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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我成了流放犯妇—— by沈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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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瑾澜问:“姑母可能确认是他?”
万贵妃淡淡颔首,“本宫排查多日,应当万无一失。”她在宫中经营多年,查起来倒是顺利,但对于宫外,想查到这太监的家人,还得废一番功夫,耗费不少时日。
片刻后,一位面皮很白、白中泛着潮红的太监被两个太监架了进来,此人双腿拖地,看起来浑身都没什么力气,额上的头发湿答答的贴在头上,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万瑾澜真的不能确定是不是那晚的公公,只因宫里面皮子白净的太监太多了,而那太监的身形也很普通,放进人堆里,毫不起眼。
她饮了口冰凉凉的解暑茶,放下茶盏后说道:“端王府的万侧妃给了你多少好处?”
万瑾澜自然是在诈他。
太监脸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瞳孔一缩,下意识看向万贵妃,心虚的不要太明显。
安阳极为震惊。
她还以为,是顺王和安王或谁知晓了她与陈从柏的事,故意设局。
在安阳的潜意识里,压根没将此事想到萧明环头上。好歹,她母妃也是他名义上的母妃,他还靠着公府,他怎敢!他图什么?
万贵妃心中虽也有震惊,面上却还稳的住。
她眼中冰冷,笑着点点头,“很好。”
“你的骨头硬,不知道你的血亲骨头有没有这么硬。敢算计本宫,还想全身而退,你可真是当本宫是个良善人了。”
太监心如死灰磕起头来,娘娘既然锁定了端王府,找到他的家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娘娘恕罪,是万侧妃向奴才保证,只要奴才将公主和万姑娘引到宜芳阁,就会将奴才的母亲接到殿下京郊的庄子上荣养,奴才的母亲一辈子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年岁大了还疾病缠身,奴才出不了宫,自是得想办法回报母亲一二。是奴才罪该万死,求娘娘饶了奴才的母亲。”
他将头磕的“咚咚”响,不一会就出了血。
万贵妃见他磕的可怜,体念其孝心,哼道:“行了,本宫虽不是什么良善人,可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母亲,本宫不会牵连,但你,本宫会将你送进端王府。”
太监无力的倒趴在地,被太监们拖了出去。
殿中被清理干净后,万贵妃说道:“看来那日知情者甚多,就本宫还被蒙在鼓里。”
万瑾澜眨眨眼睛,“二皇子被贬去守皇陵,皇后娘娘定然难受,姑母不妨去宽慰宽慰皇后娘娘,告知她,报仇,可别漏了人,也别找错了人。”
万瑾澜向来有仇必报,华严寺萧明环的算计,万秋雨这次的算计,她一次全报复回去,给这二人送个大礼。
她头脑清楚,万秋雨算计她和安阳,肯定是背着萧明环。萧明环还要靠着贵妃和公府,他不会蠢到去算计自己的靠山。
就是不知道,万秋雨和她与安阳有什么仇什么怨,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万贵妃唇角勾起弧度,眸中光华潋滟,“比起安阳,瑾澜你倒是随了我。”
安阳还没反应过来二人在说什么,但此时她知道,母妃好像在说她蠢笨。
“母妃向来疼爱澜妹妹,如今是越发嫌弃我了。”安阳公主撒娇的说道。
万贵妃点了点她的脑袋,“你但凡有些心眼,我都不会操那么多的心。”
见安阳的嘴不高兴的撅起来,万贵妃挥手道:“行了,你二人去给太后请安吧。”
待人走后,万贵妃的脸色淡了下来。
素心安慰道:“娘娘莫生气,如…的男儿,天下也是少有。”
素心知晓为什么娘娘突然放纵了安阳公主和陈从柏的往来,毕竟这天下,愿意抛弃一切带人私奔的人是极少极少的。
娘娘当年的遗憾,她知晓。
陈从柏的算计和背叛,像是当头一棒,往娘娘心中刺了一刀。
万贵妃立在窗前,怔怔看着殿外的黛瓦红墙,这一方天地,终是要困她半生。
而那人,时隔多年,在收到她的信件后,依然会为她赴汤蹈火。

往日里煊赫非常的凤仪宫,最近颇有些冷清。
建安帝将宫权交给了陈淑妃与万贵妃共同协理,皇后的凤仪宫,最近门可罗雀,清净的不得了。
万贵妃带着宫人进来时,王皇后正静静的坐在窗前修剪花枝。
依旧是一身凤袍,万贵妃看着皇后,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从前的皇后雍容华贵,如今身上似被拢了一层暮气。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皇后冷笑一声,“本宫就算是落魄了,如今也还是皇后。”
皇后一开口,万贵妃就觉得,从前的皇后又回来了。
“你以为自己赢了,孰不知在某些人眼中,你不过是颗棋子,是笑话。”
皇后眼皮都未掀,手中一直摆弄着花枝。
万贵妃在她对面坐下,“今日我来,是有事告诉你,让无关人等都退下吧。”
皇后抬头,看向万贵妃,片刻后,唇微扯,挥了挥手,让所有宫人都退下。
半晌后,万贵妃话落,王皇后放下手中裁花枝的刀具,“万沁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端王如今是你的儿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不懂吗?
万贵妃轻轻拨弄指套,“从我肚皮出来的,只有一个安阳,另一个,当初我也没那么想要。”
萧明环既然敢背着她在宫中做事,全然没有顾忌到她,她又为何要将那“逆子”放在心上。
皇后看她片刻,突然就笑了起来。
皇后不怀疑万贵妃的话,毕竟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冒险,她也想不到万沁儿将萧明环是背后主谋的消息透露给她,有什么可图谋的。
皇后轻笑,“与你多年对手,你行事倒是比陈淑妃光明磊落些,既如此,本宫不妨也告知你一个消息。”
“咱们这位陛下可还是个痴情种,将心爱的人保护了多年。”
皇后将莱贵人撂了出来,并且言明,那日是瑞王故意给她下的套。
饶是万贵妃,也反应了半晌,才拼凑出新的真相。
萧明环得知了安王与敏婕妤的私情,随即给瑞王设套,让他动手,结果瑞王反利用了一直盯着他的皇后?
皇后觑万贵妃面色,见她并无愤慨,心知万贵妃从来就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倒是又嘲笑起了自己的蠢来。
万贵妃想通后叹气说道,“这次倒是我想差了,本以为是陈淑妃与你相斗,却没想到…”背后还有不少内情,还如此精彩。
这一个二个都知道的消息,倒是把她这个贵妃衬托的像个消息闭塞之人。
皇后冷哼道:“陈淑妃和顺王,本宫也不敢保证她一定是干净的。”
反正除了她和安王,剩下都是得利之人。
夕阳落在窗前,二人身上皆罩了一层金色的融光。
“这么多年,不成想今日倒是你我最为和慕的一日。”
“庆功宴开始了,你也该去了。”
透过窗子,看着万贵妃离去的背影,皇后收回眼神。
庆功宴结束后,安阳公主随着万瑾澜出了宫。
先前在太后宫中,得到了太后应准,安阳可去公府小住几日,可住到万知景成婚后再回去。
翌日,萧明环带着府上侧室万侧妃进宫给万贵妃请安。
名为请安,实为请罪。
今晨,那名太监被送进了端王府,萧明环就知道坏事了。
他虽与万贵妃不太亲近,但二人如今也有共识,算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若要做什么,也该与她通气,一些重要的消息,也该共享。
萧明环本以为贵妃是在生气这个,结果这太监颤颤巍巍的说完话后,萧明环僵愣在了当场。
他回头看向万秋雨,神色中尽是不可置信,“你为何要设局害安阳和万瑾澜?”
万秋雨神色慌乱,她属实没想到万贵妃会查出来,“殿下,不是妾,他肯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陷害妾,妾没有理由要害她们二人。”
太监噗通跪下,磕着头惶恐的说道:“殿下明查,侧妃说会照料奴才的母亲,将人接到别庄荣养,奴才才答应替侧妃做事的。”
“殿下,奴才死不足惜,可奴才的母亲是无辜的,贵妃娘娘也说,不会对奴才的母亲如何…”
萧明环面色铁青,示意小厮将人拖下去。
他又挥退房中其它仆从,房门关闭后,他压抑着怒气说道:“你如今是和安阳、万瑾澜无冤无仇,但你梦里如何,本王可不清楚。”
“万氏,若没有你多此一举,那日的事会天衣无缝,谁都查不到本王身上。”
萧明环捏着万秋雨的下巴,神色恼怒,咬牙说道:“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之人。”
“有朝一日你我得势,你想做什么,本王但凡能为你办到,都不会吝啬于奖赏你,你如今是在做什么?给本王拖后腿?”
“为什么会有你这么愚蠢之人。”
萧明环神色恼怒中带着嫌弃。
万秋雨也不敢嘴硬的说不是她做的了。
“随我进宫,给母妃请罪。”
公府和万贵妃可以对他不亲近,但只要没有撕破脸,公府和万家都是他的后盾,在朝中,他才能立的更稳。
二人进宫后,不出所料的,二人皆被斥责了。
萧明环态度诚恳的认错,万秋雨硬生生在永福宫跪了一个时辰。
“本宫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行事之前不通知本宫,也情有可原,毕竟你我之间也确实没那么亲近。”
萧明环垂着头,面色难看,话都挑明了,可见此次贵妃是气的狠了。
“娘娘恕罪,是妾身目光短浅,单方面嫉妒三妹妹,羡慕她在府中有父亲母亲祖母祖父疼爱,才会做下此等错事,牵连安阳公主。”
“一切都是妾身的错,与我们王爷无关,还望娘娘不要与我们王爷生出嫌隙。娘娘如何罚妾身都是应该的!”
万秋雨是和安阳没有仇,但前世安阳二嫁去北戎,也和万瑾澜同气连枝,她如何不记恨?
万贵妃将手中的茶盏扔到万秋雨脚边。
“你虽是庶女,与本宫也是同族,你想让本宫如何罚你?”
素心宽慰道:“娘娘莫生气,气坏了身子也只有公主一人心疼,为这些与您不是一条心的生气,不值当。”
万贵妃看着底下的二人冷冷道:“滚,日后本宫的永福宫,不欢迎你们来。”
万贵妃话落,人便晕了过去。
素心大惊失色,“请太医,快请太医,娘娘被端王气晕了。”
萧明环和万秋雨出宫时,神色异常难看。
万贵妃晕倒了,永福宫宫人声势浩大的请起了太医,二人被永福宫的宫人请了出来。
万秋雨膝盖都跪肿了,行走之间隐隐作痛。
上了马车,万秋雨揉着膝盖道:“殿下,娘娘是故意的。”
“用不了多久,宫里宫外都会知道是殿下把娘娘气病的,到时,会有人于朝上弹劾殿下不孝。”
萧明环一拳锤在车架上,“她想与我撇清关系了。”
他掀开帘子,对马夫说道:“去镇国公府。”
“殿下,去做什么?”
萧明环出了一口气:“去给安阳公主和万瑾澜致歉,你要受些委屈了。”
见萧明环的态度,万秋雨自责的说道:“都是妾不好,若不是妾,殿下不会陷入这种境地。”
萧明环握紧她的手,眉头皱着,并未言语。

这边,万瑾澜和安阳公主乔装一番出了府,如今正在杏花巷的一处宅子里。
听马兴禀报,今日陈从柏并不当值,晨起后就来了张嘉的住处。
二人来时,陈从柏还未离去。
张嘉所住的小院旁边的院子,万瑾澜出手租了下来。
巷道之间,夜里在墙体上掏了个不起眼的小洞,可趴在上面以看见里面的状况。
安阳眼睁睁的看着陈从柏和张嘉宛若夫妻般般在院中的树下用了午膳,二人亲昵的仿佛一家人。
陈从柏会亲自给张嘉擦嘴角,会给她递水杯,会为她挑水添满水缸,会为她修补断裂的秋千索,会为她将所有琐碎的小事都做好。
明明是个出身富贵的公子,却为另一个女子做着普通人家的男子才会做的事。
那是安阳不曾见过的陈从柏。
“走吧,我们回府。”安阳公主拳头攥的紧紧的。
安阳心内涩然,她以为遇到了良人,却没想到,那人是骗子。
“如果他心中之人不是我,又为什么说要带我走?他就不怕我真的在走投无路之下答应他!”
万瑾澜说道:“可能他料定你不会抛弃姑母独自离去。”
“我不会饶了他!”
回了府,才知道萧明环和万秋雨已经来了许久了。
二人不过刚走进会客的花厅,适才坐下,万秋雨就跪二人面前了。
“那日宫宴,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因嫉妒三妹妹,想给三妹妹添些堵,才会使手段引公主和三妹妹去宜芳阁。”
“还望公主和三妹妹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万秋雨跪的卑微,语气诚恳,攥在袖中的拳头却握的死紧。
她发誓,早晚有一日,要将今日之耻数倍奉还。
萧明环一脸歉然,“安阳…”
安阳公主打断了他的话,她冷着脸起身质问,“我只想问三哥,你知道陈从柏养外室了吗?你知道他曾想娶那个女子为妻吗?”
“三哥,你给我和他牵线搭桥,是想用我笼络他吗?用我换陈家的银子,是吧!”
万瑾澜都诧异了,安阳公主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萧明环神色震惊,震惊中带着慌乱,“陈从柏养外室?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真不知道,安阳你可别误会三哥。”
安阳冷哼一声,“没有误会,我亲眼所见,日后三哥就不必再将他带到我面前讨巧卖乖了,我的婚事也不劳三哥操心了,你也不必再给我介绍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心怀不轨之人给你笼络人心。”
“我从前还当三哥真是为我好,没想到三哥将我当棋子。”
萧明环被堵的哑口无言,见安阳愤怒的脸都骂红了,他怒道:“我去找他算账,是他告知我对你有意,我见他心诚,才愿给他牵线搭桥,妹妹可别误会我。”
安阳冷笑一声,甩袖离开了花厅。
萧明环苦笑一声,看向万瑾澜,“瑾澜妹妹,你可要替我好生向安阳解释一二,我怎么可能会将养外室的人往安阳身边推。”
万瑾澜却说:“还请殿下出去稍等片刻,我与侧妃有话要说。”
萧明环目光在二人身上巡视一圈,随即点了点头。
连带着花厅内的人,都被万瑾澜挥退。
万秋雨不想继续狼狈的跪在万瑾澜面前,索性起了身。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害我作何?”
万秋雨咬唇,“我说了,因为嫉妒。”
万瑾澜冷嗤一声,“当初那封信,是你送来的吧,告诉我萧明环设局想与我定亲。”
万秋雨心内一惊,没想到万瑾澜如此敏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信?”
万瑾澜轻笑,“送信的人前些日子在端王府附近出现过,今日,我的人将他扣住了,侧妃要不要随我一起去见见他?”
“他的户籍一查便知晓,若不出我所料,应当是扬州人,毕竟他的口音,还是挺明显的。”
万瑾澜注意着万秋雨的神色,见她神色紧张,心中大定,果然被她猜对了。
那人根本没在她手上,她不过是诈万秋雨。
贵妃姑母若将那太监送到端王府,萧明环必定会带着万秋雨进宫请罪。
她一回府,便听府上人说萧明环和侧妃来很久了,可见今日万秋雨应该没空和送信之人见面。
“侧妃好生奇怪,似乎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陈从柏既然有心爱之人,为何敢在两国商议和亲的关头对安阳提出带她离开,还万般的讨好她?若事情败露,会牵连陈氏全族,他明明有心爱之人,却还敢这么做,真是处处都是破绽。”万瑾澜摸着下巴,眸中露出思索之色,盯着万秋雨,“我猜是有人肯定的告诉他,安阳不会被送去和亲。”
万秋雨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侧过身去,“三妹妹都是猜测,陈从柏对安阳公主说了什么,我与王爷都不清楚,三妹妹说的都是无稽之谈,安阳公主到底会不会被送去和亲,是陛下才能决定的。”
万瑾澜不搭理她,似乎是认定自己先前的言论,继续说道:“你让我避开了端王的算计,自己回了公府,却想方设法的成了端王的侧妃,不知道端王知不知晓是你在其中起了作用,导致他没能娶到公府的长房嫡女做王妃。”
“千里之外,你身处扬州,却能预料到京中的事情,侧妃,你能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吗?”
万秋雨继续嘴硬,袖中拳头捏的死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万瑾澜弯起唇角,“若我将信件的事告知端王,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侧妃,我很期待。”
万秋雨崩溃了,怒道:“你到底想如何?”
换一个时机,她都不会害怕,但她刚犯了错,又正逢王明慧进府的时机,她不能让自己的处境更糟糕。
她不能让萧明环知道是因为她,他才没娶成万瑾澜。
那件事说给别人听,谁都不会信,但萧明环一定会信!
万瑾澜耸耸肩,“没想如何,我又能将你如何?不过被人在阴暗处盯着,防着被暗害,总是没那么舒服。”
万秋雨喘着气,“我告知你一个关于齐王的消息,你我这次扯平。”

万瑾澜悠然的坐回了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万秋雨。
万秋雨脸色难看的说道:“三妹妹与其盯着我,不如去关心关心齐王,免得日后做了望门寡,或者皇家寡妇。”
万瑾澜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万秋雨侧过头去,并不看她,“我言尽于此,宜芳阁害你之事,你我两清。”
“贵妃娘娘那里,还需要三妹妹替我们王爷美言几句。”万秋雨的底气足了不少,先前气急败坏的神色也平缓了下来。
万瑾澜哼了声,“姑母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不过一个消息,还想收买我为你做事,想的挺美。”
“要不要我来给侧妃分析一下你以后的情况?王明慧不日就要进府,你一个不受娘家待见的侧妃,要如何与王明慧相斗?”
万秋雨绷着脸并未言语。
待萧明环携万秋雨离去后,万瑾澜思考片刻,去找了老公爷。
她对万秋雨的邪门有了初步的判断,她的话,也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她暂时没有做望门寡和寡妇的打算。
万瑾澜将事情大概给老公爷说了一遍,随即借了两个暗卫,让暗卫去扬州,在暗中看护萧沣。
暗卫培养不易,就连公府,顶级暗卫的数量也是有限的。
老公爷看着孙女,“若你所说为真,她身上真有些古怪,公府得盯着她。”
万瑾澜说道:“她入端王府那日,没带走一个丫鬟,想在王府安插眼线,应是不易。”
“而且孙女觉得,她也不傻,她虽与府上不亲近,但也不至于做出与府上为敌的事。”
不会与府上为敌,但要是有机会对付她,万秋雨肯定会做。万瑾澜就莫名的有这种直觉。
老公爷手指轻弹桌面,“为防万一,还是得让人盯着。”
老公爷对万秋雨的事比较重视,她有鸿鹄之志,才会目标明确的算计着入端王府做侧妃。
可他的女儿万贵妃今日做的事,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日后不会扶持端王,她的女儿正想方设法的与端王撇清关系。
老公爷比万瑾澜知晓的更多些,今日贵妃还从宫中递了消息出来,他已知晓陛下的心思。
老公爷此时的心是矛盾的。
陛下年近五十,这些年迟迟不立储,若真是为了等瑞王长成,那顺王和端王,在陛下心中,皆是弃子。
贵妃如今一心想与端王撇清关系,若是日后端王登顶,万家只会大祸临头。
萧明环只要不是个蠢笨的,都能想明白其中关要。
老公爷顺了顺斑白的鬓角,叹了一口气。
“你姑母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
万瑾澜也是头脑灵活之人,片刻就想明白了祖父话中的意思。
万瑾澜摸着下巴说道:“姑母对端王态度明确,公府若是和姑母唱反调,也会伤了姑母的心。”
老公爷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孙女愚见,当解决隐患,保持中立。”
以公府的底蕴,日后不论是谁上位,公府都可继续富贵。
萧明环与公府之间的裂痕,不是不能修补,但难保他日后得势不会记恨,再说,姑母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公府若真的支持了萧明环,岂不是和姑母离心?
端看祖父和父亲如何决定了。
就是不知道宫宴事件的最大受害者皇后娘娘,在知道真相后,会如何报仇。
万秋雨萧明环出了公府后分道扬镳,萧明环去找陈从柏算账,万秋雨则去联络了谢老三。
谢老三从扬州来了京都,万秋雨给他安置了宅子,让他在京都为她做事。
万秋雨还想用谢老三给她建立一个情报组织,日后为她收集各方消息。
在谢老三收到她的消息赶来王府时,万秋雨真是恨的咬牙切齿。
“主子有事交代?”谢老三对万秋雨恭敬无比,见万秋雨面色难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万秋雨咬牙道:“你去西南禹城,继续查万峰。”
谢老三忍不住辩解:“我们的人手大多身手不行,我也不太行,在西南几个月,也没查到什么眉目,我…”
听到谢老三推诿的话,万秋雨神色一厉,“我从前还当你是个聪明的,身手不行,就不能动动脑子!卖身为奴,想方设法混进去,进献好颜色的女子,会不会做?还要我来教你!”
谢老三没见过万秋雨神色狰狞的样子,被骂的低下了头。
“你夫人体弱,得日日用昂贵的汤药,你的儿子也有些读书天分,但没有好夫子,不能进好书院也是没用,你知道培养一个进士需要多少银两么?”
“谢老三,我为你养着你的夫人孩子,不是做善事,当年你为了几两治病的银子将女儿卖进梦好阁时,不是我,你的女儿早就被人糟蹋死了,你如今过上了好日子,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谢老三头垂的更低了,他感念万秋雨对他家的恩德,羞愧的说道:“是我没用,去了西南,我一定用心给主子办事。”
谢老三握紧了拳头,打定主意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得将万峰在军中的动向查个透彻,给主子传回来有用的消息。
万秋雨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知道这是迁怒,恨自己被万瑾澜摆了一道,但心里的怒气实在是没地发。
看着老实的垂着头的谢老三,她平缓了语气,“府上有不少好药材,你拿些需要的带回去。”
谢老三行礼后垂着头走了出去。
万秋雨一掌拍在了桌上。
她咬牙切齿,口中咀嚼着万瑾澜的名字。
她的好妹妹,可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重生以来,她头一回偿到了挫败的滋味。
另一边,萧明环和陈从柏不欢而散。
萧明环恼恨陈从柏的欺骗,若他提前知晓陈从柏养了外室,肯定会让他将人藏好,送远些。
万贵妃这次不留情面,陈从柏干的好事也占了一大半原因。
他的侧妃想害安阳公主,他极力推荐成为驸马的人最后被发现居心不良,连萧明环自己都觉得贵妃如此,他不冤。

初四,北军押送北戎战俘三王子进京。
宽阔的主街之上,两队穿着黑色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斐然整齐肃然的边军押着囚车向皇宫的方向行去。
道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因边军的气势太过凛然肃杀,百姓皆被震慑,一时之间街道之上寂静无声。
囚车之内,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上还有血迹的魁梧男子。
其姿势相当放松,看起来并没有身为俘虏的惊惧不安。
安阳公主、万瑾澜与方碧渠正立在金华楼的窗前向下观看。
悠闲的口哨声传来,整条街都更寂静了。
这位北戎三王子,正坐在囚车中吹口哨。
有百姓大着胆子往囚车中砸烂菜叶。
见军爷们没有斥责,越发大胆起来,鸡蛋落在囚车上,破开口的蛋液淋在了北戎三王子拓跋宗的头上。
鸡蛋液从他蓬乱的发上落下,流进他的衣领内,另人不爽的口哨声也停了下来。
安阳抱着臂嗤笑一声,“都是阶下囚了,还来讨打,你们说他是不是傻?”
北戎求亲的国书,就是为这个王后所出的三王子拓跋宗。安阳对此人,天然有很大的意见。
囚车经过金华楼时,拓跋宗清楚的听到了这一句。
三人看到了一双如孤狼般桀骜、阴翳的双眸。
虽然蓬头垢面,却也能看出,头发底下是一张充满异族味道、深邃又立挺的五官。
拓跋宗神色微眯、紧紧盯着安阳公主,毫不在意的用手将顺着发丝落下的鸡蛋液甩掉。
安阳公主被这双极具有穿透力的眼睛吓到,回过神找补的冷哼道:“丧家之犬都比你干净。”
囚车向前驶去,拓跋宗的视线却紧紧盯着安阳,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仿佛是一头凶猛的野兽,紧紧的锁定了她,要伺机而动,如附骨之蛆般,让安阳想忽视那种感觉却始终没法做到。
万瑾澜道:“公主日后防着些,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方碧渠附和的点头,那双眼睛,真是让人太不舒服了。
安阳嘴硬的冷哼:“他一个阶下囚,还想在大魏翻出什么花浪?”
万瑾澜没说话,但她明白,三王子是俘虏,但不是普通俘虏,大魏会用他与北戎做买卖,他不会一直都是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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