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他，暗恋她—— by羲玥公子

但随着长大，她越来越明白，父母的职业再普通，他们也在很努力地拼搏，很努力地赚钱，去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让她能够完成自己的学业。
父母给了她一切，她应该为自己的父母感到骄傲。
所以，即便在杭城数一数二的大集团董事长面前，她依旧可以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介绍着父母的职业。
苗琴早就知道她的出身很普通，听了她说父母的职业也没惊讶，随后又问：“你有兄弟姐妹吗？”
姜予点头，“有个弟弟，前年大学毕业，在杭城工作。”
“哦哦，那你跟你弟弟年纪差得还挺多。”
“差了六岁多。”
苗琴又喝了点糖水，继续问：“你跟小辰，是怎么认识的？”
姜予回忆着和俞哲辰初见的情形，“前年九月份的时候，他来公司应聘，我是面试官。”
苗琴听着姜予描述，觉得当时的场景应该挺有趣，她笑了笑，“那时候你应该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姜予说:“不知道，他比较低调。”
俞岷舟轻哼一声，“他那是不得不低调，跟我赌气离家出走，要是还敢顶着我儿子的身份，怕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苗琴轻拍了拍他，“我说你怎么对你儿子意见这么大？”
俞岷舟吸了一口气，干脆不说话。
苗琴觉得这件事很有趣，然后继续问：“然后呢？你就是他的上司吗？”
“对。”
“你觉得他工作怎么样？”
“很好，很出众，他的一些见解和看法，我自愧不如。”
苗琴很喜欢听姜予说她和俞哲辰的事，她又接着问：“你们两，谁追的谁？”
被问到这个问题，姜予脸有些发烫，她在想这件事是不是不该跟俞哲辰的父母说？
苗琴看出了姜予的顾忌，“没事，你说吧，我这个儿子不大爱跟我们说这些事，可我做母亲的，又实在好奇。”
姜予干咳了一声，“倒没有特别追求的过程，去年过了元旦不久，他跟我说想和我在一起，然后，就在一起了。”
那这么说来，还是俞哲辰主动的，苗琴从没看到儿子对哪个女孩主动，这一点出乎她的意料，“是吗，我还以为他不会对女孩子太主动。”
姜予笑了笑，“我当时也很意外。”
俞岷舟吃了一块芡实糕，端起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过去这半年，他没少往你这里跑吧？”
姜予顿了顿，回道：“倒也没有。”
俞岷舟表情并没有变化，“你也不用紧张，我都知道，要是我想要追究，早就追究了。”
姜予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俞岷舟换了个话题，“明天想好带我们去哪里了吗？”
姜予说：“景山的半山腰有一座寺庙，不少人都喜欢去拜佛。”
苗琴有段时间沉迷佛学，对寺庙很感兴趣，“那不错啊，就去那吧。”
“好。”姜予说：“那明天一早我就去酒店跟你们汇合。”
俞岷舟道：“不必太麻烦，你给个住址，到时候我们去接你。”
“也好。”
俞岷舟和苗琴就住在距离姜予家不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隔天八点半，他们便来到了小区门口接她。
姜予比他们还早到了五分钟。
车子来了，她上了副驾座。
苗琴多看了几眼她的小区，“你一个人住？”
姜予扣好安全带，回了一句，“嗯，对。”
“这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
“买的，还在还贷中。”
苗琴听俞哲辰说过，他们同居过一段时间，“之前小辰也住你这儿？”
“嗯。”
俞岷舟问：“那他付房租了？”
姜予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他负责平时的开销。”
苗琴又问：“那家里的家务谁负责，以及谁做饭？”
姜予微微侧着身，和后座的他们谈话，以示尊敬，“家务我和他都会做，做饭的话，一开始是我做，他洗碗，后来他也学会了，偶尔是他来做。”
苗琴很惊讶，“我儿子竟然会做饭了？”
姜予笑了笑，“不仅会做，还挺好吃。”
苗琴倒有些羡慕了，“我还没吃过他做的饭呢。”
“哪天家里保姆请假了，就让他下厨就好。”
苗琴笑了起来。
和姜予聊起俞哲辰，她们两的话就会变得很多，从她自然而然透露出来的信息，她了解到了自己儿子不一样的那一面，那一面是他们做父母的从来没见过的。
从他出生起，家里就不缺保姆，他自然就没有进厨房的机会，而他如今却学会了做家务，做饭洗碗，可见他是真心地要和这个女人过日子。
早上的景山雾气未散，山顶还氤氲在白茫茫的雾中。
今天周日，九点钟已经不少人过来爬山了，姜予担心俞岷舟的身体，打算让梁叔直接把车开上山，但俞岷舟坚决反对。
既然要来爬山，岂有开着车上去的道理。
医生说过，心梗患者不宜做剧烈运动，但爬山这项运动还算温和，所以只要注意，问题不大。
姜予还发现，俞岷舟今天竟然戴着她昨天送的那一块健康手环。
她心里莫名有些感动，她还以为俞岷舟会不屑。
他戴着那一块手环，当他的心脏出现了问题，手环会闪着光报警，如此一来，她就能随时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他们选择走林荫沥青道上山，路上有成群结队的学生，也有浩浩荡荡一家老小，又或者是你侬我侬的情侣。
寺庙在山腰上，沿着盘山路走二十几分钟便到了。
苗琴要上香，姜予陪着她进了佛堂，出来后，又领着他们在寺庙里逛了一会儿。
来到了许愿的地方，不少信男信女排着队买许愿的木牌。
姜予想起了前年的团建，他们小组的人来了这里，许愿的时候，她看到了俞哲辰的愿望：早日傍上富婆。
也是那时候开始，让她开启了长达一年的误会。
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写那样的愿望？
在寺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过了十点半，天渐渐热了起来。
昨天的气温还算凉快，今天的最高温度达到三十度。
下山时，比上山的速度快了一点。
忽然，前方几十米处一个穿鹅黄色运动服的女孩身体毫无征兆地朝着前方扑了下去，她旁边同行的黑色运动装女孩下意识扶住了她，奈何是下山的路，她重心不稳，也一块摔在了地上。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男生看到了，好心地上前搀扶，黑色运动装的女孩被扶着坐了起来，她半坐在地上，看着身上一动不动的朋友，有些着急，“琪琪，你怎么了？”
旁边的两个男生道：“你朋友是不是低血糖晕过去了？”
黑色运动装的女孩摇头，“我不知道，我们早上吃过早餐才来的。”
黑色运动装的女孩又摇了摇地上的女孩，还是没反应，“琪琪……”
她下意识探了探她的鼻息，手抖了一下，被吓到了，惊恐地看着前来围观的路人，“怎么办？我朋友好像……好像……没呼吸了。”
男生拿出了手机，“要不叫救护车吧。”
姜予上前对围观的人说：“她需要流通的空气，别围着，散开一点。”
有人问：“你是医生吗？”
“不是。”姜予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女孩，“不过我学过一点急救知识，让我看看。”
姜予穿了一身圆领的雪纺裙，裙摆及膝，她把随身的包放在一边，双膝跪在了那个晕倒的女孩旁边，先是探了探她的鼻息，再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喊了几声，对方没有回应，姜予凑近听了听她的心跳，确定没有了心跳。
姜予的心跳得很快，她前几天临时抱佛脚学了一些急救知识，为的是在俞岷舟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她也能派的上用场。
现在这个女孩明显就是心脏骤停，要尽快进行心肺复苏，否则再过几分钟大脑死亡就无力回天了。
可她只懂一点皮毛，没有把握能够把她救活。
她看向旁边越来越多的路人，大声问：“请问这里有专业的医生吗？”
没有人回应。
“请问有没有人经过专业的心肺复苏训练？”
还是没有人回应，只有人摇头。
有人说：“我刚刚打120了，他们大概十五分钟后赶过来。”
姜予道：“十五分钟太长了，她的心脏已经停了，必须马上做心肺复苏！”
黑色运动装的女孩已经哭成了泪人，“那怎么办？”
“我可以试试。”姜予把女孩的身体放平，将她的头摆正朝上。
时间很紧迫，从刚刚女孩昏倒到现在，起码已经过去了两分钟，不能再等了。
姜予跪在地上，直起身体，右手放在女孩胸腔，左手扣入右手指缝，借用身体重量，开始快速有规律地按压。
姜予一边按压，一边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
到二十下的时候，额头便开始冒汗，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发抖，这是她第一次救人，面对未知的未来，她心里也很害怕。
做了三十下心肺复苏，她停了下来，捏着病人的鼻子，微微托着她的下颌，对她进行人工呼吸。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她双手交叠，继续做心肺复苏。
俞岷舟和苗琴在一旁看着她，两人互看了一眼，心里也揪紧了。
俞岷舟把手上的健康手环取了下来，递给了坐在地上的女孩，“给你朋友戴上。”
黑色运动装的女孩哭得眼睛都花了，她接过手环，双手颤抖着给地上的女孩套上。
天气热，旁边围观的一个路人把手上的伞递了过来，遮住了姜予和地上的女孩。
姜予连续做了三组心肺复苏，病人都没有反应，她不敢停，要是停下来，那这个女孩一定救不回来了。
标准的心肺复苏需要耗费大量体力，汗水从她脸上滑落，她跪在粗粝的水泥地上，地上的砂石摩擦着她膝盖的皮肉，她每做一次按压，膝盖就要摩擦一次水泥地。
可她完全没有感觉，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她能够恢复心跳。

◎重要的是，我会做我自己，你也要做你自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都看着地上的女孩，紧皱着眉头，还有人拍着照, 有人录着视频。
刚刚的两个男生也都指挥着围观的人, 让他们不要靠太近, 让出空间。
十分钟过去，地上的人还没有反应，姜予已经忘了这是第几轮心肺复苏, 她的衣服被汗水打湿, 双臂已经麻木，却仍旧机械地做着按压的动作。
等她再次做完一组心肺复苏, 她托着女孩的下颌, 给她做人工呼吸时，她的双手颤抖不已。
她脸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滴，她都没来得及擦, 做完了人工呼吸, 她双手交叠, 再次进行新一轮的心肺复苏。
忽然, 戴在那个女孩手上的手环忽然亮起了灯，绿色的灯开始闪烁。
一旁给姜予撑伞的路人指了指女孩手上的手环，“这个手环的灯亮了, 是不是她活过来了？”
姜予看了一眼女孩的手腕, 手环的绿灯真的在闪, 很微弱，这代表她的心跳也很微弱。
姜予停止了按压, 眼底有了一丝惊喜, 她立即问：“救护车到了吗？”
此时, 不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来了来了，快到了！”
救护车抵达之后，医生和护士立马上前把病人抬上了救护车。
跪坐在地上的姜予已经精疲力尽，她刚尝试着站起来，膝盖动了一下，她嘶了一声，膝盖擦破的痛感传遍了全身，疼得她差点流泪。
旁边刚刚一直给她撑伞的路人和苗琴一起把她扶起来，路人颇为感动地夸她，“姑娘，你太了不起了，你是医生吧？”
姜予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最近刚好学了点这方面的知识。”
“那也很棒，你绝对是活雷锋，那个女孩要是能活下来，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姜予只是笑了一下，没做回应，她并没有想成为谁的救命恩人，刚刚她其实害怕得要死，她害怕自己不够专业，救不了人，也害怕那个女孩救不回来了，她或许会内疚一辈子。
甚至她还在脑海里想过，或许那个女孩的家里人会赖她。
苗琴看了一眼姜予血肉模糊的膝盖，“你也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
姜予摇头，“我没事。”
苗琴指了指她的膝盖，“都血肉模糊了，去处理一下，免得发炎了。”
姜予低头看了一眼膝盖，还真的是血肉模糊了，地上不少细沙砾，将她的膝盖磨破了，此时火辣辣的疼。
梁叔已经把车开了上来，他们直奔附近的医院。
刚刚的女孩也被送来了这家医院，姜予处理好伤口，来到了急救室外面，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运动装的女孩。
女孩看到了她，迎了上来，“刚刚太谢谢你了，医生说还好进行了心肺复苏，我朋友脱离生命危险了。”
姜予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那就好。”
“真的吓死我了，我以前看新闻觉得猝死距离我好遥远，没想到会发生在我朋友身上。”
姜予安慰她，“她能脱离生命危险就好。”
“嗯，我知道。”女孩拿出了手机，“对了，你留个电话吧，等我朋友醒来，她一定想要感谢你的。”
姜予摇头，“不用，我其实也只是随手帮了个忙而已。”
确定了女孩没有生命危险，姜予才离开了医院。
已经是中午时间，俞岷舟他们吃了午饭就要回杭城，姜予一早订了餐厅，出了医院就直奔餐厅。
姜予订的是那一家园林风的私房菜馆。
他们一点钟才抵达，餐馆里只剩下两桌还在用餐。
等着上菜的间隙，俞岷舟喝着茶，目光落在姜予身上，随口问：“你懂急救知识？”
姜予说：“向一个心内科医生请教过，只懂一点皮毛。”
俞岷舟道：“不是所有心脏骤停的人都能通过心肺复苏救过来的，你不怕？”
“怕。”姜予如实说：“我这是第一次，当时我一直怀疑自己的心肺复苏是不是做得正确，也害怕自己努力了对方还是救不过来。”
“那你就不怕救不过来，她的家里人会把这一笔账算在你头上？”
这件事，姜予也想过，姜予说：“这个社会太多类似的事件，不怕是假的。”
“那你还敢救？”
“这大概是出于一种本能，当同类遇到危急情况，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选择尽其所能伸出援手。”姜予说：“就像每年都会有几起见义勇为救落水的人溺亡的事件，但每年还是会有人去救，虽然这个社会的生存规则是弱肉强食，但大部分时候是有温度的。”
俞岷舟很欣赏她这句话，也越来越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被她吸引。
上菜的时候，老板娘亲自端来了一份凉菜，“我看这位小姐是老顾客了，我送你们一份凉菜吧。”
姜予笑了笑，“谢谢。”
苗琴问：“你经常来这家餐厅吗？”
“来了几次。”姜予说：“第一次来，是哲辰带我过来的。”
苗琴脸上带着笑，“是吗。”
“嗯，那时候才刚确定关系，算是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地方。”
苗琴又问：“如果你们结婚，你会怎么打算？”
姜予一愣，她不确定苗琴问这句话的意图，她反问：“哪方面的？”
“你既然要跟他在一起，现在你们一个在南城，一个在杭城，你总要做打算。”
姜予道：“目前倒没具体的打算，两座城市离得也不远，就算分隔在两地，也没关系。”
苗琴说：“他已经决定接管公司，以后工作上一定是很忙的，需要一个女人为他操持生活上的事。”
苗琴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俞哲辰未来的妻子能做全职太太。
对此，姜予态度很明确，且她觉得必须也要很明确地让俞哲辰父母也知道，“其实，我对未来的计划并不算特别多，但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做自己。所谓做自己就是，就算我结婚了，我也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业，去追求自己的个人价值。婚姻对我而言，应该只是找一个对的人共度余生，而不是让我成为他的附属品，所以，我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去支持另外一半的事业。”
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微妙，俞岷舟和苗琴似乎对姜予的这个回答不大满意。
姜予也知道，是自己让氛围变尴尬了。
可她也没觉得自己错，她从来没想过要放弃自己的事业去支持另一半，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觉得是该表明自己的立场。
即使最终因为这一点，她无法跟俞哲辰在一起。
菜陆陆续续地上，俞岷舟说：“吃饭吧。”
姜予重新换上一副笑脸，对他们介绍说：“这道桂花糯米藕是苏州名菜，你们尝尝，特别软糯。”
“好。”苗琴夹了一块放在碗里，咬了一口，“确实挺软糯。”
姜予再指了指那一道松鼠鳜鱼，“夫人，再试试这道松鼠鳜鱼，酸甜口的，很开胃。”
气氛不知不觉之间，又缓和了一些。
饭后，俞岷舟先是让梁叔送姜予回家，再启程回杭城。
姜予回到家，放下包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沙发上坐下，坐下时牵动了膝盖上的伤，很痛。
她把腿伸直，避免拉扯到膝盖的伤，两个膝盖都磨损了，医生给她消了毒，上了药，此时已经慢慢地开始结痂。
回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她还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余景浩在群里发了一个视频。
姜予点开，发现竟然是自己早上救人的视频。
姜予：……
余景浩：老大，老大，这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楚雯雯：余景浩，亏你跟了老大四年了，很明显就是老大好不好？还问？
姜予：你哪来的视频？
楚雯雯：都上热搜了！！老大，快去看！
楚阳：哇！真的是老大！
余景浩：现在好多人都在关注这件事，老大，你火了，赶紧去注册一个账号，然后认证为热搜当事人，粉丝一定蹭蹭上涨。
姜予：我才没那么闲。
余景浩：不是闲啊老大，好多人都这么干，粉丝多起来了，就能打广告带货赚钱了。
姜予：不要。
楚雯雯：余景浩，你给我闭嘴，老大才不是那种人。
楚阳：老大，你真的好厉害，没想到你还懂心肺复苏！
楚雯雯：对啊，老大，真的太厉害了，有个医生说，幸好你一直坚持着给那个女孩做心肺复苏，否则真的救不回来了。
姜予：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其实救人的时候怕得要死。
余景浩：哈哈哈哈哈，不过好在人救回来了，我估计今年南城的见义勇为奖，要颁给你。
姜予刚要回消息，此时，手机视频电话响了起来，是俞哲辰打来的。
姜予按下接听，她靠在沙发上，双腿伸直，半举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慢慢显示出俞哲辰那张好看的脸，他的背景是车里，“下午好，俞先生。”
俞哲辰第一句话就问：“今天早上去爬山了？”
“对，怎么了？”
“刚刚我姐给我发了个视频，关于你的。”
提到视频，姜予想起刚刚余景浩给她发的那个，既然上了热搜，俞雅静看到也不稀奇，那个视频里的自己好狼狈，“是不是好丑？”
“明明就很美。”俞哲辰道：“我的姜予什么时候都很好看。”
“嘴真甜。”
“你今天跟谁去爬的山？”俞哲辰问。
姜予看他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你猜？”
“我爸妈。”
姜予噗嗤笑了，“你怎么知道？”
“在视频中的人群里，我看到了他们。”虽然只有一秒，但他足以认得出那是自己的父母。
姜予老实交代了，“没错，是和他们。”
俞哲辰意外之中又有点无奈，他一向反对的父母竟然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去爬山，这怎么想都非常诡异。
“所以，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一下来龙去脉。”
“来龙去脉就是，我大概五天前，接到你爸的电话，他说他要和你母亲来南城旅游，让我做导游，并且还不让我告诉你，于是我就自己接待了他们。昨天下午带他们去中心公园看了樱花，今天早上带他们去爬了景山。”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姜予说：“说了挺多的，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并没有说让我和你分开的话。”
俞哲辰轻笑了一声，“真的？”
“当然。”姜予说：“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对我某个问题的回答不满意。”
“什么问题？”
“你母亲问如果我和你结婚，我怎么打算。”姜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俞哲辰，“她应该是希望你的另一半可以相夫教子的，全力支持你的事业，可我的回答是做我自己，我会坚持做自己的事业，追求自己的梦想。”
“这样回答很好，姜予，你可以永远做你自己，我也会一直支持你这么做。”
“或许你父母永远也不会接受我。”
俞哲辰道：“不重要。”
姜予看着手机上的他笑了笑，“那什么才重要？”
“重要的是，我会做我自己，你也要做你自己。我们两在一起，是因为彼此需要，而不是互相牺牲。”
俞哲辰说的这句话让姜予眼眶一热，那一瞬间，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在对方父母不同意的情况下，她还能坚持，因为这样的俞哲辰，她应该以后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
“还有。”俞哲辰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带着一丝夸赞，“你今天很棒，你成功挽救了一个生命。”
“其实我真的怕得要死，这是我第一次对着真人做心肺复苏。”
“但已经很好了。”
想到什么，姜予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心肺复苏吗？”
“嗯？”
“因为听说你爸要来，我怕自己没注意，引得他心梗发作，所以我就去跟赵医生请教了急救方法和注意事项，其中重点学习了心肺复苏，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听到这，俞哲辰笑了笑，“那这大概是命中注定。”
姜予也笑了笑，“所以啊，我也挺庆幸自己去学了。”
“对了，你应该从来没在你父母面前展示过厨艺吧？”姜予忽然问。
“没有，没这个机会。”
姜予一本正经道：“可以自己创造机会。”
俞哲辰看着她，看啊看，姜予眨了眨眼睛，“怎么了？有问题吗？”
俞哲辰脸色凝重，“我只是发现，你跟他们见面之后，似乎……”
“似乎什么？”
“似乎有点偏袒他们。”
姜予笑了，“有吗？只是在跟你妈妈聊天的时候，发现她并不知道你会做饭，她好像还挺想尝尝的。”
俞哲辰看姜予一脸轻松，可见这次见面，似乎还挺融洽，“那我找个时间，给他们做一顿饭。”
“嗯。”
“姜予。”
“嗯？”
“我这两天去做了一件事。”
“什么？”
“还不能告诉你。”俞哲辰道：“等这件事完全办好了，我就会带你去，我想应该属于惊喜。”
他这么说，姜予心里非常好奇，她无奈笑了笑，“你是懂留悬念的，我现在可是抓心挠肺的。”
“应该也不会等很久。”
“好吧，那我就期待一下。”

◎“未来儿媳妇。”◎
姜予没想到她在景山救人的事情会变成一件热度很高的社会新闻, 她上了微博，看到了她救人的视频，剪辑和处理后剩下五分钟, 微博下的转发量以及评论都已经上万。
A：这个小姐姐人美心善, 有没有她的微博, 我要关注她！
B：听说这个小姐姐跪在地上救人的，膝盖都磨得血肉模糊了。
C：简直就是仙女啊，长得漂亮, 还这么善良。
D：这个小姐姐我认识, 以前跟她工作上接触过，她是某投资公司的投资总监, 来过我们公司做尽调, 我当时就觉得她气质好好，人也很nice。
E：哇，好牛逼, 现在的女孩也太优秀了吧, 看上去很年轻耶, 竟然是投资总监。
F：不对, 她已经离职了，现在自己是老板，之前恒悦科技产品发布会, 她也露面了。
G：有没有好心人告诉我, 那个手环是哪个牌子的, 我想买。
H：手环就是恒悦科技的，也是这个小姐姐投资的, 嘿嘿, 买起来！
隔天一早, 辰予资本的办公室里很吵，他们三人加起来，堪比菜市场。
“老大，你火了，你成了网红了！”
“你看，在某平台上，关于你的话题已经有上万人讨论。”
“还有这个短视频平台，你救人的视频都被传开了，有个点赞达到十万了。”
“我靠，甚至恒悦发布会的视频，你就露面了几分钟，都被剪出来了，播放量也好高！”
“我现在的建议是，我们立即注册一个微博和短视频的账号，把这一波热度，转化为资源，以后我们就能做自媒体了。”
姜予被吵得头疼，她站了起来，做出‘我不想听’的动作，“停停停！”
余景浩停了下来，笑眯眯地，“老大，你有什么指示？”
姜予再次重申，“我不想做自媒体，也不想太过高调得出现在大众面前，我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顺手帮了一下人家，并不值得这么多人关注，这件事也是一时有热度，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就安安静静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明白吗？”
余景浩撇了撇嘴，“可社会上好多人都是借助热度做自媒体的呢，还赚了一大波。”
“那是别人，我不想这么做。”
楚雯雯扯了扯余景浩的衣摆，“行了，你就别为难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