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的老婆是知青/70年代好生活—— by易楠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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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果他发脾气,林小芳就不给他饭吃。
以前林三里也就是仗着爸妈宠爱才对林小芳颐指气使,现在给他依仗的人没了,林小芳自然不会惯着他。
林三里被她气得跑出家门,想要找大伯二伯撑腰,林小芳也任由他去。
而后,他们又找过来教训她几句,林小芳面上听了,过后该干嘛还是干嘛。
次数多了,林三里也知道大伯二伯说话并不好使。可,让他跟贱丫头服软,他是怎么都不肯的。
后来,他就到大伯二伯家蹭饭。
一顿两顿的还好说,次数多了,两家人直接把门插上,任他在外面敲门,就是不开。
最后,他只能饿着肚子回家。
哪怕他饿得再可怜,林小芳也不给他吃。直到他服软,答应下地干活挣工分,才给他饭吃。
林三里也是没法子。
宠他的爸爸妈妈全都进了劳改农场。虽然只判了三年。可就是这三年,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因为没人给他吃,也没有人护着他。
他的爷爷奶奶早就死了,林正浩和林正强做得再不地道也没人管。顶多在背后不痛不痒的嘀咕两句,而后该干嘛还干嘛。
宋向军知道林小芳的家人被带走时,心里产生一种怪异感。
原来,并不是他的错觉。
前世和今生最大的不同,不在于陈伊容,而在于林小芳。
前世,林小芳和陈伊容几乎没有什么交集,这一世,林小芳主动凑到陈伊容面前。
所以,那封信一定是林小芳写的。
她为什么会狠下心来写那封举报信,恐怕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前世的结局。
前世,林小芳被林家人害得那么惨,今生过来报复林家人,这也说得通。
宋向军看着林小芳拎着一个竹筐,又要去割猪草,有心试探一下。
他也背着个竹篓子,跟在她身后。
等她到了山脚下,宋向军看着四下无人,才走到她身边。
“小芳,你是从九七年回来的?”
他话音刚落,小芳割草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抬头。结结巴巴地说,“你说什么?”
宋向军笑了笑,“我和你一样。难道你没察觉吗?”
林小芳顿时呆若木鸡。脑袋乱成一团,原来还有人跟她一样从九七年穿越过来吗?
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有些难以置信,“向军,你是说你是重生的?”
宋向军笑眯眯地点头,“前世,我偷渡到香港,在那边打拚了二十多年。一九九七年的时候回乡,酒醉一夜就重生了。”
林小芳这下子是真的相信了,“我是被车撞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终于能够确信对方是真的重生了。
宋向军想起之前林小芳提醒过他的话,问道,“你以前提醒我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林小芳叹了口气,“难道你还不知道你被人陷害入狱的罪魁元首吗?”
宋向军愣住了。他急不可待地追问,“是谁?”
林小芳没想到,他居然还不知道。不由得有些唏嘘,她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你出事的时候,我已经嫁人了。这事还是我听向民说的。当初就是他查到你是被你妹陷害,然后写举报信才入狱的。为了这事,向民跟你家里全都闹翻了,你妈根本不信他的话,你弟也站在春丽那边。向民对家人心灰意冷,离家去外面游荡,好些年都没沾家,后来,更是因为投机倒把被抓进牢里,判了二十年,还是陈省长替他翻案,他才提前从牢里出来了。”末了怕他不知道陈省长是谁,又解释一句,“陈省长就是陈伊容同志。我从家里出来,跑到深圳那边,遇到陈省长,后来又成了她的保姆。”
宋向军倒吸一口气,他一直知道陈伊容很厉害,但没想到她这么牛。
“那她和爱军是怎么回事?”
林小芳嗤笑起来,不屑地撇了撇嘴,把林爱军和陈伊容的结婚的前因后果,全都说给他听。从她的角度来看,她当然是站在陈省长这边的。
毕竟林爱军品行那么不端。当初明明是向军哥被部队选上的,可最后却被他顶替了。如果说,他事先不知道,她都不相信。
宋向军没成想到他们两人的婚姻居然会是这样。太荒唐了。
这一瞬间,他连脑袋都是懵得。
等他直起腰的时候,刚好看到陈伊容背着一捆柴禾从山上下来。
乍然间看到她,宋向军颇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没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误会,她并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姑娘。
相反,错的还是林爱军那一方。
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正在用嘲讽的话语一句句奚落他,让他又羞又愧,他愧于见到她。
陈伊容却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窘迫。
不过,她却误会了,她以为他是羞愧,他的家人不是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同意他入赘。
所以,他才会不好意思见他吧?
他有什么好内疚的?他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同意就拉倒呗,难道他还真的喜欢她喜欢的要死啊?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陈伊容安抚地朝他眨了眨眼,处不成对像咱还是战友呢,她不介意的。
却没想到她的善解人意,弄得宋向军更加窘迫了,脸涨得通红。
看他手足无措,连镰刀都拿反的模样,陈伊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小芳听到她的笑声,也抬头一看,看到宋向军手忙脚乱的样子,有些讶异。
等陈伊容走远了,宋向军脸上的热度才褪了下来。
陈家只有陈援朝一个人在家。
陈援朝为了以防万一, 没有让白美茵住进来。如果真如容容说的那样, 白美茵在家里塞个什么东西,然后诬赖他, 给他定个罪,那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所以,他让白美茵住在娘家,用的理由也是现成的,她怀孕了,而他又经常到各个地方看农耕,没法照顾她。
白家人倒也没强求。住在自家,他们才能更好的照顾白美茵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说来也是心虚, 怕被陈援朝看出异常,毕竟肚子大了两个多月呢!哪能一点都不怀疑呢?他们也是以防万一。
两家人从表面上看似乎结成姻亲,关系牢不可破, 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 互相防备着呢。当然, 以宋向军现在的级别肯定不可能知道这么机密的消息的。
陈援朝看着自己女儿给他写的信,越看越满意, 容容真是长大了, 做事也没有以前那么冲动了。
这让他想到以前,容容八岁的时候, 曾经在冲动之下杀了十一条人命,虽然那些杂碎无论哪一个都是死有余辜, 可她事后那冷淡至极的眼神还是让他忍不住担心,他怕容容将来有一天会变成被愤怒支配,将来为了正义而犯下大罪。现在,看到她做事有条不紊的,他很欣慰。
等他收回思绪,把信纸重新折叠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宋向军似乎是在魂游天外。
宋向军一踏进陈家房门的时候,就觉得陈家有些不正常。
如果之前,他还在怀疑陈伊容下乡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百分百可以确定了。
下乡之前,他们父女俩还坑了他一把,那像是吵架的样子吗?他都怀疑,他们连炒得架都是假的。
如果真是他之前想的那样,陈副省长看中后老婆生的孩子,他现在为什么不把后老婆接回来亲自照顾?
甚至,之前交待他工作的时候,还背着白家人。
这摆明了就是防备对方呀。
宋向军脸上的神情不加掩饰,陈援朝一抬头就看了个正着,他挪动了下椅子,挑了挑眉笑道,“怎么你现在才发现么?”
宋向军一听到他这话,心里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是对他的考验。他努力在脑海思索,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想明白了,陈副省长是在跟白省长斡旋,两人摆明了就是政见不合,陈省长这是在搞地下政治,当卧底呢!
怪不得,陈副省长让他回老家照看陈伊容呢。
说不定,根本不是照看陈伊容,而是让对方考验他吧?!
陈伊容那心机,那手段,哪里需要他照看?她不坑人就不错了。
陈援朝也不管他怎么想,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了,想要退出那是不可能了,他从抽屉里掏出两个文件袋,“这里有两份任务,你挑一个吧。”
宋向军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没得选,索性接受现实。他把两个文件袋都打开,一份任务是到安远县的劳改农场救出两个人,把他们送到海边,那里有香港的船只。文件袋里还有两张船票。
另一个任务是枪杀一个作恶多端的革|委|会头目,地点是在江苏省淮市。
说实话,这两项任务,第二个任务远比第一个更容易,毕竟他枪法不错,身手也好,再加上这年代也没什么摄像头之类的,执行这样的任务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可他却从第一个任务中发现一个亮点。那两个名字,是文化界的泰斗。他曾经在香港见过他们,当初他的大老板曾经想买他们的画作,到拍卖会上花了上百万才拍到。大老板说,像这样的作品可以作为传家宝永久收藏。
“我选第一个。”
陈援朝摸烟的手一顿,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他没想到这个傻小子居然还是个有长远见识的人。
他之所以让宋向军在农村待上一个月,为的就是让他消除对容容的恶意。
而且,也怕他会有负面情绪,进而暴露自己。
没想到,在乡下待了一个月,他居然开窍了。
不过,虽然有些惊讶,陈援朝还是故作淡定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哦?为什么选第一?以你的眼光来看,应该能看出来,第二个任务可比第一个容易多了。”
从农场中带两个活人,而且还带他们到海边,一路上要走两个市,中间不知道会经过多少个民兵查岗。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
这样高难度的任务,他手下这么多人当中除了大刘,没有人能够出色完成。
宋向军斟酌了一下,才道,“陈副省长,你说,如果我把他们救出来,然后送出去,我是不是相当于他们的救命恩人?”
听不这话陈援朝忍不住咳了起来,抬眼看他,见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显然不是说假的,心里不由得高看他一眼,原以为只是个少个筋的忠厚少年,没想到,肚子里还有乾坤。
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想得很不错!”
他又抽屉里拿出一些粮票和钱,宋向军想要推辞,陈援朝却非常坚持,“拿着吧。多的这些,如果遇到麻烦,你也能适当通融通融,别太死脑筋。”
宋向军明白了,这是要贿赂的意思。
陈援朝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掏出两根金条和一包金豆子,“如果遇到麻烦的人物,要跟着一起的,不是啥十恶不赦之人,可以多带一个。船票两根金条一张。没有多余的。你可别烂好心。”
宋向军惊讶地看着陈援朝,没想到这张船票这么贵。那前世,许正浩给他的那张船票哪来的?许正浩不像是个有钱人呀,他就是一个农场看门的,哪来的金条?
还是说,是他救的那个女人帮他出的?
他也只能这么想了。
宋向军拿着陈援朝用假章开的介绍信,经过一番装扮坐公交车到了安远县。
然后就是一路问人到了劳改农场。在附近踩点,又准备了点东西。才独自一人到劳改农场见人。
陈援朝帮他办了假的工作证,上面写的是陈军,介绍信上也写得是这个名字。
看门人看了他一眼,核对了好几遍,才去农场里面叫人过来见他。
等人来了,宋向军见看门人似乎想要偷听的样子,立刻从挎包里掏出一包烟,委婉地请他回避一下。
看门人见他这么上道,笑眯眯地接过这包大前门,从中抽出一根,往嘴里送,叼着烟走了。
宋向军见人走了,把陈援朝送给他的信物拿出来,见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又凑到两个老人耳边说了一遍自己的打算。见他们似乎不信的样子,又把裤兜里的船票露出一角给他们看。
两位老人这才信了。
三人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宋向军就告辞了。
夜里,宋向军如约而至。他朝里面学了一声布谷鸟的叫声,听到对面回他一声猫叫。心里送了一口气。他身手好,几秒钟就翻墙而过。林教授和他夫人就蹲在草丛里。
宋向军刚想蹲下·身体,却耳尖地听到附近有个人影在往这边移动。
他立刻警惕起来,从身上摸出一把刀。
这是陈副省长送给他防身的工具,听说还是进口刀具,刀口很锋利。
他双眼紧绷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往他这边挪动,两个老人吓得脸都白了。
如果要是被人逮到了,他的下场一定很凄惨。他们本就是快要死的人,他们不能连累他。
危机时刻,老教授忙飞快地说了一句,“你快走吧,别连累了你!”
宋向军却不动。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朝这边挪动的黑影,他的嘴唇更是紧紧地抿着。
待那个黑影凑过来的时候,他飞快跃起,刚想用刀往他脖子上划,却听他小声叫道,“林教授,是我,是我!”
林教授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忍不住惊呼一声,“是成富呀。”
听到是认识的,宋向军这才把刀收回去了,但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松开。
“你跟着我们干啥?”
方成富苦笑,“我今天干活没干完,主任罚我在这边除草,我刚才太累了,睡着了,听到动静,才醒了。而后,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才察觉到是你们。我知道你们想要走,林教授,你带我一起走吧。我待在这里实在活不下去了。”
同一个农场改造的林教授自然也知道对方的处境。
可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哪里有本事救别人呢。
方成富似乎也知道他的处境,忙求宋向军,“小兄弟,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你看你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不如多带我一个吧。”
宋向军却沉声道,“船票两根大黄鱼一张呢。”
方成富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了,忙道,“我祖上是经商的。我留了一些家底,只要你把我带出去,我就付你十倍。”
宋向军有些迟疑。方成富见对方并不心动,忍不住拉了林教授,“不信你问林教授,他也知道我的家底的。”
林教授有些迟疑,但还是道,“是,是,他家以前的确是富商。”
宋向军不敢再耽搁,只要能买得起船票就好,小声道,“那就赶紧走吧。”
宋向军蹲在地上,让他们踩着他的肩膀往墙上爬。
年轻最轻的就是方成富,他爬到墙头的时候,跨坐在上面,等林教授上来的时候,拉他一把。
接着就是林夫人,她年过半百,虽然体力不行,可有两个人拉着,宋向军又在下面扶着她,人很快就过去了。
等四人全翻过墙的时候。
宋向军带着他们往昨天自己踩点走过的路。
给他们换了一些干净的衣服。
在漆黑的夜里,躲在灌木丛里,什么也看不到。倒也不影响什么。
换好了之后,宋向军又把他们换下来的衣服,挖个坑埋掉。
他带着他们到市里,路上又把自己之前就准备好干粮给他们吃。然后就坐在路边等着坐第一班公交车。
七点钟刚到,公交车就过来了。
因为有之前就准备好的介绍信,很快就买好了票。
这年代因为没有摄像头,所以劳改农场那边发现人不见了,也没有想要追。
农场主任怕担责任,直接给往上报了意外致死。
这种小波浪丝毫不起眼,甚至许多人也真的信以为真。毕竟在这里,天天都有死人,一点也不稀奇。
等宋向军带着人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因为怕耽误时间,宋向军没有带方成富到他藏宝的地方,他先送三人到海边最近的村庄。
那边有户人家,是陈副省长早就安排好的,以亲戚名义暂时借住在他家。
宋向军手里的船票显示是三天之后。
宋向军趁着有空,就到县里邮局给陈副省长发了电报,这电报是经过加密的。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找不到,我不会花钱给你买船票的。”
方成富倒很自信,“放心吧,那个地方我藏得特别严实,别人不可能找到的。”
宋向军点点头。
等过了两天,陈副省长那边果然发了电报过来。东西确实已经拿到了,里面也确实有宝贝。
看电报上的内容,意思是还挺多,宋向军抿抿嘴,时间不允许他回去取,陈副省长也不可能把东西送过来,太危险了。他想了想道,“那么多,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你。多的等有机会,再给你吧。”
方成富倒一脸无所谓,“不用,你救了我一命。咱们互不相欠。”
见宋向军似乎还想拒绝,他道,“你放心,等我到了香港,我还会挣更多的钱,绝不会穷的。”
这话说得很自信,甚至有些夸大,可宋向军却知道香港那边的形式,像方成富这样的人才到哪里都能混得很好。
只是,在这年代,不允许经商,所以他才会被打压。
等三人临走的时候,宋向军还是送了每人一点东西,“这些金豆子是我们送给你们的临别礼物。香港那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一点值钱东西,恐怕会很难捱,希望能帮助你们。”这金豆子是陈逼省长特地给他的,让他临走的时候分给林教授他们。
前世,他刚到香港的时候,日子过得特别辛苦,身无分文的他换了好几份工作。如果,当初他也能有这些金豆子,日子或许不会过得这么苦了。
方成富谢着接过来。他那箱宝贝比这些金豆子更值钱,但这孩子这么心善,他还是记在心里的。
林教授自从知道船票这么贵的时候,心里已经感激万分。看到陈援朝写过来的信,他们也能理解他的无奈。
为了保全他们的命,援朝也是尽力了。
他不怪对方,相反,对方能拿出那么多的钱送他们到国外,他们已经很知足了。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就像援朝说的那样,等国家稳定了,他们再回来为国家增砖添瓦。
宋向军点点头。
漆黑的夜里,风雨交加,宋向军送三位老人上了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选在这样的天气开船,可到底也比天晴的时候,更稳妥一些。
等宋向军回到临江市的时候,宋向军才知道方成富说的宝贝到底有多少。
这一大箱子,起码有五十根大黄鱼和上百个银元。
他都怀疑陈援朝是怎么运过来的。
“我让大刘开着吉普车,带我到那边考察农耕情况,在他们祖宅对面人家的大树下挖到的。”
陈援朝把箱子推给他,“这里面全是你的。”
宋向军知道对方是在试探他,只拿了两根大黄鱼,又把箱子推了回去,“我只要这两根就好。”
陈援朝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瞧,“不后悔?”
“不后悔。”
当许多人都在奋战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只想着自己的小家呢。
“好,这些就算是你捐献的,到时候…………”未尽之语,大家都明白。
只要把那些坏分子赶下台,那些坏分子拥有的东西,就是他们这派的。
到时候,分给有功之臣也算是奖励。这种做法,自古有之。
陈援朝对宋向军很满意,分给他的任务也越来越难。
宋向军不想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每次出任之前,都会耐心跟陈援朝请教,把做法跟他演示一遍,把所有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都想了个遍。
陈援朝没想到这小伙子做事这么细心。
便也陪着他,顺便还会帮他查漏补缺。
因为宋向军出色的身手与耐心。短短两个月,他就完成了好几项任务。成为他们派最出色的潜伏者。
宋向军也因此积累了大量人脉。
诚然,那些被他救过的人,最感激的人应该是陈援朝,可对他这个亲自去执行任务的人,应该也有好印象。
说不定将来…………
因为林正浩的腿瘸了一条, 所以这次的秋收工作全都交给了他哥林正强。
林正强原先是县里的工人, 今年春天把自己的工作让给自家大儿子了。他回村留在队里挣工分。
他的口才能力比林正浩更上一层, 开起动员大会的时候,更是卖力。他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 喊得声嘶力竭,“同胞们,马上要秋收了,我们要下定决心,不怕吃苦,不怕牺牲,,排除万难, 争取胜利,为了你们的肚子,为了你们的娃, 要努力割稻, 谁要偷懒, 逮到一次扣五工分。”
说完,让下面的人分配工具。
割稻子的和运稻子的。一组组分好。
小孩子们都跟在后面拾稻穗。
知青们也跟着一起下地割稻子。
陈伊容是开着拖拉机运稻子的。
她把拖拉机停在地头, 等着人把车装满, 而后装车的上坐在最上面,她开车运到打谷场, 这些人再把稻子码好。
她的工作应该算是队里最轻松的。
不用弯腰割稻,也不用扛稻子干活。偏偏她的工分和他们一样, 都是十工分。
虽然,大家对她都很羡慕。可是,谁让人家有本事弄来一辆拖拉机呢,羡慕也没用。
农民们干这些活都很熟练,可知青们却不行了。都是大城市里出来的,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活呢!
之前只是拔草,捡种子这类的小活,一点也不难,可也把他们累得不行。
可现在呢,是没日没夜的弯腰割稻子。
一旦发现偷懒就要扣工分。
连着干了三天,这些知青们累得头晕眼花,一个个连腰都直不来了。
尤其是作为女性的刘圆圆回到知青点就倒在床上,根本起不来。那些男知青也没有好多少,走起路来都发飘。
看他们累成这样,陈伊容只能自己骑着自行车去村里提水。
之前从村里买的两个木桶,一左一右,中间再用根粗棍子,倒也正合适。
对于陈伊容的照顾,大家都非常感激。毕竟人家一个副省长家的千金都能这么体谅他们。
相比之下,王文慧就比较遭人恨了。自从她相亲不成之后就开始嫉恨陈伊容,对她百般挑剔,只是她不敢直接说出来,因为陈伊容太霸道,一个眼神就能让她胆怯。
所以,到最后,她都是躲着陈伊容,甚至连其他也都不愿搭理,觉得他们都是陈伊容的狗腿子。
这次秋收,大家这么累,王文慧的活计很轻松,她却从来不肯给他们搭把手。甚至,在刘圆圆累了一天的时候,她也不主动帮她做饭。
反而要等她回来做给大家吃。
虽说是应该的,可刘圆圆还是忍不住有些伤心。
毕竟不忙的时候,刘圆圆帮着王文慧烧了那么多回火,没想到,自己这么累的时候,她却一点忙也不肯帮。
干了没多久,除了王文慧和陈伊容没什么异样,其他知青们全都病倒了。
就连之前一直干活的张建国都病得不轻。
他身子骨本来就弱,要不然也不会找不到媳妇。
知青这一场病,来势汹汹,一个个全都病泱泱的。
林正强不像林正浩那么好说话。他手段非常强硬,直接把附近的民兵叫过来。
让这些民兵把这些知青们喊起来干活。
这些知青们有的感冒,有的发烧,身体虚弱,几乎没什么力气。
但是,面对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人,对着他们挥鞭子,只能服软。
陈伊容坐在地头看着这群病人过来。诧异极了。
想到,她爸给她看过的那些资料,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才是没了。
原先,她以为那些人要么是生病,要么是体弱,要么是水土不服才没的。
但,现在她知道了,是被逼无奈才没的。生病还要被逼下地,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
陈伊容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直接走到这些人面前,“慢着,他们还生着病呢,你们怎么可以这么野蛮?这是不把我们知青当人看了吗?”
刘广友从头到尾把陈伊容打量一遍,眼前一亮,没想到在乡下还能看到这么美的姑娘,待看到她胸前戴的□□徽章,眼睛微微一眯。
能买得起这个东西的人家条件都不错。他心里暗暗猜测她的身份,把县里有身份的人家都想了一遍,都想不到谁家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你是什么人?”
王喜看到陈伊容,立刻像是找到了组织,虚弱无力地说了一句,“她是我们知青点的组长,她爸是副省长。”
陈伊容嫌弃的看着王喜那一脸鼻涕,但看着对方有气无力的病样子,也没有反驳。
刘广友不可思议地往后退了退,这是副省长家的?
这下子,他是真的恨死林正强了,他怎么不早说?居然让他对上副省长家的千金。
是不是嫌他活得太长了。
在心里思量一会儿,他厚着脸皮上前,“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我叫陈伊容。”
“陈同志,我这也是没法子,林队长说这些知青们偷奸耍滑,我也不能不管吧?再说了,这些人不挣工分,到时候分不到粮食,不一样得饿死?”把锅甩给林正浩,他心里一点负担也没有。
陈伊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的确,村里人分粮食是人工四工分六。如果工分不够,需要补齐工分才能分粮食,到时候要干的活就不是下地,而是到劳改农场补工分了,那里干的活比这个还要辛苦。
但,现在他们一个个都病着呢,又没力气,挣什么工分。
“他们现在都病着,就算下地也没什么用。不如先养三天。病好了就下地。”
刘广友见她是打定主意要护着这些知青了,又不敢得罪她,只能同意了,“行,是你说的,三天就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