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大人她铁树开花了—— by习习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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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蓉跟着桃夭夭从小玲的梦境中一步步走出来。
自此,没有了怨念,没有了执念,晓蓉彻底解脱了。
奈何桥上。
晓蓉在喝下那碗孟婆汤前,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于是,她看向桃夭夭问道:“无常姐姐,若你是我,那晚你会出去给小玲买外卖吗?”
桃夭夭默了一瞬,随后摇头。
“那是我做错了,对吗?”,晓蓉自责地问道。
桃夭夭仍是面无表情地摇头。
“我是我,你是你,对还是错,完全看你怎么想。”
“那无常姐姐选择不去的理由是什么?”
“我?”,桃夭夭耸了耸肩,浅淡一笑,“我冷得很,不是我至爱之人,我会先爱好我自己。”
送走了晓蓉,白明与桃夭夭一同走下了奈何桥。
方才桃夭夭与晓蓉的对话,白明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明牵着桃夭夭的手,柔声问道:“夭夭,若是我生病了,你会像晓蓉一样,夜里出去为我买鸡腿回来吃吗?”
桃夭夭梗了下脖子,寻思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冰冷阴森地瞪着白明。
“大晚上的,你竟然敢让我桃夭夭出去给你买鸡腿?”
“臭狐狸,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找抽,是不是?”
白明一听,桃夭夭说得的确有道理。
他怎么舍得让桃夭夭顶着大雨、冒着危险,在夜里去给她买鸡腿呢。
白明赶紧摇头,“不是的,夭夭……,我,你听我解释…….”。
桃夭夭悻悻道:“解释什么解释。”
“你也不可以为了我,冒着危险去做任何事,知道了吗?”
“不然,你死了变成鬼的话,我都会把你再抽死一次。”
那神婆委托的事也就算办好了。
桃夭夭打算今日便和白明一起去找那神婆,于是连奈何桥都没去,一直在草月殿里等白明从阎罗殿回来。
可等了半天,白明没等回来,先把哭唧唧的钟良等回来了。
“怎么还哭着回来了?”,桃夭夭倚在美人榻上,懒洋洋地问道。
总算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钟良哭得更来劲儿了,蹲在了草月殿的墙角里,拿出了孟姜女哭长城的气势。
“四叶,她……”,钟良泣不成声。
“四叶她怎么了?”,桃夭夭心情好,难得耐着性子听。
钟良抬眸,一双红如玛瑙的眼睛是泪花闪闪,他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四叶,她说,她要去跟姜河告白,她……要跟姜河……搞对象。”
桃夭夭还以为多大点的事儿,四叶要不去告白,她不就白把四叶往孟婆那里推了嘛。
“这是好事啊!”
桃夭夭说得云淡风轻,可却听得钟良肝肠寸断,哭声比方才又高了八度。
被哭得头疼的桃夭夭刚要发狠,四叶她又哭哭啼啼地从外面回来了。
钟良的哭声也在这时嘎然而止。
他蹲在墙角里,无声地关注着四叶那边的动静。
“桃大人……”,四叶伤心欲绝地跑到桃夭夭的塌下,坐在地上哭。
桃夭夭起身坐了起来,卷翘的睫羽微颤,一双清澈水润的眸子瞧着四叶,一改往日的冷漠。
“你这是又怎么了?”
看四叶这样子,十有八九,这告白是失败了。
四叶生前就没有情史,这死后来阴司也好几百年了,难得少女芳心动了一次,要是以失败收场,也是有点惨了些。
见四叶一直光哭,抽噎得都说不出话来,桃夭夭只好自己问道:“告白失败了?”
一旁的钟良听到这几个字,脸上的忧郁退去,表情顿时就明朗了不少。
四叶抽着鼻子,点了点头。
“你没问个为什么吗?”,桃夭夭接着问。
“问了。”
四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早知道就不告白了。
这下子被拒绝,以后连姜河的面儿都不好意思见了,要是她四叶以后想姜河了怎么办。
“那他说什么?”,桃夭夭在旁边干着急。
四叶抹了抹眼泪,回道:“姜河他说,有喜欢的人了。”
“这么快?!”
桃夭夭还挺意外的,这姜河刚来阴司没多久,竟然就有钟意之人了。
“该不会是毕萝纯吧?”
想来想去,桃夭夭觉得也就那毕萝纯最会勾搭人,最有可能性。
四叶又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毕大人,那个毕大人今天也被姜河婉拒了。”
不是那个小妖精毕萝纯,难道是…….
她桃夭夭?
桃夭夭嘶了一口气,显得甚是为难,“这下难办了,我已经有白明了。”
四叶的哭声也在此时打住了,她抬手擦了下鼻涕,委屈巴巴地看着桃夭夭。
“桃大人,你不用发愁,姜河喜欢的也不是你。”,四叶的声音闷闷的,又有些沙哑。
“不是我桃夭夭,还能是谁?”,桃夭夭实在想不出答案了。
这是,白明从殿外款款而来,“夭夭,我回来了。”
听到白明唤她,桃夭夭笑眼盈盈地抬头望去,只见白明手里拎着一个外卖,那外卖袋上还有店标……。
秦氏烧鸡。
白明去阎罗殿开会取亡魂卡,怎么还带个烧鸡回来。
桃夭夭脸上笑容凝固,然后一点点退去。
顷刻,桃夭夭沉下脸,转头看向四叶,冷眉冷眼地问道:“那姜河喜欢谁?”。
四叶的一双杏眼哭成了兔眼,哽咽了下,“姜河说,说,说是咱们阴司的一位无常大人,但不是女无常。”
“没具体说是谁?”,桃夭夭继续问。
四叶摇头,“没有。”,说完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越哭越伤心。
姜河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他想要的,她四叶给不了。
白明对殿内的情况还一无所知,大步走到榻前,在桃夭夭的身旁坐下。
“夭夭,吃烤鸡吗?很香的。”,白明从袋子里掏出用纸包裹的烧鸡,递到了桃夭夭的面前。
桃夭夭抬手推开了白明的手,幽深的眸子冷冷地盯着白明,问:“哪来的鸡?”
“刚才在外面碰到了姜河,他给我的。”
“为什么给你,不给别人?”
“哦,是这样的。”
白明看着桃夭夭,浅浅一笑,眉眼便弯如弦月,甜得桃夭夭心头又是一颤。
“之前,姜河被毕萝纯和一些女鬼差缠住时,我正好经过奈何桥,他向我求助,我就顺手帮他解了围。”
“所以,今日,他便托其它无常大人买了烧鸡,拿来感谢我。”
“真的只是感谢你?”,桃夭夭继续质问。
“嗯。”,白明态度很诚恳。
“没跟你说些别的?”
“没有。”
白明的话桃夭夭还是都信的,她想,就算那姜河有雄心豹子胆真喜欢上白明,也不敢跟她桃夭夭抢人。
只要是在这阴司呆过的,就都知道她桃夭夭脾气多不好。
那姜河也不会傻到自己往她这个枪杆子上撞吧。
“离姜河远点。”,桃夭夭嘱咐道。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找抽是不是?”
“好好好,听你的。”,白明摇头表示有些无奈,但还是极尽全力地哄她,“那夭夭,我们吃烤鸡呀。”
“不吃。”,情敌的东西更不能吃。
“好,那我也不吃,那我们去找那个神婆?”
自己的臭狐狸被鬼惦记着,她桃夭夭哪还有心思低声下气地去找神婆请符。
“不去。”
一头雾水的白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为何桃夭夭又不高兴了呢。
既然心情不好,那就带她去散散心好了。
“那我们……去晒月光?”
桃夭夭刚想说不去,还好反应及时,那字就咽了回去。
“……”,桃夭夭的眸底掀起了细微的波澜,只见她略有些纠结地道:“可我们还得去收亡魂呢?”。
白明摇头,握紧桃夭夭的手,“无妨,今天就分到一张亡魂卡,那人还是明天死。”
桃夭夭眨了眨眼,笑意渐浓的眼瞳里映着白明那张俊美妖媚的容颜,像被白明迷惑了心智一般,桃夭夭点了点头。
白明拉起桃夭夭就要走,坐在地上的四叶却拽住了桃夭夭的裙摆,泪眼婆娑地仰头看着她。
“桃大人,你就这么走吗?不管四叶了吗?我今天好难过,姜河哥哥以后肯定不理我了,怎么办啊?”
桃夭夭象征性地拍了拍四叶的头,用她独有的安慰方式说道:“都几百多岁的鬼了,这种事就……自渡吧。”
桃夭夭又指了指蹲在角落里偷乐的钟良,“实在不行,还有他呢。”
四叶”哇”地一声,哭得比方才还要惨。
“哦,对了,这还有你姜河哥哥买的烤鸡呢,你和钟良吃了吧。”
离开了草月殿,白明与桃夭夭便去了万华山上,白明的狐狸洞。
白明与桃夭夭手牵着手,腿悬在崖外,肩并肩地坐着。
桃夭夭的另一只手里则拎着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瓶,玻璃瓶里装了数十只萤火虫。
那都是白明在山里的溪谷旁给她抓的。
瓶子里的萤火虫,无论是落在瓶壁上的,还是在瓶子里不停上下飞的,都在一闪一闪地发着黄绿色的光,宛如无数颗小星星被装进了瓶子里。
桃夭夭举着瓶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的萤火虫,甚是感到新奇。
“这些萤火虫聚到一起,真好看,比坟地里的鬼火好看多了。”
瓶子里的萤光映在桃夭夭的眼瞳里,让她的眼睛泛着细碎的光,晶晶亮亮的,好像装进了一片星空。
白明则侧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桃夭夭,朦胧的荧光下,眼里装的全是柔和美丽的桃夭夭。
“你知道萤火虫的尾巴为何会一闪一闪的吗?”,白明打趣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
桃夭夭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萤火虫,以前只是听说过。
“那是他们在求偶。”
“你怎么知道的?”
白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
“我以前……还没有人形时,就是一只普通的白狐。那时候,就常到溪谷去玩,后来在那里遇到了一个萤火虫精,它欺负我,落在我的鼻子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桃夭夭听了,感觉甚是有趣,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
朦胧月色下的溪谷间,一条白色狐狸坐在草丛中,然后一只个头较大的萤火虫飞来,落到了狐狸的鼻头上。
任他怎么甩也甩不掉,他用爪子拍,那萤火虫躲开后,还是会飞到他的鼻子上。
然后,一只狐狸就成了对儿眼,盯着鼻尖的萤火虫生闷气。
“那后来呢?”,桃夭夭追问道。
“后来,就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
“然后,他就教了我他们萤火虫之间的语言,他们就是靠闪光交流的。”
“那这瓶子里的萤火虫,都在说什么?”,
白明凑到桃夭夭的脸庞,几乎是脸贴着脸,他抬手指着瓶子里的一只萤火虫。
“比如它,他就在说,姑娘们,你们谁钟意我,就闪三下,我超行的。”
桃夭夭被逗得彻底笑开了,唇角上扬,皓齿红唇间流出的笑声,宛如泉水叮咚一般清脆悦耳。
“原来你是这这样的臭狐狸。”
白明轻轻地咬了下桃夭夭的耳垂,然后将声线压得极低。
他在桃夭夭耳畔道:“夭夭,今天没有月亮,不如,我们干点别的吧?
白明的狐狸洞内。
咔嚓一声,那装了萤火虫的玻璃瓶不小心被摔在了地上,碎了。
里面数十只萤火虫获得了自由,发着闪闪的光,在狐洞里四处飞舞中,带着那一点点朦胧又柔和的光亮,映着那石床上的两道身影。
只见白明的八条尾巴四散,平铺在石床之上,宛如一朵白色的睡莲一般,盛开在那里。
桃夭夭趴在白明的胸怀里,与他十指紧扣。
她学着白明以前的样子,轻轻地咬了一下白明的喉结,然后顺着往上,轻咬了一下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颌,随后便是轻柔细密的吻,一下下地落在他的唇边,他的鼻,他的眼,他的额头。
桃夭夭探到白明的耳畔,她的气息微微有些急促,还带着点平日不曾有的温度。
桃夭夭咬了下他的耳朵,然后轻声在他耳边呢喃道:“今天你躺着……好不好?”
早意乱情迷的白明,只觉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胸腔里的那颗心也砰砰地跳得愈加地剧烈。
他觉得喉咙干渴得很,于是喉结微微滑动,“好。”
数十只的萤火虫在一片缱绻旖旎之中,伴着那阵阵急促的喘/息,在半空中翩翩舞动着,并在那朵盛开的白莲花上落下了一片明明灭灭的光影。
忽地,那朵白莲花的花瓣合拢,将花蕊中纤细妩媚的身影紧紧地拢在了里面,且越缩越紧,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良久,良久。
桃夭夭躺在白明的那松软的狐尾上,盖着毛茸茸的狐尾被,露出的纤纤手臂紧紧地搂着身侧的白明。
他们互望着对方,眼里是散不尽的浓情蜜意。
“喜欢吗?”,桃夭夭柔声问道。
白明摩挲着桃夭夭冰滑的脸颊,吻了她一下,回道:“喜欢。”
“那以后都这样?”
“不行。”
“为什么?”
“轮着来,才公平。”
说完,白明撑起身子一翻,这次换他欺身压向了桃夭夭。
桃夭夭与白明办完差后,本想去找那神婆的。
可谁知,刚迈出草月殿的大门,便看到姜河又拎着一只烤鸡来了。
“白明哥,你回来了?”
姜河一见白明,便露出了那让人倾心倾城的笑容,两个大酒窝里仿佛装了满满的蜜。
桃夭夭有一瞬都觉得,这姜河若是个女儿身,这阴司的第一美女之位,当真要让给他了。
且,她桃夭夭会输得心服口服。
“姜河,找我有事吗?”,白明负手在身后,并笑着迎上前去。
桃夭夭看看身旁的白明,又看看姜河,莫名地觉得……
TMD,竟然好配。。
姜河朝桃夭夭点头打了声招呼,“桃大人好。”
桃夭夭顶着一张寡淡疏离的脸,没搭理姜河,就是在旁静静地看着他要和白明说什么。
“白明哥,我今天又托别的无常大人给你带烤鸡了。”
“上次,你已经谢过我了,这次,为什么又给我买这个?”
“因为,我还想找白明哥你帮个忙。”
竟然敢套路她桃夭夭的白明。
“不用白大人,我桃夭夭也可以帮你啊。”,桃夭夭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姜河表情显得有些为难,“这个,桃大人你真的帮不了我。”
这桃夭夭就更好奇了,什么忙她就帮不了了?
“夭夭,姜河刚来阴司不久,很多地方不懂,你在殿里等我,我帮他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于是,白明就这样被一只烤鸡给收买了。
还没等桃夭夭说不行,人家就跟着姜河走了。
回到殿内,桃夭夭坐立不安。
她是相信白明的,可是,她不相信姜河。
思来想去,桃夭夭最后还是起身离开了草月殿,奔着奈何桥上去了。
“孟婆,姜河呢?”
“姜河?刚才跟白大人去库备房了。”
库备房……
库备房是存放熬孟婆汤所用药材的地方,他们去那里干嘛。
“为什么去库备房?”
“不知道。说是有什么忙,让白大人帮。”
孟婆还要说什么来着,可那桃夭夭却急不可耐地化成一股黑烟走了。
库备房外,桃夭夭一步步地朝那房门靠近。
只听,门里面,时不时会传来男人呻/吟喊痛的声音。
“疼嘛?”
“还好,没事的,你继续。”
“有点太紧了吧。”
“唔~是有点儿。”
“你忍忍,我快好了!”
桃夭夭听着这暧昧不清的话,脑子里浮现出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一前一后……
桃夭夭哐地一脚踹开了库备房的门。
吓得屋内的两个人都顿时“花容失色”,惊恐地扭头看向门口。
她按捺着忐忑不安的心,拖着长长的黑纱裙,迈过了库备房的门槛。
一踏进屋子,侧眸朝那处看去。
首先映入桃夭夭眼帘的,便是落在地上的白衬衫。
视线上移,桃夭夭掀起眼皮看向白明和姜河。
只见姜河裸着上身,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一般,站茶桌旁。
白明则坦然大方地站在姜河的身后,手里还扯着白色的绷带,与姜河一同怔怔地望向她,眼底是满满的疑惑。
冷静的桃夭夭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仔细瞧着白明手里的绷带。
他似乎在给姜河上药包扎。
好好一个鬼,怎么会受伤,又何须上药呢?
桃夭夭心里一边琢磨着,一边朝两人走近。
“夭夭,你怎么来了?”,白明唇角微勾,一如既往地儒雅温和。
桃夭夭避而不答,面色严肃地反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姜河的背上长了很多脓疮,不流血,但是很痛很痒,他手够不到,又不好求孟婆帮忙,就找我来涂药,帮他包扎下。”,白明仔细解释给桃夭夭听。
真是稀奇。
“鬼怎么会长脓疮?”
桃夭夭更疑惑了,除非姜河他本人还没死,身体上有什么反应,灵魂才会有同样的反应和感知。
“姜河他......还算不上真正的鬼。”,白明回道。
桃夭夭的视线停留在姜河的身上,“你人还活着?”
姜河害羞地赶紧拿起身旁的外套,披在了身上,并朝桃夭夭歉意地点了下头。
“我自杀未遂,成了植物人,还躺在医院里,可灵魂却离了躯壳,在人间徘徊游荡了许久,后来,遇到了燕无暇无常大人,她见我可怜,便将我暂时带回来阴司。”
桃夭夭听完忍不住地冷笑了一声。
燕无暇那是见他可怜吗,那是见他长得好看。
燕无暇她可从不爱心泛滥,随随便便捡个鬼回来。
既然是误会一场,桃夭夭方才在门外生的那口气,也就悄无声息地消了。
可她转念一想,阴司那么多男无常、男鬼差,找谁不好,偏偏找她桃夭夭的白明来帮他擦药包扎?
桃夭夭心情仍是别扭得很,也没给姜河笑脸瞧。
白明一边给姜河包扎,一边问:“夭夭,你这么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从刚才桃夭夭踹门的那一脚来看,白明认为桃夭夭定是有什么急事。
“嗯。”
桃夭夭心不在焉地回着话,视线却始终随着白明那骨节分明的手而动。
白明从姜河的身后双手环抱着他,手中的绷带绕到前面,缠好后再绕到背后。
如此反复,姜河那的半个身子很快就被绷带给缠成了木乃伊,严严实实的,。
只是这过程间,白明与姜河间的距离也忽近忽远。
白明的脸一下子靠近姜河的左颊,一下子又靠近姜河的右颊,温和的气息不自知地都打在了姜河的脸上。
待白明给他包扎好后,那姜河的脸已是微微泛红,一双清水眸子里隐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涟漪。
白明怕绷带裹得太紧,让姜河不舒服,完了还不忘体贴地问了一句,“会不会太紧了?”。
姜河垂头,微咬下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上衣服。
“不紧,刚刚好,谢谢你,白明哥。”
姜河那小模样落在桃夭夭的眼里,分明就是对白明动了心。
白明一步走到桃夭夭身旁,拉起她的手,“夭夭,都说让你等我了,很快就回去的……”
桃夭夭瞥了一眼姜河,下一秒便入了戏。
只见她唇角大开,露出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随后就扑进了白明的怀里。
“白明,我就是......就是好想你,一刻看不到就特别、非常、无比、超级地想你。”
桃夭夭像个娇俏的少女一般,依偎在白明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仰头望着白明撒娇。
姜河面色有些难看,他像避嫌一般,转过身去,默默地收拾起茶桌上的药膏和绷带。
白明旁若无鬼般地亲了一下桃夭夭的额头,“那我们回去。”
“嗯,好。”
“姜河,若无他事,我和桃大人就回去了。”,白明与姜河招呼了一句。
“好,谢谢你,白明哥。”
当着姜河的面,桃夭夭像考拉一样,紧紧地贴在白明的身上,搂着他的腰,一同出了库备房。
在临踏出门外时,桃夭夭歪头瞧向姜河,表情很是凶狠。
她勾起双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用力指了指姜河,以示警告。
出了阴司的库备房,白明本还沉浸在桃夭夭的小意温柔之中,却本她一把推开。
白明有点懵,“怎么了,夭夭,为什么突然又不高兴了?”
“白明,你可不可以离那个姜河远点?”
“为什么?”
“我觉得他,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觉得他可能喜欢你,说不定还想跟你那啥。”
白明失笑。
“夭夭,放心,那种事情不会有的,我只属于你,我的身子也只能你碰。”
桃夭夭理直气壮。
“那是必须的,你敢让别人碰你试试?我把你八条尾巴都砍下来,看你还能不能浪!”
十殿里。
此时,崔判官正在看女主播晗晗的灵异直播。
看得太过投入,以至于桃夭夭和白明站在他面前,崔判官都未能察觉,还美滋滋地在直播间里与四叶和钟良互相艾特。
赶在桃夭夭发火前,白明率先开口。
“崔判官,麻烦你帮我们调个生死簿。”
“呦,是二位无常大人来了。”,崔判官赶紧放下手机,拿起那支粗粗的大毛笔,碎步跑到了那面墙前。
“姓名?”
“姜河。”
白明与桃夭夭展开了姜河的生死簿。
打眼一瞧,桃夭夭看的便是姜河的死亡时辰。
若无其它变故,那姜河倒是个长寿之人,九十多岁时寿终正寝。
只是现在是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姜河现在才二十多岁,这要躺个多少年。
再看他这近二十年的人生,姜河生命中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那人名叫顾时,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姜河的母亲姓秦,娘家三代都是靠卖烧鸡营生的。
到了姜河母亲这一代,姜河父亲入赘后,夫妻俩将生意越做越大,接连开了许多连锁店。
有了些钱后,为了让姜河受到更好的发展,姜河的父母便把他送到了一所极有名的地方。
理所当然,在那里的,自然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姜河初到那里,没人理睬他,甚至有些人还会一起欺负他、排挤他,嘲讽他身上有股子烧鸡味儿。
性格内向温和的姜河起初不予理会,可他的沉默和忍让并未换来生活的和平。
那些人反而变本加厉,换着法儿地搞恶作剧整他、作弄他。
姜河找过领导反映过,可那些整他、欺负他的人都是富家子弟,家里都比姜河的家要有钱有势得多。
那些孩子的家长每次都是随便甩点钞票给他,当作是精神补偿。
父母忙着做生意,姜河也不想他们因为这件事为自己操心。
而父母有事走了很多门路,花了很多钱才将他送到这里的,所以他只能一忍再忍。
投诉无果,每次都靠钱来解决,那些人就更加地肆无忌惮。
纵然姜河高挺颀长,可他纤瘦的身躯还是无法抵抗多人的拳打脚踢,于是,遍体鳞伤就成了他的家常便饭。
直到有一天,他怀疑自己就要被打死了,那个高傲冷俊的男人走到了他身前。
他叫顾时。
在这里,他的家世处于金字塔的塔尖,没人敢得罪他,包括领导。
那日,顾时就站在阳光下,他背对着光,因而周身都泛着一圈金灿灿的光晕。
他微微俯身,朝姜河伸出手来,“起来吧,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顾时带着阳光而来,从此,姜河便生活在了阳光之下。
那些欺负过姜河的人,顾时以十倍奉还,让他们也尝到了被作弄的痛苦。
那些打过姜河的人,顾时以牙还牙,让他们没一个敢继续在这里留下。
渐渐的,姜河成了那道阳光下的影子。
顾时在的地方,姜河就在。
他们成了形影不离的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运动,一起打游戏,一起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或者数着夜空里的繁星。
朝夕相处间,两人的友谊愈加地浓厚。
起初,姜河也很庆幸自己可以遇到这样好的哥们儿。
不知何时起,姜河发现自己每每替那些女生,将一封封情书递给顾时的时候,心底总会泛起异样的情绪。
姜河察觉到自己有了不该有的情愫。
他喜欢顾时。
他不希望顾时与那些女生走得太近,他害怕顾时跟那些女孩们在一起,因为,那样他会很难过。
可他又担心,若是顾时知道他姜河喜欢自己,会不会被吓走。
于是,那份喜欢,少年姜河便将其藏在了内心深处。
无奈,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某一日,姜河还是忍不住在顾时睡着时,偷偷地亲了他一下。
那一亲不要紧,没想到了姜河却意外地得到了顾时的回应。
顺理成章地两个人在一起了。
生活与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唯独是姜河觉得日子更幸福了。
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的事最终还是传到了顾时父母的耳朵里。
那一天,姜河被一辆豪车带到了一家酒店。
顾时的母亲扔给姜河一张支票,“离开我儿子,我不希望我儿子身上有任何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