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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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没有什么大事,也没有受欺负,他也没有再多提了。
“皇祖母一事,我想有查下去的方向了。”
萧奕辞喝汤的手一顿。“你从覃妃那里打听到了什么?”
曾经他也派了人去试探覃宛抒,结果什么收获也没有。聂卿萦不过才去一次,便能有收获了。倒是他瞧不起聂卿萦的本事了。
“你知道我去了覃宛抒那里的?”聂卿萦错愕,这男人绝对在自己身上装了追踪器。
“……”萧奕辞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
都怪他一时口直心快说了出来,只能尴尬地喝着鸡汤,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萦儿不是在说皇祖母的事吗?”萧奕辞故意扯开话题道。
“哦……是,若想调查皇祖母的死因,恐怕要从邬良媛和姜贵人那里下手。”
“她们二人怎么会和皇祖母的死挂上关系?”萧奕辞想不明白。
“她们不会,可不代表和她们有所接触的人不会那样做。当初皇祖母出事那日,是她们二人同皇祖母说了些令皇祖母不悦的话,这也是皇祖母突然会很反感我,和我突然闹起来的原由。”
她之所以说得这么隐含,是料定了萧奕辞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太皇太后产生矛盾一事。
聂卿萦微微垂眸,道:“皇祖母身上的那把凶器,本来是要赐死我的,说我是……所以让我自戕谢罪。我当初不愿,极力反对,皇祖母便气急攻心,便晕了过去。”
那日她拽着匕首良久,迟迟下不去手,还直接反驳了太皇太后,她丢开匕首,冷声反驳道:“皇祖母,孙媳不会自戕的……”
“你当真要和哀家过意不去吗?”
“皇祖母,孙媳并非与您过意不去,而是孙媳本来清清白白,您听了邬良媛二人的挑唆,将孙媳想成了那样的人,难道皇祖母用这种方式处置孙媳,不会让皇上寒心吗?”聂卿萦试问道。
“你……你还有理了。哀家说的话如今是不管用了是吗?”太皇太后胸口起伏得厉害,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呼吸困难,便晕了过去。
聂卿萦立即上去扶住了太皇太后,将其安置好便出去了。
“是邬良媛二人,挑拨离间,让皇祖母反感我。但皇祖母一向相信有足够的证据,才会下定论,而邬良媛二人要有足够的证据说服皇祖母,必须得和那个人扯上关系。”
“知晓内幕的除了你、我和竹沥,便只有那个人了。”他终究还是恨透了自己,不惜采用这种方式,也要打垮她。
“他害你几次还不够,竟敢通过邬良媛二人让皇祖母对你产生误会,他日若是落在朕的手上,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萧奕辞愤怒道。
“此事朕会亲自解决。你放宽心……”他出言安抚道。
既然那人敢把主意打到那些大臣身上,害了自己亲人。那也别怪他狠毒,不给那人喘息的机会了。
听他这样说了,聂卿萦心中才稍微的放松了几分。
太皇太后一事倒是有着落了,可小豆芽之死过去了那么久了,一点苗头也没有,聂卿萦还是不能什么都要等着萧奕辞帮自己解决。
毕竟他平日里政务重,还要分心其他事情,有时也会力不从心。
现在太皇太后的事有了着落,萧奕辞也算是放松了些。
那帮大臣一日不平复,上朝之时还是得那皇后有嫌疑来说事。
聂卿萦此次过来告诉的消息,正好解了他近来忧心之事。
“今日早朝,那帮大臣没有为难你吧?”聂卿萦突然想起来,便问道。
“他们也要有那条性命威逼朕才是,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稍微提了几句,不过还得多亏了萦儿,皇祖母一事迟早会水落石出,朕也会让你彻底摆脱嫌疑。”萧奕辞解释道。
这也得益于之前大殿之上杀鸡儆猴,将嘴碎的人给处置了。那些大臣才有所收敛。
都是惜命之人,除非是脑袋想要搬家了,大殿之上直接了当,那他也不介意多死一个大臣。
聂卿萦见他还有那么多折子在桌案上未处理完,也不好一直留下去,只好寻了一个过意得去的借口离开了这里。
昭纯宫内,曹琦丹躺在贵妃榻上一脸惬意。
浅篱慌着步子走了进来。“主子,您快醒醒!”
她家主子怎么太阳晒着晒着便睡着了。
曹琦丹拿开了搭在脸上的团扇,挣扎地睁开了眼。
“唔?浅篱,你吵什么啊!”
“主子,您忘了吗?不是您让奴婢去打听覃家大公子何时入宫一事嘛?”浅篱细声提醒道。
“好像是有这样的事。”听浅篱这样一提,曹琦丹径直坐正了身子。
“主子,您这反应也太……”浅篱错愕。
有的时候,自己在怀疑主子的思想是不是有问题。别的后妃都想着盼着皇上来自己宫中。她家主子竟让自己去打听别的男人是否入宫?
“哎呀!你还是快说覃大公子现在在何处吧?”曹琦丹直接忽略了刚才那句话,催促道。
浅篱咂吧了一下嘴,最终还是说了。其实她也不确定此刻覃大公子是否出宫。
但愿主子能如愿以偿,见到覃大公子吧?
曹琦丹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朝外面走去了。
“诶?主子,您等等奴婢啊!”浅篱小跑着追了上去。
路上,浅篱突然撞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奇怪了,那人不是覃妃娘娘宫中的吗?怎么去的方向是邬良媛寝宫?
“浅篱,你磨蹭什么?还不快跟上来?”曹琦丹边走边催促着。
“主子,您有没有觉得那个太监的身影很眼熟?”浅篱追了上去,突然问了句。
“你什么时候有这一毛病了,看谁都眼熟?”曹琦丹不以为然。
“诶?”她怎么记得这句话好像是自己曾经经常对主子说的吧?
浅篱知道自己问了个寂寞,索性也没在多想。
身旁的竹沥见自家公主一脸忧愁,忍不住问了句:“公主,太皇太后的事情不是有头绪了吗?您怎么看起来还是不大高兴?”
“皇祖母的事情是解决了,可小豆芽的死到现在也没有由头……”聂卿萦欲言又止。
暗害小豆芽的真凶一日没有找出来,她便一直对小豆芽满怀愧疚。
小豆芽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了,她早就将那个傻丫头当成了亲人。
好不容易快要和齐珉成亲了,却不曾想二人最终阴阳两隔了。
算来她也有错,是她没有护好那个丫头,才让小豆芽死得不明不白,其心难安。
“可是公主不是已经去覃妃娘娘宫中试探过了吗?小豆芽临死前最后去过的地方便是云影殿,可如今走了一趟,什么也没有收获。”竹沥惋惜道。
话音刚落,便撞见迎面走来的曹琦丹。
“见过皇后娘娘!”曹琦丹屈身行礼道。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你们都起来吧。在我面前无需多礼。”她本来也不喜欢那些宫中繁琐的规矩,跪来跪去的。
“皇后娘娘心善,可这宫里的规矩还是不能乱的。”曹琦丹浅笑道。
“眼下离午时快远了,曹丹嫔怎会此刻走到这处来?”聂卿萦好奇道。
“……”曹琦丹只是笑着回应了。她可不敢明目张胆说出来自己来前宫是为了别的男人。
万一被皇上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皇后娘娘忘了吗?妹妹好动啊!多走走还可以愉悦心情,何乐而不为呢?”
“是嘛?”聂卿萦被她这番说辞整笑了。这后宫之中的一股清流,单纯的后妃怕是只有这个曹丹嫔了。
“奴婢刚才听见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提了云影殿,敢问皇后娘娘,您是在查之前冷宫出事的那位宫女的死吗?”浅篱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聂卿萦惊愕。关键是这丫头还能将小豆芽出事一事和云影殿联系起来。这还真是第一个了。
“不瞒皇后娘娘,主子宫中有一个小宫女去御膳房给主子拿点心回来的路上,恰好路过了云影殿,虽然隔得很远,她注意到一个宫女竟附在墙板上,好似在听着里面的动静。”
想着那宫女居然在那里听覃妃的墙角,定然不会是云影殿的人。小宫女便站在那处多逗留了一会儿。
“小宫女察觉偷听之人可能不是云影殿的人,便多逗留了一会儿,只是还没有过多久,那偷听的宫女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的话,直接想要慌忙离开,那时大门被打开,一个太监冲了出来直接将那个偷听的宫女给扛进了云影殿。”浅篱解释道。
“公主,覃妃娘娘哄骗了您,小豆芽是入了云影殿的。”竹沥似乎听明白了什么。
“那后来怎么样了?那偷听的宫女可有再出来过?”聂卿萦追问道。
看来小豆芽的死,真的和覃宛抒有关,不是意外。
“后面小宫女心中害怕得紧,怕被人发觉,便快速离开了。至于那宫女是否出来过,就不得而知了。”浅篱补充道。
这还是她闲来无聊,小宫女唠嗑给自己听的呢!
只是没想到,那偷听的宫女,竟会是皇后宫里的人。
小豆芽本来就身体娇小,一个太监能扛动也是没有异议的。
“哦,奴婢忘了还有一事。”浅篱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当日深夜,有夜巡的御林军看到有太监从云影殿扛出了一个厚麻袋,朝着冷宫的方向去了。”
“麻袋?”聂卿萦抓住了重点。想来那麻袋里的是小豆芽无意了。“那太监的模样可有看清楚?”
“深夜黑灯瞎火的,想要看清一个人的样貌很是不易,奴婢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了。”浅篱摇了摇头道。
“多谢告知。”聂卿萦留下这句话,便迈步朝前面走去。
浅篱提的消息没准便是找出害死小豆芽的真凶的突破口。
那覃宛抒果然有问题,亏她当初还不久前还以为自己是想多了,真的误会了。
曹琦丹瞥了瞥身旁的浅篱,严肃地问道:“浅篱,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事了?”
“主子,这不能怪奴婢啊!您不是对这些小事情不感兴趣嘛?”浅篱一脸委屈,怨声道。
她家主子除了关心覃大公子的行踪,便是皇后娘娘的事了。
这不听说那二人剑张拔弩,皇后重伤一事吗?短短几日,二人就冰释前嫌和好了。本来还想着二人再不和好,曹琦丹打算亲自出马了。
皇后和皇上和好了,她家主子比人家当事人和宫里的太监宫女还激动。
“别扯开话题,我就很好奇,你不过是一个宫女,怎么还跟宫里的侍卫有来往了?”曹琦丹一脸期待,不死心地追问道。
“诶?”浅篱错愕。主子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只好笑嘻嘻解释道:“主子,您说奴婢成日里要替您去打听覃大公子的行踪,这还是要拜托宫里的人帮忙才是,效率更好。”
第三百一十五章:原丰的预示
“真的只是这样?”曹琦丹狐疑问道。
“真的,奴婢哪敢欺骗主子!”浅篱拍着胸脯,打着包票道。
“罢了,我也不想追究了,还是先去偶遇覃少府吧。”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浅篱被这句话吓出了冷汗,连忙苦口婆心劝道:“主子,您小声点,小心被有心之人知道后坑害您!”
她这下人真是为了自家主子操碎了心啊!主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后宫那帮心机女要是知道了,定会大做文章,说不定哪天皇上就知道了,万一再给主子打入冷宫了。
一切都玩完了。
“哎呀!知道了。”曹琦丹有些不耐烦了。
她这句话自己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公主,您在想什么?”竹沥见她走了那么久,一路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今日咱们去云影殿时,覃妃说过,那个看着眼熟的太监是邬良媛寝宫的。竹沥,你说……杀害皇祖母的凶手和暗害小豆芽的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聂卿萦怀疑道。
感觉种种迹象表明,最近宫里发生的这两件事,都与那个太监有关。
看来她是时候去邬良媛和姜贵人那里走一趟了。
“刚才浅篱说得很明白。再有公主您今日遇到那个身影眼熟的太监,恐怕公主的猜测是对的。”竹沥思考半晌,开口道。
此刻,公主府。
萧菀韵得知君暮澜要来这里,一脸高兴的模样,站在府门外望了许久。
车轮声越发的近,马车在府门外停了下来。
君暮澜一袭锡白色轻衫着身,衣摆处有着蓝青色纹路镶边。浅黄的发带束着大半墨发,两缕修饰侧脸的头发随同那发带,伴随着阵阵凉风,随意摇曳着。
之前没有细瞧,如今一瞧,她萧菀韵看上的人长得果然不错。
一副温润如玉,举止文雅的模样,却又暗藏玄机,深藏不露,隐匿武功,在别人看来就是被欺负的弱公子一个。
可真正狠起来,与人交涉,还是很让人有安全感的。
要不是君暮澜曾经偶然暴露了自己的武功,萧菀韵都快以为他只是一个只会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医者。
没想到居然藏得这么深,瞒过了那么多人。萧菀韵由衷的佩服。
还是君暮澜已然走到她跟前,唤了她一声,才回过神来:“菀菀?”
“啊?”萧菀韵顿时尴尬得恨不得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那么失态,直接看呆了。
想想就丢人,萧菀韵只能绞了绞手指头,缓解一下尴尬。
君暮澜只是笑了笑,牵着她的手朝府内走去。
正厅,二人谁也未曾先开口,打破沉寂的氛围。
萧菀韵实在坚持不住了,率先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皇嫂嫂和皇兄有朝一日会不计前嫌,那么快和好的?”
“他们二人本来就是彼此误会了,只要误会解开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君暮澜淡声解释道。
“不是……本公主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知道皇兄和嫂嫂二人之间的误会能解除的?”
“这还不简单,皇后能选择再次入宫,后面会发生什么,有很容易猜得到。”他先前入宫的时候,还特意在聂卿萦面前提了句。只是那时聂卿萦态度坚决,他知道这皇宫,她是不愿意入的。
可他才入宫不过一个时辰,聂卿萦便改变了自己的决定,径直入了皇宫。
这很好说明聂卿萦在此之前,已经弄明白了之前?国发生的事以及那些误会了。
听他这样一说,萧菀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当初嫂嫂刺伤皇兄后,从嫂嫂眼中和说出的话来看,确实恨意很大,字字都透露着憎恨。”
“可后来嫂嫂再次入宫后,本公主从嫂嫂的眼中,看不出来恨意了,相反取代的是忧心如焚……”
萧菀韵脑中回想着之前聂卿萦的神色差异……
君暮澜接下来一句话,直接像一盆冷水泼向了她。“既然菀菀先前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极力抵制皇后入内见你皇兄?”
“嗯?当时……当时本公主那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皇兄是本公主最重要的亲人,本公主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亲人,自然就抵制了。”萧菀韵犹豫半晌,解释道。
君暮澜笑道:“君某没有责怪菀菀,你无需顾虑太多。”
“胡说,本公主能顾虑什么!”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什么怕过的,当然除了死还有残废……
这底气,说没就没,君暮澜就算知道,也不能明目张胆拆穿了,否则萧菀韵的面子挂不住。
是夜,钦天台。
原丰一袭官袍,站在高台手看着黑夜里的星空。
今晚的天府星格外的耀眼,竟可以和紫微星大差不差了。
天府星——南斗之主星,属土,取卦为坤,司任脉,主守成。天府能制羊陀为从,能化火铃为福,却非常畏惧地空、地劫两星。会使其人的命运带有空虚、孤独。
此星属凰,倒是整个星空之中,最能与紫薇星相媲美的。
只是方才还耀眼得紧的天府星,光亮暗了几分,一直隔得甚远的地空、地劫两星,竟在缓慢靠近天府。
原丰神色一变:地空、地劫二星一向不会朝天府移动,这几日究竟是怎么了?
最近几日移向天府的速度,是那么显眼。这莫非有什么预示?
天府一向不受其他星干扰,可这二星却恰好是它的劫难。地空二星的靠近,让天府失了光亮,怕是宫里有人要出事了。
原丰暗了暗神,心中计划着该以怎样的方式将这个猜测告知皇帝。
天府有异常,他很意外,若是其他的,倒还好说。倘若一切都顺着义父规划的那样进行,才是真的有利。
只是多么凑巧,那不过才初次见面的皇后,竟会有义父想要的东西。
隔日,原丰得了召见,便直接去了一处凉亭。
此刻,萧奕辞正坐在一处,盯着桌面上的棋盘,琢磨良久。
“皇上,原大人到了。”高公公轻步走了过来,提醒道。
“让他过来。”萧奕辞冷声道。
“是!”
原丰得了允,这才敢是上前,作揖行礼道:“臣原丰参见皇上!”
“原大人无需多礼?坐吧。”
“臣谢过皇上!”
原丰一眼扫向棋盘,又收回了目光。
“朕听说,原大人入宫还不足两个月,对吗?”萧奕辞突然问道。
“回皇上,是不足两月。”
“那些人常在朕的跟前,说道原大人能干,行事果断,实力不容小觑,都对原大人赞赏有佳。朕今日召原大人前来,便是要见识一下原大人的实力,究竟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厉害?”萧奕辞放下棋子,开口道。
见萧奕辞落了子,原丰神色微变。不过是一盘死局,为什么还要继续,他想不明白。
“原大人好好瞧瞧看,这是朕与覃相对弈留下的棋局,是否有破解的法子?”萧奕辞察觉到他的异样,淡声问道。
“皇上高看臣了,臣棋艺不精,怕是有负皇命了。”原丰压低脑袋道。
“到底是棋艺不精,还是原大人看出了棋局的结果?可要想清楚了,莫要犯了欺君之罪。”萧奕辞冷声提醒道。
这宫里的大臣有哪些喜好,他再怎么也知道七八十。这原丰定然也是看出了棋局,却连试上一试也不愿,竟拿棋艺不精当幌子?
原丰知道他的脾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除了当今皇后娘娘,怕是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了。
只好开口道:“既然皇上执意要臣说出来,臣自然不敢违抗,只愿皇上可以免了臣的冒犯之罪。”
“准。”萧奕辞丢回棋子,爽快应下。
这棋局乃是自己和覃相对弈之时留下的,可自己想破脑袋,也一直破解不了。
“不瞒皇上,此棋局乃是死局,没有破解方法,执意破解,也只能是死循环,倒不如推到重来……”
“倘若朕一定要破解了它,原大人难道就没有解救之法吗?”萧奕辞嘴角微勾,低声问道。
“臣……帮不了皇上。还请皇上降罪!”原丰直接站起身俯首跪地,请罪道。
“原大人,你大胆,竟敢当着皇上的面说不字?”高公公怒斥道。
真是给他几分薄面,还真将自己给当回事儿了?
“罪?哈哈……原大人何罪之有?起来吧。”萧奕辞摆手道。
死局要是能解,那这个世上也没有死局存在了。
“皇上……”原丰一惊,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原大人,皇上发话让您平身了。”高公公提醒道。
“臣谢过皇上!”原丰连忙道。
“坐下说,朕前些日子让你干的事怎么样了?”萧奕辞径直问道。
“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
“乾为天,泽天决,火天大有,雷风大壮,风天小,水天需,山天大畜,地天泰。天地否,泽地萃,火地晋,雷地豫,风地观,水地比,山地剥,坤为地。”
“帝离火,凰坎水。益之水火交融,浴火重生;糟之明火克之,水涸而辟。”
“原大人的意思是这是朕与皇后的劫数?”萧奕辞似乎明白了什么。
意思是要么他二人都好,要么便是第二种结果……
原丰点了点头,继续道:“臣前些日子夜观星象,发现天府星光泽逐减,地空、地劫两星原先处于正常位置,却突然在向天府靠近。一旦光亮灭之,注天府星陨。”
“这……不可能,地空二星怎么会靠近天府,原大人确信自己没有误判?”萧奕辞一脸不可置信。
“观星象一事,整个夜宸臣敢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原丰丝毫没有畏缩,坚决道。
“天府星陨?可有解救之法。”萧奕辞不死心地问道。
他不相信,即使一切决定早已经注定,他不信命,只信自己。
“它就像这棋盘上的死局一样,无论花上多少心思,依旧陷入一个又一个死循环,没有破解之法。”原丰视线移向棋盘,开口解释道。
“若是……为第二种结果。难道不能提前遏制吗?”萧奕辞思考半晌,还是不肯放弃。
“与命运作对,只会万劫不复。即使要逆天改命,付出的代价也是无法想象。天意不可违,皇上该明白这一点的。”
“朕不明白,即使万劫不复,付出惨重的代价,朕也要扭转战局。”萧奕辞径直道。
与其等着被安排命运,他更该逆天改命,博得一线生机……
“这代价,皇上付不起,也赌不起。”原丰依旧坚持己见。
有些人的出现,改变了原有的结局和历史,纵使有千般不舍,也要尘归自土,而不是飘零斑驳。
“呵,性命、钱财还是这至尊之位?”萧奕辞突然猜测道。
若是三者其中一个可以挽回命局,那么他都可以放弃。
“臣说过,无法改变……”
天下人的命脉便在于此,萧奕辞赌不起。只是他不能说出来。
见原丰依旧是面不改色坚持自己的观点,萧奕辞顿时有些气馁了。
“……”难道真的没有破解之法吗?
真的要如这盘棋局一样,是个死循环,没有好的结果吗?
“原大人可否透露一点给朕,那一天会什么时候到来?”萧奕辞只好问道。
“自古天机不可泄露,臣若是说出来。那么结果只会比起初预料到的更差。”原丰回应道。
萧奕辞气急败坏,直接拂掉了棋局。
“皇上息怒!”一群人直直跪在地上齐声劝阻道。
生怕皇帝恼羞成怒,直接命人摘了他们的脑袋,一个个胆战心惊俯首叩地,不敢随意坑声。
第三百一十六章:那人未必是太监
萧奕辞舒了口气,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原丰,冷嘲道:“原大人方才说,毁掉棋局还可重置棋子再行新路,反倒是这天命不可违,说得多么冠冕堂皇!”
“原大人放心,即使没有你的提醒,朕也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话尽,便拂袖而去。
高公公无奈地瞥了原丰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这原大人也不知道顺一顺皇上的意,非要惹皇上不悦,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原丰暗了暗神,缓缓站了起来。结果究竟会如何,总有一日便可揭晓。
熠王府,书房内。
叱决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朝里面走去。
拱手道:“参见殿下。”
萧璟翎放下手中的卷轴,淡声问道:“让你打听宫里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
今儿本是上早朝之际,他原以为聂卿萦如前些日子一样,还是怨恨着皇兄的。
可一路出宫,沿路听到最多的便是二人突然冰释前嫌和好一事,他这才想着让叱决去打听一下情况。
“属下从宫人的口中得知,前两日皇上因为受了重伤一直高烧不退,便出宫请了君神医入宫诊治,而皇后娘娘随后就入了宫,得知皇上高烧不退,服不了药,便亲自过去照顾了皇上一个晚上。这才……”叱决没有再说下去。
“……”萧璟翎暗了暗神,开口道:“退下吧。”
原来不过一夜相处,他们依旧可以和好如初。
雨花阁内。
怜香附在翦纭耳旁低语了几句,翦纭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前不久还在记恨的二人,一夜之间便和好了?”翦纭有些错愕。
“奴婢听宫里人是这样说的,不可能有假的。”怜香以为自家小姐不信,连忙解释道。
“慌什么?又没有怪你的意思。”翦纭没好气地问道。
那个女人还真是命大,太皇太后之死都没能将她给拉下深渊,看来她的寻个时机,另外行事了。
原本自己没有那么讨厌和记恨聂卿萦,只怪她要将萧璟翎迷得晕头转向,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顾。
当初若不是因为聂卿萦,熠王不会在该起事的时候突然改变时间,这才有了后面被萧奕辞阻止的事。
她的出现就是一个祸害,只会让更多人死去,既然萧璟翎断不了那点心思,那么便由自己亲自来断吧?
“怜香,咱们有许久未曾入宫去见过当今的皇后娘娘了?”翦纭突然问道。
“这……自打新帝登基以来,小姐就未曾见过皇后娘娘。”怜香犹豫半晌,解释道。
“改明儿,也是时候该入宫一见了。”翦纭阴笑道。
皇宫,一小宫女慌忙跑进了邬良媛的住处。
此刻邬悦和姜樰菁二人在凉亭内相聊甚欢。
“奴婢参见邬良媛、姜贵人!”宫女连忙战战兢兢行了礼。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邬良媛放下茶盏,不悦地问道。
“回禀良媛,是皇后娘娘正朝着这里过来了。”
“嗬,还以为有多大的事,不过是皇后娘娘突然拜访罢了,瞧把你这丫头急的,退下吧。”姜樰菁没有丝毫的怯弱,径直道。
“是,奴婢告退!”
聂卿萦一袭雪紫色金边修饰宫装着身,发髻上的步摇随风摇曳,正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