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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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们之间,除了道谢再无其他。
其实他很享受与她单独待在一处的时光,只是真的很短暂。他二人注定这辈子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就送到这里吧,天色不早了,熠王殿下还是请回吧。”聂卿萦停下步子,出声提醒道。
其实她刚才到了宫门口就同萧璟翎说过,自己能回去,他不用多送了。只是他不肯,自己也不能替他做任何决定,只能任由着他跟着自己。
见他点了点头,转身朝另一处走去,聂卿萦才朝前面迈步离开。
“也不知道萧奕辞此刻怎么样了,他肯定很担心……”她一脸忧心,走路都不怎么看前面。
突然一个声音传入她耳中,差点给她吓死。
哪个不长眼的在宫里还来唬人?要不是这里光线不好,她定要一探究竟。
“回来了?”男人冷声道。
聂卿萦微微抬眼,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两眼注视着她。
她被盯得不自在,连忙上前几步,问道:“夫君,今日让你担心了,只是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这里可是她回凤鸾宫的必经之路,难不成萧奕辞就站在这里等了她好一会儿吗?
“他送你回来的?”男人眸子微冷,突然问道。
“嗯,今日可得多亏了熠王,不然我此刻还在城外寻不准方向走夜路。”聂卿萦点了点头,解释道。
萧奕辞没有再问下去,他心中不会明白。自己派了那么多人在城外寻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找到人在什么地方,偏偏他的那个皇弟,只要找了,便能找到。而且带回来的人毫发无伤,一点伤都没有。
他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疑虑。所有人都找不出,同样是萧璟翎,就找了出来。他不得不怀疑,聂卿萦的失踪与萧璟翎有关。
若是被其他人给掳走,不可能一点伤也不受,可萧璟翎就不一样了,他不会动手伤聂卿萦分毫。
除非这是萧璟翎计划好的,想要引起宫中恐慌,从而又在谋划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袖下的双拳已然握紧,脸色也越来越冷。
见他持久不回话,聂卿萦关心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她说的话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吧?那他为什么拉着一张脸,见她平安回来不该很高兴吗?怎么弄得像是见她像见了仇人一样。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寝宫。”萧奕辞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聂卿萦气得跺脚:“莫名其妙,好好的,甩什么脸子!”
又不是自己想被人掳走的,他还生起气来了。虽然也怪她没有事先和萧奕辞提就出了宫,但他也不该当面半句话不说就给自己甩脸子吧?
她又不是受气包!
何况她今日在外奔波一天,午膳和晚膳都没有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就算要说明白,她也不会现在去。
凤鸾宫内。
竹沥看见她灰头灰面走了进来,衣服也沾了灰,埋怨道:“公主,您上哪去了,奴婢担心死您了。您若是出事了,奴婢万死也难辞其咎……”
“好了,竹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下次我出去一定注意!”聂卿萦连忙安抚道。
竹沥一脸不高兴的埋怨道:“您还说,奴婢早些就已经提过醒了,您不能单独一人去的,再怎么也得派几个功夫厉害的人跟着,可公主您固执己见,硬是不肯!”要是聂卿萦真的出事了,自己就会被第一个拉出去开刀。
“好了,竹沥,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这一天下来的午膳都没来得及用,你快去给我备膳吧?”聂卿萦催促道。
竹沥走后,她的脑海中又回想起今日神秘人说的话。
神秘人为何要她身上那枚弯月型玉佩,那玉佩又有什么奇特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疑心,他的质问
她问神秘人要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神秘人说是玉佩……
那玉佩不过是生母所赠,神秘人为何要这个玉佩?莫非这玉佩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聂卿萦莽地反应过来:对了,玉佩……
今日好像一整日她都未看见自己的玉佩在什么地方。
本以为是换便装之时落在寝宫内的,可她找遍了放衣服的地方,并没有。
随后又走向镜台处,翻了好几个盒子,床上,床底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出来。
聂卿萦满脸疑惑:“怪了,放哪儿去了?”
她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可她明明记得昨天还带在身上过。
“公主,您的晚膳拿过来了!”竹沥端着晚膳走了进来,放置在一处,却偶然看见聂卿萦弯着身子,似乎在寻什么东西。
“公主,您在找什么东西,奴婢帮您一起找。”
“是我从?国带过来的那枚玉佩,可我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聂卿萦气馁道。
“奴婢昨日还瞧见公主戴在腰间了,怎会突然找不出了?”竹沥不解。
提醒道:“要不公主您再细想一下,是不是落在什么地方了。”
昨日一整天都没有丢的东西,不可能会不见。
“昨日……”聂卿萦回想起昨天的事。
昨日到晚上玉佩还在身上,怎么就不见了?
对了,昨晚萧奕辞来过她这里。
只是她没有把自己的东西交给萧奕辞吧?难不成是他趁自己不注意顺走了。
当时二人吻得激烈,哪还顾及得到其他?
萧奕辞给她解衣服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大腿……
“嘶……”萧奕辞眉眼一皱。
“怎……怎么了?”聂卿萦面颊染上一丝红晕,关心地问道。
男人柔声道:“无事,被东西硌着了。”话尽,薅起那硌人的玉佩扔到了地上。
“不是……那是我玉佩,你扔了干什么?”聂卿萦恼怒,气不过一拳砸他胸膛处。
萧奕辞按住她的双手,故意靠近她,在她耳旁呼了口气,低声道:“玉佩重要,还是朕重要……”
“……”耳旁痒酥酥的,这撩拨的话一说出来,自己哪还抵抗得住。
其他事情,她直接抛在脑后了。
“啪!”的一声,聂卿萦一手拍在自己脑门上。
都是萧奕辞惹得祸,让她忘了还有玉佩,好样的,今儿一早真把自己玉佩给顺走了。
“公主,您打自己做什么?”竹沥嘴巴一张一合,懵逼问道。
“呃……没什么,也许我知道玉佩在什么地方了。”聂卿萦挤出一抹笑意,开口道。
用完膳,聂卿萦便早早睡下了。
翌日,晨。
聂卿萦伸了个懒腰,梳洗换好衣服后。
竹沥就命人送来了早膳。
提醒了句:“公主,您最爱吃的桃花羹拿过来了。”
聂卿萦拿着它几口大吃起来。还顺便问了句:“今日可有早朝?”
“回公主,有的。您若是要找皇上不急于现在。”竹沥应道。
这一整日的时间,难不成还怕人跑了不成?
“……”聂卿萦尴尬一笑。
竹沥竟把自己看得这么透彻,想什么都瞒不住她的双眼。
公主府,萧菀韵得知嫂嫂已经平安回了宫,总算是松了口气。
“嫂嫂能平安回宫就好,昨儿可把本公主担心死了。”萧菀韵拍了拍心口,道。
“只是……公主,您不觉得很奇怪吗?”缪月犹豫不决,开口问道。
“奇怪,哪里奇怪了?”
“昨儿皇上派了那么多人在城内外寻找皇后的下落,都是没有结果。而熠王殿下却率先找到了皇后,且皇后没有丝毫受伤,毫发无损回了宫。”
“肆意掳走皇后的又是什么人,他们没有伤害皇后,便随意放走了人,这不是很奇怪吗?”缪月分析道。
“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那些人掳走了嫂嫂,不久后又放了,那他们意欲何为?”
“公主,您说他们会不会是故意放走的嫂嫂,谋算着更大的计划……”缪月猜测道。
“这也不大可能。”萧菀韵摇了摇头道,琢磨道:“嫂嫂不过是一个皇后,先前是?国公主,根本不值得他们利用……”
“公主,那会不会是皇后身上有那些人需要的东西?”缪月思考半晌,再次问道。
据她所知,她从未看见过嫂嫂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来着?
索性摆了摆手:“算了,不想了。只要嫂嫂平安回来就是好事。”
用完早膳后,聂卿萦命竹沥拿来了毛笔和纸,打算将昨日看见的那个图案给画下来。
竹沥站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自家公主画了半天究竟在画什么。
“公主,您是从何处看到这个图案的?奴婢看着这图案好生奇怪。”
“昨日我被那个人掳去了一个地方,但那里的人防得很死,我从进去再到出来,都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模样。”
“但好在我昨日无意间看到一个人的后颈上有这样一个图案,顺眼记下了。我现在画下来差人去打听一下,说不定就能查出那个地方。”聂卿萦解释道。
只要查出些头绪,萧奕辞就可以派人去端了那个地方。她总觉得,那个地方不简单,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图案是十字架形式,只是中部有一个空缺的位置,里处是一块微小的一头稍尖,另一头是两个棱角那种。
若是她没有猜错,这图案正是和那个组织有关,她就不信揪不出来那个神秘人的老巢。
一个时辰后,早朝总算是结束了。众大臣都渐渐散去,而高禧走到即将离开的萧璟翎面前,叫住了他。
“熠王殿下,皇上有事情要单独问问您。”高公公淡言。
待人都离开后,见萧奕辞只是静坐在尊位上,持久未曾开口说话。
萧璟翎不免问了出来:“不知皇兄特意让臣弟留在大殿,是有何事要问?”
萧奕辞站起身,迈步走向他,特意提及了昨日之事,道:“昨日皇后能平安回宫,朕还未出口感谢,倒是朕的大意了……”
“皇兄不必言谢,臣弟寻回皇后,是作为一个臣子的分内之事。”萧璟翎拱手道。
“哼!你还知道自己是臣子?朕还以为熠王早就将此事抛到脑后了。”萧奕辞不屑地讽刺着他说的话。
萧璟翎暗神,不解地问道:“臣弟不知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皇兄,皇兄此刻会如此生气?”
“说说吧?熠王昨日是怎样寻回皇后的……”萧奕辞眼神冷厉,拂袖道。
“臣弟是在一处偏僻的路上寻到的皇后。”不知为何,不管什么时候,在任何人面前,他都叫不出皇嫂二字。
除了过去他与聂卿萦还未相熟的时候……
“熠王不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很没有信服力吗?”什么叫在半路寻到的人,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派去的人什么也没有找出,而他萧璟翎一找,随意就能找出来吗?
“臣弟所言皆是事实。至于皇后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皇兄只能自行去问了。”
“皇后白日被掳走,入夜才回宫,在外好几个时辰,毫发无伤回到宫中,熠王是觉得只要不说,朕就看不出来吗?”萧奕辞怒道。
事到如今,大殿之上,还敢撒谎。他刚才没有当着朝臣的面质问萧璟翎,不过是给留些脸面,可萧璟翎却如此不知好歹,真当他很好骗吗?
萧璟翎身形一顿,似乎猜出了什么。自己的皇兄是怀疑皇后被掳走是他的手笔,是他让人套路皇后,给人藏起来了。“……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熠王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呵,皇兄是认为皇后被掳走,是臣弟派人策划的。那可就想错了,臣弟若是真的派人掳走了皇后,藏了起来,昨日臣弟就不会花那么多时间将人找出来给带回宫了!”他更该将人藏得远远的,一个除了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是吗?难道熠王不是担心朕派的人迟早会找到皇后,想要临时转移,却被人给撞见了,不得不以护送皇后回宫来当个幌子,欺瞒众人?”萧奕辞嗤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弟没有做过的事,就算拿刀架在脖子上,也誓死不认。皇兄要是真有此疑问,不如直接去皇后那里,当面问个明白?”
“此事不用熠王提,朕会自行前去。熠王最好祈祷自己说的是真话,否则……后果会怎么样,便不用朕多说了。”萧奕辞留下这句话,便掠过了他,朝殿门口走去。
云影殿内,彩霞附在覃宛抒耳旁低语了几句。
“哦?消息属实?”覃宛抒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
“前宫伺候之人确实是那样说的,昨儿皇后娘娘突然失踪,皇上命人寻了好几个时辰,直至入夜十分,竟是熠王殿下将人毫发无伤带回了宫中。”彩霞解释道。
“皇上单独召熠王问话,竟是因为皇后一事,引起了怀疑?”覃宛抒沉思良久,问道。
“八成是这样了。昨儿夜里皇上回宫后整个脸都是拉下来的。今日早朝硬是当着大臣的面,没有给过好脸色,熠王提出的决策,一条也没有采纳呢!”
“彩霞,你可知……一个人暴露的弱点越多,越是容易拿捏住?”覃宛抒暗声问道。
“这……娘娘,恕奴婢愚昧,并未会懂您话的意思。”彩霞垂首道。
“此事你不必多问,你只需记住,本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便好。”看来,主人交代的事情,此刻正好派上用处了。
先前本打算让夜宸自行内斗,好让主人有可乘之机加快计划的完成,可终究是自己低估了这两兄弟的实力,哪怕闹成那样。最后依旧可以同处朝堂,一起共事。
等了多时的她,总算是等到一个好机会了。眼下两兄弟有了矛盾,而她啊,只需要添上一把火,说不定可以让整个萧氏大乱。
那个聂卿萦当真是厉害,竟让萧氏两兄弟都为同一个女人如此上心。
萧氏一旦大乱,主人的计划就可以完成,而她陶氏满门之仇,也能得报。
彼时待一切都结束了她定会带着抒儿回邬州,和她过着普通的生活。
“奴婢明白了。”彩霞应道。
“……”看来,也是时候帮一下那个熠王了。
她倒是很期待,两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能闹成什么模样?最后是舍弃一方,还是斗个你死我活,对她和主人来说,可都是好处。
此刻,?国启都。
王宫内,聂禛得知大王兄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后,几天没有缓过神来,将自己关在王陵好几日不曾外出。
?国王担忧聂禛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便派了人按时按点送了膳食进去。
只是看见的并不理想,汪恕在外站了好些日子,看见的就是饭菜被原封不动地拿了出来。
“二王子还是没有吃半口吗?”汪恕问了句。
宫女摇了摇头,便端着膳食离开了。
“都怪我,若不是当初我听了大王子的命令,带着仅剩的兵撤退了,也不会酿成这样的后果!”汪恕捶胸顿足愧疚道。
眼下大王子不在了,?国的未来终究是要压在二王子身上了。
所以聂禛不能再颓废下去,将自己关在王陵里一直不出来。
可是这几日无论自己在这里劝了多久,丝毫没有动摇聂禛的心。
突然,石门发出了响声,竟慢慢朝旁边移去。
聂禛几日不曾进食,只是喝了些水吊着。人甚至比刚回宫之时更廋了。
是人都难以接受,不过短短半月,失去了长兄,自己的母后失去了神智,成了疯癫之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你怎么会知道此图案
那日聂禛去看他的母后,见到那副模样,心痛得揪心不已。
他很后悔,为什么当初要不顾一切,去追逐神秘人,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若是当初他选择留下,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王兄不会惨死,母后不会变疯。
“二王子,您可算是出来了。”汪恕紧绷在心间的那根弦松了不少。
“母后的情况如何了?”聂禛弱声问道。
“这……还是老样子。”汪恕犹豫道。
“那群庸医,要他们有什么用,直接拉出去砍了脑袋才是!”聂禛吼道。
“二王子,王后毕竟是受了双重刺激,知道大王子遇害,您下落不明,才成了这副样子。此事不宜过急,一定能有法子让王后恢复过来的。”汪恕出声安抚道。
随后补充道:“当初众御医都诊断说汐涴公主没多少时间了,可最后还不是化险为夷,如今活得好好的?”
听他这样一说,聂禛突然明白了什么。
“畦溪谷谷主?他一定可以救母后的,汪将军,你马上派人去南境把老谷主请进宫来。”连忙吩咐道。
“是。末将这就派人去找!”
?国王得知聂禛愿意出王陵了,差点喜极而泣。
“王上别太忧心,二王子年纪不小了,该懂事了,总有一日会明白过来的。”一旁的太监出声安抚道。
“你说得对,禛儿啊,该长大了,有些事他迟早该明白过来。?国未来的重任,有朝一日,还是会交在他的手上。”
当初他本是看着禛儿这孩子心浮气躁,沉不住气,难堪大任,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成熟稳重的大王子身上。
只可惜老天爷和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让他那大儿子惨死前线。
毓庆宫内。
王后依旧是一脸慈笑,将枕头抱在怀里,当成自己的孩子,拍着背,哄着他快快入睡。
“孩儿乖,母后在这儿,你安心入睡……”
聂禛神色黯然,每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缓缓走到床沿边。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他淡声道。
可王后像听不到他说话一样,还是没有理会他,只是哄着孩子,口中念着:“孩儿乖,母后不离开,你也不要离开母后呐,好不好?”
“母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是失踪几日,他的母后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缓缓顿下身,低声道:“母后,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寻遍天下名医,治好您。”
如今他该振作起来,在王陵那几日,他想了很多。
他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不顾后果,闯祸有人兜着,被欺负有人护着了。
他要独当一面,护好自己想护的人,不让他们再受到半点儿伤害。
父王告诉他,王兄死于夜宸皇之手,?国因为大战檠国,损耗巨大,三妹还在夜宸,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替兄报仇,他们没有资格吧?若是就此翻脸,?国的下场要么是沦为檠国的囊中之物,要么被夜宸收复成为他们领土的一部分。
这两种方式,都并非?国想要的结果。只是三妹那里迟迟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回到王宫的事她还未知,定时忧心如焚。
出了毓庆宫,聂禛朝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准备好笔墨,本王子要书信给三妹!”
“是。”
吾之三妹亲启:为兄已回王宫,对于先前发生的事有所了解,王兄离之,母后神智有恙,为兄已经派人广寻名医极力让母后可以快速恢复,父王安康。三妹勿忧,勿念。——聂禛?留
聂禛卷好书信,递了过去,吩咐道:“切记,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此书信送到三妹手上!”
“小的明白!”来人拱手道。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只是为自己而活了,还要连同王兄的那份,一同活下去。
殷城——皇宫内。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聂卿萦简单收拾了一下,揣着画好的图纸打算去找萧奕辞问问情况。
哪知在半路上正好遇见要去找她问话的萧奕辞。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心情让人琢磨不透。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上朝遇到很难解决的事了?
男人顿足,率先开口道:“你来得正好,朕有事要问你。”
“哦——可以,我也正好有事要问你。”她点了点头,便跟着他到了一处凉亭。
聂卿萦本要率先拿出图纸递上前去,他出声说出来的话,让她不得不收回了手。
“昨日熠王是在何处找到你的?”男人冷声问道。
“城外的一处破庙不远处,原先熠王并非发现我,是我叫住了他,才一同城的。”聂卿萦解释道。
“朕派那么多人在城外寻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找到的人,熠王便轻而易举找到了皇后,皇后不觉得此事有很大疑点吗?”萧奕辞试探道。
聂卿萦心中一怔:这话是何意?莫非怀疑我突然被掳走是熠王殿下派人所为吗?
“我被掳走一事,和熠王并无半分干系……”她努力解释着。
“皇后怎么就那么肯定和熠王无关?”萧奕辞追问道。
“昨日我未来得及提前说,我之所以出宫去了西街茶楼,是听邬良媛宫的下人亲自禀报说有那个人的下落,我当时一心想着抓住那个人,所以才独自出了宫,买通杀手想在茶楼暗杀那个人!”小豆芽的死和那个人有关,她不能置之不理。
她也不想什么都依靠萧奕辞去办,只是想通过自己的方式为小豆芽报仇雪恨。
每次一想着自己只能被人护着,什么也做不了,她都会觉得自己无用。
当初看着大王兄死在自己面前,她那时候才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与其依靠别人,她更该自行独立。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个人的武功那么厉害,连江湖杀手都伤不了分毫,这才被人给掳走的,熠王真的与此事无关。”
“那个一直暗藏在宫里的人,真的就是之前那个匪首?”萧奕辞冷静下来,问道。
怪不得自己前脚刚召了邬良媛二人问话,后脚派人去邬府捉拿,一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原来那人另有计划,让邬良媛寝宫的下人给聂卿萦下套,骗她去茶楼,然后趁机掳走了她……
见他双拳握得越发的紧,眼神愤怒至极。
“你……还好吧?”聂卿萦试问道。
她不过是说清事实,萧奕辞情绪没有必要转换这么大吧?
心中怒火更旺,萧奕辞气得直接一拳砸在一旁的柱子上。
把聂卿萦和周围的宫人吓了一跳。
聂卿萦连忙冲了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怒声质问道:“萧奕辞,你又发什么脾气?”
她说了萧璟翎与此事无关,萧奕辞没有一点误会了别人的愧疚感就算了,还无缘无故生起了气。
“呵……可真是讽刺啊?仇人在宫中平安无事……”他可真是无用,杀害皇祖母的真凶就在宫里,他查了那么久,到现在也没有为皇祖母揪出真凶,将人给凌迟处死,抽筋剥皮也不足为过。
暗自杀害了皇祖母然后嫁祸给聂卿萦,好让自己对聂卿萦深恶痛绝不止……
眼下倒好,竟敢把主意直接打到自己的女人身上。他发誓,绝对不会让杜祈枭好过,他定要让杜祈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杜祈枭一次又一次针对聂卿萦,想要她死,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引起的。
聂卿萦又何时得罪过他?
所有疑问,只要抓住了杜祈枭,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什么仇人?”聂卿萦一时没有理解他突如其来的话。
萧奕辞双手按住她的肩头,怒声道:“当然是杀害皇祖母的真凶!”
她震惊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真凶?真凶……”
原来,皇祖母的死也是那个杜祈枭做的。为了嫁祸给自己,费的心思还真不少。
她只恨自己苦心规划,结果伤不了那个杜祈枭分毫。
小豆芽大仇依旧未报,她又突然得知杀害皇祖母的真凶是那个匪首。
那个人身上秘密太多了,此事说不定还会牵扯到覃妃,不然当初为何要杀小豆芽灭口。
可杜祈枭杀皇祖母又是为何?报复她吗?
曾经自己说的话,杜祈枭怕是从未听进去过。他是见不得自己过得好,就要让她身败名裂,被所有人唾骂和厌恶吗?
“皇祖母是杜祈枭害死的,他就该死,该为皇祖母和小豆芽二人的死,付出惨重的代价!”聂卿萦颤抖着唇,怒积于心。
“只是眼下他又躲在了什么地方?就算要报仇,也要找到人才能……”萧奕辞暗神,忧心道。
“昨日杜祈枭为何要引你去茶楼,将你掳走却未伤你分毫?”他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事,问道。
他还能清晰记得,之前杜祈枭几次三番要置聂卿萦于死地,而这一次,只是掳走了人,又完好无损放了她,究竟是为何?
聂卿萦拿出那副图案,递到他面前,道:“你且看看这副图案,可有见过?”
“昨日我被杜祈枭掳去了一个陌生地方,那里黑漆漆的,看不清人的脸。有一个神秘人,他带着面具,他向我索要一件东西,见我未带到身边,便直接让人放了我。”
“我无意之间瞧见一个下属,他的后颈处有这样一个图案,不知你可有见过?”聂卿萦抬眼问道。
也许弄清楚这图案的来路,不仅可以抓住杜祈枭,还能探清神秘人的身份。
却见萧奕辞全程黑着那张脸,死死盯着纸上的图案。
“你……你真见过这图案?”聂卿萦蹙眉问道。
看来,她是找对人了。本想着要是萧奕辞不知道,便另外找人问问,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效果了。
“朕且问你,从被掳进那个地方到再次被他们给放出来,可有注意到那个地方是何处?或者是有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对话?”萧奕辞冷声问道。
“这……我被抓进暗牢之时,醒来后都在那里了。他们似乎防得很严实,很怕我知道他们的老巢,所以放我出去都是有人捂住双眼,绑了手脚,套了麻袋,将我放到破庙便离开了。”聂卿萦回想起那日的事,解释道。
果然,之前自己一直让人去查的事情线索断了,他本以为再难有头绪,却没想到是聂卿萦这一趟,将重要消息带给了他。
“……”既然有消息了,朕不找时机过过招,倒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