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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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皇,此事太子皇兄确实早就知晓。本想留在皇城,阻止二皇兄的计划,却不想那时檠军来犯,这才分散了太子皇兄的注意力……”
“逆子,他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皇帝怒声道。
他什么都可以容忍,但绝对不允许私通外敌,对付自己人。可萧璟翎却联合外敌,要萧奕辞的性命。他果真是为了皇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父皇息怒,您才大病初愈,莫要伤了龙体!”萧踧连忙劝道,生怕皇帝动气过大,伤了身体。
“你先退下,朕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皇帝摆手道。
“儿臣告退!”
附在门外听了半晌的小伍子听见了脚步声,连忙站直了身子。“四皇子……”
萧踧瞥了他一眼,便朝前面走去。
小伍子连忙朝一边走去,拉住了一个小太监。
“伍总管,您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小太监连忙点头哈腰问道。生怕得罪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殿前审问,败露
“咱家肚子不舒服,得暂时去趟茅厕!你马上去御书房门外候着,咱家会快些回来的。”小伍子捂着肚子做出了痛苦的神情。
“好,伍总管放心,我一定尽职尽责伺候在这里。”小太监掐笑道。
小伍子得了空,连忙飞奔凤仪宫……
凤仪宫内,谢瑜听完小伍子的禀告,气得直接将茶杯拂在了地上。
“岂有此理,本宫想方设法保下翎儿,如今却被淑妃这个贱人在暗中摆了一道,她果真是好本事!”
“娘娘息怒,莫要伤了凤体啊!”一旁的苏嬷嬷连忙劝道。
“本宫怎么息怒?都火烧眉毛了……”
“娘娘别心急,这不是还有小伍子吗?”
“他能有什么用?”
“淑妃此行,无非是让娘娘在谢家和熠王之间做出选择,可若是明日那个节骨眼上,皇上出了些什么事?这刀光剑影,见血的事,就不宜多为了。如此皇上不光动不了熠王,也动不了谢家人的性命……”苏嬷嬷暗含道。
“是啊,此事本宫怎么就没有想到?”谢瑜挑了一下眉,随后看向地上跪着的小伍子。
暗示道:“小伍子,报答本宫的时候,已经到了,你可切勿让本宫失望了。”
“奴才的命都是皇后娘娘所救,娘娘让奴才做什么,奴才便做什么。”
“哪怕最后要死,你也心甘情愿吗?”谢瑜试问道。
“奴才心甘情愿为皇后娘娘效劳!”
“好,本宫就赏识你这性情中人,下去吧。”
“奴才告退!”
谢皇后露出了一抹冷笑: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谢家和萧璟翎,她一个也不会放弃。既然她无法改变,那便换个法子……
是夜,太子府。
书房,齐珉推门而入。
“见过殿下!”
“让你这几日盯着宫里,情况如何了?”他冷声问道。
“回禀殿下,属下这几日瞧见四皇子去淑妃宫中去得很频繁,属下怀疑,四皇子和淑妃是不是在筹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淑妃母族与谢家隔阂可不浅,他们无非是想扳倒谢家。”若是谢皇后一族能倒,他又何必去阻止?
这正是在帮着他除去眼中钉肉中刺……
“可若是谢皇后最后没有保熠王,殿下的计划不就落空了?”齐珉不解。
“她……没有后路,谢皇后要怎么选择,明日一切便能见分晓了。”
“殿下所言极是,是属下以偏概全了。”
“今日托你让小豆芽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萧奕辞突然问道。
“殿下,您真选错了人,小豆芽就是一个大嘴巴,藏不住话。这不全被太子妃给猜出来了。要属下说,您还不如马上去找太子妃解释清楚……”瞧着他们二人现在这样,别说主子憋屈,他自己看着都憋屈。
萧奕辞一个眼神杀了过去。齐珉连忙按住自己的嘴:“是属下多言了。”
“属下马上消失,绝不碍您的眼。”话尽,便麻溜地离开了。
萧奕辞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心中暗道:本殿又何尝不想早日同她解释清楚……
只是谢皇后一日不倒台,他便一日不能安心。
翌日,清晨。萧奕辞打早便乘马车入了宫。
金銮殿内,皇帝一袭明黄色龙袍正襟危坐在高处。
一旁的小伍子高声道:“带熠王,左相入殿!”
随后,众臣目睹着二人被御林卫押入殿内。
“罪臣叩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二人同时跪下道。
“你二人可知罪?”皇帝冷声问道。
“罪臣知罪。”
“儿臣知罪……”萧璟翎艰难道。他早就料想到,一旦自己败了,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哪怕他的父皇要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要了他的性命,他也毫无怨言。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些时候认识聂卿萦。若他早些时候认识了她,一年前的和亲,就是在所有人的祝福之下,和她喜结连理了。
如果有下辈子,他希望能早些时候遇到她。
“熠王,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举兵逼宫殿前,威胁自己的父皇?当初,朕是看错了你!”皇帝厉声道。
“皇上,您要治罪,便治罪于罪臣。熠王殿下绝无忤逆您的意思,是罪臣蛊惑殿下,让熠王采用这种方式拿回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罪臣只是对熠王感到愤懑不平!”严宓叩首道。
既然无法挽回局面,那便让他最后再为谢瑜做一件事吧……
“严宓,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朕不敢动你了,是吗?”皇帝脸色微变,狠戾地盯着匍匐在地上的严宓。
“罪臣不敢!当初谁人不知,这储君之位本该是熠王所承。皇上却不顾朝中大臣反对,毅然册封宸妃之子为太子。这无异于是在打当今皇后的脸。皇上要让百姓怎么看,他国之人又怎么看?”严宓愤懑怒道。
“严宓,此事已经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敢当着朕的面提出来。就不怕朕摘了你的脑袋吗?”当初太子册封一事定下之后,他便下了令,往后这宫内外,不能再言说当年之事。
若有违者,一旦察觉,直接斩首。
“皇上要杀罪臣,罪臣自然毫无怨言。可此事始作俑者是罪臣,还请皇上免除熠王殿下死罪!”
“请皇上三思,免除熠王死罪!”朝中大多数朝臣跪地而立,齐声乞求道。
一直没有作声的萧奕辞瞥了瞥四周大多数为熠王求情的人,心中波澜不惊。
此事他早有预料,毕竟当初父皇是当着诸位朝臣的面,承诺过,若不是罪大恶极之罪,绝不能有处死皇子一事出现。
这便是他被立为储君的代价,这些年里,父皇也替自己承受了不少。
皇帝考虑到为了不给他在朝中树敌,自然得从轻处置。
“你们……可真是沆瀣一气,生怕朕会要了熠王的性命。”皇帝声音颤抖几分,恼怒之意越发强烈。
“朕当初确实承诺过,只要其他皇子不犯什么罪大恶极之罪,便免其死罪。可他这个逆子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皇帝直接将一封折叠好的书信给扔在了众人面前。
“这个逆子,胆敢与檠国有勾结,试图谋害太子性命。朕……绝不可能免除这个逆子的死罪!”
有大臣大着胆子站出来捡起一封书信扫了几眼。最后结巴地吐露出几个字来:“熠王居然和檠国之人有书信往来?”
“……”萧璟翎心头一惊,视线落在了洒落了一地的书信之上。
隐隐约约,他可以清晰瞧见,那宣纸上的字模样,竟和他所写相差无二。
此话一出,诸位大臣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
“想不到熠王殿下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熠王居然和檠国之人勾结谋害太子……”
“怪不得当初邙山一役,太子险些丧命在那里。”
“我还听说是因为军营里出了奸细,给敌军泄露了军情……”
皇帝朝一旁的小伍子使了个眼色,小伍子会意,连忙高声道:“肃静!”
“诸位也明白了,熠王做出私通外敌,谋害太子之事。毫无疑问,朕必须得严惩不贷!”
严宓顿时心头紧了几分。眼下此事已经不受控制了,他就算揽下了逼宫一事,可这私通外敌之事,他却没有办法。
“这通敌一事,可不是小事。朕若是宽恕了他。他日其他皇子相应效仿,朕也得睁一只闭一只眼吗?”皇帝冷声问道。
见众臣皆哑口无言。皇帝这才出声下令:“传朕之命,熠王私通外敌,肆意谋害太子性命。另罪臣严宓,蛊惑皇子,心思不正。意图逼宫造反,罪不可赦。择三日后于午门之外一同问斩!”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了声音。
“皇后娘娘到!”太监高声道。
谢皇后凤袍加身,迈步走入殿内。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儿臣见过母后!”萧奕辞作揖行了个礼。
皇帝震惊,冷声提醒道:“皇后,前殿可不是你一个后宫之人该来的地方。”
“臣妾自然知晓。可若是今日臣妾不来,恐怕翎儿便会活不了了。翎儿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怎么会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被问斩?”谢瑜不满道。
“皇后,你可要拎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这个逆子可是犯了通敌,谋害太子的重罪!”皇帝厉声提醒道。
他若是饶恕了萧璟翎,他日其他皇子争先效仿,都想着为了那个位置,对付太子,那才是大错特错。
“皇上,您当初可是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在这大殿之上,承诺过不会要其他皇子的性命。皇上如今所为,难道是要寒了诸位大臣的心吗?”谢瑜不死心地问道。
“这个逆子先有私通外敌,谋害太子,后又举兵造反。朕就算是要了这个逆子的性命,也难平心中愤怒!”
“皇上!”谢瑜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臣妾恳请皇上饶了翎儿性命。与敌国来往的书信,是臣妾逼着翎儿这样做的,翎儿从头至尾,都没有背叛过您!”
萧璟翎顿然,连忙问道:“母后,你在胡说什么?这件事……”他从未做过的事,凭什么要认?这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
“翎儿,你住口!”还未等他说完,谢瑜连忙呵斥道。比起解释,她更想赌一把,她知晓皇帝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多费口舌,去解释一个连证据都没有的事?
随后解释道:“是臣妾自私自利,利欲熏心,想要通过敌国之手,除掉太子,才逼着翎儿写了书信,皇上要杀,便杀了臣妾……”
“皇后,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皇帝一脸不可置信。曾经贤良淑德,一国贤后,居然会藏着这么毒的心思。
原来二十多年里,她都是装模作样,带着“面具”过日子的。
“臣妾……绝无半句谎言!”谢瑜压低脑袋,坚决道。
这一国之后,她当得太累了。在这后宫之中,所有人都笑里藏刀,费力讨好她。她若不狠心,又怎么可能稳居后位二十多年?
可自从宸妃入宫后,一切都变了。她与皇帝生疏了不少,似乎在她看来,皇帝可以给她应有的荣华富贵,无尽的权势。可唯独给不了她独一份的爱……
皇帝自始至终,和她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她谢家能帮他坐稳皇位。利用完了,便可随意丢弃。
最后,她不得不在严宓那里寻求慰藉。因为只有严宓,是真心实意对她,为了她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对她有求必应。
她生产菀菀那日,大雨漂泼,难产的她,面临着大出血的风险。可他堂堂皇帝,那个时候不是前来关心自己的发妻,而是去陪那个突然染了风寒的宸妃。
她性命攸关之际,是严宓扮成了内侍,到了凤仪宫,安慰她,希望她快些好起来。
皇帝永远不会知道,她当时得知还有人关心自己的时候,心里有多高兴。
包括这次,她让人让严宓担下所有罪责,他也未曾犹豫过半分。只是,这辈子,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是见不得光的。
一旦被察觉,只有死路一条,严重的,还会牵扯到家里人,她赌不起。
“噗……”皇帝胸口起伏不定,堵着一口气一直上不来,直接吐了血。
“皇上!”
“父皇!”众人惊呼。
皇帝再也坚持不住,直直朝后面仰去。一旁的小伍子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皇帝。
“皇上晕过去了!”小伍子慌忙道。
“还不快送父皇回寝宫,召太医前去诊治!”萧奕辞吩咐道。
很快上来几个人,将皇帝给带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冷宫有人要见她
萧奕辞直直站了出来,高声吩咐道:“来人,将熠王和罪臣严宓押回大牢,待父皇苏醒后,再作决断!”
随后把目光投向谢瑜,冷声道:“至于谢皇后,直接禁足凤仪宫,无令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臣等谨遵太子殿下之命。”众臣齐声道。
早朝因为皇帝突然出事,只能提前终止了。
安抚好了前殿,萧奕辞这才得了空赶往朝阳宫。
朝阳宫内,里里外外忙碌得很。何太医正给皇帝把脉……
随后脸色一变,萧奕辞心头也跟着紧了几分。
“父皇的情况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皇上怒气积心,气息不畅,受了刺激,气急攻心。先前好不容易才大病初愈,这……皇上怕是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何太医说到后面,声音越发小了。
“胡说,前些日子君神医才同本殿说过,只要父皇按时服药,不出三日,就可以彻底解毒。怎么可能因为今日之事,出现这么反常的现象。”萧奕辞半分不信。
“太子殿下,您就算借微臣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当着您的面胡言乱语。微臣所言,皆是事实啊!”何太医战战兢兢道。
“何太医,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本殿命令你再去看看,听清楚没有!”萧奕辞情绪有些失控,命令道。
他绝对不允许父皇出任何岔子。
只是他查了那么多时日,可依旧没有查出是何人敢对父皇下手。熠王那里,已经找不出什么线索了。
宫里也让人盯紧了,结果还是出了岔子。
若是有朝一日,被他抓住下毒之人和幕后主使是谁,他定要将他们给碎尸万段,诛其满门……
“微臣这就去……”何太医害怕得身体一抖,连忙继续上前把脉。
冷宫,落叶随风在地上打着转。翦绮一袭单薄素色衣裙,站在外面。
碧浣提着一件披风,走上前来。担忧地问道:“主子,您站在外面做甚,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翦绮拢过披风,淡声道:“房内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主子,奴婢听说,宫里这些时日不大太平。”
“你这丫头,可是去听了墙角?”翦绮取笑道。
“主子,奴婢才没有!谁让他们自己管不住嘴,说那么大声的……”碧浣不高兴地抱怨道。
“那你都听到了什么?”
“他们说,熠王举兵攻入殿前,逼皇上退位,最后败了。算下时日,今儿早朝,怕是在公审熠王等同伙了。”
“碧浣,有的事情,我是不是该让太子知晓了……”她突然道。
“主子说的可是芸娘拜托给您的事?奴婢似乎记得,她说过让主子若是有朝一日有机会见到太子,一定要将那件事的真相告诉给太子。”可一想到这里,碧浣就彻底气馁了。
“可是主子,您如今连这个冷宫都出不去,怎么说啊?”
“办法总比困难多。有一个人……兴许可以帮到我……”
“只是此事,还得劳烦碧浣替我多跑跑路了。”
“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奴婢应该的嘛。话说,主子说的那个可以帮到我们的人,是谁啊?”碧浣好奇地问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翦绮抬眼看了看天空,心中暗道:但愿你可以帮到忙……
皇帝在上朝之时气急攻心晕倒的事情很快便传进了永福宫。
永福宫内,孙嬷嬷站在一旁,替太后捏着肩头。
“娘娘,老奴听说,今日是皇上当朝公审熠王的日子。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熠王……”孙嬷嬷担忧提及道。
“皇上处事,自有定夺。哀家总不能去否认皇上的决定。但愿皇上能给诸位朝臣一个交代吧。”话音刚落,一个宫女便急冲冲闯了进来。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
“莽莽撞撞成何体统,若是让太后娘娘受了惊,你可担待得起?”孙嬷嬷顿时不悦,连忙低声呵斥道。
“奴婢知错,还请太后娘娘责罚!”宫女心头一惊,连忙压低脑袋认错。
“好了,孙嬷嬷,还是正事要紧,你也别顾及那么多虚礼了。”太后索性摆手道。
孙嬷嬷这才闭嘴,恢复了镇定。
“你急急忙忙前来,可是今日早朝,出了结果?”太后淡声问道。
“回禀太后,皇上行审不过一柱香时间,便因皇后娘娘前来说了些话,受到刺激,气急攻心便当场晕厥了。”
“太医此刻在朝阳宫忙得不停,还说皇上……”宫女说到这里,便欲言又止了。
“说皇上怎么了?”太后强作镇定,问道。
要不是萦丫头让她不能情绪波动太剧烈,她此刻怕是要急得发慌了。
“说皇上怕是……时日无多了。”宫女说完,连忙垂首在地,生怕被太后下令责罚。
“你说什么?时日……无多?”太后惊愕,直直站起身。
一旁的孙嬷嬷见太后情绪有些不大对,连忙劝道:“娘娘,您切勿心急,太子妃可交代了老奴一定要照顾着您的情绪,您可……”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哀家知晓萦丫头用苦良心。”
随后朝其他宫人吩咐道:“马上备轿,哀家要前往朝阳宫探视皇上。”
可步子还未踏出两步,太后顿时觉得头昏脑涨。孙嬷嬷见状,连忙抬手扶住了太后。
“娘娘,您还是先顾及一下自己的身子啊。要探视皇上,不能急于一时啊,何况皇上那里有太子和太医照看着,您此刻拖着虚弱之身前去,也无济于事啊。”孙嬷嬷苦口婆心劝道。
太后这才作罢,道:“扶哀家进去休息。”
“是。”孙嬷嬷惊喜应下。看来太子妃的法子还是挺有用的。
安置好太后,孙嬷嬷这才从内室走了出来。“你马上让人即刻请太子妃入宫,就说太后需要安抚心绪。”
“是。”一位宫女应声,连忙朝外面走去。
聂卿萦得了消息,直接火急火燎赶到了永福宫。
安抚太后入睡后,聂卿萦才松了口气。
她抬手拔下了插在太后身上的银针,便走出了内室。
在外候着的孙嬷嬷连忙问道:“太子妃,太后娘娘怎么样了?”
“嬷嬷放心,我已经给皇祖母施了针,这会儿睡下了。”
听到聂卿萦这么说,她悬着的心暂时松了几分。
“嬷嬷,皇祖母突然情绪不稳,可是出了什么事?”聂卿萦淡声问道。
孙嬷嬷压低声音,道:“太子妃没有听太子殿下提过吗?今日早朝可是当朝公审熠王的日子。”
聂卿萦心中一顿,她这些时日都没有怎么和萧奕辞见过面,更别提知晓今日公审之事了。
“今日公审,可有发生什么事?”她冷静问道。
“皇上因谢皇后的过激之言,当场气急攻心,吐血晕厥了过去。太医诊断之后,说是皇上怕是时日无多了。”
“……”时日无多四个字重重地击在了她的心口。可她依旧不愿相信,问道:“嬷嬷,此事事关重大,不能随意下定论,可是太医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太子妃,哪个太医敢胡说八道,妄图决断皇上的生死?这是要杀头的大罪啊!”孙嬷嬷解释道。
这次,已经由不得她不信了。
“嬷嬷,照看好皇祖母。”叮嘱完这句话,她便直直转身离开了。
她明明先前给了君暮澜药方让皇帝按时服药了,按道理三日必定毒解康复,这中途,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朝阳宫,她不得不走一趟了,兴许她还能有补救的法子。
还未跑多远,一个太监便横冲直撞到了她跟前,要不是她及时刹住,怕是得撞上人了。
聂卿萦想要掠过太监直接离开,太监突然开口道:“冷宫有人要见太子妃。”
“……”聂卿萦顿足。“我现在没有闲情心去冷宫见人。”扔下这句话,便要离开。
太监直接把手中的纸团塞到了她手上。“太子妃看了,便有考量是否该去了。”
太监留下这句话,便沿着某处迅速离开了。
聂卿萦盯着已经在自己手上的纸团半晌,终究还是打开了它。
上面写着:欲知宸妃之死真相,速前来冷宫一见。——翦绮?留
“……”翦婕妤?聂卿萦眉头一蹙。
这翦婕妤人虽身在冷宫,可这宫里的事,她也知道的不少。
否则也不会那么凑巧,这个纸条就这样到了自己手中。
不过这宸妃之死的真相,与她有何关系?又为何要通过这个法子告诉她?
倒不如直接将萧奕辞引去冷宫,让他亲耳听到强。
聂卿萦索性直接将其揉回去扔到某个草丛之中,手却在半空之中顿住了。
心中暗道:他那么在乎自己母妃死的真相,我若是不管,倒是显得我意气用事了……
萧奕辞的生辰之日便是自己母妃的祭日,不管换作是谁,都会很难接受。
何况一直以来,他一直将自己母妃的死归结到自己这里。怪罪自己,若是不过那一个生辰,说不定自己的母妃也就不会出事了。
只是翦婕妤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告诉她,她还想不明白。
皇上的性命重要,还是宸妃之死的真相重要。她该是拎得清楚的……
“人命关天,我还是晚些时候再去冷宫吧。”刚想往前踏步,却又顿足了。
“不对,翦婕妤既然此刻命人传信,定是有性命之忧。”若是她此刻不去,宸妃之死的真相,恐怕会被永远埋没了。
萧奕辞也永远都不能对自己母后的死释怀。
她此刻真想低声咒骂一句:这该死的共情!
皇帝那里有太医在旁伺候着,可翦婕妤那里却未必等得到她晚些时候前去。
斟酌良久,她还是决定去冷宫。“萧奕辞,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她虽现在与萧奕辞关系恶化,如今的二人,恐怕随时都会闹开。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替自己积点德了。
朝阳宫内,宫人乱成一团。一个太监端着熬好的药快步走了进来。
“药好了。”
萧奕辞冷声命令道:“还不快给父皇喂下!”
小伍子见状,连忙上前接了过去。
药不过才喂入两口,本就无力闭眼着眼的皇帝,胸口一顿堵得慌。
“噗……”随后直接吐出了一口黑血。
“皇上!”小伍子惊呼,手上端着的碗险些一个不稳。
“何太医,父皇为何服药还会吐血?”一旁站着的萧奕辞连忙问道。
何太医愕然,额角已经浸了汗。生怕太子一个不高兴,直接命人摘了脑袋。“太子殿下,微臣无能,此药对皇上不起作用了。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毒素已经深入肺腑了!”
“何太医,按照你的说法,父皇无救了,是吗?”萧奕辞满脸不悦,问道。
“微臣无能,无法救治皇上!恳请太子殿下责罚。”何太医叩首道。
萧奕辞气愤地一拳砸在了柱子上。“来人!”
一个太监连忙上前行礼。“太子殿下!”
“让人请君神医入宫,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回太子殿下,宫里已经派了速度最快的人出宫去请了。这一去一回,定是要耽搁些时间啊!”太监无奈解释道。
“辞……辞儿!”皇帝强撑着虚弱得紧的身躯,喊道。
“太子殿下,皇上唤您了。”小伍子连声提醒道。
萧奕辞连忙上前,半跪在床沿边,低声道:“父皇,儿臣在,您有什么事,待身体好了再和儿臣说。此刻别急着说话……”
皇帝虚弱地摇了摇头,道:“朕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时候到了,老天也不会让朕多留了。”
“父皇,您乱说什么?老天才不会收您,您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萧奕辞安慰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软禁皇后,皇上薨了
“儿臣已经让人出宫去请君神医了。他一定有办法让父皇康复的……”
“辞儿,朕刚才昏迷之际,仿佛看见了你母妃在朝着朕招手了。”皇帝强忍着全身的不适,道。
“父皇,您别再说话了。儿臣让君神医治好您,到时候父皇想要和儿臣说什么,儿臣便听什么。”
“不……有些事情,现在不说,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父皇,儿臣求您了,一定要撑住,不要丢下儿臣……”他年幼丧母,而今却要看着自己的父皇,眼睁睁地要离开自己,他怎么去承受这些?
母妃已经不在了,他难道又要失去自己的父皇了吗?
皇帝握紧他的手,道:“辞儿,朕……已经护了你十多年了,这以后的路,怕是只能靠自己了。”
“父皇,您怎么忍心?怎么狠得下心,像当年的母妃那样,离儿臣而去?”
“你母妃的死,十多年了。朕到此刻,竟也给不了你一个交代。辞儿,你可怪朕?”皇帝咳了几声,艰难地问道。
“儿臣……从未怪过父皇,是儿臣无用,不能护住母妃。”当年若不是他执拗,母妃又怎么会因他被人算计,困于火海。
他永远忘不了那日母妃被大火一点一点吞噬,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一旁发了疯地嘶喊。
冷宫,聂卿萦迈步朝里面走去,总算是到了翦婕妤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