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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继母日常—— by明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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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望着桌上一摞的请帖, 内心无语片刻道:“你不想去, 拒了便是,拿给我是什么意思?”
温叶示意她道:“嫂嫂你先看下帖子内容, 这位马夫人话里有话。”
陆氏保持怀疑,谁家夫人会在请帖里写些似是而非的话, 这不是直接将自己的把柄送给对方嘛。
她揣着心思, 打开最上面那张帖子, 从头看到尾后,眼微眯起。
其实温叶是特意选的这家,她派人打听到马夫人的兄长曾因吃空饷落到过徐国公手上,据说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只不过当时先帝尚在。
为了打压国公府, 先帝并未严惩马夫人的兄长。
有先帝在其中和稀泥,国公府与马夫人娘家的梁子结得很深。
大家虽同为武将世家, 但关系并不好。
其实马夫人这张请帖的内容单看并没有多大问题,只是比别家多了几句恭维温叶的话。
可在温叶的有意引导,陆氏联想到两家过去的渊源后,再去看请帖的内容,自然而然品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帖子上的内容仿佛是在有意无意诱导温叶去和她比较。
明晃晃的居心不良。
无论是马夫人的夫家还是娘家,在今上登基之后,都开始逐渐没落。
陆氏已经有好几年未曾在宴会上看到马夫人的身影了,若不是温叶今日将帖子拿过来,她都快要忘了这号人。
陆氏合上请帖道:“日后只要是和马家或马夫人娘家走得近的人家递来的帖子,你都不用去理会。”
主意都打到她头上了,若温叶真去赴了宴,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听到何种‘污言秽语’。
陆氏不笨,温叶为何拿这些请帖过来,她略转了个弯就想明白了。
她道:“你真是一点心眼子都不知道藏。”
温叶腼腆一笑道:“在嫂嫂面前藏什么心眼啊。”
国公府是分家未分府,这种事,她其实没必要来陆氏这儿过明路,她自己能解决。
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想让陆氏习惯她的事事依赖。
陆氏又哪里看不出来温叶打的什么主意,可见她一遇事就下意识找自己,她就不由得心软。
陆氏叹道:“行了,你回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想推就推吧。”
谁不想找个山头靠,温叶的做法无可厚非。
再说了,温叶不靠她,又能靠谁,总不能全指望二弟那根木头。
不对,应该是半根木头,这回他从兰城回来,居然知道给家人带礼物,虽说只是一只风干兔,但好歹是一份心意。
不像以前,她和国公爷问十句,他就回一句了事。
温叶一听就道:“那就说我在兰城受了点惊吓,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陆氏听她这毫不迟疑的语气,就明白理由她一早就想好了,顿时气笑道:“随你,只要你不嫌晦气。”
温叶可不忌讳这些,“那些夫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去了也就是说一些场面话,还不如在家多陪陪嫂嫂。”
陆氏心里受用,嘴上却道:“你惯会说这些话哄人。”
温叶轻声反驳道:“谁说的,我昨儿还给嫂嫂送了十来张兔毛皮,那可都是我亲手抓的兔子。”
提起这事,陆氏就无语:“是啊,你还骗宣儿,说给他带了小兔子,让他误以为是白白嫩嫩活生生的兔子,高高兴兴去后厨,结果看到的却是十来只风干兔。”
温叶理直气壮道:“那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我可从没说过兔子是活的。”
而且她后面也割地赔款了,十来只风干兔,徐玉宣一个人就分到了三只,当天晚上就给他炖了一只。
他吃得可香了。
边吃边哭,哭了还吃,饱了以后自以为背过了所有人,将那一堆骨头埋在院子里,还找了根木片插着。
温叶后来过去瞧了一眼,木片上画了一只歪歪扭扭小兔子。
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陆氏也不想和她争论这些,道:“今儿是二弟生辰,你别老在我面前晃了,赶紧回吧。”
温叶道:“那我先回去了。”
她来得早,这会儿才辰时多一点。
从陆氏的正院回来后,温叶惯例蹂/躏了一把徐玉宣,然后抬脚踏入西侧书房。
徐月嘉升官快也是有原因的,哪怕他今日休沐,也仍然不停笔。
徐玉宣跟前跟后,这小子现在也学精了,知道今天是父亲的生辰后,打着孝顺的名义和自己的先生请了假。
徐月嘉抄录了近一个时辰,将将翻过第一页。
他看了一眼温叶道:“回来了。”
温叶随手拿着装着温泉庄子地契的锦盒坐到他对面,直白道:“是啊,回来给郎君过生辰。”
徐月嘉提笔的动作,微顿一瞬。
温叶将地契摊开在桌案上,刚拿到地契时她就发现了,这处温泉庄子上有两个温泉池子。
温叶指着地契上的文字颇为豪气道:“以后郎君若想泡温泉,可以去这儿。”
徐月嘉抬眸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前日也是这般和大嫂说的。”
一处温泉庄子,她许了多少人,恐怕连她自己都忘了。
温叶怎么会忘,她道:“这不是有两个池子嘛,你一个,我和嫂嫂一个。”
没人顾得上徐玉宣,他好不容挪过椅子,又费力爬上来,听到温叶的划分里没有他,急急道:“还有宣儿呢!”
温叶差点把他给忘了,她摸向小孩儿的头,同时对徐月嘉道:“郎君也不孤单,有宣儿陪你。”
徐月嘉目光下移,与徐玉宣亮晶晶的眸对上,沉默。
偏徐玉宣还毫无察觉地说:“宣儿给父亲擦背!”
温叶接话:“看,多孝顺。”
徐月嘉瞥了一眼儿子,道:“他还小,不适合泡温泉。”
“是哦。”温叶反应过来,太小的孩子确实不适合,“那就等他大些再说。”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徐月嘉始终没能翻过第二页。
期间,徐月嘉望了一眼窗外,忽然感觉今天好像过得格外漫长。
晚膳后,徐玉宣将自己一早准备要送的生辰礼拿出来。
是他描的第一张大字,上面的墨水痕迹都画出框了,就见他端着一张认真的小脸道:“礼轻情意重,父亲,生辰快乐~”
温叶极力忍着,才没笑出声。
为显得庄重,徐玉宣还找了个锦盒装它,此刻连锦盒一起举着。
温叶促狭道:“郎君?”
徐月嘉望她一眼,伸手接过锦盒,道:“你的心意,父亲收到了。”
徐玉宣抿唇,看出来很高兴。
生辰礼送到,徐玉宣心满意足地离开。
屋里只剩徐月嘉和温叶。
温叶一直瞧着,虽然徐月嘉对徐玉宣送的生辰礼,反应平平,但还是将那张大字仔细叠放进锦盒中。
她对比了自己准备的那份,怎么看都比徐玉宣好上太多。
徐月嘉应该不会失望才对。
温叶正思考着,忽而瞥见徐月嘉索要的目光,她微挑了下眉道:“我这就去拿。”
话罢,她起身走进西侧书房,从徐月嘉不曾踏足过的一处角落,抱回一个小木箱子。
她将小木箱子放到桌上道:“都在这儿了,我给郎君的生辰礼。”
徐月嘉眼熟这个箱子,她那日从松山书院的藏书阁出来,身边跟着的婢女怀里抱的就是它。
温叶催促:“打开看看。”
箱子没落锁,徐月嘉轻而易举就掀开了箱盖,视线扫过去,整整齐齐码着三本书。
温叶道:“之前见郎君好像在翻找大晋以前朝代留传下来的有关律法修撰的书籍,我就想着松山书院的藏书阁有好几百年的历史,说不定能寻到郎君没看过的。
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这几本,郎君喜欢吗?”
徐月嘉动作轻缓地翻了其中一本,过了一会儿,抬头向她确认:“生辰礼?”
温叶颔首:“对啊。”
她方才不是说了。
“不过郎君只能留它们一个月。”温叶只借了一个月,后面还是要还回去的。
徐月嘉:“……”
关于生辰礼,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结果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半晌后,他问:“你是何时发现我在找有关律法修撰的书籍?”
温叶怎么可能说真话:“当然是因为我足够细心。”
徐月嘉回想起前院那几个愈发圆胖的小厮,心中有了数。
“郎君喜欢吗?”
“喜欢。”
无惊无喜,看着似乎一般啊。
温叶出声试探:“时辰不早了?”
徐月嘉合上箱盖,接道,“我去洗漱。”
温叶:“……好。”
两刻钟后,徐月嘉手持一本经书,坐在床沿。
温叶从侧间出来,往床榻的方向刚走没两步就发现了。
男人手中的经书是她先前看的那本。
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徐月嘉自觉放下经书,抬眸与她对视。
这么好的日子,总要做点什么庆祝一下。
温叶觉得今晚的徐月嘉有些沉闷,方方面面上。
所以,还是对她送的生辰礼不满意?
温叶想了想道:“其实我还给郎君准备第二份生辰礼。”
徐月嘉闻言,目光无声落向她。
温叶:“……不是我。”
勾着男人脖颈的手臂松开,温叶从床里角侧摸出先前做好的兔耳朵,往自己头上一戴,问道:“好看吗?”
徐月嘉眼神明显有了变化。
结果下一刻,兔耳朵就戴到了他头上。
“不过我觉得它和郎君更相配。”这是温叶特意准备的彩蛋。
徐月嘉:“......”
虽然很荒诞,但他的心,的确在此刻才真的落到实处。
她的第一份生辰礼,太过正经,令他感到很不真实。
徐月嘉顶着一对兔耳朵,抬眸注视她:“好看?”
温叶诚实摇头:“不好看。”
“但是好玩。”
她一语双关。
徐月嘉默了一会儿,道:“我明日也休沐。”
温叶:“......”
谁教他这么说话的。
不过从徐月嘉的反应来看,他似乎更喜欢她准备的彩蛋。

这是温叶从被褥里钻出来后, 脑海里冒出的唯一一句干净的词。
温叶长舒一口气,扭头去看身侧之人,眼角自然而然滑下一滴不知是汗还是泪, 开口时嗓音有些哑道:“刚刚那招, 我好像没教过你。”
徐月嘉不知从哪拿来一方干净的帕子,俯身去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嘴上回道:“嗯,是没教过。”
温叶慢半拍,反应过来后直视他问:“你偷看我书?”
徐月嘉收好帕子, “光明正大。”
温叶手里捏着已经不太能撑起来的兔耳朵,扬眉:“这可不像是郎君的风格。”
“你今晚很不一样。”
温叶说得含蓄, 徐月嘉今晚好像从小白兔进化成了山林狼王。
以往他对待这种事的态度虽不抗拒, 但也不会有多热衷,她怎么教, 他就怎么做, 从不会越出分毫。
过去,‘循规蹈矩’很适合来形容夜晚的徐月嘉, 而如今......
“你教我的。”徐月嘉目光往下移,下一刻, 温叶手中快被玩坏的小兔耳朵得到解救。
温叶望着突然空空如也的手, 颇为无语:“郎君这顶帽子扣得倒是利索。”
徐月嘉不疾不徐道:“是你说, 感情都是靠你来我往的维系,方能持久。”
温叶努力回忆,徐月嘉神色太过淡然,让她都有些不确定,“话我是说过, 可我当时是这个意思吗?”
徐月嘉继续:“也是你说,情意深埋太久, 偶尔也要学会释放,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温叶:“......”
诚意她是感受到了。
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当初说这些话的时候,想要表达的似乎并不是他所理解的意思。
温叶整理好先前被徐月嘉撞乱的思绪,重新道:“郎君何时背着我学的?”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在今日之前那几日,西侧书房一直都被她霸着,他应该没机会才对。
“一个多月前。”
徐月嘉坦然答之。
一个多月前,温叶默默在心底一算,是她和陆氏出门避暑的那段日子。
“既然郎君都会了,先前还装。”
早坦白,她也能提前享受。
“你的书上说,这叫惊喜。”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是他的生辰。
温叶默了会儿道:“话本郎君也看了?”
徐月嘉:“它包着《三字经》的书封,我闲时拿错了。”
温叶:“......”
徐月嘉的嘴怎么时而软时而硬。
良久后,她仰天长叹,感慨:“郎君,你堕落了。”
徐月嘉闻言,目光上移,对上她。
温叶诚实改口:“不过,我喜欢。”
丝毫没有带坏一个良好上进青年的愧疚感。
徐月嘉举起手中的兔耳朵,道:“这个,你书里没有。”
温叶瞥了一眼被男人恢复如初的小兔耳朵,说道:“这叫举一反三,郎君当年读书时,先生没教过?”
“是吗?”徐月嘉淡淡问道。
温叶坐起来说道:“原先我还以为郎君会更喜欢那三本书。”
徐月嘉:“你没以为错。”
温叶内心呵呵,没拆穿他。
眼睁睁见他嘴上道着不在意,行动上却很诚实,居然用紫檀盒去装那兔耳朵头饰。
而他所谓的‘更喜欢’,还躺在她临时找来装它们的积灰木箱子里。
瞧着还挺可怜,温叶下床走过去,抬手摸了摸它们仨儿。
温叶假意伤心道:“可惜了,这可是我翻遍松山书院的藏书阁,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三本。”
徐月嘉将紫檀盒放好,回头就见到这么一副场景。
温叶有所感抬眸,那眼神,仿佛他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徐月嘉开口:“书是要还的。”
言下之意,它们并不属于他或她。
温叶临时找补:“其实我本来想是想给郎君抄录一份的。”
徐月嘉:“现在抄,还来得及。”
温叶怀疑自己听错了,都什么时辰了,谁家郎君会在深夜让妻子抄书的啊。
温叶后退一步道:“我还是先去洗澡吧。”
徐月嘉望着她的背影,冷淡的面容上,浮起一丝色彩。
一刻钟后,又是熟悉的场景。
温叶裹着干净的寝衣,走近,瞥向男人手中的经书,顿道:“怎么又是它?”
话落后,她坐过去,视线往上一挪,一瞬沉默。
这哪是什么经书啊,徐月嘉也是厉害,能面不改色看这些。
温叶:“郎君也不用这般刻苦。”
徐月嘉:“学无止境。”
温叶却道:“步子迈太大也不好。”
小黄书哪能经常看。
温叶仿佛在很认真教道:“有一句古话叫‘温故而知新’,郎君明白么?”
徐月嘉略思索片刻后将书放下,扭头看向她道:“你说的有道理。”
对上男人的目光,温叶顿道:“正好我明日要开始装病,也不用起早。”
她可真是一位好老师,连夜带学生‘温故而知新’。
温叶被自己狠狠感动。
翌日,巳时末。
徐玉宣下学后,径直往西院跑。
不过没能进内室,桃枝一早守着,直接给拦下了,她低声道:“二夫人还没醒。”
徐玉宣乖乖捂住自己小嘴,自觉转变方向。
西侧书房内,徐月嘉正伏案执笔抄录。
书一个月之后就要还回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中内容一字不落抄录下来,慢慢研究。
“父亲~”徐玉宣小声喊道。
徐月嘉闻声,抬头,道:“下学了。”
徐玉宣点点脑袋,绕过长书案,想要爬到徐月嘉怀里。
他如今好像一点也不怕徐月嘉。
徐玉宣是越长大,越不拘谨。
成功爬进父亲的怀里,徐玉宣身子左摇右晃,瞄见案上的书,盯了好一会儿抬头疑惑:“不一样?”
徐月嘉目光往下垂了一瞬,解释:“前半段是你母亲的字迹。”
昨夜抗拒抄书的温叶因为没答出徐月嘉依照‘经书’而出的某些题,被惩罚写了那么两行。
徐月嘉说她‘温习’不够。
至于后面为什么不继续写了,那还得问徐月嘉。
徐玉宣小嘴微动:“母亲?”
徐月嘉单手箍着他,表面淡淡:“嗯。”
徐玉宣人虽小,但也不是什么都感知不到,此刻的他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父亲身上散发出的愉悦。
父亲高兴,他也高兴。
徐玉宣极其放松地躺在徐月嘉怀里,忽而,他闻到了一股不属于父亲的味道,但又很熟悉。
“香香?”徐玉宣扭身轻轻拽了拽徐月嘉的衣领口,小脸肯定道,“母亲的!”
徐月嘉及时拦住他欲往下扒拉的两只手,眉目间透着严肃道:“规矩呢?”
徐玉宣怕怕地松开手,乖巧十足地坐回他大腿上。
目光望向远处内室的房门,像个小大人似的叹气:“母亲什么时候醒呀?”
此时徐玉宣还不知道,今天他都见不到温叶了。

她此刻甚至有点想遁入空门,从此远离大鱼大肉, 无欲无求。
温叶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 才喊人进来。
洗漱过后,桃枝问:“夫人午膳想吃些什么?”
温叶叹了口气,缓缓道:“全素宴吧,从今日起我要修身养性一段时日。”
她神情透着一丝安宁, 仿佛真的要参悟得道。
桃枝愣住了,道:“全素?”
夫人又在玩什么。
温叶一本正经点头:“嗯。”
桃枝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又道:“那汤也要换吗?”
温叶近来很喜欢肉丝蛋汤, 每隔两日都要让小厨房做一碗,今日小厨房恰好准备了。
听到桃枝的问话, 温叶面露纠结, 最后还是舍弃了,“换。”
“对了。”温叶忽然想起, 看向她问道,“我之前是不是在西市买过一对木鱼?”
桃枝点头:“是啊, 奴婢给您收在库房的箱子里了。”
温叶:“找出来。”
桃枝不明白道:“夫人您要木鱼做什么?”
温叶:“静心。”
桃枝看着这样的温叶, 有点儿害怕,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要敲木鱼。
据她所知,只有寺庙里的和尚还有尼姑庵里的尼姑,才敲木鱼。
不过夫人要求,她也不好拦,只能认命地去库房里翻找。
温叶喜欢逛西市, 每回都能淘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回来,渐渐地, 就囤积了好几箱子。
桃枝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对,返回的路上还碰到从前院过来的徐月嘉。
温叶从内室走出,饭菜已经摆上桌。
瞥见坐在膳桌旁的男人,温叶微诧:“郎君午膳没用?”
她这顿说是午膳,实则早就过了平日里用午膳的时辰。
徐月嘉扫了一眼后,抬眸:“今日胃口不好?”
温叶坐过去道:“是这样的郎君,我决定食素一段时日,前些日子大鱼大肉吃多了,有些腻。”
徐月嘉:“那木鱼?”
温叶:“因为我忽然发现自己挺有佛缘。”
徐月嘉顿道:“何时有的这般顿悟?”
温叶回得实在:“今早醒来之后。”
温叶此刻看向男人的目光不掺杂半分念望,“郎君也可试着敲一敲,有助于修养身心。”
别说对徐月嘉,她如今对话本玩牌等数项娱乐活动都失去了兴趣。
徐月嘉沉默。
行过午膳后,温叶拿着木鱼去西侧书房敲。
徐月嘉短暂离开了一会儿。
温叶坐在软榻上,盘腿敲木鱼。
而徐月嘉回来后,继续伏案抄录律法典籍。
不知过了多久,温叶停下敲木鱼的动作,睁眼,望着不远处伏案的男人,绚灿的日光似往他身肩镀了一层金。
鲜亮,勾人。
温叶以前以为只有气温会早晚差值大,今日她才发现,徐月嘉白天和夜里的差别,似乎更大。
狼皮下长出一只白嫩的兔子。
须臾后,温叶狠狠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郎君。”
徐月嘉闻声,抬眼看向她:“有事?”
午膳吃了一肚子草,又敲了近一个时辰的木鱼,温叶饿了。
年轻人,恢复快。
温叶盯着徐月嘉的脸,决定收回之前的话,改口道:“我觉得肉汤还是能喝一喝的。”
徐月嘉不说话。
温叶又问道:“郎君是不是还没学到这儿?”
徐月嘉:“......嗯。”
温叶叹气,看来她老师的身份是摘不掉喽。
眼见着往西院的帖子越来越少,温叶的‘病’也渐渐痊愈了。
中秋前两日,陆氏一早派人来西院叫温叶用完早膳后过去正院一趟。
温叶过来时,陆氏正在核对礼单。
虽然国公府家大业大,但每逢年节时日,该要走的礼还是要认真准备。
维系关系也就靠这些节日。
之所以叫温叶过来,是因为陆氏想再仔细问一问,温家有没有需要忌口之人。
中秋节的礼无非是些月饼酒水,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月饼的馅料,就像国公府里就不能出现核桃,徐景容和徐玉宣都吃不了。
以防万一,陆氏都是禁止底下人采买核桃。
想吃,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
温叶先前那回是因为没人告诉她,纯属意外。
“忌口没有。”温叶道,“我觉得嫂嫂准备的这些就很好。”
陆氏放心了,道:“你觉得好就行。”
因为在意,所以重视。
陆氏合上礼单,抬起头,瞥见温叶的脸,忽地皱起眉:“你这几日还真生病了?”
临近中秋,陆氏忙得不行,除了姻亲走动、还有各处的铺子庄子,自秋收后递上来的账本就没停过。
对待替国公府管账管铺子庄子的那些人,像中秋这样的节日,也多少要表示一些。
适当给予好处,才能保证他们的忠心度。
陆氏不仅要管国公府的,她自己的嫁妆庄铺也有一大堆,每日都忙至晚间。
认真算起来,她似乎已有五六日没见到温叶了。
五六日的时光,怎就疲惫成这般?
“你看账本了?”陆氏想了想,问出这个猜测。
可能是日日照镜子,温叶并没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她摸完脸,听到陆氏第二次的询问后,下意识否道:“那倒没有。”
虽然西院近几日的算盘声就没停过,但对温叶影响并不大。
特殊时期的三倍工资加绩效奖金,可不是白加的。
近一年过去,柳芽柳心两姐妹的珠算能力,有了明显的提高,温叶对此很是欣慰。
陆氏闻言,望了一眼身侧的算盘,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那我怎么瞧你神思有些疲倦?”
末了还加了一句,“像是许久未睡过一回安稳觉似的。”
温叶顿住。
她最近好似、的确熬夜有些多。
心灵的满足终究还是没能挡住身体上的疲惫。
陆氏继续道:“也不要总是窝在屋子里,就算不能出府,也可以在府里四处转转。”
府里的景致不比外面差。
陆氏倒是没想到歪处,她觉得是温叶这几日在屋里待太久了导致。
温叶一口应下。
也是该歇歇了,不能仗着当了老师,就肆意‘奴役’学生。
徐月嘉也不能总休沐。
温叶还想着,这病一好,也该去和她的温泉庄子见一面了。
当然不是现在,得等中秋过去,天稍凉下来,年关之前,她打算带陆氏一起去,好好泡一泡温泉,养养身子。
既然决定歇一段日子,到了晚间,温叶自然而然拒绝了徐月嘉的‘求学’。
她身子稍退半寸道:“郎君,不可贪欲。”
徐月嘉目光从她面庞往下一寸一寸扫过,在她脖颈处停顿片刻后,掀眸道:“今夜我的身份是?”
温叶:“......”
还玩上瘾了?
“我今日去正院,嫂嫂问我是不是近来没睡好觉,怎么瞧着如此疲惫。”
温叶看向男人,眼神透着正经道:“所以,今天不学新知识,亦不温故。”
徐月嘉静静注视她良久,似终于确定她没说谎,才近乎平静地躺至她身侧。
“对了。”温叶想起一事,“我准备过几日带嫂嫂去泡温泉。”
还未等徐月嘉消化这句话,温叶又道:“嫂嫂已经答应了。”
等了半晌,温叶抬眸:“郎君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徐月嘉:“嗯。”
温叶:“......”
中秋一过,温叶便将泡温泉的计划提上日程,皇帝赏赐的这个温泉,据说其中一个还是药泉,温叶打算带陆氏泡这个。
此药泉不仅能舒缓心神,还有调养身子的功效。
陆氏得知后,道:“那么大一个温泉,就我们俩去泡,多浪费,不若叫上你母亲一起?”
温叶想了想回:“那我给母亲去封信?”
中秋之后,小妹也从宫里回到温府,温叶相信,沈氏如果来,肯定会带上小妹。
陆氏早就想和沈氏坐下来,好好认识一番了。
先前的交集都是为徐月嘉和温叶二人的婚事,彼此都端着,陆氏对沈氏的了解并不算多,印象中似乎和寻常世家夫人,无甚差别。
信送到温府,是翌日午后。
沈氏近来也忙,温家虽不及国公府权势大,但多年经营下来,姻亲也是错综复杂,不比陆氏轻松多少。
唯一比过去好些的是,府里目前没有嫁娶之事,孩子们都还小,暂时省了这项麻烦。
说实话,沈氏对温叶的信,下意识里是有些抵触的。
从前,她还在府里时,自己尚能依着‘母亲’这一身份,管住她。
而如今,很明显,她已经找到了新靠山。
可也不能让韩嬷嬷一直举着信,沈氏叹了口气,终是接过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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