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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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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点小首饰是戴着的。
可现在,早晨戴出门的耳环,的确是掉了一个!
“这也太巧了吧?”她回忆了一下,道:“我完全都没察觉啊。”
阎佩瑜问:“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碰到过什么人?”
能在宫里,又有冬雪保护的情况下,拿到应采澜的耳环。
如果是延寿宫有他们的人,必须得拔除!
应采澜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了:“我进宫往延寿宫去的时候,有个宫女急匆匆地跑过来,差点撞到我。”
“见她摔倒在我跟前,我就扶了她一把。”
“难道,就是那时候她取走了我的耳环?”
喜欢累赘,所以她的耳环不是那些垂坠了流苏的,就是单纯的耳钉。
掉了一个,她完全没有感觉。
阎佩瑜立即道:“让冬雪回忆一下,我会告知太子殿下去查这个人。”
“嗯。”应采澜点点头。
阎佩瑜叹了一口气,又道:“以后在宫里,只要是陌生人,不管是谁,你都不要跟他们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你身边养着丫鬟,是干什么用的?”
宫中坑多水深,一不小心可能就被人暗算了!
说来说去,还是她对皇宫不够了解。
应采澜也没想到,随意扶了个人,就给自己惹来大祸——差点男人被别的女人给睡了!
不由想到了现代的扶倒地老人被讹的事。
所以说,真不能乱扶!
碰瓷,原来也是千古传承啊?
她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长八百个心眼!”
阎佩瑜本也不是责怪她的意思,只道:“你多小心就是。这类事层出不穷,避无可避,你也不可能完全躲起来。有心想要害我们之人,迟早让他们有缝隙可钻的。”
应采澜低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的脸色更红了,说话的喘气声特别明显。
可这回王府还有好一段路呢。
想了想,她问:“要不……我先给你扎几针?”
阎佩瑜一愣:“在马车上?”
“嗯。”应采澜点点头:“你把裤子脱了。”
阎佩瑜:“……”
如果是在平时,媳妇儿让脱裤子,他肯定很乐意的。
可此时……大大的窘!
见他不懂,应采澜干脆自己上手。
反正他躺着的,十分方便。
阎佩瑜默了默。
干脆不反抗了,就当死马吧!
时间、空间都有限,应采澜见他那翘着,也只是目不斜视。
当大夫,又不是角色扮演,她还是能保持冷静的。
她选用了简单的针阵。
首先,上了一个固元针阵,巩固他的元气,不会被药性大伤。
然后又在他的小腹的几处穴道上,一一下了针。
针阵成了,她靠在垫子上,没忍住说了句:“你还挺能忍的。”
都不知道这状态多久了。
“不忍怎么办?”阎佩瑜抬手,用袖子盖住了自己的脸,闷声说道:“我要是不能忍,早就被人吃空了,哪儿还能清清白白留给你呀。”
应采澜一愣,理解了他的意思:“敢情,你对遇见这种事还很熟练了?”
也没忽视,原来在她之前,他没有睡过女人吗?
“可不是么?”阎佩瑜自嘲一笑,道:“熟练到阎襄逼迫我喝下去那杯茶,第一口我就知道茶里是那种药。”
“药下了肚,起了效用一开始并不大,应该是我以前中的次数多,都抗药了。”
“叶雨琪想要对我做什么的时候,我虽然身子难受,但神智还很清醒。”
“当即将她踹开,把她给捆住,给我自己争取时间。”
“然后,避开了守在外头的他们的人,我溜到了致远殿躲起来。”
应采澜听得瞠目结舌。
原来,这种事还有惯手的!
熟练工啊这是!
在她无语的时候,阎佩瑜伸手摸到了她的手背,拍了拍,道:“澜澜放心,你夫君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没丢!”
还是没看她,但话得讲明白。
应采澜没忍住,噗呲笑了,道:“啧,你堂堂的世子,还守男德啊?”
“能不守么?”阎佩瑜咕哝道:“你是什么人,我能不清楚吗?”
他要是不守,她肯定要跑。
先不说她能不能跑掉,只说她疯起来的话,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回头,为了报复他,找几个姘夫。
他受得了?
应采澜本来心情的确不怎么好,此时被他给逗笑了。
“行叭!”她转手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后拉住他的手,道:“我没怀疑你。”
闻言,阎佩瑜把袖子拿开,露出了那张涨红的脸。
他五官精致,颜值逆天。
即便针阵起效用,在压抑他的念想。
可身子经过了情潮,那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面色潮红就算了,眼角的春情荡漾。尤其是这人还长了一颗那么妖娆的泪痣!
在春心动的时候,那泪痣会慢慢透出红色来,宛如血滴似的。
整个人给人一种——繁花盛开的即视感!
而他听到了应采澜说相信自己,心情愉悦得无以复加。
这时候,他更是透出一种风情万种来。
“澜澜,你真好!”
如果不是身不由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真的很想扑倒她,把她从头到脚都啃一遍,烙下自己的印记!
应采澜看了他一眼,迅速避开目光。
惹!这该死的妖孽!
再多看几眼,她就要把持不住了!

第155章 谁没有年轻过
所以,她完全能够理解,他有很多爱慕者,并且有豪放如叶雨琪这种,对他下药想要霸王硬上弓的!
她心想:新婚夜那时,他扑过来的时候她完全不抵抗,莫不是就是中了颜毒!
图他长得好看,睡睡不吃亏!
抵达康亲王府的时候,应采澜吩咐:“等会儿,世子睡着了。让他睡会儿。”
其实,是还没到拔针的时间。
她给他诊脉,示意他不要出声。
别的不说,夫妻俩的默契绝对是有。
阎佩瑜听了她的话,就知道她要做什么,自然是配合着。
诊脉完毕,应采澜二话不说,把针都给拔了。
阎佩瑜赶忙穿上裤子,将衣衫打理整齐。
然后,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道:“到家了?”
声音都不用装,经过了这一遭后,本来就已经沙哑了。
应采澜应道:“嗯,回去吃点东西再睡吧。”
两人若无其事地下了马车,回了蒹葭苑。
进屋后,阎佩瑜才问出疑惑:“我怎么感觉药性还没有清除?”
虽然重点部位是没有那啥了,可他身子感觉还是不对劲。
“你当针术是仙术呢?本来就没能完全清除的。你等会儿,我去给你配点药。”应采澜说完转身就走。
不多时,配了药过来,弄成了药粉热水一冲。
她把碗端到了坐在胡榻上的阎佩瑜面前:“大郎,喝药了!”
阎佩瑜听话地喝药,问:“为什么喊我大郎?比起大郎,我更喜欢你叫小哥哥。”

得,他不懂这个梗,她一个人都不觉得好笑了。
阎佩瑜把药喝完,把碗放在小桌上,问:“闹了一晌午,你饿了吧?我已经让人送午膳过来了。咱们就在这里吃。”
应采澜也不反对,坐在他对面,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她就不信,吃了这个亏,还能放过叶雨琪!
果然——
阎佩瑜说道:“以前,看在永陵王和父亲的交情上,很多事我能忍就忍。”
“可如今,我的隐忍被他们当成了不要脸的资本!”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干他丫的!
应采澜没有意外,但她还是提醒道:“这件事,还是要跟王爷商量一下吧。”
如果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对永陵王派系出手、进行打击报复,康亲王不能理解,父子关系可能会出现裂缝。
阎佩瑜自然明白这些:“嗯。一会儿用完午膳,我过去跟父亲谈谈。”
说着,抬头看她,眉眼含笑,道:“我这是娶了个贤内助啊?”
“你娶的是个大夫,救你命的大夫!”应采澜翻了个白眼,神情十分傲娇。
阎佩瑜失笑。对了,就是这模样。
他家世子妃真的是,怎么看都可爱!
“还有,这几日你都不要想干点什么了。”应采澜还是要把「医嘱」告知「病人」的。
“就你昨晚那股子吃了这顿就会死的劲儿,本来就已经很过分了。”
“今天被这药伤了身子,即便我可以给你调养好,那也肯定要吃几日药。”
“依我看,就食疗吧。”
“然后,至少得禁欲个七日。”
她顺手把放在矮柜上的纸笔拿过来,刷刷刷写了个食疗补方。
以他们的频率,平日里的膳食,也没少进补。
即便他不交代,蒹葭苑里的下人,也都是知趣的。
“行吧。”阎佩瑜对此,这是认命的。
必须得养元固本,以后也不能再像昨晚那样了。
杀鸡取卵,不可取!
“还得怪你,一口一个小哥哥喊着,我魂儿都被你喊飞了!”
他让她喊「佩瑜哥哥」,她偏不。
最后被迫喊了,也都是「小哥哥」、「好哥哥」、「阎望哥哥」地叫。
效果更强!
什么叫神魂颠倒,这就是了。
应采澜斜睨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可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吧,是你让我喊的,不喊还不行,各种折磨我。啧,回头你还怨我!”
阎佩瑜笑开,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应采澜嫌烦,赶紧打开他的手:“老喜欢掐人,什么毛病!”
在床上,掐得更狠。
发狠的时候,总要在她身上留下一点乌青什么的。
当然,礼尚往来,她也会回敬。
他身上,也别想干干净净!
用过午膳后,应采澜决定睡个午觉。
而阎佩瑜则是去找阎怀谷,商量要着手对付永陵王的事。
听他说了今天的遭遇,阎怀谷是震惊的:“你身子没事吧?”
他首先关心的,是阎佩瑜的身子状况。
毕竟一只脚踏进了棺材的人,差点都要准备丧礼了。
大家心里都有点阴影。
阎佩瑜摇头,道:“就是亏了点元气,有世子妃给我疗养,没有问题。”
阎怀谷:“……”
沉默半晌,他吐出一句:“世子妃真能给你疗养,还是能把你的身子掏空?”
阎佩瑜:“……”
他爹竟然会说这种话!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道:“看来,蒹葭苑的下人口舌有点多!”
这些事都能传出去!
“那还需要他们多说吗?你当老子看不出来?”阎怀谷斥责他一句。
然后颇有点苦口婆心劝说:“你年少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凡事也该有个度。”
人家当皇帝的,都得有度。
敬事房太监会在外头提醒,皇帝宠幸妃子都不能过分需索。
身子骨重要啊!
对此,阎佩瑜不表态。
能有什么度啊?
他就稀罕自家世子妃那小模样!
他们小夫妻不但是平时默契,床上也很合拍。
“罢了。”阎怀谷见他那副样子,显然不是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样儿,也不好多说什么。
谁没有年轻过!
他又问:“要这么说,那小郡主没成事。”
阎佩瑜理所当然地道:“那自然不能让她成,不然我还能好生生的?”
先不说他自己身子折腾去半条命,就是他家世子妃。哪怕不打死他,也一定会见死不救的!
如果叶雨琪成了,那现在的他,肯定已经躺在床上半身不遂了。
阎怀谷叹了一口气:“永陵王惯女儿,的确有点不像话。养了这么个女儿,可真是糟心!”
转到正事上来了,阎佩瑜自然也把态度放出来:“我自然不可能吃这个亏!”
“唉!”阎怀谷说道:“我早就劝过他了,这样的女儿得管教。”
阎佩瑜看他一眼,问:“就这样?”

很快明白儿子的意思:要搞事情!一定要搞!
他有点为难,斟酌了一会儿,道:“依我看,这种事闹大不好。咱们跟永陵王交好,除了为父自己的原因外,自然也有不少其他原因的。”
其他原因,指的无非是朝堂上的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的确,那些关系动不得。
“那父亲的意思是?”阎佩瑜想先听听阎怀谷的想法。
阎怀谷说道:“私底下解决吧。这事儿有太子作证,咱们请太子殿下做个见证人,与永陵王当面把话说清楚。叶雨琪做出这样的事,自然该付出代价。另外……”
他顿了顿,道:“叶雨琪联合了大皇子,永陵王该怎么做,他心里也有数的。”
“咱们去对付人家的闺女,自然落不着什么好话。”
“不然,就让他当着太子的面,自己处置!”
阎佩瑜想了想,道:“好吧,这的确是比较中庸的解决之道。”
不动干戈,少树敌。
以他们康亲王府如今如履薄冰的状态,的确不适合树敌了!
思索片刻,他又道:“明日早朝过后吧,趁着永陵王也在宫里,一起去东宫面见太子。正好,今日我对外说是发病了,回头该怎么就怎么。”
阎怀谷幽幽一叹:“难为你了。”
自从中毒之后,阎佩瑜受了多少折磨且是其次。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谁给他下的毒,他故作病重得无药可医。
但其实,还没到那个程度。
如果没有应采澜的出现,再折磨个一年半载,他也许还是会死的。
阎佩瑜苦笑一声,道:“也许,这便是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吧。”
他家世子妃说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生来富贵,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老天爷很公平的。
“父亲,我便先回房去了。”
从主院那边回来,刚刚踏进蒹葭苑的院门,下人告知:“世子,世子妃出门去了。”
阎佩瑜:“??”
本以为在睡午觉的应采澜,竟然出门了!
下人见他不解,便解释道:“世子妃说,因为世子突然发病的事,闹得她把跟四公子约定好的事给忘了!还是四公子等了许久,差人回来询问,世子妃才记起来。”
阎佩瑜这才想起来——
他们让阎允闻约了楚潇,在凤麒楼碰面,请人家吃饭的!
结果,放对方鸽子了。
“也不知道等等我。”他小小抱怨了一句。
那下人又道:“世子妃早便想到世子会这么说,让世子先去沐浴更衣,再行出门。说是要花时间有点久,她就不等了。”
阎佩瑜一愣,颇为不解:“为何?”
专门交代他沐浴更衣?
他衣裳又不脏,而且昨晚事后他沐浴过了的!
下人答道:“世子妃没交代,不过看她的神情语气,对此事都很坚持,一再强调让世子必须沐浴了才出门!”
阎佩瑜着实不得其解。
但下人已经将热水备好了,他便只得去。
向冲伺候他沐浴。
将衣裳脱下来的时候,发现上头蹭了个胭脂的印记,这才提醒:“世子,世子妃怕是醋了吧?”
阎佩瑜目光瞟过那点脏污,恍然大悟。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
她嫌他被叶雨琪弄脏了?
虽然没发生什么,可叶雨琪脱成那样,他上手把叶雨琪捆了。
总是碰到人了,不然叶雨琪的胭脂也不会蹭到他的衣裳上。
啧,小脾气,真记仇!
“呵……”他低声一笑,道:“澜澜气性大,以后你给我注意着点儿,别让不三不四的女子,往我身边凑!”
向冲:“……”
世子妃疯了,世子也跟着疯!
难不成,以后世子都不会纳妾了么?
但想想如今两人新婚燕尔,纳什么妾啊。
向冲又道:“世子,今日之事,是属下的过错,没将世子护好。”
“不怨你。”提到这件事,阎佩瑜的神色冷峻下来。
但他还是十分理智:“别人一心算计,本世子又关心世子妃情切,难免踩坑。”
可如果知道应采澜出事,他无动于衷,那也不可能。
理智上说,他应当立即去查探一番,先确定应采澜不在延寿宫、的确是被掳走了。
可理智归理智,情感归情感。
当时看到了应采澜的耳环,他关心则乱,终究是冲动了!
“世子这一回,是真栽了。”向冲感慨万千:“从前未曾想过,世上经会有能降服世子之女子。”
不仅是降服,并且还是单方面压制。
世子对她上心得很,但世子妃却好像没那么在意。
可阎佩瑜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十分肯定地道:“夫妻恩爱,难道不是好事?本世子喜爱世子妃,她同样爱慕我!”
向冲:“??”您确定?
不成天怕应采澜跑了吗?
阎佩瑜笑了笑,又说:“瞧,为了蹭那点胭脂,她都要吃醋的。”
向冲:“……”他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也是,应采澜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独占欲极强。
自己的男人让别的女人碰了,她能高兴?
这个「自己的男人」,一直保持下去,那夫妻多感情自然是会突飞猛进的。
如此一想,好像也是。
阎佩瑜沐浴更衣过后,这才出了门。
因为对外宣称发病了,他没有从王府正门出去,而是从后门低调前往。
凤麒楼。
应采澜早之前就到了楼上的雅间。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那么多,阎允闻急得要死。
看见她,即便是面瘫的包子脸,也露出了幽怨的神色。
“长嫂,说好了午时的。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刚刚过申时了!”
“你们不带这么忽悠人的!”
“若不是楚潇一直要我安心等,叫我有这时间着急,不如多看一本书!”
“我早就跑回去找你们了!”
如果是个女孩子,八成要跺jiojio。
应采澜有点抱歉,道:“你哥在宫里出了点事,耽搁了。”
没好意思说:出事后,我们把你给忘了!
不过话说回来……
楚潇真他么内卷之王啊!
“啊?”阎允闻脸色立即变了:“出什么事了?严重吗?佩瑜哥没事吧?”
应采澜跟着他进门,道:“没事,暂时已经解决了,后面的事还要开始。”
听说没事,阎允闻才放心。
进得雅间内,应采澜愣住了。

第157章 楚潇
如果不是很确定自己在古代,面前就是古代的酒楼雅间,她差点以为自己到了现代的课堂!
桌上放着的,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不是什么珍馐美酒。
而是——书!卷!
也不算特别多,约摸也就是七八本书。
各式卷宗也不算多。可……这画风不对哇!
她这是来的酒楼,不是书肆、不是书房啊!
见到应采澜进来,正在埋头苦读的少年抬起头来。
少年五官长得很是秀气,气色不怎么好,看上去像是营养不良的。
面色偏黄、身材偏瘦弱。
但一双眼睛灵动得宛若花间蝴蝶!
那淡定自若的气度,更是叫人对她过目不忘!
见到应采澜,少年站起来。
阎允闻做介绍:“楚潇,这位是我长嫂,也就是康亲王府的世子妃。”
少年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端端正正拱手作了个揖:“小子楚潇,见过世子妃!”
书卷气扑面而来。
看见他,「文弱书生」四个字,从此有了脸!
阎允闻又给应采澜介绍:“长嫂,他就是我同窗楚潇。”
“少年英才,久仰、久仰!”应采澜笑了笑,走过去坐下,道:“你们也坐呀。”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书,心里震动。
《国策》、《用兵》、《社稷论》……
并不是什么四书五经!
在真正的卷王面前,应采澜突然觉得自己太菜了!
难怪,人家能够说出那么多权谋之术的东西。
原来,小小年纪看的,就已经是政论兵法类的书籍了!
难怪能这样沉得住气。
换别人被放了鸽子,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半时辰才来,早就耐不住了。
可人家呢?
不但没有任何急躁,甚至还利用了所有的时间,让自己获得更多的知识!
而阎允闻,有楚潇带着,自然也是老老实实留在此地等候。
急归急,也直到刚刚才敢差人回王府去催。
她身份高,楚潇站在一旁并没有落座,谦逊说道:“允闻说,世子妃想与我一见,我二人便在此处候着。”
这话一出,阎允闻立即在旁边插话:“原还以为,不会来了呢!”
应采澜面露抱歉,道:“十分不好意思,有些事耽搁了。的确是我的不是,在此,给你们俩赔礼!”
她站起来,给两人福了一身。
楚潇连忙避开:“当不得!”
“长嫂既然是事出有因,自然不怪。”阎允闻担心起来:“佩瑜哥不能过来,事情还挺严重么?”
在楚潇面前,他是藏无可藏,所以说话都是很直接的。
不直接又如何?
人楚潇对朝中动向,可是成竹在胸的!
应采澜看向楚潇,道:“先坐下吧,我给你们说说今日之事。正好,待会儿世子来了,也会想听听楚公子的看法。”
两个少年都在一旁坐下,自然得距离应采澜远一些的。
坐下后,应采澜把宫里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在大皇子殿下利用我来做要挟的帮助下,永陵王小郡主成功把世子骗到了邕宁宫,企图对他不轨。”
“世子知道情况不对,将叶雨琪绑在那里,自己则是躲去了致远殿。”
“所幸我等发现得早,及时将他接回王府。”
“……”阎允闻一脸的迷茫:“佩瑜哥发病了?”
他年纪还小,虽然知道男女大防,但听这含糊其辞的说法,也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已经十四岁的楚潇,却是一听就懂:“早便听闻,帝京中贵女,为康亲王世子倾心爱慕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发生这样的事,也在意料之中。”
他抓住了重点:“大皇子与世子有嫌隙,小郡主去找大皇子帮衬,这是要掀起两个王府、以及大皇子府的争斗啊!”
应采澜由衷佩服:“楚公子高见!”
简单一件事,他就想到了这么远!
楚潇那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之色,反而还拧眉说道:“却不知,如今世子是何态度?”
应采澜应道:“凡事可一可二而不可再三。”
“当该如此。”楚潇面露恍然:“既是如此,这帝京怕是又要掀起一阵风雨了。”
阎允闻:“……”
他自认自己并不是个蠢蛋,相比很多同龄的孩子,他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
可他家长嫂和楚潇的对话,他怎么有听没懂?
应采澜看着楚潇,询问:“楚公子既然在金山书院修学,想必日后自然是要参加科考,为朝廷效力的?”
对此,楚潇回答得很内敛:“若能为朝廷效力,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也不遗憾。小子来帝京,本就只为求学问而来!”
这说法,应采澜只能说:能信,但不能全信!
他没说假话,可他说的话不是全部。
但她不会去刨根问底,而是将话题引到了阎允闻想要的方向:“听我们家允闻说,楚公子身子抱恙。从书院过来,还挺远的。路上颠簸,不知道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金山书院是在帝京范围内,但并不在城里。
出了东城门往郊外去,还有个三十里路。
怕楚潇不肯来,今儿个一大早,阎允闻亲自坐马车去接楚潇。
正因为有点路途,楚潇才会将这些书都带上,在马车内也没忘记好好读书。
“并无,多谢世子妃关心。”楚潇朝阎允闻看了一眼,略有些埋怨之意。
但,眼里的神色更多的是无奈,倒不像是怨恨。
想来,也是知道阎允闻是真心对自己好,所以恨不起来。
看来,这对同窗可真是好朋友啊!
应采澜挑眉,道:“不知道楚公子是否知晓,本世子妃开了家药铺,而自己也会医术!”
楚潇答道:“小子有耳闻。”
阎允闻立即说道:“我跟楚潇说了,长嫂医术厉害着呢,就连德高望重的柳太医都佩服的那种。”
他转头朝楚潇看去,道:“你这两日身子不是不舒坦吗?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就看看呗。”
生怕楚潇拒绝,他急急忙忙又道:“诊金我家长嫂肯定是不会要的,药钱我来出!”
那点小钱,对他一个太后嫡孙的康亲王府嫡四公子来说,真的是手指缝里漏出来的。
楚潇正想拒绝。
却没想到,应采澜却突然站起来,直接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把手给我,我给你诊脉看看病情吧?”

说是「把手给我」,实际上,她已经上手了。
应采澜倏地伸手,迅速把楚潇的手腕捉住,拉了过来搁在桌面上。
还要出言警告:“我给你诊脉,你别动!”
楚潇:“……”
康亲王世子妃,如此孟浪的么?
就算他年纪不大,但也有十四岁了!
可他防不胜防,应采澜的手指已经按在她的脉搏之间了。
“世子妃,如此不合礼法……”
他想要把手收回去,但应采澜却死死摁住不放,道:“别乱动,不然你的手乱来碰着我哪儿了,你可负责不起!”
楚潇:“……”
这就是:你碰我都行,我碰你半点儿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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