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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我成了流放犯妇—— by沈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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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瑾澜瞪他,“她二人如今是人质!”她怎么能不担心?
就像萧沣假意去投李衍风,还亲自送上了范菁的哥哥范睿做人质,人质就是为了保证手下人绝对的忠心。
就像是范菁对于范睿。
安喜摸了摸鼻子:“主子不必担忧,属下见过三少夫人,如今她和孩子很好,纪夫人给三少夫人请了奶娘和婆子。她让属下告知你,如今无碍,不必记挂。”
万瑾澜就算担忧又如何,总不能去把人抢出来。
说着她,已经到了后山的入口处,万瑾澜却没找到以前打通的入口在哪。
眼前的这堵石壁和后面的山看起来天衣无缝,简直就是一体的。
安喜一时并未出声,想看主子能不能找到开关。
万瑾澜抠了抠石壁上的岩质,狠狠一捻就碎了。
她知道入口就在这,所以目光在眼前逡巡了起来,手在不平的岩壁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哪里有机关。
当初这通道凿的不过六尺,机关应当不可能设在上头,她垂头,看到了脚跟前有三块大小不一的碎石头随意滚着。
她看到最右侧的石块下的土地有些凹陷,便抬脚踩了上去,“咔哒”一声,通向后山的通道显现在她眼前。
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这个门,一眼看过去简直天衣无缝。
后头范菁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跟在她身后往里走。
小丫头比起初见时可长了不少肉,整个人看起来健康了许多。
走过通道,那头还是封闭的。
范菁喊道:“张叔叔,给我开门。”
那头的守门人听到范菁的话,一时之间并未开门,而是问道:“你和谁一起来的?”
范菁说道:“是夫人。”
万瑾澜虽然离开了两个月,但人在山寨里还是很有存在感。
此时的天空是青色,日头半坠在天际,橙红的光照亮了后山的布局。
张姓守门的人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面庞黑红,身材高壮。
在看到万瑾澜后抱拳喊了声“夫人”。
万瑾澜记得他,当初她如儿戏般的训兵人员中就有这位。
万瑾澜点了点头,带着范菁和安喜往里走。
后山如今已经大变样,左前方建了一大前土房子,土地也平坦了炊烟燃起,肉糜粥的味道随着风送入她鼻中。至于右边,除了演武场的土地是平的,别的地方依旧凹凸不平,甚至杂草已经生出了绿意。
四百人的队伍如今各个背负着麻袋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跑,各个挥汗如雨,却咬牙不发。
在更右侧,如魏斯年这样半大的少年郎们也有数十个,正在扎马步。
范菁看到,对万瑾澜行了一礼:“夫人,我今日又来晚了,就先去了。”
万瑾澜点点头,看着她排了进去也开始锻炼,人虽小,但一脸认真。
魏贤在京都禁军里是教头,如今练区区不到一千个兵还是易如反掌。
万瑾澜围着后山绕了一圈,随即爬到了山上,试图找一个地方做火器坊。
火器这种危险的东西,制作的过程中难免会发生危险,注意安全的同时还得掩人耳目。
等再次回到山寨内时,厨娘早就做好了早膳,魏贤练完早课,带着魏斯年回来用膳。
后山的人也开始用饭,并且有半个时辰休息的时间。
山寨内也炊烟袅袅,各家各户也开始了晨起后的忙碌。
宋夫人将早膳摆在了空屋子的外间,叫万瑾澜去用膳。
如今早就不比从前,用膳也没那么多讲究,这几个月,她席地而坐吃干粮也是常有的事。
桌上有一些酱菜,她和宋夫人面前的是一碗米粥,范菁面前除了粥,还有一碗羊奶。
宋夫人见她盯着羊奶,笑问:“你可也是想喝羊奶?我让裴四家的也给你盛一碗来。”
万瑾澜没拒绝,她是想起自己日后不易有孕这回事了,她两月都没条件吃药,等和宋夫人、魏贤几人说完正事,她还要去找趟刘朗中把把脉。
日后要不要孩子是一回事,能不能有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对于自己的身体,她还是很在意的。
宋夫人扬声喊了一声,厨娘就又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羊奶。
“咱们寨子里的母羊下了羊羔,奶水很足,你要是喝不惯,镇上有卖牛乳的。”
万瑾澜已经闻到了那股膻味,喝完粥后探了探豁了口的瓷碗,已经不烫了,干脆一饮而尽。
她完全是闭气喝下去的,喝完后忍着才没吐。
万瑾澜的年岁还没夏风大,宋夫人看万瑾澜和范菁一样,都是孩子罢了,她带着笑意说:“下次让采买的人买些杏仁,和羊奶一起煮就没这么膻了。”
万瑾澜倒了一杯茶,簌了簌口说:“还得再加些石蜜。”
宋夫人一笑:“我这有两个月的账本,等会给你,魏先生还说,下个月要发饷银,一会儿咱们来算算账。”
万瑾澜突然有点脑壳疼。

早膳过后,万瑾澜、宋夫人、王术、魏贤、李大壮等人聚在了简陋的书房中。
李大壮平日里虽然跟着魏贤训练,但也负责山寨内的采买等事宜。
凉州民风彪悍,虽然马匪已经被他们解决了,但铤而走险拦路抢劫的人在哪都有,所以负责采买的人自然要足够强壮。
账本上记的很详细,具体到每次采买买了多少斤两的肉菜,花费了多少,以及建造后山屋舍所耗费的各项银两,还有药材等各项支出。
当初她离开前给萧沣留了万两银票,他离开后留下了七千两,如今还剩下不少。
看完了账,心里对山寨内如今的情况有了了解。
魏贤说道:“从下个月开始,后山每人都要发饷银,才更有利于凝聚人心。”
万瑾澜知道这些不能省,自然不会反对,“这个先生做主就行。”
“另外,武器也不太够,还需要想办法。”
万瑾澜正好趁机提起建立武器坊的事。
她将陆原的具体身份隐去后,说要建造武器坊,需要不少铜和铁。
魏贤皱眉,略去她所说的火器威力的大小不提,铁矿和铜矿就非常不好搞到手。
盐铁都是官营,盐还有空子可钻,矿产是真的不好弄。
在农具经过改造后百姓可以购置铁器,但都有等级和不少限制,怎么能搞到数量足够的铜和铁?
李大壮有些兴奋的问:“夫人要批量打造那种机弩?”
万瑾澜说:“是比机弩还厉害的火器。”
她见过这东西的厉害,有了这些东西,作战的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王术说道:“铁倒是不难寻,就是铜,不好弄来。”
魏贤看向他,疑惑的问:“铁不难寻?”
王术和万瑾澜想到了一起去,两人都打的蟒山铁矿的主意,这完全就是现成的。
魏贤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皱眉道:“有过上一次的事,蟒山定然看守严密,怕是不易得手。”
万瑾澜说道:“只要想,就能想到办法,就是不知道铜从哪里来。”
舅父所交代的各种材料,就铜和铁是最费事的,另外,硝石也不易寻。
此时李大壮突然说道:“夫人,我从青州一路逃来时,知道雍州的临城三十里处有一座铜矿,那里的一个老矿工见我可怜,还给了我一个馒头。”
万瑾澜思索片刻后说道:“王术,你带着几个兄弟随李大壮去一趟临城,我给你们六千两银票,能带多少铜回来就带多少回来。”
李大壮没有王术机灵,事情让他去办,她还不放心。
她正这么想时,就听李大壮挠了挠头问:“我们去买吗?矿产是官营,肯定不会私下卖给我们。”
万瑾澜有点一言难尽。
李大壮的脑子好像有点不透气。
王术叹气,看向李大壮,“日后你出门在外少说些话。”
“官营的矿产,自然不能私下买卖,我们要从内部突破,最好找到贪财之辈,私下进行买卖。”
李大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看到万瑾澜的表情,李大壮问:“夫人是不是在嫌弃我笨?”
万瑾澜:“我觉得可能是你的名字影响了你的头脑。”
大壮大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几人听她如此说,俱笑了。
李大壮脸色微红,“我家小时候穷的叮当响,我爹娘只希望我能吃饱饭长高长壮,所以取名大壮。”
万瑾澜轻咳一声,交代道:“在外多学学王术,少说话,多观察,多思考,不要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
“多带几个兄弟,如果实在买不回来铜,就回来,怎么样都要保证自身安全。”
王术和李大壮出去后,宋夫人也要料理寨中事务,随即也起身出去了。
紧接着,万瑾澜与魏贤说起了蟒山铁矿的事。
魏贤在里头当过矿工,知道内部的地形,他当即绘制了一张图出来。
万瑾澜从木桌中拿出当初萧沣勘测蟒山地形所绘制的图纸。
蟒山外的具体情况还得亲自去打探清楚才好制定计划。
如今萧沣算是李二公子的人,万瑾澜没想用买铜矿的法子搞到铁矿,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抢和买都是行不通的,她看着图纸,想着魏先生所说的蟒山每隔十五日会送出一批铁矿的消息,心中盘算着。
接下来的三日,万瑾澜和于松、安喜每日在日头西斜时出了山寨后就往蟒山的方向去了。
三人行动异常小心,蟒山周遭各处都有人把守,比起从前,守卫多了三倍不止,可以说,蟒山这里根本无从下手。
三人正在蟒山对面的高处趴着向下观望,就见一个车队从远处而来,拉出了长长的队伍。三人运气还挺好,今天应当是恰巧是往外运送铁矿的日子。
此时天色已经快要完全昏暗下去了,运送铁矿自然不能在白日里进行,也要掩人耳目。
万瑾澜此时在想,萧明环在这里吃了一个大亏,莫非是吓破了胆,不然他怎么没想着再报复回来。都两个月了,凉州这里依然风平浪静。
万瑾澜估摸着,就算朝廷察觉凉州的异象,如今也是不敢光明正大的有所行动的。
万瑾澜猜的没错,纵使萧明环上表了建安帝蟒山有铁矿,暗示建安帝凉州牧有不臣之心,建安帝也不敢问罪,他只是派了监军来,并赐下一把御剑。御剑也只是威慑,监军就算发现凉州牧有异动,有没有胆量在凉州拔剑还是一个问题。
这位监军还只是个文臣,如今已于月余前到了凉州,正在前线的雍城。
自古以来将官没有不烦监军的,最怕的就是那种本事没有还爱指手画脚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物。
凉风习习,却已经没了冬日的寒凉刺骨。
夜色之中,半个时辰后,车队从蟒山内出来,马车上已经被麻布盖的严实,看拱起的形状,底下是一筐又一筐的铁矿。
三人沿着山道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跟着。
来押送的有近百个汉子,万瑾澜已经数过,马车一共三十辆。
三人跟了近两个时辰,应当到了安县的境内,车队停在了一处矮山脚下。
借着月色看,东边黑乎乎的,好像是一个村落,隐隐有狗吠之声传来。
山脚下黑影幢幢,应当是有一个院落,大门开后,马车依次而进,出来时马车上便空了。
夜色很静,三人借着树和草植遮挡身影,看着护送铁矿的汉子们十分有序的离开,不过半个时辰,院落外就恢复了彻底的安静。
于松做了个手势,安喜跟着他一起起身,万瑾澜小声说道:“小心点。”
两人的身影灵活如鬼魅般进了院落内。

于松和安喜悄无声息的进了院落之中。
北边的院落和南方不同,粗犷的多,因为寒冷,所以墙体建的十分厚实,这一家的院落前院和后院都极为宽敞,还盖了棚顶。
院中堆积了不少货物,两人如同矫健的黑猫,兵分两路无声游走在黑暗中。
半晌后安喜查到这里堆积的货物种类有不少,有茶叶、绸缎、瓷器、脂粉、香胰子等东西,数量非常大。这处院落看起来是专门存放货物的地方。
他们一路追踪来的三十车铁矿已经全部卸下,就垛在前院,一筐又一筐用麻布盖的严严实实。安喜掀开后,发现这些铁矿都是被炼制过的,成一个又一个圆球状。
前院门内外守着四个壮汉,里外各两个,于松的身体倒挂在房檐上,仿佛本来就长在那里的。
屋内的窗子是半开的,看来几面的人对这里的安全极有信心。
酒菜的香味从半开的窗子内飘出,随之飘出的还有几人吃喝间说的话。
“今天最后一批货已经来了,前后一共万斤精铁,等明天那批陶瓷送来,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现在北边不稳定,今年开春往西走也不知道有没有往年安全。”
“顺利的话,这一趟咱们就够吃一年了,今年应该能比去年多赚一倍,这世道乱起来,货物的价钱咱们还能再往上涨涨。”
说话的人喝着酒畅想着将所有货物在西边的小国全部处理完后可以得到的巨大利润。
“我看了,今天的这一批精铁成色没有去年的好,这价钱上怕是要比去岁低些。”
“价钱不能降,巴哈王子要是想压价,咱们就去其它小国出售,不怕高价卖不出去。”
“这样不好吧,西夷国和我们的合作几年了,和大公子关系紧密,咱们这么做,大公子若是知道…”
“只要咱们的进贡到位了,西夷国大公子不会追究,再说,铁矿的成色不好,也不能赖我们。”
“要不是蟒山闹了一回,跑了不少矿工,也不至于会如此”
于松静悄悄的听着,听到一声鸟叫后,一个闪身去和安喜汇合。
万瑾澜在原地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见两人回来了。
“主子,院里前后一共八个护卫,屋里头应有四人,院中堆积的是各类货物,应当是送去西边小国做交易的。”
凉州这片地界掐住了中原和西边各国来往的咽喉,中原各大商行想做西方各国的生意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中原的茶叶、丝绸、陶瓷倍受西方诸国喜爱,往往能卖出极高的价钱,与此同时,西方的珍珠、玉石、香料等也受到了中原贵族的追捧,葡萄和蜜瓜这些果类也是从西方传来的,还有可制作御寒衣物的白叠子,都是从西方传来的。
“主子,这商队的背后应当是州牧府的大公子。”
于松想不到在凉州还有哪股势力敢把铁矿出售他国换取钱财,这种行为无异于通敌叛国。
“过不了几日他们应当就会启程,咱们若要行动,得趁早。”
万瑾澜点点头,“这样,咱们明天晚上行动,现在勘察勘察周围。”
安喜问道:“咱们是偷?”
万瑾澜:“不偷怎么办?你问问他们卖不卖?就算卖,我也不想给银票。”
安喜:“…”
他又道:“这些铁矿都打成了圆球样,放在铁矿里,每一筐的重量应当大致相同,筐数也是有数的。”
于松:“这好办,只要每个筐中偷相同的数量就行,麻烦归麻烦了些,但有很大的可能不会被发现。”
万瑾澜赞同于松的观点。
三人说话间听到了开门声,在院外守着的人回了院内,竟然没有留一个人守门。
安喜道:“我再回去探探情况。”
安喜走后,万瑾澜和于松在周遭探查了起来。
后山看起来离院落很近,其实还是有些距离的,后山到院落之间有一条干枯的河床,是沙质的,踩在上面很是松软,河床两侧有一片胡杨和芦苇丛。
那边是一片村落,随着夜深人静,狗吠声早就沉寂了下去。
等三人再次汇合后,安喜说院里的人都睡下了,其中两人就睡在棚下,呼噜声打的震天响。
万瑾澜和于松没发现可以暂时藏铁矿的地方,那一片胡杨和芦苇丛看起来虽然茂密,但完全藏不了东西,太远的地方又不方便。
她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回去多叫些人手来。
安喜被留下守着了,万瑾澜还给他留下了一包龙爪粉。
于松和万瑾澜回到山寨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先补了觉,等醒来时后山的晨练都结束了。
魏贤回来用膳时给了她一封信,是夏风送回来的。
夏风在信中说北边的战事快结束了,言语间又提及了从京都来了一位监军,提出了想要来清源县看看的事,告诫山寨内最近低调些。
万瑾澜看完信倒是没什么想法。
这位监军代表的是建安帝,如今该头疼的是凉州牧。她和萧沣虽然有暴露的风险,但小心谨慎些也不会出事。
再说,萧沣在前线多时都没被发现,她自然也不用过于担忧。
魏贤问道:“夫人可是找到了法子?”
万瑾澜把这几日的探查结果一说,又道:“点些人手,夜里去把铁矿偷出来,我们的马车要是不够,就把东西先藏在半道上。”
魏贤听着万瑾澜如何把铁矿偷运回来,心中有些复杂。
从前他在禁军中,接受的是忠于国、拱卫皇室、保卫百姓的思想,如今倒是做起偷盗之事了。
紧接着他又听万瑾澜说:“半下午你与我一道去,山寨内的七辆马车全部出动,再叫三十个兄弟。”
魏贤心情复杂的点点头。
万事俱备,等天色彻底黑下来时,万瑾澜几人和安喜在昨日的地点汇合。
安喜已经把龙爪粉下了,就等着药粉生效。
远远看去,门口的两个守卫已经坐在门口垂下了头,靠着墙迷迷糊糊的。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于松去探了一圈,院子里没有一个还有神志的人。
留下了放哨的人,众人行动了起来。

夜色中,众人无声忙碌的热火朝天。
棚顶下装着铁球的筐子每个里面都被拿出相同数量的铁球,拿出后再一个个摞回去,放回原样。
万瑾澜在棚下看到一批批的绸缎、陶瓷、胭脂水粉等物品,眼睛有点红,这些都是银子啊!
她本还估计着七辆马车不够,结果挤一挤、匀一匀正正好放下,估摸着有个两千斤的铁矿。
车队走后,于松和安喜断后,将棚下恢复原样,麻布一盖,高度除了看起来矮了些,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车队在前后走,于松几人在后跟着扫除痕迹。
为防万一,扫除完痕迹于松并未跟着回山寨,而是拐回去找了个地方先睡下,等着第二日看院里的反应。
等回到山寨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总算是把这这件事办成了,万瑾澜松了一口气后就放心的睡了过去。
她劳心劳力几日,这一觉睡的格外沉。
和她睡的一样沉的还有院里的人。
几个守大门的醒来后发现都睡在了门口,当即觉得有些不太对,赶忙把院里的货物全部清点了一遍。
掀开麻布时,看着一筐一筐摞起来的铁球,一时之间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点了筐数后,放下心来,一筐都没少。
这几人万万想不到,等到出售时,明明是整整的万斤,最后却变成了八千斤,那两千斤就像是蒸发了。
于松见没发生别的,从怀中掏出肉饼,就着水囊里的水吃饱喝足继续盯着。
晚上又来了十辆马车,送来了一批货,第二日一早,院外来了不少壮汉,近百个人高马大的壮汉,马车都有近五十辆,装好车后众人骑着马出发了。
这些人都准备出发了,于松也回去了山寨。
两千斤铁矿到手,王术和李大壮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万瑾澜开始到处买其它材料,又着手在山寨后方健了工坊。
至于铁匠,下平村中就有一对父子在镇上以打铁为生。
万瑾澜忙忙碌碌时,北边的战事结束了,贺兰族和巴刹族消耗不下去了,他们的牛羊不少得了疫病,因为几月的战火,族人也伤亡不少,又连失几座城,天气回暖,到了修养生息的时候,带着族人逃到了古拉山脉。
凉州军自疫病好转后开始扭转战局,凉州牧李威一心想给这出尔反尔的两族血一般的教训,不计代价的反攻,连投毒这种损招都用上了。
效果是显著的,这两族两年内都不敢再犯凉州。
当然,凉州军的伤亡也是一个让人惊心的数目,不提死于疫病中的,死在蛮子们的马蹄下的前后足有三万之数。
伤亡统计过后,李威将状况报于朝廷,意在讨要抚恤金。不止如此,还在奏折中为此次在战中立功之人请功。
捷报早在第一时间就传入了京都,建安帝看起来龙心大悦,朝臣们高兴归高兴,但心中始终都怀有隐忧。
外患解决之后,就是内部的隐患了。
直到讨要抚恤金的折子送来,建安帝脸都黑了。
若非当初查扬州的盐税,抄没许多家产,国库丰盈不少,现在肯定是要相形见绌的。
建安帝不想出钱,却又不得不出钱。
想起萧明环禀报过的蟒山的铁矿,建安帝对李威是防备至极。
他一想到臣子图谋不轨,他还要给对方出钱,就恼怒至极。
若非肃王造反,他根本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建安帝能坐稳帝位多年,自然不是易与之辈,与心腹臣子商议后,决定封李威为镇西侯,随即命镇西侯入京都为其庆功,再然后,他会让其带兵去打肃王。
至于去抚恤银,此次由顺王送入凉州,代天子大肆犒赏有功的将士。
顺王自在战场上传出身死的消息,失踪小半年后于月前又离奇回到了京都,京都众权贵们都不可思议至极。
据顺王自己所说,他在战场上受了伤后垂死,伤到了头,失了忆,被一女子所救,恢复记忆后便赶了回来。至于那村姑,自然也被他带了回来。
最高兴的莫过于陈淑妃了。
至于才在凉州丢过一次人,并且认为皇帝除了他无儿子可用的萧明环,别提多失望了。
此时兄弟二人一道出宫,萧明环还要违心的祝贺顺王领了好差事。
顺王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高兴。
他比谁都清楚,皇帝只是把他和萧明环当棋子。当初他于战场上脱身,不过是想去潭州看看那批火器制作的如何了。
他于京都收到的信件中写明了火铳的威力,他还畅想着,如果能够批量生产,日后他完全可以不再看父皇脸色。
只可惜,让姓陆的老头逃了,陈家和他派出去的人一个未归,除了出事了,再也没有别的可能。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再次回到京都。
虽然没有火铳,但比军中的机弩更胜一筹的机弩他有一批,只要大魏安定下来,他总比天真的萧明环更有几分胜算。
他的打算并未告诉过陈淑妃,虽然他知道陈淑妃在宫中浸淫多年,心机深沉,但若她完全不知情,也更能欺瞒皇帝。
兄弟二人此时一同走在宫道上,看起来兄友弟恭,实则暗流涌动。
“皇兄可知莱妃宫中那名宫女?”萧明环知道这消息,还是万秋雨说于他的,万秋雨还是从万瑾澜这里知晓的。
萧明环已经查证过,莱妃宫中最近这些日子被皇帝保护的密不透风,如果没有猫腻,怎么可能这么紧张。
顺王面色淡淡:“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顺王怎么会不知道萧明环打着挑拨离间的主意。在他看来,萧明环根本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萧明环一个舞姬之子,如今宫中没有母妃相护,公府也有没落之态,他一个靠着在皇帝面前摇尾乞怜的可怜虫根本没有和他平起平坐的资格。
莱妃宫中那个宫女是有孕了,但就算生下来,也不过是个婴儿,就算是个男孙又如何?婴儿身体脆弱,在宫中想要无病无灾的长大并不容易。
顺王根本未曾把那婴儿当成一回事,萧明环根本看不透,如今肃王有可能会是令大魏分崩离析的祸端。此患不平息,就算登上帝位也是坐不稳的。
萧明环双拳紧握,看着顺王的背影目露寒芒。

万瑾澜穿着一身扎袖短打,打着马去了下平村找李郎中。
李郎中正在院中晒药材,看到她后撂了撂眼皮。
万瑾澜把在镇上割的几斤肉以及买的用草绳穿起来的两条大黑鱼递给了李郎中的夫人。
李夫人笑着说:“夫人这么客气做什么?今个别走,我烹个兔肉,你留下一起吃些。”
万瑾澜也不拒绝,“那多谢婶子了。”
李夫人接过后去厨房忙了起来,万瑾澜则把胳膊伸向了李大夫,“劳烦了。”
李夫人把过脉后没说什么,起身回屋拿了个瓷瓶出来,“一日三次,一次六粒。”
万瑾澜把瓷瓶用红布包住的木塞打开,见里头是一小粒一小粒的褐色药碗,这当真是比喝汤药方便多了。
“多谢了。”
李富贵点点头,随即问道:“刘郎中还没回来?”
万瑾澜点头后说道:“应当快了,前方的战事都要结束了。他这次立了功,以后应当前程无量。李大夫你就没有一点羡慕?”
李富贵小眼睛瞥她一眼,知道她是在打探他的来历,哼了一声,“老夫如今挺好,用不着你替我羡慕。”
万瑾澜嘿嘿一笑,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这有个差事,月奉都好说,您要是乐意来,我肯定将您奉做座上宾。”
李富贵手下翻动药材的动作不停,一口拒绝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去吧。”
万瑾澜也不气馁,这位李郎中医术高超,这次拒绝,下次她再来就是了。
李夫人烹制的兔肉确实不错,万瑾澜在李郎中家用过饭后就打马回了山寨。
下了马,回到山寨内,就看到了块头不小的李大壮几人。
王术见到她,咧着嘴笑着上前,“见过夫人。”
万瑾澜见状,心中有数了。
李大壮几人带着她去看货,货已经堆进了后山,和放置铁矿的地方放到了一起,堆在工坊外的棚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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