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29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是有道理的。都敢弑君了,最后还指望皇帝去查清死因,这确实不大可能。
皇帝既然已经一锤定音了,谢霖航确实也不敢忤逆圣命。
“谢侍郎说得在理,只是覃相一家都那么死得离奇,疑点重重,我怀疑……此事怕是有什么人在从中作梗。”
“太子妃的怀疑,臣也想过。所以私底下派了人去查探,可最终什么也没有查到。”谢霖航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初将覃相一家掩埋了之后,他便让人在大牢里暗自查探,那些进进出出,包括狱卒,牢犯……可谓是一个也没有放过,可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暗中之人想要趁牢里的人毫无防备,便除掉了覃相一家老小,确实有很大的本事。
见谢霖航这里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聂卿萦只好离开此地,去了刑部大牢。
狱卒领着她到了关押萧璟翎之处。
只见里处的萧璟翎靠在墙头,一动不动……
她淡声命令道:“把门打开。”
“可……这不合适。”狱卒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不成我还能放跑熠王不成?”她脸色似有不悦。
狱卒无法,只好麻溜地开了锁。
聂卿萦慢步走了进去。察觉到有人靠近,萧璟翎微微睁开双眼,抬眼看了看来人。
“阿萦……”他声音低微,怕是因长时间不饮水,干了喉。
“我没想到,你我再次相见,竟是这一副场景。”聂卿萦满脸失望,淡声道。
她一想到之前,萧璟翎为了救下长兄,不惜同她一起犯险,深入敌部救人。却暗自图谋着起兵造反的大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他变了,现在的他,只会让她感到陌生。更多的便是讽刺,悔恨自己看错了人。
“初到漠城,你出了一趟门,回来便神色有异,说有事急需处理。可笑的是,我居然信了……”她冷嘲道。
他不过是怕自己知晓此事,会将其告诉给萧奕辞。原来自己才是被欺骗的小丑罢了。
她终究是太傻了,明明被萧璟翎骗了一次。可那日他对她说有急事,她还是深信不疑。
可最终还是错了……
萧璟翎一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说他后悔做了此事吗?他可以坚定不移地回答,他不后悔。与其让聂卿萦活在母后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之中,他倒不如赌上一把。
只不过,他赌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可他并不认为萧奕辞能好到哪里去,城门口那场大战,若不是他们用毒,怎么可能会破了城门?直逼皇宫。
还未来得及逼皇帝写完退位诏书,萧奕辞便带着大军攻破皇宫,直逼金銮殿内。
“萧璟翎,你终究还是又骗了我一次……”她失望地摇头道。
他站起身,想要走近她,却被她抬手制止了。“不要过来……”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萧璟翎顿足,愧疚道:“阿萦,对不起……”
他不该再欺骗她的,只是他没有选择,必须这样做。
“比起对不起这三个字,我更想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起兵造反?你可曾后悔你作的决定?”聂卿萦冷声问道。
他犹豫半晌,开口道:“这些对阿萦来说,还重要吗?你……还会再相信吗?”
第二百六十四章:不会后悔,过去
“……”聂卿萦身形一顿。确实,她这样问,又有什么意义在此?
萧璟翎笑了笑,道:“起兵造反,说出来多难听,本王这么做,不过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后悔一词,暂且……还谈不上。本王既然做了,便不会后悔。”
若是能护她周全,哪怕让他与天下为敌,他也不会有半丝犹豫。
他想,当初若不是自己应下了谢皇后的要求,无法想象,聂卿萦会在这一场暗涌之中,受多少伤害,甚至丢掉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你此话当真?”聂卿萦不可置信,他竟说得如此干脆。
萧璟翎不再看她,直接背过身去……
见他已经表达明确,聂卿萦不再多留,便离开了。
朝阳宫内,皇帝服用了几副君暮澜后面给的药方,已经有了转醒的迹象。
何太医给皇帝把了把脉,见其脉象比之前好了许多,脸色也稍微缓和了几分。
一旁站着的萧踧连忙问道:“父皇情况如何了?”
“四皇子暂且放心,微臣已经替皇上把过脉了,皇上的脉相比之前稳了不少。”
“那父皇何时才会苏醒?”
“回禀四皇子,不出一个时辰,皇上定会苏醒。”
听何太医这样说,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可惜了他先前搜罗的罪证,如今倒是什么用场也派不上了。
自从皇帝出事后,萧奕辞大多数时间是留在皇宫里的。当然,他还得多花些时间,逮出那些熠王党的大臣。
迷途知返的,他依照情况,网开一面,至于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也没有必要留着的必要了。
如今就等着皇帝苏醒,处理萧璟翎的事……
凤仪宫内,苏嬷嬷在一旁替其捏着肩膀。
“娘娘,朝阳宫那里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已经苏醒了。”苏嬷嬷低声道。
谢瑜微微睁开眸子,“是吗?”
“娘娘,这皇上一旦苏醒,熠王起兵造反一事,怕是……”
“本宫自然知晓,不过此事,还得需苏嬷嬷你,前去大牢向人暗示一下了。”谢瑜暗含道。
“奴婢明白。”苏嬷嬷会意。
谢皇后想要护下熠王的性命,唯有让人顶下此罪,是受人怂恿,才会一时冲动,做了这不该做的事。
皇帝也许会看着她谢家的面子上,从轻处置熠王。
严宓不是钟情她吗?相信这替人顶罪,他应该不会拒绝……
谢瑜起身,冷声吩咐道:“备轿,本宫要去朝阳宫。”
“是。”
萧奕辞得知皇帝已经苏醒的消息,本想快速赶去朝阳宫,却不想正好遇见了路过的聂卿萦。
“见过太子殿下!”她微微屈身行礼。
“你非要对本殿这般生疏吗?”他顿了顿半空中的手,一时忘记了收回来。
她之前从来不会这样客客气气给他行礼。如今再见她,仿佛彻底陌生了。
到底是他的错,她怪自己也是应该的。
“太子殿下爱怎么想,便怎么想,我怎敢阻扰您的决定?”聂卿萦不屑道。
她承认,她不该那么斤斤计较,要他当着三军的面,选择她,那不就成了自己自私了?
可她释怀不了?回城的那些夜晚,她每每闭眼,都是无法入睡。
一想着他举箭决然朝她射去,她总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怕了,怕自己死在最爱的人手中……
所有人都可以亲手杀了她,但唯独他萧奕辞,不可以。
萧奕辞不再多说,扯开话题问道:“本殿听宫人禀告,你去了一趟大牢,见了萧璟翎,可是真的?”
“殿下问得不是多此一举了?宫人难道还会欺瞒殿下不成?”
“你同他说了什么?曾经你是否知晓他的计划?”他突然问道。
聂卿萦一怔:“你怀疑我同熠王是一伙的?”
她为了他以身试险,潜入敌部,只为救他性命。最终换来了他冷箭相向便算了,如今还要当面质问她是否知道萧璟翎的计划?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是那样的人吗?
“本殿不是那个意思,抱歉……”萧奕辞面露愧疚。
他只是想关心她,害怕萧璟翎留了后手,让人对她下手。
可回头一想,聂卿萦能在萧璟翎的身边安安稳稳地回到了皇城,怕是也不会知道他的计划。
让他此刻开口说让她回府待着,外面不安全,他又该以什么方式去告诉她?此刻的她,又怎么会听他的话?
他如今能做的,便是派暗卫暗中保护她,以免她遇到危险。
“殿下不必同我道歉,我听宫里人说,父皇醒了,殿下该去了。”聂卿萦冷声提醒道。
既然这宫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也没有必要再多待下去了。
朝阳宫内,谢皇后脚步声临近。
“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喝完药,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前两日在大殿之上,还趾高气昂地说出大言不惭的话。如今还做着样子来他这里,是何意图?
“臣妾听宫人说,皇上醒了,这不立即赶过来,探望皇上了。”谢皇后连忙解释道。
“哼,朕看你不是来探望,而是为了熠王而来!”皇帝面露不悦。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还是那么了解臣妾。”谢瑜尴尬一笑,道。
皇帝虽秉承不愿兄弟之间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可只有她知道,皇帝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宸妃那个贱女人……
他自己曾经窜说七子相争,让他们那些皇子藩王之间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一个个都死了,而他,成了先皇最重视的藩王,且有战场之上的丰功伟绩傍身,自然能名正言顺登上帝位,没有大臣敢有异议。
哪个男人没有野心?怎么可能不心动那个位置,不过是做出一副样子,让所有人都防不胜防罢了。
却不想正是那个时候,一个女人闯进了他的生活,改变了他的一切轨迹。
那个女人为他诞下子嗣,盛宠加身,若不是因为她谢瑜还在后位,且谢家权利之大。皇帝怕是直接要不顾众臣反对,直接剥了她的后位,给那个女人了。
皇帝越是重视什么,她便要毁掉什么。后宫是她的天下,她想要一个后妃的性命,可谓是轻而易举。只可惜,萧奕辞这个人,她花了不少心思,想要避过皇帝的眼线,除掉萧奕辞,难于登天。
现在说什么不希望兄弟相残,也不过是为了护住萧奕辞。他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好,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有人能动得了萧奕辞了。
他可以骗过朝中大臣,骗过太后,却唯独骗不了她谢瑜。他怕谢家独大,辅佐熠王登位,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萧奕辞。
“朕不想听你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便是。”皇帝脸色不悦,径直道。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便直言了。”
“此次翎儿之事?皇上可会要翎儿性命?”
“呵……皇后这是问的什么话?起兵造反,逼父退位,乃是死罪。朕怎么可能宽恕他?”
“皇上,太子是您的孩子,难道翎儿就不是吗?翎儿这样做,也是有他的道理,他又有什么错?当初若不是皇上不顾众臣反对,执意册封宸妃之子为太子。翎儿如今又怎么会走这么极端的路?”谢瑜质问道。
“皇后,你大胆!照您这么说,错的那个人还是朕了?”皇帝怒声问道。
“臣妾不敢!臣妾所言,皆是事实。”
“好一个皆是事实!皇后,你别忘了,你所得的一切,都是谁给的?”如今竟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臣妾自然不敢忘,但皇上也莫要忘记,之前答应诸位大臣和臣妾之事。”谢瑜提醒道。
想要息事宁人,谈何容易?岂非三言两语,便可阻止的?
皇帝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画面。
当年,依旧是在金銮殿上。
谢瑜得知那日皇帝要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册封宸妃之子为太子。便即刻赶了过去。
诸位朝臣都有不满,认为皇帝此言,是糊涂了,胡乱行事。册封储君一事,先不说早晚,谈早,萧奕辞虽贵为长子,但他是庶子,就算是储君,也该是皇后之子。
“还请皇上三思啊!册封储君一事何其重要……”严宓率先道。
随后连续好几个人都赞成了严相之言。
“请皇上三思……”
“皇上此言,这是要枉顾了祖宗的规矩行事吗?”谢瑜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宫殿。
自古以来,立储先嫡后庶,除非嫡子不堪重用,才会在庶子之中选择最有能力的一个皇子立为储君。
她当年因为身子不好,迟迟不能再诞下子嗣,可不曾想,生下菀韵之后,身子彻底不行了。这才只有萧璟翎这么一个嫡子。
可当初他们一个个不都是未足十岁的孩童,至于今后怎么样,岂能靠眼下决断?
皇帝此行,不过是想护着萧奕辞罢了。便以他为长子,让萧奕辞成了储君。
“朕意已决,尔等若是再多阻拦,便是不将朕的话当一回事,违抗圣命!”皇帝坚决道。
“皇上,自古立储依照先嫡后庶这条规矩行事,除非嫡子不堪重用,才会择能力强的庶子立储。可皇上如今所行,皆是忤逆祖辈,这不仅会让祖宗寒心,这些朝臣也会对皇上寒了心!”谢瑜依旧不死心,劝道。
“皇后,你果真要和这些大臣一般,同朕作对吗?”皇帝厉声问道。
“请皇上三思!”谢瑜坚决道。
“请皇上三思……”众朝臣劝道。
皇帝思考半晌,最后为了不让萧奕辞处境艰难,开口道:“你们若是想让朕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朕可以答应,若是他日太子不堪重用,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朕绝不姑息,定依法处事。”
“另,其他皇子只要不同太子作对,尽心辅佐,兄弟和睦。若是他日太子为了一己之私,残杀兄弟,朕便废其储君之位,轻则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归皇城;重则,诛之!”
“诸位可满意朕所言?”皇帝问道。
“皇上,臣妾认为还需再加一条。”谢皇后突然道。“臣妾相信,诸位大臣定然不会有异议。”
“皇后直言便是。”只要不是让他收回成命,都可以。
“这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废,诸位朝臣也心如明镜。但也不排除,他日其他皇子懂事了,知晓了先立嫡为储之事,可皇上却破例立了庶子为储。其他皇子这心里,肯定还是会不平衡,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了,是不是也情有可原?”谢皇后暗含道。
“是啊,皇上,这若是他日哪位皇子不满,直接忤逆皇命,想要联合他人,做出一些出格之事。这该怎么办才好?”严宓满是担忧。
诸位朝臣面露担忧。“是啊!皇上,这可得多想想了……”
皇帝自然知晓,他下了这条命令,他日定会有皇子不满,要在宫里起事,针对他和辞儿。这一切矛头,都是他自己弄出来,所以必须得承担一切后果。
“朕答应诸位,他日若是其他皇子做出出格之事,行为轻者,可免其死罪,禁府反思,时日依照情况而定。若是行为重者,没有丝毫后悔之心,那便只好依照规矩行事,贬为庶人,流放边疆,无诏永世不得回皇城!”
反正不管轻重,皇帝不能要了其他皇子的性命,这便是底线。
“诸位可还有异议?”皇帝下次问道。
见皇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朝臣也自然不敢有异议了。
“臣等谨遵圣旨!”众臣齐声道。
“皇后?”皇帝将目光放了过去。
“臣妾谨遵圣旨!”
萧奕辞被册封太子一事,这才告一段落。
第二百六十五章:可是他让你准备的
“朕曾经应下的事,自然不敢忘记。”皇帝冷声道。
“此事光是皇上记得,还不一定有用。臣妾听闻,太子与翎儿如今可谓是剑张拔弩,关系也是水深火热,太子可会饶恕翎儿还是一回事。”
“此事朕自有定夺,你且回去等消息便是。”皇帝声音冷了几分。
“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臣妾便不打扰皇上休息了。臣妾告退!”话尽,便转身离开了。
谢皇后前脚刚离开,萧奕辞便从外面走了进去。
“儿臣参见父皇!”
“辞儿来了,宫里的事都处理得怎么样了?”
“回父皇,宫里的事,儿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是这熠王举兵造反之事,儿臣不敢妄下断言。”萧奕辞犹豫几分,开口道。
“罢了,此事让朕来处理便是。”皇帝摆手道。
既然是他捅出的篓子,又何必牵扯到萧奕辞身上……
“父皇身体可还有不适?可要儿臣再让何太医前来替父皇把脉?”
“无事,这毒,还奈何不了朕。朕听说,是宫外的神医医治好了朕,可是真的?”皇帝突然问道。
“回父皇,是儿臣让畦溪谷谷主的徒弟君神医进宫替父皇医治的。”
“那个君神医,倒是有点厉害,不愧是畦溪谷谷主的徒弟!”
“父皇放心,君神医有了功劳,儿臣定会赏赐他。”萧奕辞会意,连忙道。
毕竟这不能让外人小瞧了皇室之人。
“母后那里近来怎么样了?算算时日,朕也有些时日未去给她请安了。”
自从熠王这一档子事情出来之后,他都不曾去过。想必这前宫发生的事,太后不知道都难了。
“父皇放心,皇祖母那里,有太子妃照看着。儿臣也抽了时间过去看过皇祖母,皇祖母一切安好。”
听他这样说,皇帝也就放心了。
皇帝大病渐渐好转,便要着手处理熠王之事了。
但皇帝知晓此事,不是他一个人下旨处置了就了之。既然当初承诺了朝中诸位大臣,他便得当着众人的面,于大殿之前秉公执法。
这日,瑶华宫内。
一宫女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奴婢见过淑妃娘娘!”
“起来吧,什么事?”淑妃淡饮一口茶水,问道。
“四皇子在外求见!”
“让踧儿进来吧。”
“是。”宫女应身,便退下了。
萧踧迈步走了进来,“儿臣参见母妃!”
淑妃朝一旁的秋玉使了个眼色。秋玉会意,连忙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待人走后,淑妃才淡声道:“踧儿起来说话。”
“母妃,儿臣依照您的意思,这几日时不时去探望父皇。只是两日前,皇后去了朝阳宫,和父皇言谈了那席话,儿臣都听见了……”
那日,他就在殿门之外,却不想便撞见了那一幕。
“哦?踧儿不妨说说,都听到了什么?”淑妃似有好奇,淡声问道。
“儿臣听见,皇后似乎在提醒着父皇,曾经答应了什么重要的事。虽然具体是什么,儿臣并不知晓。可从父皇与皇后的谈话之中,熠王被处死的可能性很小。”
萧踧面露担忧:“可这样一来,谢家的根基,依旧无法撼动。”淑妃母族,依旧还是会被谢家压住。
只要熠王还活着一天,谢皇后就压他们一头。可若是熠王死了,那谢皇后在这后宫之中,也不敢理直气壮地一手遮天了。
淑妃忍气吞声多年,好不容易等来的一个除掉熠王的机会,如今却要在眼前飞走了。
他这个做儿子的,能不替淑妃着急吗?
可此话一出,淑妃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淑妃真认命了,不关心此事了。
“吾儿别急,明日不是大殿之上处理熠王之事吗,这机会可不就来了?”
“母妃的意思是……”
“……”熠王和谢家,必须得倒台一个。她倒是要看看,谢皇后最后是要保她的儿子,还是保谢家……
“前些日子,你不是带了御林卫去熠王府搜查罪证吗?”淑妃提醒道。
“儿臣明白了。”四皇子顿时茅塞顿开。
如今他们这里还留了后手,只要他将罪证呈到父皇那里去。明日熠王到底是死是活,还是未知……
谢家已经存在得太久了,是该给他们一些意外的“惊喜”了。
同和医馆,内室。
聂卿萦照常给病人号脉写方……
待忙完手下之事,已经到了午时。
君暮澜从外面走了进来。“公主总算是忙完了。”
“呵呵……君神医也不差。只是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来这里瞧病?”聂卿萦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和颈部,疑惑地问了句。
“这君某就不知道了。”君神医无奈地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小豆芽便提着餐盒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公主,您瞧瞧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她便知道是那个鬼丫头了。
想想自从回到皇城,自己还未曾见过小豆芽。多半是竹沥说给她听的吧……
聂卿萦看了看摆满一桌子的盘子,尴尬地笑了笑。“呃……这个,小豆芽,我吃不了那么多。”
“公主能吃多少吃多少,这不是还有君神医和顺福大哥嘛!你们一起吃就好了!”小豆芽丝毫没有困扰。
顺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屁颠屁颠跟了进去。“我刚才听见谁叫我名字了?”
“瞧你,就知道吃!”小豆芽吐了吐舌,假意嘲讽道。
“小豆芽,你这话不能这么说,论吃,你敢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小豆芽不悦了。连忙朝聂卿萦抱怨道:“公主,您瞧瞧,顺福他说我胖了……”
“我哪有……”他可冤枉死了。
“好了,都坐下来吧。一会儿菜都凉了。”聂卿萦无奈劝道。
小豆芽不服气地扒了口饭,问道:“公主,您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府啊?府上的人都希望您能快些回去的。”
“是吗?”聂卿萦夹菜的手顿了顿。
“当然是了。不光府上的人,还有太子……”殿下二字还未说出口,小豆芽顿时察觉到不对劲了。
“……”完了,怎么就一时冲动,说漏嘴了。
竹沥姐姐前一秒才叮嘱的事情,她这就给透露得家底都不剩了。
小豆芽咂吧了一下嘴,面露难色。“公主,我错了。不该瞒着您的……”
小豆芽好想甩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怎么就说出来了?这下好了,用个午膳都不清净了。
说不定下一秒,公主会这样问她:这个午膳是谁让人备的……
聂卿萦放在筷子,问道:“小豆芽,这午膳,可是他让你准备的?”
“……”嘎嘎,一群乌鸦无情地从小豆芽的头上飞过……
“公主,我真的知道错了。”小豆芽可怜兮兮认着错。
“公主,要君某看,还是不要怪罪小豆芽了,她毕竟也是受命他人。”君暮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突然道。
聂卿萦眉毛一蹙,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君神医,你还挺乐于助人的。”
“……”君暮澜尴尬地扒了口饭。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
“小豆芽,你是谁的侍女?”聂卿萦舒了口气,问道。
“我当然是公主的侍女了。”
“那你这辈子只忠心谁?”
“当然是忠心公主了。”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在……”小豆芽欲言又止。
心中暗道:是啊?我是公主的人,为什么要帮太子?
“公主,您就别揪着这件事不放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再帮着齐侍卫助纣为虐了……”小豆芽嘀咕道。
“小豆芽,助纣为虐不是你这么用的。”顺福包着一口菜,低声提醒道。
“我觉得挺合适的……”小豆芽摸不着头脑。
顺福看着小豆芽傻得可爱,直接笑出了声。
一旁强忍着笑的君暮澜轻咳了两声。“咳咳……”
要说聂卿萦和萧奕辞是一对时不时闹情绪的鸳鸯,那这小豆芽和齐珉便是一对活宝,给府上带来快乐的。
小豆芽傻成这样,也只有齐珉那个榆木脑袋看得对眼了。
“呵呵!顺福大哥,我掐指一算,你再笑下去,一会儿这大米饭都得喷一桌了!”小豆芽鄙夷道。
“……”这小豆芽,学她的本事还学得有模有样了。“小豆芽,别多嘴了,你顺福大哥也是忍着难受。快些用膳吧?”
“哦。”小豆芽不满地吃着自己碗中的菜。
皇宫,御书房。
小伍子慌着步子走了进去。“奴才参见皇上!”
“何事?”皇帝头也未抬,冷声问道。
“四皇子求见。”
“让他进来。”
“是,奴才告退!”
四皇子连忙屈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踧儿此刻来见朕,有何要事?”
“父皇,儿臣此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呈给父皇一看。”话尽,便掏出了袖口中折叠的书信。
“父皇请看!”
皇帝接了过来,看完险些将其捏成一团。冷声问道:“此物你在何处寻得?”
“回父皇,在熠王府书房。”
“踧儿,没有朕的命令,你怎敢带人闯入熠王府?”那些人可不得将他给拦得死死的。
“父皇,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萧踧拱手跪地道。
“你私自调用了御林卫?”皇帝已经猜到了大概。
“儿臣固然有错,但也是为了父皇的安全着想。父皇若实在心中不满,直接处罚儿臣便是,儿臣绝无怨言。但也不会后悔自己先前的所做之事!”萧踧坚决道。
如果说为了救自己的父皇,他这样做是错了,那便是天理难容。
皇帝突然想起来,这御林卫的副统领,乃是淑妃的表侄。怪不得四皇子能调用宫里的人。
“踧儿,你终究还是太过于年轻了。”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朕念你是初犯,暂且不处罚你,若是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儿臣多谢父皇不罚之恩。”四皇子面露喜色。
“朕且问你,你是何时知道熠王府藏有此书信的?”
“回父皇,儿臣当时并不知晓。是太子皇兄,在临走去前线之时,特意交代儿臣,让儿臣多注意一下二皇兄,让儿臣留一个心眼。”四皇子解释道。
“儿臣这才敢私底下派人暗中盯着熠王府的一举一动。可恰巧那时,熠王便提出了要去前线之事。”
“儿臣觉得疑点重重,太子皇兄刚落入敌手,二皇兄便要去前线救人,这明眼上是要救人,可实际上是私底下得知太子皇兄并没有落入敌手,担心太子皇兄回城之后坏了大事,所以便要趁此机会,让太子皇兄彻底留在前线。”
“照你所言,辞儿是一早就怀疑熠王有问题了?”皇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