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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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突然一变,似乎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不是绣娘的问题,殿下莫要牵扯进他人。这婚服……我试。”她扫了一眼婚服,连忙开口道。
半晌,聂卿萦套好婚服,缓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正红的嫁衣,衬得她肤如凝雪。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苏俗。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那瞳眸微微抬起,透露着一丝丝凉意。
宋锦恒略微看入了神,不时才反应过来。
“漉儿穿着这身婚服,甚美。”随后朝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会意,端着东西走上前来。
男人抬手,拾起细长的花钿笔,慢慢靠近她的面部。
聂卿萦一怔,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小秋见状,连忙解释道:“姑娘莫怕,这是檠国的婚嫁习俗,成婚前一日,需女子的未来夫君亲手为其画上花钿,寓意男女成婚后,二人恩爱不移,情比金坚。”
当然这也得男方自愿才行,若是二人不够相爱,或先前从未认识,这一项自然得省去了。
它象征着男子将女子放在心上,满心都是这个女子。才会亲自为其点上花钿。
在小秋等人看来,宋锦恒能亲手为她点上花钿,定是将她放在了心上,希望成婚之后,与对方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听小秋都这样说了,她要是再动下去,怕是他们这些人会以为自己不识抬举,不给他们主子面子了。
聂卿萦无奈,只好立在原处。
良久,宋锦恒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趁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拉着她到了镜前。
“漉儿可喜欢本王为你点上的花钿?”
聂卿萦抬眼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随意点了点头。
很快,她最不期待的这个日子还是来了。
小秋她们天还未亮,便开始给她换婚服和弄发饰。
一个多时辰下来,总算是忙活得差不多了。
府外红绸高挂,时不时会有一些宾客登门道喜。
能来这亲王府道喜,怎么说也是在这濛阳城内有些威望之人,自然也有宋锦恒先前的幕僚。
宋锦恒担心此事闹得太大,直直传去了皇城,怕是又得花些精力去对付。索性只是让濛阳的人知晓了此事,省得关键时刻还出现些麻烦。
聂卿萦在下人的搀扶下,被领去了正厅。
盖头之下,她只能看见那一双黑靴……
牵红递过,二人各持一端。并肩而站。
一旁的媒婆捏着嗓子高声喊道:“新人入堂!”
随后周围的人就响起了掌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第三拜的时候,聂卿萦心中犹豫几分,最终还是微微屈了屈身子。
“礼成,送入洞房!”话音一路,厅内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本想自行离开的聂卿萦,脚下突然一空,直接被横抱了起来。
聂卿萦心头一慌,想要推搡几下的手突然顿住。
男人附在她耳旁,柔声命令道:“别乱动!”
她这才作罢。若她此时排斥过大,势必会引起宾客的注意。
良久,她的脚总算是落了地。“你先担待一会儿,本王应付完宾客,便过来。”
她随意点了点头。见她有所反应,宋锦恒这才放心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不久,小秋便走了进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小秋,我渴了。”她突然道。
“奴婢这就出去给姑娘端茶水过来。”
“不用出去了,就桌上的那壶酒吧。”聂卿萦连忙阻止道。
“可是姑娘,那壶酒是您和主子喝的合卺酒……”小秋有些犹豫。毕竟现在还不是时机。
“无妨,反正也喝不了多少。”
“那好吧。”小秋还是勉强地应了下来。
小秋将酒水递上前来,聂卿萦抬手准备接下,突然顿住了。“小秋,你可以同我一起喝吗?”
“奴婢不敢,这酒就算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沾上半点。”小秋垂首拒绝道。
“怕什么?此事我不会告诉你主子的,你若是不应我的话,便是不认我这个女主人?”聂卿萦出声威胁。
“这……”小秋满脸为难。
“小秋,你也知道,过了今日,我便是这府上的女主人了。眼下你身上被下了毒还未解,可有我在,只需我一句话,殿下定会拿出解药替你们解毒,彼时,你们也没有性命之危了不是?”聂卿萦分析道。
“姑娘所言,奴婢不敢不从。”话尽,便再次端了杯酒上前。
隔着盖头,她饮下了酒水。小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一口而尽。
还没多久,小秋便感觉浑身无力,头脑昏昏沉沉的。
“姑娘,你……”
聂卿萦见有了反应,直接扯下了盖头,起身将小秋按在床沿边坐下。
“小秋,抱歉,利用了你。”话尽,便开始脱下对方的衣服,将自己的婚服套在了对方的身上。
小秋的手脚被绑了起来,丝毫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聂卿萦摆布。口中塞上了布团,此刻,小秋才知道,她这是蓄谋已久了。
聂卿萦换下小秋的衣服,摸出了一张与小秋面部大致不差的人皮面具,贴在了脸上。回头看了看盖头下时不时动几下的小秋,便径直打开房门,朝外面走去。
走廊之处,她遇到了路过的小夏。小夏满脸疑惑:“小秋,你此刻不应该在姑娘的房里吗?”
“姑娘渴了,让我去膳房沏一壶热茶过去。”她连忙道。
“小秋,姑娘身边需要人的,此事交给我就好,你先回去照看姑娘吧?”小夏建议道。
“也好,辛苦你了。”
“你我同为府上下人,无需客气。”话尽,便离开了。
聂卿萦这才松了口气,待人走远后,她才转了个弯,朝另一侧走去。
为了不让前院的人发现她胡乱跑,直接把和萧璟翎碰面的地方定在了后门。
聂卿萦躲躲藏藏,总算到了后门,扫视了一眼,还好这里守卫很少。她成功的胜算才比较大……
若不是萧璟翎当时临走之际将淬了毒的暗针给了她,她还真没有法子奈何他们这几个守卫。
聂卿萦躲在某处,右手一抬,“咻!”机关一扭,便射出了几枚毒针……
六个守卫,一边三个,她只有三次机会,错过了,她便逃不了了。
暗针直接射杀了两个守卫,“噗通”一声,二人应声倒地。
其他四个守卫提高了警惕,其中两人持着箭,慢慢朝她隐藏的地方靠近。
“咻,咻……”暗针连发四枚,直直朝靠近的两个守卫射去。
“呲!”兵器与暗器相撞,一个守卫竟轻松躲了过去。
见同僚已经倒地,守卫连忙招了招手,其他两个守卫,举着剑,慢慢朝她这里靠近。
聂卿萦心头一紧。守卫的脚已然跨过了墙围,举剑朝她砍去。
“嘭!”萧璟翎突然一个飞身,直接将人给踹到了墙上。
两人见情况不利,本想呼救,可他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再开口的机会。
手上的毒镖一挥,直击二人心口。二人应声倒地……
萧璟翎连忙拉过她,催促道:“快走!”
二人出了后门,便朝人员密集的街市跑去。
如此宋锦恒就算是发现人跑了,不耗点时间,哪有那么容易便能寻到人?
前院,一个守卫慌慌忙忙跑到宋锦恒跟前。“殿下,出事了!”
男人神色一紧,便去了人少的地方,冷声问道:“何事?”
“府上巡逻的守卫发现后门的守卫死了。”
宋锦恒脸色阴沉下来,随即跑去了婚房。
“嘭!”房门被大力踹开。
宋锦恒扯下了盖头,便看见小秋被严严实实地绑了起来。只能唔唔地发出声音。
他扯开了布团,怒声问道:“她人去哪里了?”
“主子,姑娘她将奴婢给药倒之后,就跑了!”
“马上集结人手,让人封锁全城,极力搜捕,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本王给找出来!”男人厉声吩咐道。
“是!”守卫连忙应下。
他对她一心一意,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给她,可她却丝毫不领情,一心想着离开他身边。他为了她与天下为敌,而她却决然欺骗自己。
心甘情愿留下来,是骗他的。她利用了他对她的深情,欺骗了他。
他自问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如此上心过,可她……早已经将他们的过去抛之脑后。在府内这些日子,她不闹了,他说什么,她便听什么。不再与他作对了。
他以为,她是意识到了自己对她的好,愿意一步一步去接纳自己了。
可现实是那么残酷,哪怕那个夜宸太子冷箭相向,她依旧要回到那个让她悲伤的地方。
她成日里表现得乖巧,不吵不闹,一切都不过是幌子,她蓄谋已久,只为再次从他身边逃走。
她真的那么不愿留在自己身边吗?做那夜宸的太子妃有那么好吗?若是她只是想要那么一层身份,他也完全可以给她……
他可以为了她与天下为敌,自然也敢做这天下之主,江山为聘,让她母仪天下,做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一国之后。
袖口下的拳头,已然捏得咯咯作响……随后便快步朝府门外走去。
此时,二人已经掠过街上人多之处,在某处牵了匹快马,一同极速朝城门口赶去。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此刻不能出城,怕是后果难以想象。
为此,萧璟翎选择了一条距离城门最近的一条道,赶在那些人得令封城之前,策马出城。
“踢踏……”马匹掠过众人,瞬间从城门口一闪而过。
刚跑到离城门口一公里处,那些守卫便策马出了城,紧追了上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带我回去,可好
其中一个守卫抬手示意了其他人,他们会意,便取出了弓箭,对准了远处策马而去的马匹和马上的人。
聂卿萦回头一看,便看见他们拿箭对准了他们二人。
心头一紧,脸色突然一变。慌声提醒了一下萧璟翎。
“他们打算放箭了……”
身后的萧璟翎出声安抚道:“别担心。”
“放!”为首之人命令道。
千钧一发之时,宋锦恒一袭婚服策马而来。“住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几支冷箭直直朝他们那里射去……
宋锦恒神色一紧,直接踩着马匹持剑飞身去挡下那些箭矢。
胳膊上的衣服不免挂了痕。索性没有伤着。
“殿下!”为首的守卫连忙喊了声。
“无碍。”他冷声道。
“殿下就打算这样放他们离开?”守卫不满问道。
“……”男人没有回应,随后跨上马入了城。
今日,他能放她离开,替她挡下这些箭矢,只是怕她受伤。
一旦那箭伤了马,马受了惊吓,怕是她会有危险。
来日方长,他总会有法子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既然她舍不下夜宸,那他便换个法子……
守卫要抓活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自然大多会朝马匹射箭,这样马匹伤了,马上的人就算再快,也跑不过骑着马的人。
二人逃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商量着寻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萧璟翎将马栓在了一处,便到了她跟前坐了下来。
她侧眸一瞥,正好瞧见他的胳膊挂了彩。
“你受伤了。”她出声提醒了句。
“小伤,不碍事的。”宋锦恒虽然及时挡下了大多数箭矢,但还是免不了有意外的箭朝他们这里射来……
聂卿萦没有理会,只是从自己的衣摆处扯下一条长布,简易地替他包扎了几下。
“止血有用。”她随声吐出了四个字,便不去看他了。
要不是这伤口还在渗血,她还真不打算管。可他毕竟也是因为自己受的伤,不管就不太道德了。
“说实话,本王先前听说你要和檠国恒亲王成婚,还吓了一跳,但听你说出并非自愿,也就安心了。”萧璟翎突然开口道。
“我与那恒亲王素不相识,八竿子打不着,为何要与他成婚?”只是她骗了宋锦恒,他会不会一气之下,要继续报复回来,攻打夜宸的城池?
“本王很好奇,传闻那恒亲王杀伐果断,冷酷无情。对待敌国战俘,从未心慈手软,又怎么可能让你毫发无损地活着?可他却想同你成婚。阿萦,你当真与他过去不认识吗?”萧璟翎有些迷惑。
既然从未相识,而她的身份又是夜宸的太子妃,那宋锦恒又怎敢冒着忤逆檠皇、违背檠国子民,也要去娶一个敌国的太子妃?
他的内心,是不认可聂卿萦刚才所说的话。
“璟翎,已经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道。
“好,不提了。”萧璟翎还是尊重了她所言,随即提醒道:“天色也不早了,得在天黑之前找个住处,先赶路吧。”
次日,暖阳初升。架好的柴火已经燃尽。
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了女子的脸庞上。
靠在大树闭目的女子叶眉轻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女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见萧璟翎去了何处。
刚想迈步去寻的聂卿萦,见他出现了,手上拿着几颗野果,朝她这里走来。
“阿萦多担待一些,本王寻了个遍,也只找到了这些果子。”
即使此处可能会有零星几户人家,但终究是要翻山越岭,才能到达。他若将她一人留在此处,也不大放心,便只好在附近寻了些果子,裹裹腹就好了。
聂卿萦抬手接了过来。“多谢!”
“举手之劳,阿萦无需客气。”
“你可吃了?”她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自己吃了。
他点了点头,催促道:“快些吃吧,一会儿还要赶路。”
趁她吃果子之际,他问道:“阿萦,此次归返,你有何打算?”
聂卿萦顿了顿。他不提,自己倒是忘了。
萧璟翎如此问她,便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是打算去东郡与萧奕辞碰个面,还是径直离开?
“此事你决定就好。”最终,她还是没有表明态度。
“本王是这样想的,你我已经从敌军手里逃了出来,势必得回东郡同皇兄报个信才是。若是贸然离开,夜宸和檠国,怕是还会打几战。”
其实他心里清楚,聂卿萦此刻多半不想见着萧奕辞。可不让两国继续打下去,是他作为一个夜宸皇室本该做的事。
他虽然终究会与萧奕辞对立,可他却没有理由为了拖住萧奕辞,便挑起两国的战火。
“既然你决定好了,我们便去东郡。”她随意道。
良久,二人再次踏上了去东郡的路途。
此刻,萧奕辞领着大军,朝着濛阳而去。
若是照这个速度,今日下午,必将抵达。彼时,便会在那里安营扎寨,计划攻城。
策马而过的二人,正好在同一条路,同萧奕辞打了个照面。
萧璟翎侧眸看去。另一条路正好是夜军……
随即调转马头,朝一旁的道路赶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萧奕辞总算是瞧清了马上的是何人。
“吁……”萧璟翎停下了马。问道:“本王已经将太子妃救下了,皇兄是否该带着大军班师回朝?”
萧奕辞将目光移了过去,本想看一看她现在怎么样了?可她却无情地别过了头去。
如今她倒是看他一眼,就觉得嫌弃万分了……
檠军撤兵东郡,到底是为何?他们不会不知道他此战便是要拿下东郡。
檠军却在关键时刻,舍下东郡,南下濛阳。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
聂卿萦在宋锦恒的手上,竟能毫发无损,又是为何?他们二人,究竟有何关联。
若是恒亲王那样的人,有夜宸的人质在手,那个人质还是夜宸的太子妃,又怎么会让她毫发无伤?
也许她现在不开口说话,不看他。也算是好的一面吧?
毕竟他身后的这些士兵,当日可是亲耳听见了宋锦恒的那席话。眼下怕是那些士兵,大多数都不希望她还能回来吧?
与敌国之人勾结在一起,他们有什么理由去原谅她?只是他现在也不确定,这个事情,是否在殷城已然人尽皆知了。
萧奕辞冷声吩咐道:“全军听令,即刻折返!”
众人会意,便从中让出了一条路,供他们过去。
“皇弟可随大军一同归返?”萧奕辞淡声问道。
还未等萧璟翎开口,聂卿萦便出了声,道:“带我离开,可好?”
萧璟翎会意,她此刻说出这句话,怕是不愿同萧奕辞一同回去。
不过也好,他正好可以抄近路,早日返城。
“好。”话尽,便策马朝身后的路赶去,依旧走了原先的那条小道。
见他二人已经远去,萧奕辞这才骑着马,朝前面走去。
聂卿萦说得正是时候,他本就找不到理由拒绝萧奕辞,好抄近路折返。
眼下,也得多亏了她。
聂卿萦突然道:“璟翎,若是入了挝县,替我重新寻匹快马吧。”毕竟他二人共乘一骑,影响不好。
“好。”他也正有此意。
待再过两个郡县,他怕是不能同她一路了。剩下的道路,还是得需她自己走了。
殷城,皇宫。
金銮殿内。一个士兵持着前线的战报直直跑了进来。
“前线来报,东郡已被太子拿下了。大军已在返城路中!”士兵大声道。
“快,呈上来!”皇帝连忙催促道。
小伍子会意,连忙将战报呈了过来。
皇帝看后,欣喜得紧。道:“好!好,东郡已经夺回。太子等人不日将要返城。”
“吩咐下去,礼部着手设宴,为太子等人接风洗尘!”
“吾皇圣明!”众臣齐声道。
凤仪宫内,苏嬷嬷将战报之事告诉了谢瑜。
谢瑜心里窝火不已,直直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萧奕辞率着大军已经在返城途中了?”
“娘娘,此事是朝中伺候之人亲耳所听,不会有假。另外,皇上还说,待太子一行人归返,便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苏嬷嬷说到后面,声音也越发小了。
“接风洗尘?哼,那就看他们有没有那个福分了。你马上派人去一趟太子府,提醒一下覃宛抒,莫要忘了先前答应本宫的事。”
“奴婢这就前去。”话尽,便要离开。
“等一下!”
“娘娘还有何事吩咐?”
“再派人去左相府,让严宓马上派人去接应翎儿!”
萧璟翎那日采野果之际,天还未亮,便极力寻了个农户之家。趁着正好有了信鸽,便将返城的消息送了回去。
石阙在府上得到了消息,便入了宫,将萧璟翎要回来的事告知给了谢皇后。
“奴婢这就前去。”苏嬷嬷连声应道。
谢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永福宫内,太后听说萧奕辞能平安返城,高兴得不得了。
“皇祖母,眼下太子皇兄能平安返城,您也不必日日忧心此事了。”萧菀韵道。
“不忧心了,只要尘儿能平安返回,哀家就不忧心了。”太后笑道。
“对了,你之前和哀家说,萦丫头身体抱恙,还忧心尘儿,担心他的安危。如今她得了这个消息,身体可好些了?”
“这……”萧菀韵没有预想到,太后会突然问这个。
不过嫂嫂此时应该是同太子皇兄一同返城,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皇祖母放心好了,菀菀前几日去府上探访过嫂嫂,她啊!如今都大病初愈,一切安好了。”
“既然好了,改日得了空,也该让她来看看哀家了。哀家先前担忧尘儿,一时也忽略了萦丫头。如今也是时候该见上一见了。”
“好!皇祖母说得在理,菀菀改日便提醒一下嫂嫂,让她入宫来向皇祖母问安。”萧菀韵应道。
是夜,流云宫内。
云妃一袭水蓝色轻纱宫裙,坐在妆台前,轻手梳妆自己的发梢。
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黑匣子上。云妃抬手揭开了小匣子,里面正明晃晃躺着一个药包。
这时,贴身宫女端着酒水走了进来。
只声提醒道:“娘娘,您要的酒水好了。”
云妃拿起药包,藏在袖口,朝桌前走去。
“本宫这里暂且无需你伺候了,你先去门外候着。”云妃冷声道。
宫女会意,连忙道:“奴婢告退!”
待人走后,云妃才拿出药包,将里面的粉末状东西倒进了酒水里。随即抬手将其缓慢摇了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此时,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皇帝迈着步子朝里面走去。云妃闻声,连忙起身福礼:“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朝外面的人示意了一下,他们这才自觉关了门。
“云妃无需多礼。”
“皇上,规矩不可破,您不能因臣妾是您最宠爱的妃子,就纵容了臣妾吧?”云妃娇声问道。
“好,朕说不过你。”皇帝无奈,只好认栽了。
云妃巧笑一声,轻声道:“皇上今日如此高兴,想必是前线大捷,太子殿下不日便会率兵返城吧?”
皇帝揽住云妃的肩头,宠溺道:“你啊!如今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了……”
“呵呵!皇上,臣妾让下人准备了从西域进贡的佳酿,皇上可赏脸尝一尝?”
“爱妃今日怎么想着让朕喝酒了?”皇帝一时没有预料到。
“就当臣妾提前恭喜皇上,这东郡回归夜宸啊!皇上不会这么小气,不给臣妾一个面子吧……”云妃楚楚可怜怨声道。
皇帝最是见不得她心里委屈了,索性只好应了下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离开,罪证
“好,朕就给爱妃一个面子!”
云妃听后,喜笑颜开,连忙倒了酒,递了一杯过去。“皇上,请!”
云妃为了不让皇帝有疑心,便当着皇帝的面,二人一同饮下了杯中的酒。
“呵呵,许久不见皇上如此痛快饮酒了,如今还是堪比从前。”云妃放下酒杯,笑赞道。
“是嘛……”
“皇上,天色晚了,不妨早些就寝吧?”云妃扯开话题试问道。
毕竟气氛渲染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随后上前扶着皇帝,朝床榻前走去……
聂卿萦二人赶了几日的路,总算只需再穿过一个地方,便能到殷城了。
此刻,漠城。
一处客栈内,聂卿萦换了一身装束,便直接出了房间。
小二似乎已经被提前打好了招呼,连忙上前道:“客官,同你一起过来的公子已经将菜点好了,请随我来……”
她点了点头,便跟了过去。
此处采光甚好,从二层往下看,还能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
“客官请慢用!”
“等一下。”聂卿萦突然叫住了小二。
“客官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
“同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此刻还在房间里未出来吗?”按理来说,她在房间里捣鼓了半天,还顺便洗浴了。萧璟翎此刻也应该过来了……
“哎哟!瞧小的这记性,竟把公子交代让带给姑娘的话给忘了。”小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那位公子交代小的,告诉姑娘一声,不用等他用膳,他有一点事要处理,恐怕要耽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回来。”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连忙追问道。
“已经离开有一柱香时间了。”
“多谢告知。”小二连忙道:“不用客气。”话尽,便离开了。
聂卿萦用完膳,便想着去街上逛一逛,顺便消消食。
街道上,周遭叫卖声连连。
“包子,买卖包子嘞!两文钱一个……”
“卖簪子,簪子,上好的簪子呢!”
聂卿萦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前面走去。
突然,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聂卿萦心里不解:那人……好像是齐侍卫,他怎么会在漠城?
只见齐珉警惕着四周,时不时会朝四处看一下,随后进了一间阁楼。
牌匾之上,刻着“品茗斋”三个大字。可想而知,这处阁楼,应该是漠城最大的茶楼了。
聂卿萦本想跟过去一探究竟,却不想一辆装着大量稻草的平车拦住了她的去路,横在了街道上。
“踢踏,踢踏……”马蹄声由远及近。
马上的萧璟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唤了声:“阿萦!”
聂卿萦还没来得及掠过横在路上的障碍物,便被叫住了。
男人翻身下马,走了过来。轻声问道:“阿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卿萦心中犹豫了分:齐珉在这里的事还是暂时不要让他知道了……
“呃……我刚用了午膳,就想着出来走走,消消食。”
“本王先送你回去吧……”
见他神色不大对,随即问道:“不过是出了趟门,你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边走边说吧。”
随后,二人并肩而行。
“本王此次过来,是想告诉你,先前本王负责筑修河堤之事,出了些状况。怕是不能与你一同回皇城了……”萧璟翎愧疚道。
瞧他这模样,怕是很紧急,反正这里也离殷城没有多远了,她一个人也能回去。索性开口道:“无妨,反正这里离殷城也不远了,我一个人也能回去。既然你眼下负责的事情出了问题,便先赶过去吧。”
“……”萧璟翎袖口下捏紧的拳头总算是松了几分。
她对自己那么信任,若是得知自己再次骗了她,他们二人怕是再也恢复不到现在的相处模样了。
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只要她能平安,这些难处便让他一人去承受吧……
安全送回聂卿萦后,他便策马出了城。
城外某处,石阙带着几个人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殿下!”石阙作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