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卷疯了修仙界—— by凤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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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戎看着她在画境中的表现,赞许道:“她很会借助外界的助力,这点不错,就是实力还差一些。”
涂钦晓道:“这点她真的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强,只要能从用外界的星气,她就绝不用自己的。我和她对打,我把星气耗光了,她还能剩下一半。”
她看着兰知在画境中战斗的身影:“而且她做事很灵活,像这只三头蛇,要是让我对付,我估计就是硬拼,而她居然把它们的头打结了。”
于思济道:“就是底子太差了,她现在的底子只有你在她那个年龄时的一半。她刚刚透支了力量之后,恢复能力明显比你差很多。”
于思济边说边在玉简中做记录:“等她考完试,我再给她补补。”
厉戎道:“考完试让她到我这边来,我带她练,你给她补,事半功倍。”
话音刚落,于思济和涂钦晓齐刷刷看着他。
厉戎疑惑:“怎么?”
涂钦晓毕竟是晚辈,没好意思开口。
于思济却无所谓:“我担心你一掌就把她的骨头拍断了,到时事倍功半。”
厉戎:“……”
易文圭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还在给兰知的考试加码。
他有心试出兰知在实战的天花板,继续把凶兽数量翻倍,同时用试题进行对战干扰,双管齐下,看她能坚持多久。
左右还有六天考试才结束,而目前除了她只有两个考生抵达了日晷山,她就算跌落谷底再起来也完全来得及。
他越狠,画卷里兰知的处境就越艰难。
这时候她已经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画境在针对她。
她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但她无所畏惧!
她在凶兽压境般的攻击中一步一步朝山顶靠近。
她用灵丝杀掉四级青禅虎,在六爪雷兽的雷电袭到之前,她猛地一扭身,心里同时在倒计时——
她飞身跃起,脚在刚好冲过来的六爪雷兽头上重重一踩,借助力量高高跃起,身体手中的灵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到山顶,精准地缠住了日晷的晷针。
随后,她拽着灵丝一荡,在一大群凶兽来袭之前,借助晷针的力量干脆利落地跃上了日晷。
成功抵达日晷广场!
考试结束!
易文圭:“……”
兰知全然不知这一切。
当她坐到日晷上的时候,通报的声音随之响彻整个画境:“恭喜兰知抵达日晷广场!”
在考题和凶兽之间疲于奔命的考生们顿时都惊了。
他们不约而同朝日晷广场望去,看到自己和日晷山之间的山丘和河流,一时都难以置信,他们都还没到日晷山脚下呢,兰知竟然已经考完了?
她还是第一个抵达日晷广场的人!
她赚钱那么利害,考试竟然也那么强!
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厉害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常丽泽、还是风黎炽抑或是司徒狂战、宋铁楠等这些大师兄大师姐们的任何一个拿了第一,都会有人感到忿忿不平。
总会有人觉得,他也没比我厉害多少,我才走到这里,他/她怎么可能走那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但如果是兰知,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总能让人出乎意料的人。
同一时间,星灵卷轴在星执的手腕上提醒:“主人主人,知知已经到日晷广场了。”
在河边树荫下闭目养神的星执慵懒地睁开双眸,目光穿过遥远的距离望着坐在山顶日晷上的兰知。
她的鬓发全散开了,和着血汗黏在脸上,一身学子制袍又脏又破,腿上还流出淋漓的鲜血,看起来又惨又狼狈。
但她眼底的光芒很亮,明亮得近乎灼人。
星执轻笑一声:“嗯,去看看她。”
山顶空空荡荡,除了日晷和广场,什么都没有。
刚刚袭击她那一群群前仆后继的凶兽突然间就全部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未出现过。
看来考试结束之后一切都会停止,它们不会再出来攻击她。
兰知呼了口气,直接往后躺倒在日晷上。
这个第一也挺不容易的。
她全身的星气都耗光了。
要不是她最后直接荡上了日晷,说不定还会被压制下去重新来过。
饶是如此,她最后荡起来时也被赤尾兽的尾巴刮了一下,现在一条腿都是血。
兰知想歇一会儿,可伤口实在疼得利害,她只好先起来处理伤口。
她清洁术清理了一下伤口,从背包里取出之前为了应付考题炼制的回春丹撒在伤口上,从衣服上撕了一片干净的布包扎好,也不管身上如何,就又继续躺倒。
此时将近傍晚,阳光不烈,躺在日晷上晒日光浴还挺舒服。
兰知就这么睡了一觉,直到繁星满天时才醒来。
四下安静无声,只有山顶的风呼呼地吹着,像她站在天奕世家审判台上时的风那么大。
兰知对这种场景有阴影,干脆翻身坐到日晷的背面修炼。
一直修炼到天亮,都没有别的考生上来。
在画境里考试不能提前交卷,此时没有题给她做,也没有凶兽给她杀,兰知突然觉得有点无聊。
尤其接下来还得等好几天,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
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她起身在日晷周边转了转,想到了一个——
从地球回来之后,她一直觉得星灵大陆的计时手段不太好用。
对于寿命悠长的修士来说,许多人的时间都是以天为单位的,随便坐下一修炼就是一两天,随便闭关一下就是一两年。
炼制点丹药,也要一两个时辰。
星院的课程甚至是五天一答疑,十天一次课,反正就是节奏慢得过分。
也就她刚入学那段时间为了把留音石随身听的生意做起来,才硬生生把整个星院的节奏给拉快了几倍。
总之,正常情况下,最小计时单位只到时辰。
但因为修士比起凡人来,普遍速度快干架能力强,在某些方面的时间计时单位又精细到了极点,比如一刹那,一瞬间,一弹指……
兰知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个时钟规范一下计时好了。
只是此时在画境里,做出了实物也带不出去,兰知想了想,点开星灵卷轴:“卷卷,你在吗?”
星灵卷轴这段时间可太无聊了。
星执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制陶,每天就走那么两个时辰,连题都不愿意答,还是它帮忙答的。
也就昨天她抵达了日晷广场他才多走了一个时辰。
但也就是一个时辰而已。
它看风景都看腻了。
难得兰知主动喊它,它开心地凑到她的身边响亮回答:“我在。”
兰知问道:“我们在卷轴上做个时钟好不好啊?”
星灵卷轴一时没听懂:“时钟是什么?”
兰知完全不知道。
她用星力在空中边绘制时钟的样子边给它介绍,然后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的计时工具不够精确,我每次修炼结束都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如果做个时钟放在卷轴上,以后修炼完点开卷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说话之间她又想到更多:“到时顺便做个卷轴日历怎么样?闭关出来立刻就能知道是几年几月几日几时几分了,是不是很棒?”
星灵卷轴对此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作为一个长期待在星执身边的卷轴,知不知道几年几月几日几时几分对它来说没有区别。
但这不妨碍它喜欢给自己找点事做,也喜欢做点和不一样的东西。
星灵卷轴回到星执的身边,刚想向星执请示,星执就开口问道:“这是其它大陆的计时工具吗?”
星灵卷轴愣了一下,连忙把同样的话转述给兰知。
兰知知道星灵卷轴是除星灵之主之外惟一知道她去往其它大陆的存在,对它问出这个问题并不奇怪,坦然点头:“是的,我觉得好的东西可以借用一下。”
星执道:“确实更精确些。”
星灵卷轴连忙问:“那我能做吗?”
星执淡淡道:“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星灵卷轴到底在祂身边多年,立刻就明白了祂的意思。
祂不会插手世界的正常发展。
如果星灵大陆的人能借鉴来自其它世界的科技成果发展自己,那是他们的能力,祂自然也不会干涉。
星灵卷轴迫不及待地对兰知道:“我觉得可以,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兰知应道:“对。”
接下来的时间里,兰知就坐在日晷的背后和星灵卷轴做桌面时钟。
相比除秽论坛和《秽物全书》,做个桌面时钟非常简单。
为了不显得太突兀,兰知把日晷和科技世界的时钟结合在一起设计了一个日晷时钟,她在日晷的基础上增加时钟的刻度,使用两针的布局风格,然后延用时钟的转动方式,使之不受地理位置的影响。
时钟做好之后,兰知把它和日历放在一起,做成了桌面日历。
上面显示年月日,下面挂着时钟。
一目了然。
她把桌面日历摆到卷轴左上角看了看,觉得素了点。
这时候依然还没有考生抵达日晷广场,她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便干脆给时钟设计壁纸。
她以前在地球时特别喜欢星空手表,如今手表是没有必要了,做几个星空时钟还是没问题的。
动手时,她下意识想起她刚催生出新的星脉之后第一次修炼进入玄妙境界时“看到”的那片星辰。
那片星辰之璀璨,她前所未见。
她下意识描绘那片星辰,包括它的运转变化和轨迹,却在下一秒识海如遭重击,整个脑袋仿佛要炸裂!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打住。”
仿佛有一只手落在兰知的头上。
也不知道那只手是帮她收拢了即将炸裂的识海还是替她抵挡了那股力量的侵袭,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识海已经不疼了,只留下了满头满脸的冷汗。
直到此刻,兰知终于意识到那不是她现在就能窥探的存在。
若不是那只手及时护住她,她可能人已经没了。
星灵卷轴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看到她躺倒在地上伸手擦汗时才小心翼翼地问:“知知,你还好吗?”
兰知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不太好。”
星灵卷轴想了想,劝告道:“有些东西不是故意不被你窥探,而是你现在还太弱小了,哪怕是一丝半缕就足以让你灰飞烟灭,你明白吗?”
兰知吐了一口气:“明白。”
星灵卷轴道:“那你先休息一会儿?”
兰知“嗯”了一声。
她缓过来之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她躺了一会儿就快睡着了。
然而,她意识迷糊之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卷卷,刚刚帮我的是星灵之主吗?”
星执下意识地看向星执,见星执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应道:“是的。”
说完之后,它没有听到她回应,凑过去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兰知这一觉睡得格外长也格外沉,醒来时已是两天后的晚上。
睁开眼睛就看到月光皎洁繁星满天。
兰知怔忪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睡觉之前在做设计时钟壁纸。
这次她不敢乱来了,她甚至已经没有心情做壁纸了。
她稍稍想了想,给星灵卷轴提议道:“你可以考虑用实时天气来做背景,随天气而变,或是晴天或是下雨,或是阴天或是下雪,再加上白天黑夜,可以组合出很多种不同选择,我们还能看着你展示出来的天气考虑出不出门。”
星灵卷轴惊喜道:“我喜欢这样!”
兰知道:“可如果这样的话,就不能展示本体所在位置的天气,而是所有的终端都能展示自己所在位置的天气才行。”
星灵卷轴所有的终端都能自主摄取修士击杀的秽兽情况,这对它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它很快就时钟里展示了晴朗夜晚的样子:“是这样吗?”
兰知一看,还挺漂亮:“好棒。”
兰知正想着要不要顺便让它开启地理位置信息功能,忽然神识探到异动,她立刻收起卷轴,起身望去,就看到黑暗中有人从广场对面的悬崖边缘爬了上来。
这时,虚空中传来声音:“恭喜宋铁楠抵达日晷广场!”
兰知有些意外第一个人是宋铁楠,不过还是很开心她有伴儿了。
只可惜宋铁楠和她刚抵达日晷广场时的情况差不多,整个人都精疲力尽了,一怕到广场上,就保持着匍伏的姿势不动了。
兰知走近看了看,发现她已经累到睡着了。
不过这会儿已是年终大考的第二十九天的晚上,其他人应该也差不多到了,兰知没有再和星灵卷轴说什么,安静地等下面的人上来。
同样出乎兰知的意料,这次上来的人竟然是沈趣。
沈趣果然不愧是平澜星院第一高岭之花,上来时脸居然干干净净,衣袍也比她和宋铁楠的好了几倍,甚至连头发都没怎么乱,皎洁的月色照着他清俊的五官,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愈发清冷,仿佛不染凡尘。
他走到兰知的面前,微微颔首:“兰知大师姐,我们又见面了。”
兰知点了点头,打量着他:“你身上真干净。”
沈趣表情淡然:“因为这次考试不是太难。”
兰知:“……”
突然有种被炫了一脸的感觉。
宋铁楠小睡一觉醒来就听到这话,差点笑了出来,忍不住悄悄和兰知咬耳朵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比我晚这么多吗?”
兰知好奇:“为什么?”
宋铁楠道:“因为他刚刚停在半山腰那里打理自己打理了半天,不然他肯定是在我前面到。”
兰知:“……”
天底下居然有人为了打理自己而放弃了更前的名次。
活久见了真是。
宋铁楠又道:“你别看他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其实这些年因为音修阁太穷了他什么都学过也什么也都做过,只是好面子不让大家知道而已。”
兰知看看他,再看看宋铁楠那从垃圾堆里掏出来的样子,感叹道:“所以,我觉得做人不能太要面子。”
宋铁楠心说:“那是因为他知道你已经到了,不想在你面前显得那么狼狈。”
不过,她很聪明地没有说出来。
宋铁楠随意理了理乱得像草一样的头发,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要不要打个赌玩玩?”
兰知确实太闲了,便在盘膝坐下来:“赌什么?”
沈趣也不想放过和兰知相处的机会,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赌第四个上来的是谁?”
宋铁楠拍着大腿道:“没错。如果我们仨都没猜中,那就平局;如果其中一个人猜中了,输了的人要……”
兰知接口道:“要么选真心话要么选大冒险?”
宋铁楠和沈趣齐齐一懵:“什么?”
兰知解释了一下真心话大冒险的规则:“玩不玩?”
宋铁楠干脆利落:“玩!”
沈趣犹豫了一瞬,也点了头:“可以。”
宋铁楠道:“我们俩是后上的,兰知大师姐,你先猜。”
兰知顿了一下。
平澜星院的人对她的实力一无所知,而她对平澜星院的人实力也一无所知,第四个人会是谁,她还真想不出来。
兰知把各堂各阁的大师兄和大师姐都掠过一遍,发现最熟悉的人只有常丽泽。
虽然她不太看好常丽泽,但还是给了他点面子:“我猜常丽泽,他做题能力应该还不错。”
宋铁楠道:“我觉得是傅沉荫,他作为毒修,对付凶兽有天然优势。”
沈趣道:“我猜符修阁大师兄傲枫。”
刚猜完没多久,就有人冲了上来。
三人齐齐转头看去,很快就辨认出了一脸血的男人,是符修阁大师兄傲枫。
兰知叹了口气。
这一局,胜者沈趣。
沈趣的目光从兰知的脸上掠过,选择先问宋铁楠:“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宋铁楠性格爱玩闹,毫不犹豫道:“大冒险。”
沈趣隐晦地看了兰知一眼,欲言又止。
宋铁楠看在眼里却当做不知道,大喇喇道:“沈趣别磨磨叽叽的,快点儿。”
沈趣微抿了一下唇:“向我……”
他到底不想做得太明显,停了一下,改口道:“向傲枫说三句话表白。”
宋铁楠:“这个简单。”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落到正在闭目调息的傲枫面前,张口就道:“傲枫,我觉得你画符时特别帅;傲枫,我喜欢你好久了;傲枫,我一直在山顶等你!”
等傲枫被打扰到从调息中睁开眼睛:“什么?”
宋铁楠嗖的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一指始作俑者:“是他让我干的,和我没干系。”
傲枫:“……”
宋铁楠急于看沈趣会给兰知出什么难题,会不会让兰知向他表白什么的,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到兰知大师姐了,大师姐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兰知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自然也不会选择真心话:“大冒险吧。”
宋铁楠顿时露出看好戏的神色:“沈趣,你要大师姐向谁表白?向傲枫表白还是向你表白啊?”
沈趣万万没想到她直接就这么戳开了,一张清俊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慌乱地解释:“我不是,我没有。”
兰知倒不觉得有啥。
表白算是大冒险里比较好玩又不过分的游戏了,刚刚宋铁楠都表白了,让她表白也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沈趣想得多脸皮薄,被戳穿之后实在没勇气再让兰知来向他表白,只能挑个格外中规中矩的:“兰知大师姐,你可以唱首歌吗?”
兰知:“完全没问题。”
此时月色正好又有繁星满天,于是她起身唱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唱完一段就回了座位。
坐下来时发现宋铁楠一脸意犹未尽地看着她,她不禁有些纳闷,她没有专业学过唱歌,完全是普通人的水平,有那么值得留恋吗?
宋铁楠立刻又道:“再来。”
依然是兰知先猜。
兰知依然不知道选谁,又继续猜常丽泽。
宋铁楠则猜是律法堂大师兄邓定。
沈趣猜测是司徒狂战。
谁也没想到,上来的人竟然是吕小牛。
三人平局。
第三次游戏,三人保持猜测的人选不变,而上来的人是律法堂大师兄邓定。
宋铁楠总算找到了机会,立刻兴奋道:“兰知大师姐,现在请你给我们音修阁大师兄一个拥抱,并对他说——”
宋铁楠脸上洋溢着看好戏的表情:“我!喜!欢!你!”
沈趣万万没想到宋铁楠这么狠,红着脸后退了几步:“这……这……这会不会不太好?”
宋铁楠语重心长道:“沈趣啊,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沈趣深吸了一口气,用视死如归的姿态看向兰知,脸却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几乎红得滴出血来,整个人看起来无措极了。
第408章 考试最后一天
兰知误以为沈趣不乐意,她看了看宋铁楠,再看看他:“如果不方便,可以换个。”
宋铁楠故意逗沈趣:“沈趣,你应该没有方便吧?”
沈趣闭着眼不敢看兰知那张过分惊艳的脸:“没有。”
兰知:“……”
倒也不必这样。
不过,既然他不介意了,她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拥抱而已。
兰知走到沈趣的面前,发现沈趣不但脸色涨得通红,垂下来的袖子还微微颤动,好像很紧张似的,额头还都出汗了。
兰知扭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宋铁楠,忽然想到什么,难道沈趣有恐女症?宋铁楠恰巧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故意让她来拥抱他?
兰知不介意开玩笑但不喜欢开过分的玩笑,站在沈趣的面前重申道:“如果你真心觉得不方便,可以换别的,不用强求。”
沈趣死死压抑着掀起海啸般波澜的心,用生平最大的努力镇定道:“没有方便,我愿意这样。”
兰知稍稍一想,自觉悟了。
——他应该是想进行恐女心理矫正。
于是她没再劝:“那我抱了?”
沈趣艰难:“好……的。”
兰知上前一步,抬手虚虚拢在他的手臂外侧。
为了不过度刺激他,她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他的身体,然后抬眸直视着他的双眼:“我喜欢……”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不对,猛地收手往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一个人从她眼前飞过,砰的一声砸在日晷广场上,紧接着惨叫起来:“啊,我腰断了!”
日晷广场上所有人都朝飞上来的人望去,兰知见是傅沉荫,不由得挑眉:“你干嘛了?”
傅沉荫哼唧了两声:“用了个副作用有点大的毒,有医修上来了吗?来帮我看看腰,我真怀疑我的腰断了。”
兰知淡淡道:“听你声音这么响亮,撑到考试结束应该没问题,忍着吧。”
傅沉荫立刻扑过去想抱她大腿,鬼哭狼嚎道:“大师姐你别对我这么狠啊!”
兰知:“……”
沈趣:“……”
被傅沉荫这么一插进来,真心话大冒险只能被迫暂停,宋铁楠没想到连她主动送个机会给沈趣,沈趣都无福消受,也就没有再提这事儿。
过了凌晨之后,已是考试的最后一天了,平澜星院的大师兄大师姐们实力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差距,傅沉荫上来之后,总务堂大师姐谢听雨到了。
没到一会儿,又爬上来一个浑身红肿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考生,兰知还是听到通报的声音才知道那是风黎炽。
这时候前十名已经上来了九个,却还没有看到常丽泽的身影。
就在兰知以为常丽泽又要被他娘打断腿的时候,常丽泽抢在司徒狂战前三秒赶到了日晷广场拿下了第十名,成功保住了他那双腿。
越往后上来的考生越多,但无一例外,都狼狈极了,一时之间整个日晷广场都飘满了血腥味。
兰知帮新上来的稍稍处理伤口,再和他们聊聊天,第三十天的午夜刚过,考试就正式宣告结束。
第409章 查作弊
所有人不管是身在日晷广场,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都在同一时间被传送出画境,回到勤学殿广场。
勤学殿广场灯火通明,掌教如开考之前那般早已在广场上等着。
所有考生违规携带而被圈起来的东西也还完完整整地放在原地,完全没有人动过。
众人一传送出来,易文圭手一抬,圈里的东西就纷纷落回考生们自己的手中。
随后,掌教宣布:“星灵三零一二三年平澜星院年终大考正式结束,星院标识亮光的考生留下,其余人明天到勤学殿领取成绩。”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看自己制袍的星院标识,再看看身边其他人的星院标识,发现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标识没有变化。
剩下百分之五的人之中有一部份标识亮起黄光,有一部分亮起红光。
他们不知道这百分之五的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两种光又有什么不同,一时都有些紧张。
掌教平时比较平易近人,有些学生也不怕他,直接开口问道:“掌教,为什么啊?”
掌教声音冷沉:“稍后会通报。”
他径自对标识有亮光的考生道:“亮红光,进左偏殿;亮黄光,进右偏殿。”
掌教不解释。
标识亮光的考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面相觑。
而标识没有亮光的考生也想知道被留下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踟蹰着迟迟没有离去。
倒是兰知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星院标识有亮光的考生绝大部分都在星灵卷轴给她的名单上。
换句话说,这群人都有作弊嫌疑。
包括她。
她的是黄光。
兰知猜测是因为她在考试过程中也点开了卷轴。
但到底有没有作弊,还不确定。
所以,进右偏殿大概率是确认有没有作弊。
看来画境抓作弊还挺有一手。
兰知心里坦坦荡荡,完全不怕进殿,便率先走进了右偏殿。
果不其然。
律法堂的一干管事在右偏殿里站成两列等着他们。
她一出现,他们就都齐刷刷地看过来,目光充满了审视,画面有点像衙门升堂,气氛格外沉肃。
兰知默默地朝他们行了一礼,走到一旁站定。
其他带黄光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走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有人脸色大变,也有像兰知那样坦然,但更多的是好像完全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殿内的气氛一时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直到所有亮黄光的人考生都走进殿里,右偏殿的大门缓缓在他们的身后关闭,将亮光挡在门外。
殿内只剩下幽幽烛火,愈发显得沉抑起来。
下一秒,一道穿着律法堂黑袍的身影出现在偏殿前中的座椅上,赫然是面容能止小儿夜啼的律法堂堂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考生,眼神锐利仿佛能刮骨,说话的声音也同样严厉:“年终大考在画境里作弊的考生,自己站出来。”
这话一出,现场的考生顿时两极分化。
部分考生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部分考生却一下子松了口气。
但不管是谁,都没有主动站出来。
律法堂堂主对此并不意外:“你们不要试图狡辩,你们在画境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们现在站出来,还有坦白从宽的机会,晚了,可就没这样的好事了!”
依然没有人站出来。
律法堂堂主微微眯起眼,抬手一抓,一只手掌的虚影立刻抓住一个靠前的考生掼到他面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