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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寡妇和她的娇软书生—— by循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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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顺利,盛良妍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像永安这样的农业重镇,主要就是在发展农业和纺织业。这里几十年都走不出一个进士,街市里更是连一间像样的听戏、唱小曲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重视什么文化产业。
所以这里的书坊都只能算上是苟延残喘,想盘一个很容易。
果然,第一天老金谈好的书坊,第二天就签了契,连盛良妍购的那批绢下午都已经送到了。
绢刚一到,盛良妍就对老金说:“金叔,吩咐下去吧,辛苦大家将所有的白绢全不剪成大小各异的方形。”
老金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夫人,这些白绢咱们也是花了钱的,就算可能会开裂,可是剪开就更不值钱了啊。”
盛良妍却只是笑了笑说:“去干活吧,金叔。”

第35章 绢画
眼见着一块块规整的白绢被剪成小块,金叔真是心疼的不行,可看着盛良妍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也没再说什么。
直到盛良妍云淡风轻的开口说道:“挑上一些纹理细腻,没有脱线的,粘上棦子,剩下都拿给如溪做扇面吧。”
金叔再也忍不住,走到盛良妍身边悄声说:“夫人啊,这样不行啊,这些绢布就算作画也一样挂不住颜色啊。”
“金叔既然知道我是要拿绢布作画,就去帮我请几位画师吧。”盛良妍垂眸看着眼前的忙忙碌碌的工人吩咐道。
金叔虽然疑惑,却还也是照办了。盛良妍现在不能说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并没有实践过,不敢断言。
她只知唐宋时期的填粉工艺中,矾是作为调节剂使用的,用量很少,但是在现代,大家是会使用胶矾水来使生绢变成熟绢的。
但是她也不是学绘画的,自己的一点的绢布刷矾技巧还是在一篇文章里读过一两句。
所以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她看着眼前忙碌的工人,也暗自攥了攥拳,原本她买了一些没用的绢布也无伤大雅,可现在还答应了给枚菱二十金。这钱是必须得赚了。
之后她一整个晚上都窝在作坊里,摆弄手里的框好的绢布,有时画面的经纬会被扯歪,有时绢面又不够平整,有时胶矾的配比又不合适。
作坊里的烛火时明时暗,直到她觉得眼皮又涩又痛的时候,才终于瘫靠在了椅子上。
她看着眼前终于涂好胶矾水的熟绢,平平整整的样子,心终于放下了些,可眼前又好像忽然失去了颜色。这才发现,原来忙起来也好,起码心是满的……
她歪在椅子上睡着了,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地。她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看眼前的干透的绢布,果然受矾均匀,脸上的倦色一扫而光。
她叫老金把新招的画师带过来,和他们讲解了关于刷矾的方法。
众人大惊,在此之前,他们从没见过在处理绢布的时候只用胶和矾的。而是刷矾的三道工序也十分讲究,第一道要轻,第二道既要轻透又要饱和,第三道又要十分平淡。这三步每一步出错都会影响运笔作画。
不过做成以后,在场的专业画师无不啧啧称奇,因为此举一改以往绢布不易上色又难以保存的缺陷。
可他们不知,站在一旁看着的盛良妍,心却一直都提在嗓子眼,因为对于胶矾的配比她只是偶然试出来的,她昨夜试了一夜,发现如果胶太多了,作画时笔会打滑,如果矾太多了,绢布又会变脆,使作品不能长久保存。
直到画师纷纷提笔,当水性的染料遇到绢布表面的胶矾,胶矾就慢慢融化,与染料化在一起,将艳丽的颜色固定在绢布上,成就了一幅幅优美的画卷。
盛良妍刚得了一丝安慰,老金又在一旁担忧地问道:“夫人……咱们永安府吧,情况特殊,不兴什么画,话本什么的,卖不了这么多的画啊。”
“这画,不在江南卖。”盛良妍悠悠答。
“不在江南卖?难不成卖到漠北去?”老金满脸疑惑。
“金叔,这面就都邮你看着吧,三天时间,我需要把所有的绢画都完成,题材各异,可以让如玉来把关。我去卖画。”盛良妍临走之前又嘱咐老金陪着如烟去把二十两送给程二,就马不停蹄的上路了。
她是急着去见一个人。
马车走了一整天才到地方。眼前民冬县熟悉的草木,远远看到都会让盛良妍心中一颤。她还记得自己刚刚穿到这个破败的小村子时的事情,仿如黄粱一梦。
鲁宁村的田野一片翠绿,她之前答应与李以辰合作,所以在走的时候给了他玉米的种子,现在正好稚嫩的新芽刚刚发出。
她看着农民劳碌的场景,心中还有些愧疚。因为她也不确定这些玉米能不能有一个好的收成。
虽然玉米适合在丘陵种植,对土壤肥力要求也不高,甚至南方北方都可以种,可是现在江南的土壤可不是几百年后的肥沃土壤,所以她只想让李以辰来做个试验……
马车继续前行,农耕的场景配上吱呀吱呀响的车轮,转眼又是门前那棵熟悉的柳树,和柳树旁的陈宅。看到这里盛良妍连忙晃了晃头,回了神思。可她却一眼看见了陈宅大门本该落着的锁……
那把锁不见了。
盛良妍连忙叫车夫停下,下了马车。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一直走到陈宅前才提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让身后跟着的家丁们停下来。
她知道里面不可能是陈嗣安,因为作为知府,他不可能轻易告假还乡。可她还是没让家丁先进,而是自己亲自敲了敲门,没人应。
她只能推门进屋。
院子里也的确没人。“可能是遭贼了吧。”盛良妍想着,倒也不太慌张,因为宅子里有用的东西,早就不在这了。
但她还是推开门,进了房间。她本想看一眼再走,没想到,她没等看清,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就向她推抵过来,她被撞到门板上,咣当一声响。
盛良妍的脖子被扼住,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从她脆弱的脖颈蔓延至全身。她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李以辰?
他目光寒冷,狠声说道:“夫人,你还敢回来啊?”
马上,门口响起家丁们的脚步声,齐声喊着:“夫人,夫人……”
李以辰闻声松开了她,自己晃了晃手腕,又看盛良妍阴沉一笑。
她失了力道,颓坐在地,拼命的呛咳起来。听着外面的响动,她努力哑着嗓子说:“我没事。”
李以辰蹲下来,眼神不像先前那样幽暗,只是嘴角似笑非笑,着实瘆人。
盛良妍直视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说道:“李公子,许久不见,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同盟吗?”
李以辰忽然伸出手,吓的盛良妍下意识的身体一抖。结果他却只是伸出手来抚了抚她的头。
盛良妍心中作呕,一把抬手,将他的手推开。
他也不生气,笑盈盈地说:“夫人,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这样爱生气呢?”
盛良妍却一点也不觉得可笑,而是厉声说:“我自然不如公子大度,不如我也试试掐住你的脖子,然后看看公子是不是也爱生气。”
“呵……”李以辰冷笑一声,然后仰起头来,露出自己脖颈,又勾唇说:“来,请吧……”
盛良妍不愿意与他纠缠,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坐下,又朝他说道:“李公子是很厉害,可眼下院子里的人也都在等着我的指令,要是李公子想要鱼死网破,我也可以。”
李以辰听了没回话,良久才站起身来,然后缓步走过,边走边用目光盯视着她,走到近处才说:“夫人是当真拿我当傻子吗?你说的玉米,在江南根本养不活,却在这耍我玩,你猜我不该生气吗?”
“养不活?”盛良妍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继而说道:“李公子这样说话多少有点血口喷人了吧?玉米还没长出来,你就说这里不适宜耕种,这不是武断吗?”
“盛、良、妍!”李以辰一下掀翻了一旁的茶杯,说道:“你是一句实话都不肯与我说是吗!”
盛良妍语气平淡:“李公子,不信我大可以不合作。可你现在已然如此,就不怕回去和父亲没法交代吗?”
李以辰目光暴躁又狰狞,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什么意思?”
“李公子,不如听我一言。玉米的收成,现在确实未可知,本来种植就是靠老天爷赏饭吃,可是我有一笔马上能看见收益的好买卖。”盛良妍缓缓道。
“什么?”李以辰眼神中的怒火,无可抑制,甚至像是一头怒火中烧的狮子。
“我有一批画,要卖到西边去,得走水路。李公子经营多年,组建一批水师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吧。只需月余便可来回,到时正是玉米收获的季节,收获颇丰,谁不夸一句李公子好远见。”盛良妍直视他的眼睛目光不躲不避。
李以辰靠在了椅背上,语气和缓一些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骗我?”
“是我怕李公子骗我才对吧?画在你手上,你一走三旬,我不怕钱货两空,你反倒怕了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派人去?”
“哎,我也想啊,只是无奈我没有李公子这样的魄力,否则也不能让李公子平白分得一杯羹去。”盛良妍边说边站起来,说:“李公子,时间紧迫啊,走吧。”
她是看李以辰态度迟疑,应该是有意合作的,也是不想多和他呆在一处,惹人嫌话。
可他却并未起身,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屋子里吗?”
盛良妍回头,鸦羽般的睫毛扇动了一下,问:“为什么?”
“因为我在用全部的意志控制自己不去找你。可你偏偏要自己送上门来!”

第36章 尴尬
李以辰的眼睛染上了些许的赤红,蹲在地上瞪着自己,盛良妍心莫名一紧,实在是想到这小子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处理人的时候手上可是半点都不留情。
但是很快,他就转换好了脸上的情绪,没有将其一点的外露出去,毕竟好欺负的人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至少强硬和不甘示弱要表现出来的。
特别是在李以辰这毛头小子这。
“李公子一点耐心都没有,还想做什么样的大事?”盛良妍面部嗤笑,眼底压下一点情绪,她缓缓的蹲下身,贴近了一些李以辰:“再说,你何必控制自己不来找我,若是想来,我盛良妍定会好好的恭候。”
她细长的眉尾一挑:“还是你觉得,你来了,我就怕你了?”
冷静而又自持,她自己都被自己这一番表演给惊讶了一下,心里连连感叹,当看到李以辰一时呆愣住的神情,心里更加是止不住的些许得意。
但是下一秒,自己的手就突然被抓住了,那人用力将她往下一来,她就对上方才那双赤红的眸子,里面不再是呆愣还是染上一些她有些看不懂的情绪,他的眼睛微微的压下,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夫人,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怕我的,但是我控制我自己不去找你也不是想要伤害夫人什么的......”
他说着,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盛良妍不愿与这个人如此奇怪的接触,正想要挣脱一下,李以辰手劲猛然的加大,她再也无法动弹半分:“夫人可知晓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吗?”
盛良妍一顿,对啊.......
这里明明是陈嗣安的家,自己来也单纯是为了看.......
可是,出现在这里的确是这个家伙。
看到盛良妍脸上的犹豫,李以辰轻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和他!你和他......”
话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就被盛良妍给恶狠狠的瞪了回去,李以辰眉头一挑:“怎么了,这是与哪位闹了什么矛盾?”
“关你何事?”盛良妍冷声道:“大人的事吗,小孩子少打听。”
“小孩子?”
盛良妍颤了一下,都想要扇自己一个巴掌了,自己现在面前的这个人哪里是什么小孩子,哪有杀人无数的小孩子......
然而李以辰说完那句话却没有什么下文了,只是突然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一些,但是抓着盛良妍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夫人,这几个月,我异常的心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眉头微微的凝起,盛良妍真的在这个时候好像看到这家伙小孩子的那一面。
闹心什么?闹心这些玉米还没有长成么?
然而下一秒,那家伙的神色突然一凛,方才还算是正常的表情变得凶横了起来,盛良妍立即便快速的看了一眼周围,但是还是被对方那难以抗拒的力量给拉倒再地。
模糊混乱之间,她快速的再地上摸索着什么,尖锐冰凉的异物落入她的掌心,她快速的寻找方向,正要怼在那脆弱的脖颈之处的时候,却对上了李以辰的那双眼睛。
那眼睛的赤红早已不见,漆黑的眸子反而像湖水一般的澄澈明亮,干净的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他认真的盯着盛良妍,轻轻的开口道:“其实之前我很生气,我心底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当看到夫人的那一刻,那石头好像更加的重了,但是......”
“我好像得病了似的,现在心情变得非常的奇怪,好像又很开心,那些石头早已消失不见了。”
胡言乱语什么?
盛良妍感觉面前的这个人都不是李以辰了,那家伙往日可不是这般像个小姑娘似的纠结,她扫了一眼自己手中捏的碎陶瓷,始终没有再往李以辰的脖子处再贴近一分。
然而突然,门口那传来一阵动静,好像是有人走了进来。
这家伙带了人??!
当她准备将那陶瓷碎片给刺过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在了她的头顶之上。
“你们......在干什么?”
盛良妍拿着陶瓷碎片的手一抖,那声音好像穿入了她的耳蜗,定住了她的神经。
当她缓缓的转过头,就对上那平淡安静,但是却深藏情绪的眸子。
他的脸还是那般的白皙干净,但是身上穿的却再也不是那般普普通通的衣裳,简单但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陈嗣安。
这屋子的主人还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陈嗣安的眼睛一直定在她的身上,还有被她压在身下的李以辰的身上,不知是盛良妍的错觉,她好像看到对方那平常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眸子似乎颤动了一下,里面闪过一瞬的受伤。
“没有干什么。”盛良妍随意的整理了一下,就要起来,但是李以辰却更加的快速的站起了身,还顺便的搂住她的腰,将人一同给带起。
盛良妍本来本能的反应是想要将那只手给拍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嗣安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眸子和自己腰间的时候,她突然就没动了。
李以辰见盛良妍没有推开自己,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但是很快又有些得意的看了陈嗣安一眼。
盛良妍本来说想他们都走的,但是这里并不是她的府邸,也不是她的屋子,自己不能这么做,于是她便随意的行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是礼貌的礼节,“多有打扰,路过便来看看,没想到大家都在,我还有些事,就不与二位寒暄了。”
说罢,盛良妍便抬步准备离开。
但是陈嗣安突然就绕过了她,站在了她的跟前,盛良妍脸上些许的不耐,毕竟昨日她又一次的听到这人.......
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本来都打算将胸口的那怒火给压下去了,但是陈嗣安却突然从自己的袖袋里面掏出来一张干净的帕子,接着他便伸出一只手,要来抓她的手。
盛良妍猛地将手给往后一缩,瞪着他,语气控制不住的激动:“你干什么!?”
陈嗣安被盛良妍这一吼给吼住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很快又悻悻的缩了回去,眉眼之间染上了一层的失望。
便就再也没有说些什么了。
盛良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自己的手心还是刺疼的,上面还有一些黏腻的液体,估计还是流血,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的应激,可能满心期待的念着这样一个人,可这个人偏偏一次一次陷害自己,自己的感情看起来何其的无趣与可笑。
还有刚刚自己那么一吼,到真的像是一个泼妇,估计也是被自己那副模样给吓着了吧。
不过也是,自己本来就是的,还是寡妇呢.....
也不是,丈夫还没有死呢,挂着一个名头,也不知道什么.....盛良妍感觉自己的心此刻异常的乱,乱得她觉得这些天来忙碌时将那些烦闷刻意的压下,这一会全部都反噬而来了。
这么的.....令人难以招教。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李以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她抬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准备离开。
“......我只是想要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陈嗣安的声音在她的背后轻轻的响起。
还是那么的斯文有礼,又透着人难以拒绝的温柔。
“不必。”盛良妍毫不犹豫的拒绝。
说完,她便要离开,但是在踏过门槛的时候,她的脚步却停下来了一秒,她转过头,就对上了陈嗣安一直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知府大人,以后莫要露出如此的神情,”盛良妍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盯着对方,而后淡淡的开口道:“与您现在的地位不是很搭配。”
陈嗣安的眸子猛地一颤,但是盛良妍早已转身离开。
他的手中紧紧的捏着刚刚没有递出去的帕子,渐渐的越捏越紧,但是却又适时的松开了。
盛良妍从陈嗣安的院子里出来后,李以辰还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现在也无意驱赶他,本来还有生意好安排他的,事情还没有谈成。
她正打算要跟李以辰说换一个地方去谈的,那家伙突然快步走了上来,随意的撕扯一块自己袖子上的布料,不由分说的就抓住了盛良妍的那只正在滴血的手:“所以,刚刚是打算刺我吗?”
盛良妍没有挣脱,丝毫不惧的回答:“我若不给自己留一些后手,若是李公子突然不留我性命,怕是今后的尸骨都难以寻到吧?”
“夫人说的对,”李以辰包扎的手法很粗糙,也很随便,简单的绕了一圈,血算是止住了:“可我偏偏就忘不了——你如此有趣的个性。”
盛良妍将手给收回来,现在在一处田野,正好也没有什么人,也不必怕他人偷听,她认真的看向李以辰,便道:“今天我说的那笔买卖,你觉得如何?”
“卖画?”
“是,所有我都已经筹备好了,只需要李公子这最后的一步,到时候定然不会亏待李公子的。”盛良妍笃定的说道

第37章 寡妇
李以辰犹豫了一瞬,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扭动着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盛良妍:“谅你也不敢骗我。”
“但是......”
盛良妍皱眉看他:“但是什么?还有什么要求?”
“我替你跑这么远的腿,就只有这么一点的好处么?”
“这好处还不多吗?”盛良妍淡淡道:“这钱赚的可不少。”
“不,”李以辰突然凑近了她,嘴角勾起一道带着邪气的笑来:“我还要一个,待我回来向你讨。”
卖画这件事算是已经做成了,接下来就看李以辰的效率了。
盛良妍回了永安府,一路上也没再见到陈嗣安。她没回自家宅院,而是去了雨花村,她还有一件事更急,就是那张离书。
可印象中熟悉的小院,却围满了人群。
这天大雨,盛良妍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什么人,就只有老金在村子外面的路口候着。
村里的泥地早已稀稀拉拉,踩上去甚至还打滑,很容易就摔跤。
“这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怎么就落得如此凄厉的下场??!”
“那傻子平时和和气气的,除了他媳妇的话谁的话都不听,其实也就是一个几岁孩童的心智啊......”
“枚菱你别抱着了......这早就没有气了啊。”
盛良妍脚步一顿,听闻这话,便动作有些慌急的拨开人群,想要往里面探去。
很快,他就看到本来全是泥土的黄色地面染上了赤红的血水,滂沱的雨水都冲不散,大块大块的血逐渐堆积一起,又混入了泥土之中。
入目的便是,那瘦弱的女人怀里抱着那有些壮实发福的男人,那男人的眼睛早已紧紧的闭上,脸上满是落下的雨水,眼皮都不带抖的,嘴唇青白逐渐的乌黑。
他的双手了无生气的垂落在身侧,脖子那霍大的口子还在不断地往外流淌着鲜血,似乎流不尽一般。
枚菱不断地嘶哑痛苦,瘦弱的身躯颤抖的厉害,一边抱着程二一边又想要去堵着他脖子处流出来的血。
盛良妍面色空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会?
为什么会突然.....突然变成这样呢?
坐在地上的枚菱突然就看到了站在近处的盛良妍,她眼睛红肿,早就没有之前那得逞的模样,看着些许的可怜,她冲着自己不断地哭喊,恳求:“.....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村子里面的那些人顿时便将视线转移至她的身上,盛良妍一时怔愣,只是木讷的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状况,便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救回来的,她不相信枚菱不清楚不明白。
然而枚菱突然放开了怀里面的程二,继而走上前,将那些村民们给推出了院外,村民们也只好齐齐的往外退去,虽然很想再继续的看戏,但是女人看着实在可怜,他们也不好拒绝和反抗。
枚菱猛地将院子的门给关上,彻底的隔绝外面。
她看着盛良妍,满是血的手抓住了盛良妍的裙摆,又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跪在了地上:“.....之前,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财迷心窍,听信了他人,但是......我真的....”她哭的嗓子都哑了,脑袋好像要垂在泥地里:“.....我只想和他好好的过日子,富足一点的,开心一点......”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盛良妍不断地吞咽着口水,看着那躺在雨中一动不动程二的尸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其实她本来想说他本是盛良妍的丈夫,可是这么说有很不对劲。
尽管面前这个人死了,可是他是家里面三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说不上伤心还是难受,盛良妍还是觉得难以形容目前的心情,也许,还是有一点的牵连的。
所以才会有这么一点一点的动容。
又或许,她想要给原身找一点的理,原身难道就容易了吗?
生了三个孩子,一个人辛辛苦苦,可是到头来,丈夫忘了自己,那么爱着另外一个女人。
到头来,还专门讹自己。
“可……他可是你的丈夫,我也无意想要与你抢丈夫什么的,只是.....只是他自己失忆,不认人了.....我就我就......”枚菱说的艰难,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盛良妍有些奇怪的看向她,总觉得今天这个女人有些不一样的和令人捉摸不透的地方。
程二确实是失忆了,但是难道失忆了就可以将另外一个女人当做自己的娘子吗?就可以将原主丢在家里面不管吗?
盛良妍觉得,若是真的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面,饶是失忆了也一定要将这个人给找回来的。
可是......
她眼神不忍的看向那已经成为一具了无生息的尸体的程二,已经成为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而且看这个二人,好像真的动了真情,真的在好好的相爱,她真的是一个多余的外人。
不过......盛良妍看到这更加的头疼了,本来是想要一封和离书了,现在她这个丈夫死了,她就真的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寡妇了.......
倏地,枚菱的一声尖叫声将她的注意力给拉回,她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胸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往下流淌着。
接着她狠狠地呕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你,怎么了.....?”盛良妍完全怔愣住了,实在是没有预料到目前的这种状况。
“我.....我想要水......我想要水.....”枚菱双手撑着泥地,弱小纤细的肩膀不断地颤栗着:“......好难受.....好难受......”
脑子已经不能够再想其他的了,现在人命要紧,况且这个院子里面就她和她,要是她真的出什么意外了,她岂不是还要去衙门里面走一趟?
她快速的闯入了里头的屋子,里面还算是干净整洁,捣鼓了许久,盛良妍终于在角落的位置找到了装水的水壶,她随便的再厨房的柜子里面拿出来一个破旧的瓷碗,就动作些许凌乱的囫囵的倒水。
等走到外面的院子里面的时候,因为动作过于的慌乱,脚还不小心打滑了一下,送到枚菱嘴边的水已经所剩无几了。
枚菱一把将那水给夺下,一口便猛地灌下去。
盛良妍:“.....还要吗?里面还有——”
“——不,不必了。”枚菱抓住了盛良妍的手腕,她缓缓的抬起了头,脸上的皮肤苍白,挂着斑驳的雨水和血水:“没用了,只是这样子毒素会扩散的慢一些而已......没用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
盛良妍眉头微微的压下:“你的意思是你被下毒了?”
枚菱虚弱的点了点头,她眼皮松软无力的垂着,盯着盛良妍,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笑拉来:“其实.....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她什么?
盛良妍不解。面前的这个女人抢走了原配的丈夫,得到了原配所有的关爱,留下原配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拉扯着三个孩子,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羡慕的。
羡慕她赚到的这些钱吗·?
似乎是寻找到了答案,盛良妍轻轻的一笑,可不是的吗,不是还要自己替他们还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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