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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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紧急,檠军来犯比上次还要猛烈,只攻不守。眼下还需有人前去鼓舞士气,共击敌军,你们对此次的人选,有何见解?”皇帝再次问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舍别离,等你回来
“皇上,虎骁营请求前往,老臣愿随太子殿下一同上战场御敌!”秦老将军上前道。
“老臣愿随太子上战场共同御敌!”陆老将军也连忙道。
皇帝将目光投了过去。“辞儿,你怎么看?”
“儿臣……定不辱使命!”萧奕辞硬声道。
商议好一切,众人也回了自己府中。
这日,太子府,府门口。
萧奕辞一席戎装站在府门口,看了看里面。
齐珉上前一步,提醒道:“殿下,该出城了。”
他刚想转身,一抹绛紫色的身影朝这边跑来。
“萧奕辞……”她依依不舍地唤了一声。
萧奕辞将她揽入怀中,取笑道:“夫人这样不舍,本殿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她摇了摇头,固执道:“不行,你不能舍不得,前线的士兵们还在等着你。”
“夫人既然如此明事理,本殿若是不去,倒显得有些自私了。”
聂卿萦生气地推搡了他一下:“少拍马屁了。一定要平安回来!”
“夫人放心,上次本殿都能击退檠军,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不一样!”聂卿萦不服气了。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说大话了?
是不一样,没有她跟在身边了。还有那檠国派出的恒亲王,神秘莫测,至今都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越是神秘莫测的人就越要注意,不能掉以轻心。
“好,夫人所言都对!”萧奕辞只好应和道。
“殿下,时候不早了。”齐珉再次提醒道。
“好了,本殿也该离开了。”他放开了她,淡声道。
“嗯,我等你回来。”她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一旁的齐珉,道:“还有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否则小豆芽就会嫁给别人!”他应该也知道,小豆芽如今已是婚嫁之年,随时就有可能嫁人。
“太子妃放心,属下和殿下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看着他二人已然骑着马离开。她这才回了绛雪阁。
刚走进院子里,就能清晰地听见哇哇大哭的声音。
“哇哇……”小豆芽在房中边哭边抹泪。
明明上一次他们离开自己没有那么难过,可是为什么这一次,自己好难受啊?
齐侍卫才回来待了多久,这又要去打仗了。
竹沥的衣衫都被她给哭湿了。劝说道:“小豆芽,你就别哭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呜呜……竹沥姐姐,你还说,我好难受啊!呜呜……”
竹沥嫌弃地推了推,生怕她把鼻涕蹭自己衣服上。
“小豆芽,你看开点嘛?你想一想,到时候齐侍卫打了胜仗回来,你就可以与他成亲了!”
“呜呜,如果要这样才能成亲,我宁愿齐侍卫不去,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竹沥姐姐,你懂我的心吗?”
“懂,很懂……”竹沥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不……竹沥姐姐不懂,不懂我的不舍和担忧……”
“呃……”她能说些什么?这丫头今日是没完没了了?“好,我不懂,你也别哭了。”
再哭下去,她们住的地方就要水流成河了。
“是哪个大嗓门在这里嚎啕大哭?”聂卿萦的声音传了进来。
“公主,您快劝劝小豆芽吧?她抱着我哭了大半个时辰了。”竹沥无奈道。
“小豆芽,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此刻在奔丧……
“呜呜……公主,您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殿下离开了,都不难过?”小豆芽带着哭腔问道。
“呃……”谁规定了看着重要之人离开就得哭出来了?
聂卿萦砸吧了一下眼睛,上前拍着她肩膀安抚道:“好了,别难过了,本公主掐指一算,他们一定会打胜仗,平安回来的。”
小豆芽突然收住了眼泪。问道:“公主,您什么时候会算命了?”
“诶,这个……”聂卿萦突然无言以对。
“公主,您骗人的吧?”小豆芽问着问着眼泪就往外涌了。
懂了,今日不让小豆芽去府门口送人是对的……
“你家公主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其实……这也不是我算的,是我托竹沥找大师算的。”聂卿萦朝竹沥使了个眼色。
“竹沥姐姐,公主说的是真的吗?”小豆芽抬头看向竹沥,问道。
“呃……是真的,昨日托我去寺庙找大师算的。”竹沥应道。
小豆芽莽地擦了擦眼泪,道:“是真的就好。”
看着她信了,聂卿萦也就安心了。
公主府,萧菀韵二人站在府门外,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公主……”
“严漠!”二人同时道。
“你先说。”萧菀韵连忙道。
“等我回来。”他淡声道。
“好。”
“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做那个被伤透心的人了。可后半句他却无法开口。
她点了点头,道:“严漠,一定要活着回来。”
“好,我答应公主,一定会活着回来。”
静静地注视着离开,她却心里不曾难过。
严漠若是知道了,应该会很失望吧?
心中暗道:走吧,离开了也好,本公主也不用被母后威胁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了。
他们刚离开,聂卿萦便研制出了解药。可惜……他现在也未必能知道吧?
两日了,她不是在医馆忙活,便是在药房研制解药。
同和医馆内。
君暮澜走上前去。问道:“公主今日怎么精神不大好?”
“有吗?”她怎么没有发觉。
“很明显不好。”他说了句,便要离开。
“君神医,你知道有一种毒,名唤无形吗?”她突然问道。
君暮澜听后一怔。“莫非有人中了此毒?”
“见你这反应,怕是知道,我想问一下,无形有什么下毒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让人中毒?”
古籍上只记载了此毒可以误食,可以浸染在所穿衣物上。
可它又是无色无味,要想发觉,简直难如登天。
唯一的鉴别之法,便是利用与它相冲之物。中和后呈现紫黑色……
那日她便是一种又一种试出来血液中含这种慢性毒药的。
可她已经让萧奕辞暗中找人在皇帝的衣物和吃食里试过,均没有问题。
她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给皇帝下毒了。
“公主有所不知,无形有两种形态,一中是粉末状,一种是液体状。这其中的液态状,投毒方式分多种。”
“其一,液状无形可以直接放入饮食之中,银针可以试出来。其二,它可以浸染衣物,与皮肤接触久了,也会中毒。其三,便是混香,这种方式,也是最隐秘的,杀人于无形之中。”君暮澜分析道。
“混香?何为混香?”聂卿萦似乎不解。
“通俗来讲,就是将其他正常的香上面滴几滴液状无形,然后通过燃香的方式,让目标吸入,时间一久,便会在人的身体里累积下来。”
“无形之毒,在前中期,通过把脉是无法判断出来的。哪怕到了晚期,如果不是医术好,多半会直接误诊,认为那人不过是劳累过度,气血攻心。”
“不愧是无形之毒,果然厉害。”
“对了,君某记得,无形乃前朝禁物,公主刚才提及此毒,莫非是真有人中了此毒?”君暮澜问道。
“是当今圣上……我和你说了,你切勿告诉任何人!”聂卿萦低声警醒道。
“可有配置出解药?”
“嗯,解药已经制好了。”
“公主医术了得,君某深感佩服!”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师父和自己说过此毒,无形乃前朝禁物。
可师父是一个钻牛角尖之人,就喜欢给自己一点危机感,研究透彻世上所有毒物。
渐渐的,他也就耳濡目染了。
此毒的解法除了师父,便只有自己知道。他不得不疑惑,聂卿萦的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非在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如他师父一样厉害?
“呵呵……我其实也就略懂一二。”聂卿萦笑道。
可不能透露得太多,否则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公主,君某可否冒昧一问,公主师出何人?”
“啊?”聂卿萦被问住了。难道自己要和他说,自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想了想,似乎也不大妥当。
“公主是不方便透露高师的名讳吗?”
“……”高师?君暮澜也太会称呼了……
她心里乐呵着呢!
“倒也不是……”聂卿萦想了想,如果不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他迟早还会再问的。
“这个……你师父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有一个师弟?”聂卿萦试问道。
“年少之时曾听师父说过。难道公主的师父,是……”君暮澜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对,就是他,水无生!”聂卿萦连忙补充道。
这颗定心丸,得让他吃得死死的。
她心里暗道:老东西,对不住了,用你挡一挡不过分吧?
反正他不是早想收自己为徒了,索性圆了老东西的梦吧?
想必那水无生知道自己突然有了一个徒弟,高兴得可别闪到老腰了。
“这么说,公主与君某,还算师兄妹了?”
“呃……可以这样说。”聂卿萦扶了扶额,都装下去了,索性装到底吧?
“想不到师叔和师父比了大半辈子,还是不服师父。”君暮澜笑道。
“水无生听了这话,会不会被你给气死?”聂卿萦猜测道。
“师叔一向看得挺开,不会气出什么好歹。”
“说得真好。”聂卿萦笑着应道。水无生被气出个好歹,她可脱不了干系。
皇宫,凤仪宫内。
苏嬷嬷附在谢瑜耳旁嘀咕了几句。
“你说她察觉到皇上被下毒之事,还研制出了解药?”
“娘娘,线人亲眼所见,确实不假。”
“她还真有那个胆子,胆敢跟本宫对着干?看来……本宫是留不得她了。”
“娘娘是打算除掉她了?”苏嬷嬷试问道。
“翎儿如今正处于关键时候,她,还暂且动不得。”谢瑜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
“可若是这样,皇上的毒,岂不是就这样被解了?”
“就算她能解毒,但要想找出下毒之人,也没有那么容易……”谢皇后暗声道。
隔日,聂卿萦打早便入了宫。
先去永福宫内向太后问安之后,便沿路打听皇帝此刻在何处。
竹沥在某处攀谈完便走上前来。道:“公主,那小太监说,皇上在御书房内处理了一会儿折子便觉得头疼,后来皇上放下手中的事,便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御花园离此地应该不算太远吧?
随后,二人便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内,云妃笑意言言,傲娇道:“皇上,您既然患有头疾,这平日里啊,还是得花时间好好放松一下。臣妾可不希望皇上为了政事,连身体都不顾了。”
“还是云妃关心朕,也不枉朕当年将你纳入后宫。”皇帝赞道。
“皇上!您知道臣妾经不住夸的,还……”云妃脸上染了一丝红晕,扭捏道。
“好!好,是朕的错,今晚朕好好补偿你,你心里也就别置气了……”皇帝拉过云妃,安抚道。
“呵呵……皇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臣妾不敢多言。”云妃浅笑道。
这时,福公公尴尬地走上前来。“老奴见过皇上,云妃娘娘!”
“福公公,你没有看见皇上现在很忙吗?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还过来碍眼!”云妃不高兴了,直接冲着福公公数落道。
“这……皇上,云妃娘娘,老奴若不是有要紧事,也不敢上前打扰啊!”福公公悍言,他就一个传话筒,才上前就被云妃臭骂一顿。
“啰里啰嗦,还不快说!”皇帝显然有些不大耐烦。
“太子妃在外求见。”
“太子妃?她见皇上能有什么事,你直接回绝,就说皇上现在没空!”云妃径直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下毒之人福公公
“这……皇上。”福公公满脸为难。不是他没有去回绝啊?只是太子妃坚持要让他请出皇上,他也没有办法啊?
“怎么?难道本宫所言,有何不妥?”云妃不屑地问了句。
“皇上,您看他,他这是成心和臣妾过意不去!”云妃抱怨道。
“你直接按照云妃所言,回绝了便是,朕此刻没有时间见她。”好不容易来御花园散心,这才多久,又有人来打扰了。
敢情他现在来个御花园,都还不该了?
福公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太子和自己打过招呼,皇帝中毒之事是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可眼下太子妃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他若不让皇帝过去,这事情还如何解决?
索性心里一横,直接道:“皇上,老奴也是没有办法,太子妃说,皇上若是不去见她,她便站那里等到皇上来见为止!”
“哦?”皇帝似有好奇。
这太子妃有点意思,连他这个皇帝都敢威胁上了。
“皇上,您真要不顾臣妾吗?”云妃见他要走,显然更不高兴了。
“爱妃宽心,朕去去就回。”皇帝只好安抚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不同意,可能在这些个宫人眼里,她都成无理取闹的怨妇了。
御花园外围。
竹沥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公主,皇上是不是不愿意见您啊?”
“我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刚才福公公说,皇上同后妃在御花园赏花,不愿被人打扰。公主此来,扫了皇上兴致,会不会被皇上怪罪?”竹沥担忧道。
“父皇应该不是那么不明事理之人。”聂卿萦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皇帝年轻之时,战功赫赫,怎么看也不像是沉迷美色之人。除非这人的习性,随年龄变化,也会改变。可这显然不可能。
突然,皇帝的声音由远及近。
“既然太子妃知道朕是个明事理之人,又怎会不明事理此时来见朕?”甚至还威胁上了他这个一国之君。
她是第一个敢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之人。
“儿媳见过父皇!”聂卿萦连忙屈身行礼。
“奴婢参见皇上!”
“朕身边的人福公公说,你让他传话,说要是今天见不到朕,便一直站在此处不走了。可是真的……”
“……”聂卿萦哑然,砸吧了一下嘴。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过这话?
福公公拼命向她使眼色。似乎在告诉她:太子妃,您就认下吧?老奴这也是没有办法……
“怎么?刚才不是胆子挺大的,什么话都敢说?现在朕站在此处,太子妃变哑巴了?”皇帝见她持久不回话,心中略微不满。
“父皇,儿媳知错了,儿媳不该口不择言。”聂卿萦连忙认错。
“行了,说说看,你此时来找朕,有什么要紧事?”要是换作寻常人,他早就摘了对方脑袋。
敢威胁皇上,简直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长了。
“父皇,可否借一步说话?”聂卿萦试探道。
凉亭之中。
“父皇,儿媳此来,乃是查清楚了父皇头疾之症和吐血晕厥的原由。”
“太医署那帮老东西都毫无头绪的事,你一个女人家,也能理明白?”皇帝似信非疑。
“父皇,您也知太子殿下能让儿媳在外开医馆,定然不是耍嘴皮子,闹着玩的。”
“嗐……行了,辞儿同朕说过,朕中了毒,整个太医署都束手无策,你不妨说说看,朕这毒该怎么解?”皇帝直接回归正题,也懒得去兜圈子。
聂卿萦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玉瓶子,道:“父皇服下此药,每日三服,不出三日,体内毒素便会清除。”
“此药竟如此厉害?”皇帝似乎很诧异。
“要想彻底根治父皇的怪病,自然得用最好的药。”聂卿萦强颜欢笑道。
也不看看,这是她用了多久的时间赶制出来的。咳咳,当然,她不敢这么放肆,在皇帝面前卖弄……
“既然是送解药,何不直接交给福公公,还让朕前来做什么?”皇帝很是不解。
“这不是没有找到下毒的源头,所以儿媳斗胆,希望父皇允许儿媳去您寝宫查询一番。”聂卿萦试探道。她这不是没有御令,不敢去查嘛?
福公公老脸一抽。“哎哟!太子妃,您这说的什么混话啊!皇上的寝宫哪是说能进就进的。”
这要是怪罪下来,可有好果子吃了。到时候可千万别怪自己没有提醒了。
“无妨,就让她查。”皇帝摆手道。
他倒是要看看,这丫头能查出些什么?
朝阳宫内,聂卿萦在里出转悠了半晌。最后停留在烛台前,各取了里面已经快要燃尽的香。
“太子妃,您取这燃香有何用?”福公公满脸疑惑。
这不就是皇帝日常使用的熏香吗?难到宫里御香还能出问题不成?
“香有没有问题,还得验过才能知道。”话尽,便朝门外走去。
当着皇帝的面,她将自己身上携带的药水,滴在了手帕上的半截燃香之上。
才一会儿功夫,那燃香就成了紫黑色。
皇帝惊愕。这香居然还变色了?
两截燃香,一截是最新放进去的。没有出现颜色变化,反倒是那截未燃尽的燃香,变成了紫黑色。
两香截然不同,只能说明,确实有一截藏有无形之毒。
“皇上,这香怎么会变色了?”福公公错愕,连忙问道。
“朕要是知道还要你干什么?”皇帝无情地数落道。
“父皇请看,这变色的燃香,便是浸染了无形之毒。而这没有变化的,便是不含毒的。”聂卿萦分析道。
“你好好解释一下,这燃香为什么会藏毒?”皇帝看着一旁的福公公,冷声问道。
“皇上,老奴真不知道啊!”福公公连忙跪在地上道。
“你要是敢说半句谎话,朕摘了你脑袋!”
“皇上,老奴真不知道这燃香怎么回事?断然不敢对皇上有所隐瞒啊!”
“父皇,您别心急,不如让儿媳问问?”聂卿萦安抚道。
皇帝没有阻止,算是默认了。
“父皇平日的燃香,是何人负责点香之事?”她冷声问道。
“回太子妃,是朝阳宫里的宫女燕儿。”
“那这燃香,又是何人在何时送过来的?”
“自皇上有了头疾之症开始,便向太医署打过招呼,制一批缓解头疾之症的燃香,于每月底送来朝阳宫。最开始燃香使用的少一般只在寝宫使用。”
“但后来皇上的头疾之症越发频繁,这燃香,自然在御书房也使用了。”福公公解释道。
“燃香可是一年前便开始使用的?”
“回太子妃,皇上的头疾之症便是那时候患上的,自然得开始使用了。”
“父皇,既然是宫女燕儿负责每日的燃香,不如唤过来求证一番?”
“也罢,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皇帝摆手道。
良久,燕儿便紧急赶了过来。
“奴婢见过皇上,太子妃。”
“你可是负责朝阳宫点香的人?”聂卿萦冷声问道。
“回太子妃,奴婢确实负责点香之事。”
“那你说说看,你平日都是什么时候去点的香,又什么时候换的香盏?”
“回太子妃,朝阳宫燃香一般一日两换,最早一次在正午,最晚一次是在亥时三刻。点香之后,奴婢就迅速离开了。”燕儿解释道。
“那有没有特殊情况,你没有亲自负责点香换香之事?”聂卿萦追问道。
燕儿思考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了头绪。“奴婢想起来了,有时候亥时三刻换香点香,奴婢确实没有亲自前去。”
“燕儿,你胡言乱语什么,点香换香一直都是你在负责。你如此偷懒,难道不怕皇上知晓后怪罪下来吗?”福公公在一旁数落道。
“皇上,奴婢对天发誓,奴婢不敢偷懒。只是……”燕儿吞吞吐吐,纠结到底要不要说。
明明是福公公偶然间隔三差五都来抢自己的活。说是亥时换香之事,教给他去办就好。怎么现在反倒是数落她去了。
“吞吞吐吐干什么?难道在这宫里,还有朕不能知道的事?你若是敢有半分欺瞒,朕饶不了你!”皇帝冷声道。
“奴婢不敢,奴婢全都说。还望皇上息怒!”燕儿连忙道。
“是……是福公公,这一年里,福公公隔三差五,于亥时左右,便来抢奴婢的活,说是帮奴婢一个小忙,替奴婢进朝阳宫点香换香。甚至还叮嘱奴婢,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此事!”燕儿战战兢兢解释道。
“福公公,她所言是真是假?”皇帝目光落在他身上,冷声问道。
“皇上,老奴冤枉啊,这点香之事,乃燕儿负责,老奴哪敢插手啊!”福公公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解释道。
“皇上,奴婢发誓,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便天打雷劈!”燕儿发誓道。
“奴婢亲眼所见,是福公公同奴婢说,要亲自去点香的。奴婢当时心想,既然是皇上身边之人,点香也没有多大问题,便应下了。”
“还有,最近一次,还是在前晚……”燕儿回想起那日的情形。
她拿着香盏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一旁走来的福公公给拦下了。
“燕儿,今日点香之事,咱家替你去做。”福公公掐笑道。
她开始还犹豫不决。可福公公又对她说:“这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咱家热心,替你点了这香,你不也轻松着些?”
“那就有劳福公公了。”她最终才敢应下。
“吴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暗害朕!”皇帝彻底恼怒。
没想到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人,如今还要给自己下毒,试图要他性命。亏他之前还对吴福赏识有佳,提拔他为太监总管,如今居然做出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
“皇上,老奴冤枉啊!”福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道。
“吴福,你真当朕好糊弄是吗?”皇帝又想发怒。
却被聂卿萦制止了。提醒道:“父皇莫要动气,您所中之毒不宜动怒。”
“依你看,朕该怎么处置他?”皇帝把问题抛给了她。
“父皇,不如先把吴福关进天牢,审问一番,说不定会有结果?”
“来人,将吴福关入天牢,严加审讯!”
“是!”两个御林卫连忙上前把吴福给拖走了。
“皇上,老奴冤枉啊!”可是不管他怎么喊?都没有人理会。
“太子妃,此事还得多亏了你,不然朕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边放着一个蛀虫!”
“父皇谬赞,那不过是儿媳分内之事。”
“也罢,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皇帝摆手道。
“儿媳告退!”
出宫路上,竹沥琢磨了半晌。她实在想不明白,福公公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了,也是宫中的老人,又怎么可能突然暗害皇上。
“公主,您真的相信给皇上下毒的人会是福公公吗?”竹沥不解地问道。
“看来,你也察觉出了异样。”她并不意外,竹沥会这样想。
“难道公主是在将计就计,想要引出真正下毒之人?”竹沥猜测道。
“还是你聪明,什么也瞒不住你。”聂卿萦笑了笑,道。
“竹沥不是聪明,只是分析事实。”
“好,好,竹沥分析得对!不过也得赶回去看一看小豆芽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在哭鼻子没有?”
很快,福公公由皇上身边的红人变成了阶下囚的事,皇宫内外已然是人尽皆知了。
熠王府,书房内。
萧璟翎听完此事,很是震惊。“福公公跟了父皇二十余年,怎么可能会暗害父皇?”他确实想不明白。
“殿下,您要明白,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石阙淡声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审问,认罪
而他的主子,也不例外。
若不是因为怕太子妃受到谢皇后暗害,他家主子,是绝对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萧璟翎顿神,因为他也听明白了,毕竟他也是亲身经历过的人。
他冷声问道:“给父皇下毒之人是谁揪出来的?”
“回殿下,是太子妃,今日一早,太子妃便入了宫,同皇上言明有人暗中下毒蓄意谋害皇上。”
“太子妃怀疑皇上寝宫中燃香有问题,便找人来对质,福公公毕竟是皇上身边伺候之人,要说暗中下毒,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石阙冷静分析道。
“宫里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得多加重视了,可有审讯下毒之人?”
“此事已经交由谢侍郎全权负责。”石阙应道。
刑部大牢。
吴福被两个狱卒押到了审讯室。
谢霖航一席深色官袍,居高临下地看着落魄至此的吴福。
“老奴见过谢侍郎!”
“想必本侍郎不说,你也知道本侍郎来此是何意图。这暗中给皇上下毒乃是死罪,可本侍郎认为,你一个奴才,还没有那个狗胆,给皇上下毒。”
“所以本侍郎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回答,你如今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这些刑具折腾。”谢霖航瞥了一眼某处的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意味深长道。
“谢侍郎,老奴再怎么说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这几十年来伺候皇上从来不敢怠慢,兢兢业业,如今却要落到一个替他人背锅的下场。”吴福怨声道。
他这大半辈子伺候了两代君王,如今却要替别人顶罪而死。真是老天无眼啊,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哼,既然福公公如此嘴硬,不交代幕后之人,那就别怪本侍郎不留情面了。”话尽,便拂袖吩咐道:“来人,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