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大人她铁树开花了—— by习习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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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护士眼里,走廊的这一侧,只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爷站在此处。
白明谨慎地瞧了一眼女护士,“夭夭,我们先回阴司再说。”
阴司草月殿。
看到姜河又回来了,四叶暗暗开心了许久。
心想着又可以多看几眼漂亮的小哥哥,四叶的嘴就又合不拢了,两双杏眼就像粘在了姜河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
四叶看着姜河,而钟良则蹲在角落里,睁着一双血红的眼,隔着眼镜片,眼巴巴地瞧着四叶。
桃夭夭则忧心忡忡地坐在美人榻上,瞧着坐在身前的姜河,不安地抖着二郎腿。
白明的面色晦暗不明,垂头在那里打坐,看似是入定了,其实是在思索着什么。
这整个草月殿里的无常鬼差,莫名其妙地都被姜河一人左右着情绪。
比起那钟良,桃夭夭更不想姜河留在阴司。
姜河要是活不了,那他留在阴司肯定要纠缠白明好几十年,直到阳寿尽了为止。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姜河这么粘人,在这未知的几十年里,就怕姜河他润物细无声地,将好好的一个直男,给同化成弯的。
到时候,她桃夭夭还不得气得把整个草月殿都给砸了,直接去跳忘川河。
或者找个法子,专门挑谁在历劫的时候,去凑凑热闹,被雷公电母一劈,趁机就飞灰湮灭了。
桃夭夭越想是越坐不住,手里拿着镇魂鞭,痒痒得总想抽点什么。
“白明,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你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坐在这里,好不好?”,桃夭夭忍不住拿白明出气,大声喝道。
半晌,白明才缓缓睁开那双迷惑人心的狐媚眼,看向夭夭嫣然一笑。
“夭夭,不要着急吗,问题都是慢慢想,才能想出答案的。”
桃夭夭是个急性子,耐不住白明说话慢慢腾腾地,只能多跺脚。
“那你想出答案了吗?”
白明仍是不急不慢地点着头,“应该是。”
白明转而看向姜河,“姜河兄,你之前可是有得罪过什么人?”。
姜河摇头,“白明哥,这些日子你跟我相处下来,应该也是了解我是什么性格的人。”
“或许是你无意之间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别人呢。”
姜河听了,锁眉寻思了半天,“我真的想不出来我哪里会得罪别人。”
白明的话说得很明显了,桃夭夭一听就猜出了答案。
她凑上前问道:“你在怀疑有人故意害姜河?”
白明很肯定地点头,“是,应该有人给姜河下了降头。”
“降头?”
桃夭夭从前倒是听说过苗疆的虫蛊,降头这个说法还是头次听说。
“对,一种咒术。”
桃夭夭看向姜河,那张人畜无害的俊美容颜,谁会舍得咒他呢。
“姜河,你可记得之前有碰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或者喝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桃夭夭问道。
姜河回想了一下,“不曾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也不曾喝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又如何会给姜河下降头呢?”
白明回道:“是飞降,无需见到姜河本人,只需要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便可隔空下降。”
白明起身,走到姜河身前。
“给你下降之人,就是想让你死,你身上的降头不解,灵魂就无法回到体内。”
“谁会这么狠心?”
“恨你的人。”
“难怪那几日,我莫名地就不想活了,死后我也曾质疑过,上学时受过那么多的屈辱,我都没想过要死,生活还算顺风顺水的我怎么突然间,就觉得一切都索然无趣,人生了无意义。”
姜河的眸底是挥之不去的惊恐和疑惑,“到底会是谁这么害我?”。
桃夭夭只关心姜河能不能活着,对谁害的他,给他下的降头,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不想感兴趣。
“白明,那这降头可有解法?”,桃夭夭只关心这个。
白明唇角紧抿,长出了一口气,“有是有,一个见效很慢,且未必彻底,另一个则有难度。”
“难度是指……?”
“解铃还须系铃人,谁下的降头,就由谁来解。”
在生死簿的记录中,姜河的确是个心地淳厚善良、品行端正的人。
他与人为善,只要对方不欺负他,姜河都是以礼相待,而且他行事作风向来低调,家里虽然有点钱,但从不张扬炫耀。
这样一个人,若说会得罪谁,还真的挺难的。
凭直觉,桃夭夭脑海里浮现出两个人。
一个是顾时的母亲,还有一个便是顾时的未婚妻夏甜。
以常理而言,很少有哪个母亲能欣然接受自己儿子是断袖的事实。
偏偏顾时又是顾氏集团的独生子,亿万的家产等着子孙继承,怎好任由顾时按着自己的性子来。
顾时的母亲当时既然能威胁姜河离开,当她知道姜河再次出现在顾时的生活里,作为母亲,为了自己儿子的未来,也是能干出给姜河下降头的事来。
而那个夏甜,刚接触姜河时态度甚为和善,也是从某一天起,她对姜河有了戒备,甚至擅自做主,将姜河从顾时的身旁调走。
前后反差较大的举动,说明夏甜很有可能也知道了顾时与姜河之间暗藏的情愫。
论相貌、才干、家世,顾时无疑是所有女子的理想型。
在嫉妒和欲望的支配下,夏甜也是有可能去找人给姜河下降头。
夏甜和顾时的母亲,两个人都是嫌疑对象。
凡事都要做好多方准备,下降头的师傅要找,见效慢的法子也要试。
“白明,化解降头最慢的方法,是什么?”,
“送到佛寺里,请高僧为他日日念经诵佛,以佛法来化解。”
“那要多久?”
白明无奈地摇头,“不好说,要看下降的人道行如何,道行高的,几个月都未必行。”
“而且,若是不能彻底化解,姜河还是一样进不了自己的肉身。”
“怎么降头这么厉害?”
“我也是几百年前,听一位江湖术士说过。
以给人下降头为生的人被称为黑衣法/师,他们用人的尸体炼化出尸油,加上尸体燃烧后残留的人骨,以及他们内传的独创符咒,然后与被下降之人的头发或者其它贴身物品放在一起,以魂灵为媒介,给人施咒下降。
要想迅速彻底地破解降头术法,只有找那下降头的法/师才行。
可,若是解降,那黑衣法师就会受到反噬,对他没什么好处,所以,就算找到那法/师也未必能行。”
桃夭夭胸有成竹地摆手否了白明的顾虑。
“白明,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阴曹地府,混了几千年的黑无常桃夭夭啊,我恶评如潮,不,恶评如海,全靠一鞭行三界。”
桃夭夭扬了扬手里的镇魂鞭,笑得甚是自信。
“放心,找到那下降头的法师,他不听你的话,我抽他,抽到他哭爹喊娘为止。”
白明忍俊不禁,咬唇而笑,一把将桃夭夭揽入怀中。
“我们夭夭吹牛皮就是厉害。”
“哎?”,桃夭夭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窝在白明的怀里仰头瞪着他,“再说一遍?”。
笑眼弯弯的白明宠溺看着桃夭夭,“开玩笑。”
“臭狐狸,胆子越来越大了,找亲……是不是?”
咳咳咳……四叶终于看不下去了。
“两位大人,请你们为单身狗考虑下,这屋子里三个单身狗呀,我的脚趾头都要抠地三尺了。”
旁若无人的桃夭夭将白明搂得更紧了。
“走,白明,我们不理单身狗。”
桃夭夭带着白明来了十殿。
他们翻了翻顾时母亲和夏甜的生死簿。
结果两人的生死簿上,都没有花钱找人下降头害人的恶行记录。
两个人都不是,还能有谁呢?
以防有漏网之鱼,顾家和夏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生死簿,桃夭夭和白明都查了一遍。
结果,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除了有个别人存在作奸犯科外,都没有人花钱给姜河下降头这一笔。
姜河的事情又遇到了瓶颈。
回到草月殿,桃夭夭左思右想,始终觉得问题的突破口应该在那夏甜的身上。
桃夭夭拉着白明,来到了城郊的一家别墅度假村。
此时,夏甜与顾时两人正在泡着户外温泉。
这里是属于VVIP会员才能享用的别墅套房,四周的隐私保密措施都做得极其地到位。
遂,那温泉中的两人便是丝缕不挂。
情到浓时,顾时与那夏甜便在温泉的池边,做了些顺理成章的事。
只差下个蛋,扔到温泉里来个温泉水煮蛋。
场面过于香艳豪放,声音让人面红耳赤,桃夭夭与白明只好暂时飘到别处避让。
听着不远处隐隐传来的情爱之声,白明侧眸瞄向桃夭夭,“夭夭,良辰美景,不如我……”。
白明话还没说完,桃夭夭一张禁言符就贴在了白明的嘴上。
姜河一日不送走,她桃夭夭就一日不安心,哪有闲情跟他打野战。
可是,话说回来,桃夭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顾时他既然对姜河动过心,就说明他是妥妥的断袖。
可现在为何跟一个女人打得那么地激情似火,难道是双性?
桃夭夭狠狠地甩了下头。
人性,真复杂!
什么刺激来什么。
桃夭夭重新审视顾时,回想他的生死簿。
顾时对姜河是何等地深情,自从两人分开,顾时留学去了国外,便从未与任何男人或女人有过暧昧,仿佛是在为姜河守身如玉一般。
顾时虽然怨恨姜河当初在金钱与自己间,选择了金钱,选择了妥协他顾时的母亲,可顾时对姜河的情谊尚存。
回来后,他虽百般为难姜河,但在桃夭夭看来,那只是另一种表达情感的方式罢了。
可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彻底呢?
对躺在病房里的姜河不管不问,来这里与夏甜沉浸在鱼水之欢中……
在桃夭夭把顾时和姜河的事在腹中打了几个来回之际,那男女双吟终于落下了帷幕。
估摸着两人也都穿好衣服了,桃夭夭与白明便重新回到了温泉旁。
好家伙,刚完事,两人又泡在温泉里你侬我侬,好不甜蜜。
若不是桃夭夭与白明看过顾时的生死簿,很难相信他曾经会与姜河会有段纯纯的感情。
“夭夭,你有没有觉得顾时的眼神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不就是你平时看我的那种眼神吗?”
白明摇头,“不,不一样,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什么?”
“真心。”
桃夭夭又仔细地朝顾时看去。
在顾时的眼波流转间,桃夭夭捕捉到几分异样,他眼眸似有情却又似无神。
他就好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被数根无形的线操纵着。
那股力量让他笑便笑,让他深情便深情,让他动情动欲,他便会迷恋在夏甜的唇齿之间。
顾时的七情六欲似乎已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桃夭夭与白明彼此对望。
白明说出了心中所想,“他被下了情降。”
温泉上方萦绕的雾气,也定格成了朦胧的薄纱。
薄纱笼罩下,顾时与夏甜两人的动作正好停留在唇舌交缠的档口。
桃夭夭走过去,看着两人缠绵的样子,清冷的眸底泛起几分怒意。
要不是夏甜,姜河能寻死吗?
姜河不寻死,他就不会逗留在阴司。
不留在阴司,就不会天天缠着白明,白明哥、白明哥地叫。
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夏甜。
白明也来到了桃夭夭身后,他蹲在一旁看着桃夭夭一系列让人费解的动作。
只见她揪起夏甜一绺长长的头发,然后将顾时和夏甜两个人的舌头捆绑在了一起。
“夭夭,你这是在干嘛?”
“没干嘛,就是整整这对狗男女。”
“那……再加点这个。”
白明顺手拔了几根地上的草,连草根带泥都洒在了两人的舌头上。
撒完了,白明还问桃夭夭,“这样好吗?”
“……”,桃夭夭见状愣了一瞬,转头看向白明,眨了眨眼,“就……很棒。”
整两个人是其次,弄清夏甜见了什么人,找了什么人给顾时和姜河下降头才是主要的。
桃夭夭抬手搭在了夏甜滑溜溜的肩膀上,表情甚是嫌弃。
过了半晌,桃夭夭收回了手。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
“那到底会是谁呢?”
桃夭夭叹了口气,悻悻回道:“不知道!”
一筹莫展的桃夭夭看着眼前的顾时和夏甜更来气,学着白明的样子,拔了几根草一下子全扬两人头上了。
“走。”
脆生生的指响后,一切又动了起来。
“啊~”
“舌…….”
“啊~我的头发。”
“呸呸呸~~,怎么会有草,舌头上都是土……”
“……顾时,我好害怕,这里会不会闹鬼?”
回到了阴司。
白明赶着去阎罗殿开会,桃夭夭则来到了奈何桥。
此时,姜河与四叶在那里,正忙着帮孟婆给亡魂们发汤。
世间的人口基数越来越大,每日从各地接来的亡魂也是不计其数.
相比桃夭夭刚来阴司的时候,现在的鬼差和无常不知多了多少倍。
可这几千年来,孟婆汤却都是孟婆一个人熬的,如今想来,桃夭夭觉得孟婆还真是不容易。
现在有了四叶和姜河帮忙,孟婆倒是轻松了许多。
桃夭夭坐在护栏上,看着姜河,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只要姜河不缠着白明,其实让他留在这阴司,也挺好的。
这样,她也省得为给他解降头的事儿劳心伤神了。
“想什么呢,夭夭,是不是又看上姜河了,你这是要开几朵花啊?”
孟婆凑了过来,没正经儿地调侃起桃夭夭。
桃夭夭面无表情,兴致索然地回道:“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发现你……最近不找上官景了。”
孟婆这么一提醒,桃夭夭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真的是有些日子没想过上官景的事了。
“不找了?”,孟婆问。
桃夭夭没有回答。
她的怨念其实不全在于上官景。
她最恨的是那个朝廷、那个狗皇帝,还有那些陷害他们桃家的奸臣,以及那些不分是非的愚蠢世人。
上官景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爱之深,恨之切,桃夭夭便将所的怨念仇恨都算在了上官景的头上。
她不找上官景了,不代表她放下了仇恨,也不代表她会重新喜欢人世。
她桃夭夭只是……喜欢白明。
有白明陪着她,其它的也就无所谓了。
一旁的孟婆用手肘碰了下桃夭夭,凑在她耳旁低声嘀咕道:“你知道吗,最近阴司里又有大瓜吃了。”
“什么瓜?”
桃夭夭预感不佳。
“最近阴司里形成了两派。”,孟婆见桃夭夭来了兴趣,便开始兜起了圈子。
“什么两派?”
“两派CP粉啊。”
“你们还挺新潮,CP粉都知道。”,桃夭夭冷言冷语揶揄着。
孟婆呵呵笑了两声,“一派是白桃CP粉,一派是白姜CP粉。”
敢情大瓜的主人公里还有她桃夭夭和白明。
桃夭夭目瞪口呆地看向孟婆,“阴司的人都知道姜河那啥?”
孟婆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嘴撇得也是意味深长。
“想不知道都难,天天走哪儿见到白明,都白明哥,白明哥地喊。
没事儿还就爱去你们草月殿里玩儿,大家都是过来人,明眼的鬼都看得出来,那姜河看白明的眼神……不对劲。”
“明摆着对你们草月殿的白明有意思。”,孟婆最后又着重强调了一下。
桃夭夭冷眼瞧向孟婆。
纠结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那支持我和白明的多,还是支持白明和姜河的多?”
孟婆被桃夭夭的问题给逗乐了。
“你还好意思问?就你桃夭夭在阴司这鬼缘儿,能有几个支持你和白明的。”
“有几个?”,桃夭夭心想只要不是零个就行。
孟婆掰起了手指头。
“我、阎王爷、崔判官、四叶和钟良,加起来就五个吧,剩下的……以毕萝纯为首,全都支持白姜CP。”
“毕萝纯不是也喜欢姜河吗?”
“没办法啊,她毕萝纯就算再有魅力,也没法把人家弯的掰成直的啊!
她也只能继续惦记你家白明了。再加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她变了白姜CP头号粉,巴不得你和白明早点散。她毕萝纯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拥有!”
孟婆说完还不过瘾,又刺激桃夭夭道:“而且,阴司里鬼差无常们,都下赌了,大家都赌白姜CP会HE。”
“……”,桃夭夭扭头看了一眼姜河,感到脑仁儿突突地疼。
刚刚打的退堂鼓彻底被击碎。
她桃夭夭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下降头的师傅给找出来。
他姜河想活也得活,不想活也TMD得活。
想跟她桃夭夭抢男人,不可能。
她要让那些下赌注的鬼差无常们输个底儿朝天。
时不我待,桃夭夭给四叶留了句话,就独自去人间了。
能给顾时和姜河下降头的人,肯定要知道他们两人的生辰八字。
夏甜的嫌疑已经排除了。
而顾时的母亲也不会傻到给自己的儿子下降,所以,她的嫌疑也排除了。
除了夏甜和顾时的母亲,要想知道姜河和顾时两人的生辰八字,那这个神秘人一定就埋伏在他们的身边。
到底是什么目的驱使那个人做出这种事?
落地窗外,霓虹灯点缀的城市已是灯火辉煌一片。
明明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可一层层的办公室里,仍有很多职员在电脑前忙忙碌碌着。
桃夭夭踱着步子,纤细的玉指从一个肩膀落在另一个肩膀上。
她就像在清点这家公司的人数一般,一个不落地审视着他们过往的人生。
顾家人除外,夏家人除外,能与顾时和姜河接触到的最好场所,这个办公楼里便是其一。
那个神秘人可以在这里捡到姜河的一根头发,也可以偷走顾时常用的物件,利用人际关系,套出顾时与姜河两人的生辰八字。
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个神秘人他恨姜河,也恨顾时,可他却只给顾时下了情降,帮了夏甜。
那个人与夏甜是什么关系,为何愿意帮她得到想要的,还是这么做那个人有利可图?
最有利可图的应该是夏家的人。
可夏家的人又都查过了,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那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呢。
顾氏集团的几层办公室桃夭夭都走过了,除了不在座位上的几名职员外,并未发现那些职员里有什么可疑之人。
思绪万千中,桃夭夭出了顾氏集团的办公室,她不急于回阴司,便漫无目的地朝直梯的方向缓缓而去。
去往直梯的走廊里,要经过洗手间。
正值下班后清洁阿姨打扫卫生的时间,卫生间里先后有两个阿姨从里面推着清洁车出来。
没人能看得到桃夭夭,桃夭夭也未想着躲闪,任凭一个阿姨推着清洁车,从她的身体里直接穿行而过。
到了第二位清洁阿姨推车过来时,桃夭夭仍未想着躲闪,心中始终在琢磨着顾时和姜河的事。
可那第二位阿姨竟然推着车绕过了桃夭夭。
桃夭夭怔了一下,停下步子,扭头看向那第二位阿姨。
那阿姨莫不是看得到自己?
转念一想,这世上能看到鬼的人也不少,没什么好稀奇的。
那郝俊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姜河和顾时的事情,桃夭夭与白明始终未找到任何头绪。
无奈下,白明为姜河找到一家佛寺,让姜河父母把姜河送进了寺院里。
先用见效慢的法子,请高僧每天给姜河诵经念佛,一点点化解降头的法力。
是日上午。
桃夭夭与白明来到一家医院收亡魂。
途径一间多人病房,里面的患者正在一起看电视新闻。
桃夭夭与白明起初并未在意,走出了几步后,同时停了下来,朝彼此看了一眼。
若没听错,那新闻里说的正是顾氏集团继承人顾时,和夏氏房产千金夏甜的新闻。
他们飘进了那间病房,与那些患者一同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按照婚期,顾时与夏甜本该于下周举行婚礼的。
可前几日,夏甜却单方面突然提出解除婚约,并将原因公布于众,告知世界顾时的性别取向,并将顾时同姜河以往暧昧不清的照片撒在了网上。
顾氏集团因该丑闻,股价大跌,夏氏趁机将顾氏百分之五十的产业悉数收购。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那夏甜离开了顾时后,竟急不可耐地与一平民男子登了记领了证。
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意,夏甜将自己所持的夏氏房产股份全部转让给了那平民男子,说是自己嫁给了爱情。
而被下了情降的顾时,爱夏甜爱得死去活来,因夏甜的离开,他悲痛不已,自杀未遂,此时正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
真是好一场狗血大戏。
事已至此,那个神秘人似乎正在浮出水面。
最终的获利者,除了那平民男子冯黄南,还能有谁。
回到阴司后,桃夭夭和白明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十殿。
他们打开冯黄南的生死簿,确认他找人给顾时和姜河下降头的记录。
好家伙…….
这冯黄南除了有两个妈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桃夭夭气得直接将那冯黄南的生死簿给砸墙上了。
“崔判官,你这什么破生死簿啊,怎么查点事情这么难?”
崔判官摇头咂舌,很是无奈。
跟桃夭夭讲理,那能讲出理来吗?
对于讲理讲不通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他们。
“哎呀,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崔判官随便敷衍了一句。
白明赶紧上前,拾起被桃夭夭扔在地上的生死簿,递还给了崔判官。
“崔判官莫在意,夭夭也是因姜河的事着急,还请您谅解。”
崔判官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早习惯了。”
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姜河活不活的问题了,桃夭夭已经将这事上升到了胜负欲的阶段了。
桃夭夭面色晦暗不明地出了十殿。
一旁的白明很贴心地安慰她。
“夭夭,你不要急,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我们再查查,总会有线索的。”
“嗯,是要查。”,她桃夭夭不找到那个下将头的人,她名字就倒过来写,“我们走。”
“去哪儿?”
“找冯黄南。”
一道白光,一缕黑烟。
桃夭夭与白明来到了冯黄南与夏甜的新婚别墅里。
别墅外面四周围了许多的媒体记者,都在等着再拍些爆炸性新闻。
桃夭夭与白明能感知到,那冯黄南与夏甜就在楼上的卧室里。
着急要上去探个究竟,桃夭夭迈步就朝那二楼而去。
当她走到大厅的正中央时,一股强大的电流从她脚下直串而上,无形的阵法被激发了。
四面八方都用种无形的力量牵制住她,让她无法动弹,同时锥心的痛在身体内蔓延。
白明眼疾手快,发现异常,随手铺开结界,将桃夭夭护在了怀里。
一道白光闪过之后,白明带着桃夭夭来到了别墅外。
桃夭夭虚弱无力,摊在白明的怀里,变得从未有过的温顺。
回想起刚才的那刹那,桃夭夭觉得自己找到了飞灰湮灭的感觉了。
估计那天劫的雷劈一下,也就是这效果吧。
“白明,有人电我,超疼的。”,桃夭夭委屈巴巴。
白明楼着桃夭夭,脸颊贴在她的头上,轻轻地安抚着她。
“放心,等我找到布下阵法的人,十倍还给他。”
“十倍太少了。”
“那就……一百倍。”
冷静下来的桃夭夭经白明提醒,意识到自己的确忽略了一个问题。
冯黄南不是那个下降头的人,那肯让冯黄南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一定与冯黄南有某种关系。
能这么大公无私对他的人,首选应该就是他的父母吧。
桃夭夭与白明重新回到了十殿。
崔判官见两位无常大人又来了,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继续坐在书案前忙自己的差事。
“崔判官,再帮我调出三个人的生死簿。”,桃夭夭是一点客套话都没有。
崔判官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桃夭夭,没动。
“我跟你说话呢,调三个人的生死簿!”,桃夭夭不解地重复道。
白明见状拍了拍桃夭夭的手腕,示意由他来。
“崔判官,多次打扰真过意不去,还请您帮我们再调三个人的生死簿查查。”
崔判官靠着椅背,端抱着胳膊,摆起了架子。
“我这些破生死簿,查东西多难啊,能查出什么呀!”
崔判官阴阳怪气地暗讽桃夭夭不久前的话。
一声冷哼后,桃夭夭将镇魂鞭往书案上一扔,双手撑在书案上,清冷地看着崔判官。
“三瓶女儿红,外加烧牛肉,还有麻辣小龙虾,调不调?”
崔判官见好就收,起身就按照白明和桃夭夭的要求,调出了三个人的生死簿。
桃夭夭和白明将冯黄南父亲的生死簿先看了一遍。
没什么好看的,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勤勤恳恳一辈子,是个老实人。
打开冯黄南亲生母亲的生死簿,也是平平无奇。
倒是冯黄南的继母黄蔓是个有故事的人。