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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同人)愚人众执行官拒做万人迷—— by小圆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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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有一丝不太和谐的声音穿进耳朵里。
有两个愚人众打扮的家伙似乎在一边说悄悄话,刚好被派蒙和荧听了个正着。
荧之前听安柏提到过他们的名字,似乎是叫柳德米拉和米哈伊尔。
安柏似乎提到过,他们消息挺灵活的来着。
派蒙一下子想起来他们之前偷走天空之琴还嫁祸给她们的事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悄悄附到荧耳边说:“这群愚人众的坏家伙,一听就在商量什么坏事,我们偷偷地凑近,听听他们要干什么。”
二人一起屏住呼吸,朝着那两人靠近了些,便听到清晰的话语穿进耳膜。
“执行官第二席歌者大人死在了稻妻——哎,至冬的天,估计又要变了。”
“我可听说啊,歌者大人之所以殉职是为了清剿邪眼,杀死邪眼的制造者。那邪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能让我们变强,倒也真的邪性——这些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同伴。唉,歌者大人之所以接下这任务也是为了我们这些底层小兵着想,毕竟她有神之眼,不怕邪眼的副作用。”
柳德米拉说着,又深深叹了口气:“歌者大人可是诸位执行官里对我们这些兵卒最和善最温柔的了,这些年的任务中不知救过多少人的命——每次歌者大人的任务,士兵伤亡率都是最低的,那时候可羡慕死我了。”
米哈伊尔也沉沉叹气,目光看起来比柳德米拉还要悲痛些:“可别提了,我还是新兵的时候,还在一次魔兽围剿中被大人救过一次呢。我本来打算攒些摩拉,在今年的冬季晚宴上给大人送份礼物报答,现在却永远也找不到机会了。”
两个平日里总是扬起下巴看人,嘴中时不时就是“我们愚人众为女皇陛下献上忠诚”的家伙,如今聚在一块谈论起这位执行官【歌者】,竟有种愚人众老巢都被人端了的悲痛架势,不禁令派蒙啧啧称奇。
眼看着那两个身影彻底沉郁下去,也不再交流什么别的八卦消息了,派蒙连忙把荧扯走,看着旁边没什么人,便凑过来,声音里带了三分惊奇道:“听他们的描述,怎么觉得那位死掉的执行官还是个好人呢——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派蒙跺了跺脚:“愚人众都是坏家伙!特瓦林的事情就不提了,他们偷了东西还想嫁祸给我们可是摆在眼前的!那群家伙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只除了,嗯,除了那次在城外碰见的,给了我们好多摩拉的那个勉勉强强算是半个好人。”
说到最后,似乎是想起了那袋子摩拉的重量,派蒙的眼睛里好像又映出了亮晶晶的摩拉闪光。
荧无奈地扶额:“不管怎么说,对于七国而言,执行官少了一位应该算是件好事,不过,听了他们的谈论,到不可否认【歌者】是一个好上司。”
荧不大了解愚人众的情况,也不知晓邪眼究竟是什么,但听着“士兵伤亡率最低”,还有个被救过的米哈伊尔亲身说法,觉得这位执行官应该性格还不错。
“不过,邪眼是什么?是它们让这些愚人众士兵变得如此强大的么?”荧又回想起刚刚听过的一个新名词。
这些天她也在野外遇见过几次愚人众的先遣队士兵,他们个个都能操控元素力,实在是不太好打。
如果所谓的邪眼不能再使用,愚人众的实力也会下降一截吧?荧推断道。
派蒙也不知道。
她撑着下巴想了想:“不如我们去问问卖唱的?或者迪卢克老爷——嗯,琴团长应该也知道。”
“哦?你们想问迪卢克老爷或者琴团长什么问题?也许我可以代劳哦。”
一个含着笑的嗓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派蒙和荧刚刚偷听别人讲话,骤然听到新的声音插入她们之间,下意识心里一跳。
见到是凯亚,才微微松了口气,放心下来。
派蒙对凯亚还是挺信任的,当即便道:“我们想问问邪眼的事情。”

派蒙没注意到,凯亚的神色微微一沉,转而又是一副含笑模样。
“问这个做什么?”他指尖一弹,一枚亮晶晶的摩拉骤然从他半抬着的指尖弹起,又被精准地接回掌心。
派蒙的视线下意识随着那摩拉动了动。
“嗯——我和旅行者,刚刚截获了愚人众的消息情报,据说他们有一位执行官战死,但是杀了邪眼的制造者……”
说完,派蒙好奇地转向凯亚:“凯亚凯亚,西风骑士团的消息应该也很灵通吧,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呀!”
西风骑士团的消息其实不灵通,但是凯亚的信息倒是蛮灵通的。
他笑了笑,也不过多解释,痛快地点了点头。
“这消息是真的。”
愚人众执行官死在稻妻,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足以引起各国的密切关注,更何况,那位执行官席位极其靠前,据说有着能够媲美神明的力量。听说稻妻还因为这位执行官暗中入境而和至冬起了不小争端。
还有,邪眼……能够制造邪眼的先知者被杀,制造邪眼的工厂也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从此之后,邪眼的数量便是用一枚少一枚……
对于某些手握权利的野心家而言,这实在是一大损失,不知有多少人暗中唾骂那位执行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邪眼工厂已经损毁,凯亚也不想就这件事情多提,随口引开话题道:“说起来,这位战死稻妻的执行官,你们好像见过,她之前还在蒙德待过一阵,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瞒过我们的监视,前往稻妻的……”
派蒙一顿,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我和旅行者……我们可没见过愚人众的人!凯亚,你不要给我们头顶上扣黑锅哦!”
凯亚耸耸肩膀。
“哎呀,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还是安柏和我说过,你们刚入城的时候,恰好遇见了那位的马车,她不是还派人送了摩拉给你们来着?”
“呀!是‘大富翁’!原来大富翁就是执行官【歌者】!”派蒙惊得倒飞了两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呃,那两个人说的居然是真的,死掉的执行官真的是好人……”
荧有些无奈地扶额。
给摩拉的就是好人——派蒙的善恶观,未免也太朴素了些。
“大富翁……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怪名字……”凯亚摇摇头,露出的一只深蓝色眼睛里也闪过笑意,“不过你这话说的也没错,愚人众的那些执行官,据说各个都有产业在身,可富有极了,比我们这些穷哈哈的西风骑士不知道富裕多少。”
“尤其是那位名为【富人】的执行官第九席,开遍提瓦特大陆的北国银行就是他的产业,随随便便就包下歌德大酒店作为愚人众在蒙德的使馆,每日摩拉流水般进进出出,叫人心动极了。”
凯亚一副同她们分享秘闻的语气,提到的还是派蒙最爱的摩拉,后者的注意力果然很快被吸引走了,连连追问:“那富人岂不是比我们见到的那位歌者还要有钱——他不会见到人就先发一笔摩拉给对方吧!”
俨然是将“邪眼”彻彻底底地忘在了脑后。
荧冷眼旁观着,心中却骤然生出一丝疑窦。
是她的错觉吗?
总觉得凯亚,似乎不想让她们知道太多和邪眼相关的事情呢。
荧将心中突然升起的念头压下,打算下次碰面的时候悄悄问问温迪。
还有——那位名为歌者的执行官。
荧又想起,第一次来到蒙德城的时候,于城门口窥见的那一双幽沉深邃的深黑色眼睛了。
她不曾和对方见过面,但单从凯亚的态度和她的下属的话来看,对方似乎并不是坏人。
宁愿自己的属下活的长久,而不愿意他们使用会损害生命的强力装备提升战斗力,甚至为此献出生命。
愚人众这样的组织中,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人吗?
荧觉得有些许苦恼,看看旁边的派蒙,对方却仍然在和凯亚讨论有关富人的事情。
以富人为代号的执行官,听上去便觉得豪富呢。
而在遥远的至冬国中,【富人】潘塔罗涅突然觉得后背微冷,紧了紧大氅。
他不曾有过神之眼,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即便后来有了邪眼,又因为女皇的恩赐而获得长久的生命,元素力强大的同时,身体素质仍然算不得太好,常年大氅不离身。
也因为如此,北国银行的温度,向来比至冬国其他建筑更高些。
他对面的散兵这时候缩在宣软的扶椅中,又身处于温暖如春的室内温度之下,半垂着眼尾,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潘塔罗涅那边的纸页翻动声,竟微微升起了些困倦。
“果然,邪眼工厂一除,这个月的开销便立刻下降了许多。”潘塔罗涅将手中的账簿合上,轻声冷笑。
很久以前,他就发现了账簿的异样,愚人众的账目中,每个月都会有大笔的资金源流不知去向。
自从博士被丢出愚人众之后,他已经很少会收到如此额数巨大的账单了。
当年博士为了带回闻音,挥挥手就是三百多亿摩拉送去出的盛景犹在眼前,再加上对方到处建造实验室,价值数十万乃至百万摩拉的实验器械源源不断地运回至冬的举动,几乎让潘塔罗涅瞬间就怀疑起了自己这位老同事。
他的消息还算灵通,不怎么费力地就顺藤摸瓜,查到了公鸡头上。
为了协助博士制造邪眼,前期大笔的资金投入自不必提,更令潘塔罗涅震怒的是,等邪眼真正研发出来之后,居然又有一笔名为“邪眼采购”的巨大支出列在每月的账簿上面。
潘塔罗涅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气笑了。
到底是前期的投入打了水漂,以至于现在使用靠自己的资金研发出来的实验成果还要再付一笔摩拉,还是有人打着邪眼的旗号大肆揽财,试图掏空自己的金口袋,可有待商榷呢。
但偏偏,动手的人如此胆大,身后必有依仗。
能成为一位执行官的依仗,在第二席执行官【歌者】明显表现出对邪眼的不喜之后,依旧让公鸡有底气和她叫板的靠山,还能是谁呢。
潘塔罗涅对愚人众士兵使用邪眼的事情,谈不上支持还是不支持,所以这些年关于愚人众内部关于此事的争论,他甚少发表意见。
但对于有人想从自己的口袋里套摩拉这种事,他很乐意送对方下去见天理。
如今,看着这个月的流水花销,他的心情总算放晴了些许。
但是想到闻音,他又稍稍皱了皱眉。
“她现在在哪儿呢?”富人扬了扬眉问道。
至于这个“她”是谁,在座的二人都心照不宣。
“不知道。”小人偶干脆利落地回答。
闻音离开前在他手中留下一道冰灵,只要闻音不死,这冰灵便不会消散。
如果散兵毁掉冰灵,就相当于告诉闻音,是时候回至冬了。
但反过来,散兵并没有什么办法知道闻音现在身在何方。
潘塔罗涅捏了捏鼻梁,脸色看上去稍有沉重。
“听那边传来的消息,她失踪的时候情况可不大好……”如果这边的计划继续进行,闻音却不能按时回来,那最后胜负落在谁手中便难料了。
散兵并不浪费口舌在解释上,直接从长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圆罐,从中放出一道冰元素卷成的一团云雾来。
那冰元素光芒柔和,威势却不小,几乎在它被放出来的瞬间,潘塔罗涅便觉得眼睫间覆了一层薄霜。
这道气息的脾性是随了谁,再清楚不过了。
潘塔罗涅揉了揉额角,下意识觉得头痛,但同时却又觉得心底一松,眼底不免透出一丝柔和来。
自己的眼光一向不错,投资也鲜少失误,当真是一件令银行家也觉得快慰的事情呢。
一旁的小人偶却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眼神,心底嗡地一响。
在今天之前,他和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他甚至不知道,闻音和对方有关系。
毕竟,闻音在愚人众一向是一副与谁都不交好的架势,全凭着一身武艺强压人低头。
如果不是闻音在离开稻妻之前的某个下午曾经同他说过来找潘塔罗涅的事情,小人偶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在执行官内部集会中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笑着眯眼站在一边,看起来和谁都不冷不热的潘塔罗涅,居然和闻音也有交情。
而且——天生便对人类的情绪极其敏感的小人偶,很轻易地发觉出些许不对。
他在心底狠狠吸了一口气,却突然听得对面那位执行官【富人】出声问道。
“话说回来,我倒是第一次和你私下见面,第六席——散兵。”
对方声音温和,说话的时候似乎总是带着笑。
“我倒是不知,你竟然也和伊莲娜关系匪浅——”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微抬,其中却隐含暗光,“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竟然令她能放心将这样大的事情交到你手里。”
潘塔罗涅打量着眼前少年模样的执行官。
他消息网一向灵通,手中暗探遍布各国,但是,从这个少年出现在至冬开始,他查了对方百余年,却从未知晓这人从何而来。
而这样的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和伊莲娜有不浅的交情。
散兵眉头微皱,这样的质问,他今天已经听到第二遍了,但还不等他回答,门忽地被敲响。
门外响起一个恭敬的声音。
“大人,执行官第十一席,【公子】大人前来拜访,请问您现在是是否有时间……”
清晰的指骨敲击门板的声音传来。
夹着清透而冷淡的青年嗓音。
“富人,开门。”

公子刚刚才面见了女皇,大概率是女皇那里又有什么新的指示。
这时候来找他,不是来划款的吧?那又是一大笔摩拉,晦气。
潘塔罗涅心中不大爽利,面上也倒是还能端出温柔的笑容来。
倒是在一边的散兵,脸上的表情不大好看。
他将闻音留下的冰灵重新唤回来收好,妥善地放回了怀中,然后安抚性地隔着衣服摸了摸那个小罐子,像是借此在想念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人。
潘塔罗涅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动作,眼尾不动声色地微挑,心底却冷淡地嗤了一声。
所有人中面色最难看的,还当属刚进来的达达利亚。
他身量高挑,目光冷淡扫过室内,首先便看见了端坐一旁的散兵。
“哟,倒是不巧,打扰二位的交谈了。”
虽说着不巧,达达利亚的眼中却看不出半点歉意,反倒极快地掠过一丝怔色。
他原本落在唇齿间的讽刺也被强行按捺下去了。
“我是来要璃月北国银行的印信的。”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意,并不打算为两位同僚解释一下女皇交给自己的任务。
潘塔罗涅单手托了托镜框,语气温和道:“那便是不巧了,璃月的印信眼下并不在我这儿。”
其实不只是眼下,璃月北国银行一直以来都不归潘塔罗涅管,早在最开始的时候,闻音就已经和他立了契约,璃月北国银行的往来都由他负责。
潘塔罗涅那时候急于开拓北国银行的势力范围,本想当做权宜之计,先占领璃月的市场再做考量,不成想闻音相当快地将他排布的钉子一个个挖了出去,将北国银行的人手全都换成了自己的人。
这些年下来,璃月的北国银行几乎已经独立于整个北国银行之外,除了还挂着这个名字之外,和其他的北国银行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又兼因为闻音不知道哪里有什么门路,手中摩拉颇丰,也不怎么需要来自潘塔罗涅的摩拉资助,以至于他想下手都鲜有机会。
这五百年因为璃月北国银行的事情,潘塔罗涅也和闻音暗中斗过两回,只是最后都没能成功,无奈只能暂时按下不管。
如今,达达利亚的话,倒是又把梯子送回到他手里了。
潘塔罗涅虽然在大多数事情上和闻音步调一致,也乐于卖她几个面子——毕竟这人是自己看好的优质股,但是在璃月北国银行的事情上,潘塔罗涅还是很乐意同闻音唱反调的。
当即他便将目光落在散兵身上,如有所指一般:“前些日子那印信还在伊莲娜手里——如今她虽出了事,但想必也对斯卡拉姆齐有所交代吧。”
他虽然这么说,但却不觉得散兵手里真的会有印信。
毕竟,他不相信闻音真的会这么信任散兵和公子,也不觉得她能未卜先知到这个地步,知道女皇即将派人前往璃月。
达达利亚既然敢来北国银行向他讨要印信,想必是女皇那里的意思,不出意外,这位第十一席想必很快就要被派到璃月出任务了。
如果印信当真和闻音一起不知所踪,只能由他派人和公子一起前往璃月,处理北国银行的相关事宜,顺便将权柄收回到自己手里。
眼下闻音不在,斯卡拉姆齐也不足畏惧,趁这些时日动些手脚,不难拿回璃月北国银行的统筹权。
潘塔罗涅压下眼底一点冷笑。
合作归合作,敌对归敌对。
闻音从他手里拿走的,要是能再拿回来自然最好,全当她还给自己五百年前的那三百多亿摩拉了。
三百亿,五百年,若是算利息的话,一个璃月的北国银行刚好。
可他将梯子铺了下去,达达利亚却显然没有按他的意思上钩。
青年精壮有力的身形被包裹在厚重的大氅之下,但仍然能看得出身姿挺拔,如同开锋的银刃,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眸光暗沉,抬眼间却威势十足。
听到潘塔罗涅的话,他微微一挑眉看向散兵,唇边却浮起一点冷意。
“这样重要的事情,她会交代给你?”
语气平平,其中暗藏的锋锐之气却是逼人。
散兵却并没有被他的情绪动摇,闻言只是淡淡抬眼,并不想在言语上同这个莽夫一决高下。
潘塔罗涅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在他面前吵吵嚷嚷,万一又叫他发现什么端倪,那可真是太愚蠢了。
“给你。”他干脆地从怀中抛出一个金镶玉的小印章丢给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一把接过,眸色却更沉了一份。
那头橙色的头发都好像随之失去了两分光彩。
潘塔罗涅只是隐隐觉得二人之前的气氛有些异常,但倒也没想到其他方面上去。
毕竟在他心里,这位刚刚上任的执行官第十一席除了打斗没什么爱好,或许是在某一次切磋中和散兵起了嫌隙吧。
他将目光放在那个十分有璃月风格的小印章上,直到达达利亚将它收起,才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闻音看起来早有安排,真可惜,这个绝妙的好机会,想来也没什么可下手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他心底生出几分倦怠来,对于刚刚询问散兵的问题,也没了想要追问的欲望。
伊莲娜惯喜欢捡孩子回来。
据说她刚刚接任执行官时身边的那位副官,因为邪眼的副作用死去时就留下一个尚在稚龄的孩子,后来被她捡了回去养在身边。
五百年过去,当初那个孩子虽然已经死去,他的家族如今却已是至冬某个颇负盛名的家族了。
这位被上一位女皇赐名为斯卡拉姆齐的第六席,估计就是伊莲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回来,然后塞到愚人众里的吧,顶多武艺格外出众些罢了。
索性该商谈的都已经商谈的差不多了,他便笑着弯了弯眼睛,毫不犹豫地送客。
达达利亚擅长武艺,向来不精通于弯弯绕绕亦或是阴谋诡计,也由此不大喜欢和富人之众往来,只略一点头,便离开了。
散兵脑袋里还有潘塔罗涅刚刚问他的那个问题,直觉这人提问时的语气相当奇怪,也不愿意多待,便同达达利亚一般离开了。
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从北国银行中离开,但两人之间却没有丝毫交谈,具是一副面色冷漠,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模样。
守卫在一边的北国银行职员竟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凭空降低数分,一个个都缩头噤声。
他们直接负责的虽然是执行官中名列第九席的富人,但面对另外两位执行官的冷脸,也不敢有丝毫冒犯,只希望这两位瘟神赶紧离开。
两人即将要走出北国银行大门的瞬间,散兵突然听到一个极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还活着,对吗。”
散兵眉间微蹙,但脚下的步伐却并没有丝毫停顿。
转眼他们已经又站到至冬的白雪中。
眼下正是白天,但白雪并未停歇,仍旧如春飞柳絮一般盈盈洒下,落满至冬的街道。
纯白的雪色间,青年执行官的深蓝色瞳孔里都好像覆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脆弱之色。
他似乎很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极快速而压低了声音重复道:“她一定没事。我感觉到她的气息了,刚刚。”
青年的语气是带着一丝颤抖的坚决。
散兵虽然只把闻音的冰元素冰灵放出来一瞬,但达达利亚在深渊地底曾与她片刻不离地相处过许久,对她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怎么能忘记呢。
无边的黑暗里。他曾经与她相拥过,耳边就是她的心跳和呼吸。
热烈的,滚烫的。
那时候他们正当少年,那双深黑色的眼睛里还有着太阳一般明亮的光。
恍然间五百年的时光骤然过去,将他们分隔在时光的两端。
又残忍又无情。
他和她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了,岁月将彼此的面容都笼上了一层模糊的轻纱,但再次见面的时候,安静许久的心脏仍然会再度剧烈地跳动,满身早已经在雪原中浸得冰凉的血液也会再度滚烫,烧灼寒凉的肺腑。
达达利亚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是下意识的逃避,令曾经能孤身一人深入魔兽巢穴屠戮龙嗣的执行官也想要回避一个不愿意听见的答案,他将身上的大氅拢得更紧了些,准备离开。
他的指尖触及到那一枚小小的印玺,似乎这上面还停留着来自于某人的体温。
那微末的温度足够他支撑踏过冰冷的雪原,带着某些像是奢望的期待,继续挣扎着望向明日的曦光。
散兵抿唇看了达达利亚一眼。
怎么描述那一双眼睛呢。
含着一点悲痛的,隐晦的期待,像是春日破开冰面的花,从极深极暗的眼瞳深处挣扎出来。
散兵脸上的神色未变,依旧是带着些厌烦的冷漠。
他轻轻啧了一声,唇形未动,却有一点微不可查的声音落入达达利亚的耳畔。
“她说——在璃月有搞不定的事情,就报她的名字。”
“还有,悠着点,别到处瞎搞事,坏她的名声。”
闻音缩在温暖的被子里,昏昏欲睡。
虽然理智告诉她,艾尔海森就在一边,实在不是什么可以安心睡觉的环境——不然保不齐对方又从她手里顺手捞走什么东西,但转念一想,她现在手里一穷二白,重要的东西都用仙法空间存着,实在没什么值得偷,那困倦之意便又汹涌地卷上来了。
旁边的沙发上,艾尔海森从某一本介绍精灵的专业参考书中抬起头,目光落在已经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耳朵尖的身影上,微微皱了下眉。
精灵一般实力强大,身体素质极好,但根据他这两天对闻音的观察,对方的身体未免太脆弱了些。
难道是和他拿走的那枚雷元素邪眼有关?
当初在闻音还昏睡时拿走的那枚疑似神之眼的邪眼,艾尔海森在反复探查之后,终于感知到其中一小丝暴虐阴晦的力量,同他通过某些手段拿到过的用作实验样本的邪眼有些相像,但不完全相似。
所以,对方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因为使用邪眼的反噬吗?还是与那股类似于死域的力量有关?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枚雷元素邪眼其实是普通的神之眼,只是被死域的力量入侵才发生了变化?
艾尔海森思量着自己的下一步实验应该如何进行才能排除不相关因素的干扰,难得地觉得有些头痛,目光也不由得落在闻音身上长了些。
“我回来啦!”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艾尔海森,你怎么一直在盯着闻小音看啊?懂不懂什么叫做礼节,礼节!非礼勿视——”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比了一个“停”的手势。
前些日子,卡维听说闻音是璃月人之后,就买了两本介绍璃月礼仪的书籍来看,艾尔海森原本想着来自那个历史悠久国度的文化或许能让卡维变得更加理性和得体——现在看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倒是闻音,被卡维的声音吵得清醒了些,慢悠悠地坐起身,冲着他招了招手。
卡维这些日子跟她混的不错,看到她挥手,脸上顿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从手中的罐子里倒出一碗热汤给她,微弯着的眼睛中也写满了明快的笑意。
他坐在闻音床边,将汤碗递给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地道:“刚刚在外面的林子里发现了好些蘑菇,可新鲜了,煮出来的汤也好喝,你快尝尝。”
也不怪他得意,闻音和艾尔海森在野外找食物和做饭的本事都远远比不过他,仅仅是能维持饿不死的水平罢了。
如果没有卡维在,仅仅有他们两个,闻音相信他们会过上冷干粮就热水咽下去的日子。
想想就惨。
闻音接过汤碗喝了几口,确实味道相当不错。
就是,有点让闻音想小人偶了。
小人偶的手艺绝对还在卡维之上,对各种食材的把控和调配简直出神出化,从来不让闻音失望。
卡维在一边看着闻音喝汤,还给自己竖了下大拇指,又眨了两下眼睛像是在夸奖,便有种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和新建筑落成时候的感觉差不多。
他脸颊边不自觉勾起一点明快的笑意,但目光落到闻音纤瘦的腕骨上却又有点心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现在的闻音比她刚醒那会儿还要瘦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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