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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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禁足期间,皇上成日与那帮大臣周旋。哪怕朝臣几次三番说要处死皇后,以告慰太皇太后之灵。可皇上没有那样做,甚至还当场动手杀了那些对你恶语相向的大臣。”她耐心解释道。
“不可能,你只是在替他说好话。他怎么可能那样做?他怎么会相信我不是杀害太皇太后的真凶?”聂卿萦不可置信,总觉得这些话是那么虚无缥缈。
“你未曾问过皇上,又怎知皇上不信你?皇上了解你,在乎你,他对你用心至极,才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护着你。”
“皇后完全可以扪心自问一下,当初被软禁寝宫的那段时间,皇上是否有暗自派人前去斥责你,或者是重惩你?”孟汀雪再次问道。
“……”聂卿萦顿神,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现在心真的好乱,她也不愿相信,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判。
袖口下的拳头逐渐握紧。脑海中回想起来软禁那段时间的事。
萧奕辞确实只是单方面禁足了她,除了每日膳食送入的时候能遇到凤鸾宫的下人,其他时候都是她独自一人在寝宫。
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减少她和其他人接触的时间,难道真的是为了护她安危吗?
可是所有人都下了定论,认为她是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萧奕辞怎么可能做得到相信她不是凶手?
见聂卿萦眼眸微垂,不敢理直气壮看着自己,坚持自己的观念,萧奕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趁机打击报复,为亲报仇。
孟汀雪已然知道,她这是动摇了,清楚可能真的是自己把萧奕辞这个人定义得太糟糕,总以为他不够信任自己,只相信眼见为实,还有那所谓的证据。
“檠国突然攻打?国,真的不是萧奕辞提前策划好的?”聂卿萦弱声问道。
孟汀雪扶额。
天呐,怎么作个解释如此之难?
她的泡沫星子都快说干了,聂卿萦还不敢下定论,还要多此一问。
无奈之下,她只好用力点头单举着手回道:“我发誓,檠国突然攻打?国真的和皇上无半点干系。皇上御驾亲征,也是为了支援?国,护好你的母国!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聂卿萦眼神微淡,提醒道:“娗娗,你无需当着我的面,发这么毒的誓。”
得了,她这不是想让聂卿萦信自己说的话嘛?
都说的真话,老天爷也没有理由下雷劈她吧?
“这不是想让皇后相信我说的话嘛!”孟汀雪尴尬一笑。
“那萧奕辞为什么要动手杀我大王兄?还有我二王兄被人追杀,下落不明一事,是不是也与他没有关系?”聂卿萦追问道。
孟汀雪强行镇定,忍着要对聂卿萦动手的冲动。
敢情这误会大得不可理喻,不是……到底是谁这样误导聂卿萦的,以为那两兄弟的死是萧奕辞蓄意为之。
她保证手下留情,暂且不弄死他!
“这个……汀雪可否冒昧一问,是哪个缺心眼的人这样误导你的,皇上对你付出颇多,你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怎么可能对你的亲人下死手?”孟汀雪心里挣扎良久,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聂卿萦脸色一变,别过头低语:“我就是那个缺心眼……”
怪她眼瞎,还脑子不好使,认为萧奕辞不会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再加上萧奕辞瞒着她领兵去前线,她当时都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还看见萧奕辞直接捅得自己大王兄断了气,她不误会都难。这还真不怨她,萧奕辞那狗男人自己不与她说清楚,什么事都要独当一面。
还真把她当成瓷娃娃了,还是只能看的花瓶了?
第三百一十章:单纯想要看他
“我……你……”孟汀雪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这女人还真敢说是吧?她就是那个缺心眼……
“呃……娗娗,你还好吧?”聂卿萦轻咳两声,尴尬问了句。
“罢了,我脾气好,不和你见识。”孟汀雪连续舒了几口气,才平复了心绪。
只能自我安慰着:不气……不气,放松心情!
她怕被聂卿萦夫妇气死。还想多活个几年死,不想那么早去见阎王。
只能说,她真的为了聂卿萦夫妇,操心得不少啊?
果然还是不谈情说爱好……
“娗娗,你快同我说清楚。”聂卿萦连忙催促道。
“说,一字不落地说……”当然,得长话短说。她真的泡沫星子快说没了。
“?国大王子会死于皇上之手,是他自己要求的……”她话音刚落,聂卿萦便反驳了。
“娗娗,讲正经点好不好?”不能把她当傻子好吗?
她是暂且失了理智,不是变成了傻子……
她大王兄不可能当日吃错了药,要求萧奕辞动手刀他吧?
“不是,怎么就不正经了,这是事实。”孟汀雪扶额。能不能不要在自己讲话的时候,随意打断啊?
很累的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大王兄那天真吃错药了?”聂卿萦错愕,不经脑子地问了出来。
她怕是不知道,聂胤听了聂卿萦这句话,会不会被气活,然后直接踹开棺材板,蹦出来好好“教导”他这个傻妹妹。
孟汀雪甩了一个白眼过去,连忙道:“那倒不至于,只是被敌军暗算,中了可以控人心魂,短时间让人力气巨大无比的怪毒。”
可以说是一个人可以赤手空拳单挑十个壮汉了。
“什么毒这么厉害?”
“这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日情况紧急,军中的军医都束手无策,毫无解决之法。”孟汀雪解释道。
“当时为了不牵连到无辜之人,?国大王子自行要求,让皇上给一个痛快。那毒只会折磨得人半死不活,皇上心中挣扎良久,才决定动手。可哪知那么凑巧,你恰巧赶过去了。”
“那我二王兄为什么会下落不明?”
“这真不是皇上蓄意为之,当初我军刚到泉安,有位?国的将军就向皇上说了情况,让派人前去支援?国二王子。”
“皇上当初可是二话不说,直接下令让我带人前去支援二王子一行人。”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二王兄是怎么出事的?”聂卿萦惊愕。
“当初也怪我,那日雨下得极大,我已经率人加快速度赶过去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赶到之时,那群黑衣人围攻了二王子已经将其打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了。”
“后来我命人在崖底周遭寻了两时辰,也没有发现?国二王子的踪迹。回到营里,皇上得知了此时,又加派了人手,直接寻到深夜才回来。可终究是无功而返。”孟汀雪无奈道。
聂卿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事情是这样,真的是自己误会了萧奕辞。
“清楚了就好。”也免得她多作解释了。还顺便提醒了句:“皇后真不打算入宫看一看皇上的情况?”
“坏了……”聂卿萦神色一紧。她刚才只顾着了解王兄他们的事了,忽略了萧奕辞如今还生命垂危。
聂卿萦哐当一下站了起来。“娗娗,帮我照看着医馆。”丢下这句话,便朝门外走去。
“……”嗐!毛躁得紧。也不知道皇上身边有你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孟汀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旁抓药的顺福摸不着头脑。“这就走了?”
聂卿萦乘着马车紧急赶往皇宫。马车最终在宫门口停了下来,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去看看萧奕辞如今什么情况了。
所以一路上,她走得很急,一个不注意,便与另一侧走过来的男人撞上了。
“抱歉……”聂卿萦连忙道了歉,便要朝前面走去。
却被来人出声叫住了。“你东西掉了……”
男人屈身捡起地上的玉佩看了一会儿,便喊住了她。
聂卿萦转过身来,这才发觉自己腰间的玉佩被撞掉了。
“多谢了。”她抬手接了过来,道谢后作势要离开。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只是猜不出她到底是谁。只好叫住她:“慢着!”
“嗯?”聂卿萦顿足。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啊?为什么要叫住她?
“可否一问,那玉佩可是你贴身之物?”这玉佩的样式,似乎和义父曾经交代给他的一张图纸上的相同。
“……”难道她便是义父要找的人?
只是眼下不宜暴露得太多,还是问得小心些。
“此物乃我生母所给,莫非公子知道这玉佩的故事?”聂卿萦疑惑地问。
难不成这男人还和自己生母扯得上关系?难道言妃不是宗室之女吗?
“那……”男人本来还想问些什么,这时一个小太监冲了过来。
“大人,您怎么还在这里啊?”小太监焦急道。
“……”大人?聂卿萦惊愕,原来是宫里当官的啊。
小太监视线移向聂卿萦,随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俯首行礼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原丰错愕:皇后?
莫不是?国汐涴公主?
随后连忙拱手压低脑袋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初入宫廷,还不甚熟悉。”
“无妨,不知者无罪。”聂卿萦笑了笑,缓解尴尬。提醒道:“既然大人还有事要忙,便去吧。
正好,她也有事情,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见她逐渐远去,原丰暗了暗神。
“……”果然对得上,义父派人在?国寻了那么久,没想到此物竟在汐涴公主身上。
“原大人,原大人?”小太监连唤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走吧。”原丰回过神来。
他竟想不到,入宫还未多久,义父一直头疼的事这么快就有进度了。看来义父让他潜藏在皇宫是正确的……
朝阳宫内,君暮澜在内室诊治了半个时辰了,伤口发炎倒是率先处置妥当了,可依旧还是高烧不退。
萧菀韵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朝里面看看情况。见着君暮澜从里面走了出来,便立即走了上去。
“我皇兄怎么样了?”
“君某能采用的退烧法子都已经试了一遍,可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君暮澜沮丧着解释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萧菀韵一脸焦急。若是皇兄一直高烧不退,迟早会出大事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皇上服不下药,就算要靠药物退烧,也很困难。”君暮澜神色为难,视线移向某处端着的汤药。
普通法子试了不行,服药又服不进去,才是最让人为难的。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所有人同时一怔。不明白聂卿萦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处是何用意。
萧菀韵强行镇定,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嫌伤害皇兄伤得不够吗?”
她难道非要自己皇兄死才肯罢休吗?
君暮澜见萧菀韵情绪不大稳定,面露心疼。
在医馆时,他还特意问过她,是否要随她一起入宫。可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可为何她此刻要过来?
皇兄现在都性命垂危了,这个女人还不罢休,还要入宫来找事情,萧菀韵又怎么可能不恼?
“菀菀,你听我解释……”聂卿萦想要解释,萧菀韵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还解释什么?当日若不是皇兄极力阻止,此刻你还能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说话吗?”萧菀韵反驳道。
自己并非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可聂卿萦伤害了自己的皇兄,还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皇兄还没有死,令你失望了吧?你此刻是不是还计划着要对皇兄下手。只要有我在这里,你便进不去。”
“菀菀,我只是单纯想要过来看看你皇兄的情况,没有其他的意思。”聂卿萦卖力解释道。
她清楚萧菀韵对自己有很深的误解,毕竟那件事是亲眼所见。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萧菀韵冷笑道。不过是仗着她的信任,好再次对皇兄下手罢了。
她绝对不会再给这个女人可乘之机了。
“菀菀,无论你怎么想,反正我只是想来看你皇兄的情况。”多说无益,她也不需要多费口舌了。
还是多省些力气才是。随后看向君暮澜,问道:“君神医,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所有法子都用完了,皇上依旧高烧不退。皇上陷入了深度昏迷,连服药都成问题。”君暮澜犹豫不决,解释道。
他怕萧菀韵会生她的气,这才心中纠结。
聂卿萦看向一旁放着的药碗,淡声道:“我有办法让他可以服药。只是我得看见他人……”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这个恶毒女人单独去见皇兄!”萧菀韵直接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谁又能保证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虚心假意,做做样子,真正目的怕是想再次向皇兄下毒手。
聂卿萦朝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示意他帮帮自己。
君暮澜神色一顿,最终劝道:“菀菀,不妨让她试一试?难道你不希望你的皇兄能快些好起来吗?”
毕竟现在是服药困难,好不容易有了法子,让萧奕辞服下药可以退烧,若是萧菀韵一直抵制聂卿萦入内,怕是一切都晚了。
“君暮澜,连你也要替她说好话?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她?”萧菀韵气恼,直接生气地质问道。
他不过是想劝解一些,怎么在萧菀韵看来,自己还是对聂卿萦余情未了了?
“菀菀,我不是那个意思……”君暮澜顿时慌了神,连忙解释道。
生怕萧菀韵生气不理自己了。
“哼!随你们怎么样,倘若皇兄再有什么差池,我不会饶恕你们任何一个人。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萧菀韵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聂卿萦若是再敢动手伤害自己的皇兄,她定要将这个女人挫骨扬灰,下地狱给皇兄请罪!
聂卿萦接过药碗,入内时还不忘提醒他一句:“快去安慰一下她吧?”
这丫头对她的皇兄重情重义,自然忍受不了一个要置别人于死地的女人留在自己皇兄的身边。
君暮澜这才肯迈步离开。
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萧奕辞,她顿时觉得心中心疼得紧。
看着黑乎乎的中药,聂卿萦眉头不禁一皱。
这玩意儿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未曾碰过了。最后还是闷了一口,缓慢靠近他泛白的薄唇。
药液顺着嘴慢慢渡进他的口中,连续这样三次,总算让其服用完药了。
聂卿萦这才会心一笑,半跪在床沿边,静静地等着他苏醒。
萧菀韵一路上走得非常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碎石,一个不小心,险些跌倒在地上。“啊……”
幸好君暮澜眼疾手快,扶正了即将跌倒在地的萧菀韵。
“谁让你过来的!”萧菀韵暴躁地推开了他,继续朝前面走去。
呸!说什么喜欢她?刚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另外一个女人说好话。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怨恨聂卿萦伤害了自己皇兄,还要给别人说好话。
“菀菀,你别生气了。”君暮澜连忙安慰道,“你皇兄若是不及时服药,高烧还怎么退?总不能因为一时冲动,便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之前的恩怨没有必要放在现在……”
“你没有替她说好话?”萧菀韵顿足,再次试探道。
“君某满心都是你,何必要替其他人说好话?菀菀,你不能拿你皇兄的性命意气用事。”君暮澜苦心孤诣解释道。
“嗯?你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萧菀韵提醒道。
第三百一十一章:苏醒,都是误会
别的不重要,她爱听啊?
“……”君暮澜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心中便慌了。语无伦次地问道:“什么……什么话?”
“刚才那句。”
“你不能拿你皇兄的性命意气用事……”
“不是这一句,是前面那句。”萧菀韵反驳道。
“之前的恩怨没有必要放在现在?”应该是这句吧?君暮澜没有底气地开口道。
“我……”萧菀韵强忍着要打人的冲动,再次提醒道:“是中间那句!”
君暮澜还真是个神奇的人物,她都提醒得那么明显了,还不知道说对。萧菀韵感觉自己这是被哄骗了。
“君某满心都是你,何必要替其他人说好话?”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萧菀韵不好意思地低声咕隆了句。
“菀菀,你说什么?”他还没有听清楚呢?
“呃……没什么!”萧菀韵抬头否认道。
君暮澜苦笑一声,关心地问道:“脚怎么样了,还能走吗?”
萧菀韵想都不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直接冒出一句:“不能走了!”
说完还不忘做出痛苦的表情,“疼……”
君暮澜满脸无奈,只好扶住她的胳膊肘,将她扶去凉亭休息一会儿。
见他要脱她的鞋袜,萧菀韵心中一惊,结巴地问道:“君暮澜,你……你要干什么?”
“看伤,不然菀菀以为是什么?”君暮澜故意俯身慢慢靠近她,附在她耳旁低声道。
“哦。”萧菀韵心中有些惋惜,她刚才以为君暮澜要吻她呢。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君暮澜摸出身上的跌打损伤药,倒在她的脚踝处,慢慢给其揉散。
“看在你今日对本公主还算好的份上,本公主便暂且信了你的话。倘若那个女人敢再次对皇兄下手,本公主便将她抽筋剥皮,挫骨扬灰了。”萧菀韵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妥协道。
他并未说话,只是轻笑着回应了她。
在他看来,萧菀韵并非故意针对聂卿萦,只是换作是任何人,看到自己亲人被伤,都会站出来挡在面前,防止亲人再受伤害。
不过是一个刀子嘴刀子心,口中得理不饶人,其实还是会心软的。
是夜,宫女端着简易的膳食走进了朝阳宫。
只见聂卿萦依旧趴在床头,已经浅睡了过去。
宫女轻手轻脚放下手中的膳食,迈步走上前去,低声唤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聂卿萦睡眼惺惺,从床头爬起来。
她怎么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
腿脚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状态,已经发麻了。
得亏宫女眼疾手快,扶了扶她。不然还真要出洋相。
看着床榻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安安静静躺着,聂卿萦略感失落。
好在高烧已经退了,她也能暂时松一口气了。
“皇后娘娘,您吃些东西吧?皇上这里奴婢看着便是。”宫女热心道。
她点了点头,这才朝小桌前走去。
宫女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前些日子还听说皇后娘娘重伤皇上一事。
可今儿自己瞧着,怎么就不对呢?皇后的态度还能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成?
翌日,晨。
暖阳初升,透过窗户射入了内室。
萧奕辞被阳光刺醒了,抬手挡了挡阳光,隐隐约约,他能察觉到锦被有一稍重的东西压住了。
侧眼一瞧,还以为自己做梦了,聂卿萦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床边?
此刻她正安安静静倚在床沿边睡着了。也许只有此刻,他才能近眼瞧她一下吧?
本想轻轻坐起来的,可她还是醒了。
萧奕辞心头一紧,二人只能尴尬地对视着。
“你醒了。”聂卿萦轻道。还好多亏了她,否则她可能自各儿要将夫君给作没了。
他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见他此刻拘谨得厉害,聂卿萦心底居然想好好嘲笑一番。
“你……”二人不自主地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聂卿萦率先道。
萧奕辞坐直了身体,淡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莫非你不希望我过来?”聂卿萦若有所思问了句。
“朕不是……”他当然希望她能过来。只是很意外明明前些日子还对自己又恨又伤的,现在却出现在他的寝宫。
随后眼眸微垂,愧疚道:“?国的事,是朕有愧于你……”
她的兄长死于他手上,自己也活该被她怨恨,被她重伤。
“都是误会,为何不作解释?”聂卿萦突然问道。
“你都知道了?”萧奕辞有些意外。
谁这么好心,还帮他给聂卿萦作解释。他是不是要改日大摆宴席,好好感谢一下?
“朕若解释了,你会相信吗?”萧奕辞反问道。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聂卿萦扶额。这不该当哑巴的时候,最好嘴巴放勤快一点才是。
“……”萧奕辞顿时无语了。
聂卿萦不会有健忘症吧?她是不是忘了自己那日发了疯似的质问他,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解释,这女人直接给他定死了罪行。
说他是因为皇祖母一事故意这样安排,肆意报复她的?
“要不……萦儿好好回想一下那日的事?”萧奕辞尴尬提醒道。
若不是她那日给自己定死了罪行,他也不会心中有了念头,觉得是聂卿萦不信任他,把他想得那么恶毒无情。
经他这么一提,聂卿萦似乎有些印象了。好像是她最先给萧奕辞定了罪来着?
只好故意把责任推给了萧奕辞:“这也不能全怪我,倘若你早些时候告诉我你相信我不是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软禁只是为了换法子护我安危,后面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了……”
明明当初在她软禁期间,萧奕辞来找过她的,可却一句解释的话也不愿意告诉她。只会单方面保护自己,她不恼不误会他不信任自己才怪了。
“你倒是会推卸责任了。”萧奕辞面露失落,委屈道。
“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你的好意。你若觉得心里不爽,就打我骂我吧。”聂卿萦连忙道。
当时的现状她不误会也不行啊?谁叫这人长了嘴不会说。现在还在她面前委屈上了……
话音刚落,萧奕辞果真抬起一只手来,作势要赏她几个大嘴巴子。
聂卿萦立即闭眼,颤颤巍巍等着要落下来的巴掌。
可是等了半晌,似乎没有动静。聂卿萦这才壮着胆子睁开了眼。
男人的手缓缓落在她的脸庞,轻抚着她白皙的小脸。
“不……不打了?”聂卿萦错愕,见他不应,继续问道,“那还骂吗?”
“打你朕嫌手疼。骂你朕嫌麻烦,要不直接罚吧?”萧奕辞一脸无所畏惧,试探道。
“罚?怎么罚?”聂卿萦疑惑,不自主问了出来。
“从宫门外三跪九叩负荆请罪一直到金銮殿内。朕便不计较过往了。”
聂卿萦惊愕,还以为萧奕辞脑子烧坏了,直接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没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聂卿萦疑惑不解。
这是要她半条性命啊?可是她小命不经磕的……
萧奕辞无情地打掉了她的手,正经道:“朕乃一国之君,所说都是一言必行,怎么会是胡话?”
“不是……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聂卿萦怯弱了。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不像会说胡话。
“怎么?这是做不到……”那他前两日那伤白挨了,就供聂卿萦出气不成?
“我……”聂卿萦毫无底气,最终一脸委屈接受了。“做得到。”
她才不想被萧奕辞看扁了!
“嗯,可以出去了。”萧奕辞下了驱逐令。
聂卿萦磨蹭良久,才迈步朝门口走去,可是才走一两步,便倒了回来。
萧奕辞见她那副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只不过是出言吓唬一下罢了,还不经吓了。
她动作迅速,上前就是一顿“猛操作”,又是给萧奕辞锤肩,又是捏腿。
口中还不停喃喃着:“要不再考虑考虑……”
她真的做不到啊!这也罚得太重了。她还要脸呢!
萧奕辞让她去三跪九叩,他这脸也别想要了,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考虑考虑嘛!我都知道错了,就不能宽容一下,从轻处罚吗?再说这样有碍皇室颜面,总不能让那帮大臣看了笑话不是?”聂卿萦卖力讨好道。
可萧奕辞像没有听到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看来她真的要豁出去了。
聂卿萦眨巴了一下眼,可怜兮兮撒娇道:“夫君,宽容一下好嘛?这惩罚太重了。好不好,嗯?”
别最好给脸不要脸,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呢!
“也罢,看在你表现还算好的份上,朕从轻处置也不是不可以。”萧奕辞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就好。”聂卿萦这才松了口气。果然是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啊?
“朕便罚你每日亲自前来照看朕的伤势,直到伤口痊愈为止。”
“……”聂卿萦狐疑,她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伤重得不能自理,下不得床的样子?
“嘭!”聂卿萦毫不注意,直接挨了一定。
“啊……”她捂住自己的头,埋怨道:“敲我头干什么?”
“你这脑子里成日里在想什么?把朕想得那么无用?”萧奕辞问道。
真当他不知道,这女人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还要让贴身伺候着。
“……”这男人莫非有透视眼,怎么想什么都知道?
萧奕辞故意捂住自己的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聂卿萦神色一紧,连忙俯身去查看。
却被萧奕辞一个可乘之机,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你……”聂卿萦不悦。直接在他胸口锤了一拳,真当她好欺负不是?
这男人受伤了还不正经!
聂卿萦作势要走,却见萧奕辞再一次做出了痛苦的表情。
本来以为还是欺骗,却见他白色的寝衣上出现了血迹。聂卿萦才知道自己刚才用力过猛了。
顿时惊慌失措,连忙上前查看。一脸担忧关心道:“是不是下手重了,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衣衫被聂卿萦拉开了,那白色的纱布真的渗出了血水。
聂卿萦恨不得现在甩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她刚才就不该一时冲动,对萧奕辞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