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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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孙媳没有那个意思……”但她还未来得及解释完,便被一响动怔住了。
拐杖剧烈一敲,吓了她一跳。
“有没有那个意思,哀家还不会清楚?孙嬷嬷,将东西呈上来。”太皇太后朝一旁的人吩咐道。
半会儿,只见孙嬷嬷端着一把细长的匕首到了她跟前,摆放在她的面前。
聂卿萦不解,问道:“皇祖母,您这是何意?”
“别着急,待哀家说完,皇后自然就明白了。”
太皇太后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孙嬷嬷这才屏退了其他下人,一同去了门外候着。
见房门已经关闭了,太皇太后这才开口问道:“皇后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哀家和尘儿?”
“皇祖母,孙媳一向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人,断然不会对您和皇上有所隐瞒……”
“好啊!事到如今,还敢不说实话,当真要哀家将证据放在你面前,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是吗?”太皇太后恼怒。
“皇祖母,您今日究竟怎么了?为何对孙媳有那么大的意见?”聂卿萦询问道。
明明前些日子,都相处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哀家今日,便要识破你的伪装,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为一国之后,待在尘儿身边,祸害了尘儿,害了我们萧氏?”话尽,便把一团纸扔到了聂卿萦面前。
聂卿萦怔然,目光落在地上的纸团之上。
颤颤巍巍地捡起来看了看,一脸茫然。
“……”此事怎么会传到皇祖母这里?
“哀家听说,你在和亲之前去过定阳,而那定阳有一处山上盘旋着一个山寨。这纸上可言明了,你被人抓进了寨子,还在那么一个地方待了数日。此事如此重大,你竟敢隐瞒了哀家和尘儿?”
“皇祖母,您是怀疑孙媳与那寨子中的人牵扯不清吗?”聂卿萦试问道。
“哀家岂止是怀疑?一个入了贼匪窝子里的女人,出来还能干净不成?萧氏若是有你这么一个女人成为一国之后,便是最大的污点,损害皇室的声誉!”太皇太后怒意更甚。
“不是这样的,皇祖母,孙媳一直以来都是清白的。是皇上及时救出了孙媳,皇上可以替孙媳做解释的。”聂卿萦心头委屈得紧,连忙解释道。
她知道皇室注重清誉,怎么会让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留在皇宫?可她从始至终都是清白之身,可如今在皇祖母看来,却成了另一番景象了。
她不知道此物是何人提供,闹到永福宫来的。一年多以前的事,突然被太皇太后知晓,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见不得她好。
可明明当初那寨子中的人都已经全死了,又会是谁将此事捅入皇城来的?
可她需要安抚着太皇太后的情绪,哪还想得到那么多?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指望着尘儿?你非要害了尘儿,害了萧氏一族,才心安吗?”
“……”聂卿萦神色慌乱了几分。她又能如何,若皇祖母迟迟情绪过激气出来个好歹,她怎么过意得去?
可知道当初这件事的内幕之人唯有萧奕辞,也只有他可以证明自己当初是清白的。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可你与尘儿成婚已经快一年半了,你这肚子这么久以来从未有半丝动静,你敢说,这和你从贼匪窝子出来没有半丝关联?”太皇太后冷声质问道。
“皇祖母,不是您想的那样……”
“都上了贼匪头子的榻了,还有什么干净可言?你真当哀家年纪大了,好糊弄吗?”
在她看来,聂卿萦是被糟蹋了,瞒了她和尘儿,还自以为不会被别人察觉出来。
“想来有一事,尘儿未同你提起过,你与尘儿成婚次日,哀家特意派人去取了你与尘儿圆房之时的贞洁帕。只是那时哀家听人禀告说,尘儿那日并未去你房里,便没有多想没有落红之事。”
“这时间久了,哀家也就忘了,现在想起来,倒是哀家的错,忽略了这一事。平日里入永福宫请安,哀家也时不时提起子嗣一事,你却总是说这不急于一时,总是找得出来借口搪塞哀家。”
“现在想来,你怕是做贼心虚,怕同尘儿圆房后发现你不洁,这才找各种借口是吗?”
“……”聂卿萦身形一怔。原来在皇祖母的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她怀满敬意的皇祖母,如今一句不离,认为是她的错,说她是不洁之身,欺瞒了长辈和萧奕辞。
“所以皇祖母,不管孙媳再怎么解释,都说不清楚了是吗?”也许自己越是反驳,不顺着她的意思来,势必更会触怒了皇祖母。
聂卿萦无奈一笑,视线落在面前的匕首之上,问道:“所以皇祖国将这把匕首放在孙媳面前,有何用意?”
太皇太后摆手道:“你若真有那个心,为了哀家和尘儿好,就该以死谢罪!”
“……”罪,何罪之有?欺瞒之罪吗?
聂卿萦心中不免暗自嘲讽了几下。
“皇祖母这是想让孙媳自戕啊?”她失落地问道。
“是又如何?至于尘儿那里,哀家自有说辞,彼时随意按上一个重罪,昭告众人,当今皇后品行不端,仗势欺人,欺压后妃,着哀家亲手处置,自戕谢罪。”太皇太后冷言道。
“皇祖母当真以为,皇上会相信吗?”聂卿萦试问道。
“你放肆!尘儿是哀家的孙儿,哀家说什么,他都不会忤逆了哀家。”
第二百八十六章:太皇太后出事了
“你如今体面地离开,便是做了一件最对得起哀家,对得起尘儿的事!”太皇太后拄着的拐杖重重敲在了地面上,厉声呵斥道。
“倘若孙媳不愿自戕,皇祖母又当如何?”她试问道。
“哀家告诉你,你没得选。哀家今日定要为尘儿,为萧氏一族,铲除你这个祸害!”
“皇祖母,您这是在逼孙媳去死啊!”
“哀家就没有打算给你留一条活路,你最好识相着点,也免得被这永福宫以外的人,知道这样的事。”
她丢不起这个脸,尘儿也丢不起,萧氏一族更丢不起脸。
聂卿萦颤颤巍巍拾起面前的匕首,可却终究停在半空之中很久……
良久,房门被打开了一半,聂卿萦眼圈微红,迈步走了出来。
孙嬷嬷和灵杞二人同时一惊。
太皇太后不是要处置皇后吗?皇后怎么还平平安安出来了?
“见过皇后娘娘。”二人连忙福身行礼。
“皇祖母怒气于心,刚才气急攻心晕厥了过去。我已经替其施过针了,便让皇祖母好生歇息一下吧。”聂卿萦淡声道。
“奴婢知晓了。”既然皇后发话了,她们定是也不该此事入内打扰人休息,在外候着便好了。
见她二人应下,聂卿萦才放心离开。
一路上,一旁的小豆芽纠结了很久,最终忍不住了,问道:“公主,奴婢瞧您这模样,可是与太皇太后相处得不大愉快?”
“有吗?”她淡声问道。她已经极力在掩饰了,可还是被小豆芽看了出来。
“当然有了,奴婢眼睛不瞎,自然看得出来,您这眼圈都红红的,定是哭过了。可公主您不过是迟了去请安,太皇太后没有必要如此较劲吧?”小豆芽不解地问道。
“……”聂卿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不让小豆芽知晓为好。
刚才皇祖母提及到了贼匪头子?刚才一时没有想到,现在想起,那唯一活下去的人,不就是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之人吗?
那个怨恨她,一心想报复她,几次三番想要害她性命的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不会忘记。
只是她想不明白,那人如今的身份见不得人,江湖上的冷面杀手一个。太皇太后没有亲眼所见证人,今日又怎么可能对此事深信不疑,死拽着不放?
难道那个人会为了除掉她,不惜自爆身份?他不怕被萧奕辞寻了出来,死无葬身之地吗?
再说他好不容易苟活到现在,怎么可能会轻易暴露身份?
如此铤而走险之事,若是太皇太后知晓了,哪还有活路,说不定早就下令把他给除了,怎么会容许他蹦哒到现在?
“公主,您怎么不说话了?”小豆芽见聂卿萦持久没有回话,不免问道。
她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突然问道:“本公主且问你,今晨那些个妃嫔前去永福宫问安,可有同皇祖母吐露过什么?”
她记得前两日,太皇太后还好好的,现在想来,能把此事说到太皇太后跟前的,怕是只有那帮喜欢花着心思对她不利的后妃了。
“此事奴婢已经向灵杞姐姐打听过了,她说今晨后妃请安完了后,本该离开的,可那邬良媛和姜贵人却没有径直离开……”
“莫非公主您突然被太皇太后针对,是因为邬良媛二人?”小豆芽猜测道。
“那邬良媛打从入宫开始,都是与本公主不对气。若此事是她二人经手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公主,您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啊?奴婢就不明白了,她们为什么要说动太皇太后怪罪您的不是?”小豆芽越听越迷糊了。
往日自家公主来永福宫问安,从未有过今日这般情形。从前都是笑着出的永福宫,今日却突然变了模样,总觉得自家公主在太皇太后那里受了委屈似的。
“没有什么事。”聂卿萦连忙道。
话音刚落,覃宛抒一袭淡色宫装缓缓朝她这边走来。
“本宫还倒是谁呢?这大老远的,歇在凉亭里便瞧见了。这凑近一看,才知道是皇后娘娘。”覃宛抒从容不迫道。
“覃妃娘娘,我家公主乃是皇后,您见了不行礼便算了,竟还出言冒犯我家公主?”一旁的小豆芽不满地抱怨道。
这话明眼里一听,便知道是在暗含她家公主,不将她家公主放在眼里。公主不介意这些,但她这个做小婢女的,也得多为自家公主着想不是?
“小豆芽,别说话了。”聂卿萦出声制止道。
若不是萧奕辞想要权衡朝堂,顺便安抚太皇太后,她定会出声问他一句,打算何时将这个女人给送出宫去?
什么人畜无害,不在乎权利和地位,都是假的。是她看错了覃宛抒,以为她是一个能交好的朋友。
可她却暗自摆了那么一道,对她的男人起了心思,一心想要嫁给萧奕辞。当初萧奕辞的那个处境,不这样做便是两面受难。
“诶?皇后娘娘这宫女说得在理,您是皇后,臣妾不过是妃子,理应行礼才是。这不刚才见到皇后娘娘路过,许久未曾见过面,就高兴得忘了不是?”覃宛抒掩面假意道。
“呵?覃妃无需说这些昧着良心的话给本公主听,哪怕你说得不累,本公主听着也累了。”话尽,便直直掠过覃宛抒,朝前面走去。
“娘娘,您的法子真的能有用吗?”一旁站着的彩霞突然问道。
彩霞还是有些后怕,那邬良媛二人会不会供出自家娘娘。毕竟这皇后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此事若是闹到皇上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不急,来日方长,本宫和她慢慢玩……”若是解决得太快了,岂不是就没有意思了?
听覃宛抒那样说了,彩霞自然也不敢多问了。
一个时辰后,早朝才刚结束。人都还没有来得及散出去,一个惊天劈地的消息直接传来了金銮殿内。
殿内,灵杞火急火燎不顾殿门外之人的阻拦,便直接闯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灵杞慌忙道。
“你是皇祖母宫中伺候之人?”萧奕辞细瞧几分,认了出来。“出了何事?”
“是太皇太后出事了……”灵杞一脸紧急,禀明道。
萧奕辞身形一怔,直接朝永福宫赶去。
而一旁还未退下的萧璟翎听了此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势必得前去看看情况。
永福宫内,从里至外都跪满了宫女太监,个个都把头压低,叩首在地……
床榻之上,太皇太后双目紧闭,脸上已经毫无生气了。而她的心口处,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直插入其内,那殷红的鲜血,染透了周围的衣衫,让人看了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萧奕辞见状,一脸不可思议和震惊,他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一切会是真的。
明明还在前日,他才来永福宫请过安,可今日,自己的皇祖母就这样安静得可怕地躺在床榻处,似乎……他再也没有办法叫醒皇祖母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跪地紧握太皇太后的手,心头挣扎,更多的是痛心,恐慌他的皇祖母就这样突然丢下了他,离他而去。
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离他而去。
他自小承受丧母之痛,后来一直关心和鼓励他的姨母离他而去,父皇也离他而去了。
而今,他竟要再一次面临丧失亲人之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皇祖母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怎么都那么狠心?一个个都要从自己的身边离开,留他在这个世界上独挡一切?
“皇祖母,您睁开眼看看,孙儿来见您了,不要再睡了,别再睡了……”他把声音压得更低,只希望可以唤醒皇祖母。
可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皇祖母又怎么会睁眼?
“皇祖母!”萧璟翎直入其内,人还未走近榻前,可看了四周跪满的人,他似乎就清楚了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了床榻上的人身上,顿时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每挪动一步,都是沉重得可怕……
“嘭!”的一声响,他的双膝直直跪在了离床榻不远处。
“……”皇祖母怎会……
前些日子还好好的,皇祖母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
到底是何人,敢在皇宫对太皇太后下手,还能避过皇宫里那么多的眼线,甚至是太皇太后身旁贴身伺候之人?
好好的一个人,就突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萧奕辞一脸黯然地看着榻上躺着的人,心如刀绞,强忍着眼睛的酸涩。
本想抬手拍肩安抚萧奕辞的右手,却突然顿在了半空之中。
萧璟翎想说些安抚的话,却不知能说些什么?眼前离世之人,可是太皇太后,他们的皇祖母,任人看了,不心痛都难。
那种彻骨之痛历久弥新……
良久,萧奕辞平复了一下心神,身形轻微一颤,起身冷声问道:“朕且问你们,永福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你,孙嬷嬷,你平日里可是贴身伺候在太皇太后面前,怎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孙嬷嬷慌忙解释道:“回禀皇上,今晨如先前一样,本该是后妃前来问安的日子。今儿个皇后起得晚了些,迟了请安,太皇太后便迁怒皇后,屏退下人唯独留下了皇后一人在房内问话。”
“皇后离开之时,特意嘱咐了老奴和其他人,说是太皇太后心神不定,情绪过激,便晕厥了过去,皇后安置好太皇太后,让我等暂且不去打扰太皇太后歇息。我等自然不敢入内叨扰了,只好应了皇后所言。”
“只是……”孙嬷嬷说到后面,心神突然害怕得紧。
太皇太后顾及皇家颜面,皇后做了这样的事,有辱清誉,她自然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知于萧奕辞。太皇太后想先斩后奏,秘密处死皇后,再随意安下罪名,以慰朝臣和黎民百姓。
她毕竟是太皇太后的人,明白娘娘这样做的苦心,自然不会不顾后果地说出来。
“只是什么?你最好给朕一字一句交代清楚了,否则朕会赐死你们整个永福宫伺候的人,给太皇太后陪葬!”萧奕辞怒言道。
孙嬷嬷回想着前不久的情景。“只是皇后离开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老奴这心中着实担心太皇太后的身体,便想着入内瞧瞧情况,可哪知刚一推门而入,一把匕首就插在了太皇太后的心口。那时太皇太后就已经没了呼吸……”
“……”一旁听得正细的萧璟翎,捕捉到了皇后两个字眼。
阿萦一向仔细着,与皇祖母相处得甚好,怎么可能会是杀害皇祖母的真凶?
他不确定,不确定萧奕辞会不会真的以为此事是聂卿萦所为。萧奕辞会不会相信她,而不是一味地去责备她,是她的过错,是她害了至亲之人。
“照你的话说,皇后是杀害太皇太后的真凶了?”萧奕辞怒声质问道。
这一帮人还真将他当成傻子了不是?聂卿萦和皇祖母相处得甚好,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人?
而且还是一招毙命,匕首直抵心口。他怎么可能去相信?
“皇上,老奴不敢污蔑皇后,只是太皇太后最后一个单独相见之人确实是皇后,皇后是有嫌疑的。”孙嬷嬷委屈道。
她只明白,自己一踏入房内,太皇太后就已经没了,她不是肆意污蔑皇后,只是猜测罢了。
太皇太后要逼死皇后,难保皇后不会不从,与其作对。可是要了太皇太后的性命,于皇后本人能有什么好处?这无非是招来杀身之祸罢了。
“住口,皇后是什么性情,朕比任何人都清楚。”萧奕辞出言制止道。
第二百八十七章:你终究还是不信她
曾经便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险些让她丢了性命,让他成日里后悔不已,痛苦缠身,他已经不想再体会了,不想再一次把她弄丢了。
他们好不容易才和好,断不该因此事再生了隔阂。
这时,跪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灵杞突然出声了。“皇上,您有所不知。奴婢和孙嬷嬷在门外,听到了里处太皇太后对皇后的指责和谩骂,二人还吵了起来。”
“何况皇后出来,还特意交代我等不要入内叨扰,这若是皇后经不住责骂,失手误杀了太皇太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哄骗了人。那也未免没有可能……”
关系甚好的二人,有朝一日触碰了红线,不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皇祖母同皇后吵了起来,朕倒是想问一问你们这些人,听见里处吵起来,为什么没有人冲进去制止?”
“还有她们是因为什么事?才吵起来的,你们不是候在门外吗?这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萧奕辞冷言。
“回禀皇上,奴婢们被太皇太后下令退下去,没有允许不得入内,做下人的又怎么敢违背主子的命令……”一个宫女大着胆子委屈道。
萧奕辞视线落在孙嬷嬷和灵杞二人的身上,散发了一丝寒气,厉声问道:“你们二人说,皇祖母与皇后是因何事吵起来的?”
孙嬷嬷忠心太皇太后,这等辱没皇室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会开口说出来?
最终磨蹭良久,也只是把头压得更低,半字未言。
萧奕辞等得似乎有些不大耐烦了,见她二人迟迟没有出声,只好出言威逼道:“你们要是此刻不愿说,朕有无数种法子让你们开口,彼时,你们只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那时,就算你们经不住刑罚,中途交代了。这后果,这命还是得随着太皇太后一起陪葬了去。”既然要死死守着秘密,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他不会看她们在永福宫当值已久,又是宫中的老人,便生出怜悯之心,宽恕她们,饶她们一命。
而灵杞毕竟和覃宛抒沆瀣一气,替覃妃做事了,自然不在乎皇室清誉好坏了。
孙嬷嬷不惜命,可不代表她不惜命……
“皇上,求您宽恕奴婢。只要是您想知道的,奴婢什么都说,绝不敢有半句欺瞒之话。”灵杞恐惧求饶道。
“……”孙嬷嬷冷眸看了她一眼,一时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敢忤逆太皇太后的话,要陷整个萧氏皇族于不利。
“是有人将皇后一年之前还未成婚在外发生的事,拿到了太皇太后跟前,太皇太后知晓后,恼羞成怒,便屏退了我等,斥责了皇后。皇后这个人又很要面子,断然不会任由着被人如此说,这才情绪过激,误杀了太皇太后!”灵杞叩首解释道。
“你老实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事?会惹得皇祖母如此动怒,还要屏退你们所有人,单独斥责皇后?”萧奕辞追问道。
灵杞故作内心纠结,心有为难顾忌,不敢说出来。“奴婢惶恐,此事太皇太后曾有交代,事关皇室清誉,不宜让太多人知晓。”
“……”事关皇室?
萧璟翎顿神,一脸疑惑:阿萦和皇室清誉有何关联?
萧奕辞朝一旁的高公公冷声吩咐道:“传朕之命,马上通知内务府,料理好太皇太后的后事和殡葬。”
“奴才领命。”高公公颔首道。
萧奕辞看向地上跪着的灵杞,只好说了句:“你随朕出来回话。”
灵杞得令,只能娓娓跟在身后。
不知为何?萧璟翎的心头,竟会有莫名其妙的不安。
这促使他不得不迈出步子,前去听那宫女接下来的话。
萧璟翎站起身,缓缓朝门口处走去,倚靠在一处他们不易察觉之处,听着那宫女接下来的话。
门外,萧奕辞冷言提醒了句:“现在没有外人,你可以说了。”
灵杞直直跪在地上,道:“那件事便是皇后娘娘曾经落入山寨,待了数日,才下了山,太皇太后说,入了贼匪窝的女子是不干净的,没了清白之身。皇上与皇后成婚已经快一年半了,却仍旧没有子嗣,定是皇后被……”寨子里的人糟蹋了身子,才这样的。
最后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无情地打断了。
萧奕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聂卿萦是否清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毕竟当初是他从匪首的手上,及时解救下她的。
若不是聂卿萦曾经告诉过自己,身子寒了些,得多养一段时日,他此刻说不定还真的信了是聂卿萦恼羞成怒,不满皇祖母所言,误害了皇祖母。
“灵杞,你放肆,胆敢肆意污蔑一国皇后。朕看你这小命,是不想要了!”
“皇上息怒,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太皇太后确实是因为此事,才与皇后吵起来的……”灵杞神色慌了几分,连忙解释道。
“皇上,今日的情形您也已经看见了,孙嬷嬷也言明了,是皇后离开后,太皇太后才出事的,在那段时间里,永福宫内再无可疑之人进入过。”
“永福宫内所有人均可作证,那段时间没有人进去过的!皇上再怎么相信皇后,也改变不了皇后确实与太皇太后有过争端,皇后的心思,岂非做下人的可以猜明白的?”
“也难保皇后不会利用皇上您对她的信奈,以及太皇太后对皇后没有什么防备,这才中了下怀。”灵杞见其依旧毫无动摇,也没有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继续补充道。
萧奕辞听后,身形一晃。他似乎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聂卿萦那么一个在乎尊严之人,怎么会受得住皇祖母这样的斥责和谩骂?还会选择无动于衷……
这样的污蔑,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会受不了,心中过意不去吧?
女子无外乎最是在意清白,又怎么会容许他人如此泼脏水?
他的心头,终究是有了动摇,有了怀疑。
他担心,皇祖母的死会不会真的与她有关;他疑心,聂卿萦会不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误害了皇祖母,打算用他的信任,瞒天过海?
“灵杞,你最好祈祷自己说的是实话,否则,朕有的是法子对付你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萧奕辞缓过神来,冷声问道。
至于是否是真的,他还是得去试探一下聂卿萦才是。
没错,是试探,也是质问,却不是那么明显。他害怕自己搞错了,误会了她,伤她的心。
可他也害怕,杀害皇祖母的凶手真的是她,是她情绪失控,误杀了人。
如今证据指向明显,聂卿萦时刻处于危机之中。
不知为何,他竟有了一丝私心,想要包庇聂卿萦,站在她的立场上。
可朝中的那帮难缠的大臣可不会这么想,他们有无数的法子逼着自己去处置聂卿萦。
彼时,?国就算心有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他不愿她再入刑部大牢了。此事若是落入刑部手上,只怕聂卿萦的处境会更加艰难了。
他做不到,做不到再一次逼得她走投无路了。
“皇上若是不信,现在大可去凤鸾宫走一趟,去找皇后娘娘对质一番。可据奴婢猜测,此刻皇后已经紧急离宫了……”灵杞暗示了句。
“……”萧奕辞身形一顿。
她这是在告诉自己,聂卿萦畏罪潜逃了吗?
不,她不会的,清者自清,她为何要逃?她该在寝宫待着才是……
此对话情景,却被里处站着的萧璟翎,尽收眼底。
“……”皇兄,你终究还是不信她,对吗?
翦府,府中的下人得知翦纭突然回来了,连忙去后院将此事禀告给了夫人。
“奴婢见过夫人!”侍女屈身行礼道。
翦夫人抬手示意一旁的嬷嬷不用再给她按太阳穴,淡声问道:“何事?”
“回禀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纭儿?”她怎会在这个时候回府?
翦夫人直直去了前厅……
前厅,翦纭走上前去,朝他们福了福礼。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你这丫头,怎么回府都不提前让下人前来知会一声,为父也好让府上人做做准备才是。”翦璋带着不悦责备道。
“好了,纭儿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还责备上了?”翦夫人略微不满地劝说道。
“都是你给惯出来的,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翦璋略微暴躁。
大女儿入宫为妃,他还想着让那丫头在先皇面前争气一点,结果还斗不过四妃,最终去了冷宫。他这老脸可真是被丢尽了。
心思花了去,结果半点儿好处都没有捞上。
这二女儿也不是一个省心的,成日傲慢,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布政使之女,在外面惹出了那么多糗事。好不容易得了先皇赏识,要为她和熠王赐婚。
现在倒好,好几个月过去了,翦纭的肚子也不争气,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你与熠王成亲几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那熠王定是因为你曾经做的那些糗事,心中有了介怀,也怪不得留不住熠王的心!”翦璋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