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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继母日常—— by明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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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起来,摸了摸额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夜里居然没有被热醒。
一连喝了七八日的汤药,温叶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中药了。
今天终于不用再喝,午膳还有红烧肉,虽然是偏甜口的,但对于近日只吃过清炒肉片的温叶来说,已经是很丰盛的一餐了。
午睡醒来,小厨房又做了甜汤,温叶喝着感觉不错,但如果能是冰镇的,她就更喜欢了。
徐玉宣也用小勺慢慢喝了一小碗,喝完后道:“母亲,宣儿去上课了。”
即日起,徐玉宣每日下午也要去上课。
从申时开始,上半个时辰。
小孩儿得知后,很是蔫了一会儿。
温叶端着碗,随口道:“去吧。”
徐玉宣像个小大人似的无声重叹一声,背起小书袋,小步伐略沉重地往外走。
而紧跟着喝完甜汤的温叶开始期待晚膳吃什么。
徐玉宣到达上课的地方,许柏礼也才刚起身不久。
人老了,晚上觉少,偏白日里又困顿。
许柏礼用冷水提神醒脑后,瞥见不远处规矩坐姿的学生,问道:“你怎么惹着你父亲了,说好了年后再加课,怎么就提前了?”
徐月嘉直接派人来通知他,这让许柏礼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徐玉宣摇摇脑袋,同样很苦恼:“宣儿不知道啊。”
许柏礼实在想不通,他甚至想过该不会是徐月嘉不想带儿子,才加了这么一堂课。
后来一想不对,国公府不缺仆从,哪里需要他亲自带。
再者,徐月嘉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不想带孩子就将孩子丢给他这么一个启蒙先生。
始终未想明白的许柏礼对徐玉宣道:“今日回去见到你父亲,你问问他。”
许柏礼在徐玉宣心里目前还是一个好先生,他的话,徐玉宣一直肯听。
是以下学后,徐玉宣在回西院的一条岔路上,突然停下。
纪嬷嬷以为他是走累了,正要弯腰去抱。
徐玉宣却躲开,还道:“嬷嬷,等一等。”
纪嬷嬷不解:“小公子要等谁?”
徐玉宣回答:“父亲。”
纪嬷嬷一听,笑了笑说:“小公子,郎君回府时辰不定,不如嬷嬷先带您回西院等?”
徐玉宣摇头,“不要,就在这。”
纪嬷嬷还想再劝,却见徐玉宣眼睛突然一亮,朝她身后喊:“父亲!”
她赶紧回头,瞧清楚来人后,连忙行礼。
徐月嘉走近问:“在这做什么?”
纪嬷嬷解释:“是小公子说要在这儿等郎君。”
徐月嘉闻言,目光往下移。
徐玉宣心里记着先生让自己问的事,刚要张嘴,余光却瞥见徐月嘉手中拿着油纸袋。
于是到了嘴边的问题就变成了:“父亲,这是什么呀?”
话落之后,他目光紧盯着油纸袋。
徐月嘉默默将手背在身后,阻隔他的目光道:“没什么。”
徐玉宣见父亲藏好吃的不告诉自己,小声哼哼:“宣儿都看见啦!”

第70章 田螺姑娘
没有冰的一个时辰是很漫长的,温叶感觉自己看了好久的话本,然后发现时间才过去一半。
这时桃枝悄悄进来,走过来道: “夫人,柳芽方才来说,郎君和小公子明明就要到西院,却站在外面不进来,不知是在做什么。"
温叶目光从话本上移开,看向她问: "站多久了"
桃枝答: “这个奴婢不知。”
温叶合上话本,起身嘀咕: "这对父子又在做什么。"反正也是无聊,温叶瞅了瞅窗外,今儿外面不是很晒。因此她道: “走,随我过去看看。”西院外,父子俩仍在‘对峙’。
温叶过来的时候,徐玉宣正绕着徐月嘉转圈,脑袋一直歪着,不知道在钻看什么。
带着疑惑的目光落向徐月嘉,温叶这才发现徐月嘉手上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始终在躲避徐玉宣的视线。
转累了,徐玉宣停下重哼一声道: “父亲!”
他这回是真生气了。
温叶走过来道: “你们父子俩在这做什么呢”纪嬷嬷等人瞧见她来,赶忙行礼。
徐月嘉闻声转过身,望着温叶头顶上的伞,沉默半晌道: "你要出门"温叶否认道: “哪有,我明明是来迎郎君和宣儿。”
一旁举着伞柄的桃枝想起自家夫人踏出正堂门槛前那句‘走,看热闹去’,默默垂下眸。说话间,温叶瞥见徐玉宣那张气鼓鼓的脸蛋,询问男人: “你欺负他了”
徐月嘉: “何以见得”
温叶眼神指了指一旁的小矮子道:“你不欺负他,他能生这么大气。”别看这小子年纪小,却是难得情绪稳定的性子,很少会有今日这般模样。
徐玉宣看见温叶,忙小步跑过来叭叭告状:“母亲,父亲藏好吃的糕糕,宣儿都看见了。”
"好吃的"温叶闻言,目光这才往徐月嘉刻意掩藏手的方向移,正好瞥见对方未来得及藏好的油纸袋一角,
望着母子俩大同小异的探究眼神,徐月嘉顿道: “先回去。”
三人回到西院,屏退了一众婢女,在母子俩期待的目光下,徐月嘉将油纸袋放至桌上。
温叶这才闻出了味道, "是烤鸡
她就说这糕点怎么闻着一股肉味。
徐月嘉轻微‘嗯’了一声,道: “回来路上顺手买了一份。”温叶打开油纸袋,看了看,是孜然口味,不过已经很好了,她喜欢。
"多谢郎君。"温叶许久没吃烤鸡了。
见她眉目舒展,满脸笑意,徐月嘉唇角也勾了勾,当瞥见徐玉宣馋勾勾的眼神后,又道: "本想瞒着他。"
温叶不在乎道: “他这么小一个人儿,能吃多少。”
徐玉宣好像听懂了,烤鸡有他一份,当即就对徐月嘉哼了几声,表达对他先前种种行为的不满。温叶将其中一个鸡翅拽下来给徐玉宣道: “吃吧。”
“谢母亲~”徐玉宣开心地接过,用小米牙慢慢啃上面为数不多的肉。
温叶又用手掰了一小块腿边的肉,喂到徐月嘉嘴边, "郎君辛苦偷买回来的,也尝尝。"徐月嘉目光从眼前一小块鸡肉慢慢挪到她脸上,不知在琢磨什么。温叶对上他的眼神,以为道: “嫌脏啊”
忘了这人好像有轻微洁癖来着。
还未等徐月嘉开口,徐玉宣的脑袋就钻过来,目光灼灼盯着那一小块鸡肉道: “母亲,宣儿不嫌
烤鸡真好吃,比糕糕还好吃。
徐月嘉瞥了一眼儿子,淡淡道: "没有。"而后当着他的面吃下温叶喂过来的鸡肉,只是再望向温叶的眸光比以往深了深。
徐玉宣顿感失望,继续回去啃自己手里的小鸡翅膀。温叶笑道: "放心,剩下这根小翅膀也留给宣儿。"徐玉宣嘴没空说话,只能发出‘嗯嗯’的鼻音并点头。"母亲吃鸡腿就好。"话音将落,烤鸡的一只腿就被她掰下。
她还是更喜欢啃鸡腿,肉多。
温叶打算先吃一半,剩下一半等晚膳再吃。
她见徐月嘉的目光一直往她手中的烤鸡腿上瞥,想了想,手又伸进油纸袋掰了一小块试探喂过去。
然后,徐月嘉吃了。
温叶顿时明白过来,像他这样自小被按照名门贵族公子教养,如今又事业有成的男人,有些包袱是必然的。
徐月嘉若真学她徒手拽鸡腿啃,才
真令人惊悚。看在他给自己买烤鸡的份上,多喂他几口也无妨。
不过温叶想得更多的是,果然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美食的诱惑。三人分食了大半只鸡,温叶留了一小半包括另一根鸡腿。
满屋飘着烤鸡香,温叶吃好喝足后对徐玉宣道:“宣儿,若你伯娘问起,你就说父亲买了好吃的糕点回来,知道不"
徐玉宣不解: "为什么呀"
温叶微微弯腰解释:“因为若是给伯娘知道,宣儿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徐玉宣连连摇头,捂住小嘴道: "宣儿不说!"
解决了小的,温叶才看向大的那个,温柔一笑道: "郎君也是哦。"徐月嘉沉默半晌,道: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温叶倒没想遮掩, "这叫有效贿赂。"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吃独食,只有将大家都拉下水,才能保证她吃烤鸡的事不会传到陆氏那儿。
没被徐玉宣撞上还好,既撞上了,就没有再瞒的必要,用两块鸡翅膀贿赂的一个小孩儿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买卖。
"不过还是要谢谢郎君带回来的烤鸡。"温叶最后道。
徐月嘉再次言明: "顺手而已。"
温叶‘嗯嗯’两声道: “懂,绝对不是郎君自个儿想吃。”
徐月嘉: "……"
晚膳时,温叶将剩下的烤鸡照旧给徐玉宣和徐月嘉各掰了一点,然后剩下的都归她。
不过都是背着下人们吃的,好在温叶用膳时不喜欢边上有人,徐月嘉就更不用说了,对他而言,身边伺候的婢女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奉茶。
温叶从未在他身上看到盛京世家公子身上惯有的骄矜。而徐玉宣如今也能自己吃饭,不用纪嬷嬷帮忙喂。
近来温叶总梦到一个田螺姑娘,不仅帮她收拾家里,还能陪/睡,同时自带降温功效。
温叶每每醒来都在想,现在田螺姑娘的业务都进展到陪/睡这一项了吗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温叶洗完澡出来,望了望床榻上的徐月嘉,心道,田螺姑娘是假的,可男人是真的。
温叶转身折回去,
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根墨色绸带。她悄声走过去,道: "郎君"
徐月嘉闻声抬眸,看到她手中的东西,不用温叶提,便主动放下书。神色未明道: "这也是贿赂的一环"温叶摇头: "只是想让郎君试试新绸带。"总不能还像上回负荆请罪时,撕他的寝衣将就。而且,墨色好像更衬他。
一切都很自然,在温叶用绸带蒙住徐月嘉的一双眼睛后。
眼前只剩一片黑暗,感官被无限放大。热浪翻滚,比以往来得更为猛烈。
温叶是被热醒的,醒来才发现,她怀里多了一条男人的胳膊,好在抬头发现男人是徐月嘉。她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醒了"徐月嘉比温叶早醒很久,只是一直未起身。
温叶快速松开他的胳膊,打着哈欠坐起来,问他: "郎君今早不用去上职"禁锢解开,徐月嘉起身: “要去。”
温叶:“那怎么……”
徐月嘉扭头看她: "你一直抱着我。"
温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她道: “我手劲才多大,不信郎君挣不开。”怪不得她说昨晚梦里的田螺姑娘怎么变烫了,原来是她抱错了人。徐月嘉整理好松垮的寝衣带子,缓缓道:“看来你对自己的了解并不是透彻。”
男人话里有话。
温叶目光扫向他系绳的动作,道: "这是个意外,我没想到是郎君。"
徐月嘉听到她这句话,穿衣的动作停滞,再次看向她,眸光转深道: “你以为是谁”“田螺姑娘啊。”温叶脱口而出,后解释道, “我近来总做梦,梦里有个田螺姑娘,以为抱的是
这次田螺姑娘回头了,虽然她忘了对方具体面貌,但不用说,肯定长得很好看。是以温叶补充道: "还是个大美人。"
徐月嘉顿了顿,继续穿衣,似随口问道: “你们在梦里做了什么”温叶也跟着下床,这么热的晨间,她也睡不成懒觉。
同时回道: “我什么都没做啊,她帮我扇风,我感激她,就想给她一个拥抱。”结果还给错了人。
“你为何确定梦到的就是田螺姑
“当然是因为她还帮我整理衣裳,也不说话,做完就走。”温叶说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这话好像有点歧义。
徐月嘉:"……"
怎么听都像是形容徐月嘉的。
温叶在心底暗呸一声道: "都是梦,梦都是假的。"哪里有什么田螺姑娘,还是大美人级别。
结果刚说完是假的,她就又开始惦念: "郎君你说,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预示梦"比如预示着陆氏今日准她用一回冰
徐月嘉穿好官袍,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态度。温叶叹气。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是云枝的声音,温叶开口让她进来。
云枝进来后,先朝徐月嘉福身行礼,才走向温叶,恭声说禀:"夫人,正院的青雪过来替国公夫人来问夫人明日想不想去溪泉山避暑。"
溪泉山不远,半日就能到。
温叶记得陆氏提过,她嫁妆里有一处林园庄子就在溪泉山附近,庄子被山泉三面环绕,是个不错的避暑圣地。
温叶果断应道: "去!"
这天儿越来越热,没有冰的屋子,她是待不下去了。得了准话,云枝转身退出房内,去回复。而温叶则看向默不作声的徐月嘉,眉眼间透着轻快道:“我就说是大美人。”

陆氏也是见温叶近来消瘦不少, 才想起郊外的溪泉山有处林园庄子。
那地方三面环山,丛林遮日,风凉气爽, 是个避暑的绝佳去处。
常住肯定不行, 但小半月还是成的,正好能避开夏日最热的时候。
陆氏是不放心温叶一个人过去,好在她近来该赴的宴都去过了,府里也没有什么大事, 带孩子们过去玩一玩,挺不错。
至于徐国公和徐月嘉, 就没在她的考虑之内。
二人要上职, 定然是没空,而且国公府也不能一个人都不留。
她都打算将冼嬷嬷留下, 以防府里的下人们趁着她不在, 惹出一些麻烦事。
青雪从西院回来后,陆氏又吩咐下人分别去徐景林和徐玉宣二人的先生那请半个月的假期。
徐景林用过早膳得知未来半个月都不用去上课, 高兴地抱住刚来到正院的徐玉宣。
徐玉宣忙推他:“二哥,快放开我~”
他快不能呼吸了。
陆氏赶紧叫人将两人分开, 并训斥徐景林:“怎么如此不知分寸, 没看你三弟都难受了。”
徐景林摸了摸后脑, 后知后觉和人乖乖道歉:“宣弟,我就是太高兴了。”
徐玉宣大口呼气,然后摇头说:“没关系!”
他知道二哥不是故意的。
青雪今早去西院,碰到了纪嬷嬷,顺嘴将陆氏的打算告诉了她。
纪嬷嬷这才转道带着徐玉宣来正院询问具体。
得知国公夫人真要带小公子一起去溪泉山那边, 纪嬷嬷立刻道:“那老奴先回去给小公子收拾行装。”
陆氏嗯了一声道:“你去吧,宣儿就先留在正院。”
纪嬷嬷颔首应道:“是。”
徐玉宣不知道溪泉山在哪, 但得知不用去上课,他就很高兴。
陆氏见兄弟二人笑成一个模子,不禁也跟着笑了笑,道:“出门玩,就这么高兴?”
俩兄弟前后点头。
徐景林忽然道:“大哥也在就更好了。”
徐玉宣也点脑袋,大哥会边耍剑边说故事。
他不提,陆氏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之前三五天就有一两封。
如今她已经大半个月没再收到长子的信,想来是逐渐适应书院的生活了。
陆氏对小儿子道:“你大哥要读书,有我和你二婶婶一起,不是更好?”
徐景林哪敢说不好,直点头。
徐玉宣出声:“母亲也去?”
陆氏视线转向他,嗓音柔和了几度道:“是啊。”
“那嬷嬷呢?”
陆氏颔首。
徐玉宣又问:“父亲去不去?”
陆氏摇头。
徐玉宣:“那大伯父?”
陆氏:“他也不去。”
这回徐玉宣问了原因:“为什么呀?”
陆氏解释道:“你大伯父他忙,这次就不去了。”
大人好像都很忙,徐玉宣假模假式叹气,说:“那好吧。”
陆氏瞅他这副机灵样子,很是稀罕道:“整日都和你母亲学了些什么。”
徐玉宣摇头:“没有啊。”
陆氏注视他半晌,忽然道:“你母亲是真疼你。”
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夫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些事不能从表面来看。
徐玉宣点头,似在赞同,忽然又想起什么,往陆氏怀里靠道:“伯娘也好~”
陆氏笑了,摸了摸他的脸道:“宣儿早膳都吃了什么,嘴这样甜。”
徐玉宣迅速摇头:“喝的粥,没吃烤鸡。”
陆氏:“......”
哪来的烤鸡?
傍晚,徐月嘉归府后,温叶还在收拾行装。
要去住小半月呢,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不过倒不用带太多人,有云枝和桃枝就足够了。
至于徐玉宣,相信陆氏已有章程。
再不济,还有纪嬷嬷这么一个万能嬷嬷。
温叶站在书架前,正认真挑书。
和陆氏一起出门,不能带太过分的出去,就选两本游记吧。
徐月嘉踏入书房,见她在挑书,脚步微顿,走过去道:“出门还带话本?”
温叶摇头:“不是,我打算找本有意思点的游记一起带走。”
她记得之前明明买了一些,怎么现在找不到了。
徐月嘉望了一眼满书架的‘论语’、‘三字经’等,道:“游记不在这。”
话落,他走向另一边,从自己原先的书架上,准确无误找出温叶需要的游记,拿给她。
温叶接过,快速翻了翻,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游记。
边道:“我都忘了塞哪儿,郎君居然记得。”
转身将两本游记放进木箱中,温叶道:“好了!”
忽而,一阵风从身后吹来,她下意识回头,见是徐月嘉拿着她先前放在边上的罗扇给她扇风,眼底闪过意外道:“郎君今日心情很好?”
徐月嘉:“没有。”
温叶看了一眼他手中与他不太相配的罗扇,问:“那这是?”
平白无故如此伺候她,很容易让人心里没底。
徐月嘉静静地望着她道:“不觉得熟悉?”
温叶愣住,紧接着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画面,所以夜里真有田螺姑娘给她扇扇子?
她还以为是梦呢。
不对,不是田螺姑娘,应该是田螺公子。
“所以,是郎君?”
“嗯。”
温叶撞上徐月嘉略深的眸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打了个弯道:“更美了。”
她说得很真诚。
徐月嘉:“......”
徐月嘉默道:“没了?”
温叶试探回:“继续保持?”
这是她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夜里有他帮忙扇风,自己的确睡得更舒服了。
徐月嘉呼吸顿滞,道:“罢了。”
温叶试图挽救道:“郎君的心意,我都明白。”
夜里帮妻子扇风的男人属实不多见,温叶话里的感动没掺假。
她刚刚就是嘴比脑子快。
以前在温家,她鲜少这样,看来还是国公府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徐月嘉并未真想去深究,只是当情/欲控心时,他难免也会有失态的举动。
他其实也冷静了一个白日。
“我没有别的意思。”徐月嘉忽然不知从何解释起。
停顿了许久,他才道了一句:“你不用有负担。”
徐月嘉说的隐晦,但温叶还是听懂了。
她其实更想自己没懂。
说实话,眼下的场景,她从未预料过。
温叶现在更没底了。
走肾走得好好的,其中一人突然表露出有额外的想法。
可换道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温叶不想骗徐月嘉,“我倒不会有负担,就是怕郎君接受不了。”
徐月嘉反问:“你怎知我不能?”
他这是不介意?
温叶想了想说:“那一切还是照常?”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还有陆氏。
而且说不定徐月嘉哪天自己就想通了。
徐月嘉:“好。”
今日是意外,是他冷静的时间不够长。
他以前不是贪功的人。
虽然温叶没心没肺惯了,但经此一遭,她还是感觉到了徐月嘉不同以往的某些变化。
之前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以为全是徐月嘉自身修养好的缘故。
现在回想,殊不尽然。
沉寂的氛围在俩人之间蔓延,直至两道目光再次撞在一起。
徐月嘉:“......我去洗漱。”
温叶:“……”
她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但,某人难得主动。
翌日一早,徐月嘉送母子俩出府,待二人上了轿才收回目光。
边上的徐国公还在同陆氏嘀咕:“就带这么点护卫是不是少了点?不若我也去?”
陆氏否决了他道:“哪里少了,二弟都不去,你跟着过去,像什么话。”
徐国公只好退一步:“那你早些回来。”
温叶掀开帘子,先看了一眼徐月嘉,然后催促陆氏道:“嫂嫂。”
徐玉宣的脑袋从下方冒出来,朝陆氏招手:“伯娘,快上来~”
见徐玉宣喊自己,陆氏也不和徐国公说有的没的了,她道:“我心里有数,别送了。”
在婢女的搀扶下,陆氏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轿。
徐国公:“......”
温叶还掀着帘子,同挤到怀里的小孩儿道:“快同你父亲告别。”
徐玉宣这才朝徐月嘉挥手,兴冲冲道:“父亲,我们走啦~”
徐月嘉‘嗯’了一声,而后目光转向他身后的人道:“路上小心。”
温叶回他:“知道了。”
徐玉宣插进来:“知道啦~”

温叶将脑袋已经钻出去的小孩儿拽回来, 顺手放下帘子。
几辆马车陆续驶动,荡荡悠悠离开国公府。
徐国公望着愈发远去的队伍,叹了一口重气道:“这偌大的府邸, 就剩你我兄弟二人了。”
徐月嘉收回目光, 看向徐国公,语气平静道:“兄长可以随行。”
徐国公尽量板着脸,不想让某人看穿道:“我有公务在身,你大嫂倒是想让我陪同, 可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徐月嘉仿佛信了,态度一如往常道:“马车还未走远, 兄长若是反悔, 还能追上。”
话罢,他转身往回走, 似要叫人去牵匹马过来。
徐国公连忙叫住他, “等等,追什么追, 都与你说了,我公务繁忙。”
见徐月嘉停下了脚步, 徐国公才追上来继续道:“唉, 你大嫂嫁进来多少年了, 从来没有出门这样长时间过。”
他就是有些不习惯。
徐月嘉再次看向徐国公,道:“大嫂为大哥操持整个国公府,劳苦功高,大哥你这是何意?”
徐国公觉得自家这个弟弟今儿有点怪,说话的语气莫名熟悉。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徐国公道:“我何时说不允你大嫂出门了?”
徐月嘉:“子檀也未曾言兄长说过。”
徐国公:“......”
终于想起来哪里熟悉了。
他气不过,直言道:“在弟妹没进门前, 你大嫂不这样的。”
徐月嘉道:“兄长对大嫂不满大可当面直言,背后议论,不是君子所为。”
徐国公:“......”
他明明在说弟妹的问题,何故如此污蔑他。
兄弟俩‘不欢而散’,各自回院。
温叶这辈子鲜少出门,为数不多的几次都在嫁人前后这一年多,马车出城后,她再次掀开帘子,望着车轿外郁郁葱葱的风光,她心境都不由自主跟着开阔许多。
她中间回了下头道:“嫂嫂,这儿景色真好。”
枝繁叶茂的竹叶林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夏风吹过,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竹香,可惜现在是夏天,若是春天路过这儿,温叶真想下去挖点竹笋一起带上。
陆氏特地选的这条路,虽绕了一截路,但这条路上的风景最适然,如此,去溪泉山的路上,也就不会无聊了。
她道:“是美,不过溪泉山那边的风景更好,你去到肯定喜欢。”
能出来玩还能避暑,温叶哪有不喜欢的,马车超过了竹林,她暂时放下帘子,坐回去道:“嫂嫂选的地方,肯定是最好的。”
“你这张嘴,就会哄人开心,宣儿尽跟你学这些了。”
陆氏话里带着责备,可眼底纵容出卖了她。
温叶瞅了一眼乖顺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儿,眼神透出无辜道:“我可没教宣儿,宣儿的老师是许先生。”
明明陆氏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偏不明情况的徐玉宣还配合点头:“是呀~”
陆氏无语半瞬,道:“你们母子俩如今倒是学会了在我面前一唱一和。”
温叶话指对面的徐景林道:“嫂嫂也有景林啊。”
徐景林读书虽然不怎么行,但他并不是傻,能听懂自家母亲和二婶婶在说什么,自然不会像徐玉宣那样歪打正着地配合,闹笑话。
陆氏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心里俨然是这样想。
孩子大了,就是没有幼时惹人疼。
徐景林听到有人喊自己,便抬起头,见母亲在看他,且久久未挪视线,他犹豫喊道:“母亲?”
陆氏被这一声‘母亲’拉了回来,道:“无事。”
徐景林‘哦’一声,继续玩手上的机巧玩具,两耳不闻窗外事。
陆氏:“......”
温叶则早就垂下眸去玩徐玉宣的发苞了。
她们出发得早,到达溪泉山附近的林园庄子时,将将午时。
林园的管事自收到国公府的信后,早早派人收拾起来,这会儿饭菜俱已备好,就等国公府的几位主子到来享用了。
管事姓吴,温叶和陆氏下轿后,吴管事便领着一家老小过来拜见,同时将近段时间庄子上的一些事汇报一下。
吴管事是国公府的老人了,陆氏对他还算信任,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避暑,因此她只是略略查看了一下,就让吴管事先行退下。
坐了一上午的马车,大家都有些疲惫,陆氏便决定先用饭,行李什么的,等膳后再慢慢收拾。
膳食是吴管事的大儿媳掌勺,大多是些寻常农家菜,不过摆盘遵循了陆氏以往的习惯,精致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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