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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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概括,足够预见阎佩瑜日后的下场——
你知道得太多了!
送走了阎泽与师润后,阎佩瑜与应采澜回王府。
坐在马车上,他半边身子靠在软垫上,另半边则是靠在她身上。
这男人,但凡独处,必然像牛皮糖一样,粘人得要命!
“九皇叔给了我一个提议。”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低。
但两人贴着在一起,应采澜肯定能听到。
她挑眉,问:“什么提议?”
第96章 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阎佩瑜把玩着她的手指,低声道:“让我从太子这里,想办法把司家的人弄回朝堂来。”
应采澜恍悟:“皇上有意压制,康亲王府的人再怎么有本事,也别想出头,包括你的外祖家也是一样。所以……”
所以,就从其他家族入手!
如果不想一味挨打,他们必须想办法结成自己的党派、组建自己的势力!
哪怕,不为了谋权,也是为了自保啊!
阎佩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说道:“不错,所以我同意了。”
他很伤脑筋:“但这其中的操作,没这么容易。”
“九皇叔突然回京给皇祖母贺寿,还与我走得近,多心的人难免会朝那方面思考。”
“而在这个时候,再把司家人弄回来,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很难!”
应采澜满脸的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陪他演戏,她完全可以;
叫她直接跟别人干架,也许也行;
可玩谋术,她真的不会啊!
最后,她找到了一个感觉自己有用的地方,热情推销:“要不,我给你制一些毒药,你想弄死谁就直接去弄吧!”
她是真不会那些兜圈子的玩法,毕竟雇佣兵出任务,都是讨论好了一个方案,直接开杀!
阎佩瑜:“!!”
这匪气,是认真的吗?
他也不靠着她了,坐直了身子看向她,问:“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应采澜一脸的理所当然:“这不是快刀斩乱麻吗?”
阎佩瑜简直被她气笑了!
让外人听到了,脑袋被斩掉肯定很快,她还想快刀斩乱麻呢?
可应采澜的想法真的是简单又粗暴,又道:“再说了,如果能十分肯定,是当今那位暗中对你下毒、差点要了你的命、断掉康亲王府的希望,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听天由命吗?”
她还是知道的,封建社会的臣子都信奉: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忠君爱国,「忠君」甚至排在「爱国」前面!
换别人对阎佩瑜下毒,不管是康王还是阎佩瑜本人,大概都会立刻做出反击对策,反杀一波。
可现在,是皇帝要他们死!
他们反击吗?那是弑君啊!
还别说,应采澜的话,让阎佩瑜沉默下来。
他倒不是愚忠,而是兹事体大,不是凭一时意气就能决定的。
应采澜叹了一口气,道:“跟父母亲商量一下吧。你们如果背着那套认命的想法,那我可得想办法跑路了!”
斗输了死,她还能甘心。
啥也不干就让对方砍脑袋,那不行!
阎佩瑜一听,脸色瞬间黑了,眸色阴沉得吓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
应采澜:“……”
病娇属性又冒出来了。
她绝对相信,如果她真的那么做的话,他也许会掐死她!
“我说的如果!”
她叹了一口气,将他的手拉住,嘀嘀咕咕地埋怨:“我就不该为了你,在太后那里出风头!”
“不显露医术的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会这些。”
“哪怕将来真的用我做的毒药,去对付……”
“咳咳,也怀疑不到我头上来嘛!”
所以,她满心就想着:谁对他下毒,确定对象后就想办法把对方毒死!
同时,还得避开不让自己掉坑里!
阎佩瑜瞪视着她,本来听她说要跑路,他就不高兴了。
可听完她这番话,他反而无奈失笑,道:“你这满脑子惊世骇俗的想法,嗯?”
应采澜下巴轻扬,反问道:“你管黑猫白猫呢,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有道理。”阎佩瑜深以为然。
但还是叮嘱她:“这种话,以后都不要说了。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了去,你没有跑路之前就要掉脑袋了。”
应采澜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却见这男人又来了一句:“不过……可以在躲被窝里的时候,我们说悄悄话!”
应采澜:“……”
哼,外面的人、包括他的亲生父母,都被他那温润的外表骗了!
明明表面上看起来,宛如温泉水一般温暖、宛如羊脂白玉一样细腻、宛如春风拂面一般和气……
可实际上,这男人骨子里不但腹黑,还病娇!
回到王府,阎佩瑜便去主院书房,找阎怀谷谈事去了。
而应采澜则是进了药房。
一忙,就忘记了时间。
一直到晌午时分,冬雪过来敲门:“世子妃,王妃那边差人过来,说是让世子与世子妃在主院,与王爷王妃一起用午膳。”
“哦,我这就过去。”应采澜算得上医痴。
她一投入工作,如果没人管着她的话,她很可能整天不眠不休,搞不死就往死里搞!
所以,她在现代的时候,专门有一个生活助理,负责「叫醒」服务。
到了这时代,也会让川贝雪梨提醒自己时间。
来到主院,见她来了,康王妃下令传膳。
四人坐在圆桌旁,桌上摆着八个菜一个汤,算得上十分丰盛。
开始动筷子后,康王夫妇与阎佩瑜都一样,餐桌上静悄悄。
应采澜不爱这套,吃到好吃的心里一高兴,就会忍不住分享。
她不时给康王妃夹菜:“母亲,这个好吃,你尝尝!”
“母亲,这个多吃点,养女人的!”
“母亲……”
康王妃这样的身份,历来不喜欢别人给自己布菜。
遑论,应采澜还用的她自己吃过的筷子!
可儿媳妇夹过来的菜,康王妃欣然接受了。
并且,还礼尚往来似的,也给应采澜夹菜,满面笑容:“你也吃。”
看得父子俩都沉默了。
康亲王表示:我家王妃对我都不曾这么热情过!
世子爷表示:只要有我母亲在的地方,世子妃眼里压根看不到我!
但,有什么可酸的呢?
如果不是应采澜这么做,他们一直以来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家人吃饭都是默不作声。
那气氛沉闷,是真没有现在好。
以前吃的是循规蹈矩。
现在有说有笑的,吃的是人间烟火!
并且,感觉一家人比以前更亲了。
康王妃最近经常跟应采澜一起吃饭,早就不管食不言寝不语那套。
吃着吃着,发声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大皇子府赔礼?东西准备好了吗?若是不知道准备什么样的礼品,母亲来帮你!”
阎怀谷:“……”
王妃,你对亲生女儿都没有这么关切过!
阎佩瑜:“……”
别人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我家是娶了儿媳妇忘了儿子?
过了好些年,康王妃才又怀上,生了第二个儿子。
阎佩瑜一母同胞的弟弟,小小年纪被送去书院念书,没有特别重大的事,一年才回来一次。
而阎怀谷夫妻俩一致的态度是:能不把他叫回来,就不要让他回来!
即便是阎佩瑜出了大事、娶亲冲喜,邬蔓青也没有把小儿子叫回来。
说白了,便是担心他回到这个漩涡里,遭遇什么不测!
应采澜倒是无所谓,一开始还抱着迟早要走的心思,巴不得清净。
王府被康王妃管得严,虽然有好些庶子女,没得到允许之前,也不敢跑到应采澜眼前来蹦跶。
应采澜也不急着认识那么多人,这才一直耽搁。
她笑答:“母亲放心吧,我准备好了的,明日就去给她赔、礼、道、歉!”
“该尽的礼数,咱们做到位了。但也不能让人给欺负了去!”康王妃叮嘱道:“你与那妾夫人过去是嫡庶之别,可如今,你是正室她是侍妾!哪怕是皇子的侍妾,又算什么东西!”
不得不说,康王妃真心霸气!
应采澜没忍住笑了,道:“母亲就不用担心我了,我知道怎么做的。”
还别说,得婆婆这般挺她,心里还是挺温暖的。
“必须得行。”
康王妃又道:“你是世子妃,这一大家子迟早得交到你手里。”
“王爷的生辰快要到了,届时家中其他人都会回来,到时候你正式亮个相!”
“成婚的时候,佩瑜的身子骨不允许,所以没让他们来烦人。”
“如今佩瑜已经好了,该补上的礼数都得补上!”
这说法,便是肯定了应采澜的世子妃地位,且绝不会动摇的意思!
可是这安排,应采澜是没想到的。
她很诧异,看向阎佩瑜,问:“王府全部……很多人吗?”
阎佩瑜没回答这个问题。
邬蔓青看了一眼阎怀谷,多多少少所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这男人,女人也着实不少!
可在儿媳妇面前,她却还是把当家主母的范儿给摆了出来。
她说道:“咱们王爷是能开枝散叶的,家里的庶子女还有七八个呢。届时都会回来,你总是要认识的。”
应采澜顿感压力山大!
所以,古代的九族,真的很可怕!
首先,阎家——也就是皇家的亲戚已经够多了。
然后,阎家儿郎的妻族、阎家闺女的夫家。
再有,康亲王的妻妾娘家、已婚庶子的妻族、已婚女儿的夫家……
关键是,这些家族都枝繁叶茂,人口众多。
难怪古代一个诛九族,能抄上万人!
阎怀谷几乎不会直接跟儿媳妇交流,此时也没忍住问:“家中人都在帝京圈子里,从前世子妃也见过不少。如今只是身份上有不同了,总不至于都不认得?”
应采澜:“……”
她总不能说:那是原主认得,我可以使用记忆,不代表收放自如!
原主的记忆虽然还在,但也得一个个回忆。
她真的很怕这种庞大的亲戚关系。
本来没有社恐的,都被逼出来了!
“不用怕。”邬蔓青安抚了一句。
按理说,世上还是只有婆婆能与儿媳感同身受。
因为,彼此都是在同一个位置上,都是经历过来的。
只不过,媳妇熬成婆了后,大部分的婆婆不愿意对儿媳好。
她们多半认为:我都熬过来了,终于轮到我高高在上了,该是我来磋磨你了!
好在,应采澜没有这样的婆婆。
康王妃深明大义,明事理。
虽然性格强悍,但也很讲道理。
加上她会哄,婆媳关系是相当好!
邬蔓青又道:“你是世子妃,她们都是要拜见你的,你只管认认人。记不住也没关系,身边的丫头会提醒你的。”
“嗯,我听母亲的。”应采澜立即说道:“还是母亲疼我!”
娇软可人。特别招人喜欢!
父子俩在一旁看着,阎怀谷也是明白了,自己一向厉害的妻子,为何会对这个儿媳另眼相待。
还别说,他们的女儿,是真没有应采澜这么会哄人的。
尤其是:撒娇、卖萌!
如此看来,也难怪眼高于顶的阎佩瑜,会这般喜爱这个世子妃了!
她乖巧,却并非没有自己的主意。
她嚣张,却不会不知分寸。
相反,她很是明白什么场合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掌握一个度,是最难的。
说完了这件事,阎佩瑜才开始插话:“我们家姻亲虽然不少,但手握实权的一个都没有。真要出什么事,连个说得上话的都没有。”
“所以,若能想个法子,把司家弄回来,自然是最好。”
“我们得到他们的助力,他们也重回庙堂,算是双赢。”
可见,父子的商谈已经有结果了。
邬蔓青看向应采澜,问:“你父亲那边,心可是稳了?”
“没有。看他的意思,还是想赌一把嫡姐肚子里的孩子。”应采澜知道,谈论这种事没将她避开,的确是把她当做一家人看待的。
儿媳妇在婆家的地位,说来说去还是得靠男人坚定不移处理好两边。
而阎佩瑜在这方面,做得相当好!
他几乎都不用言辞,只用行动证明:不管她是庶女还是嫡女,也不管她是不是本该嫁过来的未婚妻,总之,我认准她了!
如此一来,康亲王夫妇自然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
“那你怎么想?”邬蔓青又问。
应采澜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公公婆婆,然后瞟了一眼阎佩瑜,才道:“若单纯以理智来思考,那自然是……彻底断了我父亲的希望,让他无路可走,才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
要怎么断了应淳善的希望?
那自然是应彩月不可靠了!
应彩月生不出男孩,或者……
直接把应彩月弄死!
那边靠不住,不就只能靠这边?
断了他所有退路,只能破釜沉舟!
康亲王夫妇都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更多的话,也不好直接这么说。
用完午膳后,应采澜鱼阎佩瑜回了房。
阎佩瑜的毒虽然已经彻底解了,可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折磨,损伤的精气神还得好好补回来。
所以,他每日都要午睡。
他自己睡不算,还非要拉着应采澜陪着睡。
抱得紧紧的不说,不一会儿,小动作就开始不老实了!
应采澜平时不一定睡午觉。
但她过去的职业习惯,造成了她喜欢用碎片时间睡觉,养成了一个优点:要么不睡,要睡任何时候都能睡!
想睡的时候,可以秒睡。
所以被强行拖去午休,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没一会儿——
她捉住了放在自己胸前作乱的那只爪子,没睁眼,却发出警告:“喂!不是睡午觉吗?你在干什么?”
身侧男人低声一笑,顺着她的话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应采澜:“……”
她一下子听出来,「干」字后面,绝对是她!
这厮狗男人,放心现代都是个老司机!
阎佩瑜被捉住的那只手轻而易举挣脱,将她整个人搂住,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
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喃:“运动过后好入眠,澜澜,为夫睡不着,你帮帮我,嗯?”
应采澜:“帮个蛋啊!”
她的睡眠质量真的太好,但再怎么好,身边有个人使劲闹腾,也没法睡啊!
阎佩瑜一听,笑声发沉:“嗯,说的没错,就是帮个蛋。”
应采澜:“!!”操!
叹了一口气,她睁开眼睛,埋怨道:“不要仗着身子好了,就不珍惜!”
对上的是一张带着笑意的俊美面孔,那眸光灼热宛若燃烧着火焰,眼角的泪痣都染满了色气!
勾人的男妖精,没跑了!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应采澜:你会沉迷男色。
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可现在,男色当前,她是真的很难抗拒诱惑。
感情不感情的不说,他俩的夫妻生活相当和谐,她还是挺享受的!
见她睁眼看自己,隐隐有被勾到的意思,阎佩瑜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声道:“我想了,你想不想?”
应采澜:“……”
青天白日的,想什么想?
算了,白日就白日吧!
她倏地凑上去,好像小兽狠狠咬住猎物一般,叼住他的薄唇!
阎佩瑜勾搭成功,便不再抱着她,而是躺平了,让她扑上来为所欲为。
他们的乐趣基本在于,只要把她的兴致勾起来了,她肯定是很热情的。
先让她玩过瘾了,剩下的再交给他。
在床上,应采澜绝对是空有理论、没有实践的司机。
技术指导完全可以胜任,也绝不扭扭捏捏,但不一会儿她就玩不动了。
等她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再把她掀翻,接棒卖力耕耘。
趁着她晕头转向的时候,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澜澜,我的身子是不是完全好了?”
应采澜都找不着北了,回答问题几乎是完全凭本能的:“嗯,好了。后续靠养。”
阎佩瑜又问:“那我们……是不是能生孩子了?”
虽然脑壳转得不利索,但「生孩子」三个字,应采澜还是听进去了。
她微微睁眼。
大白天的,拉着床帐榻上的光线不是特别明朗,她的身子在晃荡,显得视线更是忽明忽暗。
这样的视觉效果,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
也更迷人了。
连喘的每一口气,都似乎散发着无穷魅力!
应采澜双臂抬起环住他的脖子,音调忽上忽下的,道:“生孩子的事,难道不是随缘的吗?该来的总会来的,你急什么?”
他想套路她,她也没说实话。
然而——
“你当我不知晓,你偷偷在喝避子汤?”阎佩瑜低声一笑,重重地捣了一下。
应采澜:“……”
感觉自己都要散架了,赶忙抱紧他。
没去问「你怎么知道的」,他既然这么说了,再问显得她很傻。
她勉强拉回理智,闭上眼睛低声道:“我们现在境况危险,你确定要制造一个软肋出来,给敌人当把柄?”
开玩笑!
现在生孩子,难道不是找罪受?
才十六岁,又是新婚。
并且,一大家子境况危险,生孩子出来凑什么热闹?
她喘着粗气,抛出第二个问题:“怀着孩子,我的危险性可能连升五级不止。别人随随便便就把我给弄了,你确定不是想升官发财死老婆?”
阎佩瑜一听,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但他也很清楚,除了现在怀孩子比较危险的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其实还在观望。
心里指不定还想跑路,有孩子怕跑不掉!
换句话说,她的心还没在他身上!
他很想用个孩子拴住她,可想想如今的境况,暂时还是算了。
睡个午觉弄得大汗淋漓,浑然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的应采澜,在入睡之前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信他说的睡午觉了!
不过,她也算知道,原来阎佩瑜想要孩子?怪不得身子刚好,就频繁勾引她!
呵,生活环境不安稳,要什么孩子?
当炮灰、送人头?
好比那应彩月,目的是想生出儿子上位的,又有不同!
次日,大皇子府。
要上门赔礼道歉,其实应采澜自己去就可以了。
但世子爷不放心自家媳妇儿,还是陪着亲自上门。
阎襄不依不饶得来了这样的结果,自然是趾高气昂:“稍后,等彩月出来,世子妃亲自给她道歉!”
一个「等」字,代表了对康亲王世子的羞辱!
让堂堂的世子、世子妃等一个侍妾,可不是屈辱吗?
可他们是奉旨道歉,还不能走!
瞧着他那态度,应采澜十分无语:这大猪蹄子,完全不管坐在一旁的老婆脸色有多难看!
也就是在古代。
换做现代,遇上这种事,老婆应该祭出四十米大刀、且不允许他先跑三十九米了!
应彩月没有很快出来,大概便是故意吊着应采澜的。
但应采澜也不急切,阎佩瑜更不急。
这对夫妻好像来大皇子府郊游似的,喝茶、吃点心,甚至没把主座上的阎襄放在眼里。
应采澜每吃一样点心,便要与阎佩瑜说一句话:“世子,你吃这个,没那么甜。”
“你身子不好,这个别吃,太甜了!”
“须知,糖乃百病之源,糖分摄入量太多,容易引发各种疾病。”
“这个也别吃,你刚刚病愈,不宜吃这油炸食物!”
其中,偶尔穿插阎佩瑜的温声回应:“好。”
“那就不吃。”
“你太瘦,可以多吃点。”
“喝口水,这云片糕太粉了,容易呛喉咙。”
主位上的阎襄:“……”
常秋月:“……”
却完全不可能有这样的亲昵温情!
总的来说,阎襄比较大男子主义,在他眼里,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女人服侍男人天经地义。
至于女人,不是有丫鬟伺候吗?
所以,看着这对小夫妻,常秋月越看越是羡慕。
盏茶过去,常秋月有点不耐烦了,问:“妾夫人好大的架子,怎么还没出来?”
阎襄满心都被应彩月勾住了,本就对常秋月不耐烦。
见她都是指责应彩月的语气,他脸色漆黑地道:“她怀着身孕,有害喜的症状,身子也十分疲累。皇子妃是过来人,为何不知体谅?”
常秋月气息一窒。
怎么过去她怀孕的时候,不见他体谅她?
瞧,有应彩月在皇子府一天,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突然,大郡主院子里的丫鬟急匆匆进来:“殿下、皇子妃,大郡主发病了!”
一听这话,常秋月顾不得跟阎襄斗气,倏地站起来:“没变天呢,怎么又病了?”
那丫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阎襄,没敢大声:“是……是……是彩月夫人打了大郡主,还把郡主打落荷花池!”
常秋月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转头朝阎襄狠狠说道:“殿下可真是养了个好妾室!”
说完,顾不上礼节急匆匆往外走。
阎襄愣了愣,没有说话。
见他屁股依旧稳稳地贴着椅子,完全没有要去看看自己的女儿的意思,应采澜看着心里窝火。
真他妈贱人!
不管她跟常秋月是不是盟友,都受不了这种渣男!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大殿下这么在意我嫡姐肚子里的孩子,我还以为殿下对自己的骨肉都是心疼的。今日亲眼所见才知道,原来并不是!”
重男轻女的,本来都恶心人!
这种亲生孩子都不管的,更是叫人想吐!
纵容小妾压制正妻就算了,小妾这么对待嫡女,竟然都没有半点关心嫡女的意思?
阎襄被一个女人指责,哪儿肯接受?
他立即反唇相讥:“世子妃还是管好自家的事吧!”
应采澜倏地站起来,想要与他理论一番。
阎佩瑜忽然伸手过来拉住她,道:“世子妃学了医术,不如跟过去瞧瞧大郡主的病?”
“……”应采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愤怒。
以她的暴脾气,不破口大骂阎襄一顿,绝对是过不去的。
阎佩瑜了解她的性子,故意这么说自然是为了平息她的怒气。
另外,也是提醒她:正是跟常秋月打交道的好时机。
跟阎襄吵赢了,意义也不大,不如办正事!
深呼吸之后,她接受了提议,道:“我去看看大郡主!”
阎佩瑜这才转头看向阎襄,道:“出了这样的事,身为一家之主,大殿下总该过去瞧瞧。哪怕不管大郡主,总也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彩月夫人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对吧?”
他说话总是温温和和的,没有什么压迫力,却也总能恰到好处地带动别人的情绪。
因此,他故意提到应彩月。
果然,他这么一说,阎襄担心起应彩月来。
常秋月是个厉害的,又是特别地护孩子。
当真是应彩月推了阎苏的话,常秋月身为当家主母,真要对应彩月动起手来,除了他还真没人拦得住!
所以,他是该去看看。
见他站起来往外走,阎佩瑜极为自然地跟上。
大郡主的院子里。
常秋月急匆匆赶过来后,先是询问:“请太医了么?”
“请了。”丫鬟哪儿敢耽搁。
常秋月又问:“那个小妾人在哪里?”
直接用「那个小妾」来指代应彩月。
奶娘答道:“彩月夫人原先赶着去前厅,推了大郡主之后,便又回她的院里去了。”
常秋月厉声说道:“去,给本皇子妃把她给带过来!谁敢阻拦,直接打出去!”
身后的婆子立即去了。
本该去前厅的应彩月,竟然完全没有要出去接受道歉的意思,而是又回去了自己的房里。
可见,她就是故意要吊着应采澜,拿乔摆架子。
反正她怀了身孕,有超强护身符。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招惹大郡主!
常秋月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奶娘答道:“大郡主的身子这几日刚好些,今日阳光甚好,故而带她出来晒一晒。”
“她在院子里放小纸鸢,那纸鸢被吹外头去了,便出去捡。”
“碰巧,彩月夫人正好经过,那纸鸢掉在了彩月夫人的头上。”
“彩月夫人气恼,顺手便把纸鸢给撕烂了。”
这大郡主是从小病着长大的,待在房里的时间比外头多。
好不容易能出来玩,好不容易做了个纸鸢,竟然被撕烂了。
阎苏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当即跟应彩月理论:【我的纸鸢掉你头上,并不是故意的,我可以与你道歉!可你撕烂我的东西,却是故意的,你得赔我!】
应彩月慢悠悠在路上走,便是想着能多磋磨应采澜一下都好。
她满心都是怎么样让应采澜更难受,想到应采澜心里全然都是戾气。
所以,面对阎苏打断了她的思路,想也不想一巴掌朝阎苏脸上抽过来!
阎苏小小的身子,被她一巴掌抽进了一旁的荷花池!
打完了人,应彩月才发现自己打的竟然是大郡主。
立即说肚子痛,要下人扶着她回房去。
奶娘眼眶是红的,说道:“可怜的大郡主,身子向来怕寒凉,前些日子刚病过一场,落水后受了凉,一上来就不断打喷嚏,很快就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