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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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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紧紧握住他右手,轻声道:“阎望,你别动。在给你拔箭呢!”
即便是刚醒,阎佩瑜也知道,这是在给自己疗伤。
疼痛几乎麻痹了他的神经。
被应采澜握住的那只手,却还是反过来握住她的,艰难地问:“澜澜你没事么?”
这一瞬间,应采澜忽然感觉眼睛有点酸!

他自己都差点没命了,还是先问她的状况!
她咬了咬牙,道:“我没事。我也遇上箭雨了,但我有怀瑾保护呢。”
“所幸,我给你放了六个暗卫。”阎佩瑜想睁眼看看她,但正在手术中疼痛侵扰他的神经,实在是太虚弱了,只能是合着眼睛与她说话。
听她说没事,他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但手劲儿还是没松。
应采澜一愣:“啊?没见暗卫出手啊!”
在外围等待的向冲,听到这话,连忙说道:“世子,有蔺大公子出手,咱们的人便没动。”
暗卫这种存在,一般是能不现身就不现身。
尤其是阎佩瑜的人。
他的身份从小就是敏感的存在,很尴尬。
需要隐藏实力!
所以,看见蔺赢的人能够掌握局势,将应采澜保护得很好,他们便没有出手。
阎佩瑜一愣,微微睁开眼睛。
这时候才发现,给自己疗伤的人,不是应采澜。
而是一张有那么点眼熟、却肯定是陌生的脸!
“在下蔺赢,蔺氏药行的东家。”
发现他犀利的眼神,蔺赢是佩服的。
利刃切肉的时候,还能迸发出这样锐利的目光!
但他依旧冷静如斯:“世子放心,蔺某自幼学医,这么点伤罢了,还是轻松拿捏的。”
阎佩瑜:“……”他想起来了。
因为自家世子妃跟蔺炀有不少瓜葛,他专门派人查过蔺炀这个人。
得知,蔺炀有一个嫡亲哥哥,经营着整个大梁最大的药材供应。
而应采澜的一点春大药房,供货的便是蔺赢。
那个蔺炀,不还给他家澜澜献殷勤么?
世上的事,怎么就能这么凑巧。
澜澜不过是离开他这一会儿的功夫,又能认识一个美男!
想到她那令他蛋疼的、看见美男就忍不住瞄的毛病,他顿时感觉伤口的痛都不算什么了!
捏着应采澜的手,顿时劲儿道变大。
应采澜都感觉被捏疼了,赶忙问:“是不是很疼?你忍着点,马上就拔出来了。之后我再给你上一个止疼针阵。”
割肉呢,怎么可能不疼!
这时代的麻药,效果只能说普普。
她自己是用了现代的医药技术,配制了更高效的麻醉药。
偏偏就是这么巧,他们在外头,不在家里!
她说的话没有错,蔺赢已经精准地将箭头倒钩的位置切开,顺利把那支箭头给拔了出来!
然后,立即上止血的针阵。
紧接着敷药。
“好了,接下来的事你应该可以。”蔺赢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腥,道:“我先出去了。”
应采澜忙不迭点头:“谢谢你啊,蔺师兄!”
蔺赢还是如常的面无表情:“不客气。”
他出去后,应采澜接替了他的位置,先是给阎佩瑜上了一个止疼的针阵。
“虽说针阵的效果很好,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疼的。”
弄完了,她用干净的帕子,细心地给阎佩瑜擦拭血污。
扎针的地方自然不能碰,但其他地方也还是要处理干净。
看着这些血腥,她心里特别不得劲儿!
怎么说呢?
这种感觉倒不是从未有过。
以前给那些中了枪弹的雇佣兵爸爸取子弹的时候,她一边做手术、心里也是贼难受的。
止疼针阵还没有这么快起作用,阎佩瑜疼得紧紧咬住牙关。
眼睛都睁不开,可还是没忍住要跟她说话:“澜澜,你别走。”
“我能走哪儿去啊!”应采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依旧很温柔。
失血过多,阎佩瑜有点眩晕。
但他还是强撑着没让自己昏睡过去,又道:“你不是老惦记着跑路吗?”
“跑什么跑!”应采澜气得很:“我他么路都不认得!钱也没带!什么东西都没拿!我能跑哪儿去?”
世子爷毕竟还是有病娇因子的,这时候是完全不用脑袋思考问题了,愣是睁开眼睛盯着她,道:“我澜澜长得漂亮,只要愿意,走到哪儿都会有男人收留的!”
意有所指。应采澜:“……”干!
她放下了帕子,转头对上他固执的眼神,不由得心头一凛!
他那一双眼睛宛若黑洞,似乎能把人给卷进去。
尸骨无存!
知道这是病娇又犯了,决不能跟他对着怼。
对付病娇,要以柔克刚、以退为进!
她顺着他想要的方向说道:“我现在不跑!”
“要找男人,也得先跟着你回去,把你的钱卷了再去找。”
“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我要是有钱,想要什么小奶狗、小狼犬、小花豹、小脑斧都可以有!”
“我要没有钱,他么的就是男人玩儿我了!”
“那我能忍吗!”
可以说,她这一套对付病娇世子爷,是百试不爽。
听到她嘀嘀咕咕一顿吐槽,阎佩瑜眼里的黑洞漩涡,逐渐缓和下来。
他的情绪也不再紧绷,意识慢慢涣散。
伸手握住她的手,他声音特别微弱:“澜澜别走,等我睡会儿攒点力气再和你说……”
应采澜一看。
他眼睛是闭上了,可捉住她的手劲儿还是很大。
比刚才松了一些,但并没有放手。
“螃蟹钳子似的!”应采澜抬起另一种手,抚摸着他的手背。
一下又一下温柔安抚,总算是平稳了。
应采澜朝向冲招了招手:“你在这里看着,我去配药。”
又对川贝雪梨说道:“你们俩照顾着世子,等时辰到了如果我还没回来,过去叫我。”
三人应道:“是!”
应采澜刚出门,冬雪便跟上了。
“你……”
应采澜正要叫她留下来看护阎佩瑜,冬雪抢先开口:“我得跟在世子妃身边。今日的事是我失职,以后再也不会了!”
当时她的本意,是要留下报讯的。
后面知道世子妃出了事,她心里十分愧疚。
应采澜有些无奈:“我又没说怪你,世子也没说怪你。”
冬雪没有接这茬,只道:“以后奴婢会尽责!”
“行叭。”应采澜没什么可说的,往外走。
蔺赢过来药庄本来就是有事要忙,应采澜没去打扰,而是问了药庄的管事:“我能去药房吗?我这边需要一些药。”
管事应道:“大公子交代了,世子妃尽管去、尽管用。世子妃请跟小的来。”
应采澜感慨万千:“蔺大公子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管事:“……”
他想说:我家大公子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他只对自家人好!
但这话,毕竟不是他这样的身份能说的。
一路沉默。
进了药房,应采澜仿佛进了大千世界!

饶是在现代,见过一卡车一卡车的西药,但对中药材……
应采澜是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大型药材仓库!
果然是全国民营最大的连锁药行,仅仅是帝京郊区的一个药庄,库存就这么大。
各种各样的药材,堆积如山、汪洋如海。
站在这些药山面前,感觉人是何等渺小?
“咱们毕竟是大半个大梁药铺的供应商,甚至御药房很多药,都是咱们供的。因此,量很大。”
管事见她惊奇,解释道:“世子妃需要什么,请开个单子,小的会为您全部都取过来。”
应采澜看着仓库内,那一座座小山似的药材,还有各样的药农正在处理这些原料,真的是望而却步!
她果断决定不进去了:“好,那麻烦你了。”
因为库房实在太大,应采澜写了清单,让管事的去一件一件给自己配齐。
然后,对那些药材进行处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等到雪梨过来叫她的时候,她也才刚刚选完药,清洗干净放进了药罐里,准备给阎佩瑜煎药。
感觉自己都要昏头了:“这就半个时辰过去了么?”
“是的。”雪梨说道:“世子又醒了,看见世子妃不在,他很着急。”
应采澜皱眉:“急什么呢?”
雪梨没说话。
她心说:兴许这次世子妃「离家出走」,把世子给吓着了吧?
主要不是出走的这点时间。
这天下,是阎家人的天下。
世子有心,哪儿还能找不到世子妃?
之所以惊魂未定,是因为她出走后遇刺!
“你来熬药,我过去看看。”应采澜只能放下手边的活儿,回到了阎佩瑜这边。
“澜澜!”
看见她,阎佩瑜眼睛仿佛亮起来。
他不顾疼痛,习惯性地朝她伸手:“快过来。”
应采澜也很习惯,走过去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埋怨地道:“我在给你配药呢,刚清理好上炉子。你这么着急把我喊过来干什么,药还没开始熬!”
阎佩瑜脸色苍白,神色虚弱。
止疼针阵终究是起作用了,没被剧痛困扰,他的精神都平静了许多,握住她的手依然是很用力:“怕你趁机跑了。”
应采澜:“……”
她不是说她跑不了、不跑了吗!
怎么不信呢?
她实在不想理会他这疯话,把手放在他腕间,给他把脉。
阎佩瑜也不去说「这里有你喜欢的美男」,而是闭着眼睛,道:“澜澜,未曾事先跟你言明,是我的不对。”
没头没脑一句,应采澜不由愣住:“什么?事先言明什么?”
他精神不好,但还是认真解释:“来静水庄是别有意图的,原先没告诉你,是担心计划有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不是把你当傻子哄。”
“也并不是拿你当棋子来用的。”
“澜澜,不要生我的气,好么?”
应采澜:“……”
他的声音很轻,态度算得上是诚恳。
她认真消化了他的话,明白他这是为先前自己气得跑出去的事做解释。
不由又好笑又生气:“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子状况,这些话不能等你好了再说吗!说话都没力气了,就惦记着我跑不跑!”
“是。”阎佩瑜的声音很轻,轻到稍微离远点就听不到的程度。
他着实是有气无力,可还是得把话说清楚:“我担心你不要我,真跑了,昏过去做梦,都是你已经跑了,吓得赶紧醒过来。”
他这个人,就是这种性子。
有问题,能搞定的立刻办,不能搞定的也要尽可能想出解决办法!
原先没想过应采澜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甚至还跑了。
之后经历了这些,他也反省过。
既然她生气了,那自然得哄回来。
不能让问题过夜。
否则,表面上没事了,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很脆弱,随时都有可能暴雷!
他这种人未雨绸缪惯了,凡事总是要做章程的,喜欢把一切变动掌握在自己手掌心。
可应采澜没他想的那么多。
他么的!还担心她不要他了!
“我有什么资格不要你啊。”想到之前生气的事,她阴阳怪气地道:“你有颜有钱、有权有势,我算啥?离开康亲王府,我啥也不是!”
阎佩瑜可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胡说八道!”
一着急,胸口的伤被拉扯到,疼得一张俊脸都皱成一团。
见他这个样子,应采澜也不想跟他置气了。
回头把他气出个好歹来,还不是她自己倒霉?
劳心劳力给他治病救命,她还得担心他死了要她陪葬!
口头说不需要?谁知道呢!
她都忍不住考虑:是不是先生个娃,保住小命再说?
有了孩子,他死也不用拖着她了嘛!
不怪她想这些听起来很绝情的事,只能说他们处身的环境的确如此,真有性命之忧!
比如今天,不就跟死神擦头皮了吗?
她没说话,阎佩瑜又说:“你是我的世子妃,是我的妻、是我以后娃儿的娘,哪儿能啥也不是?”
还别说,阎佩瑜的确是一个情商极高的男人!
从小生活在太子身边,寄人篱下、屈居人下。
只要病娇不犯,这人说话、做事的手段,都让人很舒服。
应采澜听他这么说,哪儿还有什么脾气?
她抿了抿唇,道:“你以后真的……有什么事提前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随时都能配合你!而不是让我自己幡然领悟,发现自己被利用了,我心里能好受吗?”
阎佩瑜最喜欢她的地方,便是这一点。
高兴她表现得很直接,不高兴也会说出来为什么不高兴。
如此一来,他们哪怕有一点矛盾,也不用担心。
只要他有心,就能化解!
他捏着她的手,柔声道:“是我错了,澜澜饶了我这次吧?”
应采澜:“……”嘿!
还别说,这低声下气的样子,真的好可啊!
他长得好看,本就才弱冠年岁,风发少年意气。
此时身子虚弱、精神不济,说这话的模样,好像摇着尾巴求虎摸的奶狗啊!
她舒了一口气,道:“这是你说的,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会翻脸的!”
歪了歪头,她吐出一句:“我做好准备,直接把你毒死!”
“不怕陪葬了?”阎佩瑜松了一口气,不由笑问。
应采澜哼了一声,道:“我要做的准备就是,先怀个娃!”
阎佩瑜呼吸顿时慢下来!

他的澜澜啊,叫他怎么能不喜欢她呢?
心里盛满了爱意,他又问:“那你不怕怀着孩子危险了?”
想想也是,应采澜眨了眨眼睛,道:“现在还是不要孩子吧。等等,等我满十八岁以后。不管到时候是什么境况,都要生一个!”
阎佩瑜愣了愣,旋即缓缓笑了。
很好,她想生孩子,甚至想的还是一两年后的事。
至少,是在计划与他的将来了!
可下一瞬,应采澜又甩给他一句:“我可先说好,我不会带孩子的,我自己都还是个宝宝呢!”
现代很多人吧,自己都还没长大,顾着身体欢愉不避孕,制造出小生命来。
结果呢,自己都顾不好,哪里顾得好孩子?
夫妻俩感情且不稳定,孩子来了兵荒马乱,迟早会出很多问题。
后来一离婚,那孩子就成了负担、成了可怜虫!
在这点上,应采澜是佩服那群雇佣兵爸爸的。
他们一个个的,女人没少睡,但都很注重措施,坚决不留种。
并且,教育她也是如此:
【如果没有很爱一个人,爱到与他共度一生、共同面对所有困难、甚至不惜为对方赌命的话,不要考虑生孩子的事!当然,如果你想去父留子,只想要个娃自己养着,那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说,爸爸们优秀!
阎佩瑜:“……”
他无奈地道:“你是世子妃啊,澜澜!即便是你生十个八个,也不需要你亲自奶孩子、带孩子!”
应采澜瞪他:“我才不要生十个八个,你当你是配种的公猪,我也不是母猪啊!”
阎佩瑜:“……”还是被她逗笑了。
可是,笑起来扯到了伤口,好疼!
“嘶!”他倒抽了一口气。
应采澜一看,又生气又有点心疼他:“看你把自己折腾的,活该!”
嘴里骂骂咧咧的,但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脸,作为安抚。
阎佩瑜捉住她的手,闭着眼睛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应采澜才不信他这种话。
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止疼针阵都在了,皮肉被切开的滋味怎么可能好?
这时候,雪梨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世子妃,药好了。”
“拿进来。”应采澜赶忙叫她送过来。
端着药碗,她低头吹了吹,抿了一口尝了尝。
然后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道:“还有点烫,放一会儿再喝。”
见她这样,阎佩瑜心动得厉害。
如果不是自己受伤躺着了,真想抱住她狠狠亲。
他家澜澜啊,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
先前还生他的气跑了,现在又能这样贴心照顾他。
即便很痛,他还是忍不住微笑:“澜澜一定很爱我,不然怎么对我这么好?”
应采澜一听。很爱他?
瞧了他一眼,想怼他:爱个毛线!
但见他这苍白的脸色,又有些于心不忍。
她嘴巴一撇,道:“光顾着谈情说爱有什么用!你还是好好想想,这次被刺杀的事,之后要怎么解决吧!”
提到这个,阎佩瑜眸中笑意淡了,道:“放心,向冲知道要怎么处理的。”
想到先前对她的承诺,他又解释清楚了一些:“他会收集好证据,我们遇刺的消息,已经送回帝京去了。”
“父亲接到消息,会立刻进宫禀告皇上,并且……”
“太子殿下会将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
应采澜:“……”
所以说,就他么的是算计。
他和太子暗戳戳计划了这么多,结果出来受苦的人是她!
这么一想,她顿时有点恼火:“所以,你这是苦肉计!算准了会有人动手,或者说……”
想到先前打砸阎襄庄子的事,她就发觉不对劲。
现在想来,她的第六感真的很灵!
所以说:“你故意打砸他的庄子,就是要激怒他对我们出手?”
她有点不明白:“可是……这里距离京城那么远,就这么一点时间,他哪有这么快?”
阎佩瑜说道:“我打砸他的庄子,确实为你出头,也是为了激怒他。”
“但这场刺杀来得太快,也的确出乎意料。”
“所以……”
“由此可见他早就想好要杀我们俩了!”
不是他一人,而是他们俩!
应采澜十分感慨:“他还真爱我那个便宜姐姐!”
阎佩瑜没接这话。
应采澜又问:“那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是不是可以一举锤死他?”
“死不了的。”阎佩瑜眸色凉薄,道:“除非我真的死了,才可能处死大皇子。”
应采澜瞪眼:“不是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
阎佩瑜无奈叹息,道:“话是这么说,但其中有多少可以做手脚的空间?说白了,就看皇帝愿不愿意罢了。”
应采澜蹙眉。
命运是不公平的,她也真的是见识到了!
不管是在封建社会,还是在现代,其实都一样:
底层人民的命很贱,都不值钱!
见她眼里有点不忿,阎佩瑜无奈解释:“当朝皇帝子嗣单薄……”
“不仅仅是这一代,连续几代都如此。”
“并且,追溯以上四代,皇帝的命都不长!”
谈到这一点,他的眸色有点严肃,道:“所以,皇子即便没有很多才能,都是珍贵的。”
“好吧。”应采澜叹了一口气,道:“物以稀为贵嘛,我懂!所以,只要没弄死你,阎襄就不可能被处死!”
顿了顿,她又问:“那你现在重伤在心口处,已经是很严重的了!又会怎么计算?”
“按太子的谋算……”阎佩瑜没有瞒着她,道:“最多也就是流放吧。”
顿了顿,又说详细了一点:“皇子的流放,跟一般人被流放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应采澜:“……”
本来不明白的,他追加了一句,她就明白了!
“皇子的流放,就是放他到犄角旮旯的地方去,当土皇帝?”
见她如此机智,阎佩瑜眼里浮起对她的欣赏与喜爱,道:“我家澜澜就是聪明!”
“少给我戴高帽!”应采澜翻了个白眼:“我再聪明,不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阎佩瑜一听,立即告饶:“好澜澜,我都知错了,这件事还不能翻篇吗?我以后不这么做了,你以后也不再提了,好不好?”

还别说,他态度周正,应采澜还是很满意的。
她下巴一抬,傲娇地道:“看你表现!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就把你毒傻!你变成了傻子以后,我就爱咋咋了!”
阎佩瑜:“……”世子妃威武!
他堂堂的太子智囊,靠脑力吃饭的人,她竟然要把他毒傻。
真会打击痛点:你越是炫耀什么,我越是打垮你什么!
不过问题不大。
她也就这点小脾气,并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会无理取闹。
他一大老爷们,让着点自己的女人,又不是不行。
毕竟是要共度一生、为他生儿育女的人,宠着惯着,也是该的!
应采澜又把药碗端起来,抿了一下觉得温度可以就口了,便坐近了一点。
拿着汤匙舀了一勺,然后犯难了:“你这不能动,怎么喝啊?”
这个药罐子,先前也不是没给他喂过药。
可他以前都没有伤得只能躺着啊!
“帮我拔针吧。”阎佩瑜先前中毒了大半年,吃了很多苦头。
喝药都已经麻木了,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对疼痛也很习惯。
他很随意地道:“拔了针给我把衣裳披一件,扶我起来喝。”
“哦。”应采澜把药碗放下,开始拔针。
却见他又道:“喝完药,我们就回去。”
应采澜一愣,询问:“回哪儿?”
总不能是回庄子、或者园子吧?
那跟住在这里有什么区别?
哦,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不是自己的地盘。
果然,阎佩瑜说道:“回帝京!”
“可你这伤……”应采澜不太赞同:“这一路颠簸,你受得了吗?”
一路摇摇车回到王府,他怕不是要成个血人了!
阎佩瑜一脸淡然:“没事的,这点苦头还是吃得住的。咱们以后要面对什么事,尚且都是未知。我若连这点痛都忍不了,以后怎么保护你?以后怎么保护你给我生的孩子?”
这话说得很随意,顺口而出。
可见,是他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
应采澜看了他一眼,把银针一根一根拔下来。
最终也没有反对。
药园是蔺家的,让阎佩瑜在这里养伤,他们人多兴师动众的,不太好意思。
而他们遇刺的事,尽早回去解决,才是正解。
拖久了,难免夜长梦多!
再说了,疼的也是他,又不是她!
可尽管没说话,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始终绷着。
阎佩瑜看了她一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雪梨给拿了一件干净的衫子过来。
两人合力一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阎佩瑜坐起来。
先是给他缠上绷带,然后给他穿上衫子。
阎佩瑜伤在这个位置,坐起来是很吃力的,疼得额头都在冒汗。
但他不以为意,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尽。
“天都已经黑了,还要连夜回去么?”应采澜的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窗子外面。
看到外面光线开始昏暗,她皱眉:“那岂不是更危险?万一他们发现没把我们干掉,又来一拨人怎么办?你这样子若是要逃命的话,怕真是把命送给他们了!”
“放心,有调来了足够的人手。”阎佩瑜把药碗递给她,捂着心口疼痛的地方,又道:“去看看,向冲回来没?”
话是对冬雪说的。
显然,他已经让向冲去安排人手了。
“是,世子。”冬雪点头,转身出去。
没多久,她回来说道:“已经安排妥当,马车也备好了。世子、世子妃,我们现在就走么?”
阎佩瑜左手捂着心口,右手撑着木板床,道:“走。”
应采澜脸色很难看:“你这个样子,折腾三个时辰回到帝京,也进不了城门。回头把身子折腾坏了,累的又是我!”
他对自己可真狠。
用苦肉计就算了,还敢拿命去赌!
如果是现代的水泥路也就算了,可这是泥水路啊。
什么叫做摇摇车?
摇到京城,屁股都麻了!
好在没下雨,要是下了雨更难走!
并且,他现在精神很不好,折腾三个时辰回去,能不能进城还不知道。
不能的话,后半夜他们在城外,怎么过?
阎佩瑜见她很是反对,蹙眉问冬雪:“马车的布置,妥帖么?”
冬雪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应采澜,答道:“都是为了照顾世子的伤布置的。”
也就是说,尽可能减少颠簸。
应采澜才不相信这古代的马车,能有多少减震功能!
她哼道:“阎望,我是说真的!”
“就不说有可能再来一次刺杀了。只说……”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后半夜很可能会起烧。”
“到时候我们在半道儿上、或者已经到了京城门口却没能进去。”
“可怎么办?”
“你真当你老婆是神仙啊,我会医术,所以你就能可着劲儿折腾?”
一番炮轰。
阎佩瑜想了想,道:“也罢,我们后半夜再走。等着天亮城门一开的时间,就能进城。”
应采澜:“!!”她好想骂人!
可她也很清楚,这个事的确是不宜拖延,拖晚了会发生什么事很难说。
所以,只能同意了这个方案。
冬雪有那么点意外——
须知,他们世子看着很好说话,实际上他决定了的事,是坚决不会更改的。
哪怕是王爷王妃说话,也不好使。
即便是皇帝太子发话让他改弦更张,他表面答应,也总会拐弯抹角、阳奉阴违。
可这回,他却顺着他们家世子妃。
仅仅是因为世子妃对他的决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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