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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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吧,走得越远越好,如果你能平平安安,本公主就算牺牲自己的幸福,也不后悔。
但愿他会介意,从此也别再与她有往来了,是她不值得……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按理来说君暮澜能回心转意,虽然自己之前心中很气,气他的绝情,更气他一次又一次的不识好歹。
可时间久了,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毫无动摇?只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
她不能因为他,让无辜的严漠被牵扯其中。她此刻与他在一起,就是在把他置于危险之中。
挡在她二人之间的阻碍,早已经不单是身份有别了。谢皇后随时可以决定他一个平民的生死。她……不想害了他,更不想害了严漠。
见他没有说一句话,便转身朝府内走去:所以……对不起,君神医,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公主,只要你愿意,我什么也不介意……”他冲着远去的背影喊了句。
他想告诉她,喜欢她是真的。他爱的,从来都只是她这个人……
他虽吼得大声,可并不确定,萧菀韵是否真的有听进去。
经过几天的修养,皇帝的身体也大有好转。
可她在宫中待了多少日子了,却丝毫没有发觉那个下毒之人是谁。熠王那里也迟迟没有消息。
甚至有时自己总会觉得,萧璟翎会忘了这件事。
原本以为认罪书的事,瞒得密不透风,短时间内,不会被人知晓。
这日早朝,一位大臣却站了出来,当着皇帝的面,提及吴福是下毒凶手,临死之前写下认罪书。说那幕后主使是右相。
朝中顿时一片沸腾。
金銮殿内。
皇帝一袭明黄色衣袍,正襟危坐在尊位上。
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道:“皇上,微臣听闻皇上前些日子中了毒,而那下毒之人是身旁伺候的福公公。”
“福公公被打入大牢后在谢侍郎的审问下,半字未言。却于三日后在大牢突然招供认罪,撞墙而毙。”
“众所周知,一个太监没有受人指使,怎敢下毒谋害圣上。想必福公公临死前已然交代出幕后主使是何人。”
“杜大人乃刑部左侍郎,有疑问直言便是,皇上处事一向公正言明,定然不会徇私枉法任何一个人!”严宓站了出来,应和道。
“既然严丞相都已经开口了,微臣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微臣愿皇上秉公处理,严惩幕后主使!”杜大人拱手道。
皇帝脸色微变,他心里还是清楚,但是认罪书一出,杜大人必定也是知情者。
“皇上,这认罪书上提及的幕后主使的名字,好像是覃丞相,老臣愿皇上能秉公处理!”严宓直接捅出了那个人。
覃岷显听后一怔。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毒害圣上的幕后主使了?
此话一出,殿下熙熙攘攘,你一言我一语。
“这不可能吧,覃丞相怎么会是幕后主使?”
“是啊!覃丞相这些年里忠于圣上,兢兢业业,处事妥当……”
“这到底是真是假?”
“认罪书上写得清清楚楚,还能有什么错?”
“我看那不过是装模作样,谁知道暗地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某大臣不屑道。
“住口!”皇帝呵斥道。
“皇上息怒!”众臣齐声道。
“覃爱卿,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覃岷显屈着腰,走到中间。道:“皇上,老臣冤枉,老臣平日里替君分忧,忠心皇上,兢兢业业,不求恩赐,又怎么会谋害圣上?”
“覃丞相,此话不能这么说。谁知道你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私心不成?”严宓反驳道。
“皇上,覃丞相如此作为,是要害您性命啊,一定要严惩不贷。”
“请皇上严惩不贷!”几乎所有的大臣都赞同了严宓的观点。
“皇上,老臣忠于您,忠于夜宸江山,不敢谋害于您呐!”
皇帝两面为难,他若是包庇了覃丞相,那就是和朝中其他大臣过意不去。
要是听了他们的话,重惩覃岷显。覃岷显再怎么说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这岂不是要让先帝寒心了……
看来眼下,他不得不做出选择来。
皇帝抬手示意众臣闭嘴,吩咐道:“来人,覃相品行不正,意图下毒谋害于朕,至朕险命丧黄泉。现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随即两个御林卫冲了进来,就把覃岷显押了下去。
“皇上,老臣冤枉,冤枉啊!”
皇帝烦躁地吐了口浊气。没想到如今却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暂时保住他的性命。
大殿之外,一个士兵拿着卷轴冲了进去。高声道:“急报,边疆急报!”
朝臣再次议论纷纷。
“呈上来!”皇帝连忙道。
皇帝扯开卷轴,神色复杂。
士兵解释道:“皇上,不好了,太子殿下带着一部分人马与檠军在邙山周旋了五天五夜。檠军将太子殿下及人马逼至邙山山中,现已经没有消息好几日了。”
“邙山,怎会到邙山去?”皇帝拿卷轴的手抖得厉害,厉声问道。
“回皇上,是……是我军战术被敌军先一步知晓,太子殿下等人才中了敌军的圈套……”
“朕问你,洛州城战况如何?”
“秦、陆两位老将军带人极力守城,苦战五天五夜,我军依旧没有好的战况!”
“战术泄露是怎么回事?”
“小的不知……”士兵战战兢兢道。
皇帝气得直接把卷轴扔了出去。“岂有此理,檠军是不将我夜宸放在眼里!”
“皇上,您注意龙体啊!”小伍子提醒道。
这不……太子妃才提醒过,皇帝这病才好些,哪能如此大动肝火?
皇帝摆了摆手,站起身便离开了。
“退朝!”小伍子高声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相府被查封了
众臣讨论连连,如今边疆战况如此焦灼,皇帝怎么一句话也不表示就离开了?
玉芙宫内,竹沥听说了此事,急忙冲了进去。
“公主,不好了!”
“可是父皇那里出问题了?”她淡声问道。
“不……不是的,是有战报传来,说是太子殿下被敌军困在邙山,已经与外界失联了好几日了!”竹沥焦急道。
“失联?”聂卿萦一怔。
“公主,若一直这样下去,太子他们没有充足的粮食,势必撑不过十日啊!”
“不对,他一向处事周密,怎么可能被敌军困住,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冷静道。
“战报上说敌军似乎提前知晓了太子的战术计策,所以……”
“军中出了奸细……”聂卿萦估摸道。
“那公主,现在怎么办啊?太子殿下如今被困邙山,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眼下只能等了。”他远在边疆,自己无能为力,只愿他能及时脱险。
她突然有了预感。覃丞相的事情才败露刚被打入大牢,军中便出了这样的事。
好似两者有着关联,越发让她心中不安。
太子府,萱若阁中。
彩霞提着裙摆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屋子。
“小姐,不好了!”
覃宛抒一个回神,便收回了手中的字条。
淡声问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小姐,是……是老爷!老爷被皇上下令打入大牢了!”
“皇上为什么要将父亲打入大牢?”她连忙追问道。
“奴婢听宫里人说,当初被打入大牢的福公公供出了幕后主使,说是老爷指使给皇上下的毒!如今此事朝中已经人尽皆知了……”彩霞焦急道。
“父亲怎会……”覃宛抒满脸不可置信。“二哥可知道此事?”
“丞相府多半也已经知晓了。”
“彩霞,备马车,我要进宫。”她冷声道。
“是!”
刑部大牢内。
阴暗的牢房时不时会传出哀嚎声,和老鼠啃食东西发出的吱吱声。
覃子錾刚回府不到几日,就收到了父亲被打入大牢的事情,便紧急赶往皇宫了。
大门外,他被拦在了外面。“覃二公子,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还请不要为难我等。”
“岂有此理,我来见自己的父亲如今还有错了?都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动手!”覃子錾暴躁道。
“覃二公子,这是皇上的命令,我等不敢抗命,还请不要为难!”
“你们……”覃子錾气炸,抡起拳头便要朝人砸去。
“住手!”一个女声突然传来。
覃宛抒快步走上前,劝道:“二哥,你切勿动手,若是惹怒了皇上,被治罪了,家里人怎么办?”
“小妹,这些人都不让我见父亲,我就是受不住那口气!”
“二哥,此时不是你胡闹的时候,父亲定不愿你为了见他,得罪了皇上!”
“哼!我今天非要见着父亲不可。”覃子錾毫不听劝,又要与守卫扭打在一起。
在他看来,父亲刚正不阿,处事稳妥,兢兢业业效忠圣上,怎么可能是下毒的幕后主使,这分明就是被有心之人陷害所致。
如今皇帝倒好,仅凭一封认罪书就去治父亲的罪。甚至还下令不让任何人探视,这摆明了是想彻底断了父亲和家里人来往。
他打死也不受这口气,父亲如今身体不好,怎能在牢中多待?
他一定要找出陷害父亲之人,将其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二哥,你住手!我有办法,信我……”覃宛抒冲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覃子錾见她这样说,才先作罢。
路上,覃子錾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小妹,你说有办法让我见到父亲,是什么法子?”
父亲那里坚持不了多久,他一定要进去一探究竟。
“二哥莫急,到了晚上便知道了。”覃宛抒淡声道。
晚上守卫换岗,定然会有所松懈,他便可趁机潜入大牢,与覃相相见。
御书房内。
皇帝焦急万分,气得直接将折子扔了出去。
“皇上息怒啊!”小伍子连忙跪了下来。
“那些个大臣,一个个都不将朕放在眼里,一次又一次挑战朕的底线,是嫌活得太长了!”
萧璟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快步走了进去。
“儿臣参见父皇!”
“来了,朕给你个任务,给朕查下去,深究到底,是哪些狗东西不知死活,将此事捅了出去,朕砍了他们的脑袋!”
“父皇切勿动怒,此事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萧璟翎坚决道。
“退下吧!朕乏了。”皇帝坐了回去,摆手道。
下令不让任何人探视覃丞相,就是不想给暗中之人可乘之机。覃丞相是夜宸骨干,万万不能因此被有心之人给害了性命。
“儿臣告退!”话尽,便朝门外走去。
刚踏出大门,便撞见严宓平言静气地朝这边走来。
“见过熠王殿下!”
他只是略微点了下头,便朝前面走去。
上午他才刚离开,命人查捅出此事的人,下午便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熠王府,书房中。
石阙慌忙走了进去。
“属下参见殿下!”
“什么事?”他冷声问道。
“皇上派出了御林卫,朝右相府去了。”
“什么?”萧璟翎惊愕。父皇身边的御林卫若是没有万分紧急情况,决对不会轻易调用,如今却让他们去了右相府,究竟是为何?
“石阙,备马,本王要去右相府!”
“是!”石阙拱手应道。
与此同时,右相府。
严宓带着一群御林卫直直闯进府邸。
顿时,府中之人担惊受怕,全都乱了套。
覃子錾院内,小厮慌忙冲了进去。
“二公子,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要搜东西!”
覃子錾莽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可还真是不消停了,上午父亲才被打入大牢,下午便有人来府上搜东西。
真把他丞相府当菜市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丞相府是他们想搜就搜的吗?
覃子錾气急败坏,直接朝前院走去。
此刻下人胡乱窜来窜去,家里人也被带了出来,聚在一起担惊受怕的。
“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乱闯丞相府?”覃夫人焦急道。
“哼!都给本相在这里待好了。”严宓没有理会,径直道。
“娘!”覃子錾见状,连忙冲了上去。
“严丞相,不打招呼便直接带人乱闯右相府,是不是不合规矩!”他冷声道。
“覃二公子可看清楚了,本相身后可是皇上的御林军,奉命搜查。尔等都识趣些,也以免伤及无辜……”严宓不屑道。
“你……”覃子錾被气得想直接给对方一拳。
“覃二公子,你这是要忤逆皇命,动手打人吗?”
覃子錾心里窝火,还是要忍气吞声,不能让整个相府因他被圣上降罪。
他咬牙切齿,艰难地吐出来几个字来:“不敢……”
“呵!来人,都进去搜,一个地方也不能放过!”严宓高声吩咐道。
“是!”御林卫应声便冲了进去。
覃子錾想不明白,皇上究竟是何用意,派父亲的死对头带人来右相府搜东西。
父亲这大半辈子忠于圣上,殚精竭力。怎么可能藏东西?
“敢问严丞相,你要搜的东西究竟是何物?”他厉声问道。
“有人看见覃丞相送出书信,与一个黑衣人交谈甚密,而那黑衣人,被人跟至洛州城便消失不见了。皇上怀疑,前线太子计策被泄露与黑衣人有关。”
“现特地下令,搜查右相府,找出与敌国来往的书信!”
“胡说八道,我父亲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父亲一向刚正不阿,忠心圣上。今日尽管派人搜查,若是什么也没有搜出来,严丞相可得给我相府一个解释!”覃子錾硬声道。
“覃二公子别急着妄下定论,结果如何,本相是否冤枉覃丞相,一会儿清楚了。”严宓耐声道。
良久,一个御林卫拿着几封信件,冲上前来。
“严丞相,东西找到了!此物乃是在书房暗格里面搜出来的。”
覃子錾一怔。
这不可能,父亲怎么可能会这样做?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
严宓接过书信,大致看了几下。不用多想,上面全是覃丞相与敌国来往的书信。
“覃二公子,本相没有说错吧?此物便是覃丞相与敌国来往的书信。”
严宓冷声吩咐道:“来人,将右相府的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很快,右相府的人都被押走了。
大门被贴了封条,整个相府,已然空无一人了。
刑部大牢内。
相府的人都被押了进去。
“父亲!”
“老爷!”覃子錾和覃夫人见到被关在牢房里的人,同声喊道。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錾儿,这到底怎么回事?”覃岷显连忙冲到牢门口,呼道。
“是皇上……皇上派人闯入丞相府,搜出了父亲与敌国来往的书信。”他淡声道。
“什么?与敌国来往的书信?一派胡言!”
“父亲,那不是真的,对吗?”他质问道。
“錾儿,为父一生为国,尽忠圣上,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快走!愣着干什么!”狱卒呵斥道。
他才懒得听这群人在这里叙旧。
“天要亡我覃家啊!”覃丞相仰天长叹。
太子府,几个御林卫直直闯入。
丞相府被查封的事,她也已然有所耳闻。
只是彩霞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听到这件事一点也不着急。
主子一向重情重义,如今模样,倒是让她很陌生了。
“覃侧妃,不好了,外面来人了。”侍女焦急地跑了进来,禀告道。
而覃宛抒只是不慌不忙站起身,朝前院走去。
前院。御林卫见状,道:“覃侧妃,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要,小姐……”彩霞哭喊道。“你们不要带走我家小姐!”
“覃侧妃,我们也是奉皇命而来……”
“彩霞,不要胡闹。”覃宛抒提醒道。
“我跟你们走。”
皇宫,本欲被押往大牢的覃宛抒,中途被皇后身边的人拦了下来。
苏嬷嬷走上前去,举起腰牌,道:“皇后有令,立即将覃侧妃押往凤仪宫问话。”
御林卫为难,道:“这……覃侧妃是皇上让我等奉命捉拿之人,如此怕是……”
“大胆,你们是不将皇后娘娘的命令当回事是吗?”苏嬷嬷呵斥道。
“卑职不敢!”几人连忙跪了下来。
苏嬷嬷冷声吩咐道:“若是皇上问起来此事,你们直言就好。”
“是。”
苏嬷嬷扫了她一眼,道:“覃侧妃,走吧。”
与此同时,萧璟翎策马赶往右相府。
映入眼帘的却是已经被贴上封条的相府大门。
“殿下,下一步该怎么做?”石阙试问道。
“回府,继续让人查始作俑者。”
“是。”
朝阳宫内。宫人担心皇上身体会再出什么问题。便直接请了聂卿萦过来复诊。
“父皇身体眼下没有多大问题。但父皇也不能动怒,否则……”话还未尽,小伍子便慌忙冲了进来。
“皇上,有消息了。”小伍子扫了一眼聂卿萦,此事本不该让太子妃知晓。
“太子妃是自己人,但说无妨。”皇帝道。
此事也不怕她知道,就算她真的知道了,也同熠王一样,无能为力。
“右相府之人已全权抓获,现已经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聂卿萦一惊,拿玉瓶的手突然不受控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啪!”声音响彻整个寝宫。
“怎么?太子妃很吃惊?”皇帝试问道。
“父皇,说不吃惊的话,倒是儿媳欺君罔上了。儿媳只是没有想到,今早右相才被打入大牢,才几个时辰,相府的所有人都被……”可她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第二百三十九章:谋划,赦免了她
“既然朕的身体没有问题,你先退下吧。”皇帝淡声道。
“儿媳告退。”
“对了,太后这几日身体不大好,太子妃该去看看。”皇帝再次提醒道。
“儿媳知晓了。”话尽,便朝外面走去。
她不明白,短短一日,覃相府的所有人都被关押大牢。这一切,这么顺利,就好像……所有事情都是提前计划好了的。
其目的,就是要干掉右相。而更深一步,便是除掉太子的得力助手。
到底是何人,计划得如此周密……
凤仪宫内。
覃宛抒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屈身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谢皇后轻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你可知……本宫为何要在此时让人将你带来此处?”
“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谢皇后朝一旁的苏嬷嬷使了个眼色。
苏嬷嬷会意,开口道:“是严丞相派人前来给娘娘打的招呼。”
“严丞相?”
“你很意外,对吗?”谢瑜冷声问道。
“……”覃宛抒紧了紧拳。
“本宫该叫你覃宛抒,还是千殇门门主夜莺?”谢瑜站起身,慢慢逼近她。
“皇后娘娘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明白……”覃宛抒连声否认道。
“在本宫面前,你无需再装糊涂。本宫知道……你是严丞相安排在太子府的棋子。所以说,你与本宫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知道?她当然知道,黑衣人伪装成严相的人,一直隐藏在严相的身边,只是她未曾见过黑衣人的真容,自然不知道是谁。
可他既然提前让严相来此打好招呼,不就是证明她还有用吗?
不过黑衣人未免太过小瞧自己了?她夜莺是谁?岂非一个皇宫大牢就能困住她的。
不过这次能探出黑衣人的行踪,未免不是一种收获。至少她此刻已经知道,黑衣人隐藏在严丞相那里,就足够了。
“皇后娘娘难道就不关心,真正的覃宛抒被怎么样了?”她试问道。
“本宫从来只关心对本宫有用处的事。不过你也别担心,寝宫里都是本宫的人,嘴严。今日之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
黑衣人到底是何意?为什么要此时把她的身份透露给谢皇后,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吗?
夜莺只觉得讽刺。黑衣人还真敢相信她是真心效忠于他的?他的目的,是想要这萧氏江山。
可他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只效忠自己的主人,她要将萧氏的江山搅得天翻地覆,完成主人的伟业。
当年陶氏满门被屠,她带着妹妹东躲西藏。她被主人收留,花了十年时间,才查出陶氏满门被灭的真相。
是那狗皇帝,猜忌父亲,让人屠她满门。如今她这样做,于公,是为了报答主人;于私,是她必须要报陶氏满门之仇。
夜宸最后也只能是她家主人的囊中之物,谁挡她主人的路,她便是最锋利的那把利刃,替主人扫清障碍……
“皇后娘娘让我过来,应该不只是想戳穿我的身份?”
“不愧是聪明人。本宫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谢瑜轻笑道。
“你既然是千殇门门主,势必在这江湖之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你所用。”
“皇后娘娘莫非是想让我站在熠王这边,替熠王做事?”覃宛抒猜测道。
“没错,江湖上的势力,可不容小觑。本宫要你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太子!”
“皇后娘娘开什么玩笑?太子如今远在前线,是死是活,还是个问题。您不该借此直接让人在军营除掉他吗?”
“本宫是让你以防万一,若是太子还能归返,你的任务,便是让太子死在路上。”她绝对不能让萧奕辞带着大军拦在皇城之外,让翎儿忧心外事。
眼下太子虽暂时失联,可他人还是活着的,一旦他打了胜仗回来,翎儿就有可能腹背受敌。
而她不敢明目张胆让军营那边的暗线动手,是这夜宸的任何一块领土,都该属于夜宸,他檠国没有资格占去一分一毫。
不能因小失大,为了除去太子,损失城池。
“皇后娘娘所言,我明白。只是我这样帮助娘娘,又能有什么好处?”覃宛抒试问道。
看来黑衣人并未全权将事情交待给严丞相,这谢皇后并不知晓江湖上杀手冥阎阁的分舵,已然落在了黑衣人的手中。
不过也是会精打细算,表面上与严丞相来往,实则还是在谋划自己的大计。
只要太子一败,他得了熠王信任,只需稍微用些手段,这萧氏的江山,迟早会落在他的手中。
不过……他是估计也不可能有机会了。
“只要事情成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你现在只管按本宫说的去做。”谢皇后淡声道。
“既然皇后娘娘已经表态了,我也就放心了。”
“本宫会去同皇上说明,赦你无罪,放你回府。你先去偏殿候着……”谢瑜淡声道。
“夜莺在此处谢过皇后娘娘了。”
果然不过一个时辰,谢皇后便在皇帝面前说通了此事,她也就顺利地回府了。
而她的家人便无法幸免了。皇上下旨,于十日后在午门问斩。如此才能服众。
但她如今的身份,毕竟还是覃相之女,前去探望,自然是少不了的。
刚踏步走进大牢,宣旨太监正好念完圣旨。
“……私通敌国,霍乱朝纲,其心可诛,罪不可赦,其家人一同问罪。择十日后正午于午门外问斩,钦此!”
覃丞相一身囚服,跪在地上颤颤巍巍接下圣旨:“罪臣接旨!”
也许对于许多人来说,通敌叛国乃是重罪,但念及他曾经忠心救主,只累及家人,不用诛九族,是最大的恩典了。
可是他没有此罪行,却被奸人诬陷,入了牢狱,如今还要连累家人和他一同下了黄泉。
太监路过之时,朝她行了个礼:“见过覃侧妃。”
她点了点头,便朝里面走去。
“父亲……”她轻唤一声。
“宛抒,你怎么来了?”覃岷显一脸愕然。
“女儿当然是来看父亲……”
“不……你走吧!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皇上好不容易宽恕了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覃丞相坚决道。
“父亲!”她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这些年里,妹妹得了他的照拂,活得好好的,她该感激他的。
抒儿若是知道自己的养父于十日后被问斩,心里该有多难过?
“你走啊!你不过是一个养女,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皇后娘娘能保你性命,你该跟着她,好好活下去!”覃岷显坚决道。
“父亲……对不起,是女儿无用,救不了你们。”
“快走吧!再留下去,皇后娘娘会怪罪下来的。”
覃宛抒不再多言,便转身离开了。
大门之外,覃宛抒心中暗道:您放心,照顾了我妹妹十年,我不会让您死得不明不白。
有朝一日,我会让萧氏所有人下去,和你说清楚真相。
爹,娘,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让仇人下去给你们赔罪。至于抒儿,我会照顾好她。待一切事情解决,如果还能活着,我会带着她好好活下去。
随后,便朝前面走去。
玉芙宫内,两个丫头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回府了。高兴得不得了……
“公主,这宫里待着太闷了,还是回府好!”小豆芽说了句。
“你啊!就知道玩。我还记得,当初齐侍卫离开,是谁成日里以面洗泪,哭哭啼啼,满心不舍。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公主这就不懂了,人嘛,就应该向前看。我可不想哭得鼻青脸肿,万一齐侍卫回来了,看着我那个样子,定会嫌弃我……”
“……”能看着她无忧无虑,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但愿小豆芽不会怪自己自作主张,和竹沥瞒着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