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穿同人)大唐第一太子—— by时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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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想到一种可能:“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李承乾半点不避讳,洋洋得意:“是我啊,你好笨哦,现在才知道。”
一副不服打我的嚣张表情,掌柜气得肝疼,却不敢动手。毕竟他虽不知道这小孩的身份,却看得出身世不凡。他不清楚尹家是否得罪得起,但肯定不是他一个小小掌柜能撒野的,所以,再气也只能憋着。
回去的路上,长孙家庆小声提醒:“小郎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去理会一品香的掌柜。”
“你怎么跟我阿耶一样。如果我阿耶在这里,也会这么说,还会说我太容易志得意满,过于孩子气。可我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呀,我就要孩子气。”
李承乾说得理直气壮,眼珠忽而一转:“我不但要去一品香炫耀,我还要去找尹家人炫耀!我孩子气,气死他们!”
长孙家庆:……
第17章
李承乾没有去尹宅,转身入了宫。既然要炫耀,自然要找尹家地位最高、最有话语权的“老大”炫耀。这人是谁?尹德妃也!
这么凑巧,甘露殿内,尹德妃正与李渊聊着这个话题。
“按理说,豆皮腐竹千张都是中山王做出来的东西,他想给便给了,没有妾身置喙的余地。妾身只是担心小郎君将宫中御膳传得到处都是,是不是不太好?再有妾身也有顾虑,不知道小郎君此举是不是因为妾身娘家。”
李渊转头看向她,尹德妃又道:“也怪妾身思虑不周。妾身原本是吃着这东西觉得不错,想让家人也尝一尝,便问圣人要了制作方法。哪知父兄竟起了开食肆的心思。
“圣人也知道妾身出身低,家中底子薄,比不得世家大族女子。父兄时常怨自己没本事,帮不了妾身。他们能力有限,不能领要职办差,便想开个食肆,赚点银钱。一来家中银钱富余,便不必妾身补贴;二来也是想着若有余力,多给妾身几分底气;却不想惹了中山王不喜。
“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妾身原本想着既然中山王把东西进献给了圣人,圣人亲口允诺赐予尹家便妥了,没能多想一层。中山王……”
尹德妃瞄了李渊一眼:“妾身想请圣人做个和事佬,替妾身同中山王说一声,妾身给他赔个礼,让他消了这口气。若不然……如今民间到处都是豆皮腐竹,十几家食肆都传是御膳,因此闹得沸沸扬扬。要是再闹下去,妾身怕……”
话没说完,便听内侍来禀:“中山王求见。”
尹德妃:???这李承乾怕不是她的克星,话都不让人说完。
李承乾进来,规矩地行了礼,上前抱住李渊的胳膊,歪头问:“我在门口隐约听到德妃说怕?德妃怕什么?”
尹德妃:……
“德妃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啊!没事,阿娘说了,小孩子有害怕的东西,大人也有的,这不可耻。大胆说出来,告诉阿翁,让阿翁帮你。”
尹德妃笑容僵硬:……我是想以退为进,暗地里给你上眼药,你现在这么问,要我怎么说!
李渊却已将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询问道:“听说你把豆皮腐竹的菜谱告诉了十几家食肆?”
“对啊对啊!阿翁,这还是尹家给我的灵感呢。”
尹德妃;amp;李渊:???
“一开始知道尹家拿我的东西去开食肆,都没告诉我一声,我好生气哦。可后来看到来往食肆的客人吃到豆皮腐竹赞不绝口,都夸我的豆皮腐竹好吃,我特别高兴,就想让更多人吃到,更多人来夸我。”
嗯,是承乾的性子,李渊忍俊不禁。
“可是尹家的一品香就那么点大,每天招待的客人有限。所以我就多找几家食肆来做,这样客人就不用都挤在一品香了。阿翁,你知道那些食肆做菜用的豆皮腐竹是哪里来的吗?”
李承乾将他把制作方法教给贫苦百姓的事情娓娓道来:“我也是通过此事才知道,原来我做出来的那些豆皮腐竹还能帮助到别人。”
“阿翁,你看,食肆有了客人,客人不用等位就能吃到喜欢的美食,百姓有了谋生的一技之长,尹德妃娘家也可以轻松下来。若不然像他们之前那样,既要请人做豆皮腐竹,还得招待一品香那么多客人,多辛苦啊。我可算是给他们减轻负担了。
“一,二,三,四。先生说‘一石二鸟’,我这是‘一石四鸟’呢。”
满脸写着:我可太厉害了,快来夸我。逗得李渊哈哈大笑。
李承乾又转头看向尹德妃,笑眯眯道:“我知道尹德妃感激我,不用客气,你是阿翁的德妃,也是我的长辈。为长辈着想,是我应该做的!”
尹德妃:谁他妈要感激你!
李渊见此,笑得更欢了,半点没觉得李承乾是故意的,还拍了拍尹德妃的手安慰:“小孩子嘛。”
潜台词: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肯定是真的以为在帮你们尹家。一个食肆而已,多大点事。
尹德妃更气了,却不得不配合着展露笑容。
李承乾见她这副笑得跟便秘似的模样,十分满意,往李渊身边又蹭近了些:“阿翁,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让长孙祥做我的王府功曹,有事让他去办?
“我告诉你哦,长孙祥已经搭上了行商和胡商的线,我们第一批豆皮腐竹马上就要卖出长安了,不但要卖到全国各地去,还要卖到外邦去。到时候让突厥和高句丽都爱上吃我们的东西。
“这样他们以后若是敢跳来跳去,我们就不给他们吃,让他们吃不到,浑身难受。看他们老不老实。哼!”
一个豆皮腐竹还能让突厥高句丽欲罢不能,受制于人?李渊不以为然,全当童言童语。听着虽然荒唐,但心是好的,而且李承乾这次豆皮腐竹的事情确实做的不错。
他揉了揉李承乾的额头:“承乾很厉害呢!”
他不知道有个词叫“经济制裁”。虽然一个豆皮腐竹无法制裁,但如果是几十个,几百个,甚至几千个呢?这些东西由点及面,好好运作一番,扩大成一张无形的网,可以在无声无息间笼罩整个国家。
不过这点非但李渊不懂,李承乾也完全没形成这样的意识,他说说也仅仅只是说说,所以在得到李渊的夸奖之后,就已经志得意满,整个人美滋滋了。
既然已经入宫,自然不会立马就走,要留下来陪李渊说说话,吃个饭。
李渊问起李承乾庄子上的事:“听说你又种了两个东西?”
“是呀。等收成了,我第一时间送来给阿翁。若是东西好,明年就推广出去,让更多杨家村这样的村子栽种。”
李渊挑眉:“你倒是什么都想着他们。”
“当然了,我想帮他们嘛。而且我是阿翁的孙子,是中山王啊。”
“嗯?”李渊不解,这跟是不是中山王有什么关系?
“作为皇孙,我生下来就锦衣玉食,吃的用的从何而来?不都是百姓供奉来的。神仙享了人间香火,还得聆听信男信女的祈愿呢。我凭什么享受了荣华富贵,却什么都不用干?”
神仙享了人间香火,神仙……
李渊心头一震,抬眸道:“这是你梦里的神……梦里人教你的?”
李承乾颔首。梦里父亲说过,在家族护佑下长大,得到了家族给予的资源,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在这里,他是皇孙,责任只会更大。
虽然别人不知道他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并非任何事都会往外说,但他时常做梦这件事,大伙儿都是知道的,李渊也知道。
所以李承乾压根没发现自己的话让李渊产生的异样,拉着李渊的手,认真道:“所以阿翁要努力哦。阿翁是天子,受万民爱戴,自然要为万民谋福祉。我知道阿翁是个好皇帝,你一定可以的。”
谁不想做个好皇帝?甚至李渊的野心更大,他想要这天下,想要做好皇帝,还要做千古一帝。
海晏河清,盛世太平,百姓和乐,丰衣足食,名扬海外,万国来贺。
李渊看着李承乾,眼睫颤了颤:“好,阿翁一定努力。”
李承乾又叹:“杨家村有些人家其实有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日子还是过不好。”
李渊但觉好笑:“你以为有地就能过上富裕日子?”
“难道不是吗?有地就有粮食,留下自家吃用的,剩余可以拿去卖。虽然不一定富裕,但也不至于艰难吧?”
李渊哭笑不得:“种地得看老天爷,风调雨顺收成好,一亩能有个三四百斤的产量,或许能混个温饱;老天爷不赏脸,饭都吃不起,哪有余粮拿去卖?”
“一亩三四百斤?这么少?”李承乾张大了嘴巴。
“少?那你以为能有多少斤?还能有五六百?七八百?”
“没有吗?”李承乾万分疑惑,他记得梦里父亲说过,农业频道也报道过,水稻亩产八百斤左右,超级稻有一千多斤来着。为什么大唐这么少?
李渊彻底无语,但看李承乾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眸中异样情愫一闪而过,张了张嘴:“或许有一天承乾能让他们真的亩产七八百斤呢?”
“我?”李承乾迷茫看向李渊。
李渊眸光微闪:“承乾可以吗?”
感受到旁人的期待与重视,李承乾挺起胸膛拍了拍,豪气万千:“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阿翁都这么信任他了,他怎么能退却?男人不能说不行!
李渊笑起来:“好,那阿翁等着承乾。”
一旁的尹德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祖孙俩,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怕不是有病吧!有大病!
直到从甘露殿回来,尹德妃仍旧觉得这祖孙俩不正常。不,准确说是李渊不正常。尹德妃敏锐地察觉出李渊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微妙气息。她反复回忆今天的事,发现一处端倪,李渊不小心说漏嘴,很快又改口的那句“梦里的神……”。
神什么?神仙吗?
李渊莫不是以为李承乾经常做梦,梦里的东西稀奇古怪是与神仙有关?
尹德妃手中绢帕篡紧,李承乾的许多异样在她眼前一一浮现,她深吸了一口气,匆匆写下纸条,将心腹内侍唤进来:“传给太子。”
东宫。书房。
李建成将纸条递给李元吉,李元吉一脸懵逼:“什么意思?前阵子不还说父亲似乎在让人找关于项橐(tuo第二声)①的各项书籍记载吗?怎么现在又是神仙?这都什么玩意!”
李建成又将另一封信递过去:“这是从益州传来的消息。结合尹德妃这些时日打探到的东西,我大概知道当年发生何事了。”
李建成无奈苦笑,怎么也没料到此事居然如此荒诞。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①项橐(tuo第二声):就是那个三字经中“昔仲尼,师项橐”的项橐。
PS:这是存稿。今年不在自家过年。今日之后可能电脑就不方便带在身边了。这天全部存稿箱工作。嗯,我还有手机。可以偶尔有空看看你们的评论。码字就不要想了。也让我的脑子休息几天。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嗯,新年大约加更不了。跟大家说声对不起。虽有存稿,但是存稿有限。得省着点用。最主要是,之前阳了,症状有点重,搞了好久。没法码字存稿。
如今阳康都一个月了,还是觉得身体好虚。我目前就属于那种不动还好,稍微干点活就气喘。出门买东西走快些也气喘。就感觉一动就心跳加速,心脏负荷加大。身体远不如以前。而且思维也比之前要迟钝,尤其思考剧情码字的时候,明显察觉CPU运转跟以前比不得。这个新冠,真的是让人糟心。糟心的不得了。不只如此,它还给我搞出慢性鼻炎了。我以前都没有的。无语至极。)
祝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身体倍儿棒。希望新冠早点远离我们。希望所有小可爱都不要被新冠荼毒。(我已经深受其害了。)
最后:么么哒,爱你们!
第18章
武德三年。此时的李唐还只是天下诸多政权之一,虽已打败了西边的薛举与李轨,但东有王世充,北有梁师都,南有萧铣,东北方向还有窦建德。可谓群狼环伺,虎视眈眈。
屋外北风呼啸,大雨倾盆。屋内,幼小的李承乾躺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眉宇皱起,表情挣扎,嘴唇轻启,好似想要呼喊,却又困顿梦魇,无法出声。
长孙氏握着他的手将他搂在怀里小声安抚,奈何收效甚微。李世民急得团团转,李渊坐于主位,也是忧心忡忡。
“袁相师,承乾此等症状已持续数月,时有发作,就如今日一般,梦魇不醒,偶尔还会惊厥发热。太医用药后勉强平缓下来,醒后就开始胡言乱语,言辞稀奇古怪。这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李渊没说完,可袁天罡已明白他的意思——中邪。
这症状外人瞧来确实像中邪,但……
袁天罡看向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唐皇可知‘项橐’。”
“项橐?”李渊李世民尽皆愣住,“孔子的老师神童项橐?”
袁天罡点头:“据传项橐乃生而知之者。”
李渊李世民浑身一震,长孙氏下意识抱紧了李承乾。
袁天罡又道:“所谓生而知之,史书无可考,谁也不知他们究竟是怎么个生而知之法。或许是生来带有记忆,又或许是梦中有人教授。不论哪种,皆是天赐。”
梦中教授……天赐……
李渊恍然想起,承乾“胡言乱语”之中确实曾出现过未曾经过教授却知道的事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想着李承乾梦中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那些从未听闻的物件,心头震荡:如果真如袁天罡所说,承乾梦中有人教授,那么这梦中世界莫不是仙境?梦中人莫不是仙人?
若这是他生来带着的记忆,那他岂非小仙童?
李世民关心的却是另外一点:“项橐十余岁而亡。承乾……”
李渊一顿,整颗心跟着提了起来。长孙氏更是吓得面色苍白。
“袁相师。”李世民眼眶微红,“项橐当年是何种情况我们已无从得知,若所谓生而知之都是同他一样,我宁可承乾不要。可否请你出手,解了这所谓的天赐,让承乾不入梦?”
袁天罡颇觉诧异,生而知之是多大的荣幸与诱惑,眼前之人说舍便舍了,可见其一片爱子之心。
“秦王莫担心。”袁天罡嘴角轻笑,眸中流光闪烁,“小郎君是有大运道之人,与项橐可不一样。”
“大运道?”李渊讶异。
袁天罡的目光在室内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将他们的面相铭记在心,又仔细看着李承乾,神色大恸,强压心头激荡,做下决定。
“是。小郎君有天魁星庇护呢。”
天魁?此乃紫微帝星之辅星。李渊神色莫名。
李淳风看向他:“唐皇可想一统天下,权掌九州?”
李渊双手握紧,谁不想呢?他若不想,作甚起兵建唐?
“那唐皇可有想过权掌天下之后呢?你想将自己建立的李唐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四海安定,万众臣服?名震海外,诸国来贺?亦或是……”
袁天罡顿了下,继续道:“家家有余粮,人人有衣穿。百业俱兴,盛世太平。”
李渊眼神震动:“袁相师的意思是?”
袁天罡看着李承乾:“此乃天赐麟儿。有他,是大唐之幸。”
抬头目视李渊,补充道:“亦是唐皇之幸。他能助大唐走向鼎盛。有他在,你上述所想皆可实现。”
李渊眸光闪动,还想再问得具体些,袁天罡却已闭口不言,他起身走向李承乾,右手为掌附在其额头:“喜乐常伴,灾厄皆忘。”
半晌,他将手掌移开,惊梦中的李承乾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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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武德七年,东宫书房。
李元吉目瞪口呆:“父亲是不是疯了,这种神棍骗子的话也信?”
李建成摇头:“父亲不是随便相信术士之言的人。但袁天罡不同。他是智仁法师的得意弟子。”
智仁法师,李元吉并不陌生。他听李渊提过此人许多次。
据李渊说,当年他尚且年少。杨坚称帝,封他为千牛备身。他启程上任,路遇智仁法师。二人同行了一路,相谈甚欢。哪知最后智仁法师话锋一转,断言他不是一生为官之相,又说他非池中之物,只差一场化龙风雨。
彼时隋朝初立,李渊作为当朝皇后的亲外甥,斥他胡言乱语。智仁法师却道:“隋朝气数不足四十年。”
李渊震惊万分,回过神来想抓他,他却早已逃了。
后来隋朝果真没熬过四十载。大业末年,八方鸣笛,四海摇旗。李渊亦生了反隋之心,开始招兵买马。
太原起兵前夕,李渊再遇智仁法师,想起他当初的预言,特意追上去,想问一问自己能否事成。智仁法师没明说,只道:“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
回去后李渊警醒之下派人彻查,发现起兵之事泄露,王威与高君雅欲将他骗入晋祠杀害。他借机提前将二人拿下,躲过一劫。事后李渊举旗,当日已持久未逢甘露的晋地风雨大作,正应了那句“化龙”之言。
经此,李渊对智仁法师既佩服又感激。佩服他的本事,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李唐建立后,李渊派人寻访,想将其留在身边,却遍寻不获,最终只得到智仁法师已经圆寂的消息。
就凭袁天罡是智仁法师高徒这一点,李渊对他的话就会上心两分。
李元吉愤愤不平。
李建成神色无奈:“袁天罡治好了李承乾的梦魇之症,此后李承乾身体越来越好。老二也在战场上先后平定了窦建德、王世充、刘黑闼等人,堪称势如破竹。我唐蒸蒸日上,果然渐成一统天下,权掌九州之势。”
他叹了口气:“若说之前父亲对袁天罡的话只信了两分,那么袁天罡助李承乾脱离梦魇,解决诸多太医国手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便是信了三分,而此后种种,层层加码,至得如今恐已有七分。”
李元吉只觉得莫名其妙:“我李唐战力本就不俗,袁天罡不过是凑巧拍对了句马匹而已。父亲难道真以为这是李承乾带给他的大运道?”
李建成神色复杂难言:“人心便是如此,若你愿意相信,你就会不自主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往这上面靠,让你的‘相信’显得更有说服力。再加上西红柿豆皮等物,便全成了李承乾十分特殊的佐证。”
李元吉咬牙切齿,一掌拍在桌子上:“原来二哥这么早就开始设局了,好谋算啊!智仁法师与父亲的渊源,我们当儿子的哪个不知道?二哥分明是利用父亲对智仁法师的信任,找袁天罡配合他演戏。
“他没把预言放在自己身上,而是选择儿子,就是他的聪明之处。若放在他自己身上,恐会适得其反,惹了父亲忌惮。可一个年幼稚子就截然不同了。
“况且他没说李承乾是天命之人,而是将其代指天魁星。哈,可真精明。”
“有这番预言在前,他再在战场上卖力杀敌,促成大唐一统,便是制造预言成真的错觉。至于西红柿豆皮?
“哼,二哥这些年南征北战,打了那么多胜仗,哪回攻下城池,剿灭敌人没拿战利品?就说他平定洛阳,王世充并杨侑留下的国库中珍稀不只凡几。当年父亲可是有言在先,洛阳到手,允他自取。
“他明面上将大半宝物都送入长安,实际留下多少谁人知道?西红柿指不定就是这些东西里面发现的。至于豆皮,他麾下不缺卖命的人,那豆皮千张的做法又不难,多钻研钻研也就出来了。
“为了让父亲更加深信袁天罡的话,他故意将这些全都安在一个稚子身上,也不怕李承乾压不住他给的‘运道’。”
李元吉觉得自己真相了,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所有事情。至于李承乾真的特殊这种可能,李元吉认为是不存在的。他绝不相信。
李建成也不信,他与李元吉一样,倾向于这是李世民的手笔,借此图谋父亲支持,改立储君。
李元吉恨恨道:“既然事情起因在于袁天罡,那就把他抓起来。二哥拿他设局,我们就可以用他破局。”
李建成摇头:“你以为我没想过把人弄来?他倒是警觉,跑了。”
李元吉低声发出谩骂,将袁天罡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咬牙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会就此作罢,我已让人继续找。不只找袁天罡,还得去峨眉山寻一寻。”
李元吉顿住,恍然明白他的意思:“智仁法师曾在峨眉山清修多年,大哥的意思是去查查他的事?”
李建成点头:“对,也查查他还有没有别的弟子。”
李元吉眼前一亮。是啊。若智仁法师还有别的弟子,那袁天罡说的话便不一定对。李世民不是拿智仁法师跟李渊的过往做文章吗?他们也可以!
李建成却又想到了另外一点:“若西红柿是老二寻来的,他从何处寻来?豆皮千张又是何人所做?听说李承乾主持教授百姓制作,还让长孙家联合了行商胡商,想销往各地。”
李元吉翻了个白眼:“大哥,你不会真信这是李承乾想出来的主意吧?他一个小屁孩能想到这些?八成又是二哥,嗯,也可能是二嫂。这事放在成年人身上不显得突出,放在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身上,就叫人另眼相看了。二哥如此做分明是想把利益最大化。”
“是不是李承乾想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行动在前,我们失了先机。”李建成手指磨搓着,思绪转动,“听说李承乾在庄子上又种了两样东西。”
“大哥是怀疑……”李元吉皱眉,“有一个西红柿就不错了,世间哪有那么多无人知晓的新作物,还都被二哥得到?这怎么可能呢!”
“可不可能都得探探根底。”李建成眸光闪动,即便再觉得如何不可能,他都要验证过才能放心。
李元吉站起身:“我去办。李承乾现在用来种植的庄子还是大哥给的呢。”
见他这番轻松口气,李建成皱眉:“虽然庄子原本是我的,但已经到了李承乾手里。即便他年幼想不到,你以为老二跟老二媳妇是吃素的,会不做清点布置?不要大意,小心行事。”
李元吉嘴上应了,心里不以为然。二哥与二嫂当然不是吃素的。但不就一个庄子吗?他又不是要夜探秦王府,更没想搞大事,不过是偷偷弄几株秧苗来,难道还做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
第19章
日复一日,李承乾按部就班地学习,打理宏义宫的辣椒地,入宫哄李渊。偶尔往东市逛逛,再去醉仙楼吃顿饭。日子过得潇洒恣意。
转眼到了四月,夏日来临,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众人褪去春衣,换上了薄衫。李承乾种在花圃的辣椒也已经从小秧苗长成了小树苗。李承乾一边例行每日种植任务,一边思索着今儿下午没算学课,该去哪里玩。
抱春前来禀报:“裴小郎君回来了。”
裴小郎君全名裴行俭,乃隋朝将领裴仁基次子,裴行俨①幼弟。父兄皆亡于王世充之手,后被罗士信收养。武德五年,罗士信战死。三岁的裴行俭再次成为孤儿。李世民做主将他带了回来。
彼时李世民没想太多,一来罗士信是随他讨伐刘黑闼时牺牲的,英年早逝,膝下无子无女,只有一个非己所出的裴行俭。
二来裴家也属名门,裴行俭的父兄更是一代猛将,二人虽未投效李唐,与李世民共事,李世民仍旧十分敬佩;
三来裴行俭出生之时,亦是父兄身死之际,后来母亲也跟着去了。虽有罗士信照拂,但不过短短三年,罗士信就没了。众人觉得他命硬,刑克六亲,都不待见他,怕沾上灾厄。
李世民找到他时,他在街上流浪,跟乞丐抢食,好不可怜。
李世民有惜才之心,亦有怜幼之意,便将人抱了回来。至于命硬克亲?李世民嗤之以鼻,全不在意。
最初李世民是想让长孙氏先照料一阵子,等得空为裴行俭寻个好去处,自己再出份银钱,妥善安置。
谁料李承乾与裴行俭竟投了缘,每日玩在一处,一口一个“好兄弟”。为了“好兄弟”,他先是撺掇李世民请表上奏,后又不断在李渊耳边吹风,不但让李渊追封裴家,还置办府邸。
但鉴于裴行俭太小,李承乾不放心他一个住,更舍不得他走,便进一步软磨硬泡让李世民正式将裴行俭收为义子。至此,裴行俭一年里至少有大半年的时间不在裴府,而是在宏义宫。
不过抱春这会儿说“裴小郎君”回来了,倒不是指裴行俭从裴府过来。裴行俭父兄死在洛阳,彼时洛阳在王世充之手。平定洛阳后,罗士信感念昔日恩义旧情,为其收敛骸骨,厚葬于北邙山。罗士信死后也葬在这里。
裴行俭今岁开春回暖后便禀明李世民,李世民特意遣了一小队人马护他前往北邙山扫墓祭奠,顺便在墓旁小住一阵子,陪陪自己素未蒙面的父兄与养了他三年的罗叔叔。
听闻裴行俭回归,李承乾大喜,飞快跑往前厅,果见与他一般大的小人儿正同阿耶阿娘请安。李承乾上去直接给人一个熊抱:“老裴,老裴,你可回来了。”
裴行俭遭受突然猛扑,没反应过来,身子往后仰去,二人双双摔在地上。
李世民伸手将李承乾提溜起来:“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李承乾理都不理,仍旧我行我素抱住刚爬起来的裴行俭:“老裴,你怎么去这么久?可想死我了。”
裴行俭笑着解释:“我给父兄与罗叔叔重新修了坟,还为他们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
李世民毫不留情吐槽:“想死你了?我怎么瞧着你这两个月过得挺快活,还想得起来别人吗?”
李承乾回之以怒目:“我怎么没想?阿耶,你可别冤枉我。我过得快活跟我想不想老裴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张冠李戴。老裴可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怎么可能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