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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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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怕怕地摇摇头,道:“等过几年再说吧!”
过几年,不管是朝局风向、还是他们的关系,该稳定的也稳定下来了,她就不会随时想着跑路了。
师润不由笑了,问:“你在喝药呢?”
她们学医的,不想生孩子手段还是多的。
但她并不乐观:“你和我不一样。”
“阎泽不喜欢孩子,他那边,我也没有公婆问题。所以生不生、什么时候生、生男生女,其实都无所谓。”
“可你就不同了。”
“等几年不现实,怎么说,过个一年、最多两年,你肯定得把生子安排上了。”
应采澜张了张口。
又感觉无法反驳,只能咬了咬后牙槽。
能拖到什么时候就拖到什么时候吧!
见她不说话,师润又问:“面对宫斗权谋,你怕不怕?”
应采澜摇摇头。
但下一瞬,又点点头,自嘲地道:“其实还是有点方的,但怕也没有用啊。我总不能真把阎望毒死了跑路吧?”
不然,他不会放她的。
但毒死了他,其他人能放过她吗?
“如果实在想避开,到时候到陇郡来。”师润提出诚挚的建议:“你别看阎泽脾气不怎么好,但他护短。你已经是我徒弟了,他会爱屋及乌的。”
应采澜很愉快地道谢:“那就多谢师父了!”
出了鸿胪寺,应采澜去城隍庙的药铺。
“那些被砸烂东西,全部都重新打造好了。”
三七给应采澜汇报:“咱们的药材,蔺氏那边的意思是,最迟后日,全部都会送到。”
“咱们的伙计,也招齐了。”
“大掌柜想问世子妃,咱们虽然开的是药铺,但总需要有个坐诊的大夫。”
“不知道世子妃是否安排了?”
谁也不会认为,应采澜会亲自坐诊的。
她是世子妃啊!
应采澜的确没有坐诊的打算,但她的计划中,其实还是有偶尔来替班的安排。
学医的吧,如果长久不接触病人,很容易技艺生疏。
很多药物的配制,也需要临床试验的!
她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道:“我会让柳大夫明日过来,与大掌柜接洽。”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开业了!
在药铺里四处检查过,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应采澜打算回王府。
免得阎佩瑜回来了找不到她,到时候还得烦人哄半天。
但她没想到的是,刚刚出来,便看见一辆马车等在面前。
马车的帘子撩开,露出了太师应淳善的那张脸。
“世子妃,为父有话与你谈。”
应采澜挑眉,心道:来得正好!
她直接道:“请父亲下马车,进来坐会儿喝杯茶吧。”
父女俩在内堂坐了下来,川贝沏茶过来,领着其他人退开。
“这药铺,像模像样的了。”应淳善观察了四处,感觉挺不错的。
至少,改良了很多其他药铺没注意到的细节。
如此看来,他这个女儿,的确是个有主意的人!
不过想想看,她能够以庶女替嫁的身份,把康王妃那个强势的女人都给收服了。
由此可见,这个女儿的确是有前途的!
应采澜点点头,道:“还成,准备开业了。希望这一次不会再被某些嫉妒心强的人,再给我砸一遍!”
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刚出,应淳善立即道:“亏的银子,为父会填给你。”
应采澜很意外,挑眉问:“父亲的意思,莫非是已经问清楚,知道是谁做的了?”
对此,应淳善没有回答。
自己的夫人做的蠢事,亏的钱,只能他当冤大头出。
当然,他也狠狠教训了裴淑云一顿,警告她如果再有下次,就直接将她休离。
暂时应该能安分一段时日。
他转而问:“你昨日在宫里说的事,回府后,为父找你王姨娘问过了。”
“哦?”应采澜不意外。
应该说的就是这件事!
不过,应淳善还算是个办事效率挺高的人。
只要他以后不当墙头草,真心站她这边,还是不错的。
应淳善说道:“她拒不承认,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派人去找当年的所有可能知情的人,迟早要找到证据证明是她做了这等事!”
应采澜看到了他眼里闪过的戾气。
她有些意外,问:“父亲,对你来说,都是你的女儿,谁是嫡女谁是庶女,应该差别不大呀?”
正因如此,她才没有着急找应淳善处理这事。
却没想到,应淳善现在是积极解决这件事?
应淳善却冷笑,道:“那不一样!”
他也不装模作样,直接道:“世子妃,你是庶出的身份,即便世子不介意,在王爷与王妃的心里,肯定还是会嫌弃的。”
这一点,应采澜能理解:“我知道,哪怕他们心里不嫌弃,外头的人也会因为我的出身,看轻康亲王府一头。”
就是这么现实!
应淳善便道:“所以,如果把嫡庶女掉包的事公诸于众。届时都知道你才是嫡女,康亲王这边肯定也就无从指摘了。”
应采澜更加惊讶了:“父亲想把这件事公诸于众?”
小妾替换了嫡女,这事儿说出去,好像也不太体面吧?
按说,太师府的脸面,还是重要的啊?

“是的。”
应淳善的确出乎她的意料,坦言道:“正因如此,才会在我明知道这件事九成九是真的,也想找出证据来,让王氏没有狡辩的余地!”
应采澜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所以父亲……是打算以后站在我这边,放弃应彩月了?”
应淳善一窒。
按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这样的。
他希望两个女儿都一飞冲天,自己是直接受益者。
但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只能选择更有前途的这个!
当然,放弃应彩月那边……
万一应彩月上位了呢,岂不是亏了?
“父亲还是有些犹豫。”应采澜看得出来,其实他内心还是动摇的。
她也不着急,笑了笑,道:“无妨,父亲可以再观望一阵。”
换做是她的话,怀上了孩子,就暂时苟着。
苟到了孩子出生,如果生出个儿子的话,说不定能捞一个侧妃当当。
要谋夺皇子妃的位置的话,不是那么容易的,得一步步慢慢来。
应彩月能忍,又够狠。
只要蛰伏下来,对常秋月下手。
人死了,位置不就空了么?
可是!!
从不惜带着孕肚落水陷害应采澜这一件事,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应彩月如今可能有点慌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比以前急躁。
现在的应彩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能沉得住气,她不可能永远不出来蹦跶的。
而她只要一跳,就有机会锤死她!
所以,应采澜不着急。
不作不死,会死的人一定会出来作的。
在这个时间里,她学好医术、赚大钱,不比撕逼香吗?
应淳善见她没有逼迫自己现在一定要放弃一个,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叹息一声,道:“怎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站在为父的立场,自然是希望你们俩都好。”
应采澜唇角微冷一勾。
从前两个女儿都在家的时候,怎么不见手心手背都是肉?
现在,这话谁信呢?
应淳善终究没忍住,还是要问:“你们怎么说都是亲姐妹,怎么就弄得势如水火了呢?好好相处、互帮互助不行么?”
“那不是得问她吗?”应采澜唇角的弧度越发冰冷:“父亲,我嫡女的身份被夺,其实也还好。”
“身为太师的女儿,即便是庶女,也是锦衣玉食、高枕无忧。”
“但是!”
“王姨娘她恶毒啊!”
“我不是她亲生的,所以她故意把我养废。”
“应彩月早就知道事情真相,她们母女俩早就相认了。”
“之后,两人狼狈为奸,更是要将我踩死在淤泥里。”
“但那些都不算最毒辣的!”
“最狠的是,逼迫我替嫁去当替死鬼就算了,她们还给了我毒药,叫我在嫁过去后第二日畏罪自杀,好给应彩月洗清罪名!”
“而她应彩月,假惺惺地过来认错!”
“激怒了康亲王府,又出了丧事,这门婚事就能搅黄了!”
“我这属于被强奸,还要自己脱裤子呢!”
“换了父亲,你能忍?”
应淳善:“……”
前面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身为世子妃,怎么可以说这种粗鄙的话?”他难免要提醒她:“如今你已经不是应家庶女了,别把那些小家子气的东西留着!”
应采澜觉得有点嘲讽。
过去原主当女儿的时候,该教养女儿的时候不教。
现在女儿都嫁人了才来这套,谁吃啊?
她一句话堵死:“我在世子面前就这样,他不但不介意,还挺喜欢的!”
当然——
如果阎佩瑜听到她这么说的话,会感觉很无语的。
虎狼之词,放在两人闺房里说就算了。
他也喜欢跟她说些孟浪的私房话,甚至说得比她还厉害。
但那都是夫妻俩偷偷说的,也不会让别人听见啊!
应淳善注意到的,还是「挺喜欢的」这个重点!
他立即问:“世子对你如何?”
应采澜下意识想:肯定是把我当救命恩人一样啊。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不是。
阎佩瑜对她,感觉多多少少有点「所有物」内味儿!
可她不可能告诉应淳善这些,只道:“世子对我很好啊,比家中的兄弟姐妹都好。康王妃对我也很好,比我亲生父母都好!”
应淳善:“……”
他是来好好说话的,不是来找刺激的!
可面对应采澜这话,他也无法反驳。
这个女儿,应家的确亏欠她不少!
“唉!”他叹了一口气,道:“以前的确是为父疏忽了,若早知道……也不至于让你吃那么多苦。”
应采澜心道: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模作什么样,如果我现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一样对我不屑一顾的。
不然,为什么庶女被替换嫁去康王府,开始不知道就算了,事后还能不知道吗?
怎么不见他来解救?
好好的一条命就这么没有了!
之所以这个身体还活着,只不过换了个芯子罢了。
到后面,与王姨娘对簿公堂的时候了,他才出现!
由此可见,应淳善这个人,不但不淳、更不善!
在他眼里,利益肯定是高于一切的。
但她已经刺过他了,又不是要搞个你死我活,也不能一直压着打。
总要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
所以,她又道:“我虽然出嫁了,但怎么说,也是从应家出来的。我一个弱女子,又是皇家媳妇,没有娘家的支撑也很难混下去。”
“所以父亲……”
她冲应淳善浅笑,道:“我以后,还是得靠你呀!”
还别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应淳善一见她这样娇软的样子,比起应彩月的柔弱来说,多了一份精灵古怪。
还挺可爱的!
做父亲的,难免有一瞬间的破防:“采澜是真的长大了!”
这么一想,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愧疚,他又道:“你放心,有需要尽管提。咱们应家家底虽然比不上那些个王侯,但支持女儿的那点东西,还是拿得出来的!”
应采澜眼睛瞬间一亮!
那、敢、情、好、啊!
她趁热打铁地道:“父亲,我以后在皇家生活,打点各处都是要用钱的。”
“嫁妆是我在王府生存的底气,不好动。”
“为免让世子觉得我一个庶女出身很穷,也不能伸手朝世子要。”
“要不……”
她一个转头,朝应淳善微微一笑:“父亲支持我一点儿呗!”
应淳善:“……”
莫名有种踩坑的感觉,肿么肥四?

且不管应彩月那边如何,至少这个女儿的关系必须打点好。
可事情还没谈完呢,应采澜就伸手管他要钱了!
哪有已经出嫁的女儿,还回家找父亲要钱的?
该给的嫁妆都已经给她了!
应淳善:“采澜……”
刚刚开了个口,应采澜却是一脸的伤心为难。
她深明大义,却又委屈巴巴地开口:“父亲,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应淳善气息一窒:“……”
他心想:你还知道过分?
养女儿这么大,陪嫁了这么多嫁妆。难道以后不是出嫁女报效娘家的时候了吗?
她还回头要!
但这话不能说,毕竟身份摆在那儿。
而应淳善,的确希望能从这个女儿身上拿到好处,嘴上只能道:“世子妃这是哪里话,你在王府过得好,咱们应家与有荣焉。要多少银子,只要为父拿得出来的,自然给你。”
他心里是这么盘算的:不是皇帝后妃,也不是太子后宫、不是皇子妃,打点关系,要得了多少?三千五千的银子,还是给得起的。
谁知道——
应采澜自然自己没有狮子大开口,提了一个自认合理的数:“哦,也用不着太多,先拿个一万两吧!”
应淳善:“!!”一万两叫不太多?
普通老百姓,一户人家一年花个十两银子已经很多。
他们这些高门大户的一等丫鬟,一个月的例银也就是二两银子。
一万两,够养多少佣仆了?
“父亲。”见他眼里有些为难,应采澜的声音缓和下来,还带着点儿委屈的劲儿。
她叹了一口气,道:“康王妃待我不错,可她也不是只有世子一个儿子。我平时总要孝敬孝敬她。”
“这可是婆婆呢,她没有让我难做,我已经很感激了。”
“面对这样的婆婆,寻常礼品也拿不出手,这不得多花点钱么?”
“而且,接下来康亲王……”
“我那公公也快要过寿了。世子有两个庶弟已经成婚,我也算有妯娌的。”
“总不能我一个世子妃,还让二房三房那边给比下去了吧?”
“还有啊,女人想要笼络住男人的心,不得平时多制造一点儿小浪漫么?我还得给世子准备一些惊喜,牢牢抓住他的心!”
“更不要说,进宫后打点各处关系了。”
“啊,突然觉得,一万两银子真的是太穷了!”
面对她的滔滔不绝,应淳善:“!!”
从来不知道,这个女儿这么会说话。
一旦开口,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这一番说辞,令他感觉:不是一万两太少了,而是世子太穷了!
没能忍住,他问了句:“世子成婚前,就没有半点私产么?”
“嗐!”蒹葭苑的财政大权掌握在手里,应采澜当然知道,阎佩瑜是有钱的。
他从小在宫里长大,各种赏赐拿下来,怎么可能没有钱?
加上是继承人,全家资源大部分都拿来供养他。
王府里掌管财政大权的,又是他的亲妈!
他怎么可能穷呢?
但应采澜口里一出来,却是:“世子啊!名下的铺子、田地倒是有不少。”
“库房里的奇珍异宝也很多,都是宫里的主子们赏赐的。”
“那些东西不好变现。”
“而他这个人吧,没什么理财的观念。”
“现银,是真没有多少的!”
说着,在心里默默说了句:阎望你可别怨我,我是在薅羊毛!
其实,阎佩瑜是有现银的。
不说很多,十万两往上走是有的。
对于还没分家的人来说,这是很有钱的了。
但,她也不是说没有哇,只不过说「没有多少」。
只这个「多少」的概念,因人而异!
对于老百姓来说,一万两就是天文数字了。
川贝雪梨他们,想要赚一万两,要干五千个月、四百多年!
可一万两对王侯来说,真的是个小数目。
所以,听在应淳善的耳中,这个「没有多少」,就真心以为「没有多少」了。
他蹙眉道:“如今世子院子里,是否归你打理?”
“是啊。”应采澜点点头:“所以我才知道得这么详细嘛!但没分家,公中还是王妃打理的,我只管着世子的私人财产罢了!”
应淳善差点就要管不住嘴,直接问出来:世子怎么就这么败家呢?
但他及时止住,硬生生改了口:“以后你打理私产,可要多提醒世子,不该花的,就别乱花!”
虽然是身为王爷的儿子,但……
这不还是儿子吗?
结果,要打点四处关系,还要世子妃管娘家要钱,这就不妥了!
可怜的阎佩瑜,还不知道自己被世子妃后背插了一刀。
他此时在东宫,无端端打了个喷嚏。
太子阎屹立即问:“佩瑜,可是身子不适?”
阎佩瑜立即应道:“多谢太子关心,我这身子刚好,见不得风。今日清晨出来,可能是灌着冷风了。”
阎屹又问:“唤个太医过来瞧瞧吧,先前本宫便说了,你大病初愈,不必这么着急。”
“没多大点事。”阎佩瑜笑道:“殿下忘了,那柳太医虽然没有每日到王府,可他的徒弟柳传声,却是每日都来指点世子妃医术。我这点不舒坦,回去找柳传声开点药便是了。”
太子也不好说什么,干脆放人了:“那行,你回去吧。左右也没什么事。”
阎佩瑜得以脱身,当然是立刻回家。
他当然没灌着冷风,无端端打喷嚏,该不会谁在背后骂他吧?
会在背后偷偷骂他的人,八成是他家世子妃!
阎佩瑜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家世子妃在老丈人面前黑成煤球了。
出宫后,他吩咐向冲:“差人去问问,世子妃在哪儿呢?”
“今晨冬雪提过。”向冲答道:“世子妃昨晚说,上晌先去鸿胪寺。然后会去药铺看一圈。大概晌午的时候会回王府用膳。此时,还没到晌午呢。”
阎佩瑜挥了挥手:“去问问,看看她是不是还在药铺。”
向冲没忍住笑了笑,道:“世子回王府稍等会儿,世子妃不就回来了么。难道还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见不着世子妃难受咋的?”
“你懂什么?”阎佩瑜唇角噙着笑意,手指放在膝盖上,轻轻点了点,道:“本世子要给世子妃一个惊喜!”
向冲:“……”
关于这个,他母胎单身,的确不懂!
阎佩瑜到了药铺这边,刚刚好,父女俩从里面出来。

第87章 这男人是懂宠妻的
应采澜特别热情地挽着她爹的胳膊,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道:“父亲,要不咱们上酒楼吃顿饭吧!”
阎佩瑜:“……”
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
他家澜澜,是跟应淳善关系这么好的么?
她应采澜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再看应淳善。
这位太师爷对于女儿的亲近,还是挺受用的。
但对女儿的提议,却是严肃拒绝了:“刚刚跟你说,要省着点儿花,你还要铺张浪费不成?你我父女一场,犯得着上酒楼吃那顿?”
真不是穷。
而是得纠正他们的花钱方式。
不然,金山银山都不够他们嚯嚯的!
应采澜娇软地笑,道:“好嘛,我爹是懂体恤女儿的!”
阎佩瑜:“……”
就跟世子妃分开了一个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就让他见到了这么诡异、离奇的画面!
这时候,应淳善也看到阎佩瑜了,当即将应采澜撇下,走上前来拱手行礼:“见过世子!”
“岳父大人。”阎佩瑜冲他点点头。
然后看向应采澜,难得眉眼不是立即挂上笑意,而是带着点茫然,问:“这是干什么去呢?”
老样子,朝她伸出手。
应采澜心情好得很,立即走过去,把手放他掌心。
两人手牵手。
看到这一幕,应淳善眼里都是满意。
只见应采澜高兴地说道:“父亲过来看看药铺的进展,顺便与我说说话。他要回太师府去了,我送他出来上马车!”
没说聊什么事,这个说法,应淳善是很满意的。
娘家私底下的事,也没必要什么都跟夫家剖白。
这个女儿,还是十分有分寸的。
可惜了,如果早些知道她才是嫡女,好生教养,也许能更好。
如今这个样子,如果非要把应彩月的嫡女身份,与应采澜的庶女身份换过来。
太过刻意了,宣扬出去对应家也不好。
这事儿,有点头疼!
他朝阎佩瑜看去,问:“世子是专门来接世子妃的么?”
“不错。”阎佩瑜点点头:“本世子刚从宫里出来,想来世子妃可能还在药铺,便过来接她。”
应淳善心想:我这女儿,的确是有本事!
该让小两口多培养感情!
他道:“若没有什么事的话,下官先行离去了。”
阎佩瑜牵着应采澜,面上对自己的岳父,态度还算客气:“小婿送岳父大人。”
他松开应采澜的手,亲自送应淳善上马车。
把人送走回来,阎佩瑜低头看着应采澜。
见她脸上的开心仍旧没有散去,便问:“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
“我们先回去吧,马车上跟你说。”应采澜主动拉住他的手往外走。
阎佩瑜扶着她的腰肢,让她先上马车,自己随后跟上。
坐稳后,眸光落在她身上,等着她解释。
应采澜笑得合不拢嘴,拿出了一叠银票!
她顽皮地冲他眨了眨左眼,道:“今天出门走大运,赚大发了!”
阎佩瑜把银票接过来,大概看了一下,得出一个数:“三万两?”
“可不?”
应采澜脸上都是得意:“我原本只想跟他要一万两,也就差不多了。谁知道……”
谁知道说着说着,应淳善满脑子都是:世子爷是个败家子、我女儿在王府过得不容易、她才是真正的嫡女以前被亏待了、她在王府过得好应家才能稳……
这类想法不断冲刷他的认知,给他洗了脑。
最后,她说了一句:“一万两,也不知道能用多久,到过年成不成?”
应淳善顺口便道:“为父给你三万两吧!”
看,一个干净且成熟的脑子,是会自己做决定的!
听了应采澜的话,看见她那副笑开了花的模样,阎佩瑜:“……”
他无语地道:“所以,你骗应淳善,说我很穷、我很败家、我需要银子……”
敢情,是拿他的屁股当脸皮,薅她亲爹的羊毛!
“这是他自愿给的。”应采澜笑容一顿,茫然地道:“再说了,还有人嫌钱多的吗?”
阎佩瑜:“……”她当然不嫌了。毕竟,她没有吃亏!
因为丢的都是他的脸,好处都归她所有!
他笑问:“既然利用我来做筏子,赚了这么多银票,不如……分为父一点儿,也让我攒点私房钱?”
应采澜的脸色立即变了:“那不行!”
阎佩瑜很纳闷:“我的私产可都交你手里了,为何不能分我一点儿?”
应采澜脱口而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阎佩瑜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不过……
最后他只吐出一句:“算了,你只要不到处去说我穷、养不起你就好了。”
完全就是惯着她的意思。
应采澜挑了挑眉。
这男人,是懂宠妻的!
她笑了笑,道:“我可真没说你穷,是他自己理解成这样的。”
“也不是我非要去薅他的羊毛。”
“不过是要点补偿罢了,谁让他表现出一副以前亏待了我、想要好好待我的样子。”
“他想要稳定与康亲王府的关系,总要有付出。”
“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阎佩瑜:“……”
他心想:你若不表现出来我穷,他会无缘无故给你拿银票,还一口给了三万两?
“从这件事上。”他唇角勾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笑,道:“这应太师还真的舍得投入!”
现在付出三万两,为的是把康王府的关系笼络住。
谁让他以前不曾对庶女好过,如今想要讨好应采澜,不就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了。
“我倒是觉得他还有救,没有挟父女情逼迫。”应采澜嗤地一笑,耸了耸肩,道:“嗐,他要有救的话,我倒是愿意拉他回头是岸的。不过呢……如今他还有那么点期待值放在应彩月身上,所以,慢慢来吧。”
应淳善标准的功利主义者,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应夫人给压住了。
“嗯。”
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阎佩瑜提了另一件事:“太子说,明日给我做个小宴,庆贺我大病得愈,让我明日带你进宫。”
“啊?”应采澜对进宫,是真没期待值的。
虽然她演技好,却不想用在宫斗上啊!
可阎佩瑜却看着她,十分肯定地道:“澜澜,咱拒绝不了。”
应采澜:“……”
次日,东宫。

应采澜不喜欢进宫。
说起来她是被一群雇佣兵爸爸养大的,她从小嘴巴甜,会说好听话,他们对她是宠爱得很。
一群大老爷们,可不会教孩子什么诗书礼仪、廉耻道德之类的。
她不是不能学习,不能扮演。
可,那不是累嘛!
刚出王府大门,她就开始抱怨了。
“进宫后,就被迫戴上了面具,跟枷锁似的!”
自家世子妃是什么样的人,阎佩瑜能不知?
他靠在软垫上,拉着她的手,也没说什么宽慰的话。
心里十分明白,她也就发发牢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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