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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继母日常—— by明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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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她,顶多在梦里‘温习’一遍。
“何事?”
温叶咳了咳有些干的嗓子,道:“郎君,宣儿渴了。”
徐玉宣脑袋歪了歪,疑惑不解:“母亲?”
徐月嘉投过来一道能将温叶看穿的眸光,温叶回以微笑。
半晌后,一杯茶水递到温叶眼前,她顺势接过,对男人道了声谢:“辛苦郎君了。”
徐玉宣没有多想喝水,可母亲说他渴了,于是他就懵懂地张开小嘴,等着被喂。
温叶却视若无睹,还道:“母亲替你试试水温。”
一杯茶水下肚后,她又说:“太烫了,宣儿还喝不?”
徐玉宣听懂了,摇头。
徐月嘉目睹这一切,道:“下回不用再以宣儿为借口。”
而温叶的关注点是,“还可以有下回?”
徐月嘉接过空瓷杯:“......”
温叶没有再继续使唤徐月嘉,目光还停留在话本上,心思却早已飘远。
观徐月嘉的神色,并不排斥她方才的‘使唤’。
那徐玉宣作为他的儿子,怎么能不遗传到这一优良品质呢,温叶看向怀里的一团,忽然感慨:“快快长大吧。”
徐玉宣一脸懵。
时间一闪而过。
该用晚膳了。
温叶估摸着时辰合上话本,下了软榻,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一前一后走出书房,坐到膳桌旁。
待母子俩落座后,徐月嘉才不疾不徐地从书房里走出。
膳食陆续上桌,让桃枝带回来的那几样小吃都摆了盘,混在其他菜里。
糖葫芦已经在路上吃完了,剩下的只有辣年糕炸糯米圆子,素卤也有小半油纸包,温叶回来的路上又让桃枝添了半包油纸袋的荤卤,以及一小包油炸裹面鱼,酥脆金黄,好吃极了。
哦,还有一点没碰的豌豆黄,温叶没来得及吃它,此刻上了桌后,她故意让桃枝将其摆在徐玉宣近前。
其实这些国公府的厨子都会做,且能做得很美味健康。
但人有时候吃惯了山珍海味,就是想尝尝外头卖的,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垃圾食品’。
几块豌豆黄被整齐地摆在瓷碟中央。
温叶极贴心地给徐玉宣夹了一块,道:“宣儿尝尝。”
豌豆黄是桃枝从玉芳园买的点心,做工精致,徐玉宣前两日才吃过,脑袋里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是好吃的,可是、可是……
徐玉宣最终还是摇了摇脑袋,拒绝了。
看样子是还惦记着桃枝之前抱在怀里的油纸袋里装的吃食。
过了这么久还没忘啊,温叶内心啧道,见徐玉宣拒绝,还故作伤心:“这道点心可是母亲排了许久的队买的呢。”
玉芳园的点心出了名的好,哪怕只是一道寻常的豌豆黄每日也都是限量售卖。
当然,这种规矩只对寻常人家,玉芳园的老板若一点不懂变通,也不可能在盛京将生意做得这般大。
温叶在温家时偶尔也会让桃枝出府去买一盒玉芳园的点心回来尝鲜。
那时候都是要按规矩排队的,运气不好时就会遇到刚巧排到你,结果点心卖完了。
如今就不同了,桃枝拿着国公府的腰牌过去,玉芳园的掌柜亲自来迎,让小二带桃枝去包厢等待。
玉芳园的糕点,每日都会在规定数目外,多准备十几二十份,多出来的这些便是为像国公府这样的权贵人家开的方便。
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见徐玉宣仍不为所动,温叶也没有强求,转手夹回碗里,她自己吃了。
味道真不错。
“母亲~”徐玉宣眼巴巴见温叶吃掉了给他夹的豌豆黄,哭腔都要出来了。
豌豆黄他也喜欢吃的。
温叶却依旧淡定,视线扫过一桌佳肴,最后一次问道:“这么多好吃的菜,宣儿确定不吃?”
隐隐猜到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的徐月嘉,掀起眸看过来。
不过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徐玉宣看了看桌上的精致摆盘,毫无留恋。
他郑重点头,小脸认真极了。
小孩儿都是这样,你越在他面前遮掩什么,他就越好奇想要。
或许本来徐玉宣也没多想吃,只是温叶起初下意识护食的行为,勾起他心底浓厚的兴趣,到了此刻,已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好在温叶早有准备。
她看了一眼身侧的桃枝,对方意会,转身退出,片刻后又端着托盘进来。
托盘上放着的赫然是徐玉宣熟悉的油纸袋,鼓鼓囊囊,里面明显装了食物。
油纸袋下垫着的是两个空白瓷碟盘子。
当着徐玉宣的面,温叶让桃枝将油纸袋里的食物倒在空盘子里。
温叶最后一次问他:“宣儿,好好想想,只能二选一哦。”
看清盘中到底是什么吃食后的纪嬷嬷:“......”
二夫人真是什么偏法子都能想到。
可徐玉宣不懂啊,还以为油纸袋里装着的就是温叶从外带回来的小吃。
温叶将两盘新出炉的‘小吃’都摆在了他面前。
又离得这样近,徐玉宣最终会选哪边,显而易见。
徐玉宣看都不看膳桌上摆的那些,迫不及待指着近前的两样‘小吃’,让纪嬷嬷帮他夹:“嬷嬷,要吃~”
年纪小就是好骗,温叶好心情地夹了一块蘸了辣椒面的炸裹面鱼进嘴。
香辣酥脆。
而徐玉宣也正埋头,开开心心地吃着纪嬷嬷为他夹的‘小吃’——清炒肉片。
或许他会觉得这道陌生的小吃有着熟悉的味道,但它的确是从油纸袋中倒出来的吃食,仅这一点,就足够糊弄一个心智尚未长成的小孩儿。

有陆氏操持着国公府上下大大小小的庶务, 温叶的日子过得很是清闲。
瑞雪兆丰年,临近除夕,又下了场大雪。
忙碌中的陆氏得知大姑太太明日想去西院坐坐, 今日特地将温叶叫过来嘱咐一番。
陆氏一边翻着礼单, 一边同下首坐着的温叶道:“大姑母虽性情豁达,轻易不与人计较,但毕竟是长辈,你惯常的那些小心思, 最好先收一收。”
她能接受,不代表大姑太太也能接受。
陆氏记得自己当年刚嫁入国公府时, 大姑太太也曾过府暂居过几日, 那时候还是很严肃端庄的,脸上笑容始终浅淡。
大概是近些年表弟愈发出息, 又娶了妻, 大姑太太终于能够好生歇上一歇,因此性情也跟着有所转变。
但一个人的脾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 陆氏怕温叶没见过大姑太太两回,以为之前所见就是对方的全部, 一个不注意, 彼此再闹出什么糟事来。
对于陆氏的嘱咐, 温叶乖巧应下。
她的确对大姑太太不甚了解,虽然大家目前同住在国公府,但鲜少见面。
陆氏将她叫来主动告知这些,温叶心中是感激的。
长辈要过来,温叶不可能不好生招待, 待陆氏说罢,她又问了大姑太太和姚氏平日里的口味。
陆氏一一与她说了。
最后又道:“你也不用紧张, 姑母就是无聊,想起来还没正式去过西院,便想趁着年前这几日空闲,去你那坐坐,闲聊会儿天。”
温叶笑笑道:“嫂嫂放心,我一定会好生招待大姑母和表弟妹。”
陆氏听了她的保证,又见她头饰寡淡简单,不免问道:“银子可还够用?我予你的那盒红宝石,怎么不见你用?”
温叶解释道:“红宝石贵重,我还没想好打造什么样式的头面。”
陆氏不以为然道:“一盒红宝石而已,若是打造出来的头面不喜欢,拿过来,我给你换一盒新的。”
言语间,阔气十足。
作为定安侯府最受宠的嫡长女,陆氏当年的嫁妆,担得上是十里红妆,若不是臣女出嫁不能越过皇家,陆氏的嫁妆还不止于此。
一盒红宝石,陆氏还真不放在心上。
陆氏的样貌其实是偏华丽张扬的,但因为做了国公夫人,为了显得稳重些,衣料首饰都往这方面靠,在这些身外之物的遮掩衬托下,打眼一瞧,只会觉得她沉稳端庄。
而今日她对温叶不经意流露出的随意姿态,让她整个人都光彩照人了许多。
温叶瞥见这一幕,内心不由感叹,徐国公好福气。
“那我听嫂嫂的,过几日就让云枝拿去打一副新头面。”
原本温叶是不打算动那盒红宝石的。
可当一个有钱又过分漂亮的女子突然和你说:尽管去造吧,折腾坏了算她的。
任谁都很难不心动吧。
能不能换新红宝石无所谓,温叶主要是不想糟蹋了陆氏的这份心意。
陆氏一直认为自己不排斥温氏偶尔不着调的性子,大概是因为她在大是大非面前,懂分寸,知进退。
虽不如其他世家女稳重,但却有一颗玲珑心。
瞥见温氏脸上藏不住的笑意,陆氏眼中划过无奈,嘴上却道:“盛京头面打造最精致的当属流云斋,你记得让云枝带上国公府的腰牌去。”
温叶眉眼弯弯:“我都记下了。”
陆氏还要继续核对年前年后的送礼单子,温叶留在正院,无所事事,不是喝茶就是吃点心。
看着很是惬意。
妯娌之间刚生出的那点温情亲昵,瞬间消散,陆氏又气又酸道:“你回吧,不用在这陪着。”
温叶当即起身福了一礼,道:“那嫂嫂先忙,我就先回西院了。”
陆氏懒得看她,垂着眸,佯装专心看礼单的样子道:“快走!”
温叶无声弯了弯唇,轻步退出了正院。
回到西院,温叶便开始教桃枝云枝做事。
陵城在盛京以南偏西,那儿的人都偏爱辛辣之食。
大姑太太虽是地道的盛京人士,但在陵城多年,饮食上多少沾染了陵城那边的习惯。
因此大姑太太婆媳俩的口味与温叶很相似,都偏重。
温叶很快写了一张膳食单子,让桃枝吩咐下去,明日午膳就以膳食单子上的菜色为准。
近几日徐月嘉不用上职,一直都待在温叶这儿。
如果只招待大姑太太一个人还好,可还有姚氏呢,那么徐月嘉就不方便在西院用膳了。
晚间,徐月嘉照常留宿。
温叶和他提了一嘴。
聪明人一点就通,徐月嘉当即便明白了,道:“正巧我明日也有事需要出趟门。”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温叶躺下,心如止水道:“郎君,就寝吧。”
明日要起早,今晚不宜运动。
翌日卯时中,温叶醒时,徐月嘉已不在西院。
哪怕是年假期间,徐月嘉也依旧保持着平日的起居习惯,温叶由衷佩服。
梳洗过后,温叶随意用了点早膳,没一会儿纪嬷嬷抱着徐玉宣过来,温叶从前几日在西市买的那一箱子玩意里挑了几样适合他的,让他自个儿待着玩去。
有纪嬷嬷等人看护,不需要温叶去费心。
待到巳时,守在月拱门的婆子来报,说大姑太太婆媳往西院这边来了。
作为晚辈,温叶起身去迎。
大姑太太携姚氏进了月拱门,碰到前来相迎的温叶,顿时笑道:“有婆子引路,这大冷的天,你出来作甚。”
温叶道:“姑母和表弟妹冒风雪而来,我哪还好意思待在屋里,只顾自己暖和。”
三人进了正堂,温叶立即让婢女斟茶,同时让徐玉宣过来见礼。
大姑太太坐下,喝了杯热茶,待身子稍暖后道:“前几日光顾着出门会故交,都忘了来你这坐一坐。”
温叶当即回道:“姑母离京多年,难得有次机会与故友相见,侄媳怎能耽误。”
不熟悉的姑侄媳二人,彼此都很客气。
大姑太太环顾四周,发现西院与正院差距甚大。
这种差距不在景致或陈设摆件上,而是在她切身的体会,正院庄肃规矩,而西院,她一踏入便觉松弛极了。
并不是说西院的仆从们没规矩,而是那种闲适轻松的氛围很难得。
高门大院里的仆从一个个可不是什么提线木偶,在他们之间也会有亲疏之分、利益纠葛。
“你这不错。”大姑太太真心夸赞道。
温叶谦虚:“都是嫂嫂照看我的缘故。”
大姑太太顺她的话说下去:“你嫂嫂操持偌大的国公府,这么些年,她也不容易。”
她兄嫂故去得早,如果没有陆氏这个好侄媳,国公府后宅铁定是一团糟。
温叶认同点头,她每回去正院,陆氏都在忙,的确辛苦。
大姑太太叹声道:“景容今年才八岁,等他到能娶妻的年纪,至少还要十年。”
温叶眸一抬,出声问:“姑母的意思是?”
大姑太太一副‘你居然没懂’的表情道:“等景容娶了妻,你嫂嫂不就能歇歇了?”
“不然费心费力给他娶妻,图什么?”
温叶闻言,眸光下意识看向坐在大姑太太下方的姚氏。
对方苦巴着一张脸,察觉到温叶投过来的目光后,露出一抹坚强的笑。
姚氏也很苦恼啊,出嫁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别把目光放在区区的管家之权上,婆婆管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她要做的就是快些怀上孩子,生下长子才是首要。
谁曾想,出嫁后的日子与母亲预想的完全不同,新婚不过俩月,婆婆便将管家的事全权脱手给她,只顾自己快活。
霎那间,温叶全明白了。
这位大姑太太与陆氏所描述的似乎很不一样,对方看出了她的迟疑,顿时道:“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倒也没有,温叶默言,其实她心里是极赞同的。
“姑母说得在理。”
大姑太太从温叶的神情里,约莫猜到了一些,当即爽朗一笑道:“你嫂嫂性子与你不同,我在她面前自然是要装一装的,不然怕吓着她。”
本性是改不了了,但装还是能装一段时日的。
温叶眉眼不禁染上笑意,道:“原来是这样。”
如此以来,她似乎也不用在对方面前装贤惠了。
温叶逐渐放松下来。
大姑太太又道:“等国公府日后分了家,你就能体会到管家的辛苦了。”
温叶低头抿了口茶水,不慌不忙道:“宣儿还小,暂时还离不开他伯娘。”
这话听着有些怪,不过徐玉宣是由陆氏带大的,听着又好像没错。
大姑太太看了一眼乖巧懵懂的徐玉宣,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孩子们都是见风长,一眨眼就能到娶妻的年岁,到那时你就可以轻松下来了。”
温叶在心底算了算,等徐玉宣能娶妻,至少还要十六七年。
以前没觉得,现在经大姑太太这么一说,温叶忽然发现自己不一定能一直咸鱼下去。
也不知道陆氏能不能再容忍她十六七年。
温叶看向乖乖靠在怀里的徐玉宣,真心实意希望道:“你可要争气啊。”
徐玉宣听得半懂未懂,郑重点头。
认真的小模样,逗笑了大姑太太和姚氏。
尤其是姚氏,看向徐玉宣的眼神里,渴望居多,她嫁入申家快两年了,一直未有孕信。
幸亏她有个好婆婆,从未催过她,也不曾让她给郎君纳妾。
为了让她宽心,婆婆还找来了可靠的大夫,为她和郎君诊脉。
大夫说她与郎君身体都没问题,一直未有孕,只是缘分未到。
这次婆婆带她上京,也有想带她出来散散心的意思。
话匣子打开,西院气氛轻松。
大姑太太逐渐暴露本性,“我看儿媳妇的眼光可是很准的,等你将来要做婆婆了,可以来找我,我来帮你掌眼。”
一旁的姚氏羞愧地想捂脸。
温叶闻言,挑眉。
而后视线垂下,望向正拿着点心细嚼慢咽还什么都不懂的徐玉宣。
又抬眸看了一眼姚氏,最后缓缓点头认同道:“姑母眼光是不错。”
不过她要求不高,会管家就行。
大姑太太高兴了,不过又道:“好儿媳难寻,我瞧子檀日后还会往上升,你要想松快,至少要找个像你嫂嫂那样的。”
温叶头一回发现,男人太过优秀也是一种困扰。
大姑太太见她一脸纠结,一副‘我什么都懂’的神色道:“你是不是在琢磨着如何赖上你嫂嫂?”
温叶拒绝承认:“什么叫‘赖’,我只是舍不得嫂嫂而已。”
大姑太太哼笑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若我是你,也会想法子赖上。”
她看向温叶的眸光,透出一丝羡慕:“你可真是好福气,遇到这么一个好嫂嫂,什么都不用做。”
不像她,都是给别人做嫂子。
女人和女人之间,偶尔也会互相炫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温叶背挺直了些道:“我运气好。”

大表嫂,她哪里比得过嘛。
大姑太太是温叶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位完全同频的人,与她聊天很是轻松惬意。
一转眼到了午膳时辰。
温叶开玩笑道:“我让小厨房特意学了几道陵城菜, 不过都是临时抱佛脚, 不好吃千万别说出来。”
大姑太太丝毫不介意,反而高兴道:“反正陵城菜我都吃腻了,倒是地道的盛京菜许久没尝到过了。”
姚氏也一脸期待道:“以前经常听母亲念叨,如今可算是能尝到了。”
姚氏并不是陵城本地人, 她还很小的时候虽随父亲来过盛京,但儿时尝过的味道早就记不清了。
后来父亲高中后, 她母亲还有哥哥姐姐们就都跟随父亲一起外放了。
一开始并不是在陵城, 只是在陵城待的时间最长而已。
话说着,丫鬟们陆续将菜上齐。
不过最后上桌的是用油纸袋装的吃食, 托盘里还摞了两三个空瓷碟盘子。
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的徐玉宣。小手扒着膳桌, 看到桌上的油纸袋,眼神贼亮。
大姑太太和姚氏皆是一脸不解, 前者问道:“叶娘啊,这些是?”
温叶简单解释了前几日发生的事, 最后摸了摸徐玉宣圆溜的后脑勺道:“大概是新鲜感还没过, 没办法, 我只能继续满足他了。”
大姑太太听完笑得不行,道:“我怎么没想到呢,子檀表弟小时候也可挑食了!”
那时候他父亲刚过世,她作为申家长房长嫂,下面一串弟弟妹妹需要她去照看, 对儿子难免忽视了几分。
照看儿子的嬷嬷们畏手畏脚,小主子要什么, 她们就给什么,不出一年就养出了挑食蛮横的坏习性。
她当年发现之后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儿子掰回正道。
姚氏竖起耳朵听,脑海里映现出自家郎君那张脸,实在想象不出会挑食的郎君是什么模样。
大姑太太笑够后,忽然话题一转问:“你说的炸裹面鱼好吃不?”
温叶顿了一下,回道:“好吃,撒了一小撮磨好的辣椒粉,香香辣辣的。”
大姑太太瞅着满桌的佳肴,一脸遗憾:“真想尝尝。”
姚氏一听,立马道:“这个简单,回头我就让人去捞些小鱼仔回来,裹了面糊炸上一盘,让母亲也解解馋。”
姚氏自觉这是个非常好的办法,结果等她说完之后,却接收到两道极其相似的目光。
大姑太太看向儿媳姚氏,满脸都写着‘你不懂’三个字,然后叹道:“你的好意母亲都明白,不过寒冬腊月的,就别差人去湖里捞小鱼仔了。”
姚氏不太懂,“母亲不是想尝尝吗?”
她带着求解的目光望向温叶。
温叶笑笑没说话。
原因其实很简单,炸裹面鱼不是什么复杂吃食,家里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
大姑太太和她一样,也不是说有多爱吃,就是馋外面那一口。
家里做的和外面小摊子上卖的,吃起来感受是不同的。
温叶道:“炸裹面鱼是桃枝从小摊子上买的,人家也要回家过年,等年后他再出来摆摊,我让桃枝去给姑母买一包回来。”
大姑太太当即应道:“那说好了啊。”
大姑太太是打算带着姚氏在盛京待到开春再回陵城,儿子做了五六年的县令,凭着这些年累下的功绩,估摸着还有一两年就能往上升一升了。
大姑太太选择今年回京,也有要替儿子提前打点打点的想法。
就算回不了京,也好升到离盛京近一点的州府做官。
距离开春还有两个多月,总能吃到那一口炸裹面鱼。
大姑太太和姚氏一直在西院待到快酉时才恋恋不舍离开。
走前,大姑太太还对温叶道了句:“早知你这般合我脾气,我辰时就过来了。”
温叶道:“姑母以后若还想来西院,派人提前说一声,我这随时欢迎。”
然后笑着将二人送出西院。
对温叶而言,大姑太太已不仅仅只是“姑母”了,合拍的朋友难得,尤其是在这里。
温叶格外珍惜。
晚间,温叶独自用过晚膳后,正饮茶的时候,徐月嘉回到西院。
没两日就是除夕,温叶见他一身官服回来,不免好奇问了一句:“你今天还真有公务在身啊?”
还以为是他随口找的理由呢。
徐月嘉进内室前,简单解释了下:“进了一趟宫。”
等他换下官服出来后,温叶已让人摆上了新鲜热乎的吃食。
难得体贴。
徐月嘉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温叶:“郎君这是什么眼神?”
徐月嘉的确还未用膳,他坐过去,问道:“心情很好?”
温叶挑眉:“何以见得?”
徐月嘉没说话,只默默看了一眼桌上的膳食。
温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后,不禁笑出声道:“郎君放心享用吧,我今儿只是单纯的心情好。”
徐月嘉倒不是怕她打着什么主意,他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时辰还早,温叶便没离桌,就这么边喝茶边看徐月嘉吃饭,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连吃东西都一样赏心悦目。
徐月嘉用了半饱后,抬眸回视她道:“是与姑母相处得顺利?”
温叶惊讶了,道:“郎君不会是收买了我身边哪个婢女吧?”
话落,她状似认真扫了一眼候在一旁的云枝和桃枝。
桃枝连忙表忠心道:“奴婢才不会,奴婢永远都是夫人的人!”
因为徐月嘉还在,云枝没桃枝胆子大,可也在温叶目光望过去的时候,表现出一副忠心十足的样子。
温叶笑了道:“我就随口一说,看把你俩吓的。”
而后目光慢悠悠回到徐月嘉身上,久久未离。
徐月嘉视眸光平静无波,淡然道:“我只是恰好对姑母和你的性情有一定了解而已。”
温叶做恍然状,道:“难怪郎君对我容忍度如此之高。”
原先还以为只是他天生能忍而已。
徐月嘉:“......”
脸皮厚,却又有自知之明。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腊月三十这日,今年是温叶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温家后在国公府过的第一个年。
身边的人变了,感受终究是不同的。
年夜饭是要在正院用的,温叶一大早便来了正院,今儿这里很热闹。
徐景容和徐景林兄弟俩正带着徐玉宣在暖阁的炕上玩耍。
徐景林和徐玉宣身量都还比较小,直接站在暖炕上来回跑。
徐景容就比较憋屈了,他像徐国公,长得高高大大,比同年纪的小少年们至少要高出半个头。
而徐景林非要玩老鹰抓小鸡,他做小鸡,徐玉宣做小母鸡,然后让徐景容做大老鹰。
三个小子在暖炕上哄闹嬉笑。
要假装抓不到人是很累的,徐景容膝盖跪在炕上,就这样左挪右挪,哄带着两个弟弟玩。
陆氏说了他们几次,没一个听的,后来想想今儿是过年,与平日不同,索性就让他们玩个尽兴,没再管了。
只让嬷嬷婢女们围在炕边,小心看护着。
温叶进来后没多久,徐景容就一股脑躺在炕上,放弃道:“不玩了不玩了!还有徐景林!你别拽我裤子!”
徐景容两手扒着裤腰,急得都喊全名了。
温叶瞧见这一幕,弯了弯唇,内心同时道,不得了,小小年纪就体会了带娃的辛苦。
这时陆氏也冲炕上喊了一声,让他们过来向温叶问安。
在三个小子过来见礼前,温叶也朝早已到正院的大姑太太福了福身。
申家没人在盛京,大姑太太婆媳便留在国公府一起过年。
徐景容问过安后,就问道:“二婶婶,你最近又做了好吃的怎么不来东院叫我?”
“你从哪听的谣言?”温叶道,哪里只是最近,她西院的小厨房明明每天都有做好吃的。
徐景容下巴往暖炕的方向一抬道:“宣弟和我说的,说在二婶婶的西院吃了炸小鱼。”
温叶对上在场几人的视线,不慌不忙地解释:“那是用混了玉米面的白面捏的小鱼仔形状,放蒸笼里蒸出来的小鱼仔馒头。”
头一回能用家常菜糊弄过去,第二次就不行了,于是温叶便让小厨房蒸馒头的时候顺单捏一小盘小鱼仔形状的馒头。
大姑太太笑得比较收敛:“你这鬼点子还真是一出一出的。”
姚氏也捂嘴浅笑。
陆氏一脸无奈,她当时听到后,也是服气温氏的。
徐景容不死心道:“那还有辣年糕。”
“那就是厨娘用鸡蛋清做的厚蛋烧,切成条状,沾了点果酱而已。”
反正徐玉宣不知道什么是辣,温叶道:“你若是想吃,今儿让厨房也给你做点。”
徐景容一言难尽的表情道:“不用了,侄儿突然不想吃了。”
宣弟真可怜,被二婶婶玩得团团转。
温叶却没准备放过他,笑着反问:“先生给你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
孩子们过年最怕什么?
当然是怕长辈过问功课。
果然,徐景容听后,脸色瞬间僵了,道:“二婶婶您......”
他奋笔疾书这些天,也仅仅完成一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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