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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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把匕首直接擦脸而过,落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本王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先退下!”男人厉声道。
“属下……告退!”黑衣人无奈,只好离开了。
聂卿萦用完午膳,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还是经了小秋的劝,她才愿意在床榻上小躺一会儿。
可她又怎么可能安心地睡过去?刚闭眼,脑中回想起她看着城楼之上,被绑在柱子上浑身是伤的人……
这眼前的一切,让她的心中越发难受,哪怕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救萧奕辞。
眼下自己羊入虎口,若是敌军知道她是夜宸的太子妃,后果不堪设想。她连自救都没有办法?又怎么去救他啊?
“姑娘,您可是做噩梦了?”小秋见她睡得有些不安,连忙上前摇着她低声问道。
她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是那个让自己感到陌生和害怕的地方。
只好坐起身,问道:“小秋,我睡了多久?”
“不过一炷香时间。姑娘,你是做噩梦了?”小秋再次问道。
“……”她摇了摇头,并未开口。
这时,营帐之外出现了一个身影。
小秋见状,连忙朝其行礼:“奴婢参见主子!”
“你先退下。”男人冷声道。
“是。”小秋连忙应声朝外面走去。
聂卿萦有些奇怪,这不过两个时辰,他怎么又来了?
改日还能改时吗?
宋锦恒拿出血玉吊坠,展示在她面前。
她转眼看了过去,心头一惊。
此物为何在他手里?难道他就是……
她不自主地缩到了角落。
是他,她差点就死在那个恶魔的手上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竟还跟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道谢了?
为什么她认识的宋公子居然是想置她于死地的恶魔?
男人冷声问道:“你在怕本王?”
她连忙摇了摇头。
“你是夜宸的太子妃,?国的三公主,不知本王可有猜错?”他冷声问道。
聂卿萦愕然,现在哪怕她不说,宋锦恒依旧可以将她来这里的目的,乃至身份,都查得明明白白。
趁她出神之际,宋锦恒一个闪身,再次扼制住了她的喉咙。
强大的震力让她直直朝后面的墙坯撞去。
“本王问你,是或不是?”他出口逼问道。
“放……手……”聂卿萦拼命挣扎,艰难道。
“要是本王没有猜错,被你包庇的同伙是夜宸熠王,对吗?”
“既然……你什么都……都知道了,我的……命如今在你的……手上,不妨杀……了我。”聂卿萦强行开口道。
“……”宋锦恒满脸不悦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给看穿。
她在想什么?杀了她?若是他真要杀了她,就在刚刚他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就让人杀她了。
此刻更不会亲自前来质问她……
“你放心,本王找了你十多年,怎么会让你死在本王手上?”宋锦恒愤怒道。
“……”聂卿萦一怔。什么找了她十多年,她和此人从未相识过?
莫非那血玉的主人真的是原身小时候所得?
男人松开了她,将血玉塞回了她手上。
立身道:“漉儿,没有本王的允许,哪怕是你自己想寻死,也是奢侈。至于其他人,更是动不了你。”话尽,便转身朝前面走去。
聂卿萦怔在原处,想不明白他说的每一句话。
“……”漉儿是他找了十几年的那个人吗?
可是她似乎记得,原身从小到大便只有这一个名字,她的父王母后,乃至两位王兄,都从未提及过这个名字。
小秋见宋锦恒火急火燎,满脸不快地出来了,这才敢走进去。
连忙问道:“姑娘,奴婢刚才瞧着主子那副气愤的模样,可有伤了你?”
“无事。”她摇了摇头道,“小秋,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姑娘请说,只要是奴婢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劳烦你找人打听一下,那个成日被绑在城楼之上的人现在的情况如何?”
“姑娘……”小秋满脸为难。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为难你,甚至会害了你,可他实在对我来说很重要。”聂卿萦卖力解释道。
自她被关入地牢之后,她便再未见过萧奕辞了。这么久了,她如今连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都不知道。
“奴婢答应姑娘,会找人打听那个人的情况。”小秋犹豫半晌,最后还是看不得她如此为难,只好应了下来。
“小秋,多谢了。”
第二日刚入夜,夜军便按萧璟翎的要求,兵分四路,分散敌军兵力,他好趁机潜入救人。
主营内,徐将军连忙走了进去。
“殿下,夜军从四面进攻我军,眼下我军应对不急,怕是抵不住……”
“吩咐下去,你马上让其他主将带兵分成三路,分别在东西南三面御敌,至于北面,主力更大,本王亲自御战。”男人冷声吩咐道。
“末将听令!”徐将军应下,便直直朝外面走去。
宋锦恒披上战袍,戴回面具,手握长戟,朝外面走去。
夜军势如破竹,从四面陆续发起进攻,展开激烈的斗争。
只见漆黑的天空上时不时被抛出一个火球,直直落进了城中。
男人提着长枪,带着将士策马出了城与夜军展开厮杀……
冷兵器的碰撞声越发强烈,一个倒下一个又起……
与此同时,北面城围。一个将军带着士兵在此制造混乱。
“嘭……”连续几下响声,几个火球直直落了进去。
弓箭手齐刷刷举起带火的弓箭,直直朝城楼上的敌军射去……
城楼上的人倒了一批,又来一批,冷箭也不甘示弱地朝城下的夜军射去……
萧璟翎趁着檠军注意力分散在这四个地方,便依旧乔装成敌军的模样,寻了个合适之处,带绳的抓钩一扔,便直直挂在了城墙之上。
他顺着绳索直直翻了进去……
本想直接去地牢救人,却发现不远处依旧有人带着士兵巡逻,以及时不时有伤患被抬到救伤营里。
仔细一瞥,那为首的巡逻之人正好是那日下令让人抓他的人。
如今他这副脸皮定然会被他们给认出来,恐怕想要直接进地牢救人,怕是有些不大可能……
当日聂卿萦为了掩护他离开,才被抓了,眼下他情况如何,也是未知。
至于萧奕辞,他更是不了解情况,若是伤得很重,他无法同时带他们二人同时出城。
思考良久,最终还是选择暂时作罢,只好继续隐藏在底部,待他摸清楚他们的状况,才可以计划待他们出城。
营内,“嘭!”的一声巨响,让还在用晚膳的聂卿萦直直被惊了一跳。
她哐当一声站了起来,朝外面喊道:“小秋,小秋……”
小秋闻声,连忙带着几个侍女一起冲了进去。
“姑娘……”
“小秋,外面什么情况?”她冷声问道。
“夜军从四面发起攻击,眼下恒亲王已经率军出城御敌了。”小秋出声解释道。
“那营中剩的人可还多?”她连忙追问道。
“营中余下的人,怕是只剩两三百号人了。”
“两三百?”聂卿萦心里琢磨着,也许她可以趁此潜入地牢,去见萧奕辞一面了。
见她良久没有说话,小秋连忙问道:“姑娘,怎么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那个人不是他
“无事,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可否告知我如厕的地方在哪里?”聂卿萦扯开话题,问道。
“姑娘,您实在着急,奴婢可以亲自带您前去的……”
“不用了,此事我脸皮薄,一个人去便是了,你不必跟着。”聂卿萦连忙拒绝道。
小秋见她执意要一个人前去,也不好再劝解,只好告诉了她如厕之地。
聂卿萦闻言,直直朝门外走去,小秋却突然喊住了她,提醒道:“姑娘,您当心些,现在外面不大太平!”
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营外火光闪闪,时不时飞入一个火球,砸在了城内的某处。
檠营主营安置在城中心,若是抛射幅度太小,最多只能刚好越过城墙。所以军营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聂卿萦回忆着之前找地牢的路,再次朝地牢靠近。
而地牢外面,依旧有士兵把守巡视。那为首之人,她是熟得不能太熟了。
若是她没有猜错,今晚正好是萧奕辞被放回牢房的一个晚上。
夜军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进攻东郡城,怕是受了萧璟翎的指示。
聂卿萦摸了摸袖口的暗针,趁着巡视士兵走过这里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
今晚士兵在外打得强烈,他们自然不敢在此时懒散而过……
外面需要人手,此处只余下了两个狱卒看管地牢。
聂卿萦抬手转动暗针,“咻,咻……”暗针陆续发出,尖端直直刺入了他们的脖颈处。
二人直接晕厥过去。
看来她这个现制的迷药,还是有点厉害,中药即晕。
搞定了两个狱卒,她才敢迈步,准备一个一个挨着找,总有一个是关着萧奕辞的牢房。
就在准备转角去另一侧寻时,她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聂卿萦顿住脚步,咽了咽口水。
她似乎记得牢里的狱卒早就被迷晕过去了,难道是巡视的人发现了她?
聂卿萦缓慢转身,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正冷眼看着她。
“你……”
“主人不想取你性命,可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乱走动。”黑衣人冷声道。
“……”就算他这样说,聂卿萦也并没有动摇自己想找人的决心。
趁他等自己说话之际,她抬手又引发了一枚暗针。
黑衣人却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直接一个闪身,到了她跟前。
趁她还未反应过来,就一记砍晕了她……
城外,两军交战不过一个时辰,夜军便撤了回去。
“殿下,末将率军去追……”一个将军道。
男人冷声道:“不必,你马上带人去其他三面,依情况行事。”
“是。”来人应下便朝其他士兵吩咐道:“全军听令,兵分三路,随我去其他三面御敌。”
宋锦恒则策马回到了主营中。
刚放下手上的东西,黑衣人便出现在他面前。
“属下参见主人!”
“何事?”
黑衣人向他禀明了聂卿萦去了地牢之事……
这一战,终究还是停下来了。
第二日。聂卿萦还没有来得及用早膳。
小秋便慌忙地冲了进来。
“姑娘,事情有些消息了。”小秋连忙道。
聂卿萦朝其他人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待其他人走后,小秋才开口道:“奴婢今晨见那个人被士兵给押出了地牢,本以为那些士兵会带着那个人直接上城楼,却不想……”
小秋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小了。
“不想什么?”聂卿萦连忙追问道。
“姑娘,那个人他被……被苟都统抡起棒子打折了双腿……”小秋颤颤巍巍道。
“你说什么?打折……为什么要打折双腿,你真的没有看错吗?”聂卿萦一脸愕然,问道。
“姑娘,奴婢站得远,只瞧见了苟都统确实举起棒子打在了那个人腿上,奴婢也托人问了,那个人确实是要被押去城楼的人……”
“至于为什么要打折双腿,奴婢不过是一个下人,不敢多问。”现在回想起她看见的画面,身体还直哆嗦……
“不可能……他怎么会……”聂卿萦依旧不敢相信,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模样。
“什么不可能?”一个冷厉的男声传了进来。
小秋一惊,连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主子!”
“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进来。”宋锦恒冷声吩咐道。
“是。”小秋应声,战战兢兢地出去了。
见他慢慢逼近自己,聂卿萦心头一紧,直接站起身朝后面退去……
“告诉本王,昨晚你去了什么地方?”男人步步紧逼,厉声问道。
聂卿萦咽了下口水,摇头道:“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敢不经过允许便擅自出去……”
“你胆敢欺瞒本王?”为什么面对他,在她口中听到的永远都是谎话?
他记挂了十多年的人,如今成了别人的妻,甚至为了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还一次又一次地欺瞒他……
“殿下明明知道我昨晚去了何处?为什么还要逼问?”聂卿萦鼓起勇气质问道。
他无非就是想听她亲口承认自己做了什么事而已,她又怎会不知?
“漉儿,你似乎很关心那牢里关着的那个人的死活……”宋锦恒冷笑一声,道。
“……”她沉默不语。
这次她没有否认,看来是真的了。
“本王不妨告诉你,那个人的双腿是本王下令,让人打断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依旧逼着自己问了出来。
“漉儿未经允许,踏错一步,自然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本王自然不会动手伤你,这代价自然该他来受了……”说话之际,脚下的步子依旧没有停下。
“你……你就是一个疯子,是我的错,你冲着我来就好,何必动他?”聂卿萦退无可退,被抵至榻前。
“动手伤你,本王可舍不得……”
说话之际,宋锦恒捉住了她的小臂,一手取下她袖口中的暗器。
“漉儿身上,不该放危险的东西。”
而聂卿萦却未缓过神来,她很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冲动行事,若是她不去地牢,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出事了?
她把头压得很低,低声愧疚道:“是我错了,若不是我冲动行事,你也不会……”
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宋锦恒擒住了下巴。
“本王不许你对其他男人心生愧疚,住嘴!”男人厉声道。
聂卿萦冷眼看着他,问道:“你凭什么要求我不能对别人产生愧疚?凭你的权势和你手握我的性命吗?”
“你……”宋锦恒心头窝火,手一个用力,直接把她甩到了榻上。
“嘭”的一声,聂卿萦后背吃痛,再次撞在了柱子上。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宋锦恒直直压了上来,将她困在身下……
“本王不妨告诉你,那个被绑在城楼之上的人不过是夜宸的一个战俘,他的死活,本王随时可以决定!”他绝对不会允许她对别的男人产生愧疚。
“……”聂卿萦一怔,竟忘记了反应。
不是萧奕辞,那他……
宋锦恒钳住她的下颌,逼她正视自己。“你刚才那模样,不要让本王看到第二次……”
“你告诉我,萧奕辞他现在……”
“漉儿,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厉声呵斥道。
他之所以告诉她真相,只是不想她因为别的男人心怀愧疚,可不代表她就可以得寸进尺。
她既然现在在他这里,就要以他为主,而不是成日里记挂其他男人……
宋锦恒心中的怒火无从发出,她却一度挑起,就别怪他做其他事了。
他按住聂卿萦的双手,便要强行占有她。
一股热气喷在她的脖颈处,让她心头一惊。
本来想要反抗的她居然没有反抗。她闭上双眼,道:“如果这样你可以告诉我他的下落,我……”
宋锦恒气愤,一拳砸在了柱子上。呵斥道:“你给本王住口!”
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不惜毫不介意贡献自己的身体,与他……
他只是不愿自己喜欢的女人心中想着别的男人,才想占有她。可她却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男人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便起身离开了。
聂卿萦慢慢坐起身,裹紧被子,蜷缩在一起。眼眶不争气地流出了泪滴。
小秋见宋锦恒带着怒火走了出来,连忙冲了进去。
“姑娘,您怎么样了?”她刚才听见那巨响,吓得胆战心惊,生怕那魔王对聂卿萦动手,重伤了聂卿萦。
先前那些鞭伤养了好几日才脱痂,现在要是再添新伤,身子怎么受得住?
聂卿萦连忙抬手擦掉脸庞的泪水。摇头道:“无事。”
然后又强颜欢笑道:“小秋,那个人不是他,知道他没有落在这些人手上,我就没有什么可记挂的了。”
“姑娘,你不会……”小秋一脸担忧,生怕她寻了短见。
“小秋,你别多想。我不会做傻事的……”聂卿萦连忙安抚道。
她现在要想平平安安走出这个地方,几乎没有可能。
与其有朝一日,自己被吊在城楼,被用去威胁夜宸的士兵,倒不如率先断了这些人的念想。
只是萧奕辞没有落在宋锦恒的手上,又会在何处?他的情况又怎么样?
这一切,她都还没有弄清楚。而且该用什么法子,告诉夜宸的士兵,萧奕辞并没有落在他们的手上。
还有邙山一役,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急报上说,檠军威逼萧奕辞,以炸药逼他缴械投降,萧奕辞为了不让跟着他的人死在那场爆炸之中,就……
还有后面说,炸药突然被引爆,然后就全军覆没了?
这桩桩件件事情,她似乎已经分不清楚哪件是真,哪件是假了?
檠军如此做法,莫非是想通过乱夜军的军心,让其错乱,御敌分心?
见聂卿萦如此说话,小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她此刻思绪凌乱,既然萧奕辞没有落在他们手中,至少得让这个消息被夜宸的士兵知道。可是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与此同时,邙山一处因为爆炸震得坍塌的山洞处,稍大的碎石突然松动,兵器击打石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嗙……”连续几声,堆叠在一起的石头一块又一块滚了下来。
“咚”的一声,原本被碎石密封得严严实实的某处,一个长枪冒了出来。
随后又是几声,窟窿也越来越大,最后,碎石均滚了下来。
里面传出了细微的声音。一个男声欣喜道:“殿下,可以出去了……”
萧奕辞一身盔甲,由于石头的磨擦,似乎有了些损痕。迈着步子朝光亮处走去。
此刻的他,因为被困山洞半月有余,脸庞显得有些削弱。嘴唇也因为饮水过少,略微有些发白。
随即孟汀雪和严漠也提着兵器走了出来。跟在身后的就余下十几二十个残兵了……
有的被炸药炸伤了,有的又被石头给砸伤了。总之,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地从里面走出来的。
当日敌军掩埋的炸药,彻彻底底让跟着他一去上邙山的上千人死了半数之多。
有的士兵重伤的,根本无法躲过炸飞的滚石,只能任由石头砸了上去。最后折腾来去,就只剩下了两百来人。
炸药爆炸的情景一直在自己脑中回旋,至于那本来可以活着的两三百号人,因为食物不足,有的士兵自私自利,便有了自相残杀。
有的士兵抱有希望,宁愿让他们这些主子、将军活着,等着挖出洞穴的时候,便出去替他们这些人报仇雪恨,拿回本该属于他们夜宸的国土。
那些没有怎么受伤的,或是受了轻伤的,便每日放血,用以维持生命,最后就这样死在了里面。
第二百五十章:太子返营,不利用她
在这里面,他们没有食物,没有水喝,要想活到洞口被挖出来,又谈何容易?牺牲是避免不了的……
他见到士兵用兵器割开掌心,放血让他们裹腹;他见到士兵,有的自私自利,想残害其他士兵的生命,以保证自己活下去;他见到有些士兵拼了命挖出一个活穴,彻底让自己留在了这里……
桩桩件件,都那么触目惊心,而这余下的二十几个士兵,都是当时爆炸伤了腿,或是其他地方受了重伤……
萧奕辞转身看了看里处,隐隐约约,里面士兵的尸体一个又一个倒在地上,而他,却跟着这些尸体,待了不知道多久了。
垂下的双拳不禁握得更紧。他发誓,一定要为这些牺牲的士兵报仇,拿回属于他们的城池……
他冷声吩咐道:“严漠,马上派人将他们给安葬这里。”
“末将遵命!”严漠拱手道。
“其他人,随本殿即刻回营。”话毕,便朝前面走去。
殷城,谢府。
怡芳阁内。谢婉宁双目紧闭,躺在床榻上,只是却睡得不那么安稳了……
睡梦之中,她看见,娘面带微笑地朝她走来。
她还欢喜地唤了一声:“娘!”
“宁儿,你现在过得可还好?”江漫和蔼可亲地问道。
“娘,宁儿好想您,不要离开宁儿……”她不顾一切冲了过去,抱住了对方。
“宁儿,为娘死得好冤,你一定要抓住凶手,替为娘报仇……”
谢婉宁愕然,推开了对方。难以置信地问道:“娘,您在说什么?什么叫死得冤……”
“宁儿,要替为娘报仇……”江漫恢复神情,一脸冷色。
“娘,您告诉宁儿,到底是何人要对您下毒手……”谢婉宁连忙问道。
“咻”的一声,一枚暗针掠过谢婉宁,直直射入了江漫的体内。
“娘,娘……”
谢婉宁想要转身去看清放暗针的那个人,却被亮光照得睁不开眼。
再次睁眼,她的爹和大哥,还有其他她很少见到的兄弟姐妹,被牢牢地绑了起来,跪在地上。
而她也被绑了起来,却满脸茫然地盯着两旁的人,不知所措。
杀头台的下方,站满了百姓,一个个七嘴八舌数落谢家的所有人。
“真是没想到,谢家怎么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怎么就通敌叛国了?”
“谁知道啊?这越是有权势的人,心就越黑越奸诈,能干出这样的事,活该被人骂!”
谢婉宁抬眼,正好看见刽子手举着大刀,要朝谢府的人齐齐砍去。
“不……不要!”谢婉宁惊喊道。
“郡主,您醒醒……”
“郡主,您怎么了?”素檀连忙唤了两声,也没有叫醒谢婉宁。
“不要!”谢婉宁吓得坐了起来。
一直唤她的素檀连忙问道:“郡主,您怎么了?”
“素檀,我做梦了,我梦见了娘,娘她说,她死得冤屈,要我给她报仇。还有……”谢婉宁死拽住素檀的胳膊,害怕道。
“还有爹和大哥他们,被人给绑了起来,那大刀正要朝他们砍去!”
“郡主,您定是这些时日没有休息好,心情差,才会做恶梦……”素檀出声安抚道。
“可那梦为什么那么真实?为什么……”
“郡主,梦都是相反的,您心中应该希望老爷和大公子他们好,而不是时时刻刻担心他们的安危。”
“可是爹和大哥他们在预谋害表哥啊,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去前线找表哥……”谢婉宁说着便要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郡主,您就算去了前线,又能怎么样啊?太子殿下身在敌营,您救不了他的……”素檀连忙抬手拦住了谢婉宁的去路,道。
“救不了他?是啊!我好像救不了他……呜呜……”谢婉宁再也承受不住打击,蹲下身缩成一团,低声抽泣着。
“郡主……”素檀满脸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了。
皇宫,冷宫之处。
翦绮一袭白衫,站在外面,吹着凉风……
碧浣不忍,拿着一件披风走上前去,替其披上。
“主子,您还是该注意身体,莫要染了风寒了。”碧浣担忧道。
“碧浣,你说现在外面,有发生了哪些事吗?”
“主子,奴婢偶然听见宫里有小太监在说,太子殿下被敌军俘虏之事。也不知道现在太子殿下怎么样了。”碧浣无奈道。
“他一定会活着回皇城的……”
“嗯?”碧浣意外。“主子,您怎么知道?”
“就凭他的生母是宸妃娘娘。”
“主子,您如今说的话奴婢是越发不懂了。”碧浣埋怨道。
“不懂就算了,你啊,还是单纯着些好。”翦绮笑道。
“主子,单纯善良有什么好的?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有着自己的心机,当初若不是云妃之事,您怎么可能待在这个地方。”碧浣不悦道。
“……”翦绮身形一顿。
碧浣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连忙拍了几下自己的嘴。迅速跪地道:“主子,奴婢知错,不该多嘴,请主子责罚!”
“罚你作甚,起来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翦婕妤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冷宫弃妃而已。
“主子,奴婢只是一时嘴快,才不小心提起了您的伤心事,奴婢知错了。”碧浣颤颤巍巍站起来,道。
“好了。我又并非那种斤斤计较之人,你也无需有那么多顾虑。”她抬手拍了拍碧浣的肩头,安抚道。
“主子,我们真的会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吗?”碧浣突然问道。
她还那么年轻,宫外的世界她还没有好好去看过。若是她的后半辈子就在这四面宫墙的地方过了。兴许到死,也唯留下遗憾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翦绮淡声道。
士兵见有人到了外面,仔细看去,居然是太子他们一行人……
“参见太子,严将军,孟将军!”士兵齐声拱手道。
“你们几个,把这些伤兵带下去好好让军医看治!”萧奕辞冷声吩咐道。
“是。”
萧奕辞直直朝主营走去。
裴罔得知太子突然带人回来了,惊了一跳,直直站了起来,靠去了一旁。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他连忙拱手行礼道。
萧奕辞扫了他一眼,问道:“你是?”
“禀殿下,末将姓裴名罔,是皇上下旨派来稳住军心,维持秩序的代理主帅。”
“本殿不在这些时日,战况如何,你该一五一十地告诉本殿,明白吗?”
“末将绝不欺瞒殿下。”
良久,裴罔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