呢!”
“当真以为世子病入膏肓,快要死了,就顾不上我了?”
“希望父亲好好斟酌,莫要后院起火,整个应家跟着遭殃!”
应淳善是个功利主义者,这点毋庸置疑。
他做的事,肯定是以利益为出发点,怎么样获得利益最大化,就怎么做。
对他来说,如果两个女儿都嫁进皇家,还并非都是皇帝的儿子,不存在竞争关系。
若她们能和睦共处,身为岳父的他,就是最大赢家。
可惜,两个女儿对立了!
那他就成墙头草,哪边给他更多,他就倒向哪边!
她会让他坚定不移地选择一个方向,一条道走到黑的!
应采澜走后,应淳善的目光,落在了应夫人脸上,轻声问:“是你找人,打砸了世子妃的药铺?”
声音不大,应夫人却听得心头发毛!
药铺,是应淳善出钱给应采澜开的。
打砸了那个药铺,相当于打的应淳善的脸!
夫妻这么多年,自己的男人是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的。
这位太师爷,可不是外表看起来这么和善。
所以,她决不能承认!
“不!”
她坚决否定,道:“怎么说,那笔银子也是从太师府的中馈出的,花了多少,打理中馈的我还能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去砸自家的铺子?”
应淳善盯着她,冷淡地道:“裴氏,不要以为你一个后宅妇人的鼠目寸光,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太师!
能身居高位,纵然有祖荫的成分,可越接近权力中心,越是需要眼力见。
没点真本事的,又怎么可能坐稳这个位置?
先前应采澜并没有直接说:是应夫人找人打砸的。
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
比直接说,还更有说服力!
铺子被砸了、京兆府立案;
应彩月被抬进大皇子府、大皇子给京兆府施压;
京兆府撤案……
一连串的操作,身在官场的应淳善,不要太熟悉这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