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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穿同人)大唐第一太子—— by时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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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暂且没办法,他得慢慢积攒金币和经验,等待系统解锁,但土豆是现有的啊。如今时值仲秋,天气透凉,正是种植的好时节,前两日他便让人给醉冬送去了。
土豆不但是爆产利器,还是美食必备。
油炸土豆条、香煎土豆饼,盐烤小土豆、土豆烧鸡、土豆红烧肉……
李承乾咽了咽口水,这夜几乎是数着各色美食入睡。梦里,他迎来了期末考试,成绩不错,年级第一。他高高兴兴捧着成绩单去问父亲要奖励。这是父亲之前许给他的。
父亲守信,爽快履行承诺带他出去玩。然后把他带去了农具博物馆,滔滔不绝与他讲解各类农具的作用以及它们的发展史。
李承乾:……这个父亲有毒。
他很不高兴,一整天情绪低落,回来后跟家人不断吐槽父亲的行为,结果惹来表姐哈哈大笑,扒拉出网上的视频给他看。
视频里,某位小孩考了第一,父亲奖励他一整套语数英练习册。
“你看看,对比一下是不是觉得小舅也挺好的?至少他确实带你出去玩了,虽然玩得是博物馆。”
李承乾:……并没有被安慰到。
就算要去博物馆,也得去个有意思点的博物馆啊!
李承乾醒来,心中怨念仍然未消,他决定三天都不要理梦里的父亲了。哼!他还是先管好眼下吧,将土豆弄出来。
说干就干,吃过早食上完早课,李承乾就带着裴行俭李泰李丽质一起出发,来到二号农庄,也是最初长孙氏给予的,用来第一次试种西红柿的庄子。
诶,你问当初不是说李渊给的行宫附近的庄子为一号农庄,太子李建成给的是二号?
李承乾叉腰:那不是忘了阿娘的庄子了吗?阿翁是皇帝,对自己还不错,勉强让他排第一也就罢了。太子伯父凭什么排阿娘前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排序必须改。反正现在都是我的庄子,我说了算。
李丽质很好奇:“为什么又换回阿娘的庄子?之前的庄子不用了吗?”
“用的。但是那庄子上还有最后一批辣椒没有收割。西瓜虽然早就全部收完了,可空出来的土地不能接连种植。耕种太过频繁会耗尽土壤肥力,对土地不好。让它们歇一歇,适当补肥,明年再用。”
李丽质一脸崇拜:“大哥懂得真多。”
李承乾得意非常:“那是当然。”
毕竟梦里父亲可是农学家,虽然没让他学这个,但耳濡目染的,一些基础知识,不说全部,多少是懂点的。再说,他在大唐怎么也算是搞了两三年种植,每次都会亲力亲为,这种简单的东西如何能不懂明白。
聊着聊着,农庄已至。几人走下马车,便见宋威与醉冬等候在侧。
李泰歪头:“咦,这里也是宋庄头与醉冬管吗?”
李承乾颔首:“他们管得好,我就都交给他们了。反正三号农庄那边现在事情也不多,而且能者多劳嘛,就只能辛苦辛苦二位了。”
宋威与醉冬皆是轻笑:“得蒙小郎君看重,能为小郎君做事,是我等的荣幸,不辛苦的。”
李承乾表示十分满意,一边往农庄走,一边问:“前几日我让抱春送了土豆种薯来,如今怎么样了?”
“有小郎君给的说明,育苗的事情很顺利,如今土豆已经发芽,过几日第一批种薯就能切片移栽入土,现在大伙儿正犁地准备着。”
一听犁地,李承乾往农田远眺,果见不少人在做活,转头瞄了眼李泰胖乎乎的身影,言道:“再取两套工具来!”
小郎君喜做农活也常做农活,因而听得此言,宋威没多问,直接吩咐人去拿东西。李承乾带着李泰等人来到田间,直接将工具塞到几人手里:“来,跟着干。多锻炼锻炼,既能学习农事,了解民生之艰,又能燃脂减肥,一举两得呢。”
当然这话的重点对象是李泰,裴行俭与李丽质是附带的。然而裴行俭接受良好;李丽质看什么都新奇,瞧见旁人耕种觉得极有意思;唯独李泰,望向李承乾的目光复杂幽怨。
倘若梦里那位表姐在,恐怕要说一句:李明乐啊李明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么吐槽小舅?你如此作为同小舅有何区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李承乾可不这么觉得,他全是为青雀着想,纯纯一片爱弟之心呢。
李泰:……我谢谢你!(咬牙切齿状)
李承乾交待完,又吩咐醉冬派几个人来教三小犁地,便转身干活去了。
经验、金币、幸运转盘。
玉米、红薯、肥美龙虾。
一边干一边在心里默念。这些都是他的动力啊。嗷嗷,为了美食,参与度搞起来!李承乾激情高涨,干劲十足,干着干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低头蹲地,看着眼前的工具蹙眉。
这东西他梦里在农具博物馆见过,父亲说这叫直辕犁,是汉代以来的耕地器具,直到唐朝发明出曲辕犁才被取代。
曲辕犁淘汰了直辕犁的犁衡,缩短了犁辕,不仅减轻了犁架重量,还解决了直辕犁的回转相妨问题,操作起来更为灵活便利,事半功倍。
李承乾知道,梦里所说的大唐差不多就是他如今所处的时代。那么所谓的唐朝发明,应该也是他们一朝的发明。但他们现在用的仍旧是直辕犁,不是曲辕犁。
李承乾歪头细想。父亲在说曲辕犁时,还提过一个故事。
相传在贞观年间,定州鼓城有个叫做魏全的人,因母失明,请人占卜求医。但请来的人没有为其占卜,而是拿着斧头在魏家绕了一圈寻找什么东西,后来发现一株弯曲的桑树枝叶子遮掩了井口,便砍下桑树枝做了一架曲辕犁。
魏家用这架曲辕犁耕地,十分便利省事,获得了大丰收,魏母心情大好,眼睛复明。这就是有关曲辕犁的起源故事。
李承乾托腮,贞观年间?他们现在年号武德,阿翁是第一任皇帝,没有别的年号。也就是说贞观在以后?时间还没到,所以没有曲辕犁?
不行。《论语》里头说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梦里父亲也说了,从曲辕犁到直辕犁是我国农业发展的一大进步,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更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生产力水平的高低决定了农业发展的前景。
农业必须发展,他系统里还有那么多没解锁的东西等着种呢!所以曲辕犁必须尽快做出来。鬼知道距离故事中的贞观还有多久?而所谓的贞观年间又是哪一年?
他等不起!既然如此,那就自己来。
李承乾当机立断,叫来宋威,让他去请个会做犁的木匠。宋威笑眯眯:“小郎君不知,因您喜欢农事,有关农事的一应人员小的与醉冬都留意着,早就请了做犁的人来庄上做活,如今咱们庄子田地耕种所用的犁辕全是出自他之手。”
李承乾忍不住再次感叹宋威与醉冬的能力,太给他省事了。
做犁的匠人被带过来,名唤孟海,三十来岁,一手木活做得十分利索,据说是祖传的手艺,往上数几代都干这个。
李承乾就着直辕犁与他解释如何调整。其实虽然曲辕犁的效果比直辕犁好很多,但从外观而言,改变并不大。其一将犁辕从长直变成短曲;其二在辕头增加辕盘,便于调头与转弯;其三将犁壁改成圆型,用以减少阻力,断绝草根的生长。
李承乾根据梦里见过的曲辕犁结合父亲的解说一一讲给孟海听,孟海虽不明白为何要这么改,却拍胸脯保证:“小郎君放心,今日时辰有些晚了,但我回去就动手做,最初明早一定做出来。”
“好,我相信你。”
一句相信让孟海抖擞起来,今晚他就是不睡也一定要把小郎君交待的任务完成。
次日,李承乾依约前来,便见孟海眼底乌青,但精神焕发,将曲辕犁抱在怀里,神色雀跃。
“小郎君,你要的曲辕犁做好了!”
李承乾颇觉惊讶:“其他便也罢了,犁壁是需铁制的,你怎么这么快弄来?”
孟海挠了挠头:“这不是小的弄来的,是宋庄头解决的。”
李承乾一怔,瞥向身边的宋威,但见其镇定自若,莞尔不语,半点没有要居功的意思,心下不免越发感慨,这个下属真是太好了,能力强悍又不多话。就跟梦里表姐说得那些干活麻利、把公司当家、还不要求加工资的傻子社畜一模一样。
李承乾瞬间决定必须要把宋威栓在麾下,不能让他跑了。有这么个人为他做事,帮他多少忙,省了他多少麻烦啊!
他大方表示,赏!孟海要赏,宋威也要赏。傻子不要求加工资,他这个老板得有点觉悟,不能太黑心,不然如何留住人才。
赏赐完,李承乾大手一挥:“走,咱们去地里,实践出真知,既然做出来了,总要先试试看。”
一行人来到田间,将耕牛后面的直辕犁换成新做的曲辕犁,由两名农户配合使用,效果显而易见。农户十分惊疑:“这……这同我们之前用的犁辕很不一样呢。”
李承乾点头:“换一个人试试。”
农户微愣,这一个人能行?他们有所怀疑,面面相觑,但见李承乾坚持,只能退下一个人,由另一人一手拿着树枝叶赶牛,一手扶犁。
耕牛缓缓前行,农户跟着走,竟也非常顺畅。脚下的土地犁得又好又快,与此前两人合作不差多少。农户震惊了:“这太神奇了!”
他们的实验就在田间,自然惹来许多在地里干活之人的目光。人们纷纷聚过来:“真有这么好?”
实验的农户疯狂点头:“真的很好。我没读过书,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就是比我们以前用的好。一个人也能行。不信你们试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摩拳擦掌,试啊,谁不想试,可是……他们不约而同看向李承乾。李承乾眯着眼摆手:“试吧,愿意的都试试,无妨。”
话音落下,众人雀跃,争先恐后。田间一时间热闹起来。
“我来,我先来。让我试试。”
“诶,真的好用,特别好用!”
“该我了,我也来试试。呦,这个确实用起来顺手很多,都不用人帮忙,自己一个人也成了。”
“可不是吗?而且比从前便利,更快。要是能一直用这个,往日两天才能干完的活,如今一天就能干完。哦,不,还用不到一天。”
“看上去跟我们之前用的差不多,可用起来大不相同,果然神奇。”
议论声起此彼伏,全是夸赞叫好的,字字句句钻进李承乾耳朵里,李承乾满脸笑意,瞬间嘚瑟起来,就连孟海也忍不住去试了一回,然后激动地同手同脚走过来,小心翼翼询问:“小郎君,那个……您那个曲辕犁,小的能多做几个吗?”
见李承乾抬眼,连忙又道:“小的就是想着庄子的田地不少,若能都用曲辕犁,大伙耕地的速度也快些,还能节省出一部分人为小郎君做别的事。再有……再有……”
孟海觑了李承乾好几眼,这才战战兢兢说出私心:“小的家中也租了些田地,但家父不在人世,小的又要出来做工,因而家中的农活全靠母亲与妻小,她们力气弱,平日犁地更是艰辛。若能用上小郎君的曲辕犁,也能让她们轻松些。”
李承乾轻笑:“当然可以。”
孟海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多谢小郎君。”
有他开了头,不少人跟着道:“小郎君,我们虽在庄上做活,可家里多少也租了些田地,或是亲眷有田地。不知我们是否也可以托孟海做来使用?”
李承乾笑嘻嘻看向孟海:“这你们要和他商量。需得他愿意才行,他做这个也是需要成本和精力的。你们总不能白拿。”
农户惊喜,连连道:“不白拿,不白拿,我们出钱买。”
李承乾想了想:“你们都想要,不惜出钱买,可见曲辕犁确实是好。”
众人忙不迭点头,好,实在是太好了。虽说要花一笔钱购买工具,但省出来的人力与时间足够赚回许多倍的钱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觉得,那么好的东西自然该推广出去,以往那种便可以被淘汰了。这样吧。孟海,你再找几个匠人,把制作的方法告诉他们,你们一起做,速度也快些。
“你一个人便是不眠不休又能做得了多少?你们可以找铁匠合作,他们负责铁制部分,你们负责其他部分,将曲辕犁做出来后再售卖出去。”
孟海还懵逼着没反应过来:“啊?”
“不过你们只能在成本的基础上适当地增添一点手工费,不可借机大肆敛财。我会派人监督你们的。你们若想靠此发财。我便另派人做出来低价卖。有更便宜的可买,你们手中的货自是无人要,只会烂在手里。”
孟海赶紧摆手:“不不不,小人定不会赚这等黑心钱。小郎君想出来的东西,愿意给我们做,还同意我们用此赚钱已经很好了。便是赚的少点,总能积少成多。”
有农户听了,不禁失笑:“小郎君想多了。这东西也就我们耕地的用,旁人用不上。而我们手头银钱有限,若价格高出预期,我们买不起便也不会买了,左右不过是多费点人力功夫而已,又不是非得用这个不可。”
李承乾愣住,转而恍然大悟,果然是他想多了。
农户们得到承诺,高高兴兴离去继续干活,一个个铆足了劲,小郎君心善,见他们犁地辛苦,为他们想出新农具,还勒令孟海只能收取一点手工费。小郎君这么好,他们可不能辜负小郎君,定要把小郎君的田种好才行。
唯独孟海踌躇犹豫,欲言又止。
李承乾十分奇怪:“还有事吗?”
孟海支支吾吾问:“小郎君真愿意把这东西交给我去做,还许我教给别人?”
李承乾点头,孟海很是惊讶:“这曲辕犁看似同从前用的相差不大,但效果天差地别。小郎君若握在手中……”
话没说话,便对上李承乾疑惑不解的目光:“我握在手中做什么?”
孟海怔住,他恍然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以他的思维来想事情。
纵观古今,谁家不是把看家本事死死攒着,父传子,子传孙,少有外流。便是收徒,也是经过仔细衡量的。徒弟想要拜入师门,也必定要付出一些代价,或是一生为师门服务。他们家的木匠手艺便是这般代代相传。
所以在他看来,若他们家有这么一门技艺,必定留着攒在手中做传家的本事。可小郎君是皇室贵胄,是中山王啊。他又不靠这个吃穿,更不靠这个传承子孙,攒着手中做什么呢?
李承乾莞尔:“我虽会亲自耕种,但到底做得少,真正天天围着田地转,为田地服务的人是你们。我把曲辕犁弄出来本就是为了给你们,给天下所有需要的人用的。
“如果只你一个人会做,那么只能咱们庄上用。你便是能力大点,不眠不休,也最多让长安城一小部分人用上,那么长安城其他人呢?甚至长安城以外的人呢?只有你教给别人,别人再教给别人,让更多的人会做,才能让更多百姓都用上。”
孟海浑身一震。
给天下所有需要的人,让更多百姓用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是他又想岔了。小郎君不将东西攒在手里,不是因为攒手里无用,而是他想得更多,看得更远,胸襟也更宽广。自己的心里只有眼前的传世技艺,而小郎君的心里装着的是天下百姓啊。
孟海肃然起敬:“小郎君放心,小人一定好好教,好好做。而且小人不要手工费,只收成本费就行了。不过小人做得了自己的主,却没法要求其他人也都如此。但小人会监督他们,便是收费也只取少许辛苦钱,绝不多收一分。”
李承乾:???你们小老百姓都这么大公无私的吗?累死累活做出的东西不收钱,只取成本?白给人干活?
李承乾震惊了。
孟海挺起胸膛:“小人这就动手去做犁辕,争取今天就做出第二套来。”
李承乾:!!!
也不用这么急吧,这都正午了,你不用午食吗?而且你要做就做,一副愿为此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再看田间一个个热情高涨、干起活来不要命的众人。
李承乾:……你们这是都吃兴奋剂了?
迷茫,疑惑。搞不懂啊搞不懂。这怕不是一群傻子。
想到此,他悄悄转头瞄了眼宋威,所以傻也会传染?
宋威:……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第41章
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当你与人赛跑, 竭尽全力也赶不上对方的时候,倘若身后突然有死神追赶,你便会发挥出巨大的潜能轻松越过你以为的天堑。
孟海身后没有死神, 但李承乾觉得他每天都带着一股子夸父追日的热情与执着。他是做木匠的, 自然认识同做木匠的人,也不知他如何做的, 第二日就叫了四个人来庄上教学。第日变成六七个, 第四个直接超十个。
这些人中就有认识铁匠的,便直接由他们去联络合作。一伙人边教边学, 干得如火如荼,偶有点需要助手的时候, 庄上也有大把农户愿意帮忙。
这情景看得李承乾从震惊到习惯再到麻木。合着你们古代底层劳动人民都喜欢当社畜吗?还是007那种?嗯,行吧,干活卖力也挺好的。总归他不吃亏。
就这样, 不过几日,庄上做活的人就都用上了曲辕犁。在第一批土豆种薯切片移栽入土后,曲辕犁已然走出农庄, 虽然由于各种原因,人力物力有限,时间也短,能用上的仍旧是少数,但曲辕犁之名却已悄悄传开。
“诶,你们听说了吗?隔壁村用上了一种新农具, 耕地特别好使。比我们现在快多了。”
“怎么没听说,都传遍了。似乎叫什么曲。”
“什么曲不曲的,那叫曲辕犁。”
“对对,就是这个名。听说是中山王发明出来的。”
“中山王?就是那个种出西红柿西瓜辣椒的中山王?”
“是嘞。今年就有好几家村子得到了西红柿的种子, 好生赚了一笔。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轮上咱们村。”
“我估摸着应该行。”
众人一顿,纷纷凑过来:“老张,你是不是有什么门路?”
“我哪有什么门路,就是听到点消息。我女婿不是在中山王的庄子上干活吗?他说中山王说了,明年不只西红柿,就连西瓜辣椒的种子也会拿出来免费发放。我寻思着,豆皮啥的咱们没捞上,可这又是西红柿又是西瓜辣椒的,好几种呢,咱们怎么也能捞上一种吧。”
众人拍手叫好:“若真有,那可太好了,不拘是哪种,这头两年,种的人少,指定都是赚钱的。”
“老张,你看你能不能跟你女婿说说,让你女婿……”
老张哪会不知他们的打算,是想走门路求个准信呢,他连连摆手:“中山王的庄子上凡事都有规矩,我可不敢,别事儿没办成,把女婿的活计给折腾没了。”
众人一听,面露失望,却也不好意思再强求。有心思活络的,又道:“这曲辕犁不是中山王庄子上出来的吗?种子不行,咱们拖你女婿买个曲辕犁成不成?”
老张这次没拒绝,答应的很爽快:“成是成。不过最近买的人多,得排队,这回秋耕不一定能赶上。”
“无妨,这东西又不是只用一次,今年秋耕赶不上,还有明年春耕呢。”
“曲辕犁真这么好使?”
“你去隔壁村看看就知道了。我去瞧了,还上手试了一回,真好使,不骗你们。”
“成,我得空去瞅瞅,真要好使,我也买一个。”
老张笑眯眯:“你们若想瞅,倒也用不着去隔壁村。”
众人一愣:“老张,你这意思……”
“我女婿给我买了一个,今早刚让人送过来。”
“哎呦,那还等什么,快去地里试试,可得让我们亲眼见识见识。”
“成。去,现在就去。”
不多时,田间传来声声欢呼。
“这曲辕犁果然不一般。”
“老张,你赶紧跟你女婿联系,给我排个队,我得买一个。”
“老张,还有我,我家也买一个。”
“还有我家,别忘了我家。”
无独有偶,似这样的场景在长安各处村子一次次上演着。在见识过曲辕犁的便利之后,谁还想要以往的耕地方式呢?更何况,曲辕犁价格不算贵。一户买不起,还能跟人合伙两户一起买。两户还不行就户。
甚至有些村子族中老人有想法的,干脆花钱多购买了一些,待春耕秋耕之时供族中子弟租用。
一时间,人人为获得一架曲辕犁而痴狂,长安再次形成了一种莫名的“盛况”。
彼时,李承乾看着一动不动的系统面板唉声叹气。没有,什么都没有。
制作出豆皮等物的时候,系统都会第一时间给出提示,发放奖励。可曲辕犁弄出来都这么多天了,系统半点动静都没无。
合着豆皮算新品,曲辕犁不算?曲辕犁不也是大唐以往没有的东西?怎么就不算了?凭什么!曲辕犁哪点比不上豆皮!这是歧视,是红果果的歧视。
李承乾气呼呼关掉窗口,重重哼气,暗自咒骂:亏得它叫农场系统,结果只认农作物跟农副产品,不认农具。呵呵。这一定不是曲辕犁的错,绝对是系统太蠢,无法识别。
垃圾系统!
系统:……
李承乾哼哼唧唧好一会儿,最终决定。系统不给他奖励,他就自己去捞奖励,总之,他不能吃亏。于是在消息越传越广,从市井传到朝堂,即将传到李渊耳朵之前,李承乾亲自带人来到庄子。
做好事不留名这种事傻子才会干,他李承乾做了就会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李渊自然更是重中之重。
道听途说不如亲身体会,任何东西只有你自己试过才更能感受其中滋味。耕地也是如此。
李承乾直接将工具塞进李渊手里,配合着李渊将“任务”耕完,然后扶着他坐在田边休息,转头又屁颠屁颠递上热水伺候其净手:“阿翁觉得如何?是不是比以前的直辕犁好上数倍?”
“确实。怎么想起来做农具?”
“因为以前的农具不好用啊,自然要推陈出新。阿翁,你也觉得曲辕犁好对不对?那你想不想让我们大唐的百姓都用上曲辕犁?”
李渊闻弦音知雅意:“你想让阿翁推广曲辕犁?”
李承乾歪头:“阿翁不想吗?”
李渊失笑,自然是想的。
李承乾指了指旁边的木匠:“孟海他们虽然在做,但他们的能力有限,即便有合作的铁匠,可铁匠购买的铁需在官府备案,够铁的数量跟用途都是被严格控制的。所以想要让曲辕犁最大范围的推广出去,还得阿翁来。阿翁才有这个本事咧!”
语气中满是对李渊的推崇,李渊十分受用,笑容逐渐扩大:“阿翁回头就安排。”
李承乾眨眨眼,握住李渊的手:“阿翁,曲辕犁是用来犁地的。农耕是民生之本,所以曲辕犁是有利于民生之物,对不对?”
李渊面露狐疑:“对。”
所以呢?这是想说什么?
李承乾又眨眨眼:“阿翁,我们是皇室,享受百姓的供奉,拥有无上权利,便也有应尽的义务。权利跟义务向来是共同存在的,没有人可以舍弃义务而只享受权利。这点我一直知道。所以我应该为百姓出一份力。可是……”
他抬起头:“阿翁是皇帝,我只是个中山王。若论义务,阿翁的义务是不是更大点?”
李渊:???
什么跟什么?几个意思?
李承乾撇嘴,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明白?阿翁真是不上道。哼。
他不得不说得更直白点:“阿翁,你是皇帝,若说要造福百姓,你的责任是百分百。我这个中山王也就那么一丢丢。但是我弄出了曲辕犁,你也说这东西很好,是惠利天下、益于民生之物。这么算来,我在履行自己那一点义务的同时,更多的是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李渊好容易回过神来,很是哭笑不得,忍着笑意道:“勉强算吧。”
李承乾瞪大眼睛,什么叫勉强算吧?自己出这么大力帮他,他居然就这态度?这叫什么?按表姐的话说,妥妥的渣男!
李承乾双手抱胸转过身去,委屈极了。
李渊愣了片刻,戳了戳他的后背:“生气了?”
李承乾重重哼气不说话:明知故问。
李渊莞尔失笑:“是是是,咱们承乾帮了阿翁的大忙,立了大功一件,合该大赏。”
李承乾立时转回来:“这可是你说的,大赏。你是皇帝,出手可不能太抠,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个大字。”
李渊:……你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点。
他笑笑不说话,算是应下了。
大赏而已,无非就是些金银珠宝,他给得起。虽然他不是很理解承乾明明啥都不缺,还比许多人都要富有,为何仍这么喜欢跟他讨东西。但他讨来讨去,要的也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总比别的儿子记挂着他的势力权柄、屁股底下的龙座要强得多。
别的儿子……
李渊不自觉想到李世民与李建成,随后重重叹息一声。
水云观之事后,他想了许多,确认自己没法放下对李世民的忌惮,可也已经与李建成回不到最初。杨文干的事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拔不出来。
但他又总会不自觉想起从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日子,想到窦皇后还在的年月。那些过往的情谊在心间萦绕,挥之不去,让他同样无法对亲儿子下死手。他努力维持如今的局面,幻想着这份平衡能持续下去,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哪一日会彻底破碎。
李渊勉力压下心头恐慌,将思绪抽回来,目光重新落在曲辕犁上,面色逐渐好转。还是承乾好。果然承乾是不一样的。他随随便便就能拿到西红柿辣椒种子,轻轻松松就能做出豆皮腐竹,如今更是顺手就设计出曲辕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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