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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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要吃早饭,就见川贝进来:“世子妃,王妃那边的金嬷嬷过来,说王妃叫你一起过去用早膳呢!”
“嗯?”应采澜下意识看了一眼内室那边。
阎佩瑜昨天见风,虽然喝了药,但药又不是仙丹。
后半夜突然又烧起来了,一直睡不好。
早晨烧退了他才睡过去,现在还没醒。
她吩咐雪梨和秋菊留下伺候,自己带着冬雪和川贝来了主院这边。
“世子妃来了?坐,陪我一起用膳。”
康王妃看着她的眉目,可以说得上是和蔼。
应采澜没有行礼的习惯,直接一屁股坐下。
眼瞧着康王妃眉头微微一皱,她立即投其所好:“母亲,世子昨夜起烧,后半夜一直睡不安稳。我照看了一晚上呢!”
说完,打了个呵欠。
听到这话,康王妃果然不计较她那点失礼,关切地问:“又烧起来了?唤太医了么?”
“太医开的药,一直在吃。”应采澜脸上写着「我很乖」。
但又带着她那点鬼灵精的劲儿,笑嘻嘻地说:“母亲放心吧,世子是我的夫婿了,我肯定将他的病情放在首位。”
“我昨儿个不是出门去看铺子了么?还买了几个人,便是为了开药铺的。”
“从今往后,我努力学习医术!”
“不说什么救死扶伤,只为了好好照顾世子,我也得学好不是!”
果然,儿子就是康王妃的命根子。
儿媳妇能够一心为儿子着想,当婆婆的肯定是高兴的。
更何况,康王妃不是心胸狭窄、不明事理的人。
她笑了笑,道:“听说你以前就爱慕世子,可是真的?”
应采澜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头。
恰到好处露出一点羞涩来,嘴上道:“世子原是嫡姐的未婚夫,我怎么可以偷偷爱慕呢?”
她说「不可以」,而不是「不可能」。
康王妃道:“以前不可以,阴差阳错到如今,便可以了。只要你对世子一心一意,好生把规矩学一学,将来把王府门楣扛起来,世子定不会亏了你的。”
庶女做世子妃,的确是颜面尽失。
好在,这儿媳妇还是个会做事的,有几分聪明劲。
所以,康王妃才会把她叫过来。
早饭吃完后,康王妃说出了真正的想法:“我从宫里请来一位教习嬷嬷,明儿起,你每日上晌过来学规矩!”
学规矩?卧了个大槽!
康王妃眼里倒是没有什么鄙夷嫌弃,认真说道:“你从前是庶女,生母也不怎么疼你,没有好好教你学规矩。”
“但如今,你也是嫁入皇家门了,可不能还像从前那般无所谓。”
“庶女的身份生来如此,这一点怨不得你。”
“可你日后要在皇家进进出出,总不能一点儿规矩也不懂,平白让人笑话了去。”
“你是世子妃,代表的是世子的体面。”
“将来我与王爷百年归去,世子继承王位,你便是王妃。”
“难道,不该学规矩?”
应采澜想哭!
这意思是,她要重新上学?
而且,她也是看出来了。
康王妃一开始对她这个世子妃是不满的,能换掉她的话,分分钟都想把她换了。
但经过昨天的洗脚杀,她已经拿下一滴血!
因此,康王妃开始接受她。
只不过为了王府的脸面,要改造她。
说这些话、做这些事,倒也不是看不起她。
而是出于对她好、对儿子好、对整个王府脸面好的出发点!
她都没有拒绝的出发点!
“可是……”应采澜撇嘴,苦哈哈地道:“听说宫里的嬷嬷很严苛,我有点怕。”
康王妃见她这孩子气的样子,倒是被逗笑了:“你连本王妃都不怕,还怕什么嬷嬷?”
应采澜:“……”
敢情,她早被看穿了?
偷偷吐了吐舌头,她笑嘻嘻地哄:“你是世子的母亲,又不是外人,我怎么会怕你呢。”
还别说,这话真把康王妃哄得一颗心服服帖帖的。
“规矩是必须要学的,本王妃会与嬷嬷说,给你点适应的时间。正常每日学一个时辰,不用着急。”
不待应采澜高兴,她又道:“光是懂规矩也不够,世子妃不能才疏学浅。再花一个时辰读书习字。”
应采澜:“!!”
康王妃:“再有,终有一日,本王妃管不动这王府了。”
“你自然而然是当家主母。你还得学打理中馈之术,理账、算数、管教下人……”
“全部都要学!”应采澜:“!!”
她现在辞去这世子妃的职务,还来得及不?
可偏偏,她还不能说康王妃的不是!
为什么新婚第二天,康王妃没有敲打她、要她学习?
那还不是在当时,康王妃认为:这个世子妃不满意,随时可以换掉!
结果,因为昨天的事,有了一点亲近感。
康王妃便只能折中,接受这个儿媳妇,亲自把儿媳妇调教好!
“可是母亲,我还要学医、日常要照顾世子呢!”
勉勉强强,应采澜拉出来这么个拒绝的理由。
康王妃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别以为本王妃不知情,这几日你也没怎么照顾世子,不都是冬雪和秋菊伺候的吗?”
应采澜:“……”
所以,蒹葭苑的一举一动……
整个王府的一切,都在王妃的眼皮底下呢!
这就是当家主母的威力吗?
难怪,康王妃要调教她!
康王妃又道:“上晌两个时辰,把这些学了。下晌可以学医,我另外请一位太医来教你。你也不用说照顾世子,蒹葭苑没了你,也有人照顾世子的。”
应采澜瞪大眼睛看向她:“母亲!您该不会是打算,给世子再召两个小妾来照顾他吧?”
她眼里写着指控:我把你当母亲,你竟然要给我男人找小妾,你怎么可以辜负我!
这种表情落在康王妃的眼里,甚是好笑。
康王妃历来威严,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没想到来了这么个鬼灵精的儿媳妇!
她笑了笑,道:“放心,本王妃也是女人,不可能不明白你的感受。世子他若是自己要纳妾,你得答应。但若他不说,你又能生,那做婆婆的也不会逼迫你。”
有前提条件的:
第一,我儿子不想纳妾;
第二,你得能生儿子,而且肯定不止一个!
不要问为什么一定要生儿子。
人家有王位继承!
比起别人家婆婆,这位已经算很不错了。
应采澜麻了。
很显然,康王妃虽然对她的态度很和善,却绝不容许她忤逆这些安排。
要是拒绝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好感,只会立刻烟消云散。
以后婆媳之间上演什么剧本,就很难说了。
回到蒹葭苑,阎佩瑜已经醒来。
秋菊正在伺候他用早膳。
见应采澜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进来,阎佩瑜挑了挑眉,问:“母亲难为你了?”
应采澜瞧了他一眼,没吭声。
其实,康王妃所做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儿子好。
也不可否认,的确是尽量站在应采澜的角度,给她改善处境。
但是!!她还是有点恼。男权社会真的操蛋!
说白了,她要学习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这个大猪蹄子!
阎佩瑜挥了挥手,让秋菊把碗盘撤了。
待人都出去了,才问:“发生什么事了,我惹你了?”
多敏感的人啊,竟然这一点埋怨,都感受到了!
应采澜白了他一眼,把自己从明天开始要上学的事,给说了。
生无可恋!阎佩瑜噗呲一笑。
本就丰神俊朗的男人,被笑意晕染,好看得像极品美玉!
“你还笑!”应采澜眉头紧皱:“我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不?阎望,你写个休书给我吧!”
休书俩字,真不能提!
刚刚还温润的美玉,此时立刻变成冰块!
他话语阴森:“好好做我的世子妃,我不会亏你;不想做世子妃,就去见阎王,把位置让给别人做!”
陡然变脸,跟川剧似的,应采澜吓了一跳。
她很快又好了,哼哼地道:“我现在见的,不就是阎望吗?”
死病娇!病娇都是变态!阎佩瑜一愣。
明白过来,她这是谐音呢。
阎望=阎王?又被她逗笑了。
他把她的手拉过来攥着,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茧子,垂眸淡淡说道:“学规矩的事,是应该的。”
不给应采澜生气的机会,他做了合理的解释:“母亲能为你着想,我倒是放心了。”
他略有些苦口婆心:“你是康亲王世子妃,是阎家的媳妇。”
“如今我在病中你还可以推拒,但日后,少不得有各种皇家筵席,你是必须出席。”
“宫里头规矩多,你可以心里反叛,表面上还是得恭顺。”
“以免,被人拿捏小辫子,把你往死里整!”
他幽幽一叹,仿佛把自己身在皇家的身不由己,都给感叹了出来:“须知,如今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我和你一样的,若我一个人出了差池,整个康亲王府可能都要陪葬!”
说完这些,他捏了捏她的手心,问:“我家世子妃冰雪聪明,定能明白对吧?”
应采澜:“……”果然是腹黑货色!这么会哄人!
连叫她陪他一起承担责任,都说出一朵花来。
低情商:你是我的女人,就得为我着想;
高情商:我家世子妃冰雪聪明,定能明白我们的处境!
见她还是不说话,阎佩瑜又道:“所以,学规矩的事,你不要推拒。但读书的事,我给你拒了。便说……日后你读书习字的事,我亲自来教。”
“我不用你教。”原主不识字,应采澜会啊!
“做做样子罢了。”阎佩瑜早就知道她不是传说的样子。
也是这点,他还挺佩服她。
条件这般差,还能偷偷读书习字、学了医术!
说到这里,他自嘲一笑:“我这身子虽然好多了,但也不能好太快,卧病在床一年半载很正常,不是么?外人都以为你不识字,我就做个样子教你,以后就有理由了。”
她说学医术是为了他。
那么识字也是他教的。
反正他就是挡箭牌!
应采澜明白他的意思。
在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之前,他还是得「病」着。
冲喜是好多了。但是,不能真的好!
想到这里,应采澜顿时有些忧心:“可你昨日还能出门了,不会引起怀疑吗?”
阎佩瑜没回答这话,而是看着她,眉眼里全然都是笑意。
应采澜不解:“又笑什么?”
还别说,她自认自己性情算是跳脱的。
但真比不上他,想一出是一出的!
刚刚还恨不能拖着她见阎王,下一瞬又能笑开了。
细究之下,这男人其实很恐怖!
还好他不是皇帝,他要是皇帝,身边的人大概是随时都要把脑袋栓裤腰带上!
“我笑,是因为世子妃把我装上心了。”阎佩瑜干脆挪了挪,直接将她搂住。
“谁装你了!”她想要拒绝,他却不折不挠,捏着她手腕的手力气极大。
“疼!”
应采澜吃痛,也不挣扎了。
她怎么能忘了,对付死病娇,不能直接反抗呢?
越是反抗,激发他的占有欲,越是挣不脱!
所以,她一示弱,阎佩瑜便松手了。
他轻轻捏着她的手腕,抬起来放在唇边。
本以为他要亲吻,却不料,他竟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腕部脉搏的位置!
应采澜的心漏跳了一拍:“干嘛?”
阎佩瑜轻轻摩挲了一下被自己捏红了的一圈,道:“能不学的,我替你拒了。但是,该学的还是得学。”
他语气幽幽:“你该不会还在想着,嫁给我之后还能跑路吧?”
“那我可以当寡妇!”应采澜对这点,有绝对自信。
毕竟,他的毒还得靠她来解呢!
阎佩瑜却失声一笑,道:“我死了,该学的规矩你还是得学。你也不想想,我若是死了,将来我那些庶弟做了世子……你会怎么样?”
应采澜:“……”操!
他又道:“再不济,你忘了我还有个十岁的嫡亲弟弟?”
“我死了,世子之位旁落。”
“你庶女出身,不再享世子妃尊荣以后,会如何?”
“别和我说你可以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哪儿去?”
他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耳垂,凑了上去,低声道:“收起你那些想要跑路的心思,我们好好做一对同命鸳鸯。嗯?”
应采澜:“!!”
所以,她的心思他是看穿了的!
她说想要抱大腿走上人生巅峰。
实际上,她想要给自己挣足底气之后,脱离这个身份!
阎佩瑜松开她,却又往她怀里钻,像只小奶狗似的。
他懒洋洋地躺着,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仰视着她,笑道:“世子妃的身子真软和。”
长得好看就是占优势,他这副慵懒劲儿,放在现代肯定随随便便可以勾搭一卡车女人!
应采澜:“……”
谋杀世子,应该是死罪吧?
是吧是吧是吧?
下晌,康王妃来探望儿子的时候,阎佩瑜与她提了,自己要亲自教导应采澜读书习字的事。
理由很简单:“读书习字简单,世子妃聪明,不难教。”
“再说了,母亲把世子妃的时间都安排给了别人,满满当当的,我这一日也见不着她。”
“如何培养夫妻感情?”
“夫妻不睦的、同床异梦的、貌合神离的……母亲见得还少吗?”
“那般夫妻,又有几个是能家族兴旺的?”
“再说了,母亲难道不想尽早抱孙子么?”
还真把康王妃说服了。
但规矩,还是得学!
康王妃还送了一顶高帽:“你这世子妃,除了出身不高,其他都还不错。”
于是,应采澜开启了她苦逼的「上学」之路!
读书习字这块。
夫妻俩在书房里,他半躺在小榻看他的书、做他自己的事。
她则是翻来了铺子的地契房契图纸,做自己的药铺规划图、做开业计划。
彼此和睦,气氛不错。
巳时过半,宫里的教习嬷嬷来了。
这位桂嬷嬷,是宫里的老人。
当今皇后、太子妃、大皇子妃,还有一些宗室命妇,都经过她的调教。
但是,像应采澜这种零基础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世子妃,屈膝、下蹲!”
“再下去一点!”
“你这膝盖都没弯下去!”
“垂头!眼睛看你的鞋尖,不能往上瞟!”
“不要东张西望,眼神到处飘!”
鸡飞狗跳的一个时辰后,应采澜感觉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桂嬷嬷也开始怀疑:皇后娘娘、太子妃,是我教好的么?是她们本来就好的吧?
回到房里,应采澜一眼看见那妖孽男人靠在小榻上翻书。
悠哉悠哉的样子,她一看就来气:“我不想学了!”
她不想拿什么宫斗剧本,还是想拿撕逼剧本,行不行?
“不是说你想卷死别人,当人上人么?”阎佩瑜语气温淡:“这点儿破事儿,就能难倒我家世子妃了?”
应采澜:“……”
她想在医学界卷死别人!
没说在男尊女卑上卷!
女尊男卑,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正想说点什么,冬雪来报:“世子、世子妃,大皇子殿下来了,要见世子!”
夫妻俩对视一眼。
大皇子来了要见世子,就算阎佩瑜在病中,也是得见的。
阎佩瑜立即放下手中的书,朝应采澜招手:“来扶我。”
这边影帝到了机位,应采澜影后潜能立刻被激活,立刻上手扶他。
大皇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
刚进康亲王府门的世子妃,娇弱的小模样,吃力地扶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人。
而这位世子虽然身形高大,但体型偏瘦,弱得只能弓着腰靠在世子妃身上。
看上去仿佛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她身上了。
叫人看一眼,都忍不住怀疑:
世子妃真不会被他压死吗?
“见过大皇子殿下!”
夫妻俩向大皇子行礼。
大皇子,阎襄。
当今皇帝子嗣并不兴旺。
包括还在襁褓中的小六,笼统也就六个。对于皇帝来说,真的很少了。
其中,五皇子还在去年的秋猎中殒命,只剩下五个。
阎襄二十五岁,是庶长子。
在他之后,二皇子、也就是嫡皇子才出生。
皇后家族势力大,嫡皇子五岁就受封太子。
阎襄也就没指望了。
“世子病了,不必多礼,赶紧坐下吧。”
按说该谢恩。
不想,应采澜却突然道:“殿下,世子坐不住的,得躺下!”
“咦?”阎襄有些意外:“昨日不是还能出门,去了京兆府么?”
应采澜看了一眼阎佩瑜,心道:瞧,出个门,谁都知道了!
阎佩瑜帕子掩嘴,没说话,拼命咳嗽。
满屋子都是他咳嗽得要绝气的声音!
应采澜道:“殿下恕罪。便是因为昨日出门,世子刚刚好了些许的身子,又坏菜啦!”
阎襄不得不体谅:“罢了,世子身子不好便回房里去躺下。想来本殿要说的事,跟世子妃说,也是一样的!”
应采澜把阎佩瑜扶进内室,安顿他躺在小榻上,低声问:“他该不会为了应彩月来的吧?”
应彩月的事,阎佩瑜哪里知道?
但看这样子,的确不是为他来的。
“你不知道你的未婚妻,私心爱慕大皇子吗?”应采澜有点无语:“你也不是这么迟钝的人啊?以往各种场合,难道你就没看见过她跟大皇子套近乎?”
不过想想,应该是不知道的。
知道的话,早就闹起来退婚了!
以这世子的隐性病娇,未来老婆爱慕其他男人,他能忍?
不退婚,也要悄悄恁死!
阎佩瑜:“……”
他不吭声,她又道:“人家早就精神出轨,背弃你了!现在她还是你的侍妾,小心很快就有绿帽子扣你头上!”
阎佩瑜被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反问:“这不是有你么?我这么可怜,世子妃可要爱我多一些!”
应采澜:“……”她爱慕个鸡儿!
干脆不理他了,转身出去。
冬雪已经将茶水奉上,阎襄喝着茶等。
见应采澜出来,他直截了当地道:“世子妃虽不是原定世子妃,也已经上宗谱了,此事本殿有所耳闻。”
应采澜寻思着,应彩月跟阎襄是有交情的,原主可以肯定这一点。
但,这交情有多深?原主肯定是不知道的。
她只能保守应答:“世子厚爱,不胜惶恐。”
说起来,阎襄是阎佩瑜的堂哥,也算她的大伯子。
大伯子不顾男女大妨,亲自来谈这些事,总是怪怪的。
要是让他老婆来说,还合情合理些。
所以,该不会是……
阎襄对应彩月,其实也有那么点中意吧?
说来说去,应彩月的心思,也让应采澜有点不明白。
好好的世子妃,正妻不做。
非要喜欢大皇子,上赶着做妾?
但想想,如果阎佩瑜死了得陪葬,也能理解了。
这边,阎襄当然不知道她心里想了些什么,说道:“错有错着,你代替你嫡姐做了世子妃,父皇那边也同意了,原来的婚事作罢。这一直扣着应大小姐在康亲王府,也不是个事儿。世子妃,你觉得呢?”
应采澜心想:我觉得没毛病!
但,显然你的想法是:你不要我觉得、你只要你觉得!
她脸上露出茫然,嘴上说道:“请殿下恕我愚钝,不知道您到底想说什么?”
长得清纯,有那么点好处的。
扮演傻白甜的时候,特别像!
她傻乎乎的样子,完全符合她庶女出身。
尤其是,康王妃还专门从宫里请来教习嬷嬷,可见她这人设是立得住的!
她还表现出诚惶诚恐:“不若,还是让世子出来与殿下相谈吧?”
阎襄微微一愣。
没想到这么难沟通,他只好把话说得更直白:“世子病了,还是与世子妃说吧。本殿今日来,是受应太师所托,将应大小姐接回应家的!”
终于到了点子上!
应采澜一脸为难:“可是……嫡姐本来就是自己送上门的,她已经是世子的侍妾了,就这么回去,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新婚次日,应彩月来王府,其实拿的是真假新娘剧本。
她想来逼死应采澜,也想激怒康亲王府,好把婚事搅黄。
没想到,身陷王府回不去了!
也是个有本事的,能让大皇子出面捞人。
阎襄嘴上说是应太师所托,但应淳善在京兆府见到应采澜了,也没提过这回事。
可见,要么是太师夫人托关系、要么是王姨娘。
再或者……是应彩月本人?!
阎襄既然来了,理由当然是站得住脚的:“其中的误会,大家解释清楚便是了。你们姐妹一场,如今你也成世子妃,得了个好结果,就没必要绑着你嫡姐。”
应采澜没说话。她当然不想放人!
见她冥顽不灵的样子,阎襄又来一句:“世子妃,本殿今日既然来了,就肯定要把人带走的。不是询问你们的同意,明白么?”
应采澜:“!!”很好,强权压人!
在这一方面,还真不得不服。
但她的气性,还真不是能忍的。
她伏低做小,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毕竟阎佩瑜的毒,还不知道是谁下的!
万一惹了大皇子,到时候生出更多麻烦来。
可这么咄咄逼人,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必须锤他!
“大皇子殿下,您怎么着也是世子的堂兄,这么把堂弟的侍妾给要走,不合情理呢!”
阎襄瞪眼。
竟敢顶撞大皇子!
但应采澜就是那副傻白甜的样子,气呼呼地道:“我父亲若想接嫡姐回去,为何不亲自来?”
“大家都知道,我做世子妃是被算计的!”
“但嫡姐她,可是自己跑来的!”
“她上赶着来给世子做妾,现在又不想做了,难道这么朝三暮四也可以吗!”
阎襄虽然没能成为太子,但他是皇长子,身份也是尊贵。
加上,当今皇帝儿子本就不多,还死了一个,皇子都值钱。
所以,大皇子也是历来受人供着的。
除了身份压制他的,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过话!
“本殿要把人带走,你还能有什么意见?”阎襄被她激怒了,道:“来人,给应大小姐收拾东西,即刻送回太师府!”
强制执行!应采澜不说话了。她的戏份足够。
再闹下去,挨骂不痛不痒,挨了打可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这还是便宜老公的「侍妾」。
以应彩月的心机,万一真爬床了。
面对送嘴边的肉,男人真能忍住不吃?
所以,她摆出一脸憋屈的样子,站在主屋门口的廊檐下。
眼睁睁地看着,应彩月那边丫鬟婆子小厮,全都把行李打包好,一行人搬出了蒹葭苑的门!
她幽幽问:“冬雪,王妃不在府里么?”
冬雪道:“有大皇子护持,王妃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不会阻拦。”
他们的身份敏感。
皇帝的弟弟家,跟皇子作对,很有谋朝篡位的嫌疑。
为了避嫌,遇上跟皇子对峙的事,他们历来都是低头退让的。
明白了这点,应采澜歪头盯着天际,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她回到内室坐下。
“阎望,你的小妾跟野男人跑了!”
面对带了点幸灾乐祸意味的话,某妖孽世子爷抬眸朝她看了一眼,挑眉:“你还挺开心?”
应采澜耸了耸肩:“我不开心,难道要难过么?哎呀,我男人的小妾跑了,赶紧给他找个新的!”
大概是成长环境,没遇上脑残女人抢男人的原因。
她特别厌恶雌竞。
说真的,男人这玩意儿,能被勾跑的话,直接扔了不香嘛。
干嘛留着恶心自己?
阎佩瑜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问:“不是爱慕我,不惜抢走嫡姐婚事,也要嫁给我么?怎么,你还想把我拱手让给其他女人?”
应采澜:“噗!”
这个「爱慕」的梗,是翻不过去了!
她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难道,你正在吃着一只鸡腿,突然鸡腿掉进屎坑里了,你还要捡回来继续吃?”
阎佩瑜顿时无语。
他手里还捧着一杯养气茶呢,被她这么一说,突然水都不想喝了。
应采澜越发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想想,男人不就是那只鸡腿?被别的女人玩儿过了,不就跟掉进屎坑里了么?”
世子爷脸色一黑,果断把茶杯放桌上了。
应采澜嘿嘿一笑。
腹黑狗老喜欢戏弄人,总算赢了一局!
不过,她天性乐观,在还没发生既定事实之前,也没必要因为「我男人可能被女人抢走」,而去忧虑这尚未发生的事。
当然,即便「我男人被女人抢走了」这种事发生了,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难过的。
只想问:有没有给我赔一大笔钱,让我腾位置?
还没跟阎佩瑜说几话,康王妃就来了。
“母亲!”阎佩瑜喊了一声。
做戏要做足全套,为了病弱的形象,他没有站起,仍旧坐在原位。
应采澜则是立即走过去,扶住康王妃的胳膊,软绵绵、娇滴滴、委屈屈地道:“母亲,大皇子这是明抢啊!可惜儿媳人微言轻、势单力薄,刚不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