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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同人)愚人众执行官拒做万人迷—— by小圆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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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诺登时露出戒备之态,手腕一转,已经将长枪拎在了手里。
“你是谁?”他又问了一遍。
刚刚见到那身影的一瞬,他心底便掀起了惊涛骇浪之感。
自从小草神沉睡,近五十年的时间里,除了大贤者偶尔会进出净善宫之外,常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小草神。
眼前这人想必不是一直在净善宫中,那便是刚刚和自己一同进来的了。
但是,身为大风纪官的赛诺,稍微夸张一点来讲,在整个须弥也算难寻对手,竟也没有察觉到这人分毫,这便足以说明对方身手的可怕之处。
他的心中不免掀起万分警惕之感,虽然脸上仍然是一副冷冰冰而面无表情的神色,但却暗自握紧了手中长枪。
这人看上去身量与自己相仿,但周身笼在深色斗篷之下,难以分辨性别,连身形都略有些模糊,只能从对方刚刚按在光壁上的透过手腕能窥得一分——看起来是个女人。
而对方的手腕之上,赫然坠了一串浅琉璃色的坠子,看上去像是碧绿色的叶子——等等,叶子?
赛诺的瞳孔微微一缩,他并非不认识这片叶子,而是恰恰相反——即便小草神已然陷入沉睡,她当年录入虚空终端的信物也依然能被须弥的万民所识。
传说中,五百年前逝去的大慈树王在离去之前曾将信物交给了一位拥有人类之身的神明代行者,那位代行者在神明交替的动荡之际迎回小草神,并一力镇压动荡的学者,使得须弥相当平稳地进行了从树王到草神的权利过渡。
而小草神也待她相当亲厚,甚至将当年的大慈树王交由代行者的信物录入虚空作为凭依,并给予代行者极高的权限,让她一度和贤者们比肩。
那时候教令院的学者们对此还颇有微词,只不过小草王对此格外坚决,再兼之那位代行者自此后便鲜少出现在须弥,也几乎没有行驶过自己的权利,质疑声才慢慢停止。
赛诺不曾见过这位代行者,不仅如此,他的上一任大风纪官,上上任大风纪官也都没有……好像从五百年前小草神在教令院站稳脚跟之后,那位代行者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因此,小草神沉睡之后,渐渐从草神手中接管了须弥的三任大贤者都没有在意这位代行者的存在——毕竟在他们眼里,一个人类,即便拥有神明的信物,这么多年没有出现,大概率早已经淹没在了提瓦特岁月长河的尘沙之中。
不过,贤者们显而易见地失算了。
今天,在赛诺眼前,那个总存在于虚空终端中的三维模型终于有了实态,连带着那位五百年不曾出现于须弥的代行者也一同显现了身形,就这样站在他的眼前。
“大风纪官,赛诺。”
在赛诺还在思考究竟要以什么样的语气和神态来面对这位神明代行者的时候,对方居然先他一步开口。
是个女声,语气轻而低缓,像是潺潺流水绕过春天草木初生的草坡。
“……冕下。”
赛诺也低声回道。
但是他握着赤沙之杖的手却不曾有丝毫放松,连带着他沉在胡狼面具之下的表情都透着一丝掩不住的戒备之色。
这位代行者仅一个照面便叫出自己的名字,却不知是敌是友……
若是敌人的话,以对方的莫测手段来看,须弥怕是要不好了。
眼下须弥的情况,已经很难经得起更多的风浪了,前两天提纳里还传信回来,说近日道成林的死域情况异常严重,大片大片的植被也随之枯萎,已经有很多无辜的路人被困入死域,占了巡林官中的大批人手。
这样下去,巡林官人手不足,不能及时向旅者示警死域的存在,进而使现今的情况更加恶化——赛诺不敢再细想下去。
而细数死域的规模喷井式爆发,却正是从小草神沉睡那年前后开始的,只是近些年研究死域的学者们大多对此噤声,扯些无用的成因论和治理建议,全像是云彩飘在天上,落不得半分实处。
学者们碍于某些原因不敢开口,但是赛诺没有这样的顾忌,他做事一向随心——虽然平日里将规矩也看得极重。
所以说,这位五百年前以站在小草神身边的神明代行者,如今也一如往昔吗?
赛诺眸光沉沉,并不保佑过多期待。
有感情,有私心,便会被欲望裹挟,沉入这世间苦苦挣扎,这些年,类似的事情,赛诺见得多了。
而赛诺在观察这位神明代行者的时候,闻音也在观察他。
来到提瓦特大陆五百年,她早学会了用异常冷静的视角,观察自己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每一位伙伴了。
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对他们足够了解,摒弃那些高高在上的傲慢——这是她对自己的警告。
现实中的他们,比游戏中更具血肉和灵魂,不是几句话抑或几篇人物生平便能讲透的。
“冕下已许久不在须弥露面,想来大多学者对您的存在已经生疏,不过,您的信物,想来他们也不敢不认……”只要你的拳头够大。
赛诺不过思筹片刻,便又垂眸缓声问道:“却不知您此刻出现,又是为何?”
赛诺并不喜欢,也自认为自己不擅长与人交谈。
他觉得提纳里在这方面比自己擅长的多,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觉得教令院的书记官或许也要比他更强。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用拳头说话的时候,若是论正义和规则,也略有些突兀。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模仿一下学者们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简单地为这位神明代行者讲一讲眼下教令院对于她的出现可能存在的想法。
虽然他怀疑对方应该已经对教令院的现状有所了解。
但是听到闻音耳朵里,意思却稍有变化。
她近些年来身居高位,见到的人都生着九窍玲珑心,就连看起来单纯而好斗的达达利亚也绝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般,因而她早以养成了凡事先揣度三分的习惯。
赛诺这话,是说如今的贤者怀有异心,甚至小草神的意外也可能与他们有关,他勉强知道一点,而且有他的帮助,闻音可以再一次血洗教令院?
不怪闻音这样想,在她刚刚从上一任女皇手中接过愚人众的军队统辖权时,公鸡就曾经上门拜访,说过几乎同样的一番话。
那时候他笑眯眯地道:“伊莲娜毕竟年纪还轻,又常年在外,露面的次数不多,免不齐被人小觑,不过,执行官的牌面到底大,这些狂徒想来也会有些收敛,不会太过无礼。”
“我刚刚担任市长的时候也有些踟躇,眼下倒也能将诸事理顺了。”
这是在暗示,关于愚人众的权利,他想要分一杯羹。
毕竟那时候执行官的席位尚未最终落定,在公鸡看来,他的资历可比闻音长得多。
他能接受这权利落在丑角手上,哪怕是博士手上,其他的他便不大服气了,哦,博士好像失踪了来着,丑角又好像是坎瑞亚人——那这权利便更该有自己一份了。
靠屠戮才位列执行官之席的闻音——公鸡承认她的实力和胆识,但他也觉得这样的统帅难以让愚人众中的这些孩子们信服。
那时候公鸡温和而难掩傲慢的神情犹在眼前,却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啊。
闻音勉强从记忆里翻出了这点已经泛黄的回忆,漫不经心地想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回复公鸡的来着?
那时的闻音刚刚回至冬不久,身上的深渊戾气难以压制,便独身一人清剿了无数魔兽巢穴作为发泄,顺便给无数生存受威胁的至冬人民开辟出些喘息的余地。
血色染就之下,她眉色间的锋利尤甚,听公鸡叙话的时候,她正信手擦拭手上早已经豁刃的半截短刀,瞳色间满是从无数次血雨腥风中厮杀出来的凌厉而暗含杀机之色。
她似笑非笑地冷嗤道:“若是市长先生当真诸事理顺,便无需我此刻为女皇陛下分忧,在至冬再造一场杀孽了吧?”
下一刻,她手中钝刃蓦然抬起,如至冬最冷冽肃杀的寒风一般顷刻间便停在公鸡的颈侧,速度极快,竟然公鸡一时间无法分辨,明明早已经磨钝了的刀锋,此刻赫然擦破了他的颈侧,连带着削下来一截他胡须上的短毛。
生死被人掌握在手的感觉觉不好受,一瞬间竟也让公鸡后背上浮现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但是瞬间难以抑制的生理反应之后,他的脸上却并没有惊慌之色,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对面,姿态轻盈仿佛在花园摘下一朵玫瑰的少女。
倒是失算了——这小姑娘比想象中更难对付,下手毫不留情,倒像是想和他撕破脸了——
公鸡思绪纷转。
她真的以为女皇可以永远庇佑她吗,还是以为自己一个人便能压下千军万马?神明的神火并非永远不会熄灭,高贵的冰之女皇也不会永远存在于世间……
公鸡不觉得,这样的道理,伊莲娜会不懂。
但对方并不低头看他,只是眼尾微压下来一点,分出些许不带感情的视线垂下。
“市长先生想要这刀,伊莲娜自当双手奉上——您却为何不接呢?”
她指尖一弹,便是一点血红色的血珠被冰霜包裹着落在她的指侧,闻音半垂指尖,被纯黑色指套包裹的手指纤细而修长,搭在那血滴上,姿态却带着说不出的轻慢。
那是普契涅拉的血,至冬国一位权势极高的市长,也是女皇钦点的愚人众执行官的血,如今,被另一位年龄和资历都逊色他许多的执行官肆意掌握。
常理来说,这是一种不敬。
但闻音无需仰视它,她可以践踏一切规章和准则,甚至于即将被交到手中的权柄,甚至于对天地神明的敬畏——这便是力量赋予人类最有价值的东西。
力量或许会催使人走向灭亡。
但在地狱之火熊熊燃烧之前,手握力量的暴徒会清洗反叛者点燃的炬火。
闻音一向知道。
暴徒是没办法再做一个好人的。
哪怕掩饰得再好,哪怕性格被漫长的时光养就得再慵懒再散漫,再被打磨得圆润而温吞,摆在博古架上便可以伪装成最上等最温润的珍珠——那血与火练就的本性也依然压抑在看似平顺的暗流之下,随着每一次抬眼和侧目透现出来。
赛诺蓦然撞上这个眼神。
他一时间无法分辨出这眼神中暗含的情绪,因为在他从前的一生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但像是每一个天生具有敏锐直觉的战士或者是生活在丛林里异常机敏的野兽一般,他轻易地捕捉到了危险降临的气息。
手中的赤沙之杖竟隐隐和周围骤然涌出的暴虐元素流共鸣,发出金属交错般的呲啦响声,连带着赛诺的掌心也升起细微的震颤。
他的心骤然一沉。
他再次清晰而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和神明代行者之间的差距,身负祭司之力,可使神明凭依的大风纪官,居然也罕见地体会到力量的孱弱。
对方想要做什么——
“你手上的长枪举起来了,是想要和我打一架么?”
耳边骤然传来代行者的声音。
“那就让我来看看吧——守护正义和真理的大风纪官,是否如五百年前的初代风纪官一般,有着审判凡世诸多罪恶,守护神明同所有须弥子民智慧与意志的决意。”
先前的温和仿佛只是赛诺的错觉。
声音落下,图穷匕见。

神明代行者的攻势来的又急又猛,一时间让赛诺左支右绌。
他勉强横过长枪拦下已经来到眼前的长刃,却被骤然加诸于腕上的重力压得一个踉跄。
对方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而且,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丝毫不给他喘息的空歇。
心中蓦然升出紧张,但血液好像也随之滚烫起来,以至于赛诺虽然处于明显的下风,神色间却依旧不见颓然。
而另一边,闻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知晓自己如今身体素质不算大好,要是多打一会儿,保不齐刚刚修复好的身体又要崩裂,所以下手极其利落而干脆,丝毫不留情面。
上一个荣获如此殊荣的人还是博士。
不过,闻音显然并不像是对待博士一样,对着赛诺下死手,毕竟,关于纳西妲的事情还需要她的帮忙。
这里毕竟不是至冬,愚人众的执行官和须弥的神明代行者也并不相同。
闻音可以凭借武力强行镇压愚人众中反对的声音,血洗至冬暗中兴起动荡的势力,但是,杀光教令院的学者到底没有必要。
所以说,她需要一点赛诺的帮助。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交手,赛诺却像是负重绕着须弥城跑了十圈一般,即便他身体一向了得,血脉也非同寻常,还是很快显现出败势来。
又没过两分钟,他被闻音的长刀别住手上长枪,一把挑飞出去。
赛诺身上的力量早已经消耗大半。
神明代行者的实力太强,以至于跟对方打上一架的过程中,赛诺几乎没有出手的机会,连应付对方排山倒海般的攻势都已经用尽了全力,体力消耗也极其巨大。
去沙漠走一遭,清剿十只巨型魔兽的巢穴都没有这么累。
倒飞出去的瞬间,他表情沉重地想道。
很好,神明代行者时隔五百年再度回到须弥,看起来第一个就要拿大风纪官开刀。
不过他对此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按理说,大风纪官主要的工作是处理学者们之间的学术不端行为,但是或许早已经有人忘记了,大风纪官出现的开始,是根据古老的根源六罪对学者们进行审判,这里的学者,自然也包括诸位贤者们。
“教令院初立之时,贤者们曾定下根源六罪,世间的万般罪责,也都由此而起。大风纪官如今暗探净善宫,便是觉得如今的教令院中已有暗潮涌动,却不知,由你来看,是六宗罪之中的哪一罪。”
出乎意料,赛诺的后背并没有挨上冰冷而坚硬的地面。
他也没有按照自己的估量,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干脆的弧线然后坠入廊桥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好似有一道风声忽地在耳边响起,轻快地托举着他落回地面。
双脚踩回地面的那一瞬,赛诺的心底才又恢复了一丝踏实。
他将手上的赤沙之杖一压,随手收回去了。
刚刚被击飞的时候他也没有将手中的武器脱手,只是现在,在握着武器也没什么必要,反倒显得自己的戒备有几分可笑。
这时闻音的话穿进他的耳中,令赛诺的神情下意识一肃。
时隔数年,六宗罪的存在在教令院几乎无人听闻,即便是赛诺的同僚和下属,同样以清剿六宗罪为职的风纪官们,也几乎没人再知道风纪官最初的职责了。
对于绝大多数风纪官而言,学者们在学术上的弄虚作假,或许就是他们唯一需要关注的事情。
但赛诺从来不同。
时过境迁,古老的六宗罪似乎已经被世人遗忘,野心家们也在短暂的恭顺之后,迟疑却也坚决地伸出了自己的爪牙,制图分得神座之上的另一杯羹。
无神便造神。
神明固然高高在上,被世人憧憬,也被所有无知者惧怕。
但如果有一天神明的光辉不再,昔日看似忠心耿耿的鹰犬们便会各自为政,将平和的国度再度推向深渊。
那时会有战争,会有洗不清的鲜血,流淌在每一片土地上。
但对时任「大风纪官」的赛诺来说,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身边是否还会有同行者,他所需要做的事并没有变。
这是身为大风纪官的责任,他自接过这一职位的时候开始,便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他会依照着最古老的根源六罪,公正地审判所有违律者,贤者也是亦然。
神明代行者也知道根源六罪,令赛诺稍有诧异,但仔细想来,却也并不奇怪。
对方毕竟曾经站到过须弥的权利最中心,她的威势最盛的时候,知晓她身份的人从不敢妄言,彼时的贤者们面对她亦要毕恭毕敬。
所以说,她又是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根源六罪其五,敬畏神而不行奉献……”赛诺沉思了两秒,还是说了一个最稳妥的答案。
如今尚且不知当年小草神沉睡的真正原因,但是跟教令院的诸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做不得假。
他们必定做了些什么,只是究竟情节严重到何种地步,便难说了。
但是眼前的神明代行者,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她身上并无什么凌厉地气势再度爆发,刚刚的狂风暴雨似乎也成为了赛诺的另一个错觉,他只觉得对方面目又恢复了温润和柔和,只他身上的肌肉暗暗作痛罢了。
嘶,好痛。
所以,现在该说什么?如果要换一个答案,赛诺却也不知晓应该换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六宗罪一共便是六条,抛却刚刚他提出来的这个,其他几个,怎么看都更加不可能的样子。
“神明从来不是高高在上而俯视世人的存在。”
出乎意料地,神明代行者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的想法听起来比教令院中最激进的一派学者还要恐怖。
但是,这显然并不是闻音想要说清的全部内容。
“国家的统治权并非天然便由神明所有,小草神需要的也并不是人民的敬畏抑或仰视。她想要履行作为神明的责任,让须弥人人安居乐业,究其本源,也不过是教令院担当不起这个责任罢了。”
“智者不存,人民愚昧——这便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所以,你所说这一宗罪,虽然听上去有几分道理,细细究来,却也没什么审判的必要。”
闻音踏着夜色返回来的时候,敏锐地察觉隔壁的气息微微一动。
某个知晓她半夜出去找教令院晦气的家伙,明明身为教令院的书记官,却没有半分阻拦之意,反而等着瞧好戏——虽然要为此熬一个小小的夜,并为此冒着被教令院的守卫找上门的风险。
最后一句话划掉。
因为艾尔海森相信闻音的实力,知晓她绝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不然,换做卡维去教令院大喊大叫——艾尔海森会把对方缩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的。
不过,他显然并没有再同闻音寒暄一番的想法,闻音也无所谓自己的行踪是否被艾尔海森所知,大家彼此掩护,心照不宣对方很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剩下一个对二人的关系一无所知的卡维,在担忧过后,房间里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似乎是着急赶工模型——因为他那个大项目的截止日期快到了。
换句话来说,卡维将要从很可能破产,变成真的要破产了。
这声音一直从深夜响到日上三竿,以至于闻音第二天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之后,眼下还有些休息不好的青黑,衬着浅色的皮肤而显得格外显眼。
迎面正撞上看起来仍然精神抖擞的卡维时,她面上带上了阴晴不定的冷笑。
卡维下意识觉得后背一凉,但看这闻音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笑容,他又觉得自己可能是通宵了一夜有些头重脚轻,出现了些错觉。
“给你一个小建议,备上一副耳机,可以有效阻绝大部分敲打的噪音,哦——当然,你早点搬出去自己找地方住,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艾尔海森显然已经对卡维深夜赶工的声音见怪不怪了,此刻坐在餐桌边,目光只落在眼前的煎蛋和咖啡上,神色间一片平静,甚至还能看出几分悠然来。
当然,每一个不用上班的早晨,对艾尔海森而言都是异常美妙的体验。
他说这话,也确确实实没什么别的意思。
闻音显然没有失忆,凭借她的本事,想要给自己寻一个住的地方倒也不难,没必要留在这里受卡维的折磨,也影响自己的私人生活。
前往须弥城的一路受限于环境他们不得不同住一屋,但是眼下也实实在在没这个必要。
卡维则是有些不大高兴地觑了他一眼。
他们才刚刚成为朋友没多久,艾尔海森怎么就说这么扫兴的话——朋友在家里住几天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闻小音可以住自己的房间——等等,他不是对闻小音有意思么,这是在干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卡维觉得不对。
艾尔海森这人一向怕麻烦,但是真正想做什么事情,也往往会提前就做好万全的预案和打算,即便这很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从不说无用的话,做无用的事情。
这家伙到底是含了什么样的心思,难道是等闻小音搬出去住,他也要天天跟着夜不归宿,防止自己的存在总是打扰他们?
卡维许是通了一夜宵,喝多了咖啡,神经有些亢奋和发散,短短几秒内已经想出了最坏的结果,他深吸了一口气,字正腔圆地大喊了一声:“不行,我不同意!”
“我打算今天离开……”
却是闻音的声音和他蓦然撞到了一起。
卡维瞬间卡壳。
他反应了两秒,目光转向闻音,露出点可怜的神色。
由于理念不同,在艾尔海森身边待着总是叫人异常生气,偏生卡维还和对方同处一个屋檐下,且分享欲过剩,总是有些精妙的想法和灵感无人分享。
而闻音不过在他们这里住了月余,便成功让卡维将她引为知己,恨不得日日跟她说话了。
所以,对于闻音的话,卡维心中升起一万句挽留和骂骂咧咧的话。
闻小音,别走,哥需要你——
艾尔海森你(哔哔哔)你可(消音)吧!

卡维言辞切切,绕着闻音说了不少最话,但显然并不能真的将人留下。
——哼,都要怪艾尔海森!
后者对于这种感性的发言也只是轻嗤一声,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不过,等到当晚闻音趁着月色要离开须弥城的时候,他还是送对方到了城门口。
“怎么突然都要离开须弥了……”卡维身上做建筑模型的时候留下的大片灰痕都没来的及清理,不过是粗粗地收拾了一下,便跟着艾尔海森一起出门送闻音离开。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总是要走的。”闻音看起来没什么不舍,语气轻快而从容。
卡维更难过了。
他亲爱的话搭子啊和饭搭子啊……怎么没待几天就要走了呢!
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因为闻音的奇怪来历而对对方有些警惕,那现在,那点微末的警惕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苦于自己手上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不然可以送闻音一直到道成林,甚至也不是不能和她一起去璃月玩玩。
这边卡维在长吁短叹的时候,艾尔海森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闻音见他有话想说,也随之减慢了步伐,两人一同落在了卡维身后。
“我还以为,你会等他的项目竣工再走。”他目光落在闻音脸上。
此时已经是傍晚,浅红色的太阳余晖洒下,将她的脸上度上了一层暖色的光辉,使得那平日里总是带着些微冷漠的脸变得柔和起来。
“你又知道了?”闻音挑了挑眉,神色里倒是看不出什么诧异。
“卡维的项目在须弥城算不得什么秘密,你这段时间更是没少在这家伙嘴里套消息,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吧?”艾尔海森语气平静。
闻音轻笑了一声。
意图很明显了吗?不过卡维明显没看出来。
“这个项目背后的水没你想的那么浅,如果你不想和卡维一样未来露宿街头的话,还是小心为上。”
今天倒是奇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艾尔海森的话怎么这么多。
闻音心底思筹,面上倒是没带上什么异色,眼看着卡维终于意识到不对,立马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嘴唇不同,却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晓得了。多谢提醒。”
不管怎么想,闻音还是对他道了谢。
“喂!你们两个怎么走这么慢!艾尔海森你又在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
“你们来的最慢。”
又是一道语调平平的声音在卡维身后响起。
却是另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须弥城门边,靠着城墙,双手抱胸地冷淡望来。
“呃……风纪官赛诺?你怎么在这儿?”卡维的注意力还放在凑到一起说小话的艾尔海森和闻音身上,注意到赛诺的时候,艾尔海森和闻音也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近前。
赛诺出现在这里,倒是有几分奇怪。
对于学者们而言,如果说第一可怕的事情是论文写不出来,第二可怕的事情可能就是遇见赛诺了——那意味着自己即将被宣判某一项可怕的罪名,送到监狱里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
至于平日闲逛偶遇赛诺——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位风纪官除了打七圣召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私生活。
“我和闻音一同去道成林。”他说,然后冲着卡维点了点头,看来对这位妙论派的天才学者有所耳闻。
但是目光落到闻音身边的艾尔海森之时,他的眉头肉眼可见地一皱。
“书记官艾尔海森,你最近的研究最最更加注意些,不要违背教令院的规矩。”
少年身形不高,但是看向艾尔海森的视线相当有威慑力,像是下一秒便会掏出赤沙之杖与他当街打起来,顺便冷淡地加上一句“艾尔海森,你被捕了”。
艾尔海森挑了挑眉,就闻音对他的了解,这显然是个没怎么上心的表情。
“哦?那欢迎赛诺先生,在从道成林回来之后到我的研究室莅临检查。”
艾尔海森目光沉沉,看不出丝毫忌惮。
明明是挑衅的话,不过赛诺显然没有察觉出异常,相当利落且认真地点头道:“谢谢你的邀请,我会去的。”
卡维站在一边,脸色稍有僵硬。
就他本人的想法而言,还是想为艾尔海森辩解一下的,毕竟这家伙虽然性格恶劣,倒也干不出来什么学术造假犯下滔天大罪的事情。
但是艾尔海森和赛诺的这段对话一下给他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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