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零，出名趁早—— by林昔昔

不过林意再激动也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她怕碰上了那种广撒鱼式的出版社，搞到最后其实是自费出版，人家是想来赚一笔出版费的。
蓝鲸：请问怎么合作？
回完后她继续查看其他的私信，可能晚上大家都在网上，林意没等多久，对方就回了过来。
知木：是这样的，我们出版社最近在联合时尚博主和插画师一起合作出版穿搭插画集。我们目前正在准备合作的一位时尚博主觉得你的画风和穿搭理念跟她很相符，所以想问一下你有没有意愿一起合作出版。
虽说纸媒高贵，但是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实体出版业的日落西山已成必然。
嗅到危机的聪明出版社早早就各谋他路，他们看到了现在新媒体的崛起，不再只走传统出版路线。
而是跟各个平台活跃有名的知识博主、时尚博主合作，帮他们把在网上输入的内容进行整合出版，然后利用他们的名气拉动销量。
他们最近谋求合作的一位时尚博主也是教人穿搭的，他们准备将其分享的穿搭做出插画集。那位博主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林意的插画，觉得不管是风格还是画风都特别得她心意，就跟出版社这边建议要请林意为她画，于是出版社这边就辗转找上了林意。
林意已经在网上初步查了一下这个太阳出版社，从她得到的信息来看，算是一个颇有实力的大型出版社，所以早就对他们找上自己这事有些存疑了。
倒不是林意妄自菲薄，只能说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现在的画技还不到这个地步，内容更是如此。
在时尚这个领域，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发言权的，现在那个很能吸粉的穿搭插画系列，不过是自己因为多经历了几年流行的眼光以及搭配足够日常亲民而已。拿着这些东西自己自荐都不是很够格，更别说让人家亲自找上门来了。
所以听说自己只是被人家正主看上了手艺，是被捎带的那个，林意反而能接受了。
虽然并不是主角，但是这种机会还是很难得的。
蓝鲸：请问我是要跟哪位博主合作，我想先了解一下我的合作对象。
这种三方合作，最容易有矛盾了。又听出版社这边说是时尚博主，以林意以往的经验，这四个字就意味着龟毛，要是合作对象过于难搞，林意就要看一下人家给的报酬值不值得了。
知木：当然可以，我把对方的资料给你，我看你写的地址是在江城是吧，对方刚好也在江城，以后你们要沟通什么都也方便。
关于对方在江城这一点，林意一点都没意外，谁叫江城就是时尚精致的代表词呢，时尚博主在这里也很正常。
林意拿到了出版社那边提供的资料，她要为其画稿的对象有一个很符合人设的名字，Alice。
对方也有一个，林意搜索到后点了进去，随便点了一篇文章进去，就是10w+ ，林意感觉自己瞬间就要得红眼病了。
再通过平台查看了一下对方的数据，好家伙，跟她差不多同个时段创建了，结果关注人数比她多了一个零还不止。
看到这后，林意立刻关注了对方的，带着些探寻去读了她的内容。
对方发文频率远不如林意，基本上是一周一更，但是等林意全部认真看完后，不得不承认对方有这个数据也是应该的。
虽然都是走穿搭这个赛道的，但是比较起来，林意那小打小闹的就像是集市上摆的小摊子，而对方却是在高级商场里一样。
同样是教人穿搭，Alice的文章都是从某个秀场得到了什么穿搭灵感，并且还可以随手举出无数个明显上身示范的例子。
标题都是什么某个大牌最值得购买的五款包包或者下个季度的穿搭流行预测。
而且林意输入的干货不过就是一些简单对身材的扬长避短或者上下装搭配。
哪像人家，把上装、下装、裙装、内搭分门别类地列举出来，再加上颜色搭配、场景搭配、穿搭公式、还有各种单品配饰。
感觉只要按照她那一套下来，不管什么人，都能得到一身满意的穿搭。
林意又去查了对方的履历，原来在此之前人家已经在某个知名时尚杂志任职多年。难怪看这来头，明显就是正规军的装备嘛。比较起来，林意这里也就用插画表示这一点还算拿得出手了。
能够跟这样的人合作，对林意来说也是一种学习的好机会。她觉得这个机会要好好把握一下，她又联系了出版社那边，她的假期也没几天了，双方约好到时候在江城面谈。
这个寒假，驾考进度条拉到一半，又得到了这样的合作机会，林意觉得过得还算充实。
回校的时候，照例是林志平送他们去的火车站，葛萍就没有跟上来了。林志平带着林意，又去接上宋津。
宋爸爸又下乡去了，只有宋妈妈跟着送了出来，她看着宋津放上行李，又掏出一包东西给了林意，很是不放心地交待道，“小意啊，阿姨准备了一些吃的给你们在车上吃，这个可以保温12个小时的，不要嫌麻烦，车上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你们记得拿着吃啊。”
“太好啦，阿姨，我正发愁吃不惯火车上的东西呢，你这是拯救了我的胃。”林意迫不及待地接过，然后有些宝贝地抱在怀里。
她这有些夸张的反应大大地取悦了宋妈妈，她拍了拍林意的手道，“还是你贴心，宋津他还嫌麻烦呢，说什么车上都买得到的。”
“他懂什么？还得是您。”林意对着宋津鄙视道，用行动表示自己跟她是一个战线了。
宋津放好行李后，路过相谈盛欢的两人，坐到了林意身边。他看着林意抱着的东西，忍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已经开始默默盘算他跟林意的行李数量，以及等下要怎么样才方便拿了。

第40章
林意定的火车票是上午八点半从家这边出发的, 在车上吃了宋妈妈准备好的爱心午餐后，稍微午睡一下就到江城了。
每次开学那几天, 女寝的门禁就会形同虚设, 宋津大摇大摆地在宿管阿姨的眼皮子底下拿着林意的行李进了女寝。
林意在前面领路，宋津则是拿着林意的大包小包在后面哼哧哼哧地爬着楼梯。
林意并不是第一个到宿舍的，打开宿舍门的时候, 李雯雯已经在里面了。
林意钥匙刚插进去，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林意开心叫道, “雯雯。”
李雯雯看到林意也十分开心, 一下子就拉着林意往里面走，有些惊喜道，“林意，你来了，太好啦，我还以为我今天得一个人在宿舍里。”
林意闻言有些好奇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她们专业课表上的课是后天才开始的, 其实可以明天再到的，但凡是学生, 不管哪个阶段，对于回校时间都是能拖就拖的。就像张可佳和孙悦, 今天就没有看见人影。林意要不是有正事要办，又已经过了恋家的年纪，也不会今天就来了。
“拖把买回来了。”
还没有来得及重新关上的宿舍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手拖把另一只手拎着一袋子不明物体推门进来的人正是李雯雯的男朋友周嘉文。
这下, 不用李雯雯说, 林意就已经知道了李雯雯为什么会这么早回校呢。
她一脸了然地笑着看向李雯雯, 倒是把李雯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有些欲盖弥彰道，“我们宿舍原来的拖把放在窗外一个假期，硬梆梆的，根本就没有办法用了。宿舍卫生都没法搞，所以我就让他再去买一个拖把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意一副被糊弄过去取的样子，冲着李雯雯点了点头，如果忽略掉她脸上掩之不去的狭促之意就好了。
然后在李雯雯恼羞成怒之前，她又立刻转移目标，跟周嘉文道，“学长，谢谢你了。”
“没事，应该的。”周嘉文立即说道。
林意又把宋津和他互相介绍认识了一下。
周嘉文对林意的印象不错，几次接触看得出她是个做事比较周全的人，而且自家女朋友还经常把她挂在嘴上，俨然把她视作做好的朋友了。
不管是看林意本人还是看她是自家女朋友身边最好的闺蜜份上，周嘉文对林意都不敢怠慢，连带着作为林意男朋友的宋津也跟着沾光了。
他视线扫过宋津因为刚刚搬着超重行李爬楼而变得濡湿的额角，很是好心地说道，“我刚刚用过的抹布就晾在窗户边上，是洗干净的，你可以直接拿过来用。”
“啊？”宋津顺着周嘉文的指示看向窗边的抹布，还有些茫然，用抹布擦汗吗？他有些接受不能。
周嘉文见他这个样子，就说得更明白了，“一个假期没住人了，女生又爱干净，这桌子柜子床什么都要擦擦才能用。”
宋津这才反应过来，他后知后觉地看向林意。
在旁边看着两人这互动，林意要笑死了，周嘉文到底是大了两岁，前辈就是前辈，这觉悟宋津就远远比不上了。
林意对上宋津的视线，立刻收敛了笑意，说道，“看我干嘛？好好跟人家学着点。”
“哦。”人家能想到的事，自己还要经人提醒，宋津有一种输了点感觉，他闷声去把抹布拿过来。
“先把你自己擦擦吧。”林意笑够了，从包里翻出纸巾，跟在宋津后面，作势帮他脸上的些微汗珠擦掉。
宋津很喜欢林意这么对自己，等林意给他擦完了额角，他还有些不满足地露出侧脸，“这里还没擦到。”
林意看着他脸上肉眼无法看到早就被蒸发掉的汗珠，再看他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顿时无语，不过还是配合地给他擦了。
算了，不能又让马儿跑得快，又不让马儿吃草。
给宋津擦过了，林意就理直气壮地指挥起他擦自己的桌子柜子什么的了。
宋津却乐在其中，尤其是看到自己之前送给林意的那个大抱熊被林意很是爱惜地跟被子一起用防尘罩包好放在床板上。
林意也注意到了，说起这个她就头疼，一个破熊，维护成本比她的被子都要大，害得她防尘罩的预算都要翻个倍。要不是看在它是跟宋津正式在一起后，他送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林意是真的懒得管它。
等林意把自己的空间收拾得能待人了，周嘉文也在李雯雯的指挥下，把宿舍的公共卫生做好了。
宿舍卫生一搞完，就差不多要到饭点了，林意和李雯雯一商量，决定要好好犒劳一下今天这两个免费劳动力。
鉴于今天大家都舟车劳顿了，都懒得去外面折腾了。李雯雯就建议道，“今天来的时候，我看了食堂的菜单，晚上有烤秋刀鱼，今天去食堂吃饭的人少，我们早点去肯定能买到。”
这烤秋刀鱼属于食堂的随机掉落菜，并且数量有限，先到先得，也显得有些珍贵了。
这机会难得的，四个人就一起去了食堂。
鉴于宋津和周嘉文今天出了苦功，所以他们拥有坐在餐桌上等饭上门的特殊待遇，林意和李雯雯去打饭。
李雯雯估算得正好，林意如愿打到了四条秋刀鱼，拿了回去分了，四个人一人一条开啃。
不知道是太久没吃还是今天确实累了，总觉得今天这秋刀鱼的滋味更上一层楼了。
林意沉迷于美食的同时还不忘对提供了这重要情报的大功臣李雯雯毫不吝啬地夸奖道，“雯雯，要不是你，我今晚就要错过跟它的缘分了，那是一件多让人难过的事啊。”
李雯雯配合着她的耍宝，“客气客气，这叫做有缘自会相聚，我也没做什么。”
两个女生这番举动让对面的两个男生无奈一笑，两对情侣第一次吃饭那略显尬尴的气氛就消失殆尽了，一个又一个的话题也出现了。
李雯雯随口问道，“你们明天打算做什么，我们打算去星空馆，她们家在搞活动，进馆票是情侣买一送一，你们要不要一起？”
林意摇头，“明天我们已经有安排了，只能下次了，你先去玩，回头我来找你取经。”
李雯雯闻言有些失落，不过随即就道，“也是，反正你们有的是一起出去玩的机会，也不用急。”然后她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周嘉文，“不像我们，这个学期都不知道能见上几次面。”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好在周嘉文马上给了解释，“我这学期要实习，不在江城。”
难怪李雯雯表现出这个样子了，一个才刚开始大学生活，无忧无虑的，一个已经要准备踏上社会了，两人之间自然是很难同频了。看周嘉文一提这个事就头皮发麻的样子，估计李雯雯私下里没少对这个表示不满。
不过林意一点都不同情他，谁叫他要老牛吃嫩草，要骗学妹就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不过这饭也得吃下去，林意看了一眼对这气氛有些茫然的宋津，为了避免这饭吃得消化不良，想了想，搭话道，“学长，你们这个专业的工作一般都是要做些什么啊？忙不忙啊？”
周嘉文颇为感激地看了林意一眼，以表对她勇于打破这沉闷气氛之举的敬意，他立刻就回道，“一般是就是做网站，然后维护网站运营什么的，还是有些忙的，听我专业的前辈说，他们正式入职后基本上都要入夜了才能下班。”
听到男朋友工作要这么惨，李雯雯顾不上使小性子了，有些担心地追问道，“那你们吃饭怎么办？有保证吗？”
见李雯雯恢复了对他的关心态度，周嘉文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回道，“别担心，公司有食堂。”
见气氛正常起来了，林意就适时功成身退了。
一转头视线就跟一直盯着她的宋津对上了，林意朝他眨了眨眼，假装无事发生，换来宋津更加温柔的眼神。
吃完饭后，两对就各自分开了。
第二天一早，林意和李雯雯都是早早起来，梳妆打扮。
李雯雯看着林意脸上的妆，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你怎么画得这么，这么？”
她这么了半天却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修饰。
林意合上口红，帮着李雯雯说出了她没有说完的话，“是不是很清新自然，完全看不出什么痕迹。”
李雯雯狠狠地点了下头，她对化妆的理解还停留在必须看得出她化了妆的这个层面。
“这是裸妆，要到就是一个天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效果。”林意有些臭美道。
李雯雯却很是认同，她有些稀奇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回头一定要教教我。”
“没问题。”林意对着镜子欣赏了一番，对自己今天的妆容也很是满意。
回来后，仗着自己现在青春逼人，她很少在自己脸上这么废心思的。
要不是因为今天就是跟太阳出版社知木约好见面的日子，而且据说那位正主Alice也会过来，林意才不会这么重视呢。
看完Alice的账号内容后，林意已经成了人家半个粉了。Alice的定位是时尚博主，跟时尚有关的一切她都插得上把手，除了穿搭，美妆也涉及颇多，从她文章中信手拈来的那些点，看得出她在这个领域深耕多年的成果了。想到要跟这样的一位优秀人物见面，所以林意才费心打造今天的形象。
这也几乎是她的工作本能了，跟什么人见面就会下意识地拿出相应的战衣。
等林意把精心搭配好的衣服配饰都换上，纵然以前看惯了她样子的李雯雯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了。
林意信心满满地出发了。

第41章 扬长避短
跟知木约好见面的地点是在市中心一个五星级酒店, 离江大颇有些距离。江大门口的公交车站里挤满了准备回校的同学，为了让自己在等下的面见中更加从容, 林意直接打了个车过去。
三十分钟路程, 司机师傅就把她送到了目的地。
林意站在下面打量着这栋装修得很是金碧辉煌的酒店，这个酒店最出名的是它顶楼有一个停机场，可以用直升机接送客人。
林意还曾上去过, 不过她不是为了坐直升机，而是为了借人家机场拍照。
林意走向前台, 说明来意后, 很快就被人引到十七楼的一个大套房里面。
一个助理模样的人确认了林意的姓名后, 就领着她进去了。
套房里的客厅中已经有两个女生坐在那呢，从她们面前摆着的水杯来看，应该来了有一会了。
看到林意进来，她们的视线立刻就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林意感知到里面若有若无的敌意，心里暗暗泛起了嘀咕。
领着林意过来的助理请林意在那两个女生旁边坐下，然后给林意的面前也摆上了一杯水，说道, “麻烦稍微等一下，Alice现在还有点事在忙。”
“好的, 谢谢。”林意礼貌地端起杯子，然后借着这姿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坐在自己身边沙发上的两个女生。
看打扮倒是看不出什么, 也就感觉像是刚毕业没多久的样子。不过从两人放在一边包里露出的一本书籍模样的边角，林意还是快速猜到了她们的身份和来意，因为林意的包里也放着相同的作品集。
这下, 那两个初次见面的女生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敌意就能说得通了, 所以今天这是来比稿的？
想清楚后, 林意觉得有些堂皇, 因为自己之前认定的今天是直接来谈合作的事。也有些疑惑，自己还没有这么听不懂人话吧。之前跟出版社知木在沟通的时候，对方透露出来的意思不就是自己理解的那个吗？如果是还要经历一层比稿的话，那怎么也应该提前告知自己一声，让人有所准备啊。
想到这，林意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放在包里的作品集，有些后怕。
要不是以前培养起来的凡事要多做两手准备的工作习惯，她差点就两手空空地过来了。也不会想着让人做参考，把自己之前画的一些觉得还算满意的画稿集结起来。
林意把事情理顺后，抬头看向她那两个竞争对手，冲对方露出一个微笑，心里想着要怎么探听一下敌情才好。
大概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坐得离林意比较近的一个女生跟林意互相交换笑意后，率先搭话道，“我是国美的，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可能是顾忌着坐在不远处桌子上处理着什么事的助理，女生的声音比较小。
“江大。”林意配合地用相同的音量回来过去，没有特意声明自己在校生的身份。
“江大啊。”听林意这么说后，跟林意搭话的那个女生先是下意识地皱了下眉，等反应过来后立刻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林意面色不变，保持笑意看着对方。
可能是觉得自己表现得有些明显，对上林意的目光，那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又补了一句，“你好厉害啊，竟然是江大的。”
林意就但笑不语，江大虽然名气大，但是是以理工出名的，美术这方面自然比不上人家正经美院，威胁性就小了嘛。
另一个女生虽然没有参与她们都谈话，但一直默默关注着，等听到林意的回答后，表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感受来自身边人那些暗戳戳的打量探究消失后，被人小看的林意低下头。本来对这事持可有可无态度的林意心里突然被激起一种势在必得的紧迫感来。
她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位正统出身的竞争对手的实力，就算知道了，她也没办法在这短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水平。那只能在其他方面下功夫了，她默默思索着自己的优势，想着有哪些可以给自己拉分。
思索到一半，里间的门被人打开，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林意一眼就认出当先一人就是那位Alice了，因为她有时候也会po自己真人出镜的照片放在文章里面。
作为把她全部文章看过的林意来说，认出她是很简单的事。
林意查了她的年纪，今年应该也将近四十多了，但是怎么说呢，她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那种周身韵味可以让人忽视她的真实年龄的人。
她的打扮使得她时尚博主的身份很有说服力，也让人侧目，一袭贴身的绿色长裙，展示出常年健身维系出来的好身材和她内心的坚持。虽然里面开足了空调，但是现在可是冬天啊。
后面跟着的那位打扮就正常多了，中规中矩的工作装。
她看了三人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林意的错觉，她总感觉对方的视线在看其中一人的时候有些不同，“欢迎你们到来，我就是之前跟你们联系的知木，今天代表出版社参与面试。”然后她又指了一下旁边的Alice介绍道，“这位就是未来会跟你们其中一人合作的Alice女士。”
Alice顺着跟她们稍一点头，语气有些平淡道，“你们好。”
知木帮着调节气氛道，“来，大家都先坐下吧。”
林意三人重新在原来的位置坐下，知木和Alice则是在她们对面的沙发坐下。
Alice走到沙发旁，稍微一侧身，左边肩膀上面的刺青就露了出来，图案有些狰狞，但是在她身上却一点都不维和。还有身上那看似简简单单的打扮，但是身上几件配饰，就可以从细节处能看出主人的审美。这是一个很了解自己适合什么，也能很好地驾驭自己的喜好的人，林意默默想到。
虽然对面坐着的两人都是面试她们的，但是明显Alice才是主角，林意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Alice性子应该是个很干脆的人，坐下没怎么客套几句就进入了今天的主题了，“你们有我自己看中的，也有出版社给我推荐的，但是今天我不管这些，只要你们谁能说服我，我就要谁给我画稿子。”
林意听了这话，前后一联想，莫非自己是前一种，那么另外两个女生就是出版社找来的。这样看来，自己的胜算好像要大一些，可是Alice好像也要考虑出版社那边的意见，也不知道双方谁都话语权更大一些，自己一打二，还是有些悬啊。
林意三人排排坐，因为进来的顺序，林意坐在最左边。好巧不巧，知木指着最右边的女生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了，就从你先来吧。”
“好的，两位老师好，我叫黎娇，是国美毕业的，我的老师是南XX，曾经拿过XX奖，XX奖.......”
最先开口的黎娇一副学生干部口吻，介绍里是一大堆不明觉厉的人物名和奖项名，听得人心生敬意。
不过林意的表情到是没多大变化，一来，这些奖项她不了解概念，二来，奖项她不理解，但是她了解社会，不能胜任岗位，多少奖项都白搭。
“这是我的作品集，这是我曾经获得XX奖的作品。”
很快，黎娇的介绍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她掏出自己的作品集，很有自信地向他们展示。
林意赶紧看了一眼，不得不说，时间急来不及细看，但是看这配色，构图，那一大堆奖项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黎娇很是骄傲地向知木和Alice展示自己的作品集，只是对面两人并不是学校里会及时给予鼓励的老师，黎娇激情饱满地介绍完，两人神色却都是淡淡的。
“好的，谢谢你，请下一位。”Alice随手翻了几页黎娇的作品集，就放在了前面的台子上。
中间的女生路数跟黎娇差不多，甚至老师的名字都一样，只不过奖项的名字略有不同。
Alice也是随手翻了几页她的作品集，然后把目光投向林意。
林意的介绍总算是不同了，“你们好，我叫林意，是个自由插画师。目前我运营着的插画作品分享账号已经有十万粉了，接过商稿超过百单，无一差评，这里是我部分作品。”
林意这番介绍看着平平无奇，但是里面不少心机，有十万粉，百单商稿，说明她的画技已经是经过市场考验了。
林意是没有名师，也没有奖项傍身。但是林意就不信，Alice找人出插画集就不想赚钱。
从商业角度上来说，林意比起那两位拿老师和奖项说事的对手更有优势，这点扬长避短的小手段林意还是知道的。
那两人的作品集就摊放在台子上，林意一眼看去，画的是都很好。但是个人风格也过于明显了，画风跟商业化喜欢的那种很是不同。

林意一说完, 黎娇和另外一个叫陈晨的女生脸色微变。
之前她们两人看林意不是美院出身，又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还以为她是出版社那边找来做陪衬的, 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结果现在才发现，人家不是因为知道自己陪跑而淡然，是另外有依仗啊。
两人之中黎娇尤其的不是滋味。她跟陈晨不同届, 但都是在一个老师门下，陈晨的水平她还是了解的, 自认是比不过她的。所以她本来还以为自己今天是胜券在握了, 没想到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出来。
如今自媒体还没有发展到后世那个人人可做的状态, 在她们看来，林意能够拥有十万粉这件事本身就证明了一些事情。
比起这两人，Alice和知木到底是阅历摆在这里，经历的多一些，或者是因为早就掌握了林意的资料，对这一点有所了解，所以两人神情依旧淡淡的。
虽然如此, 但是从比起前面两人，Alice对林意准备的作品集多翻了几页的举动来看, 她明显是对林意更感兴趣一些了。
林意简单介绍完，把作品集给出去后, 就没有说话了。因为她没有办法像前面两人一样介绍某幅作品是获了什么什么奖，可也总不好说某幅作品卖了多少钱出去吧。
还没有跟对方谈价的，要是早早暴露底牌了, 最后容易被压价的。这种情况下, 说多错多, 还是保持沉默为佳。
一时之间, 会客厅里就只有Alice翻动书页的声音。在这声音中，黎娇和陈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坐在Alice身边的知木借着Alice的手凑上去看了几页，眉头反而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种有些莫名的气氛中，Alice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把林意的作品集合上往桌子上一放。
然后看着眼前面色各异的三人，说道，“三位的作品都很优秀的，只是我只需要一位合作伙伴，这倒是让我有些为难。不过总是要选一个出来的，那我只能选一个风格最吸引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