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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我的老婆是知青/70年代好生活—— by易楠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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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缝纫机,一件简单的衬衫,也不算很难。一个上午,她就缝完了。
等她把衣服做好了,直接跟陈爸爸说一声出门。就拿着空的麻布袋子出了家门。
昨天已经领了粮票,她得去供销社买点粮食。
她骑着自行车出了院子,穿过两条街,最终停在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很快门应声而开。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一看到她,那孩子就惊喜地叫了一声,“陈姐姐”
陈伊容把自行车停放在院子里,走过来摸摸他的头。
这个孩子叫莫东亮。几年前,□□开始之初,他的父母首先受了第一波的冲击,全都死了,唯一的哥哥也在去年响应党的号召,下乡支援农村建议去了。
陈家和莫家以前是邻居,因为莫父莫母成分有问题,房子在几年前被国家没收了,这套院子是莫东亮姥爷留给两个孩子的遗产。
哥哥下乡了,只能莫东亮一个孩子看着了。
也难为他一个孩子,为了生存,不得不把院子一分为二,一半自己住,另一半租给别人。
可,他到底也只是一个孩子,经常会有租客欺凌弱小,想要白白占一个孩子的便宜,故意拖欠房租。要不是陈伊容给他撑腰,雷厉风行地赶走那拖欠房租的租客,他的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不过,现在好了,每个月他能领到十二斤粮食。再加上每个月都能收到十块钱的房租,养活他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他为了让□□子过得舒服点,经常帮着陈伊容做事,赚点外快。
“这是给你做的衣服,你看看怎么样?”
莫东亮眼睛亮了亮,笑得牙花子都要出来了。
等他试好衣服,很合身。莫东亮把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
“陈姐姐,待会儿你要去邮局吗?”
“是啊,你不也要给你哥寄东西吗?”
莫东亮点点头,他心情似乎有点不好,陈伊容看着他皱着小脸苦哈哈的样子,忙秃噜了一下他的头,“别皱眉啦,小小年纪学什么老头子?”
莫东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陈伊容问,“陈姐姐,我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陈伊容摸着他的头一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看着莫东亮饱含期待的眼神,她弯了弯嘴角,“也许很快。”
莫东亮低下头,抿抿嘴角,他的眼睛里隐隐有了几许泪花,可他还硬是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想我哥了,陈姐姐。”
陈伊容没说话,扭头看向窗外,屋里偶尔能听到孩子压仰的抽泣声。
过了好一会儿,莫东亮才抹了抹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陈伊容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迎面的就是那个倔强的小脸,“你哥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好好的。你别辜负他的期望。”
莫东亮点点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缝着补丁的麻布袋子,又从床底下,一个黑扑扑的鞋子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钱袋。
他从钱袋里面掏出十二斤粮票和十块钱,他腼腆地一笑,“这是我这个月的供应粮票和房租,我都给大哥寄过去。”
陈伊容微微皱眉,“你不给自己留点?”
莫东亮摇摇头,“年前,我帮你拉人赚了不少,这些足够了。”
陈伊容想了想,年前他们究竟赚了多少钱。年尾她一共分了一千多块钱,他大概也有一百多吧,他一个孩子也确实吃不了这么多。听到他这话,点了点头,催促道,“咱们快点走吧。咱们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赚钱呢。”
闻言,莫东亮眼睛亮了一下,而后重重点头,动作很迅速地把那鞋子扔到床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陈伊容把自己领到的粮食和莫东亮领到的粮食扎起来,直接放车后座上,一边一个,刚刚好。
她把莫东亮抱起来,放到车后座上。莫东亮两条腿翘得高高的,就怕把自己腿上的泥把两个布袋子弄脏了。
陈伊容没有说什么,这孩子有时候挺强,她说了几次,依旧故我。
等两人到了邮局,陈伊容直接把两个地址分别写好。莫东亮看着,她把十块钱放进信封里,塞到粮食口袋里,“陈姐姐,你还是不肯写信吗?”
陈伊容正用绳子缠绕布袋口,听到他的话,她的手一顿,嘴角有一抹苦涩,“不知道该怎么写。”
如果她写信,笔记肯定瞒不过去。到时候,他们就会猜到自己女儿已经不在了。外公外婆年纪已经大了,他们能承受丧女这痛吗?她不敢赌。
莫东亮看了一眼粮食,“其实,陈姐姐你不写,估计他们也已经猜到了。”
陈伊容脸色一僵,随后叹了口气,缓缓给他解释,“有的时候,即使猜到了,心里也会有那么一点期望的。我若是写信过去,那就是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莫东亮闻言有些听不懂。陈伊容笑笑,他再怎么早熟,依旧还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根本不明白“自欺欺人”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出了邮局,莫东亮情绪似乎有点高涨,一路上都听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下子,我哥他就能吃饱饭了。他那么瘦,在乡下都挣不了几个工分,还要干那么重的活。怎么受得了。幸亏,还有我在城里支应他。”
陈伊容有些好笑,中午还哭哭啼啼的呢,这一会儿又乐呵起来了。到底还是个孩子。
回到家的时候,陈伊容开始打扫卫生。
陈援朝把昨天需要换洗的衣裳放到沙发上了,陈伊容开始翻他的口袋,把东西都掏出来,要不然有重要东西,浸水了就麻烦了。
“咦?昨天发的粮票?”陈伊容看着手里的几张粮票。想了想,这应该是昨天发的粮票。只是怎么才这么点?
她爸爸是副市长,拿的是六级工资,每个月有三十二斤粮食,这怎么才五斤呀呀?
还有,他的工资呢?怎么一分也没有?
陈伊容皱着眉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只是在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电报单,这年代,电报的纸是非常簿的,这张纸明显被她爸爸揉搓过,几乎看不清上面的字。隐约看到两个字“萧下”。
这是什么意思?陈伊容皱眉思索了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一章~

第7章 、
等陈伊容把家里卫生都打扫好的时候,陈援朝回来了,他的神色十分疲惫。看到陈伊容居然没有做饭,很是生气。
陈伊容从来没有看过她爸爸发那么大的火,想到他昨天的确说过让她以后负责做饭。
其实,她根本不想吃她自己做的那些半生不熟的菜,可看着她爸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立刻闭嘴去做饭了。
想到她爸昨天异常的反应,陈伊容暗自猜测,她爸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所以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等到陈伊容炒好饭菜,端上桌的时候,陈援朝丝毫不介意她炒得有多难吃,甚至还再次强调了一句,“以后,饭菜都由你来烧!”
在陈伊容震惊无比的目光中,陈援朝目无表情地把炒得黑不溜秋的大白菜放进嘴里,嚼得喷香的喷香的,仿佛真的很好吃似的。
她咽了咽口水,尝试着夹了一筷子,这味道真是太怪了!要不是怕爸说她浪费食物,她差点吐出来。她苦着脸喝了一口粥。
陈援朝有些好笑,“其实才第二次炒,已经不错了。你这菜,如果把酱油去掉了,少放点盐也还是能吃的。大白菜这东西好炒的很,放点油,放点盐,放点味精就行了,别放些乱七八糟的。你手艺本来就不行,还放那么多调味料,都把菜本来的滋味都给冲刷了,得不偿失。”
陈伊容点头受教,认真记下来。她把喝着粥吃着馒头,间或夹了几筷子菜,似是突然才想起来,“爸,你这个月发的粮票和钱呢?怎么我在你衣兜里只找到五斤粮票?其它的呢?”
陈援朝夹菜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道,“以前的一个老战友退下来了,我托人送给他了。”
陈伊容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只是再抬头的时候,看着浓重的黑眼圈陈援朝,她歪着头,有些担忧地问,“爸,你没事吧?”
陈援朝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随后又大口吃饭。
饭后,陈援朝直接起身回了书房。
陈伊容想要问电报的事情,又咽了下去。
算了,看在他这么烦躁的份上,她还是当一回孝女,给他煮点烧壶热水吧,谁让她是贴心小棉袄呢?
等到,陈伊容收拾好饭菜,洗好碗之后,听到楼下有人喊她,她应了一声。立刻敲了两下书房的门,听到有声音让她进去,她立刻推门,看到她爸坐在书桌前,双手支着额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爸,陈明苏同志喊我下去,我出去一下。”
陈援朝头也未抬地应了一声。
陈伊容有些纳闷,难道事情还没解决?看他似乎还在沉思的模样,陈伊容把书房的门重新合上。
到了楼下,陈明苏就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他大约十七八岁,蓄着一头短发,穿着蓝色的长袖衬衫,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外面套的毛衣也是整整齐齐,裤子更是一点褶皱都没有。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梳着中分,这身打扮把他原本俊秀的五官增了几分古板。
“你怎么才来?”陈明苏似乎是等急了,语气中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意思。
陈伊容挑了挑眉,刚想说什么,陈明苏就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塞到她手里,“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我还要回校,先走了。”
还没等陈伊容问他妈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他却转身拔腿就跑。
陈伊容双眼一眯,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她转过身刚想上楼,就看到二楼的窗口,陈援朝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有些难看。
陈伊容总觉得她爸最近有点奇怪。
她提着东西,三两步上楼。到了书房,她爸依旧很齐整地坐在书桌前,这一瞬,她仿佛觉得刚才那个站在窗口的爸爸是她的错觉。
“爸,你真的没事?”
陈援朝头也不抬,“没事。”他似乎意有所指地看着她,“你该把心放在你那对像身上,他似乎有点不正常,不是吗?”
听了这话,陈伊容撇撇嘴,一点也不在乎似的,微微一笑,走了进来,“你也看出来了?”
陈援朝看着自家女儿毫不在意的样子,想到昨天接的那封电报,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几分。
“看来,你还是没喜欢上他!”陈援朝也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自己的女儿没看上他,还是该说自己看人的眼光有问题,居然让女儿和这种人处对象。
陈伊容对陈援朝的话并不否认。虽然,她不喜欢陈明苏的性子,但也真的很认真的和他相处,也确实有想过和他组成一个家庭,可,如果他反悔了,大可以和她说清楚,可他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不过,生活这么无趣,如果他能给自己增添一点乐趣,何乐而不为呢?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唇角微微翘起。
陈援朝看着女儿静默宁静的侧脸,明明是笑着的,可他的心却紧紧揪在一起,眉心更是皱得紧紧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你还没有忘记他吗?”
陈伊容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爸,他已经死了。”
她的眸中隐含泪花,她又故作不在意地把泪水逼了回去。
这么倔强的性子,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可是人鬼殊途啊,他就是再想女儿开心,也没有让死人复活的本领。
想到那封电报,他心中又是一痛。
“是爸对不起你。”
陈伊容摇头叹息,“和爸没有关系,要不是他一心想要立功,又怎么会偷偷把你灌醉,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去。都是他的错!”
陈援朝皱着一张脸,神色有些哀戚,他眨了眨眼角浮现的泪花,“可是,萧放他…………”
陈伊容却不想再听下去了,转身就走,“爸,我累了,先回房了”。
等她把房门关上,陈援朝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
宋家二房要盖新房子了,几天前徐大翠就挨家挨户通知村里人,只要闲着无事的壮劳力都可以过来帮忙。虽然没有工钱,可早上那顿饭却是管饱的。
一大早,三个妯娌就忙活起来了。烧水的烧水,洗菜的洗菜,和面的和面。
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炒菜了,这样不仅耽误时间,还没那么多的油。
两碗白面红薯粥,配着四个白菜粉丝包子,一个成年男人绝对够吃的了。
在乡下,细面也不是很多。可盖屋子,出的是大力气,必须拿出好东西出来招待他们才行。
所以,徐大翠就想着跟村里人换了细粮包包子吃。
因为过年前才发过粮食,有许多人家的细粮都还没有吃完,徐大翠很轻松就换到了。
可是徐大翠的大方劲儿,严重让刘美琴不满。
本来嘛,两家都要盖屋,还是一前一后的,如果伙食差太多,肯定要放在一起作对比的。
徐大翠家里只有两个孩子,两口子又都没毛病,勒紧裤腰带还是能过下去的,这招待的饭食当然能办得好一些。
可他们家呢,有四个孩子,个个都上学,没一个能挣整工分的,想到这里她脸上就带了点不快,干活时也对着徐大翠含嘲带讽的。
她的不满徐大翠不是没看到,不过,刘美琴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她顶多就是嘴里不饶人,动真格的她就怂了。
你当全世界的人都是你亲妈呀,什么事都顺着你!
我盖我家的房子,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刘美琴见徐大翠装傻听不懂,对着一旁包包子的范菊花发牢骚。可范菊花这人,比她还不如呢。也顶多就会说两句酸话,听你唠叨两句。
刘美琴说了两遍之后,就没兴趣跟她说了,只好闷声在旁边干活。
想着自家盖完这房子之后,一分钱也没了,她就开始愁接下来要怎么过日子。
要不让向北别念书了?不,不行!她男人能骂死她!
可是,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有必要给她念到高中吗?
可是,她男人说了,上完高中之后,可以到城里找份工作,一个月能有二十多块钱,想到这里,她又把那点念头咽了下去,这下半年就让二年级了。这要是下来了,之前的钱不就白花了吗?
想了半天,刘美琴也没有想到别的来钱路子。只能期待盖完房子之后,到队里干活挣工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六零之穿成极品老太》,25岁女生穿成52岁老太太,改造极品,教他们做人的故事。

第8章 、
宋向军连着干了十二天,二叔家的房子就起好了,剩下的就是上房梁了。宋向军现在的体力不行,根本干不了这个。
他待在那里帮不上忙,自然不愿留在那里吃白食。
所以,他准备进山一趟。
不知不觉之间,春天已经到来,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猫了一个冬天的猎物也该出来寻觅食物了。
吃完早饭之后,宋向军拿着爷爷自制的弓箭准备出门,范菊花知道自己劝说不了,只叮嘱两句,“小心一点,别进深山里头,听说那里有老虎出没。”
宋向军应了,“妈,如果我打到猎物就会晚点回来,你可别四处嚷嚷。”想着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范菊花看着他瘦弱的小身板,有些不放心,“如果明早你还不回来,我就让你几个叔叔去山里找你。”
宋向军点点头,他这身体还真的没什么力气,如果遇到老虎啥的,估计只能跑树上待着了。
宋向军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所以也根本没有打算进到深山里。不过,他今天的运气挺好,才走了不到半个小时,迎面就遇到一头马鹿。
说实话,要是野猪,老虎什么的,纵然他有前世的记忆,也未必能打杀它们。
重生这些天,他虽然开始加强锻炼,可体力这东西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增加的。他现在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了。他必须吃些好东西补补。
这头马鹿,以他现在的能力不需要多少力气,就能打到。
马鹿看到她,立刻吓得扭头就跑。宋向军立刻搭弓射箭。
半个小时之后,这头马鹿被他扛在肩上。
但,他现在不能把马鹿拿回去,他需要先换点钱。只要有钱,他就可以买点其他东西吃。炖炖都吃白菜土豆和咸菜,根本没有什么营养。
这肉,他只需要留两斤就行,没必要全自己吃了,太奢侈。
打定主意之后,他把弓箭藏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前世,他在劳改农场伤了人,怕坐牢,就从劳改农场逃了出来,躲进这深山里,他知道里面有个地方位置很隐蔽。
那个地方,也是他在无意之间发现的。
1970年12月的某一天,他在临江市当临时工。有一天,下班回家,走山路走到一大半,停下歇息的时候,突然头上的帽子被一只猴子给叼走了。
那帽子可是他工作之后,特地给自己买的,就是为了大冬天走夜路,怕冻着自己。一共花了他两块五毛钱呢,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一只猴子偷走了。他立刻追着猴子跑,意外发现了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有肥沃的土地可以种粮食,这些粮食让他没了后顾之忧,再加上又有人送来的被褥等物品,他在那里躲了将近一年时间,那段日子经常有人过来搜山,或者公社里组织人员打猎,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后来,终于有一天,他等到许正浩送来的船票后,才结束了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
想到那个好地方,宋向军弯了弯嘴角,前世他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才找到那个地方的。现在,他足足提前了半年多。
前面的路都不再是路,而是石头了,他一直往前爬,直到再也没有路,他才停下脚步,往下探去,这是个足有二十来米高的岩顶,对面也有座山,和这座山呈V字型,但并不是闭合的V字,往下一看最顶端,有个小缝,那距离刚好可以让一个人侧过去。
宋向军站的这个崖顶,比较凑巧的是这个崖下有棵将近十年的杨树。而且离岩壁只有半米左右的距离。他可以通过这棵树滑下去。
马鹿是他用弓箭射死的,他再怎么小心,一路上还是滴了不少血。如果他放在空地上一定会引来猛兽。想了想,他在附近找了些柔韧的草藤,他把马鹿放这棵树伸出来的枝干上,用草藤固定好。又把弓箭斜跨在身上,站在岩顶一个跳跃,跳到树身,慢慢往下滑。
在农村乡下,男孩子几乎没有几个不会爬树的。更不用说他前世还经过专门训练。
半分钟之后,他就滑到崖底,他靠着蜿蜒地石壁往前走,过了V字底端,往右转,他只能靠着石壁行走,石壁底下的全是厚厚的黑淤泥,上面长满了荆棘和杂草,走了大约十分钟,就出现一块空地。这块空地是个盲区,无论你站在哪个山头都看不到它。
只是这里虽然是空地,却也长满了野草,他手上也没有工具,等他把马鹿卖完之后,再找时间过来割草翻地。
想到这里,他把弓箭放在岩壁处的一个小石洞里,这个石洞很小,勉勉强强可以容纳两个人站在那里。
但是放一把弓箭还是绰绰有余的。
放好之后,宋向军立刻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到了树底下,他开始往上爬。
爬的速度就没那么快了,好在他的身体还算矫健,五分之后,就上来了。
他用眼睛飞快地观察一下四周,还好没有野兽过来的痕迹。
他把马鹿从树上放下来之后,准备背着它跨过这群山到达临江市。
那里是省会中心,肉的稀缺程度只会比三江县更大。说不定他能卖上好价钱。
宋向军走了大约两个半小时,才翻过这群山。期间,他还遇到过一只老虎。
只是,当听到老虎叫的时候,宋向军就立刻扛着马鹿爬到树上,等那老虎在下面盘桓许久,也没能把树撞倒之后,就施施然地离开了。
等宋向军终于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整个人虚脱的不行。他把马鹿丢在一棵树底下,自己找来一块石头坐在旁边休息。他握着拳头不停捶打自己的腿,让紧绷的肌肉缓和一下。这副身体还是太虚了,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差点没让他虚脱,得要好好养养了。
突然,他听到一声枪响,接着就是一阵尖叫。宋向军心中一凛,条件反设之下,立刻趴倒在地。
他慢慢地移动身体蜷缩在树根处,从四周找了几株大点的灌木叶子作为遮挡,探头向发出枪响的方向看去。
很快,他就锁定了目标。在离这座山不远处,那条可以通到临江市的马路上,其中有一段被人占据了,十来个民兵手里正拿着长长的土枪,枪口全对着同一个方向,站在枪口处的是个中年男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可脸色却不怎么好,灰白灰白的,双手高高举起,浑身还直打哆嗦。
一个民兵见他身体抖成风中枯叶,更加肯定他做贼心虚,于是把□□直接对准他的脑门,面色严厉又凶煞,高声斥责起来,“快点!把袋子打开!”
中年男人吓得更厉害了,艰难地咽着唾沫,神情灰败的闭了闭眼睛,而后,把自己手中的袋子放到地上,弯腰蹲下|身,哆哆嗦嗦的正要把袋口的麻绳解开,可也不知是吓的太狠了,还是真的心里有鬼,三番四次都没能把袋子口的麻绳解开。
民兵有些不耐烦了,举着枪不停催促他。中年男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不停弯腰赔笑。
哪知,他刚把绳子理出一点头绪,就见他的眼前出现一只白嫩的手掌,一个温柔和暖的声音传来,“叔叔,你动作怎么这么慢呐!我来帮你吧!”
那男人顺着这只手,往上一看,是个年轻姑娘,她的左臂上还戴着一块红袖巾,上面印着“学习雷锋”四个黑字。
中年男人看到这四个字,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向她点了点头,竟真的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她。那姑娘朝他安抚一笑,弯腰轻轻解开袋子上的绳子,手往里面一探,随后弯了弯嘴角,紧接着她把袋口敞得大开,往最前面的民兵眼前一送,那民兵低头往袋子里瞅了一眼,惊讶了一下,而后朝中年男人狠狠瞪了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就这么点苞米,你磨磨蹭蹭干啥?害得大家耽误那么长时间。”说着把手里枪一竖,嫌弃似的挥了挥手,后面的民兵立刻退到两边,让两人过去。
那中年男人惊讶无比地看着自己的袋子,那姑娘却对他眨了眨眼,意思是“等过了这块地方,再给你”。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寸步不离地跟在那姑娘后面走了好几十米远的距离,才看到她停下脚步。
那姑娘把袋子往地上一放,转过身来,往中年男人面前一伸手,“大叔,五毛钱,拿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都能猜到是谁吧?
没错,她就是女主,她不是个好人,她是个收过路费的,别骂我,我早说过女主小坏,小心机…………

第9章 、
中年男人刚刚放松的心,再度提了上来,他看了一眼她左臂上的红袖巾,干巴巴地说,“怎么还要钱?不是学雷锋吗?”五毛钱都够买三斤多的大米了,这也太黑了。
年轻姑娘笑得甜美又灿烂,“叔叔,你觉得能把大米说成苞米这种瞎话的人,是不需要打点的么?”
中年男人顿时明白了,哎,这啥世道呀。啥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但是,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他又不能不掏。再说,就现在这个距离,不掏能行么?只要这个姑娘高喊一声“非礼”,那些民兵就能立刻飞奔过来替她出头。
中年男人立刻从自己兜里掏出五毛钱递了过去。年轻姑娘动作麻利地把钱接过来踹兜里,把麻袋递了过去,还不忘谆谆嘱托他,“大叔,这种事情还是少做。咱城里又不是买不到大米,您何苦冒这个险呢?刚才要不是有我及时赶来,您这二十来斤的大米可就要被他们没收了呀!”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哎,黑市的大米我哪买得起。”
年轻姑娘笑着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飞快在塞到中年男人手里,“大叔,这个地方的大米只比供销社稍微贵那么一点点,而且还不用票,价格还比黑市要便宜一些。虽然比到乡下贵一点,可至少没有人查呀。你再算算,是你到乡下划算,还是到这划算?”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看着纸上写的字“成福街九十八号”,他诧异地一抬头,却发现刚才的年轻姑娘已经走了好几米远了,只能看到她轻快的背影。
中年男人把视线收回,重新把米袋提起来,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这心脏还真不经吓,再来上这么一回,估计他就得上阎王那报道了,只要价格不离谱,还不如去这个地方买呢。
想到这里,他的背又直了一点,心情无比的轻松。
年轻姑娘双手插兜,笑容满面地走了回来。刚才还凶巴巴的民兵看到她过来,脸上都带了几分笑。
其中一个民兵,似乎是个头头,大着胆子道,“陈同志,又学雷锋做好事啦?”
年轻姑娘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在家无聊,出来帮帮人,心里也舒坦。”
那民兵仿佛很认同似的,年轻姑娘挥了挥手,“同志,你忙着,我先去喝点水。”
那民兵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越看越满意。
旁边一个民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喜欢就上呀,别怂!”
那民兵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马路边,停放自行车的地方,莫东亮有些无聊地坐在自行车后坐上,看到她过来,殷切地把军用水杯递到她手里,小声问,“陈姐姐,收了多少?”
陈伊容喝了一口水,看着他小小人儿,这么财迷的样子,有些好笑,“五毛”。说着把钱掏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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